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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赵记-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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邯郸,一个深夜。月色凄迷,稀疏的星点嘲弄世人般幽幽眨着眼,长街上一片死寂。接近长街尽头的街边一个大院的院墙里,一棵枝叶疏疏落落的大树上,马骋紧贴着粗大的枝干,似乎成为大树枝桠的一个部分,冷静地盯着长街一头。
“马大哥。”爬在身边的一个斥侯用手肘轻轻撞了他一下,“听说赵明雄是廉老将军的老部下,我们真的要下手吗?”
马骋横了他一眼,低声斥道:“这是师帅临行前下的死命令。师帅言明,在他离开邯郸五六日后,就下手除去赵明雄,师帅的吩咐,自有其深意,我们只需执行,不必妄自揣度。现在是第六天了,赵明雄的行动规律我们也基本摸清了,今晚,一定要致其死命。”
夜色越来越浓了。“嗒嗒,嗒嗒。”沉重、单调的马蹄敲击地面发出的清冷声音,击碎了凝冻似的静寞,偶或还加入几声铁甲叶片互撞的金属脆音。一队骑队远远行了过来。风,刮得人脸上生疼,却没有一丝的呼啸声,昏惑的火把光焰明灭不定,在人的脸上忽闪跳动,更带出一抹诡谲的气氛。
走在骑队正中的邯郸副将赵明雄心里泛起了一种莫名的惊悸。这条路已千百次地走过,甚至闭着眼睛他也能感觉到行至长街的哪一段。眼前的一切和千百次见到过的也没有任何异样,但他实在感到害怕,身前身后的卫队带不来一丝一毫的安全感,心底那冷森森的寒意挥之不去,好象整个人慢慢融入了无边的危险中。
忽然,他猛地省起,这种感觉以前有过一回。那还是他当年在廉颇帐下为裨将,参与长平大战的时候。廉颇令他与裨将赵茄领军五千,出长平关哨探,行了二十余里,正撞上秦军斥侯队司马梗。赵茄贪功,欺秦军兵少,直前搏战,他当时心里亦升起今夜般惶乱惊惧的感觉,仿佛触摸到了死亡的冰冷阴森。果然,秦军第二哨张唐兵到,赵茄殒命,赵军前哨几乎全军覆没,他身带六箭,死命突出,侥幸拣了条命。可今夜怎么也;;;;;;他努力想摆脱蚀骨噬心的靥影,却又由昔日极端接近死亡的可怕回忆,加深了恐惧。他心里“扑扑”乱跳,叫道:“来人!”
这突兀的含着惊惧的一声叫,尾音颤颤地游荡在空落落的长街上,整支骑队骤然停了下来。赵明雄身畔的亲将急忙问道:“将军,什么事?”
赵明雄身子一震,马鞭指着长街,目光闪烁不定,道:“今晚怎么这么静,出了什么事?”
亲兵卫将们面面相觑,那名亲将惑然道:“将军,已经宵禁了,每天都是这么静啊。”
赵明雄还是心神不定,喃喃道:“不对,不对;;;;;;”
话音未落,长街尽头的一条横街,一个人影匆匆跑过,一会儿,两名巡兵打扮的人手持长枪,点着一支火把,追了过去。
头前的亲兵们便欲放马赶去,赵明雄喝道:“不必理会,一个犯了宵禁的人算不了什么。”
“嗒嗒,嗒嗒。”凝重而单调的蹄音又再次响起。
