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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赵记-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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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队锋镝骑倏地分开,一队风卷残云地继续扫荡溃匪。再冲驰一个来回,又留下一百多具贼尸后,整肃队形,若劲矢离弦,遥遥射向赶来救应的黎敖部。另一队紧锲不舍地缀在巫珩身后,鹰鹞拿雀,虎豹攫兔,硬弓长箭无情地对前方乱哄哄奔逃的贼众进行着血腥屠戮。
巫珩亦是老手,生恐冲动黎敖本阵,自相践踏,率着一二百残众,一蓬风往斜刺里飞走。耳中贯进的呼呼风声里,夹杂着弓弦绷响,箭矢刺破空气怵人的厉啸,还有;;;;;;身畔不时的叫嚎,硬噎,躯体砸在地面的闷响。巫珩不敢回顾,身子几乎贴在马背上,夹紧马腹,死命地加鞭疾赶。
赶出一程,巫珩偷眼回觑,那支骑队却已转向呼啸而去。巫珩心下稍安,勒缰放缓马程,拢住身边百余人,冲上前方一处坡地,喘息着勒住马,略一定神,干涩地咽下一口唾沫,居高临下,疲惫黯涩的眼睛紧张地打量着周遭的情势。
不看则已,一看之下,巫珩原本红润的脸灰败若死,险险从马上掉下,控缰的手不停地觳觫,显得那么的孱弱惨然。
河畔,风逼着火,火带着风,那一湾一人多高,青翠可人的蒹葭芦苇这么一会儿工夫已然化成了灰烬,唯有零星的火光还在跳动着。隐伏其中的朱海带同两百多人冒烟冲火,负命突出,狼狈不堪地汇向黎敖大队,逸马、散贼到处都是。自己抄截后路的一伙手下,遗下遍地尸骸,几匹失主的战马踯躅游荡在尸丛中悲嘶,除却身边的百多人,余众四溃而走。黎敖后方滚滚烟尘弥漫了半空,笳鼓声似乎又迫近了些。春水泱泱的滏水对岸,不知何时立起了一片赵军的旌旗。刚刚急迫自己的那旅精骑配合着迎面若脱颖尖锥直插黎敖的人马,宛如长虹经天,兜转着斜斜拦腰截击黎敖大队。
蹄声如雷,窒人的杀气遥逼黎敖的一千多马贼,蒙蒙的血腥气息隐隐向这马贼主力漂浮。
因了芦苇荡的突兀火起及中伏后稍一错愕慌乱的耽搁,巫珩一路在对方猛冲猛打下,瞬间已然崩溃。狼人黎敖的怪眼瞪得彪圆,獠牙咬得咯咯作响,狰狞地死盯着迎面剽捷飞刺而来的铁骑,超长的大戈望空一挥,长嗥道:“上!干了他们!”他左近百余亲信皆为凶暴残狠的剧贼,眼前的血腥场面激起了他们暴虐的兽性,粗野地大叫狂吼,簇拥着黎敖,不顾一切地向前奔杀。
眼看着双方狠狠对撞上了!
眼珠子都发红了的黎敖凶残阴狠地森冷一笑,大喝道:“放箭!”
