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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赵记-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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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摸约百多步,忽听得一声略带稚嫩的娇呼道:“咦!是杨公子,小姐,杨公子来了!”
杨枫慢下脚步,扭头一看,路畔花木丛中十数步远的一座小亭里,一个十四五岁的小丫鬟正踮着脚,指着他雀跃娇呼。
“杨大哥!”
一声惊喜欢愉的轻呼,柔美的郭秀儿轻盈得象一朵云,从小亭飘到了杨枫面前,粉颊绯红,亮闪闪的眸子含羞带喜,凝神地看着杨枫,甜甜的笑意抑制不住地在她娴静腼腆的脸上漾了开去。
看着那灼热、期待的目光,杨枫心里一暖,却又惴惴的有些虚怯。“呵!是秀儿。”他的声音里不由得微有一丝抖切。
“杨公子你怎么才来,小姐都等了你一天了。”跟在郭秀儿身后的小丫鬟嘟着嘴埋怨道。
“小秋!”郭秀儿的脸涨红了,羞赧嗔恼地瞪了小丫鬟一眼。
小丫鬟一缩脖子,吐了吐舌头,抿着嘴退过一边。
那家将知机地垂首道:“嗯,杨公子,我先去禀知家主。”目不斜视地快步朝主宅大厅走去。
“杨大哥,你身上的伤可全好了?听说你又去剿灭马贼,有没有事?你;;;;;;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我昨天便想着去看你,可爹这两天偏又不让我出门。”郭秀儿咬着下唇轻轻地道,黑亮的眸子幽幽的,深深地看着杨枫。
杨枫的心怦然一动,有些迷乱,感动于这来自少女深心中缠绵的真挚情爱。怔怔地看着郭秀儿,他的眼里交织着复杂的难以描摹的神情,脑海里却又浮现出李嫣嫣和乌廷芳的娇颜,一向自信果决的他,突然感到一阵迷茫,一阵愧疚,垂下眼帘,轻声道:“秀儿,对不起。”
“什么?”郭秀儿讶然望着他。
“啊。”杨枫的舌头一僵,“我,呃,其实;;;;;;当时我没受什么伤,只不过怕再度遇刺,才诈称伤重的,累得秀儿担心了;;;;;;”
郭秀儿嫣然一笑,现出两个梨涡,秀气的眼睛里闪着欢快的光,满脸红晕地道:“真的?那有什么,只要你没事我就开心得很了。”神色忽而一黯,带着点噎音道:“可惜你几天后又要离开去魏国了,将有好一阵子看不见你了。”慢慢的,她的眼眶里噙满了泪水,打着转,却强忍着不滴下来。
杨枫长眉一轩,微笑道:“傻丫头,不过是几个月罢了,很快我就回来了。我要先进去了,不好让你爹等太久的。”深深看了郭秀儿一眼,笑了一笑,扭头走向主宅。虽然有一点失落,但他的心里已经平静下来,还是不要过早扰乱了郭秀儿的宁静,何况郭纵今时必以王命紧急转而推托亲事,大家都是明白人,何必说破了尴尬。
进了大厅,脸带忧色的郭纵和商奇迎上前来,一番寒喧客套,郭纵斥退下人,叹息着摇头道:“从信陵君手中盗取《鲁公秘录》,谈何容易,小枫,大王此番交与你的根本就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不可能?”杨枫一声长笑,脸上流露出强大的自信,眼中爆出灼人的寒芒,豪气飞扬,冷峭地道:“这个世上没有不可能的事。信陵君又如何,当年他窃符救赵谁又认为是可能的事。只要做起来,就没有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取出一小卷帛图,“这几件小玩意儿请郭先生派人加紧锻铸,尺寸一定要严格按照标注打造,后日我让人来取。郭先生就在邯郸静候佳音吧。”
郭纵和商奇颇骇然地对视一眼,有些惴惴地接过帛图。

第九十一章无忌

一灯如豆,薛公酒肆的店堂里空落落的,杨枫和毛公、薛公置酒默默对酌,已饮了近半个更次。
薛公斜了杨枫一眼,笑道:“小子,没话说吗?”