马骋发现,自己低估了赵明雄的阴险老辣。几名斥侯的行动计划就是要打乱赵明雄的骑队,等前锋亲卫赶出,队形散乱的一瞬,各个角度蓄势待发的利箭便会以赵明雄为焦点攒射。在暴烈的蹄声、杂乱人影的遮掩下,赵明雄便是有通天之能,也难逃一死。但现在,已等不到预期中的战机了。
马骋向后轻挥了一下手,“瞿—瞿—”几声虫鸣,“噗”一只包袱由对街的墙内抛出,随即一个人影攀上墙头——穿窬越墙的鼠窃!一探头,见到已行至近前的骑队,那人叫了一声,掉了下去。
骑队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移了过去,有人还兴奋地拨转马头。赵明雄心底寒气愈浓,这段时日,邯郸大事故频发,城防巡军大肆搜索,早已宵小绝迹,今晚怎会接踵出现。他异常相信自己的直觉,吆喝一声,拨马往几个亲将中间缩。
晚了!撕裂空气的锐啸惊心动魄,一道黑色的闪电,直取赵明雄的咽喉。太近了!近得神经已经绷得紧紧的赵明雄也来不及反应,肩颈处一束灼热的火一霎贯满了全身,人向侧跌,身子重重掉落马下。
“哗——”一片惊叫,骑队炸了,马匹不安宁在骑士地控制下挣扎着,刨着蹄。“刺客!”“将军!”“拿刺客”;;;;;;扯着喉咙的惶乱叫声震碎了邯郸的静夜。而瞬息间,十多条身影却从长街几个角落悄无声息蛇一样地游走了。
第五十八章 无功
几个晚上,心事重重的杨枫都一直辗转反侧,睡不安稳。时间紧迫,对于一事无成地耽搁在寿春,他不无忧虑。自己什么都在做,努力从各个方面着手,力图对赵国有所裨益,但近来似乎诸事不顺,处处碰壁,路越走越窄。
以马骋之能,以代郡斥侯的侦伺技巧,赵明雄应该已经除去了。可这又怎么样,暗杀郭开、赵明雄,只是为了搅乱邯郸的局势,混淆赵穆的视听,为乌家、郭家北迁争取时间,对于大局并没有大的补益。昏君当朝自是小人当道,朝堂上尽多的是郭开之辈。至于暗杀行为,可一可再不可三,毕竟这是小智短计的小道,不是救国济世的良方,沉溺于此,更极易导致人格的扭曲、价值观的倾斜。但堂堂正道又在哪里?秦国关中铁骑暴烈的蹄音已奏响了大一统的序曲,苟延残喘的赵王国却还在淫糜荒唐中蝇营狗苟,而眼前的楚国也还在穷奢极欲地征歌逐舞、醉生梦死,他实在怀疑,在这种境况下,自己沸沸奔腾的热血是否会慢慢冷却下来。
夜,看不到一星光亮的漫漫长夜令人窒息,激情已开始模糊,有了几许倦怠。杨枫情动于衷,用力摇了摇头,执笔在壁上题下胡铨传诵千古的《好事近》:“富贵本无心,何事故乡轻别?空使猿惊鹤怨,误薛萝岁月。囊锥刚要出头来,不道甚时节?欲驾巾车归去,有豺狼当辙。”
在苦苦等待的煎熬里,守候在冯忌家左近的斥侯终于传来了冯忌已然归家的消息。杨枫长长地舒了口气,带上凌真和两名卫士匆匆赶了过去。
老仆通传后,蹒跚着在前引路,领着杨枫走向书室。杨枫见他走得辛苦,示意一名卫士上前搀扶,似乎感到了杨枫的谦恭有礼,老仆走了两步,回过头“咝咝”喘着,低低地道:“公子,老爷脾气不好,公子多担待。”杨枫含笑点了点头。
一进书室,冯忌踞坐在主座上动都不动,斜着眼睛瞟了杨枫一眼,仰起头,冷哼着道:“故交相访?我可不认识你!”
