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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手翻天:冷王枭妃-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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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陌蘅话没说完被冯德一把捂住了嘴巴,“我的二爷,可不敢再说了。”

三爷看到坐在轮椅上神色匆忙的顾陌白,忙道“四弟,父皇还在昏迷,你去看看吧。”

顾陌白余光扫了一眼太子,径直往里面走去,身后被捂着嘴巴的顾陌蘅呜里哇啦的喊着什么。

大雨在黝黑的夜幕中肆虐而下,哗哗的雨声与室内低沉的呜咽混合起来,凌烈刺骨的冬雨击打着碎瓦和干枯的树枝,花园内刚刚盛开的一片嫩黄色冬茶花被打的七零八落,混入污泥之中。

顾陌白双手滑动轮椅靠近了病榻,俯首看着缄默不语的齐帝,后者虚弱的发出最后一线生存挣扎。

摇曳的烛火在寒风中摇动岌岌可危的一丝亮光,烛火映着齐帝苍白的面孔,深浅相间的皱纹更显得苍老无助。

“父皇,我来晚了。”顾陌白还没走到床前声音已经哽咽着,看到龙榻上的父皇掌心微微握了握,似乎在给自己一点靠近的勇气。

从没像现在这样,如此惧怕看到他,如此惧怕听到他的声音。

因为怕看一眼听一句之后便是天人永隔再无相见之日。

听到顾陌白的声音,齐帝微微颤了颤睫毛,许久后才张开了眼睛,浑浊的双目已然分不清眼前的人事物,只凭着脑海中残存的影像分辨出了眼前的人是自己的爱子。

“陌白……”

细若游丝的声音从金黄色蚕丝棉被下传出来,顾陌白摇动轮椅凑近齐帝双手握着他枯瘦的手掌,稳住呼吸轻声回应道:“父皇,儿臣在。”

齐帝眸光涣散的看着顾陌白,嘴唇龛动却难以说出一个完整的句子,只有焦急的目光传递着无穷的深意,“好……好……的……活下去……不……要……再……留在……”

断断续续不成行的话极度缓慢的自齐帝口中一字一字说出,顾陌白只觉得瞳孔微微一缩,分明察觉到了他要说的是什么。

远离皇权纷争,离开高墙大院,因为爱你要保护你,所以愿你平安一生。

哗啦一声巨响,寝殿的大门被一阵大风豁然吹开,寒风和大雨席卷而入,横扫着大殿内的瓷器,一时间哗啦啦瓷器碎裂的声音充斥着整个房间。

青瓷的碎片弹了几米远,混入雨水的碎片在些许暗黄色的烛火下盈盈闪着寒光。

“快!关上门!”

冯德喊了一嗓子,几个壮汉齐力把厚重的木门合上,可是门却在狂风中不受控制疯狂震动,侍卫将门栓扣上之后“嘭”一声木材碎裂的声音充斥着人的耳目,门栓被大风吹断了!

“用身体挡着门!”

门栓断裂,七八个侍卫只好以肩膀抵着门以防再次被风吹来。不过片时几个壮汉额头已经大汗淋漓,风依旧破窗而入,明黄窗纸被风吹成无数的碎片,纸片在污泥中被浸湿混合入泥潭再也无法分辨。

顾陌宸一个箭步走到龙榻前,一个不祥的预感自心底快速而强烈的升腾起来,如烈火版焚烧他的五脏六腑。

顾陌宸噗通跪地,双眼迸发两道热泪,心脏的剧痛早已阻塞了所有的感官,唯有两眼烙铁般死死盯着面无血色的父皇。

嗫嚅的唇许久才颤抖着发出“父皇”二字,双手捧着齐帝枯干消瘦的只剩下一层干皮的手,“父皇……”

齐帝呼吸徒然增快,想伸出手摸一摸两个儿子的脸却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用力挺直的手臂僵硬的梗着,嘴唇动了两下却再也发不出一丝声响。

“父皇,我是陌宸,父皇。你能听到儿臣说话吗?”

