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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谋江山-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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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清华微微点头,心中自然明白邵卿话里话外撇清关系的意思。哥舒宇乃哥舒国当今天子胞弟,邵卿虽为正夫,他为侧夫,但他的后台可比邵卿硬得多。而且,他鬼鬼祟祟的那样子,天知道在捣鼓什么呢?万一问出来什么不该问的东西,牵扯进不该牵扯的漩涡中,对他本人、对邵家、对清流都不是好事。
他是邵家的一份子,是清流的代表,古清华明白他的苦衷,也能体谅他的苦衷,但是,心底仍忍不住浮起淡淡的失望。他对她纵然尽忠尽职,但是真正到了关键事件考验关头,他考虑更多的,仍是他们邵家和他背后的清流。
“湘琳!”古清华扬声,待湘琳来后,她又摇了摇头,起身道:“算了,朕还是亲自去一趟北苑吧!湘琳随朕一起去,这些日子幸苦皇夫了,皇夫回去好生歇着吧!”说话间,古清华胸口牵扯,气息一滞,忍不住掩口轻轻咳了几下。
邵卿已经答应起身,见状不觉道:“陛下这是——审问哥舒宇也不急在一时,陛下还是好好歇歇吧!”
他关切忧虑的眼神令古清华心中一慰,到底,他不是完全没有人情味的。假如他知晓了自己遇刺的消息,不知又会是怎样一副神情呢?古清华竟下意识如是想道。
“朕无妨,只是路上受了小许风寒,心腹大患在眼前,区区风寒算的了什么?”古清华笑笑,换上绒服,披上银狐大氅,带着湘琳等往北苑去了。
邵卿到底秉性正直,哥舒宇虽然被关押在地牢里、手脚都上了粗大如拇指的铁链镣铐,铁链一头嵌在牢房一角墙壁上,但是居住环境还是甚为舒适的。
牢房内打扫得干干净净不说,地上还铺了厚厚的毛毯,有床榻,榻上有软和的锦被,另一端有小桌几,几上有茶壶茶碗点心盒子,牢房外边还燃着取暖的火炉,壁上点着明亮的油灯。还有两名不识字的中年哑巴太监跟他关在一处,伺候他喝水用膳,实际上也是监视他万一自杀。
古清华觉得邵卿有点小心得过了头了,哥舒宇这样的人,才不会轻易自杀呢!
古清华进来时,哥舒宇正坐在床榻上舒服的端着细瓷茶碗饮茶,一名太监轻轻给他捶着腿,好不享受!古清华乍一见这副情景,胸口一梗,立刻气得七窍生烟!
这日子,过得比她舒适多了!
湘琳比她更气,尤其脑海中闪现过当初大皇姐被囚禁北苑冷宫的凄惨情景,鼻子一酸,恨不能踹哥舒宇两脚。
古清华脸色“唰”的沉了下来,冷冷盯着哥舒宇。哥舒宇一抬头亦看见了她,先是一怔,随即笑盈盈屏退了太监,优雅从容将茶碗搁置一旁,拂拂衣裳,施施然站了起来,向古清华颔首微笑道:“陛下还记得臣夫,这早晚还来探望臣夫,臣夫荣幸之至!”
“都给朕退下!还有你们两个!将茶水都给朕撤了!”古清华冷冷开口,瞪了伺候哥舒宇的那两个太监一眼。
☆、第91章 刑房夜审哥舒宇
“都给朕退下!还有你们两个!将茶水都给朕撤了!”古清华冷冷开口,瞪了伺候哥舒宇的那两个太监一眼。
众人不敢作声,敛气屏息应了声“是”恭恭敬敬退了出去,一时间,只剩下古清华、湘琳和哥舒宇三人。
古清华一眨不眨盯着哥舒宇有五六句话的功夫,嘴角忽的勾起一抹淡笑,道:“哥舒二皇子,可找到你要的东西了吗?”
哥舒宇一呆,诧异道:“陛下何出此言,臣夫不懂!”
