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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赵记-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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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多时辰了,饶是城府深沉的吕不韦素以宏忍坚毅、器宇深重自诩,也终于发现,他要应付的,是一个前所未有的最精明、最狡诈、最难缠的谈判对手。
在生意场上,在官场上打滚浮沉了半生,为了各种利益,吕不韦和形形色色的对手打过交道,深谙各式尔虞我诈的伎俩技巧,早已油得成了精。因了信陵君的缘故,他已经很看重昭忌了,可现在还是不得不恼火地承认,依然大大看轻了眼前这个不起眼的老家伙。
昭忌投报名剌求见时,奉的是“君上”,而非“大王”之命来谈“大生意”,吕不韦立即异常敏锐地把握到其中隐含的机遇。
信陵君受制于安釐王,而他目前受困于国中政敌的挤压,素无交往的信陵君突兀找上门,必有其所为而来。或许,这将会形成一个双赢之局,让他度过这个关口,重新振作,重建昔日的威权。
对于信陵君这个未曾谋面又久闻其名的秦国死敌,其实他深心中是极为欣羡而又力图要超越的,自觉不自觉地,他总在模仿着无忌公子的为人行事。学信陵君礼贤下士;学信陵君广纳门客;信陵君集门客编撰《魏公子兵法》,他让门客著述《吕氏春秋》,阐述他的治国理念,成一家之言;;;;;;
信陵君要谈“大生意”,他很有兴趣,也很期待,但他决不会表现出迫不及待的迫切样,那是涉世未深,浮躁浅薄的举动,只会让对手看轻了而占据主动地漫天要价,他吕某人是何许人,不是深渊龙也是巨谷虎,岂会在信陵君的一个手下面前落了下风。
更何况,目下他还远没到走投无路的境地。别看几个月来,他迭遭重创,几乎沦丧了全部地盘,可手里还紧握着一张王牌——子楚!他为子楚所做的一切,使得他和宽厚温仁、多情重义的子楚之间建立起了一种近乎血脉相连的异乎寻常的关系。然而,十年间,虽和子楚走得极近,但这张牌他从来没用过。除了借扶助子楚归国而立身秦国朝堂外,未尝通过子楚的关系为自己谋取任何利益,只通过自己一点一滴的努力打下一片天地。因为,他的商人本色,使得他处处留有余地,将这张王牌紧扣作掌心雷,不到生死关头断不轻发。他让这份情在子楚心里积了十年,压了十年,而不予他回报的机会。原本他还想着救回赵姬母子,既使自己的亲生骨肉登上储君宝座,又为这份情再添上浓浓的一笔,不料却不知为哪个不开眼的蟊贼从中破坏了。急气得吕不韦蹶然昏厥了过去,嗣后倒常常头昏发作而至晕厥。容貌骤衰二十年,身上掉的二十斤肉,一多半便是因此事而起。不过他一世枭雄,转而又打开了算盘,甚至想,阳泉君、蔡泽逼得越紧,他的境况越败坏不堪,进而他的憔悴衰老,都对他越有利,因为,越是如此,待他抓住时机发出掌心雷,就越有力量;;;;;;
他的心里异常笃定,你魏无忌想从吕某人这儿攫走什么好处,哼哼!也得留下相应的代价。做生意?吕某人可是行家里手中的行家里手。
吕不韦礼节隆重地接待了昭忌。大摆宴席,珍馐肴馔流水送上,钟乐齐鸣,笙簧盈耳,歌舞伎清歌曼舞,珠围翠绕,绿飞红舞;;;;;;
酒筵中,吕不韦冷眼暗暗旁观昭忌,结果完全出乎意料。那糟老头既非洒然无忌,不拘形迹,也不是深自矜持,不屑一顾,而是翻着一对死鱼眼,无动于衷,似无所见,似无所闻,只在每道菜送上,浅尝一筷。是的,就一筷!无论什么菜色。仿佛只是为了礼节性地给主人家面子,慢拉慢拉地挟一筷,慢拉慢拉地咀嚼,那么的从容不迫。便是在吕不韦背地里的布置下,鬓光钗影、长裙曳地的妙龄美女借上菜添酒之机,若有意若无意地以丰满性感的娇躯挨碰他的臂肘,那老头仍然是一副茫然无觉的神气。无论眼中,还是脸上,没有任何感情色彩的流露。对吕不韦的寒喧也不过礼节性地应对两句。却又不给人倨傲清高的感觉,怎么看怎么象一个饱经世故、行动迟缓的衰朽老翁。
滴水不漏!
