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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赵记-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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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枫忽然在迎面吹来的风中感觉到了丝丝凉意,不由得缩了缩双肩。他深吸了口气,压下乱纷纷的思绪,既然该来的终究会来,无谓的瞎担心又有何用。
一路上一直默默沉思着的李牧突然带住马缰,回首道:“小枫,让他们先行回府,你随我往廉老将军府上一行。”说着,带转马头,拐入一条横街,杨枫及十多名亲卫随后跟上。
行不多远,来到一座大宅前。正从门里走出的一条大汉见到他们一行,现出了惊喜之色,快步跑下台阶,躬身施礼道:“沈良见过李将军。李将军,您回来了,老将军这几天一直念叨着您呢。”门口守卫的家将近前见礼后,匆匆入门通报。
沈良恭谨地在前引路,将李牧让进了廉将军府。一进门,杨枫微微一愕,面前是个平整宽阔的大院落,并没有什么林木泉石之胜,两边高大的墙垣下列着箭靶,院中整齐地排着一排排兵器。说是庭院,倒不如说是个小演武场。
穿过院落,来至二门前,一阵爽朗的大笑声传了出来,一位健壮魁伟,皓首白须,身板挺得笔直的老者大步迎了出来,大笑着道:“李牧啊李牧,你倒会藏私,有了好东西连老夫都瞒。近两年了,愣是一点风声没露,直到打完了大仗,才修书将详情告知老夫。你说,该不该罚?”
李牧笑着迎上道:“老将军恕罪,此次还都,我特地为老将军准备了五千件马镫,五千把马刀,五千付连弩,聊作赔罪。”
廉颇眼一瞪,“这么点就想打发我?”又是一阵大笑,走上前紧紧攥住李牧的手,虎目炯炯,低沉地道:“走,快进屋详谈。”
杨枫感受到两位名将真挚深厚的情谊,心中涌动着一股暖流。
李牧拉住转身欲行的廉颇,扭头笑道:“小枫,还不快来见过廉老将军。”
杨枫?廉颇虎目一亮,以一种挑剔的眼光打量着杨枫,见他相貌清奇,神采飞扬,态度从容,暗暗点头,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好,果然内外皆优,不愧是李牧称羡的国士。”
第十章谈兵
廉颇一手携着李牧,一手拉着杨枫,转过大厅,进入书室。相让坐定,一番细谈,不尽衷曲。
李牧轻呷了口茶,将杨枫当日所作的对燕作战策论和盘托出。
廉颇双目微阖,专注地听着,两道浓眉时紧时松,沉吟了好一会,挺直身子,双手按在案几上,目如朗曜,深注在杨枫身上,喟然叹道:“小枫,无怪乎李牧推崇你,你果然是白起一流的人物。”
谈到白起这个老对手,老廉颇的脸上现出了追忆沉思的神情,仿佛又忆起了心底那道无法抹去的伤痛,缓缓道:“白起用兵,又快又狠又刁,最擅出奇兵,出人意表之外,一击致敌死命;;;;;;想不到,我大赵也出了这样一个人物。”