“这等时候你还装什么蒜?”古清华有几分鄙视的瞧着他,道:“叫羽林侍卫拿了个正着,众目睽睽之下,你赖得了吗?”
哥舒宇一怔,呵呵笑了笑,道:“此事臣夫认罪。陛下不在宫中,臣夫太闲了,臣夫不该好奇,更不该三更半夜私闯禁地,陛下要怎么责罚,臣夫不敢有怨。”
古清华大怒,瞪着他冷冷道:“看来,你是日子过得太舒适了,以至于脑子都有些不太灵光了,朕觉得,是时候该让你清醒清醒了!来人,”古清华扬声,对进来领命的羽林军士缓缓吩咐道:“朕要让哥舒二皇子醒醒神,这地牢里太暖和了,不太适合,将所有的地毯摆设火炉统统给朕撤走!”
“是,陛下!”众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忙上前,卷毯子的卷毯子,搬桌几的搬桌几,拿茶壶的拿茶壶,撤火炉的撤火炉,不到一刻钟,将原本装饰得温暖如春的牢狱恢复了张牙舞爪的阴森样。
古清华犹不解恨,命道:“将那床榻锦被也都给朕撤走,叫狱卒抱两捆稻草、扔一床破棉被给他已经足够了!”
侍从们一怔,忙又应声上前,将床榻锦被一并收走,其中一个伶俐的,想了想,将披在哥舒宇身上的出风毛大棉披风也解了下来。
“陛下……”哥舒宇嘴角抽了抽,可怜兮兮的向古清华眨眨眼,道:“陛下连一件好衣裳也不给臣夫留下吗?”
古清华嗤笑,不屑道:“阶下之囚,也配跟朕谈条件?等你什么时候想起该说的事了,那时再来跟朕谈吧!”
“臣夫冤枉!”哥舒宇苦着脸叫屈。
“冤枉!”古清华挑了挑眉,道:“你不冤,是朕冤!让你骗了这么久才发现你的真面目!你潜入朕宫中,到底所图为何?”
“陛下何出此言!”哥舒宇做出委屈的样子,望着古清华道:“臣夫是陛下明媒正娶的啊,怎么是‘潜入’陛下宫中呢!”
“你——”古清华顿时气结,冷笑道:“看来,朕跟你果然是没法沟通,你敬酒不吃吃罚酒,朕也没法子了!”古清华扭头向湘琳道:“吩咐下去,刑房里十八般刑器立刻备起来,朕要好好招呼招呼哥舒二皇子。”说毕瞅了哥舒宇一眼,转身大步而去。
“好,陛下!”湘琳早看哥舒宇不顺眼,巴不得,满口答应。
哥舒宇凝着古清华离去的背影,嘴角一勾,笑了笑,眼眸子却闪闪发亮,喃喃道:“有点意思,够狠。”
不到两刻钟,久未启用的刑房一片火光闪亮,什么夹板、夹棍、老虎凳、鞭子、铁钳等等无不齐备,擦拭得干净澄亮,散发着冷幽幽的光芒,在支起的大火盆摇曳火光忽明忽暗的照耀下,更添了几分渗人的诡异。
哥舒宇身着薄薄的白色中单,四肢被铁链锁扣在刑架上,束起的头发也有些散乱,与方才光鲜华贵的模样判若两人。只是,神情仍是那般神情,有点无谓,有点不羁。
幽暗的刑房中,人人敛声屏气,默默侍立。
众羽林军士见识过女帝陛下的手段,但从未见过她亲自入刑房审犯人,一时既是兴奋好奇,又忍不住心头发憷。
古清华显然不愿意让他们看到自己狰狞的一面,摆摆手命除了湘琳之外的人全部退到外边等候。
哥舒宇既不挣扎,也不出声反抗,一直神色淡淡的望着她,火光映在他漆黑的眸子中如两点耀眼的寒夜之星,亮得过分。
古清华亲手取下挂在墙上的鞭子,食指粗,长近两米,乌油发亮的鞭身闪闪发亮,触目惊心,仿佛噬人的恶魔从沉睡中醒来,迫不及待的等着噬血的盛宴。
古清华握着鞭子,一步一步向哥舒宇走去,手一扬,手中鞭子如同一条黑龙飞了出去,破空带起呼呼风声,“啪”的脆脆一声打在地板上,浓浓的灰尘立刻飞扬起来。
静静的夜中,这一声脆响格外动人心魄,守在室外的诸人情不自禁心头一哆嗦,浑身发麻。
哥舒宇身子也抖了抖,抬头向古清华,面上已然带了两分紧张,道:“陛下,您,您这是玩真的?”