杨枫懒洋洋地一笑道:“美酒当前,还有什么比喝酒更让人快意畅心?喝酒,喝酒。”
薛公皱了皱眉,以一种颇不寻常的腔调道:“不和我们谈谈无忌公子吗?”
杨枫轻晃了晃酒碗,眯着眼漫不经心地道:“莫谈国事!莫谈国事!”
薛公左手一抹浓密的络腮胡子,双眉鹰翅般扬起,虎目如炭火盯着杨枫,漾起淡淡的有些轻蔑的笑意,一字字沉声道:“小枫,你怕了!”
“怕?”杨枫右手几不可察地一颤,眉尖微跳,以异样的眼神看着薛公,不以为然地笑道:“我有什么可怕的?”
毛公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深沉地道:“小枫,相交这么久了,你的脾性我们还不知道?你越是做出毫不在意,漫不经心的模样,心里就越是着紧重视。你避而不和我们两个老家伙谈无忌公子,其实你心里对他是非常的忌惮。”他的眼睛温暖地看着杨枫。
杨枫把酒碗放在几上,苦笑一声道:“两位何必把话说得这么直白。是的,对信陵君我很是忌惮。自从知道对手将会是他,我仿佛浑身都激荡着一种力量,又有一种惴惴的紧张。不可否认,他的声名给了我一份无形的压力。”他阴沉着脸叹了口气,“没有人愿意有这么个近乎恐怖的对手,我不喜欢这种虚怯的感觉,但事实上我摆脱了不了这种感觉,实力、声名、能力、势力,无论哪个方面我都及不上他。”忽然又随便地笑道:“无知者无畏,有时候太过于知己知彼却也不是什么好事,反而囿住自己的手脚。‘无忌公子’,两位对他的称呼亲近而不失敬重,我何必让你们为难呢。”在两位老人面前,他可以毫无顾忌地放开心怀,不必象在他人之前得作出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
毛公注视着杨枫,笑道:“知己知彼?说的好大话,你此行有何打算?”
杨枫也不隐瞒,轻声说出自己的筹谋。
薛公嘿嘿冷笑几声,道:“推信陵君成为魏王,亏你想得出。若信陵君真有此意,还用得着你来使劲。”
杨枫一愕,诧异道:“不会吧。他难道不是以《鲁公秘录》为饵,引赵国好手入魏盗宝,再制造机会胁迫赵使行刺魏安釐王,既趁机夺取王位,又借此把祸水引向赵国吗?”
薛公皱起眉头,目光一闪,和毛公对视一眼,若有所思地道:“《鲁公秘录》?借赵使之手行刺魏安釐王,在秦国无暇东进时得兵权对赵用兵。这会是谁的主意?冯谖?果然高明;;;;;;呵,你倒说说看,信陵君有意王位,这么些年又为什么不动手呢?”
杨枫认真地道:“其一,安釐王对他这个异母弟弟极不放心,疑忌重重,处处提防;其二,魏国有龙阳君一帮魏王亲信势力加以掣肘对抗,信陵君若真动手,只恐因内争导致国势遽衰;其三,信陵君亦得顾及他的贤名。”
薛公哈哈大笑道:“魏安釐王防范无忌公子不假,可你听说过岂有千日防贼的话吗?昔吴王僚重甲三重,侍席力士百人,亦逃不过专诸鱼肠剑一击,无忌公子门下岂少专诸、聂政之辈。龙阳君算什么东西,卖身邀宠之徒,凭他也对抗得了无忌公子?萤虫焉能与明月争辉。至于名声,窃钩者诛,窃国者侯。何况安釐王对公子的煎迫天下谁人不知。公子倘有意,魏国早是囊中之物了。”眯缝起一只眼睛,笑道:“小子还记得毛老头对无忌公子的评价吗?”