一片羽箭密如雨帘飞出。锋镝骑骑士们早单足扣镫,斜翻隐身鞍侧,摘下原挂于马后胯的盾牌挡住头面要害。由于采用尖锥式攻击阵形,受攻击面小,一众骑士的骑术精湛,箭雨中只有当先几骑滚翻栽倒在地。
就在冲击略滞时,一声短促的怒喝,后面的骑士急遽加速,队形略向两侧展开,立呈雁行阵式,弩箭喷泉似的流泻而出。一线平推、排山倒海直压过来,企图以势众取胜的马贼立刻爆起了一阵不可遏制的骚乱动荡。惨嚎、惊呼、叫骂、闷哼、马匹的长嘶哀鸣、兵刃与弩箭的撞击声杂揉在了一起,汇成一片。冲杀在前的马匹有的带箭挣扎着向前纵跳,有的四蹄一软,仆倒在地,有的蜷曲着跪倒;;;;;;马贼或被抛飞甩落,或被死死压在马下,或身上满插着弩箭滚落鞍轿,有的努力要控住坐骑,有的忙乱地拨转马头想走,有的悍不畏死地继续猛冲;;;;;;后面放马压上的马贼却收势不及,挤撞上前面的乱贼,形成了更大的动荡。狂奔的马匹蹄掌重重踏向地面的人身马体,血花朵朵盛开在茵茵草地上;有人强行收缰,马匹“唏律律”长嘶着前蹄腾空,人立而起,落下时更重地砸向同伙;有的连人带马绊摔在地;有的却与身前突然回转的马匹相撞,双双翻倒;;;;;;扬起的尘沙蔽天,景象令人惨不忍睹。
黎敖见势极快,对方呼喝抬手,他立提缰绳,座下马人立蹿起,挡住了向他飞去的几支强弩。马匹“噗通”倒卧在地,黎敖翻身滚起,长戈向后猛扫,两声凄厉的悲嘶,他身后两骑马的前腿血淋淋地被卸下飞出,沉重的马身訇然倒地,拦住了后面飞驰而来的骑队。
黎敖跳起身纵开数步,回首一看,锋镝骑骑队当前一骑冲突飞出,长刀劈砍削掠,一溜溜热血高高标起,喷溅蓬散。两翼略事收缩,紧随其后,又成锥状破入混乱的马贼丛里。黎敖咬碎钢牙,狂嗥着扯过一匹空马,翻身而上,长戈点指,一面指挥着马贼抵挡反扑,一面亲身上前拦截,却屡屡被豕突狼奔的手下所阻,气急得暴叫如雷。
这时,追击巫珩的那队锋镝骑已拦腰斜插入黎敖的马贼群。两支人马穿掠于贼群中,寒森森的长刀挥掠,血肉横飞,热血抛洒溅射,人体自马上纷纷堕跌,残酷血腥得仿佛修罗屠场。
“这是哪来的可怕骑兵,简直就是一群恶鬼;;;;;;完了,完了;;;;;;”立马土坡上的巫珩冷汗涔涔,死死咬着下唇,一缕鲜血顺着下颌流到飘拂的白须上,凝成一个血珠,滴下,又凝成一个;;;;;;他恍若未觉,只是仇恨、焦惶、冷狠地盯着坡下惨烈的大厮杀。
“巫老,快走吧,不然待其合围,恐怕就走不了了。”一个马贼小头目催马来到巫珩身边,惶急地道。
第七十六章 龙卷
巫珩愤极,抬手就是一鞭,狠狠抽在凑近的那张脸上,斥道:“混蛋!”马鞭朝滏水南岸及远远的烟尘处一指,冷笑道:“看看,看看,你小子还看不透,事势不济,赵国鬼此役是必欲置我等于死地,定已四面布伏。我们唯有戮力死战,拼死一搏,大队溃围冲决而出,或尚有一线生机。四散逃逸,我辈皆死无葬身之地。”
身边忽又是一阵乱嚷:“巫老,那边又有埋伏!”“伏兵!”“又是骑兵!”
巫珩大惊不小,浑身猛一哆嗦,带马退了几步,惊忙地扭头观瞧,远处的小土丘树丛后,冲出三百余军马,顺着大路直扑压而来。巫珩的脑海里轰的一声,五脏六腑似乎都翻转过来了,提着剑的手抖得利害,纯然成了个茫惑无措的衰朽老翁。
土坡上的渐渐聚拢的一百五六十马贼开始不安分地骚动起来,左右乱觑,偷偷地往外带马。
蓦的,巫珩眼前一亮,哈哈大笑,长剑一指,宏声道:“狼头大旗。韩豹,是韩豹杀回来了。”他的两眼通红,脸上也泛起了奇异的潮红,大叫道:“弟兄们,杀下去,和韩豹靠拢,夹击把他们挤下滏水,再向北突出去。灰胡的人马就在北边,赵鬼那点骑兵,圈不住我们。”抖擞精神,往坡下疾冲。生死关头,众贼也恃蛮发狠,喊叫蜂拥向前。
乱纷纷杀至山下,那路马军也已飞驰掩至侧翼。巫珩举手呼喝招呼,却见领军的是个英气勃勃的年轻人,打的虽是狼头旗,旗下一彪剽悍的大汉却是一个不识。巫珩稍一犹豫怔神,那年轻人嘴里一声唿哨,骑士们齐齐亮出一把造型奇特的弩弓。