古清华鼻子里哼了一声,手腕一抖,“啪”的一声,出其不意一鞭子打在哥舒宇身上,哥舒宇完全没有心理准备,忍不住疼得咬牙抽了口气,五官皱成一团。
“你说呢?”古清华冷冷道:“谁有心思跟你玩来着?”
哥舒宇脸色沉了下来,扭过头去哼了一声,死死咬着牙关。
“你说是不说,”古清华道:“朕可不是邵皇夫,没那么好的耐心,也不怕伤了你这身娇肉贵的二皇子。”
“臣夫没什么可说的,”哥舒宇眸中突然现出怨恨的光,咬牙忿忿道:“臣夫入宫一年有余,可是陛下从未正眼瞧过臣夫,哼,陛下心里只有那姓苏的小白脸,臣夫不服、不甘!陛下若是看臣夫不顺眼,大可随便找个理由杀了臣夫,臣夫便是做了鬼,也不敢找陛下的麻烦!”
“你不要混淆视听,”古清华冷冷道:“朕不吃这一套!朕问你,你千里迢迢入了我大息皇宫,到底有何居心?那天晚上,你在找什么?”古清华见他咬着唇不答,又是一鞭子甩了过去,喝道:“说!”
哥舒宇怒目相视,咬牙道:“臣夫并没有找什么,臣夫只是一时好奇,误入禁地!”
“是么?”古清华挑了挑眉,唰唰唰又是几下鞭子打了过去,哥舒宇雪白的中单霎时被撕裂了几道长长的扣子,殷红的血迹慢慢浸染了出来,触目惊心。
哥舒宇疼得眼前一阵发黑,额上、颈脖上、背上也冒出了细细的汗珠,汗珠顺着往下流淌,流到伤口上,愈加刺痒难当。
“陛下,陛下这是,要屈打成招!”哥舒宇喘息着一字一字道。
“屈打成招?”古清华恼怒之极,道:“你还敢叫屈?你做了什么自个心知肚明!”手下一狠,没头没脑接连着抽了他十几鞭子,抽得手腕酸疼使不出力,才气喘吁吁停了下来,道:“哥舒宇,是你的嘴硬还是朕的鞭子硬!”
哥舒宇眼前金星乱冒,额上汗水涔涔而下,鞭子过身,火辣辣的剧痛让他浑身燥热如至于火上炙烤,身体中又像有千万根钢针一下一下的刺着,身上薄薄的中单已经破烂得惨不忍睹,血迹斑斑浸满衣衫,狼狈凄惨至极。
“怎么?还是不说吗?”古清华语气仍是冷冰冰不带半丝感情,实际上她的心里也有些不忍,也有些佩服,没想到哥舒宇堂堂一个养尊处优的皇子,居然熬得下这般酷刑。
可是,他宁肯咬牙熬着这般酷刑也不肯吐露半个字,显而易见,那未曾吐露之事对他,甚至对哥舒国来说,有多重要!
是以古清华神色不变,毫不露怯或者露不忍,她必须坚持到底跟他硬抗着。
哥舒宇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疼得心尖上缩了又缩,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好不容易凝神聚息,百忙之中居然还向着古清华笑了一笑,断断续续喘息着道:“陛下,陛下您,好狠!”
古清华咬牙,“看来,你还精神得紧呐!湘琳,取盐水来!”古清华喝道。
“是,陛下!”湘琳愣了一愣有些不解,却十分从命的毫不犹豫出去吩咐,不一刻端来一盆盐水,走向哥舒宇。
“别、别,陛下,陛下!”哥舒宇大惊,忙道:“臣夫招、招了!”
