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随波逐流一代军师-第13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听到此处,李康只觉得眼前一黑,竟然是气得晕了过去,他素来自负,只道屈居东川,乃是因为父皇偏心,若是自己有机会成为皇储,必然胜过李安、李贽,想不到竟被这些草莽之人玩弄于股掌之间,一时气急攻心,竟然昏迷过去。

陈稹冷冷一笑,这时有人走进帐来,笑道:“陈兄果然厉害,舌锋如刀,心志深沉,若是陈兄有意,明鉴司尚有空缺,在下虚席以待。”进来之人却是夏侯沅峰,他一身轻袍绶带,素净的衣衫上却染着几处殷红的血迹,让他俊雅的容颜上带了隐隐的杀机。陈稹瞥了他一眼,道:“夏侯大人想必已经控制了军中大局,若是没有什么事情,在下就要告退了。”

夏侯沅峰上前一揖道:“陈兄,虽说是荣华富贵如浮云,但是大丈夫不可一时无权,你真的放得下一呼百诺的权势么,如今锦绣盟已将成为过眼云烟,陈兄今后不过是江侯爷身边一个侍从,冷冷落落,有何趣味,不若效命皇家,博得一个封妻荫子,也不枉人生一世。”

陈稹神情淡漠,默然不语,自从江哲将秘营交给他调度,他便将仅有的忠心给了那人,若是翼图荣华富贵,以那人的显赫身份,轻而易举就可以给自己一个锦绣前程,但是陈稹昔日就已经厌倦了瞒上欺下的密谍生涯,而在江哲手下,只要能够完成江哲交给的任务,其间却是可以任意而为,他自问不会有更好的主上,所以对于夏侯沅峰的话语,他是丝毫没有兴趣。

见他如此,夏侯沅峰无奈地一笑,道:“接下来的事情自有在下接手,陈兄可以随意了,若是还有什么事情交代,不妨现在直言。”

陈稹看了夏侯沅峰一眼,他心知此人心机深沉,若是自己流露出什么牵挂,只怕将来难以脱身,所以无心多言,只是漠然道:“大人尽可以动手,公子属下明晨即将离开东川。”说罢他拂袖而出,再也不看夏侯沅峰一眼,对于夏侯沅峰胁迫江哲一事,他仍是耿耿于怀。

第二日清晨,陈稹、董缺、白义(霍义)、山子(霍山)四人策马站在陈仓城外,望着雍军将东川庆王的军队进行整肃,霍义面上神情有些不安,山子见状笑着问道:“白义,怎么了,莫非舍不得锦绣盟么?”

白义道:“怎会舍不得呢,只是我忧心一件事情,骅骝有消息传来,他居然让叶天秀带着宋夫人逃走了,这终究是后患无穷。”

山子道:“不过是一个弱女子和一个剑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们能够逃到哪里去,最多你让骅骝多派人手,将他们缉拿归案不就成了,倒是锦绣盟那边,我担心会有余孽漏网。”

董缺淡淡道:“怕什么,凭着名单和你关于密舵的机关图,夏侯沅峰足以将锦绣盟重要人物一网打尽,就是有几个运气好的人逃走,难道他还能找到咱们的踪影么?对了,剑飞的事情办的怎么样?”

陈稹道:“剑飞的事情很顺利,上官彦和熊暴已经救出了顾英,顾氏一门已经隐入深山,剑飞足可掌握他们的动向,不过等他们安定下来,剑飞就会离开,毕竟夏侯沅峰不是吃素的,如果他通过剑飞找到顾氏一门,我们的计划就白费了。”

众人相视一笑,都是觉得心满意足,不约而同策马离去,他们的方向乃是长安,他们将在那里等候江哲的到来。

隆盛元年四月末,陈仓城下,庆王叛军突然烟消云散,此时离庆王立誓恢复蜀国,不过短短旬日,庆王束手,叛乱的将领俱被擒杀,南郑城中,蜀国遗臣尽皆抄斩,血流成河,蜀国复国势力锦绣盟也遭灭顶之灾。这种种巨变,让主持其事的大雍明鉴司威震天下,只手平叛的夏侯沅峰也成了众矢之的。这一场复国谋逆闹剧便这样匆匆落幕。然而令心有余悸的蜀人略为宽心的是,新任的蜀王孟旭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在这种种纷乱当中,自然不会有人留意到,庆王的一个侍妾宋夫人逃匿无踪,不过和她同时消失的庆王心腹亲卫叶天秀倒是有百两黄金的赏格。