杨枫迎上廉颇的目光,苦笑道:“兵法云‘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对燕之战,最是要避免的,就是大决战。毙敌三千,自伤八百,这样的损耗我们已经赔不起了。而若以数万精骑越东胡地,破长城袭兵力空虚的蓟都,战争的主动权就全操于我手。燕军如不回援,蓟都难保;如若回援,我军以逸待劳,破其大军于蓟都城下易如反掌,蓟都还是不保,而且武阳亦可乘虚而下。故而只要代郡大军出现在蓟都,就能以最苛刻的条件迫燕王喜签下和约。这种一子落,即陷敌于无棋可解窘境的战术,才称得上真正意义上的以战迫和。只可惜,大王迫不及待地对代郡下手削权了。”
廉颇面色冷峻,缓慢而低沉地道:“李牧,乐闲驻守雁门一事,大王并未经过廷议,文武群臣事先也多不知情,甚至我也只是在乐闲临行前,向我辞行时方才知晓。近几日,大王频频召见王族里的一些年轻将领,恐怕军中又将有一番人事更迭。小枫此计虽妙,看来大王也是断不会采纳的。”沉默有顷,展颜笑道:“你可否暂时割爱,让小枫为我的副将,随我一道出兵。”
李牧眉梢一挑,唇边孕出了一丝笑意,道:“廉老将军,我费尽唇舌,就等着你这句话呢。”
杨枫、廉颇同时惊愕地看向李牧,杨枫刚要开口,李牧抬手止住,正色道:“小枫,匈奴已不敢南下,我亦无力再图北进,代郡短时间内不会有大的战事。能追随廉老将军左右,对你而言,未尝不是一个好机会。”
廉颇拈须叹道:“李牧,难为你了。”
杨枫心潮激荡,忽然间明白了李牧的良苦用心。匈奴寇边威胁已解,李牧因功高震主受到了疑忌,而他虽在代郡参赞军机,统带精锐,却始终是个无官职军阶的白身。在孝成王开始大力打压代郡军方,削权夺兵之时,燕人犯境,孝成王无可奈何地不得不再度起用廉颇,王室与军方的关系变得异常复杂。李牧立意让他归入廉颇麾下,既可使他避开朝中党争,又能正式确立他在军中的地位。或许,还隐含着更深一层的含义,那就是唯恐孝成王不肯对他加以重用,致使他投闲置散,甚至另投他国。杨枫的心一热,眼睛湿润了,他竭力抑制住胸中激越的感情,低声道:“大哥,杨枫谨受命。”
室中的气氛一时有些压抑沉闷。廉颇强笑着对李牧道:“乐闲虽无乃父之能,却也颇识大体,料想不致与你发生牴牾。”
李牧眉峰紧皱,惨然一笑:“唯愿一切努力,不要付诸东流。”说罢,振甲而起,“老将军,我们告辞了。”
廉颇站起身,果决地道:“今晚,我便向大王提出,由小枫出任我征燕大军副将。”
两人两只大手紧紧一握,李牧转身大踏步走出。
廉颇一手携着李牧,一手拉着杨枫,转过大厅,进入书室。相让坐定,一番细谈,不尽衷曲。
李牧轻呷了口茶,将杨枫当日所作的对燕作战策论和盘托出。
廉颇双目微阖,专注地听着,两道浓眉时紧时松,沉吟了好一会,挺直身子,双手按在案几上,目如朗曜,深注在杨枫身上,喟然叹道:“小枫,无怪乎李牧推崇你,你果然是白起一流的人物。”
谈到白起这个老对手,老廉颇的脸上现出了追忆沉思的神情,仿佛又忆起了心底那道无法抹去的伤痛,缓缓道:“白起用兵,又快又狠又刁,最擅出奇兵,出人意表之外,一击致敌死命;;;;;;想不到,我大赵也出了这样一个人物。”
杨枫迎上廉颇的目光,苦笑道:“兵法云‘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对燕之战,最是要避免的,就是大决战。毙敌三千,自伤八百,这样的损耗我们已经赔不起了。而若以数万精骑越东胡地,破长城袭兵力空虚的蓟都,战争的主动权就全操于我手。燕军如不回援,蓟都难保;如若回援,我军以逸待劳,破其大军于蓟都城下易如反掌,蓟都还是不保,而且武阳亦可乘虚而下。故而只要代郡大军出现在蓟都,就能以最苛刻的条件迫燕王喜签下和约。这种一子落,即陷敌于无棋可解窘境的战术,才称得上真正意义上的以战迫和。只可惜,大王迫不及待地对代郡下手削权了。”