顾陌宸企图唤醒父皇的意识,可眼前的老人却似失去了所有的意识,拼尽全力支撑的眼睑无力垂下。

闭合了对这个世界最后的眷恋。

床前金玉灯盏内的红色蜡烛突然熄灭,只有一道青烟丝丝缕缕从灯罩上方透出来。

顾陌白茫然无措的眼睁睁看着握在手心里的那只枯瘦的手缓慢的朝下滑落,然后直挺挺的落在被面上。

青筋自手背上暴起,牵动一个王朝的脉络在隆冬之夜化作了游魂。

齐国史册记载:“宣德32年,齐帝驾崩,按遗诏传位太子顾陌寅。自宣德年号废止,齐国连年动乱,皇子割袍四方混战,风云乍起民不聊生,从此太平盛世只存于史册。”

爱恨情仇从此始,阳春白雪皆成哀。

一曲恩怨几多恨,青绾锁心顾陌白。

第三十八章 情思载不动

第三十八章情思载不动

“父皇!”

“父皇!”

“皇上!”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顾陌蘅从地上爬起来抄起一名侍卫的刀双目喷火盯着太子飞奔过去,“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二哥!不要!快住手!”

顾陌宸一把上前拦住二爷的腰,二爷挥动手中的刀目眦欲裂。“我要给父皇报仇!”

顾陌白看着已经停止了呼吸的齐帝,轻轻将他的手放入棉被,以低的只有他可以听到的声音说:“父皇,恕陌白无法答应你。”

一颗泪沉甸甸的从眼角坠落,顾陌白红着眼睛回头看顾陌寅,一言不发却将他看的浑身战栗。

“父皇!我要父皇!呜呜,我要父皇!”

“二哥,父皇不会回来了。”

“四弟,你骗我!你骗我!”

顾陌寅一个箭步走到顾陌蘅面前,森森的目光看着他,“二弟,你看,父皇就在那里躺着,你喊啊,你喊他也不会回应你。”

顾陌蘅手背上青筋暴起,嘶哑着喉咙喊道:“你还我父皇!我要杀了你!我不要你做皇帝!”

“二爷疯了,把他拉出去。”

顾陌寅冰冷的对门外的侍卫一声令下,五个膀大腰圆的侍卫七手八脚支起顾陌蘅的手臂将他从养心殿拖了出去。

“我不会放过你!”

挣扎的顾陌蘅撕心裂肺的喊声与哗哗大雨混合在一处,很快就再也听不到了。

百官齐聚养心殿外,风雨将群臣打湿,冯德手捧圣旨走出来,站在汉白玉台阶上哽咽着宣读了遗诏。

“皇权之路向来都是血泪交织,在任何地方任何朝代都没有改变过,所以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

傅家大院之中,暴雨过境之后的一地残红落叶和被风吹得四散废碎的瓦片都将那晚的黑色风暴一次次重现在眼前。

徐薇站在一地破碎的瓦砾之间看着云竹,淡淡的说出了方才的一席话,时过境迁,一切都会成为历史,这在中国五千年的文化传承中不过是沧海一粟。

云竹绕着手中的纸扇淡笑,许久之后才开口说:“小青青,太子即位,天下可就不再像从前那样了。”

徐薇也随声一笑,“是,有我们在,天下怎么会大同?不过我有一件事很想问你,你为什么要推翻顾家的王朝?”

是家仇是国恨还是她无法猜测的其他原因,这些她从未听任何人说过,云竹不是南风,不是想成为天下第一剑士执掌皇宫。

云竹也不是落梅,身上背负着灭门之痛,他也不是子松,要在开天辟地之事上发挥自己的智慧。

云竹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他要卷入这场生死之战?