杨枫暗吸了一口冷气,隐隐似乎有什么关键之处把握不住,默然思索着随口道:“毛公当日言道‘无忌公子雄才大略,气度风采过人,虽出身王室贵胄,却慷慨洒脱,不拘小节,全无逼人骄气。他的身上有一种独特的魅力,往往寥寥数语,便使人感生知己之心,乐于效死。诸公子养士而不知士,无忌公子却知人识人,推诚相待,能用人之长,入其门下之士,皆能尽展所长。’大概是这么说的吧。”
薛公眼睛微抬,似乎陷入对往事的追忆,深沉地道:“以无忌公子胸襟之阔,眼界之大,岂会出篡位如斯小智短计。小枫,你看错无忌公子,也太看轻无忌公子了。”
一直无语的毛公轻呷了一口酒,慢慢道:“小枫,和无忌公子相较,你的确是太年轻了。你对情势的分析不失高明,但眼界只囿于赵魏两国,你没有看到,天下!”
“天下?!”杨枫身子探前,专注地盯着毛公。
毛公又抿了一口酒,道:“无忌公子绝不会篡位,不是他没这份能力和实力,而是,他的着眼点在天下。自赵魏韩三家分晋,魏文侯率先崛起,当其时,魏国乃天下最强大的国家,其疆域,南有汴水,与楚为邻;东有淮颍与宋齐为邻;函谷关内黄河西岸,自郑西北过渭水,沿洛水东岸到上郡,筑长城与秦为邻;北有卷、酸枣,与赵为邻。魏都安邑,逼近秦国。有李悝、西门豹、乐羊、吴起、田子方、段干木一大批贤臣良将,将相得人。国中平原肥沃,人口稠密。伐中山,拒秦、破赵,盛极一时。然庞涓桂陵、马陵之败后,商鞅乘其弊破魏,魏惠王迁都大梁。自此,秦屡征伐,魏尽失河西地,河东亦为蚕食侵夺。无险可守、四面受敌的弊端益暴露无遗。至无忌公子出,国势方有复振之迹。但公子之贤能,亦为各国所忌。若无忌公子一朝篡位,各国恐魏强盛,必以此为借口急加兵于魏,以一魏国何能抗天下,你该明白了吧。”
杨枫双肩微微颤抖,一口饮尽碗里的残酒,脸色有些发白,一经毛公点破,他完全明白了信陵君这条高明至极的一箭三雕之计——
借赵使之手除去安釐王,他不是为了篡位,而是为了掌权。一旦安釐王身死,他将会不动声色地迅速排除异己,掌控实权。再迎回在秦国为质的年轻识浅的太子增继位,以周公自居,如此他“贤明”的声望又能骤攀上一个新的高度,同时亦可使魏国避开风口浪尖的敏感地位。而对赵用兵,也如愿取得了口实。甚至,赵国将因此成为第一个被列国瓜分亡灭的国家。
好高明的算计!好可怕了得的无忌公子!