自然也不会有人注意到,就在同时,大雍后宫之内也经历了一次秘密的清洗,别说几个内侍宫女被处死这种小事,就是昭台阁黄充嫒因为父族涉及叛乱而被打入冷宫这样的事情,也不过是风过无痕,转眼就无人再加以关心。

好书尽在。。





第五部纵横捭阖第三十六章忠贞见疑(上)



荣盛二十四年,北汉兵败沁州,嘉平公主退守晋阳,雍军以屠城相胁,平民皆北上避战祸,烟尘蔽道,道路艰难,老幼皆号哭,无敌乃自请为后军。雍军煎迫甚急,然为无敌所阻,终因力竭为雍军所困,无敌以雍将俘虏宣松为质,胁雍帅解围,方生还。

然无敌未至晋阳,道路喧嚣,皆言其归顺敌军,北汉主不察,下诏赐死,时流言蜚语无数,无敌无可辩驳,唯嘉平公主知其冤,令其远走以避。

——《北汉史段无敌传》

平遥城东三十里,荒村寂寥,渺无人烟,一队雍军斥候如同旋风一般沿着大路北上,离村子还有数里之遥,十几个雍军策马出阵,进村子转了一圈,回到队中,向为首的军官禀报道:“村中已无人烟,屋舍完好,可作扎营之处。”

那军官点头道:“不可小心大意,北汉贼子连日来多次偷袭骚扰,我军已经颇为疲倦,你们随我将村子好生搜查一遍,绝不能留下任何隐患,虽然中军自会关防,但是若是被他们发现有什么差池,只怕我们吃罪不起。”

那些雍军轰然应诺,除了十余人仍然在村外按刀戒备,其余人都是入村搜查,丝毫不放过任何可疑之处,为首的军官更是先捡出几间较为整齐的屋舍,里里外外检视了一遍,然后亲自坐镇,等待中军到来。

过了半个时辰,夕阳下金龙旗迎风招展,雍军中军到达荒村,随后大军开始在村外扎营,而雍军主帅齐王李显则是进了村中休息,早有侍卫将屋舍打扫干净,虽然不过是临时的住处,但是床榻换上李显行军所用的锦绣被褥,所有的用具器皿都是军中所携,就连窗子也覆上锦幔,原本简陋朴素的农居,不过片刻就变成了舒适华丽的行馆。

李显召众将一起用膳之后,便围着银灯商议军机,隐在屋角百无寂寥的正是邪影李顺,他神情阴郁,似是十分不快,只因不得不留在齐王营中,所以便被李显充做护卫,若非如此,他只怕早就寻个僻静的所在练功打坐去了。

李显有些恼怒地道:“这个段无敌,真真是油烟不进,本王猛攻,他便择险而守,本王稍有松懈,他便来偷营袭寨,要不然就来夺本王的辎重,这些日子,本王可是被他骚扰的苦了,明日我军就可以攻打平遥,此地乃是北汉有数的坚城,段无敌据城而守,只怕是又要耽误本王数日,你们可有计策,让他早些弃城,哼,只要等到本王到了晋阳城下,我看他还能翻出什么花样。现在长孙将军四处剿灭北汉各地的零星反抗军队,进展迅速,若是本王得他相助才能攻到晋阳,可当真是丢人得很。”

齐王爱将夏宁摩拳擦掌地道:“殿下,段无敌虽然难缠,但是只要他肯和我们正面对敌,还怕他作甚,殿下,请让末将攻城,不需三日,一定可以破城。”

樊文诚嗤道:“若是戮力攻城,还用得着你么,我们谁不可以指挥,殿下是想减少些损失,毕竟这次我们泽州军损失非轻。”

众将纷纷出谋划策,但是李显越听眉头皱得越紧,段无敌有平遥坚城为后盾,手中又有近万兵力,想要强攻必然损失惨重,他虽知段无敌的弱点乃是爱民,若是胁裹百姓攻城,或者用其他手段迫使段无敌不得不放弃平遥都是可能的,毕竟段无敌的目的不过是拖延雍军的行程。但是不说现在所经之处北汉民众几乎早已逃得影踪不见,就是能够捉到足够的平民,他也不愿在即将灭亡北汉之际加深和北汉平民之间的仇恨,虽然借着荆迟的嗜杀名声迫使沿途民众大肆逃亡,可是李显并不想真得屠城灭寨,他李显并非凶残成性,若是没有必要,可不想牵连无辜的平民。