巫珩的呼吸一下窒住了,心胆俱裂,又中计了!“快躲;;;;;;”好象这绝望的骇然惊呼并没有叫出声,他的眼里已经为一片飞蝗般的弩箭所充斥,这,也成了他一生最后残留的意识。毫无戒备之心的马贼正并力前驱,哪料到变生不测,在完全出乎意料之外的弩箭铺天盖地的突然袭击下,伸手摊脚倒了一地。零星败残,弃了弓箭刀枪,滚下马背,高举双手哀号乞命。
狼头大旗倒掷于地,领头的展浪冷冷一笑,擎刀在手,大呼道:“杀!”一派快刀如雪,喊杀声震天,锐不可当地卷向黎敖贼军。
几乎就在同时,黎敖后部也现出了两百骑兵的身影,恍若倾泻的山洪,硬撞入战阵中。一道长龙的尘烟滚滚处,似乎尚随着大队步卒。
黎敖拢起残余的几十个心腹亡命,贾勇奋力厮杀,心中苦痛、焦躁之极。那两路精骑劲疾如风,倏忽往来驱走,流星移位,蛟龙闹海,血刀翻飞,愈杀愈劲,狂噬着多出七八倍的马贼。他死命冲突,却也只得随众游走,虽是砍翻了几个骑士,终不能将之截断分割开来,反自相践踏踹倒贼众数十人,空自急得怪叫连连。
看着部众弩箭贯胸穿脑,长刀破腹断头,尸横遍野,血流成壑,狼人黎敖正两眼冒火,一个亲信一把拉住他的马辔头,“黎爷,快走吧,赵国的骑兵合围了;;;;;;外围的恐怕都是些步卒,我们或许还能冲出去;;;;;;”
黎敖闪目观瞧,惊怒道:“此地赵鬼何来如此之多的骑兵?韩豹呢?难道这么会工夫便为赵鬼尽歼了,左近不是还有灰胡的人吗;;;;;;灰胡不正朝此处赶来吗?”
其实黎敖并不知晓,所谓的灰胡部众乃展浪所扮。打一开始,他就完全陷入了杨枫的算计中。
杨枫以巨利为饵,吊马贼上钩。这些马贼实则是魏王派出搅扰各国的,定不会在魏境中动手。但为了以防万一,杨枫故意放出商旅的幕后人可能是楚国李府的信息,使得马贼必待商队入赵方才下手劫掠。而此处,是滋县守将司马尚选定的地点,亦是按他们一行的行程入赵境后第一个适宜动手的所在。这儿距边境驻军已有了一段不小的距离,附近又无城池屯军,地理上利于伏击,也便于得手后迅速远殇。杨枫接信后当即快马兼程赶至,详细勘察了地形,定下了聚歼马贼之计——
展浪率三百骑扮作马贼模样,自商队一入赵境就遥遥逡巡在左近,时时作出要下手的样子,逼迫狼人、灰胡为恐肥肉落于他人之口,没有作好充足准备的时间,唯有加紧动手,即只能在自己选定的地点动手。如狼人先至,展浪便声称是灰胡的手下,若灰胡早到,展浪就打出狼人先锋的身份。如此又利于这枝军马公开在附近现身,厮杀一起,立即参战。
适才韩豹领着三百人遥遥监控着展浪。但因两股马贼实际上是一个主子,争端频频,却也从未真正翻过脸,何况己方在人数上处于压倒性的优势,韩豹心中并不当真以为意。狼烟一起,贼人大多回顾,心思皆放在了后面的抄劫商队上。不曾想展浪骤然催动人马,如潮似浪,奔涌杀上。有心算无心,弩箭开道,一阵冲决,三百马贼溃不成军,几被尽歼,韩豹也被展浪劈头一刀,连肩带背,砍作两截。
抄截黎敖后路的只有两百人,但两百骑后有十余名斥侯将树枝缚于马尾上,往来驱驰,扬起漫天烟尘,并吹起笳角,悬羊击鼓,大造声势,仿佛大批兵马正随后掩杀。
几名水性精熟的斥侯早携带十数罐火油,隐伏在上风头的芦苇丛边缘。黎敖令朱海入芦荡埋伏,斥侯们便暗暗将火油倾倒,任其慢慢向下流淌。黎敖一发动攻击,斥侯们即点燃芦苇,下水遁走。滏水南岸亦不过是几名斥侯遍树旌旗,张大声势,以寒马贼之心。
而一百名游骑游走四周,既圈住散逸的马匹,又以连弩羽箭毙杀逃散的溃匪。
为防另一股马贼在厮杀中不期而至,杨枫除在几条要道远远派出斥侯监视外,更将余下的二百骑留作预备队,隐于一侧。
结果,狼人黎敖果真处处踏入了陷阱,一败涂地。
暴怒的黎敖眉毛都立了起来,眼睛瞪得溜圆,脸上的肌肉不停地痉挛抽搐着,心里泛起了一种无力的悲哀,急遽喘息着,道:“往哪里走?”