夜色沉沉,杨枫走出店堂,站在院落里,抬起头长嘘了一口气。晚风轻轻吹拂,月光溢满了暗蓝的夜空,他感到脸颊一阵发凉。揉揉脸,杨枫突然想起一句极有哲理的话:“在灾难的火星里,有人被烧成焦炭,有人却炼成真金。”

第九十二章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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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都明白了吧?”杨枫的神色平静似水,沉定的眼光扫过范增和汗明。
“公子,信陵君执掌魏国实权和篡位为王又有什么不同?难道他大权在握就引不起列国之忌?”汗明惑然问道。
杨枫有点失望,心里微有怅然的感觉。相处这段时日后,他和范增都看出来了,汗明是个超卓的内政人才,处政理事才是他所长,至于大局观,临阵决机方面,他就相形见绌了。可惜春申君不能用,而自己虽然得到了他,短时期内又用不上,无法为他提供一个尽展所长的舞台。
吁了口气,杨枫轻轻拍了拍汗明的肩膀,缓缓地道:“信陵君的眼光放在天下,而不止在魏国。当前他最大的难处是时间,紧迫的时间。固然,他是魏昭王少子,便当真篡了位其实也没什么,以他的才德,如果有足够的时间,他完全能将魏国安定理顺。难就难在如今秦国虎视蚕食于西,合纵之道又不行,东方六国乌眼鸡似的,恨不得你吃了我,我吞了你。与其自登王位,倒不如扶立储君魏增这个木偶,如此即可最快限度地梳理魏政。何况他如自立,秦国定会把为质的魏增放回交与安釐王一系的势力,以达搅乱魏国的目的。而对立势力手里有了这张王牌,自会向外国求援推翻信陵君,基于对信陵君的忌惮,各国想必是乐于出兵的。便如当年齐国势盛,五国借燕昭王报齐仇之机一起兴兵攻齐一样。但若信陵君抢先打出这张牌,许多麻烦必将迎刃而解,让安釐王的残余势力失去反扑的最有力借口,收事半功倍之效。”他皱皱眉,语气略显沉重,“我的打算太过理想化,只从对自己有利的方面考虑问题,信陵君哪里又是个能任人摆布唆使的人。”
范增点头道:“他借赵使之手行刺安釐王,更是为了抓住赵国全力对燕、秦国君主新丧这个稍纵即逝的时机对赵国动手。若魏国以报先王之仇兴兵伐赵,信陵君定将亲统大军,以其出众的军事才能及当年破秦救赵在赵国留下的余德,争取在最短时间内亡赵。”
“内部不稳,就要对外用兵以立权威。”杨枫沉沉地接口道,“若其自立,他出兵在外,肘腋生变,他的下场会比吴王夫差还要惨。而扶立魏增,仅需几个心腹朝堂上控制住这个傀儡,再汹涌的暗流也翻不出巨浪。”
“不错!内部不稳,就要对外用兵以立权威。齐国的田单、秦国的吕不韦也正需要这么个树威之机。一旦信陵君加兵于赵,谁都会抢着分一杯羹的。”范增拊掌道。杨枫和他对视一眼,不约而同都涌上了一种相得之心。
矜持地一笑,范增冷静地道:“公子,其实情势和我们所筹谋的并不相左。信陵君欲借我们行刺安釐王,我们也要除去魏安釐,所差只在魏无忌作不作魏王。但这和我们关系并不大,只要抓不住对赵用兵的借口,信陵君无论登不登王位,魏国都被成功地推上众矢之的的位置。这,不就是公子的初衷吗?”
杨枫微侧着头看着范增,心里流过一种宝贵的愉快,有一种力量蕴藏在心底,正生发出勃勃的生气。
范增的眼里却又掠过一抹狡黠的光,笑道:“公子,现在你所要考虑的不是如何对付信陵君,而是另一件大事。”
“另一件大事?尉缭?”杨枫那被机谋杀伐填得满满的头脑一时反应不过来。
范增诧异地一挑眉毛,摇着头,眼里含着淡淡的笑意,“什么尉缭。公子忘了,今天可是你成亲的吉日呢。”
成亲!杨枫的心一抖,漾着奇怪的惶乱的快乐,有难以言喻的神秘,说不出的欢快,不自觉的紧张;;;;;;苦苦甜甜的温馨感觉,羞怯地挑开了让人窒息的阴谋权算的那层帷幕,心里仿佛有一扇门“砰”地打开了;;;;;;
