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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与多情(清穿)-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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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惊问道:“我们去哪儿?你不是说没筹划好要去的地方吗?”胤禩微笑道:“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我听了不解,胤禩说道:“前些日子沈夫子说陈阁老家想请他继续出任塾师,而他最近有些病痛,不愿意搬家陈阁老家。而且他一心想教授旺儿和历儿,想他们俩能高中头榜,因此他举荐我到陈家授馆。本来是没必要的,但我还是见过陈家的管家了。那个管家见过我,就是赢皮影戏人那天的那个管事儿的,叫做陈安。他一见我就说他得空回明陈世倌,我随时都以授业。我认为现在我们应该到陈阁老家暂住些日子,待风头过后,再行另觅门路。”我不得不承认胤禩的办法是最实际,最有效。那些负责寻找我们的奴才一定不会想到胤禩竟然能去当塾师。他们即使想到胤禩当塾师,也断不会料到我们竟然去江南第一世家当塾师。即使他们在这些百姓中搜寻我们,也断乎不敢轻捻陈阁家的虎须。一门四阁老,六部七尚书,没有康熙的明诏,谁也敢稍加触犯。
  我低声说道:“你真去当人家的夫子啊?你是大清的阿哥!是朝中的八贤王!这样做……”胤禩笑道:“没有八贤王了。现在只有诗璇的夫君卫禩。如果你想把你的夫君变回八阿哥胤禩,你就说胤禩不要去了。”我奔到他的怀里,环住他的腰,说道:“不。我只要我的夫君!不要什么八阿哥!不要什么八贤王!”胤禩笑道:“既然我的小诗璇都决定了,我们就尽快动身吧。”
  
                  第七十五章 西席
  我们坐车到了陈家。陈家大门临河而建,气势森严,门内建筑皆南向倒置。管家陈安迎接我们进去,待胤禩落座待茶毕,方说道:“我家老爷去杭州尚未回来。卫先生可以歇息几日。”胤禩笑道:“我本不累。只想先安顿一下拙荆和犬子。如果不必见陈大人就可以开课,我想见见两位公子。”陈安悄悄看了一眼围挡得严严实实的我,说道:“也好。我带卫先生、卫夫人并两位公子前往客房。”
  不愧为江南第一世家,即使外宅也如此之大。我想起那句诗——“海内论名园,安澜实称最;倾慕积平生,今辰偿游债”。乾隆六下江南有四次住在陈家的安澜园,但此园毁于咸丰十一年的兵火,后又多次遭受洗劫,在现代仅存“曲水流觞”及“漾月”石碑,我如今也有机会了。陈安带我们到一处小挎院,三间客户,又是一个独立的小门户。庭间几处花卉,带着素静幽雅。我一见就喜(富士康小说网…提供下载)欢上了。
  陈安笑道:“卫先生先安顿一下。这里我预备了一应生活物品。如果有未到之处,卫先生尽管跟我说,我会安排好的。”胤禩笑着道谢。陈安看着小厮把我们的东西放下,然后告辞。这书香门第的管家,言谈举止都有礼有节,并未因胤禩是塾师而轻慢。