云竹将折扇反手扣在掌心之下,回眸戏谑又满是痞气的看着徐薇:“小青青,这个问题你都问过好几次了。我的答案你知道的,我就是想要你。”

徐薇冷哼,“这个比夺取天下还难,你换个目标吧。”

云竹一步跨到徐薇跟前十分居心不良的嘿嘿两声,“小青青,你知道的,我最喜欢高难度的挑战哦!”

徐薇往后撤了一步,远远的把云竹撇在一旁,“云竹师兄,看来昨晚的大雨还没有把你淋醒,好了,我回去看看爹回来了没。”

云竹却依旧勾着嘴角轻笑,小青青,我要的东西就一定会得到。

“好啊,我也跟你一起去,一晚上没看到师父他老人家我真是十分想念啊!不知道师父在得知皇帝驾崩的消息之后是不是喜上眉梢,哦,对,既然是顾陌寅这混球当皇帝,师父自然是高兴的。”

云竹说完摇着扇子快了徐薇一步走上了去书房的路,徐薇撇嘴道:“师兄,你不逞口舌之快能死吗?”

“哈哈!当然死不了,不过跟小青青斗嘴乐趣无穷啊,这个好机会我怎么会不珍惜呢?”

除了无耻两个字,徐薇暂时找不到别的词汇来形容眼前这一身白衣却藏着一颗黑色心脏的妖娆男人了。

书房不远,但因为路上到处都是枯枝碎瓦走起来不方便,徐薇拎着裙子跟在云竹后面屡次被他鄙视,徐薇很抑郁的想当场把云竹这家伙的嘴巴撕烂。

傅庚年的马车第二天早上才从宫里出来,一进门就看到徐薇和云竹等在外面,傅庚年疲惫的下了马车简单说明了昨晚的情况,宫里内部的眼线早已经将事情汇报给了徐薇。

但是徐薇想知道的不是到底皇帝是怎么死的太子是怎么继承大统的,她最想知道的是这件事中顾陌白有没有受到伤害,顾陌寅这个混蛋有没有趁机打压他。

可是傅庚年却巧妙的避开了所有跟顾陌白有关的细节,只说了二爷顾陌蘅在养心殿突然发疯被顾陌寅强行带走了。

“顾陌蘅现在在哪里?顾陌寅把他杀了?”徐薇迫不及待的问了句。

傅庚年摇摇头,“没有,二爷虽然痴呆却也是二皇子,顾陌寅再希望他死也不会在宫里下手,何况现在他的皇位已然是板上钉钉了,他还有必要担心什么?”

“那倒也是。爹,你快进来休息吧,呀,衣服全湿了!王伯,快去给我爹拿一套干净的衣服!”

傅庚年身上的棉服早已经被雨淋透了,徐薇伸手一摸居然可以挤出水来,真不知道傅大叔是怎么坚持下来的。大叔你这么强悍你自己会默默的骄傲吗?

“无妨,青绾,后天就是继承大典了。你懂爹的意思吗?”

傅庚年说完就去了前院,后面跟着王伯,然后就剩下了云竹和徐薇,徐薇看看云竹又看看远去的傅庚年的背影,她只想问一句,那句话她应该懂吗?

她是要在那天做点什么吗?

可不可以把投去给云竹公子的眼神当做是求助呢?

“愣什么?师父都走远了还在看。”

“我喜欢看不行吗?你难道没听说过父亲是女儿上辈子的情人,我看我的上辈子情人有什么错?”

徐薇哼哼两声抱臂看着云竹,那样子十分的挑衅。

“哦,原来是这样,这样算起来的话下辈子你就是我女儿了啊!”云竹掰着手指头故意蹭到徐薇眼前念叨着,“那下下辈子就还是情人。下下下辈子……”

徐薇撇嘴看着一脸色相的云竹,突然觉得这个观念好变态,“滚吧你!”

徐薇骂完就走,留下云竹在后面喊:“小青青,滚是什么样的?你要给我示范示范啊!”

远走的徐薇后背一凉,珍爱生命远离云竹!