吕不韦眼里微掠过赞许之色,清了清嗓子,大声吩咐所有下人、舞伎、侍卫退下,无召唤不得接近厅堂。
转瞬间,钟乐声息,厅中只剩得两个人了,寂静得一丝声响也没有。
轻抿了一口酒,吕不韦目注昭忌,等着老家伙谈“大生意”。
又是完全出乎他的意料,老家伙还是那副死气活样,瞪着死鱼眼,直视凝注在前方某一点,慢拉慢拉地一筷一筷浅尝着新送上的几道菜。几道新菜各尝了一筷后,老家伙闭了嘴,不言不动,笔直地坐着。难为这么个衰朽老翁,腰杆还能挺得如此笔直,倒真令人佩服。
吕不韦一震,眼睛微眯,心中有数,碰上对手了!随即鼻翼不屑地翕动两下,这一套,吕某人当年在生意场上早玩过了。好!就较量较量!
(投票啊!)

第一百四十三章 角逐(下)

这就好比生意场上,赶运了一大批亟需的物资到灾区,却又不肯抛售,仅微露了些口风,便佯佯地做束之高阁状,引人主动上门求售,以囤积居奇,自高其价。然而,往往这么一票重货,便押上了货主的身家性命。只莫睬他,冷着他,不数日,保定货主得放下身段,四处兜售;;;;;;奥秘很简单,关键就在于较量双方的眼光、底蕴、实力,看谁沉得住,也看谁撑得住,那么利益的天平就将向谁倾斜。
吕某人是时运不济,可他魏无忌更是举步维艰。昭忌入秦,不正是魏无忌扛不住了想寻求出路吗?既然已经先伸出手了,还大模大样地摆一副趾高气扬的嘴脸,以吕某人的救主自居?吕不韦不露形迹地冷瞥了昭忌一眼,不屑地阴阴一笑,不冷不热地呆着一张脸也不作声。
意念中,客座上坐着的仿佛不再是那个一身嶙峋瘦骨的老昭忌,而幻化成了他素未谋面却又心心念念要压倒的无忌公子。吕不韦恼火中萌发出一种莫名的敌对情绪,魏无忌又如何?任是谁也不能对他视而不见,居高临下的俯视他。吕某人不弱于天下任何人!魏无忌也没有权力睥睨他!
苍茫的暮色把一切节奏都放缓了,冷场已经够久了。烛火摇曳中,吕不韦的心一颤,突然醒觉。这糟老头的阴险狡诈程度远远超出了以往的所有对手。他是铁了心等自己去移樽就教。等待的时间越长,越显出吕某人没有气度,也对他越有利。拂袖而去,那更好,吕某人就得彻底地低了信陵君一头,今后等着活在后悔中吧。
一瞬间,眼前晃动着的昭忌那对死鱼眼空茫的眼神里竟满是揶揄、嘲弄的神气。政坛毕竟不同于商场,吕不韦深深地失悔,一着不慎,主动权牢牢地掌控在了老家伙手里,同时心底也深深地涌上了对信陵君的艳羡和嫉妒。
若有所思地啜了一口香茗,耷拉着眼皮,昏昏欲睡模样的吕不韦猛然惊觉似的道:“呵;;;;;;昭忌先生,先生适才不是言到有事相商吗?敢问先生何以教我?”