  阿古和红羽动手收拾。弘旺和弘历乱着摆放他们的物件。胤禩携起我的手,说道:“让你寄人篱下,委屈你了。”我轻声说道:“不!受委屈的是你!你的身份住这种地方,受这份儿罪,都是我的错!”胤禩叹道:“我又能好到哪儿去呢?如果我当初不是非要争到你,你可以做皇贵妃,甚至如果你要,皇阿玛会立你为后。皇阿玛那么宠你,至少你可以在宫内平安快乐地生活!可是从你嫁给我之后,就再也没有过当格格时那种无忧无虑的感觉了。为我争大位,你的心悸之症总复发,身体也一落千丈。因为我的自作聪明,害得你受尽屈辱。如今又为了我困守在这片小角落里。这里甚至不如原来一间正房大!”我靠着他说道:“不!这才是我要的。食不过三餐,夜眠不过七尺。皇上住着紫禁城,可皇上真正用到的地方,又能多少?不过是东暖阁和南书房。我只要和你相守!我只要和你平淡地生活!”胤禩抱紧我。弘旺和弘历不知趣地站在我们面前,咳了一声又咳一声。我的脸红了。胤禩笑着把他们赶开。
  次日,胤禩去见陈家的两位公子。胤禩回来后,把这两个孩子表扬了一回,说这两个孩子知礼持重,学业扎实。只是聪明方面略差一些,进度不会很快!弘旺和弘历照常上学,听着沈老夫子的训导。我担心他们被盯上,胤禩却笑说,他们长大了,模样也有很大变化,仅凭画像很难认出的。我还是不放心,胤禩就派阿古每日悄悄地跟着弘旺和弘历。我明白胤禩的想法,他不希望弘旺和弘历有低一等的感觉,尤其弘旺和弘历都是康熙宠爱的皇孙!见到陈家的两孩子行礼也不是,不行礼也不是,日子长了弘旺和弘历难免会爆发。
  可我的那种不安的感觉又回来了。传说的朱天保一案,使我感觉到了康熙的雷霆之怒,也感受到了康熙作为皇帝的狠绝。所谓朱天保案,就是翰林院有个叫朱天保的检讨上了道奏折,请求复立太子胤礽。朱天保在奏折里说:“二阿哥性本仁孝,虽以疾废,然其过失皆因小人诱导所至,若罢尽奸倖,则潜德定会日彰。”康熙看后,冷笑一声,让人把朱天保叫来,劈头就问:“二阿哥仁孝,你怎么知道?”朱天保一愣,支支吾吾使地说不上来,不得已,只好说是自己父亲刑部侍郎朱都讷和岳父戴保指使。康熙冷笑道:“问你两句就答不上来,谅你这个无知稚子也没那本事。”随后,康熙便下令逮捕朱都讷和戴保。一个月后,此案审结,康熙颁旨说:“朱天保为异日希宠,违旨抗奏,又出卖其父亲岳父,可谓是不忠不孝至极,着即正法。戴保亦正法。朱都讷免死,妻子入官。”朱天保处死的时候,康熙特命朱都讷前往观刑。康熙的这种处置使朝野上下不寒而栗。他不再是那位宽仁之君了,甚至变得残忍起来。
  有时候,我在想,康熙这样做,是不是也在发泄他对我、对胤禩的愤怒!我不敢想像,如果他把我捉回去,会怎么对待我?我不担心胤禩、弘旺和弘历,因为他们是康熙的儿子、孙子。康熙不会沾染自己骨肉的鲜血!我很担心自己,担心自己不得不活着!我怕他,不是担心他杀掉胤禩!他不会杀胤禩!他会让胤禩,让弘旺痛苦地活着,而这世上最可怕的,就是痛苦的活着。我承认,死亡是懦弱的表现!我记得有一个讲述集中营生活的电影,那里面的战俘为了生存不断地努力着。他们奋斗的目标是活下来,迎接光明的到来。当光明来时,他们也获得了勋章,但这勋章上没有刻有代表胜利的“V”字。他们的代表在听证会上,沉痛地陈述着他们的生存经历,然后发表了一段令我泪流满面的结束语:“也许你们认为我们没有战死者的勇气,也许你们认为我们的作为不值得一提,也许你们认为我们只是一群苟活的蝼蚁,但是我们要说,我们尊重生命!尊重信仰!放弃生命是件很容易的事情,我们不能因为放弃自己的生命,是因为我们不能因为我们的自暴自弃,而伤害他人。远在千里之外的父母、朋友、亲人,近在咫尺的战友、室友!我们活下来了!我们活下来,不是胜利吗?不是文明战胜野蛮,血腥战胜残酷吗?我们不明白,我们为什么不能拥有那代表胜利的‘V’字?”