此人就是人类潜在的危险品啊!

云竹完胜暗自发笑,小青青,要我如何不去爱你啊!

徐薇回到闺房之后马上叫来了如烟,如烟进门看到徐薇正在挑选衣服顿时大惊失色,“小姐,你不是又要偷偷进宫吧!我的姑奶奶啊,你不可能再去了!”

上次偷出去把傅庚年的腰牌顺手牵了,害得傅庚年差点把所有家眷责打一遍,要不是云竹脑袋反应的快主动承担了责任,徐薇这偷偷进宫的行为可够在佛堂抄十遍《女戒》的。

徐薇丧气的丢下衣服叉腰看着如烟,“如烟,帮我选一件最好看的衣服。”

如烟囧了囧,点着那堆被徐薇扔的满地都是的衣服问:“小姐原来是在找好看的衣服啊?”

“废话,难道我要找最丑的衣服?”

“嘿嘿,当然不是,小姐冰雪聪明,自然是希望把自己打扮的更好看了。”如烟弯腰把地上的织锦云裳收起来。

“不过,小姐你怎么突然想到要打扮自己了呢?”

难道是担心嫁不出去吗?小姐你真的多虑了呢,你不打扮也很好看的!

“哎,我爹估计是希望我在太子登基的时候好好的表现表现,你说我是不是要穿的好看一点?”

如烟十分赞同的点头,“对,小姐的确是应该打扮一下。”

至少不要像现在这样,每天都把负责给她梳妆的丫鬟赶出去,然后自己随手挽一个发髻乱插一支步摇连胭脂水粉都省了素面朝天的就见人。

想想都觉得不符合女孩子的气质好不好。

“嗯,我也觉得,不然每次见他我都觉得自己很爷们。”这话纯粹是徐薇自言自语。

回想起来,从第一次看到顾陌白到最后一次,她似乎无一例外的都一副怂到家的样子,哎,女为悦己者容啊。

徐薇你都容到哪儿去了?你简直毁容了好吗!

为了让自己看起来很符合淑女的气质很符合大家闺秀的体统,徐薇决定转型做个修修边幅的纯正女人。

嗯!

徐薇给自己点了个头。

“小姐,这件怎么样?这可是上好的苏绣裁剪的呢!你看看。”

“不行,太俗气了。换个!”

“小姐,这件呢,这是夫人特意为小姐定制的呢,小姐说很喜欢。”

“太艳了,不矜持啊,不行不行。”

“小姐,这件好,这件衣服简单又不失高贵。”

“哎,如烟你是不是审美有问题啊,这件衣服已经过时好久了啊,大街上都没人穿了。”

……

一个时辰之后,如烟含泪抱着一堆衣服瘫坐在地上,“小姐,那你到底是想穿什么样的啊?”

徐薇托着下巴靠着窗帘幽怨中,“如烟,有没有这样的衣服,穿上既显得成熟懂事大器又得体温柔,既高贵内敛又不失可爱,既有一种亲切感都不会让人觉得谁都可以靠近。”

如烟眨巴眨巴眼睛,有种看到外星人的感觉,“小姐,这种衣服你确定存在吗?”

徐薇略想一二,“有了!那把剪刀来!”

如烟:……

深宫大院,龙华大殿。

长明灯燃烧了一夜,风停雨住,依旧是浓云密布。

“四爷,你已经一夜没合眼了,您就休息一会儿吧。”

棺木中躺着再也无法睁开眼的父亲,顾陌白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看着楠木棺材里身披黄袍的气帝,眼圈通红却再也没有眼泪。

国不可一日无君,顾陌寅已经在司仪苑接受继承大典的礼仪教导,而被关在北苑的顾陌蘅连最后一眼都没来得及看到父亲。

顾陌宸和顾陌白分别跪在棺木前端的左右两方,一个无声抽泣,一个沉默相望。

潘麟轻轻提醒了一声顾陌白,后者却没有一丝反应,仍旧是双目平视前方,天亮了,烛火仍旧打在脸上,却是那样的冰凉。

梁皇后因为顾陌寅要登基也早早的离开了灵堂去了司仪苑,如今齐帝尸骨未寒,他们母子却亟不可待要登上至上之位,如此不懂礼节的举动前所未见。

“三爷,您也回去歇歇吧,二位爷已经在这里跪了一晚上了,好歹也爱惜爱惜自己的身体啊!”