那手下左右一看,急道:“黎爷,顺水东走,先脱出战圈再说。”
黎敖一咬牙,“走!”便要拨马而走。
“黎敖!”一声叱喝,一骑马突兀疾驰至他的右侧,寒芒倏闪,一抹流光惊电闪炫起诡异的光彩,流星曳尾般袭向他的脖颈。
第七十七章 屠狼
太快了!
狼人黎敖眼尾撩处,寒森森泛着幽光的利刃已然飞卷临顶。
毫无闪避遮挡余裕的黎敖自嗓子眼底挤压出一声急促的怪嗥,凶性大发,长戈抡起拦腰横扫,鸡蛋粗细的戈杆凌厉无匹地带出一溜乌光,劲暴的厉啸声慑人心魄。
以命搏命!至不济也拼个同归于尽。
杨枫左手在鞍轿上疾按,身躯猝然拔起,奋身扑向黎敖,飞腾的刀光暴涨,阳光下幻出的一圈圈光晕刺人眼目。
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以仅长二尺八的“长风”在骑战中硬撼长有丈五六的大戈,简直是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就在这电光石火间,杨枫抓住机会,捷似飞鸿强入暴进快攻。
“砰”,一声闷响,长戈劲烈狂野地砸在杨枫的座下马身上。七八百斤重的健马被生生击出寻丈远,撞翻了一个马贼,四蹄抽搐着倒在地上痛苦地挣命。
一戈击出,杨枫却飞扑近身了,长刀耀目生辉,流奔迸射出的凛凛杀气瞬间触袭了黎敖的全身。
急速流泻的滔滔滚滚刀影几乎震碎了狼人的心壁,心胆俱裂的黎敖顺着长戈扫势一头撞下马背。刀光闪掠,黎敖后背的皮甲豁开一个大口,肌肉翻卷,深可见骨,血雨星星点点飘飞。
杨枫的左手在黎敖马鞍上一撑,“长风”轻吟着,急剧的光影变幻,似无所谓始,亦无所谓终,一抹抹飘逸的刀芒倏然游旋穿逝,落英般散了开去。一道道血箭标射,护在黎敖身周尚未来得及出手的五个马贼哀嚎着栽下马。
身躯横在马鞍上,左足飞蹴,荡开一柄疾刺的长枪,杨枫长刀下探,颤出一个个细碎的波折,刀芒骤然爆开、四溢,罩向翻滚着要逃开的黎敖。
朵朵绚烂的血花跳跃溅起,刚半爬起的黎敖委顿在地,仿佛微叹地粗喘了几声,软瘫了下来。
弩箭齐射,几骑马剽悍地掩上,截住了疯狂冲出抢救黎敖的十数个马贼。
杨枫眼里一派冷峭、漠然,“长风”轻挑,大戈弹起已在手中,斩截轻扬,身躯翻挺坐正,黎敖面目狞厉的人头高高地被挑注在了戈上。
“黎爷死了;;;;;;”在残忍疯狂的大屠杀下苦苦支撑的马贼惊怖欲绝,恐惧象瘟疫一样迅速传播开去,即刻全线崩溃,场面顿时混乱得不可收拾。雪亮的快刀耀目生辉,往来纵横穿掠,淹没了贼党,刀下命断,头飞肢残,所过处热血横溅。四散溃逃的贼众却又成了外围游骑的箭靶,一个接一个地为呼啸的利箭勾魂。更多的人,弃了兵刃,滚鞍下马,瑟瑟地抱头哀号乞命。
暴烈的雷动蹄音慢慢停歇下来,震天的喊杀声似乎还萦回在天际,惨烈厮杀的硝烟渐渐散去。遍地尸骸,扭曲成各种形状的尸体血肉模糊,重重叠叠躺满了一地,茵茵的绿草地,已为鲜血浸染得一片猩红,有的已经凝成了大块大块乌黑的血团,很多地方,甚至汪成了一处处的血洼。茫茫的天空,看出去好似也蒙着一片濛濛晕红;;;;;;
清理战场,检点伤亡,一通忙乱后,凌真来到正在和几个受了轻伤的卫士谈笑的杨枫身前,抱拳施礼道:“师帅,我们本队二百人,战死六十二人,重伤十九人;展浪一路三百人,折损一百三十七人;抄截黎敖后路的滋县骑将王嘉一路二百人,折损九十六人;游骑一百人,战死十一人;;;;;;”
杨枫心中微微一酸,轻叹一声道:“斩获如何?”