  可是我却想说,我不会有那个胜利的“V”字了。我不能骄傲的活着,不能与自己的爱人相守,我永远也看不到那个“V”字!康熙会怎样对付我的呢?我想起清溪书屋的如纸蝴蝶般的衣衫碎片!我想起绛雪轩里的红丸!不!我不要!康熙之后还有胤禛!我想起胤禛的狂暴!胤禛那如烈火一样的炽热的情感!我的泪一滴一滴地滴落在白绢上,在鸳鸯戏水上化开!
  胤禩回来了。我忙抹去泪,笑着迎上前。胤禩抚着我的面颊,说道:“又担心了?等我安排好,我们就走。”我点点头,胤禩又笑道:“真像你预言的一样!十四弟在西北大捷了!”胤禩接着讲述胤祯的抚远大将军军功。年初的时候,胤祯移师穆鲁斯乌苏,并管理进藏军务粮饷,并取得青海王、台吉等对进藏支持;六月,胤祯亲率平逆将军延信由青海进藏,另派定西将军葛尔弼又川滇进军西藏;八月,胤祯大败策凌敦多布于卜克河。策凌敦多布溃逃;九月,胤祯亲莅拉萨为六世达赖新胡必尔汗在拉萨举行了庄严的坐床仪式。这些与我记得的史书很相像,但是有至关重要的一点不同,胤祯亲自进藏,亲自主持达赖的坐床仪式,亲手打败了策凌敦多布。他亲手实践了我在那个圣寿节的预言!
  胤禩捧起我的面颊,说道:“怎么了?你不高兴吗?是不是因为十四弟真的实践了那个预言?”我不敢看他的眼睛,只点了点头。胤禩笑道:“没关系的!就像你如何努力,也没能帮助我赢得太子之位,你一定知道我得不到储君的册封!所以,不管你如何想改变,十四都会就任抚远大将军,都会建立丰功伟业。一切顺其自然吧!我们这会应该为十四弟高兴才是!”我点头。但愿命运之轮能够逆转,我和胤禩寄情山水,胤祯得尝夙愿!
  在陈府的日子还是很平静的。陈世倌回来之后,与胤禩讲谈过,便敬为上宾,不但把胤禩的薪俸加了一倍,还为我们更换了一座更靠近内宅的大院落。陈世倌公务之暇,必约胤禩饮酒闲谈。我很不高兴他把胤禩当成清客!胤禩真没养过这种清客,听了我的话觉得有理,便回绝陈世倌的邀请。当然,另一方面原因,更是为了安全起见。陈世倌忙亲自过来解释一番,并且再邀请胤禩时,除了服侍的丫头,不见任何一个外人。胤禩也只得客随主便了!
  今年是康熙御极六十年的大庆。康熙虽然拒绝上尊号,但是朝上各样庆典办得隆重,但今年康熙过得不顺遂。先是王掞请立太子,引得康熙暴怒,然后是西北战事,补给线过长,而不得不重新进行战略考虑。
  御极六十年大庆,也加开恩科,从乡试到会试都开场。弘旺跃跃欲试,弘历磨拳擦掌,胤禩都被他们俩个说动了,却被我生生按下了。我没必要冒险,弘旺虚岁十四岁,等过了雍正四年,他有的是机会一展拳脚,不必要非得冒这个险、求这个名!弘旺和弘历老大的不高兴,但他们那位天下最宽容的父亲都不同意他们赴试,也只得做罢。 
  而我们日子过得祥和宁静。直到一天——
