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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谋江山-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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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浚笑得眉眼弯弯,在她唇上轻轻印下一吻,低声笑道:“好陛下,臣夫在紫宸宫中暂住两日吧,等承庆宫开禁了再回去!”
古清华哼了一声,不爽道:“睡觉!”说毕自己躺了下去。
苏浚一笑,亦在她身边躺下,伸手将她轻轻拥在怀里,低声道:“清儿,我爱你!”
古清华脸上一热,闭着眼装作没听见,却不由自主往他怀中贴了贴。身心俱暖,倦意渐渐袭来,不一刻,便坠入沉沉梦想,有他在,她总能睡得格外安心……
☆、第98章 晴天霹雳闻婚期
没过几日,太医启奏,承庆宫恶疾已经得到了有效控制,不复传染,古清华便顺水推舟下旨开禁。
当日,邵卿身为正皇夫,自然该过去看看,慕天南也随着一道去了。
苏浚瘦削了些,脸色有些苍白,有些虚弱和憔悴,由太监扶着才勉强走动得了几步,邵卿难免说些好好休养之类的客套话,慕天南亦笑着搭腔,态度十分亲切和气,却不动声色暗暗打量苏浚。
日子仍旧如流水般过着,朝堂上古清华与议政王双方依旧明里暗里的提防争斗,宫里三位皇夫相处得却一派祥和。
不觉到了二月初。初六这日,天气甚好,湘琳闲着无事,欲往梅园采摘几枝腊梅供瓶把玩,刚刚绕过一道假山,望见前边卵石甬路上,一队小太监正在首领公公指手划脚的指挥下搬运各色名花。
湘琳不觉止住脚步,半眯着眼向那边打量,小太监们搬运的盆花都是莳花局暖房里培育出来的各色名品,有牡丹、芍药、芙蓉、海棠、玫瑰、金丝桃、大丽花等,开得锦绣灿烂,五颜六色。
湘琳不禁纳闷:眼下没什么节日、也没听说要办赏花会啊,这是闹的哪一出?
湘琳想着,脚下移步,往那边走了过去。
“哟!湘琳姑娘,您怎么来了!”领头公公见了湘琳忙陪笑着抢上前来说话,诸小太监们也都小心翼翼放下了手中的盆花,规规矩矩向湘琳垂首躬身问好。
她是古清华身边地位仅次于苏姑姑的女官,且又是从小与古清华一起长大的心腹婢女,古清华有意无意在众多场合又格外抬举她,宫里自然无人不识她、无人敢轻易怠慢了她。
湘琳随意摆摆手让小太监们随意,与首领太监侧身站在道旁说话。
“公公,这是在做什么?这些花儿是要搬到哪里去?”湘琳努了努嘴。
首领太监眼底闪过一丝怔忪,片刻猛然回神,有些奇怪的望了湘琳一眼,不信道:“湘琳姑娘——不知道么?”
湘琳蹙眉望着他。
“小人多嘴!”首领公公身子恭了恭向后退了半步,自己轻轻扇了一下腮上,低声陪笑道:“这是正皇夫吩咐摆到春晓亭那边的,说是明日与两位侧皇夫一起要请陛下赏花呢!”
湘琳忍住笑,奇道:“正皇夫好端端的请陛下赏花做什么?”古清华这些日子周游在邵卿几个身边,应酬得不亦乐乎,难不成,连素来循规蹈矩、心如止水的邵卿,也春心荡漾了不成?湘琳暗暗好笑,古清华心里,只有一个苏浚,她岂能不知?
首领公公明显又是一怔,怕湘琳生气,只得继续耐心解惑,垂首陪笑小心翼翼道:“听说,几位皇夫恐怕陛下近日心情不佳,是以借着赏花好替陛下排解排解。”
湘琳盯着他,神情略显出了几分阴沉。眼睛里明明白白的写着:把话说清楚!
笑话,古清华近日心情不佳需要赏花排解?她天天陪在她身边,她怎么会不知道!
