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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赵记-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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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伪书

因了孝成王祭告太庙天地等一系列烦琐礼仪的耽搁,送婚队伍直到接近午时方才启程。公主金枝玉叶,身份尊贵,车驾自是缓缓而行,途中又打了两次尖,故而直到黄昏时也不过行了三十余里地。
成胥纵马来到杨枫身前,抱拳道:“杨大人,天色已晚,此处正有水源,是否就此安营歇息?”
杨枫似笑非笑地斜了他一眼道:“成兵卫,大王的旨意,这一路全权交你护卫负责,便是你拿不定主意,也该去请公主示下,问我作什么?”说完,不再理他,轻轻一磕马肚,微阖双目,自顾自理着马鬃,悠哉悠哉地哼着歌向前走。
成胥被噎得一窒,愣了一会,悻悻地拨马而去。
过了一阵,前方传下了扎营的命令。一众兵丁开始忙忙碌碌地布设警卫,砍伐树木,搭设帐篷,埋锅造饭;;;;;;
杨枫跳下马,舒展了一下身子,走到溪流边净了手脸。看着西天残照,不自觉摸了摸怀里藏着的那枚李嫣嫣的钗环,几张宜嗔宜喜的俏脸笑靥如花地出现在了眼前,轻轻叹了口气,他随手折下一段树枝,摘下一枚叶子,坐在一块大石上,“依——呦——”吹响了它。
正悠悠然对着落日余霞吹着树叶,回味着一段段甜蜜的往事,一道人影匆匆赶了过来,按剑施礼道:“杨客卿。”
杨枫慢慢放下树叶,头也不回地道:“什么事?”
“在下雅夫人家将赵大,雅夫人有请杨客卿前去帐中商议要事。”
杨枫皱了皱眉,懒懒地道:“你去回禀雅夫人,就说我忙得很,没空。”
“是——”赵大的语声里明显透着犹豫。
让手里的树叶滑到溪流中,杨枫又仔细地选了一片,摘下来,凑到唇边吹响。
不觉中,落日已大半没入了西山。“杨枫。”一声隐含着怒意又娇媚十足的声音响了起来。
杨枫眼尾一撩,随随便便一拱手,“参见雅夫人。”
赵雅略带怒容,眉梢眼角却满溢着春意,更显出一副撩人的媚态,娇声嗔道:“杨枫,我让人请你过去议事,你这么推托着不来,你就忙着吹树叶吗?”说着掩嘴嘻嘻一笑,风姿情态中充满了放荡挑逗意味,几乎有一种让人无可抵御的魅力。
杨枫撇撇嘴道:“杨枫愚昧,倒不知和雅夫人有何可商讨的要事。”
赵雅有点不快地敛了笑容,忽然飘了个眼风,又笑眯眯地道:“你忘了临行王兄交付的重任了?”
杨枫“嗤”地哼了一声道:“那有什么可商讨的,不就是雅夫人去和信陵君颠鸾倒凤,迷得信陵君欲仙欲死,套出《鲁公秘录》之所在,我再去下手偷盗吗?”
“唰”,赵雅的俏脸立刻垮了下来,凤目里闪着寒凛的冷光,指尖哆嗦着指着杨枫,“杨枫,你,你好;;;;;;好,好,你给我记着你说的话,本夫人决不会忘记你的;;;;;;”
杨枫连眼皮都不撩一下,把手里的树叶弹落水面,悠然道:“我当然好得很,夫人记得的男人太多了,就不劳多费神再记着我了。”
赵雅脸色煞白,嘴唇咬出了血,两道能杀人的冷厉眼光死盯着杨枫,恨恨转身离去。
远远负手站在溪流边的范增慢慢踱了过来,沉吟着道:“公子这又何必,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何况是这么个女人,如此彻底和雅夫人撕破脸对此行实是大为不利。”
杨枫侧着头含笑道:“先生的意思,是要我在床榻上和她虚与委蛇吗?”