哥舒宇身上已经惨不忍睹,道道鞭痕交叉错落有致,没有几处完好的皮肉了,这一盆盐水泼上来,想想都够他不寒而栗。他没料到古清华居然连这个都懂!他还真是——小看了她了!
古清华止住了湘琳,睨着眼看向哥舒宇:“还不快说!”
哥舒宇喘息着渐渐平静了几分,微微摇头,道:“臣夫现在,还不能说——陛下请、请听臣夫说完!臣夫若是说了,陛下能饶了臣夫吗?而且,此事关系重大,说了之后,臣夫也回不去哥舒国了,陛下,您总该让臣夫放心,否则,臣夫情愿一死,也绝不吐露半个字!”
“凭你几句毫无实质内容的空话,便妄想要朕的许诺?”古清华讥诮道:“哥舒宇,你也太看得起自己、太小瞧了朕吧?”
哥舒宇笑了笑,道:“横竖臣夫已经落在陛下手里,只剩下任凭陛下宰割的份,陛下若是不信臣夫,臣夫也无话可说。”
古清华盯着他半响,道:“你用不着激朕。你说了,朕自会饶了你,你不说也没关系,朕便将你在此关押上一辈子,又有何妨?宫里的狗少吃一口饭,也够养活你了!”
“一日夫妻百日恩,陛下的心,可真狠!”哥舒宇眼底闪过一丝似笑非笑似嘲非嘲、夹杂着某些古清华一时不明也懒得去寻思的情愫。
“朕跟你不是夫妻,是敌人!”古清华冷冷道,语气却不觉软和了两分。
“陛下如果真打算将臣夫关押一辈子,臣夫也无话可说了。”哥舒宇说着,竟是缓缓闭上了目。
古清华沉默半响,道:“说说你的条件。”关押他一辈子有什么用?她想要弄清楚的,是哥舒国究竟要做什么?内忧未除,她不愿意引来外患。
“臣夫斗胆,想跟陛下讨要一道旨意,请陛下为臣夫备好良马盘缠,还有,臣夫要苏侧夫送臣夫出城。”哥舒宇轻笑,道:“陛下放心,臣夫只求自保而已,万万不敢乱动陛下的心头肉,不然,陛下还不撕了臣夫么!”
“容朕再想想!”古清华狠狠的瞪着他,半响,一字一字道:“朕生平最受不得旁人欺骗,到时候,你若是有半句不实,无论你逃到哪,朕都会将你找出来,千刀万剐!”
“臣夫相信陛下会的!”哥舒宇道,低眼瞧了瞧身上的伤,心道你如此心狠手狠之人,当然会的!不过,他嘴角不觉勾起一抹有些犯傻的笑:臣夫,还真有点儿喜欢你了!
“啪!”的一声,哥舒宇忍不住龇牙抽气,满脑子的旖旎之情一扫而空,瞪着古清华道:“你——”
“来人!”古清华已转过脸,冷冷道:“将哥舒二皇子带下去看守起来,弄点药给他敷上。”说毕随手将鞭子扔到地上,带着湘琳等回宫去了。
☆、第92章 苏浚追踪陷入局
古清华离开之后,哥舒宇被重新押回了牢房。好在古清华临走时丢下一句让人给他敷药的话,众人揣摩圣意,认为哥舒侧皇夫虽然不知为何惹恼了陛下,但说不准还是有峰回路转的余地的,是以也未难为他,给他上了上等的金疮药,换了干净衣裳,狱卒还悄悄多给了他一床棉被。看到他身上狰狞的鞭痕,无人不战栗心惊,均想这玩的也有些过火了,陛下真是不懂怜香惜玉!
次日,还没等古清华去北苑,看守哥舒宇的狱卒前来禀报,哥舒侧夫高烧不醒,浑身火烫,请旨是否传太医?