“听说,樊国太子要大婚了……”首领太监小声说道。
“你说什么!”湘琳徒然失声喝叫,眼睛睁得大大的,死死瞪着那首领太监,脸色瞬间白得毫无血色。“嗡!”的一下,她脑子里瞬间空白,胸口有什么忽的一下往下沉去,沉到了底,心,跟着也不见了!空空的,整个人都空了!
怔忪间,天地似乎也变了颜色。
“你说什么?”湘琳声音带着颤抖,带着暗哑,轻飘飘的,她的脚步也有些轻飘飘的,向首领太监逼近了一步,双眼直直的瞪着他,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一般一字一字道:“你,再说一遍!”
“湘琳姑娘……”那首领太监及搬花的太监们都吃了一惊,不认识似的望着她,为她神色所逼,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嚅嚅道:“樊、樊太子据说要大婚了呢,奴才,奴才也是、也是听人说的,奴才、奴才——”
眼前因惊恐意外而显得格外惊慌失措、诚惶诚恐的一双眼睛令湘琳恢复了几丝清明,胸口骤然绞痛,五脏六腑仿佛翻了过来,浑身血液也僵住了似的,她胸口大起大伏,好好的吸了几口气,缓缓神,勉强向那首领太监微微一笑,将自己那已经跑调颤抖得不成样的声调硬是拉回来,道:“原来如此,这么说来,陛下,陛下是该,好好,散散心了!”
“湘琳姑娘!”首领太监望着她的目光充满着敬佩复杂——她对陛下如此忠心,听到这个消息比陛下还要难过,做奴才做到这一份上,完完全全发自真心的将主子的喜怒哀乐当成自己的喜怒哀乐,难怪陛下这么看重她!恩,她之所以不知道这个消息,想必也是陛下怕她替自己难过而有意瞒着的吧,陛下与她的感情,还真是——
首领太监自叹不如,同时,暗下决心将湘琳奉为偶像!
见她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他忍不住劝道:“您别替陛下担心,陛下如今有三位皇夫,——咳,老奴多嘴,老奴多嘴!”说着,他不由得又抽手轻轻扇了自己两个嘴巴。
陛下的事哪能拿来随便议论的?宫里人喜欢八卦,并不代表喜欢因八卦而惹祸。
湘琳倒被他呕得不觉笑了笑,她空洞洞的声音飘飘道:“放心,我不会在陛下面前告你的状!好生着,这些花,都矜贵着呢!”
“是,谢湘琳姑娘提点,奴才省得!”首领太监忙做出虚心听讲的姿态,点头答应表示受教。
湘琳瞧也没瞧他一眼,怔怔的点了点头,一脚深一脚浅的慢慢离去了……
难怪!难怪!湘琳嘴角抽起一抹冷笑,难怪这几日,古清华看她的神色有些躲躲闪闪的,她原先还不觉,现在想起来——原来如此!
只是,湘琳心中徒然恨意大起,忍不住紧紧的握着拳——她不说,难道她便不会知晓吗?这宫里,有什么是瞒得过人的!连一个莳花局的太监都知道了,而她这个最应该知晓这个消息的人,竟还被她瞒在鼓里!
古清华!湘琳咬牙拂袖,大步往紫宸宫回去。
湘琳绷着脸,双目直勾勾的一路疾步蹬蹬蹬返回紫宸宫,一路上宫女太监们见了下意识忙忙侧身闪避不迭,众皆愕然且讶,不知发生了何事惹得湘琳姑娘如此。
与苏姑姑在紫宸宫外殿擦身而过,苏姑姑正端着茶盘出来,见了湘琳这般不禁脚下一顿,诧异道:“湘琳你——”
“陛下在御书房吗?”湘琳面无表情,一双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前方,瞳孔无焦。
“在。”苏姑姑点了点头,忍不住又关切道:“你这是——”怎么了三个字尚未出口,湘琳已经一阵风越过她,径自往御书房去了。
古清华正在执笔俯身奋笔疾书,突然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压力如泰山压顶而来,周围的空气仿佛一下子凝固了!古清华情不自禁身子一僵,下意识抬头,毫无意外的对上一双锐利似剑愤怒得要喷出火来的眸子。
古清华手中握着笔,一手抚着案上的纸,动作僵住了一动不动,眼睛一眨不眨与湘琳对视着。半响,古清华眼皮轻轻一转,低声道:“你已经知道了?”