范增无语一顿。
杨枫摇头道:“范增,有些事是不能避免的。赵雅的声名先生自当有所耳闻,除非我成为她的入幕之宾,否则最终的结果都是一样,那么晚解决不如早解决,拖泥带水不如一次性彻底解决;;;;;;你该不至于认为她对此行会有所裨益吧。信陵君是何等人物,区区一个荡妇又能从他嘴里套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站起身来,将树枝用力抛进水里,轻叹道:“赵雅最大的悲哀就是认不清自己的位置,她自以为颠倒众生,玩弄世人,能把男人们掌握在手里。其实,她只不过是众多男人的玩物罢了,他们玩弄她,心里还在鄙夷她。她根本就无法自主,把握不了自己的命运,便如水中之花,只能随波逐流,听其所止,最后沉沦汩没于水。”语音渐转寒瑟,“她最好不要和我动什么心思,否则我虽然同情她,刀,可不会留情。”扬手召过远处的一名卫士,吩咐道:“去请凌旅帅速来。”
“凌真”,杨枫看着赶来的凌真,眼里已尽是一片冰冷,“让斥侯们盯紧赵雅和成胥,从现在起,切断他们和邯郸的一切联络,他们给邯郸的信简,通通给我截下来。”
范增轻声道:“依我看来,公子似乎并无意窃取《鲁公秘录》、《魏公子兵法》。”
杨枫一扬眉,笑道:“当然,我们入魏有我们自己的目的。我又没发痴,轻易去捋信陵君的虎须,把自己搅进魏国乱局干什么?”
范增皱眉道:“赵雅纵然行程中不惹事端,回赵后也断不会为公子缓颊,更会落井下石,公子从孝成王处搞了七千镒金,两手空空,怎么去见孝成王?”
杨枫诡异地一笑,看看除了隔远几个警卫,并无外人,从怀里贴身处取出一卷薄绢,递给范增,“谁说我会两手空空回赵。”
范增展开一看,身躯不禁一震,骇然低呼道:“《墨氏兵法》!”
杨枫眼里闪着狡黠的光芒,低声笑道:“我择选其中几项装置、设备,摹画了交与孝成王,就说信陵君为人谨慎,将《鲁公秘录》裁为数份分别收藏,我仅得其中一处,为恐打草惊蛇,不敢取回原件,唯有抄录副本,大概也能聊以塞责了。至于《魏公子兵法》,那更简单,我们自己炮制,我拟初稿,你来润色定稿。”不理会范增越瞪越大的眼睛,道:“《魏公子兵法》信陵君秘藏珍视,除了他自己,天下之大,恐怕也仅几个心腹门客才得见。而孝成王得到所谓的《魏公子兵法》,岂敢宣扬得人人皆知。即便事机不密,泄了出去,信陵君难道好拿出真正的兵法,用以比较驳斥孝成王所得的乃是伪书?”惋惜地一砸嘴,“要不是不想节外生枝,在这个时候硬撼信陵君,我还真舍不得以胸中所学去拟写什么兵书。不过也不打紧,兵书是死的,真正在战场上,运用之妙,全在顺应形势,审时度势,以变制变。便是写出兵法又与我何损?”
范增大瞪着两眼,话说得都有些不顺,“公子,没想到你居然这么,这么;;;;;;”
杨枫用力一拍他的肩膀,笑道:“这么什么,无赖?可怕?还是智计百出,算无遗策?”

第九十五章风波

范增深深看了杨枫一眼,道:“公子,这两日来,你的心态似乎轻松了许多,但你的身上却隐隐好象蕴积着一种可怕的力量。”
杨枫负手远眺,看着西天云霓急剧地收卷,苍茫的暮色渐浓,仿佛自语般缓缓道:“许多人都说温柔乡是英雄冢,以前我也认为没有父母宗族挂碍,形影相吊,看轻自己性命的亡命之徒最是可怖。但现在我发现,心里有了一份刻骨铭心、割舍不下的牵挂,更能使人激发出无尽的力量和潜能。昂扬的斗志远胜于必死的信念。我的命已经不是我一个人的了,为了我心爱的人,我有勇气面对任何挑战,任何对手,不管是信陵君,还是其他的任何人。”他的眼神逐渐变得严酷冷森,“如果谁想要我的命,我会毫不留情地不择手段先送他上路。”
范增注视着他的侧脸,矍然一惊,默默陷入沉思中。
静默了一会儿,杨枫突然若有所思地道:“范增,你可知道应该送什么样的礼物给龙阳君这样的人,如果我送他女子的饰物用品,他是会很开心呢,还是认为我在有意羞辱他?”