李顺站在房间的暗影当中,忍不住轻轻撇撇嘴,若非公子曾经下过命令,对于宣松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他现在早就去了沁源服侍公子,何必赖在这里不走,还被齐王当成苦工,谁让宣松仍在段无敌手中,自己却寻不到机会救人,只有留在李显身边相机救人呢。见众人讨论的越发热烈,什么歪门邪道都开始盘算出来,李顺悄无声息地飘出房间,想呼吸一下冰冷的空气。外面的空气十分清新,李顺觉得心情舒畅许多,忍不住在暗淡的星光和明灭的灯火中漫步起来,将心神沉浸在天地之间,李顺静静地品味着无尽的黑夜。突然,李顺觉得一阵心悸,他若有所觉的向远处望去,隔着千军万马,铜墙铁壁,黑暗深处透着隐隐的杀气,那是一种熟稔的气息。

自从和凤仪门主一战之后,李顺获益良多,东海苦修,让他的先天境界更进一步,当世除了数人之外,再无对手,如今他已经掌握了“锁魂”之术,武功达到一定水准的人物,只要接近他一定距离之内,他的心灵上都能够有所警觉,这个距离并不固定,和双方的武功深浅密切相关,若是对方是平常之人,除非是刻意留心,否则很难在他心灵上形成警兆,若是对方是未进入先天境界的高手,就是十余里内,只要那人情绪波动稍为剧烈,他都能有所感应。若是对方也是先天极数的高手,那么变数就多了,若是对方修为胜过他,或者精于收敛之术,就很难发觉对方的存在,例如当日段凌霄行刺江哲,虽然是事先有所安排,可是在段凌霄出手之前,李顺确实没有明确的感觉到段凌霄的存在,如果对方就像黑暗中那人一般,晋入先天境界不久,修为尚浅,还没有达到锁魂境界,对李顺来说,这种先天高手比寻常存有敌意的高手更容易在他心湖上留下痕迹。

当然若是到了凤仪门主和慈真大师那种级数,彼此之间无论如何都无法掩饰存在,所以昔日在雍都,两人虽然不曾相见,但是对彼此的心绪变化和举动都是如同目睹一般,若是在那两人面前,李顺自知绝没有可能掩饰自己的心绪情感,幸好,那种宗师身份的人物,轻易不会出手。

李顺略一思索,已经从那熟悉中略有陌生的气息中有所猜测,且那人有杀气而没有杀意,身份更是昭然,他冷冷一笑,向暗处掠去,转眼间穿越连营,到了大营之外一处荒僻的山冈。只见残月疏星之下,一个黑袍青年立在冈上,神色淡漠中带着寂寥。在他身边站着一个黑衣少年,身后背着琴囊,神情也有些惨淡。李顺见到这两人,唇边露出淡淡的笑意,朗声道:“原来是秋公子回来了,东海风光如何?”

秋玉飞漠然道:“你当我是来行刺的么?”

李顺摇头道:“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不可能,不过公子怎么这么快就放你出来了?若非公子手谕,你是别想从静海山庄脱身的。”

秋玉飞深深地看了李顺一眼,道:“你家公子行事,布局深远,放我出来,自然是有用我之处,只是我也未必让他如愿。这次本想去见见他,问他几句话,可是听说你在李显大营之中,想来就是我去了,他也不会见我。你倒也不用担心我会行刺于他,我若是敢出手,只怕桑先生不会放过我,桑先生的境界我不敢揣测,但就是师尊,也未必能够取胜。我已经传书晋阳,魔宗是不会有人去行刺楚乡侯的,有桑先生做后盾,就是师尊也不愿擅动杀机,更何况,北汉局势糜烂至此,就是师尊出手,也不能挽回什么,我魔宗不会做这等狗急跳墙之事。”

李顺拊掌道:“秋公子说得好,若是当初你有这样的聪明才智,只怕公子也难以利用阁下行离间之计。”

秋玉飞面色数变,半晌才道:“果然当日我是中了奸计,前些日子接到楚乡侯的书信,信中多有歉意,我就已经有了疑心,反复猜想,再经桑先生指点,才知道昔日我是受了蒙骗。”

李顺微微一笑,他早知江哲心意,必然会在这个时候透露出石英受冤屈的真相,用来打击段无敌,而秋玉飞突然返回北汉,他便料到江哲会将真相让他知晓,试探之下,果不其然。

秋玉飞轻轻一叹,转身欲行,却又顿住脚步道:“当日随云与我中道相逢,我虽是存了歹意,却仍视他为知己,不知他可是始终虚情假意?”