湘琳冷哼一声,沉着脸一步一步向她走过去,咬着牙颤抖着声音道:“为什么,要瞒着我?”
“湘琳!你冷静点!”古清华搁笔起身,不觉紧紧握住湘琳的手,触手冰冷湿滑,古清华望着她急道:“我,我不是想瞒着你,只是——不知该如何对你说……”
泪水夺眶而出,顺着脸颊簌簌而下,湘琳转身,抬手拭泪,一开口,鼻音窸窣,道:“拿来!”
古清华黯然一声轻叹,乖乖的将放置在抽屉里最不起眼一角的大红烫金封面的樊国国书抽出来,递到湘琳面前。
湘琳伸手来接,手有些抖,终是咬牙,猛的将那耀眼夺目的国书抽了过去,打开只扫视一眼,便又“啪”的一声猛然合上,抵着胸口,双肩耸动,无声的哭了起来。
字字触目,字字惊心,原来,是真的!
“湘琳,湘琳,你别哭!”古清华忍不住轻轻拥着她,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慰,想了半响,低声道:“湘琳,古清华……已经纳了皇夫,跟樊太子是永远也不可能在一起的了,湘琳,樊太子是樊国帝后的独苗,于国于家,他必然要娶妻生子的呀,湘琳!”
“纳皇夫的是你,不是我!”湘琳猛的推开她叫了起来,脚下踉跄几步,她神色一滞,凄然笑着喃喃道:“不错,是我,是古清华……太子哥哥——”湘琳脸色唰的变得一片雪白,眉间紧蹙,闷哼一声紧紧捂住了胸口,像是随时都要喷出一口血来。
“湘琳,你——”古清华看得心头沉甸甸的,睁大着眼凝着她,声音也有些放空的感觉:“湘琳,你冷静点,坚强些,湘琳……”古清华既替她难过又震撼于她与樊其英的感情,她以为她能够放得下,原来,完全不是这样的!
“你说,”湘琳苍白的容颜上挤出一丝欲笑不笑的笑容,怔怔的望着古清华,呓语般喃喃道:“当初,古清华纳皇夫时,太子哥哥的心,是不是跟我现在一样,这么痛,这么痛。”湘琳眼中的泪不断的流下,她哭道:“这样,我和太子哥哥,算不算有难同当?”
古清华眸中一黯,默默凝着湘琳,胸口沉甸甸的似有千斤重,压得她似要喘不过气来。真奇怪,明明,这件事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为什么,她会觉得自己是个罪人!
“湘琳……”古清华涩然道,一开口,便觉嘴里满满的苦涩。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湘琳的声音轻飘飘的,她望着她,泪光迷蒙,璀璨似破碎的琉璃,她怔怔站了起来,仿佛被抽去了三魂六魄,身子下意识晃了晃,整个人看起来轻飘飘的,“你放心,”她幽幽道:“我懂!”