范增气结道:“我怎么知道,我又没有那种癖好;;;;;;赠剑吧,轻便锋锐、装饰华贵的剑,再加上公子的人才,应该可以打动龙阳君的。火上浇油,让它烧得更快,我们才好火中取栗。不过公子可要小心从事,不要陷入信陵君和龙阳君两系相争的漩涡中。”
“呸!什么打动龙阳君。”杨枫啐了一口,转过身来,眼睛闪闪发光,逼视着范增,深沉有力地道:“范增,大梁之行,情势诡谲,战机稍纵即逝。我脱不开身,也不能脱开身子予信陵君可乘之机,就由你统带全军,所有行动亦由你全权负责,该作什么,要怎么作,你自己审时度势,随时运谋,放开手脚去作。你办事,我放心。”
范增胸中涌动翻腾着一股暖流,心头一热。他和尉缭同归杨枫,尉缭在邯郸已风生水起,卓有成绩,拜上大夫,掌控邯郸城外大营,而他的一腔才学却还没有施展处。如今杨枫将魏国之行攸关生死成败的全部行动交由他负责,是何等的信任,特别是一句“你办事,我放心”尤其让他的心长时间不能平静。深深吸了一口气,范增躬身一礼道:“公子放心,范增定不负所托。”
杨枫一手搂住范增的肩膀,轻声道:“三人成虎。流言最是软刀子杀人不见血,便是周公之贤,当日亦为流言所伤。我带了一千镒金,你可用来买通晋鄙当年的门客旧人,造谣中伤信陵君。晋鄙昔为魏之重臣宿将,故旧必多,足以予信陵君重重一击,成为奇峰突起,一支可左右局势的力量。”手上用力一紧道:“范增,我们所能作的只是居间推波助澜,推动矛盾的迸发、激化,从中渔利。但形势的发展往往会超出预料控制,这就要靠你以变应变。只要尽了心力,如事真不可为,你却也不必强求。”
这时,“杨客卿,杨客卿;;;;;;”一阵气急败坏的喊叫声传了过来。
杨枫皱皱眉头,放开范增,懒懒地在大石上坐了下来。
兵卫成胥心慌气促地跑近,喘息着道:“杨客卿,出事了!出了人命了!”
杨枫慢慢把外袍下摆扽平,淡淡道:“又出了什么事了?”
成胥急道:“适才少原君带人去寻雅夫人,好象雅夫人正大发雷霆,不愿见他,不知怎的冲突起来了,少原君的手下就杀了雅夫人的家将;;;;;;”
杨枫长身而起,吼道:“展浪!”
远远的展浪飞奔而至,抱拳道:“师帅!”
杨枫冷峭地道:“展浪,你立带人拱卫三公主,凡有欲不利公主者,不管任何身份,杀无赦!”
“是!”展浪大声应诺。
成胥急得跳脚道:“杨大人,不是三公主,是雅夫人和少原君起了冲突,致杀伤人命。”
杨枫伸了个懒腰,又坐了下来,乜斜了成胥一眼,道:“成兵卫,我是送婚使,职责所在,一切自是以三公主的安全为要。既是有人械斗,防患于未然,当然要对公主严加保护。至于其他安全问题,大王旨意,乃是兵卫之责;;;;;;”一扭脸,讶然道:“咦,成兵卫,杀伤人命,是何等大事,你不紧赶着去处理,还留在这儿干什么?”