杨枫一窒,心里浮起一阵不快,哪有这么一进门就摆着副目中无人的臭嘴脸给人难堪的。压住火一拱手,“冯先生,在下赵国杨枫,特来拜望先生。这儿有几份书信,先请先生过目。”说着,取出三份帛书,置于案几上。
冯忌左肘支案,托着腮,右手掂起帛书,侧着头漫不经心地草草扫了一遍,丢下,又掂起第二份;;;;;;
杨枫冷眼旁观,冯忌这种轻慢的态度令他愈发不快,这三份帛书一份是毛遂所书,另两份是临行前他请毛公、薛公写的。在他的心目中,一个人不管多么有才,至少也要保持一份对人的尊敬,纵有盖世才能,也不必目无余子地傲气凌人,视他人如草芥。冯忌的骄狂,使得杨枫不由得重新对他加以审视,重新进行选择。
冯忌丢下了第三份帛书,翻着白眼,大剌剌地道:“你,很不错。挺会夤缘钻营的,居然求得到这三封帛书,让他们替你吹嘘,花了不少金帛吧,他们还真是穷极无聊。哼哼,你,自己又有什么拿得出手的能耐让我看看。”
毛公、薛公与杨枫亦师亦友,和李牧一样,是他最为钦佩敬重的人,毛遂则与他片言相许,倾盖如故。听到冯忌讥诮的话,杨枫自与元宗分道扬镳以来一直积蓄压抑着火气再也压不住了,火往上撞,血“唰”地直冲脑门。他迅速平复下心境,嘴角浮上一抹懒懒的微笑,箕踞而坐,乜斜着冯忌,悠悠然道:“夤缘钻营?你可知什么叫鱼水相得,知音知心。想来你是不会知道的,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唯此方能孕育鱼龙。器小则易盈,一丁点死水养几只小鱼小虾便也罢了。平原君视你惊才绝艳,不过他的不知人不识人是大大的出名,仗着身份高贵腰中多金,养一大批不知所谓的闲人。无忌公子是怎么说的来着,对了,‘平原君之游,徒豪举耳,不求士也’,‘其不足从游’,真是透彻啊。视与毛公、薛公这等贤才交游为耻,毛遂先生自荐方得脱颖而出,哼!这种人的眼光实在值得怀疑。毛遂先生夸你夸得天上少地下无的,我将就听着,也不怎么相信。但毛先生与我相交契,他的才华深为我所敬服,既如此说了,我也就纡尊降贵,到寿春走一遭。阁下又有什么拿得出手的能耐让我瞧瞧?”
冯忌气得脸色煞白,倨傲、气度全不见了,大袖簌簌抖动,嘴唇哆嗦着,“你,你;;;;;;”
杨枫敛起笑容,睥睨道:“然而毛先生走眼了。我入楚见到的,只是个略无忧国济世之心,浮沉随世的妄人。士者,求的是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端一之操,不以险夷慨其怀,坚明之姿,不以雪霜易其令。如今无论赵国,还是楚国,都在强秦压迫下一步步走向沉沦衰败,阁下口中穷极无聊的毛公、薛公身在户牖,心系天下,毛遂归隐多年,依然不改匡时济世的雄心壮志,相较于以兀傲狷狂对抗侮弄世俗的庸懦之辈,孰高孰下,不言而喻。”说完,振衣而起,一拱手,“冯先生,告辞了。”
走到书室门口,杨枫突然停住,袖子一拂,潇洒地回转身,双目微眯,上下打量着冯忌,“冯先生,自大加一点即臭,自大的人;;;;;;就臭那一点上了。”转身扬长而去。
出了门,杨枫竭力调匀呼吸,平静地道:“回去结账,我们今天就离开。”阴沉着脸领先大步疾行,凌真几个人无奈地互视一眼,也不敢说话,跟了上去。
走了一段,杨枫突然发现,自己恼怒失望之下,走岔了道,竟转入一条从未走过的长街。他抬头辨了辨方向,拐进一侧的横街,没料到越走越偏,兜兜转转,插入了一条僻巷。
甫一转弯,迎面奔来一个大汉,双方的势子都急,眼看着撞上了。
杨枫身随意动,向右一滑,错开两步。对面那人刹势不及,一下子擦着杨枫的身子冲了过去。
“宰了他,不留活口!”一声暴喝,两支冷森森的长剑疾如锥矢劈面袭到,杨枫的要害已尽在对方剑势有效控制的威力圈内。
第五十九章 遭遇
变生不测!