“湘琳……”古清华木木的站在那里,一步也挪不动,眼睁睁看着她拭干净泪,理了理鬓角碎发,垂头恍恍惚惚的闪出门去。
湘琳脚下轻飘飘的,怔怔望着前方,目光散乱不聚,失魂落魄出了紫宸宫,心里痛得深切了反而麻木不觉,她脑子里混沌沌一片,由着脚下信步走去。一路上,宫女太监们见了,无不惊异,面面相觑,然后敛神屏息垂首侧身避让不已。
冰河乍开,冻水回流的初春,空气里仍是充满着清洌洌的寒意,尤其是在湖畔,一阵一阵的风时断时续的从湖面呼啸而来,带着浓重寒意的水汽,呜呜咽咽,叫人身上冷得发颤,心头也发酸。
湘琳呆呆的站在水边一棵光秃秃的垂柳旁,愣愣的望着眼前因寒冷而异常清亮的凝碧的湖水,风吹过,湖面漾起一圈一圈细密的涟漪,而她的心,在这一刹却仿佛静止,只剩下一片空白。
满心满脑里只有一句话,太子哥哥要大婚了!太子哥哥,从此再也不属于她,而将会是别人的夫君,他们会一起生活,齐眉举案,相敬如宾,然后,子孙满堂……
她呢?她将孤独终老,什么也没有!甚至,连属于自己的名字,也失去了!
湘琳凝着水面的影子,脚下情不自禁往水边走去,她轻轻抬手,抚摸着冰凉苍白的脸颊,粼粼波光间,她依稀看到倒映湖面那张惨白憔悴不成模样的脸。
“呵呵!”湘琳惨然低笑,直勾勾的瞪着湖面,不是那由小到大伴着她的那张娇媚灿烂、容光焕发的脸。这张脸,这么熟悉,又这么陌生,看一眼,心上多一分刺痛,不是古清华、不是清华公主、不是清华妹妹,而仅仅是一个宫女!是啊,太子哥哥怎么能娶一个宫女呢?他的妻子,应该是世界上最美丽、最高贵、最温柔的公主,她曾经是,现在,已经不是了!
泪水盈盈,轻轻一眨,顺着脸颊缓缓滑过,胸腔中的恨意与绝望如暴风骤雨中大海翻腾起的滔天巨浪重重席卷而来,瞬间将她淹没。她咬着唇,喉间发出暗哑低沉的悲泣,她忍得好辛苦,忍得心好痛!
为什么,为什么还要忍着?她原本就应该是个死去的人啊!
是的,她早已死了,死在紫宸宫中,死在那华丽的龙榻之上,现在的她,只是活在梦中而已,既是这般幸苦心痛的梦,为何,还要继续做下去……
湘琳脑子里混混沌沌,像是受了蛊惑一般,一双毫无生气的眸子直勾勾的瞪着湖面的影子,不由自主,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第99章 莫名其妙两下话
“你干什么?”湘琳身形一滞,冷不防手腕被什么人紧紧钳住,再也进不得一步。
一阵剧痛骤然从腕间传来,湘琳忍不住龇声抽气,原本混混沌沌的意识瞬间回复了几分,湘琳一惊回头,一张男子冷峻的面庞顿时映入眼帘,漆黑的一双眸子精湛中闪亮,却又透着几分浮躁与怒气。
“与你何干!”湘琳用力一甩挣开他的钳制,偏头掩饰面上泪痕,冷冷忿然道:“与你何干!”
“哼!”男子讥诮冷哼,放开她,转身站在湖畔,一眨不眨望着眼前的湖水。
“你不在紫宸宫保护陛下,跑到这里来做什么?宫里的规矩可不是摆设。”湘琳冷冷说道。
看到这男子,湘琳心头忍不住又是一痛,这是太子哥哥送给她的暗卫,是太子哥哥送的……
“紫宸宫里一只苍蝇都进不去,陛下见了我也讨厌的紧,早已下旨白日里我没有必要一直呆在紫宸宫中。倒是你,”夜风带着点嘲弄的语气突的一转,双目湛湛盯着她,似笑非笑道:“湘琳姑娘,你才不是应该时时刻刻侍奉陛下身侧的吗?”
湘琳心中有鬼,自觉失态,顿时涨红了脸,冷冰冰道:“不要你管!”说毕再不想理会此人,转身便要离去。
夜风似有若无低哼一声,又像是轻叹,自顾自道:“真是奇怪!最该哭的那个没哭,不该哭的倒伤心难过成这样,这息国皇宫的风水,莫非有什么古怪吗?”