“非也!”昭忌挺得笔直的身子整个侧转过来,没有丝毫游移的空洞洞的目光凝冻在吕不韦脸上——吕不韦立时觉得脸上象爬满了蚂蚁,麻痒痒的。昭忌平板沉闷的语声入耳,“非是昭忌有事求见吕大夫,乃君上有要事相协商于大夫。”
“啊?”吕不韦似乎歉然地一笑,摸摸颊上无肉的脸颊,很恭敬地一拱手,认真地道,“几个月来,吕某病体支离,至今元气亏虚,心神怔忡,常常恍惚不知所为,实在令先生见笑了;;;;;;但不知无忌公子有何见教?”
昭忌平平板板地道:“君上欲请吕相斡旋运动,释鄙国太子增归国完婚。君上愿以丹水以西,高都诸邑为吕相寿!”
“吕相”!吕不韦极敏锐地把握住了这个称谓,眼里黠光流转,唇边绽出一抹玩味诡谲的笑意。这个时候的吕不韦,已全然褪却了衰弱枯朽的模样,如一头盯住了血食的花面大公狼,“无忌公子将有所为于大梁乎?公子素为不韦所深敬,效力是应当的,酬礼则不敢当。哈哈!却也无需公子相酬了。”吕不韦完全听懂了昭忌的弦外之音,未料主客竟能瞬间易势,得意的心中迅速盘算着,该向何人从哪个方面攫取最大利益。
昭忌还是一脸晦气样,凝冻地保持着直视吕不韦的姿势。吕不韦被瞪得没来由的渗出几颗冷汗,大是恼火。可又找不出什么地方不对劲,素常坚如磐石、无波无澜的心湖为何会被这半截入土的老家伙搅得涟漪层层。
“吕相有更好的打算吗?”还是死气沉沉的语气。
吕不韦静静地看着昭忌,却怎么也摆脱不掉幻想中的信陵君的幻象。他不得不沮丧地承认,信陵君所设定的路,恰使他能得到最大的好处。但一切均在魏无忌算中,却是自视极高的他难以接受的。倾过身子,吕不韦阴恻恻地一笑道:“无忌公子恐在梦中吧。不韦乃大秦上卿。哼,赵魏联姻,非魏亡则公子困顿终身矣!”
“我恐是吕大夫身在梦中。”昭忌慢慢开了口,一点也没有辩士说客那种抑扬顿挫、黄钟大吕般说服人的力量感,平淡得象一杯白水,“此话类弦高之言,非大夫心声。君上蹙抑魏亡,得利者,秦也,大夫何利可图?王陵、王龁亲近阳泉君,鹿公,奉行大秦主义,反对外人最烈,徐先,果毅坚慎,然素深恶大夫。秦军方诸将,何人破魏可为大夫增色邀功?”
目光似乎极寥远地越过了吕不韦,昭忌接着淡淡地道:“老朽此度入秦,颇闻坊间流言,未审确否。然赵姬亡于邯郸,嬴政羁糜于赵。子,难凭母贵。阳泉君一力扶助成峤,与秀丽夫人内外交结,引军中新起翘楚王翦为其师傅,李信、桓齮两小将侍从左右,羽翼渐丰。未知异日嬴政欲王秦国,当藉何人之力,又有何人有力扶持之?”
