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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的秘密-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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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太太看看我,又着向格自,再看向她丈夫。“喔!好——利——!你去哪里了。好利,这是最可怕的事情了——最丑恶的事情了!好利,亲爱的,我要昏这去了。”
她把眼睛闭上,脚在地下虚晃着。护士和医生趋向前来。医生安抚地咕喀道:“薄太太,薄太太,千万不可以自己太兴奋了。”
护士说:“你该安静地在床上躺一会儿。”
薄太太让自己眼皮垂下来,几乎要闭上眼睛了。她喉咙里咕呀咕的。她把头垂下,但是我看到她利用垂下的眼缝,在观察其他人动态。
“好利,亲爱的。”
薄好利对她一点也没有注意。他看向我。
我说:“我正在给洛白盖上一顶帽子。我认为他是和你叫我调查的那件事有关联的。”
洛白说:“我没有。我发觉你把我弄错了。我——”
“偷了雅泰的信。”我替他把话讲完。
他站了起来。“赖,你给我听着,我不管你到底红带黑带,8段还是9段。你就是不可以——一
薄太太看到她丈夫已经转移目光,怒火中烧地看向她儿子。他的脸色已变,而且僵硬。她看出来昏过去不见得有用。她把自己在地上站稳,伸手把医生和护士推向一旁。她说:“原来如此。你请了侦探,送到家里来,目的是栽赃栽到我儿子身上来。我要你们各位先生女主统统做证人,作证这间房间里刚才人讲的话。好利,我要你负责这件事,你最后会受到报应的。要花大价钱的。小洛,你跟妈妈来。我们不必浪费时间和这些人鬼混。明天一早,我就找我律师来。很多事情,我以前不太清楚,现在完全明白过来了。好利是想套一点罪名在你身上,可以迫我离开他。”
洛白移到他母亲身旁,她把一只手放他肩上,她叹了一口气。
柯白莎站起来,动作很慢,但是很有威严。她的态度像一个优良的技术专家,要开始处理一件困难的小事情。
薄好利抬高眉毛,自镜片的上面着向白莎,举起他的手,他说:“不可以。”
有一两秒钟的沉静。柯白莎看向我,像是等候指示。
薄好利向我摇摇头。“算了,赖。”他说。
“我认为已经有了苗头了。”
“你只是自己认为有眉目了。假如真的如此,我一定让你追究下去。但是有许多地方不允许你如此做。”
薄太太说:“医生可以作证,我现在的情况,不宜被人讯问。”
“绝对的,”医生说:“我绝对可以作证。你们现在这种做法,是有侵害性的。”
洛白非常喜欢这个脱身的机会。他说:“走吧,妈妈。我带你回房上床去。”
“好的,”她用低得仅比耳语响一点点的声音说:“事情越来越没道理了。”
柯白莎把一张椅子推向一侧,迈步来到门口,她用脚把门踢上。
薄先生着向她又说:“不行。”
白莎叹口气。 她是技痒得不得了, 想要处理现在的状况。但是,100元1天是100元1天。命令是不能违背的。
护士来到房门口,白莎移向一侧,护士把门打开。医生护上拥着薄太太离开房间,走上走道,进入薄太太的卧房。房门被关上。我听到他们把卧房闩上的声音。
柯白莎说:“白痴。”
薄好利说:“我们不能冒险,唐诺。我是可以冒险试一下,但是医生知道,两面哪一面有利。在离婚法庭里,这种险我们冒不起。”
“你是老板,”我说:“教我来说,我想你把事情弄糟了。”
走道里有一扇门打开,关上,又落闩。寇医生生气地大步过来,走进房间,他说:“你们真是,差一点把她害死了。”
“没有人请她出席呀。”我说;“把洛白送回来,我们有些事要请教他。”
“他暂时不能离开他妈妈床边。假如出了什么不良后果,我可是负不了……”
“没有人要叫你负什么责任,”柯白莎道:“这个女人,你用斧头来劈也劈不死地。她是在装样。”
寇医生道:“夫人,你像所有的老百姓一样,你们用外表来决定谁想。我告诉你,她的血压已经到了非常危险的高。”
“那就让她炸掉好了。”白莎道:“对大家会好一点。”
薄好利对医生道:“你认为她会有生命危险?”