成胥的脸一阵青、一阵红,恨恨地一垛脚,转身奔回营地。
看着他惶急的背影,杨枫鄙夷地冷笑道:“平原君是武灵王少子,赵雅是惠文王的女儿,宫闱之中便是这么的肮脏混帐。”
范增笑道:“公子好算计。一方是赵雅,一方是少原君,他成胥得罪得起谁,唯有不了了之。如此成胥威信尽丧,正为公子夺取五百禁军控制权埋下了伏笔。”
杨枫安坐不动,轻轻掸去袍袖上的一点尘土,冷冷一笑道:“不急,这点内忧只是对他的一点小打击。还有更大的祸事等着他呢。”用嘴一努少原君的宿营地,微眯的眼里闪过一线寒芒。
范增反应极快,看着杨枫隐现的冷酷神色,踏前一步,双眉有些惊异地一扬,低声道:“公子,原来你在打少原君财货的主意,要监守自盗?”
“扑咚”,小溪里溅起一片水花,杨枫把一块石头踢进水里,横了范增一眼,“什么监守自盗,我是送婚使,可不是他少原君的财货押运使。这些东西平原君搜刮于赵,我还用之于赵,天经地义。何况我不动,到了魏境中他也未必能保得住。而且如此一来,适足以令成胥丧胆而彻底交出兵权,利于我们便宜行事;;;;;;走吧,回去吃晚饭。”

第九十六章算计

成胥匆匆赶回营地,拉着任征、尚子忌插进仍在对峙的两帮人中间,陪着小心,说尽好话,作好作歹地和稀泥。
满嘴污言秽语,令人不忍卒听的少原君张狂至极,知道成胥是赵雅的私人,偏不给他留半分颜面,借题发挥,夹枪带棒,象训奴才一样狠斥了成胥一顿。只气得赵雅脸色铁青,几欲晕厥,围观的禁军人人侧目。直到耍够了威风后,少原君才带着几个家将高手佯佯而去。
这一通风波搅得整个营地笼罩着一股沉闷压抑的气氛。也不知从谁开始,物伤其类的禁军愤愤然围聚在一起议论咒骂。
“妈的,爷们又不是他赵德家的奴才,训兵卫就象骂孙子一样。”
“哼,也是那成胥孱头,带累弟兄们都没脸。”
“娘的,看着这废物被骂得狗血淋头,还唯唯诺诺陪笑脸的窝囊模样,心里就有气。”
也有小声嘀咕的,“其实根本就不必理会他们那笔烂帐,管他们去打生打死,关得爷们甚事。”
有人突兀冒了一句,“要是杨大人出头,他赵德敢这么猖狂?咦,杨大人怎么也不出面,难不成怕了赵德了?”
“我听那边的说,大王把这一路的权力全交给了成胥,杨大人只是负责送婚礼仪方面的事宜。没有这份权力,自然也不好插手出面了。杨大人会怕了赵德,他都敢和巨鹿侯当面抗争的。若是由他统带,咱哪至于受这份闲气,你们也不看看滋县骑兵现在的威风劲儿。”
“大哥,追剿马贼一役不是王嘉统领主战的吗?”