几乎是出于本能的反应,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杨枫仓促间左手疾挥,长刀在滑溜溜爬满青苔的土墙上一撞,借力斜斜飘退丈余远,两支奔雷掣电般的长剑挟着飒飒劲气从他的鼻尖、腹上掠过,“噗”,“噗”,直贯入土墙中。
那堵年久失修,已有些倾斜的衰朽土墙在三股大力的相继猛撞下,“轰”地竟塌下半边,尘烟弥漫飞扬。
杨枫脸色一变,惊懔中勃然震怒。情形很明显,这并非有意识的伏击,双方只是无意中的遭遇,对方居然不分青红皂白地骤下杀手。他的眼中射出了冷酷狠厉的光芒,杀机立生,一腔的怒火找到了宣泄口,抢前一步,身动刀出。
一名出剑的剑手正急急收剑,漫天烟尘中眼角朦胧瞥见有物袭来,他反应极快,剑影飞腾,迅捷绝伦地护住头面要害。晚了!可怖的黑影矫矫如龙,速度暴增,毫无滞碍地楔入剑网,一声闷响,刀鞘端头正撞在他的脸上,鼻梁骨立向内凹陷,左眼乌珠迸出,不似人声的厉嚎惊天动地,血腥味飘散在尘土中,剑手松手撒剑,抓着头蜷缩着在地上抽搐。
同一瞬间,锵然刀吟,锃亮的弧光一闪,长刀出鞘,熠熠刀光行云流水地一泻而过,另一名剑手头颅飞出一丈多远,掉入崩塌了半壁的土墙一头,无头的尸身直挺挺地僵立着,一腔热血冲起数尺高,化作一蓬血雨洒落,整具尸体一霎那染成了红色,说不出的诡异恐怖,片刻,象一段被伐倒的木头,重重地仆倒。
杨枫身形飞闪腾挪,幻化作一道淡淡光影,倏忽出现在适才错身而过的大汉背后。大汉身手却也不弱,沉肩回肘就是一剑,宛若白虹经天,劲风烈烈。杨枫疾进的身影不可思议地突止,“长风”轻拂圈转,光华暴涨,“铮——”火星跳跃,震鸣声中,大汉吃不住劲力,往前栽出两步。那大汉打斗经验丰富,索性借势前冲,意图摆脱以背向敌的不利局面。杨枫紧蹑其后,“长风”的破风锐啸震人心魄,烁烁刀光象死神扑扇的翅膀,罩定了大汉,起落转折处血花飞溅。
大汉的长剑掉落在地,手扶着残朽的土墙,脚下虚浮,吃力地转身,眼中神光涣散,背后开了三条大缝,血,汩汩地往外流泄。
杨枫看也不看他一眼,回身冷然注视着随后奔来的七八个人,长刀斜指,令人彻体生寒的凛凛杀气喷涌而出。
那群人全愣了,惶惶然顿住了脚步,又惊又怒,又有些儿被震得不知所措。人群中间一名尖嘴猴腮、鹰鼻鹫目的锦衣华服年轻人骇得脸色泛青如见鬼魅,反而大瞪着两眼死盯着那具直立的无头血尸,张着嘴,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双腿抖得厉害,一步一步地向后退。退了几步,撞在身后一名护卫身上,突然回过神来,又神气起来,一把抓住护卫向前一推,恶狠狠地叫道:“上,上!宰了他,把他们全宰了。”
当先的几个人在兔死狐悲的敌忾之心的激发下,目眦欲裂,大喝着拔剑扑上。
杨枫眉梢一挑,森然一笑,从对方的华贵的衣饰,张狂无忌的行径,不难想见其人的贵介身份,但既已动手伤人,他也毫无顾忌了,冷若冰霜地道:“凌真,出连弩,一个不留,杀!”
