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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赵记-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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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轲不敢留,当即远遁而走。野史甚至说荆轲刺秦王,久留不发所待之客就是盖聂。只是因为盖聂路远未至,无可奈何才以那横行街市却根本上不了大台面的秦舞阳作副手,终导致功亏一篑。
一想到盖聂的来历,杨枫的心头一热,精神一振,眼里燃烧着热切的光芒,不由得攥紧了拳头。一个剑术更在名传千古的荆轲之上,单凭眼光气势就能迫退荆轲的人物,如能招致到手,对这次大梁的生死搏杀实不啻于雪中得炭。范增纵能运筹帷幄,真正决胜也要靠能独当一面的人才。目前自己最匮乏的就是人手。昨日信陵君府中的晚筵对他有着极大的刺激,那济济一堂的人才令他震动极大,欣羡之余,更让他对人才萌发出了一种近乎畸形的热切渴求。
笑了笑,杨枫当即勒缰道:“今日与君上乘兴游览大梁,何其仿徨,现颇觉兴尽,姑留不尽之余味以待后日。杨枫请先告退了。”
信陵君一愕,扬眉劝道:“杨兄弟,时已近午。我正欲请兄弟品尝大梁最著名的上八珍筵席。而午膳后,我还要携你同去雅湖小筑见纪才女。纪才女今日宴客,我也正好收到一份请柬,机会实在是难得的很啊!”
谭邦在后笑道:“杨公子,你可不知,多少人四处钻刺求托,甘言媚词,重金厚礼,求取一份雅湖小筑的请柬而不可得。说句玩笑话,进雅湖小筑可远远难于谋取一个官职了。”
其实早在出门前信陵君说要去一个绝妙去处时,杨枫便已猜着了三五分,当时倒也颇为意动,意欲前去一睹芳容。但现在满心满怀已被盖聂填得满满的。在他心里,李嫣嫣的姿容已可称得上是天下无双了,与其有那份闲心去陪什么纪才女阐发各种奇思妙想,搏美人一粲,倒不如费心思想想怎么去赢得盖聂的心。
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杨枫淡然道:“多谢君上盛情。这样吧,如果午后我还腾得出时间,再走一遭雅湖小筑。那地方应该也不难打听。杨枫就先告退了。”圈转马头,带着两名锋镝骑卫士顺原路奔回。
谭邦提马赶上两步,轻声道:“君上,是否要;;;;;;”
信陵君微微摇了摇头。
谭邦难以置信地摇着头低声喃喃道:“他竟然对到雅湖小筑见纪才女抱这么淡漠的态度,他竟然对到雅湖小筑见纪才女抱这么淡漠的态度;;;;;;”
信陵君头也不回,轻咳了一声。谭邦猛然惊觉,急慑心神,掩饰地咳了几声,脸上飞起了两抹赧红。沉吟了一会,轻声道:“君上看此人如何?”
信陵君冷静得如含冰般的眼睛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地淡淡道:“依你们看呢?”
“高深莫测!”静默了一会儿,似乎不愿这么说,可又实在找不着另外合适的措词的谭邦沉沉地吐出了四个字。
信陵君转头沉静地看了他一眼,示意他说下去。
谭邦蹙了蹙眉,小心而有分寸地道:“君上,杨枫名位不彰,但显然是个劲敌;;;;;;他表面上看着谦逊有礼,锋芒不露,骨子里却总透出一股不羁的盛气。甫一见面,他就引得戆直的乐刑入彀;分明身负窃取《鲁公秘录》使命,却断然拒绝君上所邀,轻骑入住馆驿;昨日又数度有意提到周公,我们几个都感觉到,他心中自有定计,并没有落入我们的算计中。最令我们担心的,是至今找不到他无法克服的弱点,击中他的要害;;;;;;他居然连见纪才女都这么无所谓,我简直不能想像一个男人会如此轻易地放弃得来不易的见纪才女的良机!咳;;;;;;”又掩饰地清了一下嗓子,飞快地瞟了信陵君一眼,话说得又轻又快,“昨晚的筵席,他的气势君上也见着了。未料他所学竟会博杂至此,洒脱倜傥,简直如鱼得水,口角出尖,辩驳问难略无难处,连老公孙那几个素常目中无人的老怪物都对他大感兴趣。唉!今早郑子泓他们还来撺掇我和冯谖,让我们向君上进言,想法子将他招至门下。只不知唐老的主意是;;;;;;”
信陵君稍勒缓了座下马,声音很低,但很清晰,“其实,我倒是打心眼里喜欢看重他,奈何造化弄人,也只能毁了他。昨日晚宴,我让赵德也来参与,这不成器的东西,宁愿躲在后宅和女人厮混,也不肯出席。赵胜已经够令我失望了,他的儿子更不成模样。如果赵德有杨枫的一半,赵国的形势也不致糜烂至此。”忽然略提高了声音,“朱亥,你看他的技艺如何?”