“非常危险。”医生道。
“真的吗?”白莎嗤之以鼻道:“那你做医生的为什么不守在她床边上,反而帮她大模大样到这里来收集离婚证据?”
这句话的严重性激动了医生脑子。他一声不响,退出房间,走回薄好利太太的房间去。他敲门,房门打开,他过去,房间又闩上了。
柯白莎把我的房门用脚踢上。
薄好利说:“唐诺,我抱歉,他们是吃定了我们了。那护士当然不会和医生唱反调。”
我伸手拿我的帽子。“这是你自己找死,”我说:“我一手好牌,但是你把我的A王吃了。”
“我抱歉。”
“那倒也不必。今后你想要过好日子,当然应该从多多担心已太太的健康开始。”
“那不是更落入他们安排好的陷阱了。”
“担心她的健康,担心到坚持要另外请一个医生来会诊。然后找一个职业的医生,请他马上到这里来,量量她的血压。”
他看我像看一个外星人似的。然后他的眼光软下来,眼角露出皱纹,他走向电话。
我说:“白莎,我们走吧。”
第十四节
桥田浩村坐在床头上,对了光线眨着眼,一面听我说话。我说:“这些专家说你这两手不管用,桥田。他们说这只能对付橡皮刀和没有装子弹的枪。他们说他们可以把你像皮鞋带一样拎起来,打成一个蝴蝶结。他们给我50元打赌。我试着把你教我的演给他们看,他们把我抛进一个垃圾筒,还说他们也可以照样对付你。”
他的眼珠反射出照过来的光线,好像他的眼珠被漆上一层黑漆。“抱歉,请,”他说:“小树要慢慢才能成材,青苗时不能拿来用的。你尚未到程度。”
我说:“假如你说可以应付,我希望你能露给他们看。不过目前我也相信他们所说,这只是特技表演,我答应他们赌50元了。”
他站起来,把脚插过木板草绳的拖鞋,踢踢踏踏走向衣柜,打开一扇门,脱掉他的睡衣,穿上衣服。转身时,他的眼睛冒着红光。他一句话也不说。
我带路走向门去。他又戴上帽子穿上大衣。跟了我走到停在路边等候的计程车,等表滴答滴答起劲地在走着。进车时他一声不响,在计程车开向赔钱俱乐部时,他也不声不响。
穿着整齐时,他一点也不难看,腰粗了一些,不过全是肌肉,一点油也没有,不过不知道的人还会误认他只是个矮胖子而且。
我走向轮盘桌,开始赔钱。他站在我后面两步的距离,轻蔑地看着我。
褐色头发,曾经接收柳丝男朋友的那个女人,抬起头来,看到我,立即把眼光转移。过不多久,她轻巧地站起来,移动位置,不着眼地走进门上写着“非访莫入”的一间房间去。我把一些筹码塞进日本人的手,我说:“你把这些放桌上去玩。”我自己停止赌博。褐头发回来,向做庄的人说些什么话,眼睛看过我,像是一生从来没有见过我似的。
日本人把一个筹码放三十六号上,象牙球在轮盘囵上转了很多圈,又跳又蹦的滑下来,进入了三十六的小格子里去。
管吃配的把一大堆筹码用猪八戒用的耗子,都耙了过去。
我说:“我的朋友在三十六上有一个筹码。”
管吃配的看向我,摇摇头。“抱歉。你记错了。”
“去你的。”我说,我转向桥田:“桥田,你筹码放几号?”