廉颇面色冷峻,缓慢而低沉地道:“李牧,乐闲驻守雁门一事,大王并未经过廷议,文武群臣事先也多不知情,甚至我也只是在乐闲临行前,向我辞行时方才知晓。近几日,大王频频召见王族里的一些年轻将领,恐怕军中又将有一番人事更迭。小枫此计虽妙,看来大王也是断不会采纳的。”沉默有顷,展颜笑道:“你可否暂时割爱,让小枫为我的副将,随我一道出兵。”
李牧眉梢一挑,唇边孕出了一丝笑意,道:“廉老将军,我费尽唇舌,就等着你这句话呢。”
杨枫、廉颇同时惊愕地看向李牧,杨枫刚要开口,李牧抬手止住,正色道:“小枫,匈奴已不敢南下,我亦无力再图北进,代郡短时间内不会有大的战事。能追随廉老将军左右,对你而言,未尝不是一个好机会。”
廉颇拈须叹道:“李牧,难为你了。”
杨枫心潮激荡,忽然间明白了李牧的良苦用心。匈奴寇边威胁已解,李牧因功高震主受到了疑忌,而他虽在代郡参赞军机,统带精锐,却始终是个无官职军阶的白身。在孝成王开始大力打压代郡军方,削权夺兵之时,燕人犯境,孝成王无可奈何地不得不再度起用廉颇,王室与军方的关系变得异常复杂。李牧立意让他归入廉颇麾下,既可使他避开朝中党争,又能正式确立他在军中的地位。或许,还隐含着更深一层的含义,那就是唯恐孝成王不肯对他加以重用,致使他投闲置散,甚至另投他国。杨枫的心一热,眼睛湿润了,他竭力抑制住胸中激越的感情,低声道:“大哥,杨枫谨受命。”
室中的气氛一时有些压抑沉闷。廉颇强笑着对李牧道:“乐闲虽无乃父之能,却也颇识大体,料想不致与你发生牴牾。”
李牧眉峰紧皱,惨然一笑:“唯愿一切努力,不要付诸东流。”说罢,振甲而起,“老将军,我们告辞了。”
廉颇站起身,果决地道:“今晚,我便向大王提出,由小枫出任我征燕大军副将。”
两人两只大手紧紧一握,李牧转身大踏步走出。
黄昏时分,残阳西斜,胭脂般的晚霞映红了半天。路畔树木枯黄的叶子,光秃的枝桠,提醒着人们已是冬的节令了,阴冷的寒风中似乎感觉不到丝毫的暖意。李牧一行纵马赶到了位于邯郸城西南的王城。
入了宫门,杨枫及几名代郡将领随着李牧往大殿行去。见到他们,一路上的禁卫军全都肃立致敬,眼里透出掩饰不住的崇敬。
杨枫一边前行,一边游目四顾,欣赏着这两千多年前著名的宫殿建筑。但见重楼叠阁,曲槛长廊,殿屋复道,拥簇着错落高低的十余座高台,尽显华美恢弘。他不禁在心里默诵起刘劭的《赵都赋》:“层楼疏阁,连栋结阶。峙华爵以表甍,若翔凤之将飞。正殿俨其天造,朱棂赫以舒光。盘虬螭之蜿蜒,承雄虹之飞梁;;;;;;”唉!以前总以为两千年前的建筑工艺怎么可能达到这样的水平,一定是刘劭在乱炫,现在看来,还真不是盖的。
正在心里啧啧赞叹时,一座高台出现在眼前,李牧轻声道:“前面便是龙台,庆功宴就在台上的大殿举办。”杨枫抬眼望去,一道长长的石阶直达台巅,一大片宫殿群巍然起于高大的龙台上,仰之弥高。两列持戈卫士分立台阶两侧,威风凛凛,气派森严。
杨枫随着李牧拾级而上,行往大殿,沿路文武大臣们纷纷寒暄谦让。须知李牧乃军方二号人物,杨枫这一个多月来声名鹊起,隐隐已成为军方新崛起的最炙手可热的风云人物,这些惯于见风使舵之人在还不知道孝成王的态度已发生彻底转变的情况下,岂有不上赶着示好巴结之理。