李顺肃然道:“公子纵然心机深沉,若非阁下才华横溢,人品脱俗,公子焉能以清远琴谱相赠,那琴谱乃是公子亡父心血,公子若是虚情假意,焉能忍痛割爱,阁下若是仍然因为敌对之事怨恨公子,倒也悉听尊便,只是却不可怀疑当日公子的一片诚意。”

秋玉飞默然良久,举步离去,那少年正是凌端,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不多时两人就已消失在夜色当中。

李顺眼中闪过寒意,目光仿佛穿越重重黑暗,望向平遥城,如今苏青应该已经安排妥当,现在想必从平遥到晋阳,都已经流传着龙庭飞中了离间计迫死石英的传言,如今龙庭飞已经死去,那么昔日有关之人便要受到更大的压力,段无敌在这件事情起了不少的作用,必然会受到北汉上层的苛责。就算是嘉平公主等人明白段无敌的无辜,只怕他也难以谅解自己的行为。

想到当日受命之时公子神神秘秘塞给自己,让自己在齐王进兵之时交给苏青的锦囊,李顺也是不由心折,在黯淡的月光下,他从已经拆开的锦囊中取出一张短柬,上面写着寥寥几行字。

“令苏青散布流言,提及昔日离间石英之事,以乱段无敌军心,段心地仁厚,不肯负人,必然惭愧欲死,举动若有差池,则乘机间之,其在朝中无人,值北汉生死存亡之秋,易为所乘。”

李顺淡淡一笑,右手轻搓,那张短柬灰飞烟灭。

第二日,李显开始攻打平遥,完全是中规中矩的作战方式,凭着雍军雄厚的兵力和连绵不绝的攻势,进展颇为顺利,到了未时,李显亲自指挥攻城的一面的城墙防守开始有些崩溃的征兆,在投石机的猛攻下,城墙一角突然崩塌,雍军立刻高声欢呼起来,顺着城墙的缺口,无数雍军借助云梯等攻城器械开始向内攻入,缺口附近的北汉军死命抵住,但是却仍然阻不住雍军的攻势。

这时,段无敌冷静的下了军令,他身边的亲卫几乎是不可置信地望着他,但是素日的威严让他毫不迟疑地传下命令,守在那缺口的北汉军听到号令,立刻让出了一条通路,当前面压力骤然减轻而攻上了城头的雍军欢呼之时,机簧响动,早已严阵以待的北汉军发动强弩,这些强弩上面都缠着黑火药硝石等引火之物,点燃之后射入雍军当中,接二连三的爆炸让雍军立刻大乱,这时,原本避在一边的北汉军蜂拥而上,将他们击溃杀死,趁着雍军攻势受挫的瞬间,北汉军将火油倾倒下去,然后丢下火把,城下火焰熊熊,城上血光迸流。

当最后一个雍军被斩杀的时候,段无敌走近城墙,双手按在两侧被鲜血浸透的墙跺之上,向下望去,只见雍军开始撤退,如同海水退潮一般的迅速,那其中隐隐的压力和威势让段无敌面上神色越发冰冷。回望城头烟烧火燎的残破景象,遥望数里之外连绵数十里的敌营,段无敌心中一阵冰冷。

虽然逼退了敌军,可是他心中没有丝毫轻松。虽然雍军是今日才开始攻城,可是从前日起,城中流言四起,虽然这城头上没有人敢于当面议论,可是段无敌知道那谣言是说自己走私贪赃被石英告发,自己则在龙庭飞面前进了谗言,构陷石英入罪,并迫害石英致死。他身边亲卫忿忿不平,几次请命要将散播谣言的人查出来杀了,却都被段无敌强行压下。他不是不知道军心稳定对于守城的重要性,可是他却不能严厉追查此事,只因他手中的军队除了他自己的旧部之外,还有三成是石英的旧部,而传播谣言的大多是石英旧部。他们倒也不是存心如此,哪一个军人不希望自己的将军爱兵如子,作战英勇,若是在一个身负污名的将军麾下,那种耻辱只怕一生都无法洗清。昔日石英死后,声名尽毁,这些旧部不知因此受尽多少屈辱,如今得知自己的将军乃是被人迫害致死,怎能不互相传告。对于他们来说,“受蒙蔽”的主帅龙将军既然已经死了,那么需要为此负责的自然是“进谗言”的段无敌。这样一来,石英旧部人人心怀怨恨,就连自己的部属中,有些也生出疑心。可是对于这种情况,段无敌却又无能为力,若是自己想要肃清谣言,必然要波及许多无辜将士,只怕还没有等到敌军攻城,己方就已经自相残杀了,无奈之下,段无敌只有借着当前严峻的军情暂时压制众军,若是能够回到晋阳,还有机会挽救军心吧,他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这时,在两个北汉军士的“保护”下,宣松走上了城头,他的伤势已经渐渐痊愈,虽然面上疤痕宛然,但是已经可以行动自如,自从北汉军从沁源撤军之后,他便在段无敌军中,段无敌对他颇为客气,只要不是在行军或者作战的关键时候,监管虽然严密,但是并不苛刻,所以他才能在这个时候上城来。望着城头残破的情景,宣松心中有些黯然,他已经从北汉军口中得知了方才的血战,当然,这是因为那些北汉军将士很想打击一下他这个大雍将军,他自然知道城头的斑斑血迹代表了什么,但是他没有露出悲伤的神情。身为大雍将士,本应有战死沙场的觉悟,悲伤和同情能够有什么用处,难道他可以为了减小伤亡,不让雍军攻城,难道他可以说服北汉军放弃抵抗。只有天下一统,才可以让这种无所谓对与不对的血战不再发生。