“杀”字叱喝出口,杨枫身形暴进,无畏地切入人丛中。刀动风雷,以更快的速度、更强的力道硬生生击破对方的剑势,漫天彻地的刀光里血肉横飞,虎趟羊群,所过处劈开一道血巷,血腥味令人欲呕。
立于华服年轻人身畔的虬髯汉子瞳孔猛地紧缩,丢下肩头的大麻袋,深吸了一口气,拔剑进身,一点流星曳尾,袭向杨枫右肘。杨枫侧身反腕,波浪也似的刀光翻卷,一重重卷向长剑。虬髯汉子踉跄后退,变幻流荡的剑影密密闪动,星曜般与怒涛滚滚的刀势缤纷交织,复旋散合,刀剑铿锵撞击的震颤尾音游丝般袅袅萦绕在人们耳边。
险象环生的虬髯汉子满头大汗,一退再退,气势急剧转颓。杨枫淋漓挥洒,兴酣落刀,拉起死亡之网的“长风”以排山倒海的声势喷薄而出,背厚刃薄的锋利长刀耀目生辉。天雷下击,半截断剑翻滚着飞落,汉子连肩带背被劈为两段,鲜血四处迸溅。
押后的凌真和两名卫士尚未动手,片刻功夫,搏杀即已宣告结束。一地的尸首,伤者蠕蠕而动,残肢碎肉四处都是,地面、土墙糊满了大片大片的血浆,叫人触目惊心。
惊骇欲死的华服年轻人两腿一软,委顿在地,牙齿互击,战战抖抖,语不成声地对脸色冷峻,一步一步逼近的杨枫道:“你;;;;;;你,别;;;;;;别过来,别杀我,我,我什么都,给你,对了,还;;;;;;还有她。”说着,指了指虬髯大汉丢下的麻袋。
杨枫冷漠地瞥了他一眼,长刀随手一挥,重重压在一个右手捂着左肋,指缝间不断渗出鲜血,正暗暗往墙根缩的剑手肩颈上,“说!这小子是什么人?你们在干什么勾当,为什么一见面就向爷下杀手?”
受伤剑手畏怯地看了华服年轻人一眼,吱吱呀呀地不敢开口。杨枫面无表情,长刀挥扫,刀光疾闪,一颗人头倏然飞出,滚落在年轻人面前。年轻人惊叫着手脚并用爬开几步,如鼠见猫地看着杨枫,坐在地上两手支地往后退。
杨枫长刀一指,另一个拼命蜷缩起身子的受伤剑手如遭雷殛,急急点头,“我说,我说。这是李府的李令公子,我,我们,嗯;;;;;;”他吞了几口唾沫,豁了出去地道:“那是李嫣嫣小姐,公子和李太祝都看上了她,可是她的大哥李园剑术极高,又看护得紧,至今都得不了手。今天乘李嫣嫣要出城为她的父母扫墓,公子带我们半途将她劫了回来。可李嫣嫣毕竟是李族之人,李权是族长,又身为太祝之尊,嗯,这种事做便做了,却不好传扬开去,所以我们才走这僻巷,没想到遇上了你,就,就想,想灭口;;;;;;”
适才一通惨烈的搏杀,远远的已有人在探头探脑地窥视,杨枫长刀轻挥一挑,那人挂在腰间的腰牌飞起,杨枫一手抓住,丢给凌真。凌真心领神会,举起腰牌走上几步,扬声叫道:“李府李令公子在此办事,不相干的人统统滚开。”一言甫出,几个脑袋立刻缩回不见了。
第六十章 荐贤
回过神来的李令闻言大急,便要张口呼叫,被杨枫象手中长刀一样散发着无边寒凛杀气的冷峭眼神一逼,刚要出口的话又都咽回了肚子里。
一名卫士上前解开了捆扎麻袋的绳索,拉开麻袋,不由得身子微微一震,讶然轻呼出声。杨枫一侧头,心也不禁一跳,麻袋里是一个一袭白衣的绝色少女。脸儿莹洁似玉,一对幽幽深潭似的秋水明眸,肤色细腻如瓷,新月初辉般蕴藉脱俗。虽然脸色苍白,正处于惊悸愤怒中,却依然掩不住温柔娴雅的气质和那令人目眩神移的绝世风华,而且不知在什么地方悄悄透露出一股招人怜爱的神气。
李令眼珠骨碌碌一转,闪过一丝狡狯的神色,谄笑着道:“嘿嘿,这位公子,这不过是个误会,误会,你也知晓我的身份了,李府不是你能惹得起的,放了我,我保证不追究。啊,你的身手不错,我可以重金礼聘你,待遇嘛,绝对会让你满意的。”说着说着,渐渐流畅起来,又隐隐露出几分颐指气使的傲气,朝李嫣嫣努努嘴,淫邪地一笑,道:“就是她,也可以让你分一杯羹;;;;;;”话音未落,“啪”两颊各被刀背狠狠抽了一记,惨叫声中,两道红印慢慢凸显出来。
杨枫浮现出一抹捉摸不定的笑容,眼里也孕着嘲弄的笑意,悠悠地道:“李府的权势太大了,我还真的怕得紧,宰了你,一了百了。放了你?我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嘛!”