一踏上龙台,大片宫殿群出现在眼前。宫殿群呈梯级形,周遭的偏殿、后殿环拥着特出其上的正殿。正殿为四阿坡屋面,覆以硕大的、长几近尺的筒瓦,瓦饰蝉翼纹,涂朱丹,半瓦当饰饕餮纹、双兽纹。殿宇最外延是木构外廊,两翼各有四个敞厦。前厦八间,面宽各一丈,前厦后是三开间的厅堂。厅堂复上十数级台阶,便是恢弘富丽的方形大殿。林立的列柱柱头饰栌斗形,檐下椽木等处采用骨雕、玉雕等饰物,门屏窗饰尽皆镂空雕花。整座殿堂巍峨峻峙,虽则古拙浑朴,却有着后世建筑难以比拟的雍容厚重,大气磅礴,营造出一种令人自觉渺小的敬畏感。
李牧引着杨枫来到站在殿外候着他们的几人面前,笑道:“小枫,这是我赵国的畜牧大王乌氏倮乌先生和乌家大公子乌应元,这位是我国的冶铁大王郭纵郭先生,我们此次大胜,得二位先生助力不少。”
杨枫心中一震,上前见礼,借机细细打量起面前三人。肉山一样的乌氏倮细长的双目微阖,状似老迈颟顸,但李牧引见时,双目开启间却精光闪耀;乌应元魁伟英武,顾盼间威势凌人;郭纵则是一脸精明,笑容可掬地拉着杨枫的手,亲热得不得了。
正谈笑间,忽见一位衣饰华丽的贵妇远远地朝这边走了过来。那美妇云鬓玉容,风姿妖媚,一对摄人魂魄的凤目眼波流转,雍容高贵中透着说不尽的袅娜风流。
赵雅!杨枫的脑海里跳出了这个名字,心中一凛,他决不想沾上这个荡女,对成为她的入幕之宾,当她三千面首之一毫无兴趣。当下含笑对几人告了个罪,转身混入正入殿的群臣中,避了开去。
“当——”一声浑厚的编钟声敲响,文武群臣纷纷走到自己的席位前站定,肃然敬候孝成王到来。
第十一章搦战
两列披坚执锐的禁军率先进入大殿,分立于殿宇两侧。其后是数十名禁军军官,一径步往殿堂最上端,散开环卫于主席御座的后方、两翼。
编钟、编磬奏响,丝竹细乐声起,一大群宫娥嫔妃簇拥着孝成王步入殿内,后面又是数十名贴身近卫高手。
文武群臣跪伏于地,轰然高呼见驾。
孝成王昂然走到主席处,坐入御座,嫔妃们按品级坐入他身后的三席,近卫则分列环护于周遭。
孝成王一抬手,笑道:“众卿平身,今日是庆功宴,大家无需拘礼。”
众人谢恩入座。
左首第一席便是赵穆,廉颇坐于右首第一席,杨枫随李牧坐入第二席。
坐定后,杨枫才得空偷眼观看,也不知是不是先入为主的原因,颇为俊秀的孝成王在他眼中,怎么看怎么不顺眼:脸色是带着酒色过度的苍白;眼神过于轻灵,缺乏为人君者应有的厚重;两颊削瘦少肉,透着惨绿少年的模样;说话中气不足,显见得就是个优柔寡断、毫无主见的主儿。
正撇着嘴腹谤时,孝成王举起了青铜爵,笑道:“诸位爱卿,今次李牧将军大破匈奴,殄灭襜褴、林胡。杨公子进献神兵利器在先,奔袭匈奴王庭于后,扬我大赵国威于域外。来,诸位爱卿,我们君臣一起同饮庆功酒。”群臣纷纷起身歌功颂德,大拍马屁。
孝成王微笑着摆手让众人坐回席位。左首第三席中那人出席走到殿中跪倒,高声道:“大王睿明,云符中兴。风德披于远方,异类为之革面。此诚国家莫大之庆,社稷无疆之福。大王丰功伟绩,映照万世,赫赫如武灵王旧事,较其轻重,固万万畴昔;;;;;;巨鹿侯兴邦王佐,忠义凛凛。大风动地,不移强赵之心;白刃在前,独奋安代之略;;;;;;”
孝成王一副颇为受用的模样,杨枫却只听得毛骨悚然,脊背发冷,轻轻地碰了碰上首的李牧,李牧不屑地低声道:“郭开!”