“小子,你刚新进没两年,那王嘉也是禁军中出去的。上头不清楚,我们这些同袍谁不知道他。就凭他,以寡搏众,两日两夜接战三次,追剿四百里?借他十个胆他都不敢。他运气好,杨大人不居功,让他白拣了个便宜,还赏加了二百户食邑。”;;;;;;
这边在议论骂娘,那厢杨枫却在帐篷里和范增、斗苏、展浪、凌真、乌果、乌舒围坐着,悠闲地享用晚膳。
帐帘一挑,一道人影闪了进来。杨枫手腕轻翻,不动声色间长刀已出鞘三寸,却见来人跪倒见礼,道:“马骋参见师帅。”
杨枫跳起身,抬手拦住,拉着他的手笑道:“正等着你呢,来,先坐下一起用膳,有什么话吃饱再说。”把马骋拉到坐席前,拍拍他的肩膀,为他介绍了在座诸人。几个人起身相互见礼,一阵寒喧。
马骋倒了一大碗酒,咕嘟咕嘟几大口喝完,一抹嘴,从怀里掏出一片竹简,道:“师帅,我赶到邯郸,师帅已走了。我见着留守在邯郸一个叫汗明的,他让把这个带与师帅,说是一个朋友急托的。”
杨枫接过竹简,上面写着几句话:“兄弟继踵相因循,固知国中幸无国,周公康叔犹二君。”
这个尉缭啊!杨枫眼中爆出亮彩,不出声地赞叹了一声,把竹简递给范增。
范增一震,眼前也是一亮,不由自主地握紧了竹简,和杨枫对视一眼,叹服地点了点头。
马骋风卷残云地填饱了肚子,道:“师帅,我带来了二百四十人,原先都有些底子,骑射功夫都还过得去。”
杨枫让人撤去残席,环视众人,冷肃地道:“诸位大概也知道,这趟大梁之行危机重重,绝容不得些须大意疏失。在此我宣布一件事,此行由范增先生统筹全局,范先生之言即我之言,望诸君凛遵勿违。”
几个人微微一愕,还是轰然应是。
杨枫起身坐到一边,对范增肃容一摆手道:“先生请。”
范增心中感激,知是杨枫有意亲身表率,树立他的权威,让他展露胸中才学,以慑服众人,方便他日后运筹调度。
对着杨枫庄重地一拱手,范增坐到案几后,略一沉吟,道:“此次大梁之行,我们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劫取少原君所携的家资。马骋,你待会就到魏境去相一个动手之地,记着,最好选择在初入魏境,不可太过深入。一旦择定,即遣斥侯回来飞报。动手时,用马贼的身份出现,以疑兵之计造大声势。自明日起,展浪、乌果,你们各领百骑卫护大队两翼;斗苏,你领百骑护卫大队后方,隔断于禁军与少原君队列之间。变乱一起,你们就率先大呼保护公主,裹挟挤压惶乱的禁军靠向公主、赵雅的车驾,同时阻隔禁军冲出应战或接应少原君部,造就在马骋突击的一个短时间内,少原君孤军对敌的局面。马骋,你要速战速决,不可迟宕,能劫掠多少就劫掠多少。只是有一点,切记不要伤了少原君和平原夫人,给公子惹来麻烦。临出击前,在山林间留几个人,得手后让他们以刀剑反射阳光投射到送亲队列中,展浪你们即可据此以山林间犹有伏兵,不可中贼人调虎离山计,一切以保护公主为要的理由,拒绝少原君或成胥任何追击的命令。”
几个人皆躬身领命。
范增看向杨枫道:“公子;;;;;;”
杨枫微笑着道:“我会找理由不在场的。”
范增一笑转向乌舒道:“凌真,你调拨二十名斥侯与乌舒。乌舒,你漏夜出发,带上那一千镒黄金,以最快速度赶赴大梁,通过大梁城中乌家的人,收买晋鄙昔日的门客旧人,散布流言,言信陵君矜能恃功,交结诸侯,收买奇人异士、奸宄亡命,广施恩义于国内,收买人心。诸侯徒闻魏公子,不闻魏王;民众只知信陵君,不知安釐王。信陵君亦欲因此时定南面而王,故力促赵魏联姻以结好于赵,私藏《鲁公秘录》不献与魏王以求自张势力。”
杨枫把玩着手里的竹简,沉吟道:“范增,你懂鸟虫书或梅花篆这些字体吗?”