吕不韦眼里的寒光刺进了那对空荡荡的死鱼眼,这番话真正击中了他内心隐秘的痛处。几个月前,不知为何,坊间突然开始悄悄流传起留在邯郸的质子嬴政实为吕不韦亲生儿子,吕不韦狼子野心,商人谋国的流言。眼看着愈传愈广,所幸他迅速溃败,处境窘蹙至极,而成峤则在阳泉君扶助下,势头愈发汹汹,才未曾掀起更大波澜,但却在吕不韦心里插进了一根刺。
心念电转,吕不韦终是不甘处处受制,微昂起头,冷笑道:“不韦饥甚,恐食不厌也。”
昭忌语声空渺地道:“吕相有此魄力,君上自会亲身西迎吕大夫,呵,吕先生。”
一句话间连变了三个称谓,吕不韦眉毛扭曲了几下,脸上泛起了不正常的红潮,狠狠挫了挫牙,没有作声。信陵君兵法大家,纵是李牧、廉颇、田单诸名将与之对阵,也不敢放言必胜。吕不韦自是听得出其中隐含的威胁之意。他若敢背信弃义,肆意妄为,对他个人而言,就将输掉到手的一切。至于战火扩大,秦国最终能攫取多大的利益,也与他这败军之将无关了,甚至适足于把他推下更深的深渊。
“呵呵!”强笑几声,吕不韦语意莫测地道,“不临深壑不知山之高也。由先生,亦不难想见无忌公子的风采。有机会,不韦定当见识见识。”
死鱼眼再度凝定在吕不韦的脸上,话声不见丝毫暖意,“昭忌,一介衰朽,草鸡之属。下寿,墓木拱矣。君上,抟扶摇而上九万里之鹏,背负青天,莫之夭阏。岂昭忌万一能及。”
(雨蘅申请签约,为起点所拒,真的很失望,是发自深心的一种得不到承认的沮丧。我很努力,很用心地经营一个《寻赵》世界,同时很在意文辞的雅驯、流畅,或许就象俗话说的,“文章是自己的好。”我也很骄傲地认为我的书是《寻秦》同人中的翘楚之作,然而终不为广大读者所喜。我曾经说:“写这部书,是为了自娱娱人。”现下看来,可能也只是自得其乐的自娱罢了。我可以不经过大脑写作,一天两更、三更,让美女们性饥渴似的上杨枫的床;让李牧、王翦、廉颇诚惶诚恐地当小杨的手下;让朱亥、冯谖、朱英、冯忌急吼吼地改换门庭;让杨枫一根手指就能碾死曹秋道,可这又有什么意味呢。真的,这又有什么意味呢。没人欣赏,我就自己欣赏!虽说是牢骚太盛防肠断,但风物果真能放眼量吗?)

第一百四十四章 密云

脑子里还在思忖着昨晚和斗苏商讨的一些问题,杨枫颜色和悦地环顾左右,微笑着瞅瞅赵超,慢慢道:“赵超,昨晚有魏人在座,有些话我不好问。大王的诏旨写得明白,是派遣赵氏武士行馆弟子二十人前来襄助行事,怎么你们一行却是二十一人?”
有些拘束地坐于下首的赵超急忙挺直身子,低眉垂眼,小心地措词道:“杨大人见谅,这是;;;;;;师姐赵致的一个叫赵善的亲眷,也欲前往大梁,路上遇着,故结伴同行。大人如认为不妥,那么,那么;;;;;;”
杨枫眼里闪出一星光亮,含意莫测地冷冷道:“昨日营前,那人见到魏国迎亲使团,身上居然隐现杀气。赵超,你可感觉到了?”
赵超的头上渗出了冷汗,颇为尴尬地拱手道:“大人,这,这;;;;;;”真是怕什么提什么,昨晚发觉不妥后,他便漏夜去寻赵致商量,赵致硬用面子卡,让他设法把这件事弥缝过去。不料杨枫一早却偏偏在诸将前先提了出来,一时令赵超无言以对。
忽然,杨枫又回复了平常的颜色,宽舒地一笑道:“那人和魏人有什么私人恩怨我不管。他既是贵师姐亲眷,又一路同行至此,料非歹人,我也不想教你为难。不过,我们肩负着护送公主完婚大梁以促赵魏合纵的重责,万事还需小心为上,你可把人给我看好了。”
赵超长舒了一口气,俯首感激地道:“是!多谢杨大人。”
杨枫臂肘支在案几上,倾过身子,似乎很推心置腹般,慢吞吞地道:“不过,军中自有军中的规矩,你们未来也将是军中的中坚力量,行事总不能为人所挑剔垢病;;;;;;赵超,你可愿为他具结作保?”