  这日学房里闲时,陈世倌早请胤禩闲话。弘旺和弘历出去放炮仗。我正在闲坐读书,突然见红羽奔进来,说道:“三少爷和四少爷,跟陈家的两位公子打起来了!”我跟红羽奔出来,就见弘旺和两个跟他差不多大小的孩子扭打在一起。弘历满脸泪痕,却毫不示弱地帮助哥哥打架。弘旺在宫里时骑射、武艺均经过康熙的亲自督促,因此,以一敌二也未处于劣势,又有弘历在旁相帮,瞅准机会,一拳把其中一个男孩打倒在地。那个男孩坐在地上痛哭起来。弘旺又把另一个按倒在地,挥起小拳头,照着男孩的脸上一顿痛打。弘历在旁拍手叫好。
  陈家也惊动了。陈夫人出来了。眼前的女子带着江南水乡的娟秀美好,只是人到中年,带着淡淡地倦然。她扶起那两个男孩,一个称她娘亲,一个称她大娘,边哭边诉他们的委屈。我也拉过弘旺和弘历,上上下下看他们有没有受伤。陈夫人望向我时,神情里带着讶然,又很自然地收敛了那份惊异。她缓缓地说道:“这位是卫夫人吧?”她见我没答言,不由得眉毛蹙起来,然后说道:“小孩子打架本无可厚非,但是怎么下这么重的手啊?”弘旺愤愤地说道:“你问他们!”我轻斥道:“陈夫人是长辈,说话要有礼!”陈夫人说道:“因为什么呢?小公子说吧。”弘历张口就道:“他们敢说我阿玛不思进取,帮闲当清客?你们这帮该死的狗奴才!真不知天高地厚了!你知道我阿玛……”已经是第二个阿玛了!我一把握住弘历的嘴,斥道:“还胡说!”陈夫人望着我,说道:“你们是旗人?”我勉强笑道:“小孩子从小儿在京城里长大,耳濡目染胡乱学的。夫人见笑了!我代两个孩子向夫人陪礼了。旺儿,历儿,我们走。”我遍身冷汗,携起弘旺和弘历的手赶快回房。
  进了房里,我就叫弘历跪下,斥道:“娘亲说过多少回了?凭什么天大的委屈,也不能叫阿玛!你怎么就不听话呢?”弘历低头说道:“娘,我错了!”我怒气冲冲地说道:“你错了?你一句错字就能把那些话收回来吗?你知道这会给爹带来危险吗?你……”我气得说不下去了。胤禩进来,一见这个情形,说道:“怎么了?”我忍着泪把情形经过说了一回。胤禩说道:“历儿都知道错了。起来吧!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不用担心!我已派阿古去安顿了。撑过这个月,我们就可以走。”弘历谢过胤禩,垂头站在一旁。胤禩又说道:“旺儿,自己动手打架可不对啊!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你这取得是下下策!”弘旺低头受教。
  待两个孩子下去,胤禩搂着我,说道:“你看你,又想多了吧?哪有那样巧的事情啊!再过一个月,我们就走了。消息从这儿传到京里,再查明白,也得一月半月的。皇阿玛宣咱们回京必会派兄长们来的,又得些时候。我们早走了。”我还是紧张,倚在他的怀里发抖。他无言地拥着我,直到我的心渐渐静下来。次日,陈世倌专门来赔礼。胤禩也逊谢一番。