杨枫瞪着眼睛看郭开跪在那里谀词潮涌,马屁滚滚如滔滔江水源源不绝,只觉得一阵阵的反胃。无耻之人见得多了,但无耻到这种地步的还真是少见。
好容易等郭开一长串厥词放完了,乐师敲响了编钟,女乐随之奏起诸般乐器,悠扬的乐声中,觥筹交错,宴饮气氛渐渐热烈起来。
酒过三巡,乌家父子后面一席中,一名头戴红缨冠,身着武士华服,虎背熊腰的英伟汉子突然出席,向赵孝成王施礼道:“大王,今夜良宵盛会,杨公子英雄了得,连晋不才,愿抛砖引玉,与杨公子为剑舞,为大王寿。”
此言一出,全场俱是一怔。杨枫目光扫处,却见乌家父子皆有错愕之意,郭纵的目光投向乌氏倮处,隐隐浮现出一抹幸灾乐祸的笑容,赵穆则脸色不变,饮啖如故。一瞬间,他豁然开朗,把握到了这背后蕴涵的阴谋。
代郡大捷,李牧的声望升至一个前所未有的巅峰,令孝成王、赵穆大不放心,而近两年来自己表现出来的才能及李牧对自己的推重力荐,也令赵穆深为忌惮,因而抢在封赏功臣前,让连晋出面挑战。在这个重英雄的时代,只要连晋在众目睽睽下折辱自己,就既能使自己声望大跌,又大大削了李牧及军方的面子,孝成王也有了贬低自己价值的借口。最妙的是,连晋公开身份是乌家的首席剑手,借此机会更能破坏乌家与军方的关系,将军方的不满转嫁到乌家头上。
诸般念头电光石火在脑中一闪而过,杨枫淡淡道:“今晚是大王举办的庆功宴,使刀动剑的,万一有所伤损,岂不大煞风景,坏了欢宴气氛。”
李牧接口道:“不错,连晋,你要向小枫讨教,今后有的是机会,退下吧。”
赵穆哈哈一笑,道:“李将军此言差矣,杨公子才气横溢,威名远播于漠北,试问在座之人,谁不想见识杨公子的绝世身手。何况此次大捷,乌先生居功亦不小,连晋身为乌家首席剑手,李将军若是连这么个讨教的机会也不给他,让他就此退下,岂不令乌先生面上也无光。”
杨枫注意到,赵穆此言一出,乌氏倮微阖的细长双目中似有寒芒一闪而过。
这奸贼,还真铆足了劲把事情往乌家身上拖,微摇了摇头,杨枫刚要开口,孝成王已长笑道:“我大赵以武起家,历代先祖事晋时,莫不军功累累,威名赫赫。自立国百年来,因处四战之地,更是讲求尚武精神,非立军功者,不得受爵。国中即三尺童子,亦知奋发习武,若非如此,早在列强争雄中烟消云散了。这场比武,正好为庆功宴增添光彩,好,实在是好!”