冯德垂手候在一侧,哽咽道:“三爷,四爷,皇上在天之灵看到二位爷的孝心也会含笑九泉的,只是两位爷千万回去歇歇吧,这里有老奴守着就行了。”

顾陌白一言不发,顾陌宸哑着嗓子道:“我是儿子,理应在父皇棺木前守七天七夜,德公公你先下去吧。”

冯德为难的迟疑片刻,“这,三爷,太子后天就继位,老奴要是再不守着皇上待一会儿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冯德说着眼泪簌簌落下来,满是褶皱的手背擦拭着眼睛,看着棺木中的人再一次难以抑制的抽噎起来。

一直沉默的顾陌白突然平静的开口说:“德公公,父皇生前可有什么异样?都是些什么人在近身伺候父皇?”

冯德擦擦泪想了想,“一直都是老奴伺候来着,倒也没有其他的人了。皇上龙体一直不好,后宫自去年秋天起就没去过了。至于其他的人,老奴……”

冯德试图把一些零碎的片段记起来,却难以拼凑出一个完整的情节。

“父皇可有什么异样的举动?”顾陌白接着问。

“这个……刚入冬的时候皇上在养心殿一直说冷,加了衣服还说冷,老奴不知道这算不算?”

顾陌白眸光闪过一道凌烈的长线,他猜的不错,父皇的确不是病重而死,乃是有人暗中做了手脚。

第三十九章 一朝为君臣

第三十九章一朝为君臣

两天后。

阴霾过后的齐国一派和暖温煦,久违的阳光穿透厚厚的云层照射着宫廷金色与红色交错的琉璃瓦,乾坤大殿上早已更换了所有的陈设和布置,连同那悬挂在大殿正中近百年的匾额也被顾陌寅强行换了下来。

一朝天子一朝臣的时代即将在这匾额的更换中慢慢来开帷幕,东宫一派蓄势待发等待飞黄腾达命运改写,而支持顾陌白的一行人却惴惴不安等待未知的命运。

皇廷内外,金黄色与朱红色交织出的祥和喜庆与白色孝带充斥着人的感官,一方欢喜一方泪。

顾陌白依旧跪在灵堂内,今日是先皇驾崩的第三天,按理说应该将先皇的尸首先送去安国寺,三天之后从安国寺发丧去皇家陵园。

可是顾陌寅登基大典就在今天,新皇登基,所有人都要到场,连他们这些守灵的人也无法例外。

看时间已经将近吉时,顾陌宸跪在地上封缄双唇,门外传话的太监已经等了一盏茶的功夫,潘麟和更是急的在门外走了几十圈,看看里面依旧跪如钟的两位爷一时也没有了主意。

“三哥,走吧。”

顾陌白半是征询半是提醒的说,然后抬头对一旁的冯德说:“德公公,扶我起来。”

顾陌宸对着棺木再一次叩首,然后徐徐站起来走到顾陌白的身边,附身架着他的两个手臂,“潘麟,把四爷的轮椅推过来。”

潘麟一看顾陌白肯起来了大步推过轮椅道:“四爷,传话的人都等了很久了,您要是再不去可真要出事了。”

顾陌白坐下来目光依旧沉沉的看着灵堂,“德公公,这里暂时就交给你了。”

“四爷请放心,三爷,四爷,到了大殿切莫一时心急跟新皇有任何的争执啊!”