古清华想了想,命湘琳随狱卒过去瞧一瞧,若哥舒宇真的不好,便宣太医。
湘琳去了没一会,小宫女过来回话,说哥舒侧夫确实很不好,湘琳姑娘已经传了太医,在那儿瞧着,等太医诊治完了再回来,湘琳姑娘还说,寒冬腊月,许是地牢中寒气太重,便命人多拿了两床棉被过去。
古清华听了点点头,也没说什么。
已近年关,朝中事多,古清华也不可能将所有精力放在哥舒宇一事上。
苏浚听了此事,神情间却忍不住有几分若有所思,古清华见了轻轻扯了扯他的袖子,笑道:“你担心他耍花样吗?宫里防守这么严,而且他昨日确实挨了朕一顿好打,地牢中又阴森寒冷,他本是养尊处优之人,病倒了也不足为奇,放心吧!”
苏浚笑笑,轻轻握着她的手,道:“说的也是。这几日事多,他既病了倒也好,等过了年腾出功夫来再慢慢问他不迟,也不急在这几天。”
古清华笑着点点头,道:“苏大将军那边,何时书信可到?”
苏浚想了想,道:“快了,也就这两天。”
古清华点头不语,如果苏严信中果然带来有用的信息,逼问起哥舒来,更多了几分线索判断他所言是真是假。
湘琳一直到下午才回来,跟古清华禀了哥舒宇的状况便退了下去。
因近除夕,宫里各种各样的事务也多,邵卿便请了苏浚一道参详,古清华便让他到坤宁宫去帮忙。
苏浚离开坤宁宫时,夜色已深,也不便去紫宸宫,于是便回自己的承庆宫去。
回到宫里,苏浚洗漱之后便进寝殿躺下歇息,不料,迷迷糊糊才要睡去,耳畔猛然传来一阵轻微的低响。苏浚猛的睁开双目,一动不动,凝神屏息倾听。
一股劲风猛的袭来,寒光一闪,嗡然有声划破空气颤颤袭来,苏浚身子迅疾向内一偏一闪,翻身坐起,顺势从身侧拔出宝剑往上一架,低喝道:“你是什么人?”
黑衣人低哼一声也不答话,手下不停,瞬间攻进了七八招,苏浚也不再开口,举剑相格,但闻宝剑相碰撞叮叮铮铮响成一片,苏浚身形一闪下了床榻,两人斗成一团。
黑衣人眼见一时半刻杀不了苏浚,又怕打斗声引来侍卫,虚晃一招,足下一点,反身向后轻飘飘退了出去。苏浚飞身追到殿外,那人已翻墙而去。
苏浚呆了一呆,猛然低声道:“不好,难道是哥舒宇?”他旋即飞身越过宫墙,足不停步,往北苑方向追去。
果然不出所料,刚到门口,苏浚便看到在外看守的羽林军士一个个东倒西歪倒在地上,人事不醒。他大惊失色,闯入牢中,狱卒们也同样横七竖八扑倒在地,牢门大开,哥舒宇早已不知去向。
苏浚心头一沉,脸色微变,低低唤了声“清儿!”忙转身飞奔,欲奔往紫宸宫去找古清华。
不料,苏浚刚刚奔出牢狱,迎头一片火光通明,见他出来不约而同低声惊呼起来。
乍遇强光,苏浚下意识偏头眯眼避了避,然后,便看见熊熊火光下,几十名羽林军目瞪口呆的望着他,神色惶恐、诧异、惊疑、不解……
被风吹动的火光摇摇晃晃,呼呼作响,映得众人脸上一阵明,一阵暗。
心里动了一下,脑中闪过一片灵光,苏浚变色,暗叫不好!苏浚来不及开口,一个尖利惊疑的女音厉声喝问:“苏侧夫,深更半夜,你怎么会在这?这些人怎么了?”正是湘琳,而湘琳身边身形挺拔,直直而立,一眨不眨盯着他的,正是古清华!
“陛下……”苏浚怔怔,顺着古清华的目光,发现她盯着自己手中垂着的剑,苏浚脚下不禁向后一顿,脑子里一片空白。
古清华转过眼光不再看他,扭头吩咐林芝道:“带人进去看看!”