杨枫闻言心中大骂:“好个屁!赵丹你又懂什么叫尚武精神了?大勇止干戈,仁者方无敌。将万人敌的国士与一介匹夫之勇的剑手等量齐观,也只有你这种白痴败家子才做得出来,娘娘腔的还学人长笑。”当下冷冷道:“既是如此,杨枫怎好再推托。杨枫学艺不精,能发不能收,长刀一出,无命不回。这样吧,我就与连兄在拳脚上一较高低,也免得伤了和气。”
连晋一时语塞,赵穆却道:“杨公子,连晋可是邯郸最有名的剑手;;;;;;”
不待赵穆说完,杨枫立即截口道:“连兄,这倒是杨枫孟浪了,居然让连兄舍长用短。呵呵,我昔日听闻,一些下三流的剑手有剑在手时,趾高气扬,不可一世,倘手中无剑,就成了一个死气活样的窝囊废。杨枫原以为连兄一代高手,一技通,百理精,方有此提议。连兄既不愿较量拳脚,那我便空手接连兄长剑,以自罚适才的失口,也庶几免得误伤了连兄心中不安。”
一番话夹枪带棒,打丫鬟骂小姐,只气得心高气傲的连晋怒气勃发,怒极反笑道:“杨公子说笑了,既然公子要比较拳脚,连晋敢不从命。”说着,解下腰间长剑,心中暗想:这小子先是推三阻四不肯比试,然后又使诡计非要比拳脚,看来身手有限。今晚便是不能重创你小子,也要在大庭广众中叫你颜面尽失,沦为众人的笑柄。
杨枫举觞一饮而尽,站起身来,行至殿中,先向孝成王行了一礼,转身面对连晋,微笑道:“连兄,拳脚非你所长,连兄还身披软甲,只怕更限制身手的灵活。放心,我长刀出手,无命不回,拳脚可还打不死人。”他眼尖地看出连晋外袍内着有软甲,故而再次出言相激,一步步地将情势引向对自己有利的方向。
连晋气得脸色煞白,体如筛糠,咬牙道:“杨公子稍候,连晋去去便来。”大步走入偏殿。
杨枫知连晋前去卸甲,淡然一笑,负手立于殿中,不冠不髻,长发披肩,白衣胜雪,嘴角浮现出一抹略带不屑的浅笑,洒脱飘逸之极。殿中数十对美目异彩涟涟,直注在他身上。
杨枫脸上看似古井不波,暗中却长出了一口气。在现代社会,他虽得过市业余散打冠军,对自己的搏击身手也颇具信心,但根本未碰过长剑。到了李牧军中,近两年的魔鬼训练,与一帮兄弟们琢磨苦练的刀法适用于战阵搏杀,却与高手较技大为不同。若与连晋比剑,只怕三五招间,不被这垃圾宰了也得大败亏输。但作为一个冷静深沉的可怕对手,连晋却有个致命弱点——他太高傲自负了。因此杨枫一上来就冷言冷语,话里话外透着嘲讽、不屑,不但挤兑得连晋答应徒手相搏,又以攻心之术,一再激怒连晋,令他心浮气燥,稳稳的把握住了这场较量的主动。
第十二章却美
少顷,连晋一身紧身武士服回到大殿,更显得英武不凡,引发了殿中一片赞叹声。
两人面面相对,连晋怒瞪着杨枫,恨不能将他一口吞了,使了个门户,一声大喝,便抢中宫直进。杨枫略侧身,出腿前蹬,蹬踩连晋腓胫骨,这一着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连晋慌忙撤身退步。杨枫切近,矮身,右肘顶击连晋左肋,“嘭”的一声,连晋痛哼着踉跄后退。杨枫就势半旋,借着腰力及回旋的力道侧踢,连晋脸上早着,翻滚着横跌开去。
杨枫一声长笑,面向孝成王,单膝跪下一礼,振衣而起,施施然回返座位。
大殿中一时间鸦雀无声,谁也没料到,兔起鹘落间,这场较技便已结束,曾经横扫邯郸的连晋居然败得如此之惨,似乎连还手之力也没有,就被打趴下了。
李牧“呵呵”一笑,率先鼓起了掌,后面的将领军官们也爆发出一片鼓掌欢呼声,紧接着,殿中的掌声响成一片。喧哗声里,一阵揶揄声清晰地传了出来:“有剑的时候趾高气扬,没剑的时候成了一个废物的大剑客。”
杨枫返回座位,与李牧相视一笑。斜对面的赵穆脸色铁青,阴冷的目光恨恨地在连晋和杨枫身上打转。连晋狼狈不堪地从地上爬起,左肋痛彻心肺,脸上乌青肿起了一大块,鼻血长流,忍痛躬身向孝成王行了一礼,踉跄着退出大殿。临出门时,回首向杨枫投去狠毒的一瞥。
杨枫淡然一笑,赵穆挑唆连晋跳出来这番表演,真可谓赔了夫人又折兵,连晋今后在乌家恐怕再也混不开了,更遑论追求孙小姐乌廷芳。
正在兴味盎然地欣赏赵穆的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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