太子即位,弃先皇的尸首于不顾,连起码的守孝都草草了事,别说是自己的兄弟,连外人怕也看不过去。但他毕竟一日为君便是执掌天下,这些兄弟不过是棋子不过是蝼蚁,冯德是过来人,尽力了太多的宫廷争斗和厮杀,自然是不希望看着顾陌白与顾陌宸一时冲动。

顾陌白点头道:“德公公放心,君臣之间我分的清。”

冯德点点头,顾陌白性子沉稳,顾陌宸行事低调,两人都不具备危险成分,如此一想也就没再交代什么了。

离开灵堂之后潘麟问顾陌白要不要先回霜天曙换衣服,一身白色孝服的他去大殿观礼似乎不太成体统,但顾陌白只平静的说了一句不用。

顾陌宸站在怡馨苑的门外望了望却没有进去,拍了拍身上的孝服直接去了乾坤大殿,从院子里抱着一叠衣服追上来的赵卓娅喊了声三爷,顾陌宸停下脚步看着她。

“三爷,换身衣服再去吧。”

顾陌寅的性格赵卓娅也有所耳闻,他眼睛里揉不得沙子,心里更装不下跟自己二心的人,顾陌宸有心要守着一隅天空安稳度日就不可跟顾陌寅挑明立场。

“我是守丧的人,怎么能换上这样的衣服?卓娅,你把衣服送回去吧。”

远远地依稀可以听到奏乐的声音,欢庆的鼓点与鸣号声横穿了半个皇宫,自东宫起到霜天曙和怡馨苑都可以听到。

“三爷还是穿上吧,今天太子即位,如果三爷这样前去只怕会跟新皇结下梁子。以后……”

“卓娅,你是担心我以后会被新皇排挤无法在宫里安身立命吧?”

赵卓娅低头道:“卓娅不敢,卓娅只希望三爷可以平平安安。”

顾陌宸拂过那叠衣服,无奈的叹息一声,“卓娅,如果大哥有意害我,换了衣服也于事无补,你不用担心我,我会安全无恙的回来。”

赵卓娅看着顾陌宸远去的背影,手中抱着的衣服慢慢收紧,嘴角低声念着:“三爷,你一定要好好地回来。”

在这里,谁可以全身而退?谁可以保全自己?谁又能许诺给谁一生的安稳呢?

赵卓娅自幼在这里长大,看了太多的人情冷暖,也知道太多的明争暗斗,这些哄人的话她也不敢再相信了。

在她的世界里,只有一个声音最为真切明了,那就是希望顾陌宸一辈子都安稳、幸福。就算拿一切去换,她也愿意。

“可是三爷,你什么时候才能知道呢?”

“四爷,前面是大典开始了吗?怎么这会儿就听到鼓声了?”潘麟推着轮椅走在已经打扫干净了的宫廷大路上,和前两天的一片泥泞杂乱判若两处。

为了迎接大典宫里所有损坏的房屋和路面已经连夜修复了多半,现在看过去好像前天晚上发生的一切不过是一场噩梦,梦醒了,什么都是原来的样子。

“吉时还没到,不会这么快就开始。”

“可是怎么大老远就听到击鼓奏乐了?这声音听着就是在大殿那里啊。”潘麟不解的问。

顾陌白却只是不动声色的冷冷看了一眼声音传来的地方,大哥,你果然是早有准备,连登基时候要用的乐队都提前准备好了。

为了今天,他还做了什么准备?怕是不光这么简单吧。

顾陌白和顾陌宸到大殿的时候百官已经纷纷列队站好了,文武各分一排,不管是文官还是武官今天看起来都和往常不一样,人群中属于太子的人一眼便可以看出满面的红光。

而那些与自己亲近的人,却有些垂头丧气,那不是失去高官厚禄之后的失望,而是没有明君可以辅佐的悲凉。

看到顾陌白来了几个人红着眼圈问了好,顾陌白心领神会,给他们一道宽慰的目光,接着就走到了百官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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