天,一点一点地暗下去了。杨枫在范增、汗明的陪同下,来到了乌家堡。
乌家虽是人丁兴旺的大家族,但除了乌氏倮父子外,基本上都是安富尊荣的纨绔子弟,毫不知时局之艰,形势之险,一味只是玩乐胡闹。杨枫和乌廷芳结亲之事,倘泄露出去,对双方皆大是不便,故而婚礼在乌氏倮的内室举办,静悄悄地没惊动任何人,参加者亦不过乌氏倮和他的正室夫人,乌应元及乌廷芳之母,范增、汗明六人而已。
杨枫前日向乌应元提出欲同时迎娶李嫣嫣。乌应元毫不作难地当即答应,毕竟这么一来,借居在乌家的李嫣嫣等于让乌家又多了一重保障,乌应元何乐而不为。
一切礼节从简。行礼过后,待要将新人送入洞房,杨枫突然站住,握着乌廷芳、李嫣嫣潮热的纤纤素手,目光灼灼地盯着乌家父子,轻声但带着不容置疑地坚决语气道:“爷爷,岳父,两日后我便要送婚出使魏国了,廷芳和嫣嫣还求两位多加照应。她们是我最深爱的人,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我不希望她们受到任何委屈伤害。假如有人对她们不利,无论是谁,无论他背后有什么人庇护,也不管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他都必须以他的血和命来偿。杨枫言出必践。”丑话还是先说在前头,对那个混世魔王大舅子,他实在是既厌恶又放心不下。
乌家父子何其精明,自是明了他话中之意。听了他既是表白,却又隐含威胁的话,乌应元也不知该喜该怒,略略一窒,强笑道:“小枫,你放心,在我乌家堡内,我自会照料得她们周全。”
李嫣嫣和乌廷芳的心颤抖着撩起一层涟漪,接受他深情的关照,脸颊飞红,半是兴奋半是羞涩。
烛心结双蕊,摇曳满屋融融春意。情浓情稠,情真情痴,红生脸际,春透眉梢。香囊暗解,罗带轻分,一般婀娜,别样风流,当此际,正销魂。杨枫虽非酒色之徒,至此人间快意事,亦沉醉于温柔乡中。

第九十三章南征

更漏将残,杨枫悄悄地起身,两眸清炯炯,目光异常的柔和,充满了爱恋怜惜,痴痴凝注着那两张散发着惊人美丽的俏脸,细细回味着自相识以来的一切,全身心地沉浸在巨大的感情洪流中。一股深沉的爱意弥漫在心间,心,象被千万缕柔丝绾着,竟有些去意徊徨。
严酷的现实是摆脱不了的。良久良久,杨枫迤逦的思绪终于回到了现实世界。他压下心里强烈的情感躁动,费力地移开目光,俯下身子,轻轻在她们脸上吻了一下,很轻柔很小心地为她们掖好被子,耳语般极低极低地道:“嫣嫣,廷芳,我的爱妻,我;;;;;;走了。”在案几上留下了一封短简后,杨枫决然着上外袍,大步走出房间。
当轻悄地带上房门的一瞬,杨枫的心变得很空很空。双目微阖,略略一顿,他快步向外走去,他要尽快让那些仿佛已经远离了的机谋权诈,铁血杀伐来填满生活,填满心中所有的空白。
他并不知道,也就在他带上房门的一瞬,李嫣嫣睁开双眼,半支起玲珑浮凸、无限美好的娇躯,默默凝视着那一扇房门。眉心微蹙,长长的睫毛颤动着,黑艳艳的眼睛里闪耀着的如梦如幻的光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伤感、惆怅。适才,她的眼睛虽然闭着,但仍感觉得到他灼热的爱恋缠绵的目光。低下头看了一眼嘴角犹挂着一丝甜笑的沉睡中的乌廷芳,忽然,李嫣嫣象被人看穿了心底的隐秘,感到自己脸上发烧,带着淡淡的忧伤,樱唇颤抖着,几乎是不出声地道:“枫哥哥,我等着你回来。”
两日后,到了三公主赵倩出嫁魏国启程之期。
孝成王祭告太庙天地后,亲与王后韩晶领着文武官员送至宫门外。
赵倩低垂着头,拜辞父王母后,进入了马车中。在她转身的一刹,立于后面的杨枫第一次看见了这位三公主的真容。