他用厚而短的手指指向三十六那一个格子。
管吃配的说:“请你们向经理去说明白一下。”
一个男人突然出现在我身旁,他用手托住我肘部说道:“请跟我来。”
就那么简单,身旁另一边也有一个男人在,两个人一夹,他们要什么人去见经理,什么人就得去见经理。他们两个带着我就走进了“非请莫人”的房间。“来呀,桥田,”我回头自肩上向后说。
保护我们进入办公室的人并没有跟我们进去。他把门反手关上。门克啦一声闩上,多半是经理桌子上有什么电控的按钮可以自动闩门的。
经理是一个薄嘴唇,高颧骨,发眼珠的人,他的手喜欢不断的扭来扭去。长长细细的手指,适合做个钢琴家,当然,也可以做个赌徒。
他抬头看我,说道:“赖,坐下来谈。”然后疑问他看向那桥田。
我说:“这位朋友放了一个筹码在三十六号上。出了个三十六。你们公司的人把他筹码耙过去了。”
“一元一个的筹码吗?”经理问。
我点点头。
他打开抽屉,拿出一叠的银元,自桌上推向日本人。“好了,你的事情先解决。”他说。
他看向我说:“赖,既然你在这里,你可以坐下来,写一张自白书,就说明金见田死的时候,你是在四二一房,后来你搜索了他的口袋,拿走了一张凭票付现的一万元支票。”
“你自己去写好了。”我说。
他把桌上烟盒打开。盒子盖子打开到底发出一声特别的“克力”之声。盒子里面只有香烟。他拿出一支烟,把烟盒关上。烟盒在桌上一分一毫也没有移动。看来烟盒是做死在桌上的。这是发出某一种讯号,当然电线是经过桌子,走地毯下面的。
一扇门打开,两个男人进来。
办公桌后的男人说:“清他一下。”
我对侨田说:“站着,千万别动。”
那两个过来的男人用熟练的手式换我们身上。然后退后一步。“没有武器,雪仔。”其中一人说。
经理指向桌面道:“赖,你写吧。”
“你要我干什么?把自己头伸进吊人索去?”
“只是叫你说老实话,”他说:“没有人会伤害你的。”
“我当然知道没有人会伤害我的。”
“除非你不合作。”他加一句说。
“我想你还不知道最新消息。警方把我捉住了,想把这件事栽到我头上来。我认为是你们设计我的——不过没有成功。证人认为这不是我。”
他厌烦得不得了。他对那日本人说“你拿到钱了?”
日本人看看我。
我说:“他已经妥善安排好了。”
“好吧,他可以走了。”
那两个人走向日本人,桥田站在那里稳如泰山,他的全身肌肉似乎已经完全放松,但是,他站的姿态令人有不可轻举妄动的架势。
那两个男人接近他。犹豫未敢动手。我说:“好了,桥田,我们来赢赌注。”
两个人中一个已经先动手,把住桥田肩头,想使他就范。
我未能真正的看清是怎么回事。房间的三度空间里,一时都是手足在飞舞。日本人倒也没有真的要抛他们出去。他是在戏弄他们,他是在玩特技,像是在舞台上玩甩瓶子把戏。
经理打开一个抽屉,伸手向内。
一个打手被摔出来,头下脚上。他摔到了墙上的一张书架上。玻璃破了。那打手、书和书架,同时摔到了地上。
我一把抓住了那经理的手臂。
另一个打手自口袋里掏出一把手枪。自眼角,我看到了发生的一切。桥田握住了他的手腕,扭转化的手臂,摆动自己的身体,把肩膀凑到他腋窝下面,一下把那人的手臂向下弯下去——一下把那人摔向那经理。
那个人撞上办公桌,撞上经理,撞上经理的枪,都在同一时间发生。经理的回转办公椅在被撞时破裂塌下。抽屉跟着飞出来,经理伸手伸足仰卧在地上。
桥田根本不看他们。他着向我。眼中仍还有那离开家里时的红光。
我说:“好吧,桥田,你赢了。”
他没有笑,他出奇怪诞地看问我。
最后摔出去的人自办公桌后挣扎爬起,他冲向前,手里有一支篮钢手枪。日本人凑过桌子,用他张开的单手,一下砍下来欣在他的手臂上。
那人痛得杀猪似地叫出声来。手臂和手枪同时被嵌在红木办公桌桌面上。手枪反弹而起。手臂却仍在桌子上。那家伙根本没有能力可以再用自己右手的肌肉把右手抬起来。桥田一本正经快步绕过办公桌。
我展开工作。我尽环境和时间的许可,快速搜索办公桌抽屉。经理在地上,用被击倒的拳师样子,懵懵地看向我。
我说:“告诉我,那些姓薄的信藏在哪里?”