“是,陛下!”林芝悄悄睨了苏浚一眼,手一扬,领着三五禁卫进入地牢。
不一刻,林芝等匆匆出来,奔至古清华跟前跪下,声音里略带着几分惶恐:“陛下,狱卒们跟外边的禁卫一样,都中了迷药晕倒了,狱门大开,哥舒侧夫——已经不在了!”
古清华心间一凉,下意识攥紧了手心,突的一松,眼角沉寂如冰睨了苏浚一眼,向林芝淡淡问道:“他是怎么,逃出去的?”
林芝沉默片刻,道:“狱门铁链,为利器斩断……”
“可是剑么?”古清华脸上肌肉抽搐两下,依然平平问道。
“卑职……不知!”林芝拱手抱拳,垂首低语。
“陛下——”湘琳瞪了苏浚一眼,忍不住开口。
古清华身子一软,脚步有些踉跄,湘琳低呼一声,止住了要说的话,忙用力扶住了她。
她不说,古清华又何尝不知道她要说的是什么?古清华苦笑,长长的睫毛眨了眨,眼光无声扫过众人,众人一字不言,她又何尝不知他们心里是怎么想?便是她自己,又何尝不是这么想!
古清华缓缓舒了口气,稳了稳神,望向林芝:“将此处收拾干净,将这些人救醒问话,派人仔仔细细搜寻宫中各处角落,传旨九城兵马司,不,不,罢了,”古清华轻轻摇了摇头,侧皇夫从宫中逃跑,闹开了不是件好听的事,何况马上便是除夕新春,宫里闹出此不吉之事,皇室颜面何存?她古清华脸面何在!“明日城门开启时,命羽林禁卫把守各城门口,往来行人都给朕查看清楚了!此事不得声张,更不许在外胡乱议论,否则,朕断不轻饶!去吧!”
说到末句,古清华声音转厉,林芝心头一紧,古清华说一句,他答一句,听到那句“去吧!”应声而起,手一扬,召唤了萧炎等首领至一旁轻声分派任务。
古清华望着苏浚,目光中有痛、有伤、有惊、有怒、有疑,她就这么盯着他,一言不发。
苏浚嘴唇动了动,终究也无话可说,头微微一偏,避开了她的目光。
“将苏侧夫带回紫宸宫问话!”古清华冷然吩咐:“湘琳,带一拨人将承庆宫看守起来,没有朕的旨意,不许进,不许出!”
“是,陛下!”湘琳答应,转身去了。
古清华瞅了苏浚一眼,两名小太监上前,一左一右挟着苏浚,随在古清华身后,一道回了紫宸宫。
一路上但闻脚步踏踏、裙裾沙沙声,人人心头沉沉,谁也不敢说话,生怕为古清华迁怒。
明摆着的,苏侧夫与哥舒侧夫勾成一线,苏侧夫施迷药迷倒众看守,一剑劈开牢狱放走哥舒侧夫,正想全身而退时,不料被陛下抓了个正着!
唉!众人心头无不叹息,苏侧夫盛宠不衰,大得陛下喜爱,干嘛要做这种大逆不道之事!真可惜了!
古清华脸色沉沉进了殿,径直进了御书房,喝道:“将苏侧夫带进来,都给朕远远退下!”
“是,陛下!”诸人慌忙答应,将苏浚推进御书房,忙忙倒退了出去。苏浚手中那把剑,自然早已被小太监们强夺了去。
紫宸宫中一片灯火通明,苏姑姑及宫中服侍的宫女太监们全部垂手低头站在外边大殿中,大气也不敢出,支起两只耳朵听远处书房中的动静。
如众所愿,女帝低喝隐隐传来一两声,然后“豁琅琅”一阵清脆声响,不知哪个名贵的古董花瓶又遭了秧。
御书房中,苏浚瞠目结舌的瞧着古清华背对着他一个人在那摔古董骂人,有些傻眼了。
古清华骂够了,喘着气转身,三步两步向他走过来,咬牙低声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今儿你拿不出个说法来,休要怪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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