赵超心里一震,猛吃一惊,却难以反口,飞快地瞥了杨枫一眼,脸色难看的应承了下来。
杨枫若不在意地笑笑道:“你们一行便与乌果的人马一同翼护公主车驾的后路。赵致姑娘,就贴身护卫公主吧。”接着,又简洁明快地对各部做出了布置,环视众人一眼,下令道:“各营回去准备,巳时正拔营出发。”
言犹未了,一个赵氏武馆弟子满头大汗地奔进大帐,匆匆一礼,急促地叫道:“大人,师兄,不好了,不知为何,好几个师兄弟突然腹泻不止;;;;;;”
杨枫只做不知就里,假意喝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慢慢说来。”
那弟子喘了两口气,定了定神,蹙着眉失慌道:“大人,早膳后,大伙儿正打点行装,四个师兄弟、赵师姐,还有那赵善,俱都腹泻不止,病情十分沉重。只不足一个时辰,已泻了五六遭了,一个个头眩眼花,脚下虚飘,立身不住,恐得寻军中医士去诊看脉息如何;;;;;;”
杨枫皱眉道:“怎会如此,莫非是饮食不洁?”
乌果道:“理当不会。昨晚、今晨,都是在下和李伦陪武馆弟子一起用膳的。若是饮食不洁,只怕全军将士也都难幸免了。或许是天气燥热,他们长途赶路,感染了时疫吧。”
杨枫轻叹一声,道:“说得也是。李伦,你速领医士前去诊视一番。魏国迎亲使团已到了,却哪里还迁延耽搁得起。腾两乘车辆,与他们乘坐。”心中却蓦的一动,看着众人鱼贯退下,又叫道:“乌果,你且留步。”
帐里只剩杨枫、乌果及扮作亲卫的斗苏。杨枫振衣而起,瞬间眼神冷若冰霜,低声道:“这赵超一早交与我一道密旨,说是孝成王对《鲁公秘录》、《魏公子兵法》志在必得,恐我人手单薄,未能成事,特又派来二十好手从旁襄助;;;;;;狗屁不通,欲盖弥彰!盗书又非是夺书,若能寻得藏书处,一二人足矣,要这二十个狗屁好手做什么?我不能把一个莫测的危险留在身边,带到大梁去。”静静地看着斗苏、乌果,杨枫凌厉的目光寒芒闪烁,缓慢而坚定地道,“这根刺必须尽快拔掉。决不能手软而自留后患。”
垂下眼帘思忖了一会儿,杨枫沉吟着道:“按昨晚和新垣衍、乐刑他们商定的南下线路,三日后我们将能到达平丘。乌果,这三天你下点工夫,曲意交结这些武馆弟子,察言观色,看看除了赵超外,还有谁有可能也是那头的心腹,会知晓他们南下所负的真实使命,把你的怀疑对象告诉斗苏。再对其他的弟子旁敲侧击,打听你怀疑的人的家世。只要办好这两件事,切记言谈中千万不要涉及他们南来的意图。”转向斗苏道,“斗苏,到了平丘地界,你就乌果怀疑的人全部下药放倒,药下得猛些,泻得他们动弹不得,好把他们留在平丘,我要挖出他们的根底来。”
乌果眉峰紧锁,道:“讯出口供后,公子准备怎么处置他们?”
杨枫手指轻轻拂过“长风”刀柄,眼神异常的森冷,语气也冷,“难道我还会带着一头狼一同上路吗?”