他没有回答我。他可能根本没有听到,即使听到她可能也不能理解我在问他什么。
我一个一个抽屉找。我找到一张合同,证明韦来东律师在亚特娱乐公司拥有控制量股权。我找到一张毛利,纯利和开支的报表——我找不到给雅泰的信。我懊恼得恨不能吞下一袋三寸长的铁钉。
一扇侧门开启,一个男人伸一个头进来,不相信地瞪着眼在看,突然一跳缩回去。
我对日本人说:“好了,桥田,可以了。”
还有另外一扇侧门,那是洗手间的门。洗手间另一也有门,可以通到一间银行经理也会自叹不如的办公室去。看起来,这办公室已经好久没有人用了。办公桌椅上有灰尘在。我想这该是韦来东的办公室了。一扇门开向走道,走道里有后楼梯,我和日本人走下去。
我和他握手道别,自开支费中、我拿出了五十元交给他。他不要。我可以看到他眼中仍在冒火。我说;“学生向高贵的师傅道歉。学生错了。”
他鞠躬。冷冷惺惺礼貌性的鞠躬。“说起来是老师笨。”他说:“晚安。再也不要找我了——永远。”他叫了计程车,回家去。
我四处看看,有没有别的计程车。
有一辆正好移向路旁。我挥手告诉驾驶,他的客人下车后,我要上车。他把车停好,绕车头走到路旁来香客人开车门。
自车中出来的是大律师韦来东。他看向我,他全是骨头的脸上露出微笑。“真巧,真巧。”他说:“这是赖先生,有油田要卖的赖先生。告诉我,生意怎么样?”
“非常好。”我说。
他把手伸出来,我和他握手。他一直上下地摇,又向我笑道:“我看你要在亚特娱乐公司办的事,都办好了。”
我说:“想来是那褐发的美女,一通知经理后。马上用电话通知你了。”
“我亲爱的年轻人,”他说:“对你说的事,我连半分的概念也没有。我来这里,是因为有的时候我在这里餐厅吃饭。”
“同时对楼上的赌博有些兴趣。”我补充道。
“赌博!”他喊道:“什么赌博?你在说什么呀?”
我大笑。
“你使我吃惊了,赖先生。你是不是说这家餐厅楼上有赌场?”
“省省吧。”我说。
他继续抓着我的右手。“我们进去,一起吃一点。”
“谢了。这里的咖啡有够烂。我们到对街那家店去吃,如何?”
“他们的咖啡只是凶一点而已。”韦来东仍是抓住了我的手说,一面他自肩头看向餐厅大门,好像期待什么事会发生似的。没有事发生,不甘心似地。他让我的手慢慢自己抽回来。“油的事,你还没有告诉我呢。”
“进行得还顺利。”我说.
“想起来了。有几个朋友,我们两个都认识呀。”
“真的吗?”
“是的,薄小姐,薄雅泰。我自作主张通知了她明天下午到我办公室来。我知道她是非常时髦,应酬多的女性,她不可能为一个讨厌的老律师凑她的时间,但是你是很有影响力的,赖先生。请你对她说一下,准时前来,对她是非常有利的一件大事。”
“假如我见到她,我会告诉她的。”
“真的不进来一起喝杯咖啡?”
我摇摇头。“不了。谢谢你。”
“你刚才是从里面出来?”他用手指着这楼房问。
“喔,是的。”
他上下着我,像是在验伤。
“我到这里来的事情,”我说:“已经完全依照各方的需要完成了。”
“呀,是的。”他脸上泛起笑容,嘴角都拉到耳朵边上去了。“你是聪明人,赖,绝不会吃眼前亏的,事实上只要合作,没有人会伤害你的。我非常高兴,你能和我们看法一致。我们可以做更多的合作的、”他又在黑暗中想要摸到我的手。我假装没有看到。
“好了。我一定得意了。”我说。
“我看现在我们两个彼此都了解了。我们会处得更好了。”韦来东说;“拜托你记住,我要薄小姐明天下午到我办公室来,不要忘记了。”
“再见,”我说。一面坐进计程车里去。
我把薄家地址告诉计程车驾驶,韦律师仍站在路边,嘴上挂着笑容。
第十五节
早上8 点40分,我来到我把柳依丝留下的旅社。总机上现在有一个年轻女人在作业。我请她摇宋小姐的房间,告诉宋小姐,赖先生在大厅等她。
她说:“来小姐已经迁出了。”
“多久的事呀?”