李令听出了危机,脸色蜡黄,鼻涕眼泪糊了满脸,声嘶力竭地抢着急促道:“不,不不,我保证,决不追究报复,决不,不要杀我;;;;;;不要!”
杨枫手腕轻轻一动,“呃”,闷哼声中,长刀划开了最后那个受伤剑手的喉咙,血影迸现,尸体缓缓软倒。
李令身子一缩,被一生从未经历过的惊恐震得有些痴呆了,声音抖切得不成模样,“你,你一介草民;;;;;;你真敢动我,就,就是抄家灭族的死,死罪;;;;;;你该知道我李;;;;;;李家的,势力;;;;;;”
懒得再听废话的杨枫轻蔑地冷哼一声,挥刀转身道:“凌真,快走,迟恐有变。”身后的李令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了,食道气管全被割断,血泡“突突”急冒,抽搐着不动了。
凌真指指眼神迷惘、茫然,惊骇地看着这一切的李嫣嫣,道:“师帅,她怎么办?”
杨枫看了一眼脸色惨白得如凋零的琼苞,美丽的双目盈满泪水的李嫣嫣,略一迟疑,断然道:“先带走。凌真,你们现在就带她出城。我回客栈带同弟兄们出城与你们会合。”
“不!”凌真急道,“师帅,还是你先出城,我回客栈通知弟兄们。”
杨枫严厉地横了他一眼,道:“时间紧迫,不必多说,快走。”转向李嫣嫣道:“李姑娘,得罪了。”
凌真无奈地一躬身,咬牙扭头向城门方向奔去,一名卫士依旧将麻袋袋口扎上,背起李嫣嫣跟了上去。
杨枫将染满血渍的外袍脱下,卷一卷夹在腋下,辨清方向,快步赶回客栈。
一进客栈门,两名卫士便迎上道:“公子,朱英先生和另一位先生前来拜望,现正在房中等候。”
杨枫一愕,将外袍递过,低声道:“快把这处理了,再通知各处的弟兄们,赶紧出城。”大步走进了房间。
正负手站在墙壁前看着那阙《好事近》的两个人转过身,朱英踏前两步,抱拳为礼,含笑道:“不速之客来得鲁莽,杨公子海涵。”几分讶异之色一闪而过。现在杨枫的神情气质和五天前两人初次会面时大不相同,几日前的杨枫神采飘逸,谦恭有礼,如今收敛的锋芒完全外放,整个人就象一把脱鞘的利剑,流露出的雄浑气势震人心魄。
杨枫微笑着还礼道:“朱先生太谦了,先生肯来指教,杨枫求之不得,倒是叫先生久候,令我深感不安。这位是;;;;;;”
朱英笑道:“杨公子,这位是君上的门客汗明。”身材瘦小干枯的汗明近前一步见礼,一对精光灼灼的小眼睛飞快睒着,上下打量着杨枫。
杨枫喜悦地道:“就是那位以千里马为喻进见春申君的汗明先生吗?”
朱英有些黯然地苦笑道:“汗明兄入君上门下,初见之时,君上甚至认为其才能及得上舜,那段时间五日一见,极为见信。然而过不多时却渐疏,如今不过名列宾客之籍罢了。汗明并非是一个仅为谋求稻粱之人,君上供奉虽丰,他却屡生告退之心。我与他相交莫逆,今日特地带他前来见见公子;;;;;;”
汗明突然出言道:“敢问杨公子,壁上诗章可是公子所题?”
杨枫脸上微红,含糊道:“见笑大方了。”
汗明的小眼睛又飞快地睒着,深深地盯着杨枫,瞬间下了决断,拜倒道:“公子,若公子不弃,汗明愿追随公子归赵。”
杨枫眼睛一亮,抢上抓住汗明的胳膊,低缓真挚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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