凌真昂奋地道:“贼首狼人黎敖,大贼目巫珩、韩豹、朱海、魏昆、周奇尽皆授首;阵斩马贼一千八百七十六,俘七百五十七,大火烧死百余人;获马匹两千一百三十骑,刀枪弓箭无数;另有黄金八千多两。”
杨枫点了点头,果断地道:“凌真,从速把充作后备的司马的亲兵调上来,全军立即休整,救治伤患,整治军械,埋锅造饭。”
凌真一怔,愕然道:“师帅,难道;;;;;;还要接着和灰胡接仗?不立即带着俘虏和战利品到滋县?”
“走?”杨枫的眼里闪着森寒的杀机,“不趁这个良机一举剪除灰胡,我上哪捕捉这帮流寇的主力?”
“但是;;;;;;”凌真犹豫着,压低声音道:“师帅,弟兄们一场大战后,人困马乏。何况,滋县骑兵的战力远远不及我锋镝骑,适才战事近半,他们才赶上参战,折损犹如此之巨,对阵灰胡,实难指望得上他们。可我们的伤亡也近半了,而司马将军的亲军亦只有两百人。”顿了顿,骄傲而又惋惜地道:“其实还真没什么队伍配合得上我们代郡铁骑,师帅给了毛遂三十名卫士,临出邯郸,向乌大少借要了三十个最出色的家兵,结果此役就战死了二十五人,重伤了三人。唉!灰胡实力更在狼人之上,我们以三百人硬碰,胜算实在不大。”
杨枫冷然一笑,眼睛亮闪闪地看着凌真,豪气飞扬,朗声道:“狭路相逢勇者胜。马贼肆虐赵境这几年,未尝不加洗剿,然屡屡劳而无功,境内骑兵不足固是一因,更主要的是,只是追蹑其后。马匪流贼,飘忽迅暴,欲平灭此獠,非正面迎战遏其锋不可。狼人既灭,贼气势已颓,此辈顺风时异常凶横,遇挫则各生异心,游离哗变散伙。而且贼中裹挟亦多,兵锋稍有不利,即先溃散。三百铁骑邀击,足矣!”重重拍了拍凌真的肩膀,笑道:“凌真,当日三千二百骑千里突袭匈奴王庭的豪气哪里去了?”
走上几步,按刀扬声道:“弟兄们,还能再和灰胡马贼一战吗?”
“锵——”肃立而起的锋镝骑将士长刀齐齐出鞘,吼声如雷:“能战!”
第七十八章 铁流
一声令下,全军在上风头两里开外寻了处平缓的坡地,略作修整。
锋镝骑将士和赶来会合的司马尚的二百亲卫将马匹交与随军的驭夫们圈到一边精心照料,仔细整理好随身兵刃装备后,风卷残云、狼吞虎咽地饱餐了一顿,便钻进了简易的帐篷,或裹着条毯子躲在树荫下歇息,以便在最短时间内恢复体力,迎接即将到来的下一场大战。不多时,此起彼落的呼噜声响了起来。反观滋县的骑兵,有的还在兴致勃勃地谈论着刚才的厮杀,有的百无聊赖地闲逛着,有的凑在一起摆弄着适才的缴获战利;;;;;;许多人连刀枪都未加磨砺,箭囊也没有补满。差距,立刻显现了出来。
杨枫苦笑着摇摇头,素质啊!代郡李牧手下带出的兵,就是不一样。这才真正是招之即来,来之能战,战之能胜的百战精锐之师。
莫约过了两个多时辰,远远的一骑马飞驰而来,到了坡下,马上的斥侯滚鞍下马,在守卫的引领下,匆匆跑上山坡。
在一棵老树下盘膝而坐的杨枫长身而起,迎上前沉声道:“灰胡来了吗?”