“昨晚什么时候吧。”她说。
“能不能请你查一下真正的时间。”
她说:“你最好问柜台。”
我转问柜台职员,他说:“她是先付现的。”
“我知道她是先付现后住的。我要的是她什么时候离开的。”
他摇摇头,准备把放卡片的抽屉推回去。然后,有什么标记被他看到了。他把卡片拿到窗边较亮的地方,看上面用铅笔记的字。他说:“他是早晨两点离开的。”
我谢了他,问他有没有留给我的信,他查了一下说没有。
我在旅社旁边找到个餐厅,打电话给柯白莎。她既不在公寓,也不在办公室。
我就在餐厅里吃早餐,喝了两杯咖啡然后抽着香烟。我要了张报纸,看了一眼头条新闻,就开始看体育版。我又打电话到办公室找白莎。她在。我问道:“有什么新消息?”
“你在哪里,唐诺?”
“公用电话。”
她说话非常小心。“据我知道,警方对金见田命案有了不少进展。”
“是吗?”
“是的。有一些最近的发展,他们不知道原因。”
“像什么?”
“有人今天清晨侵入了旅社那房间,把房间弄得一塌糊涂,床垫,坐垫都划破了,窗帘拉下了,地毯翻起来了,书框打破了,一团糟——警方不知道原因。”
“有留下线索吗?”
“显然没有。消息封锁得很严,我当然还有一些秘密来源。”
“好得很。”我说。
“什么意思,你要做什么,好人?”
“不停地看着办。”
“一位韦先生的办公室打电话来。韦先生急着想见你。”
“说他要什么了吗?”
“没有,他只说要见你。”
“倒是蛮好客的。”
“唐诺,你要多小心呀。”
“我是在小心呀。”
“要是在小心呀。”
“要是你睡进了一间四周都有铁栏杆的房间,白莎没有办法再用你呀。”
我假装十分伤心和惊讶。“你是说,假如我为公司办案,最后进了监牢,你就会停发我的薪水?”
白莎上了我的当,她说:“你他妈对了,我要停发你薪水,你这个卑鄙、自大、不知好歹的小不点!”她把话筒挂上,重得好像是拿电话来出气似的。
凭了这一点,我又回送餐厅再喝一杯咖啡之后,才去韦来东的办公室。
沙小姐看到我,他说:“等一下。”自己走进韦来东办公室。足足1 分钟才出来,我相信韦来东给了她50秒钟的指示。
“赖先生,请进去。”她说。
我走进私人办公室,韦来东笑容满脸。他伸出一只瘦骨鳞峋的手,热心得有如银行经理在接见大存户。
“呀,亲爱的赖,我的好孩子,”他说:“你还真是一个活跃的小家伙——非常非常的活跃!你也真能东跑西跑。真的,一点也不是吹的。”
我坐下来。
韦来东把两条扫帚眉凑成一条直线,把他的眼镜推上鼻尖,用冷冷评估的眼光看着我。为了缓和僵持的局面,他把嘴巴拉成一线,以示在微笑。
“赖,昨晚分别后,你做了些什么事呀?”
“推理。”
“说起来你真聪朋,什么石油公司,亏你想得出来。现在你告诉我,赖,你怎么想出这样一个进见的方法的。”
“我认为是个好办法而已。”
“是个好办法—一非常非常好。事实上太好了。’他说:“现在,我要知道,是什么人向你告的密?”
“没有人。”
“一定是我们有了内好。有人在对付我。像我这种地位的人,是不允许有人来怀疑我的名誉的。”
“这我能了解。”
“谣言是有脚的,会变质的,最后会扭曲到几乎听不得的。”
“我也相信。”
“假如你听到什么关于我执业的谣言,说是我有办法打破投资条例—一我很希望你能告诉我。我会非常慷慨给你—一表示谢意的。”
“我什么也没有听到过。”
他的眼睛变小。“原来如此、”他挪揄地说:“我突然才明白过来。你自己对自己说;“现在我要去看韦律师,要叫他开口说话。用什么方法使他开口最有用呢?——呀!有了。我来告诉他我要打破投资条例好了。”
“信不信由你,正是如此。”
“吹牛。”
我抽吸着我的香烟。
他观察我一下,然后他说。“要知道,唐诺——一我叫你唐诺,因为我看你始终像个小孩子。不过,我不是说你幼稚,是因为我比你老得多。我对你是父亲一样爱护的。”
“真的?”
“完全真的。要知道你是非常精明的。你有特殊性格,我非常欣赏。我最近调查了你的过去—一你当然知道我为什么这样做。”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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