一直默默无言随侍于后的朱亥神情凛然,虬须微张,不动声色平漠地道:“朱亥没见过他出手,一切只得自传闻,但看他劲气内敛,步履轻捷,技艺当是不弱。昨日初会,他弹刀吟诗,从出刀的手法看,我有十分的把握,他绝挡不了我的一击。”
“他与龙阳相较呢?”
仍是不带丝毫感情色彩的淡漠语气,“朱亥不敢说!”
第一百五十三章 慑气
三骑马转回到小酒铺门口,杨枫甩镫离鞍,对两名卫士微一点头,大步走进酒肆里。
两名卫士并不跟进,自牵了马匹到一边上料饮水,暗中留意着左近的动静。
店堂很小,只有五副座头。杨枫游目略一打量,便笑吟吟地径直朝角落的一桌行去。
一个衣着素朴,身形修伟,气宇轩昂,风神绝世的中年人,半箕踞地独据座头。丹凤眼似睁似闭,慢慢地啜着酒,慵倦懒散,一副万事不萦怀的怡憩模样,可气韵深悠,隐隐蕴着慑人的英气,懒洋洋的神情掩不了一份特别的傲岸、自信。
杨枫淡然一笑,象老熟人一样,泰然自若地走了过去,将“长风”轻轻放在桌案上,坐了下来,“榆次盖聂?在下赵国杨枫。”
盖聂丹凤眼倏睁,深盯了案上的长刀一眼,闪过一道强烈的光芒,又微微阖上。坐正了身躯,慵懒的神色一扫而去,一瞬间神气完足,浑身上下勃发出一股雄浑沉凝的气势,低沉有力地道:“论剑?”
杨枫心里一震,盖聂这么神色一正,流露出的浩荡气魄,真有着慑人心魄的魔力,压得人心里沉甸甸的,几乎透不过气来。浮上一抹深沉的微笑,杨枫摇了摇头道:“论侠。”
“哈!论侠?”盖聂狂放地一声大笑,箕踞而坐,又回复了漫不经心的样子,一口饮尽碗中酒,拈起一块肉,斜睨着杨枫,极不屑地道:“盖某纵横十数载,趋人之急,快意恩仇,叱咤立决,今乃与童子论侠?”