  这日中秋,我想着就要离开海宁了,借着团圆的日子热热闹闹地过个节,也给弘旺和弘历留个美好的纪念。于是全家齐动手,扎了几个灯笼,把屋里照得亮如白昼。又和红羽做了一大桌子菜,弘旺和弘历动手摆碗筷,胤禩往来厨房端菜。红羽悄向我笑道:“咱们爷真能放得下啊!”我心里甜丝丝的,笑而不语。弘旺和弘历对着菜口水长流,我笑斥道:“你们哪天吃不饱?”弘旺和弘历齐声说道:“爹不准娘做菜!娘亲说有多久没给我们做好吃的了?”我得意地看着胤禩被我们的小宝贝敌视,笑道:“你也有今日!”胤禩笑了。我还想找回看海宁潮不上学的旧账,忽然觉得一阵阵的恶心。胤禩赶快扶住我,问道:“怎么了?”我羞涩地说道:“你又要当父亲了。”胤禩狂喜。生弘历后,我身体大亏,还曾几度病危,而胤禩也曾两度在鬼门关走回来,因此,我们都认为除了弘旺再不会有孩子了。前几日我就有感觉,这两日更明显了,所以我很确信有孕了。弘旺和弘历都拍手欢呼起来,弘历说道:“我要个妹妹!”弘旺也说道:“对!我也要个妹妹!一定不能像弘历一样!”弘历不满道:“我还不想像三哥一样呢!”弘旺笑道:“娘亲不会给我生出哥哥来!”弘历方悟出自己给自己套住了。我和胤禩都大笑不已。
  外面响起陈世倌的声音,道:“卫贤弟,何事如此高兴?”陈世倌长胤禩一岁,定要与胤禩称兄弟。胤禩也就随他了。但见陈世倌和陈夫人并陈家的两位公子都来了。两位公子向胤禩和行礼,道:“师傅!师母!”弘旺和弘历也只得向陈世倌夫妇行礼道:“伯父!伯母!”陈世倌第一次正面见到我,脸上写着深深的惊艳,直瞪瞪着望着我。我松松地挽着头发,只插了个珠钗,两绺长发,垂在胸前。身上穿着广袖的白衫,腰束着浅蓝丝绦,悬着胤禩的皇子玉佩。本想没外人,却不料陈世倌来了。我下意识地掩住那块玉佩。
  陈世倌良久方说道:“我想着贤弟举家在外,中秋冷清,而家严又在朝中,因此,想两家一起欢庆中秋。”胤禩笑道:“如此甚好。”又让座。两位公子和弘旺、弘历待我们都坐下,方告罪入席。陈世倌与胤禩谈笑。那两位公子看着弘旺和弘历狼吞虎咽,也举起筷子象征性地夹了点尝尝。尝过之后,两个家伙立刻与弘旺、弘历一个模子出来,抡起筷子往碗里扒。陈夫人轻斥道:“怎么如此没规矩?”两人不答。弘旺小声说道:“这是我娘做的东西,你们不许多吃!”一位陈公子说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师娘也是娘亲,所以师娘做的,你吃得我也吃得!”说得我们这些大人都笑起来。
  一时饭毕,我们都到院中赏月,早有下人铺陈好瓜果月饼。今夜月明星稀,如水的月光把我们每个都笼上朦胧之意。在陈世倌的示意下,陈夫人接过一支竹笛,幽幽然吹了一曲,使我想起胤祥,想起塞外的篝火晚会。弘旺不满了,小声鼓动道:“娘亲也演奏一曲吧!”弘历说道:“是啊!皇爷爷说额娘……”弘旺一把按住弘历,说道:“就是,就是,邻居家的黄爷爷说,娘亲琴声如天籁,娘亲的歌声如黄莺,娘亲的词写得人间能得以回闻啊!”这番解释也把我沉下的心情又重新鼓起来。胤禩笑着对弘旺点点头,然后说道:“夫人可否弹唱一曲?”