乌果不无忧虑地道:“可;;;;;;他们甚至可称得上是大王派出的第二批使者,贸然下手,那么日后回邯郸;;;;;;”
杨枫坦率地笑了,拍了拍乌果的肩膀,道:“如果他们真有所为而来,而事实上我可以完全确定这一点,那么我们连大梁都未必出得去,还谈什么回邯郸。”
渐渐敛去笑容,杨枫目光宁澈地看着斗苏和乌果,轻声的,仿佛慢慢斟酌着道:“时局乱如棋局。假如你能看得比别人远,比别人透,你就能占据主动。但这局棋,究竟有多少人已在局中对弈,抢占边角,又有多少人旁观者清,执子静待加入争压地盘呢?这一场看似平平常常的联姻,引发的将是天下大动荡的难了之局。我们就真能看得比别人远,比别人透吗?不过是尽力去做,至于成败利钝,又何能逆睹!”语气不免带上了些儿萧瑟的味道。
(昨天发了一通牢骚,实在是不好意思!未免使人有器局狭小之讥诮了。明日请看《惊雷》)

第一百四十五章 惊雷

黯蓝的天宇没有一丝云彩,空阔寂寥中嵌着半轮上弦月,几点疏星。
平丘城郊,月光的清辉铺下了似乎要廓清一切的亮色,一大片平旷的田畈影影绰绰的,远远延展开去,漫入了苍茫的黝黑夜色中。几户农舍,零零星星散布于其间。若在白昼,定然是一派田园牧歌式的水光山色。可现在,就在一处孤立的农舍里,洋溢着的却是与溶溶的月色不相谐调的冷瑟肃杀之气。
杨枫一脸平淡地坐在一张小毡席上,听着斗苏的禀报。
“公子,两日前对他们五人下药后,公子把他们留在了平丘将养。大队人马一启程,我们几个便上药铺抓了服参苓白术与他们,腹泻止了两三分。昨日我们雇了两乘车,撺掇他们追赶使团,他们果然耐不住,挣扎着上路。出城不久,我们将他们引到此地,不惜重金赁下这处房舍,只说同伴着了时疫,让主人家远远避开,拘扣下他们。按公子临行吩咐,已饿了他们一天半了,公子是否现在就要审讯;;;;;;只是,他们的腹泻尚未痊愈,恐怕;;;;;;”
杨枫淡漠地点了点头,“带进来。”
一会儿工夫,一个赤条条的大汉软软地被两名卫士半拖半架地带进房间,“砰!”地扔到地上。
那精壮的大汉几日间连泻带饿,早脱了形,脸色黄白,下巴尖削,原是生龙活虎模样,如今却软得象一滩泥。挣了几下,慢慢撑起,头上豆大的汗珠直冒,一手掩着下体,支撑着摇摇晃晃站定,喘息着,瞪大两只无神晦暗的眼睛,嘶哑着嗓子怒道:“杨大人,你,你这是何意?”
杨枫含着笑,饶有兴味地上下打量着那大汉。直看得那大汉又气又羞又恼又是心里发毛,两腿有些儿支持不住地微微哆嗦,才微笑道:“李兴?”
大汉咽了口唾沫,抗声道:“不错!”
杨枫慢吞吞地道:“大王派你们来做什么?”
李兴愤然道:“大王让我们来协助大人窃取《鲁公密录》和《魏公子兵法》,大人你如何对我们使这等;;;;;;”
杨枫笑吟吟地道:“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赵师兄难道没把密旨交与大人?”李兴哑声愤然大叫,身子又晃了几下。
“真的呀!”杨枫一脸和善,笑着点了点头。突然一掌击在案上,挺直了身子,怒目圆睁,眼中神光暴射,狞猛森厉地直刺李兴,浑身上下勃发出一股极其危险的气息,如一只亟欲择人而噬的豹子,低吼道:“那么赵穆呢?他又交代了你们什么?”
猝不及防的李兴一窒,不由往后一缩,脚下一软,几乎挫倒。眼里闪过一丝紧张慌乱,眼神往旁边一溜,避开那张瞬息前还和颜悦色,现下却显得异常狰狞酷厉的俊脸,急急摇头道:“我们临行连巨鹿侯的面都未见过,侯爷怎么会另行吩咐我们呢!”
杨枫淡淡一笑,瞥了李兴一眼,悠闲地坐了回去,已经心中有数了。几天来,这家伙泻得几不成人形,复饿了几顿,又突兀被拘押起来,再剥得赤条条地扔进房中接受讯问。肉体的孱弱,精神的紧张疲惫,都已到了极点。待他的情绪、神经在平缓的审问中逐渐松弛下来,杨枫突然暴烈地直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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