看到段无敌的背影,宣松心中生出敬意,就是这个人,多日来连续苦战,阻碍了雍军的进攻,让数以百万的北汉军民得到了撤退和逃亡的机会,宣松清楚,虽然大雍也是军纪严明,可是这并不能保证不会伤害无辜的北汉平民。此人忠义爱民,若是能够说服他投降,大雍可得良将贤臣,想到这里宣松朗声笑道:“若论守城,天下无人能够胜过段将军,齐王殿下一日之内数次猛攻,都被阁下击退,只不过雍军兵力雄厚,将军外无援军,城中军心不稳,粮草困乏,不知道能守住几日?”

段无敌也不回头,平静地道:“再守两日即可,嘉平公主传来军令,晋阳一带百姓都可进城了,到时候晋阳内有百万军民,粮草军械都不缺乏,就是守上一年半载也是易事。”

宣松叹息道:“纵然如此,北汉又能支撑多少时日,虽然无人和我说起,我却知道,如今的局势对你们来说是何等不利,不说龙将军殉国之事,只见嘉平公主下令收缩防线到晋阳,就知道你们已经没有取胜的希望了,只能凭借晋阳的地利死守,保留最后的生机,除非我大雍最后不得不撤军,否则北汉亡国已成定局。段将军,你纵然不爱惜自己的性命,难道也不爱惜自己麾下将士的性命么,如今,雍军已经包围了平遥,齐王殿下不过是担心你在后面袭击粮道,加上时间充裕,所以才戮力攻城,否则只要留下几万人围着平遥,大军就可继续北上了。你想要多守两日,只怕是再也没有机会返回晋阳了。”

段无敌没有反驳,这些日子他和宣松数次详谈,虽然双方都存了戒心,不过是想多套取一些情报罢了,可是彼此对于对方的才能都颇为敬重,两人都是善于防守的将才,所以宣松只是这么看了几眼,便知道城中虚实。宣松所说一字不假,而且有些事情段无敌已经知道,却没有透漏给宣松,比如说,雍帝李贽亲征的消息,以及李贽的大军已经截断了代州和忻州道路的消息。对于这件事情,段无敌心中分外不安,虽然因为代州军归家无路,已经被迫留在了晋阳,甚至嘉平公主也已经正式接受国主的诏令,成了北汉军晋阳主将,可是段无敌隐隐觉得,这恐怕是雍军很重要的一步棋,可能将令北汉土崩瓦解。只可惜他是一个军人,有些事情他还是不甚了解,对雍帝的这个举动,他只是近乎本能的觉得危险,却不知其真意。

宣松见段无敌默认了自己的说话,又道:“再说段将军的处境似乎也不大好……”刚说到这里,段无敌举手阻止了他的下文,沉声道:“亦予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宣松身躯一震,望向段无敌坚毅端凝的面容,终于叹息道:“段将军既然此心不悔,宣某也不愿玷辱将军清名,只是信而见疑,忠而被谤,此乃千古之悲,贵国王上虽非昏庸之主,然而值此危亡之时,也难免过分谨慎,希望若是到了不可挽回之时,将军也不要愚忠到底才是。”

段无敌终于回过头来,淡淡道:“若是我放宣将军回去,阁下何以相报?”

宣松早有准备,若非是有利用自己之处,不是早早一刀杀了,就是将自己交给嘉平公主带去晋阳,何必要费力留在军中,望向段无敌憔悴而又平静的面容,他笑道:“陷敌之将,本无自主之权,阁下若有此意,不妨派使者去见见齐王殿下。”

段无敌从容道:“总要再守一日,方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宣松不由苦笑,想不到自己竟然成了货物,和段无敌目光相对,宣松的苦笑渐渐褪去,他能够看得出来,对面那男子眼中深沉的悲哀,自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