斥侯喘息着简洁地道:“一个多时辰前,灰胡大队马贼两千余人到了五十里开外,遇上了溃走的狼人余匪,灰胡人马迟疑了一会,向北引退而去。”
杨枫一皱眉,暗暗骂了一句,问道:“是全速北退吗?”
“不,只是常速。”
杨枫一咬牙,道:“速召众将前来商议。”
滋县骑将王嘉听到消息,似乎松了口气,笑着轻松地道:“灰胡闻风而遁,足见此役令马贼丧胆,大功已成,我们可以拔营回去了。”
展浪大声道:“贼胆已丧,我们正应追击加以剪灭,竟全功于一役,如何便言撤回。”
司马尚的卫队长李伦大为赞同,跃跃欲试地道:“不错,马贼士气衰颓,急速追击,贼氛可靖。”
凌真略一迟疑道:“只是灰胡在五十里外退走了一个多时辰,恐怕现在遁出百里开外了。”
展浪叫道:“那又怎么样,我锋镝骑以骑战扬名天下,骑术之精,连匈奴人都瞠乎其后,区区灰胡,算得什么。”
李伦不满道:“展浪,说的什么话,别把人看扁了,只有锋镝骑精于骑战吗?难道我们便不及你了?”
王嘉瞪大了双眼,看怪物般惊恐地看着他们,吃吃地道:“急驰数百里,马力早乏,人亦倦疲,哪还能厮杀。”
展浪哼了一声,便要开口。杨枫抬手止住,目光冷厉地在几个人脸上扫了一圈,眉梢一挑,缓慢而坚定地道:“凌真,马上让斥侯先行蹑上。展浪,锋镝骑受伤的人留下,余者点一百人。李伦,点齐你的人马,再从滋县骑兵里擢选一百精兵。四百人,每人备三匹坐骑,配双刀,双弩,随我追击灰胡。王嘉,你领着余下的人马带战利品和俘虏回滋县。”
王嘉暗自出了口长气,面露喜色,应诺一声,躬身领命急急退了下去。
李伦轻骂道:“怕死鬼。”摩拳擦掌地笑道:“杨师帅,真是痛快,嘿嘿,好象又回到代郡的时光了。”
杨枫横了他一眼,道:“还不快去准备。”
号声撕破了山坡的安宁,人跑马嘶,一阵纷乱。只一会儿工夫,四百骑分为三队,整整齐齐地列队站在杨枫身前。
“弟兄们,灰胡听说了狼人的溃败,他怕了,逃了。今天如果放虎归山,来日他依然将肆虐我大赵国境,荼毒生灵。对待这些贼匪,我们必须毫不留情地斩尽杀绝,用他们的血才能洗清他们的一身罪孽。我决定,急行尾追,彻底剪除这帮贼匪。”
滋县骑队发出了一点轻微的骚动低语。另两队三百人岿然不动,只有马匹偶或的喷鼻声,一张张年轻的脸一片肃然,充满自信豪气,流露出强烈的战意,不错眼珠地盯着他们年轻英睿的师帅——杨枫,一股寒凛的杀气渐渐凝聚。
杨枫神采飞扬,拔出长刀,直指苍穹,扬声道:“弟兄们,男儿的功业在哪里?在马背上,在刀剑里。今天,就让我们用手里的长刀,写下我大赵男儿的骄傲。”
“嗬!嗬!嗬!”几百把长刀指天,吼声如雷,连滋县骑兵的士气也被带动起来了。
“出发!”杨枫一声大喝,当先拨马冲下了山坡。
一阵马儿的长嘶,暴烈的马蹄声象急遽的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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