无可否认,天生丽质的赵倩是很美丽清秀的,云鬟雾鬓,杏脸桃腮,辉光满容,身材秀颀曼妙。但这个时候,她苍白冷漠的脸上笼罩着一层说不出来的忧郁,黯淡的眼中阴云密布,甚至,有几分怔忡、呆滞。那并不是出嫁前的羞怯,而是一种绝望,是的,是一种绝望。看着这一幕,杨枫的心里很不舒服,生出更多的不安,毕竟,亲手葬送一个无辜花季少女的终身幸福,任谁都不会感到舒服的。不知怎的,他只觉得现场的气氛非常沉闷,似乎包围得人透不过气来。“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杨枫解嘲地苦笑了一下。
“杨卿!”孝成王那带有阴柔腔调的语声钻进了耳中。
杨枫迅速进入了角色,近前几步,躬身施礼。
“杨卿。”孝成王目光闪烁不定,滴溜溜在杨枫身上打着转,“此事事关重大,关系到赵魏两国今后的命途。卿家一切小心,万勿负了寡人所望。”
杨枫浮现出一抹不可捉摸的微笑,坚定地道:“大王不以臣卑鄙,将我大赵国运托付与臣,臣自不会教大王失望。”
孝成王状极满意,点头笑道:“好!好!寡人知道,杨卿是不会让寡人失望的。卿家功成还朝,寡人自会重重封赏。”转过头,又朝成胥和两名禁军将领尚子忌、任征吩咐了几句,几个人都躬身领命。
韩晶眼光复杂地深深看了一眼杨枫,轻启朱唇道:“杨卿,一路走好,倩儿的安全就全交托与你了,你可不要让本后失望。”
杨枫大是厌恶鄙夷,无论是孝成王,还是韩晶,话说得好听,讲得漂亮,其实又有谁真正关心过赵倩的幸福,上心的还不都是他们自身的权势利益,却也只得再躬身应是。
退开之时,杨枫猛地感到两道凌厉又隐含敌意的目光正投注在他身上。他心里一震,不动声色地退到行列中,若不经意地眼尾一扫,找到了这两道目光的来源。那是一个面目黧黑、身形健壮的年轻人,长发飘拂,背负长剑,麻衣赤足。赵墨新钜子——郑齐!他立刻判断出了那人的身份。
杨枫头一歪,闭上一只左眼,捉狭地朝郑齐微笑一笑。郑齐明显地一怔,有点反应不及地不知所措。而站在孝成王下首的赵穆,也正如杨枫所料,浓眉一皱,两眼来回逡巡,眼光阴恻恻地深不可测。一直注意着杨枫的韩晶似乎看出点什么,大有深意地又狠盯了杨枫一眼。
一声号令,车粼粼,马萧萧,一长列送婚的队伍浩浩荡荡出了邯郸城。
一出城,杨枫令斗苏、展浪领着二百五十骑护着三辆大车随着成胥的禁卫军先行。车中其实只有一千镒金,尽铺在最上一层,其下全是砖石。而他自己则带着范增、凌真和五十锋镝骑勒马立于城门口,看着整支队伍鱼贯出城而去,暗中估算着此行各路人马的战斗力。
慢慢的,杨枫的双眉攒紧了,轻声问道:“凌真,少原君随行怎么只有两百余家将,仆从家奴也仅有这么点。是不是后面还有他的人马?”
一直负责邯郸情报工作的凌真提马进前一步,道:“师帅,自平原君逝后,门客散佚大半。此次少原君和平原夫人入魏不再回赵也不是什么秘密,因而又散去了几百人,只剩得这么些人。而平原君在国内有大量田产,少原君行程匆匆,只变卖了少许,仆从家奴绝大部分都留在田庄里,恐怕日后会随田地一起发卖。”
看着少原君手下几名家将头目骤马来回照料指挥着七八十辆车辙印碾得深深的大车,近百匹负载沉重的骡马,缓缓地从眼前经过,杨枫眼里厉芒闪现,冷沉地一笑,道:“凌真,如果马骋跟过来了,马上秘密领他来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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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伪书

因了孝成王祭告太庙天地等一系列烦琐礼仪的耽搁,送婚队伍直到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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