“你说什么!”湘琳心中突的一跳,瞪着夜风厉声喝道。
夜风抬头,凉凉的瞟了她一眼,沉静的眸子如冬日深潭望不见底,“你激动什么!怎么?”他浓浓的眉毛挑了挑,道:“难道让我说中了,喜欢樊太子的那一个——是你?”
湘琳胸中一滞一惊,身子禁不住微微发起抖来,顿时竖起一双杏目狠狠道:“你闭嘴!樊太子是什么人,奴婢是什么人,怎配动这等念头!你若是再敢多言一个字,小心我奏明陛下,割了你的舌头!”湘琳声音徒然转厉。
夜风轻笑一声,对她的威胁恍若未闻,眼光一垂,喃喃轻道:“是啊,身份!”
湘琳沉默片刻,幽幽道:“陛下是一国之君,纵有感情也该深深埋葬心底,她有口难言的苦楚,岂是你能看得透的?陛下不能伤心,我做下人的不忍,为他们一哭,惹你见笑了!”
湘琳心中酸痛,不觉间神色又带了几分凄楚。她本不必跟夜风说这番话,可是在听了他那句似调侃似疑心的话之后,无论能否解释的通,她总该说点什么。
夜风定定的望着眼前的湖面,不语。
湘琳亦无心机再跟他纠缠,默默转身欲离去。
夜风却突然握住她的手腕,道:“别走,陪我坐一会,行吗?”
湘琳身子一僵,下意识反应的将手一甩欲挣脱开来。
“湘琳姑娘……”
夜风抬起头,神色变得有些落寞凄凉,抬头望着湘琳,目光中泛出几许恳求的神色。
湘琳有一刹那的恍惚,就好像,她从来没见过眼前此人。湘琳心中一软,不觉转身,轻轻挣脱了他的手,在他身旁轻轻坐下,如他一般,凝着湖面发呆。她突然有一种错觉,她跟夜风,是同病相怜,他,是懂得她的!
“陛下从前,跟太子殿下感情有多好?”良久,夜风突然悠悠问道。
“极好,极好!”湘琳下意识的答:“自打记事以来、回国之前,他们没有分开过一天,也没有红过一次脸。太子——殿下对陛下极是维护,无论陛下要做什么,太子殿下总会纵着她、顺着她,她喜欢什么,殿下便会想方设法弄来给她,她想去哪玩,殿下便偷偷陪着她去,她闯了祸,殿下总是揽在自己身上……总之,殿下和陛下,原本是这世间最好最好的一对,本来以为可以……”
“可惜,”夜风嘴角轻轻扯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昨是而今非,陛下已经不是从前的陛下了,太子殿下真是——”
“不错,陛下已经不是昔日的殿下,太子,又何尝还是当初的太子?世事如云,山盟海誓不过是人们自欺欺人罢了,纵是再真挚的情,又怎么争得过命?”心底的苦涩又开始渐渐漫了上来,漫过心尖,漫上心口,渐渐的,漫到嘴里,连一呼一吸,都是苦的!
纵是不承认、不接受又如何?事实便是事实,再残酷也得睁大眼睛去面对,因为,越躲避只会失去越多!她不能够,她已经输了太子哥哥,输了大皇姐活生生一条性命,她决不能再输……
夜风睁大了眼,愣愣的瞧着她,眼底泛着莫名的震惊意外的光芒,好像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她似的,半响,他笑了笑:“你倒是看得通透!”
湘琳一惊回神,她猛然意识到,真正的湘琳,是不应该说得出这样的话来的。她忙敛了神,做出一副淡淡的神色,苦笑道:“这是陛下说的,听了,叫人心里发酸,是么?”
夜风沉默片刻,道:“可有的时候,争不争得过命都要试一试才知道!其实太子他——待陛下真的很好!”夜风差一点便忍不住说了不该说的话,脑海中刹那间划过苏浚的身影,想到古清华对苏浚的态度,到嘴边的话转了个圈,复又吞下肚里了。
“是啊。”湘琳的心猛的提起旋又落下,自我解嘲笑了笑,是她太敏感了,她还以为,他要说什么呢!