  如此江南风景,如此明月夜下,为我的爱人,为我的儿子,弹奏一曲又有何妨?我款款站起来,说道:“献丑了。”下人忙进内宅取过筝来,我调了调弦,慢声朱唇,轻声唱道——
  三百首偶尔路人念
  谁把地上霜劝归我床前
  寒窗苦读瘦了谁的脸
  兰亭有摘落在你案前
  一卷空白心照的人不宣
  砚剩泪思念
  二十四桥终别明月浅
  藏头的诗不忍吐再见
  抖下枕边灰
  尾音还留回荡耳边
  朦胧的月与你翻起
  唐宋元明清的夜
  瞒着谁滴的几册伤
  我们轻轻唱
  我颂七言你数六弦
  唐宋元明情已别
  回首灯火不见阑珊
  只有寂寞在嘹亮
  棠叶心事重送行诗无用
  远去故人容明夜雨不懂
  轻逝花落空已隔几朝梦
  别泪掩妆浓去年剪春风
  文章孤独借纸续断篇
  残梦重温拓不回从前
  一曲告别丝竹废很多年
  灰尘四五钱
  笔锋眷恋我填西江月
  琴心流连你叹春去也
  惊醒诗中美
  韵脚不倦哪怕遥远
  朦胧的月与你翻起
  唐宋元明清的夜
  瞒着谁滴的几册伤
  我们轻轻唱
  我颂七言你数六弦
  唐宋元明情已别
  回首灯火不见阑珊
  只有寂寞在嘹亮
  书中的茉莉花
  凋谢后只丢下这淡雅
  朦胧的月与你翻起
  唐宋元明清的夜
  瞒着谁滴的几册伤
  我们轻轻唱
  我颂七言你数六弦
  唐宋元明情已别
  回首灯火不见阑珊
  只有寂寞在嘹亮(我此生不想再错过)
  朦胧的月与你翻起
  唐宋元明清的夜
  瞒着谁滴的几册伤
  我们轻轻唱
  我颂七言你数六弦
  唐宋元明清终须别
  回首灯火不见阑珊
  只有寂寞在嘹亮
  寒窗苦读瘦了谁的脸
  兰亭有摘落在你案前
  一卷空白心照的人不宣
  砚剩泪思念
  陈世倌轻叹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然后起身深深一揖,说道:“能否再请夫人弹奏一曲?”我示意胤禩。胤禩笑道:“登不得大雅之堂,陈兄过誉了。一曲助兴足矣!”陈世倌说道:“贤弟,你我通家,还请成全愚兄这个不情之请。如担心劳动弟妹,愚兄在此向贤弟陪礼了。”弘旺不高兴地说道:“你什么身份?也配我娘弹琴?”弘历连忙附和。
  没等胤禩说话,一个清冷的声音接道:“真不知天高地厚!一个奴才也敢有这种妄想?”我的心一颤。他的声音就像康熙的声音,我永远也不会忘记!
                  第七十六章 回京
  我抬起头来,就见胤禛和胤祺与一位武官带着一大队人马已把我们围在中间。这位武官我却认得。他名叫塔拜,曾经是康熙的二等侍卫,当年在塞外时,是海青手下的八大金刚之一。很多年未见,如今却穿着官服站在我面前。陈世倌面带怒色地转过身,见到塔拜之后收起怒色,仍然神情不豫地说道:“塔将军为何出言侮辱下官?直闯内宅又所为何事?家父虽然具表请致仕,皇上尚未恩准,塔将军就如此不在意我们陈家了?”塔拜听了陈世倌的话,方从震惊中恢复过来,正待开口,胤禛冷冷地说道:“话是爷说的!你一个奴才竟敢使唤诗璇?!活得不耐烦了?”陈世倌也见过大场面,很快平静下来,说道:“请问你是何人?本官又如何得罪于你?”
  胤禛不答,直直地望着胤禩。饶得胤禩见惯风浪,也笑不出来了。他望向我,眼里带着淡淡的哀伤。我的心像无数把利刃穿过,却勉强露出苍白的笑容。弘旺和弘历当然认得胤禛和胤祺。他们的小脸绷紧,然后一打马袖,齐声说道:“弘旺(弘历)给四伯父请安!弘旺(弘历)给五伯父请安!”胤祺勉强笑道:“起吧!都长这么大了!走在路上五伯父都认不出来了!”陈世倌望向胤禩问道:“他们是贤弟的亲戚?”塔拜使了个眼色给陈世倌,然后一打马袖跪下道:“奴才杭州将军塔拜给八爷请安!八爷吉祥!奴才给八福晋请安!八福晋吉祥!奴才给两位小阿哥请安!小阿哥吉祥!”胤禩轻轻叹了口气,说道:“起吧。”这时陈世倌反应过来了,比刚才塔拜还震惊!他指着塔拜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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