范增愣了一下道:“我懂得鸟虫书。”
杨枫将竹简放在案几上,冷森地一笑道:“你用鸟虫书把这几句话抄在白帛上。”转向乌舒道:“乌舒,到了大梁,你派人找一些小童,以糖饼为饵,教他们几句话,嗯,‘邦国不空,人言一丘之功。国幸无国,兄弟继踵,日月重光。’还有,‘侯、朱、二马,乱纪纲,二马、朱、侯,济大梁。’让他们传布出去,以为童谣谣辞;再将那幅帛书置于大鱼腹中,出于市集;复收买晋鄙旧人散布流言。三管齐下,我就不信信陵君还能抗得住,依旧安然如素。”
(注:魏安釐王名圉。)

第九十七章伏笔

次日一早,全军在一派阴霾的气氛中开拔上路。
气得几乎一宿没合眼的赵雅也不知会杨枫和少原君两路人马,径直喝令启程。成胥只得陪着小心遣人通告杨枫、平原夫人。斗苏几人按范增的布置分兵翼护着禁军的两翼、后路。昨晚胡闹了一场的少原君却也不敢怠慢,领着家将、仆从赶着大车、骡马,不即不离地缀在大队后面一同行进。
而杨枫早在天刚破晓便和凌真等几名卫士离开营地而去,一整天都寻不见踪影。成胥几次向展浪等人探问,换来的总是冷冰冰的一句“不知道。”
直至傍晚扎营时,杨枫这几骑才由远处飞驰而回。当看到几匹马背上搭着的獐兔、野雉,成胥几人都直了眼,相顾愕然。
第三天,杨枫依然领着几名卫士侵晨即行,抵暮方归。
成胥心里大不是味道,可又敢怒不敢言,休说指摘过失,便是劝谏,他也是心中惴惴的没那个胆。经过反复思忖,黄昏安营歇息后,成胥一咬牙,一径跑去三公主的帐幕前求见赵倩。
赵雅正在帐里陪着赵倩说话,听了成胥吞吞吐吐地进完言后,冷若冰霜地哼了一声,眼里闪着寒凛的冷光,毫无表情冷冰冰地道:“你去传他前来。”
成胥一咧嘴,怀着惶遽不安的心情,低低应了一声。
赵倩皱着眉头轻声道:“成兵卫你先留下,另着人去请杨客卿吧。”
成胥更是心中懊悔自己多事,暗暗叫苦不迭,无奈地垂手退在一边。
一会儿,帐外护卫进帐通禀:“启禀三公主、雅夫人,杨客卿帐外求见。”
咬着下唇,微侧着头,定定看着毡席上的花纹,正在遐想中的赵倩蓦的惊觉,略一迟疑,拉起面纱遮住面容,轻声道:“请!”
一声传唤,杨枫不疾不徐地步入帐中,躬身施礼:“见过三公主、雅夫人。”
平素面若桃花,眉梢眼角满溢春情的赵雅阴着脸,冷冷地看着杨枫,抿着丰满的嘴唇,迸出几个字,“杨枫,你不知礼仪吗?”
杨枫淡淡一笑,并不看她,向赵倩道:“杨枫身负重责,时刻未敢稍有懈怠,甲胄在身,未能竟全礼,三公主恕罪。”一抬眼,两道冷森森的目光犀利如剑,直逼视在成胥脸上。
成胥垂下眼睑,仿若受到有形质的重压,打了个寒颤,突兀想起当日横尸长街头的严平,不自觉悄悄往后挪了半步,现出重重的卑怯神情,屏息而立。杨枫冷峭淡漠的语声已然入耳,“成兵卫,你也在,那好得很。我正有一事请教,你带过兵吗?”
“啊?”莫名所以的成胥有些发懵,惶惑地道,“领过。”
“杨枫;;;;;;”赵雅绷紧了脸,用命令的口吻冷喝道。
杨枫毫不理会,紧楔着成胥道:“成兵卫!你既带过兵,那么我实在不得不怀疑,你究竟是不把三公主的安全放在心上,还是根本就居心叵测。”
“杨大人;;;;;;冤枉啊!卑职尽心尽责保护公主,哪敢有半分疏忽懈怠;;;;;;”嗅出危机感的成胥身子又向后一缩,惶乱惊愕地瞪大了眼睛,叫起了撞天屈,声音急促扎耳。
“没有疏忽懈怠?行军三日来,你派出斥侯哨探前路没有?夜间你放出巡哨没有?每日营中遣军吏登记报表,造了公文表册没有?知道吗,这两日来,都是我在替你履行你所该负的职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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