“我该回去了,陛下见不到我,会找我的。”湘琳轻轻起身,轻轻拍了拍手,又俯身低头轻轻拂了拂自己的衣裳。
夜风一直盯着她,若有所思。
看着她一步一步离开,夜风突然高声道:“湘琳姑娘,”看她停住了脚步,夜风接着说道:“湖边风大,天寒水凉,这等时节亦无甚入得了眼的好景致,随处皆可散心,往后姑娘独自一个人,莫要再往此处来!”
湘琳心中感激,回头向他微微一笑,语气亦柔和了许多:“多谢夜护卫提点!此处风寒,夜护卫亦早些回去吧!”
她不能死,绝不能现在死,她要好好的活着,活着看那拆散她和太子哥哥、那夺去大皇姐生命的人,会如何收场!
湘琳抬头仰望天空,苍天无情,她争不过命,至少,她仍可以保住自己的心,她的心里,永远永远都会有太子哥哥,谁也不能够夺走、无法干涉!她们共同的记忆,足够温暖她一生,不是吗?
古清华正在紫宸宫里急得坐立不安,愁云布满眉间眼底,终见湘琳身形飘飘有气无力的踏步进来,古清华心中不觉大大松了口气,忙迎了上去,带着些讨好的笑意道:“湘琳,你回来了!”
迎着她殷殷关切的目光,湘琳心中一暖,不觉微笑点了点头顺势屈膝行了个礼,道:“是,陛下,奴婢回来了!”
“你回来就好,朕,很担心你!”古清华见她居然会笑了,知道她已经想通,心中顿时欢喜,也暗暗的替她难过。
“谢陛下关心,奴婢不该冲动——”湘琳微微一笑,脸色徒然一变,身子晃了晃,软软的向后倒去——
☆、第100章 有口难开空无言
“湘琳,湘琳!”古清华大惊失色,大步上前将湘琳软下去的身子拦腰抱住,大声喝道:“来人!”
宫女们听见古清华急切的呼喝慌忙奔了进来,见湘琳双眸紧闭倒在古清华怀中都吓了一跳,忙叫着“陛下!”上前从古清华怀中接过湘琳。
“湘琳身子有些不适,扶她到东偏殿榻上歇一歇!”古清华如是吩咐。
“是,陛下!”两名小宫女一左一右拥着湘琳往东偏殿走去,宝鹃插不上手,上前一步向古清华轻声道:“陛下,要不要宣太医?”
古清华想了想,摇摇头道:“暂时不用,她想必是这几日操劳了些,好好躺一会便无妨了,去小厨房瞧瞧,炖一碗参汤让她醒了喝,补补元气。”湘琳分明是乍受打击急火攻心,心力憔悴体力一时不支方才晕倒,若是传了太医来,反而容易引起旁人不必要的猜疑,倒不如静观其变,看看她什么时候醒过来再说。
“是,陛下,奴婢这就去吩咐。”宝鹃乖巧的应声退下。湘琳能识文断字,经常被古清华叫在御书房帮忙,谁也不知她们主仆两个在忙什么,是以宝鹃听了古清华的话一点儿也不疑有他。
古清华自己却不能放心,不觉跟到东偏殿,屏退了宫女,自己坐在床榻对面的椅子上沉思,心情有些烦乱。
片刻,苏姑姑进来了,上前向古清华施礼轻声道:“陛下,正皇夫求见。这儿,让奴婢守着便好!”堂堂一国之君,尽管是自己从小长大情分的心腹侍女,这么守在这儿也不成个体统,苏姑姑庆幸,有个光明正大、堂而皇之的理由将她支走。
古清华听毕却是秀眉轻蹙,烦躁的摆了摆手,道:“若是小事让他跟你说一声便是,朕有些累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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