杨枫冷笑道:“快意恩仇?以武犯禁!不过是奸宄无赖之辈的行径罢了,哪称得上一个‘侠’字。岂不闻,士之任气而不知义,皆可谓之盗矣。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以名节为高,廉耻相尚,临难不免,不矜其能,羞伐其德,而又不轻示人以技,许人以身。曩昔鉏麑触槐,程婴存孤,豫让吞炭,今世鲁仲连义不帝秦,何人为的是一己私人恩怨,无一不高标傲世,深体春秋大义。至此,也方不负了这个‘侠’字。”
盖聂猛地睁开双眼,眼中威棱暴射,闪泛着骇人的寒气,目光如刃般锋利,冷峭地投注在杨枫脸上。立刻,一股肃杀暴烈之气蓬勃而出,暴卷如潮,牢牢地将杨枫锁定。就在一刹那,盖聂的气势急遽地攀升,无可抗拒的精神力量直欲把对方薄薄躯壳下的内心压得支离破碎,叫人的整个精神意志完全崩溃,拜倒在他脚下。
杨枫心里一悸,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气血一阵浮动,几乎被盖聂的气势窒住,打心底泛起一股无力相抗的软弱感,一时间只想着掉头就走,夺门而出,离着盖聂愈远愈好。自然而然的,运上了墨子定静心法,一颗心终于慢慢变得异常凝定,心间弥漫着宁静、和谐的感觉,卸去了精神上的重压。轻舒了一口气,流露出极端自信的神情,微笑着坦然迎上盖聂的目光。暗暗却赞了一声,神威慑气,好可怕的人物。无怪连喜怒不形之于色,有神勇之称的荆轲也受不了他怒目的威压,远遁而去。
杨枫的沉定冷静,亦令盖聂不禁暗暗心折,同时却也激起了他的傲气。眼神里涌发出狞猛的杀机,雄浑气势象怒涛般滚滚喷涌而出,一波接一波冲击而来。杨枫的话对他很有些触动,也颇愿意再听下去,但天生傲骨使得他极想在气势上压倒对方,以抵消受到杨枫言语的触动而自觉低了一头的感觉。
杨枫的心仿佛受了重重一击,轻哼了一声,借以舒缓出胸中的憋闷之气,悠然道:“侠者,非常之人,执信义行非常之事,须以节气为本。义非侠不立,侠非义不成。侠之上上者上安社稷,下保黎庶,岂徒逞血勇之气,任气使性于闾巷间。韩国韩非公子作《五蠹》,深恶游侠。言带剑者为显其名,犯五官之禁,为邦之蠹。国主废敬上畏法之民,养游侠私剑之属,则治强不可得。所指称乃带剑之下乘者,非真侠也。望盖兄熟思之。”
盖聂眼里精芒闪烁,面色渐渐凝重平和,气韵逐渐内敛,静静地看着杨枫,从容而洒脱地笑笑道:“你说得很动听。只是;;;;;;”他的眼睛眯了起来,又露出几分玩世不恭的神色,“盖聂只服膺于真英雄,而不会屈膝于夸夸其谈的大言欺人之徒。”慢慢转动着手里的酒碗,眉毛一剔,意味深长地看着杨枫。
杨枫泰然地看了他一会,傲然一笑,取过一只酒碗,斟了满满一碗酒,一气饮尽。一拍案,振衣而起,豪气飞扬地道:“走吧!”
盖聂舒展了一下身子,懒懒地站起,理了理衣衫,慢慢抓起一长卷包裹,丢下几个魏国圆钱,仿若闲庭信步般,状甚悠闲地踱出了酒肆。
四个人快马如风,卷出了大梁城。出城十多里,寻了一处荒无人迹的野地,杨枫回首向两名卫士吩咐了几句,跳下马背,在紫骝臀上拍了一掌,将马匹赶开,气定神闲地站着,静待盖聂。
盖聂飞身翩然下马,抖开长包袱,露出了一柄黝黑毫无光泽的大剑。他深吸了一口气,轻拂了拂大剑,修伟的身躯如钢浇铁铸般卓立如山,浑身一紧,不知哪处筋骨“咔咔”几声爆响,雍容而沉定地道:“杨公子,小心了。”
杨枫平静地注视着十数步外的盖聂,万念皆空,一颗心活泼泼的无拘无碍,全身心地融入自然的天籁里,缓缓抽刀出鞘,晶亮的刀身在午间的烈日下幻出了一道炫目的闪烁光华。
天,湛蓝湛蓝的,艳阳为大地披上了一层扑朔迷离的光彩。盈目是浓浓的绿意,轻柔的微风里挟裹着一丝烫人的热气,撩得草叶发出阵阵“簌簌”絮语。
盖聂浓黑的长眉“卜”地微微一跳,风雷骤发,黝黑大剑挟着殷殷风雷轰然临顶,石破天惊般的暴烈声势霸道之极,伴着大剑雷震飞劈掀起的一阵冷风同时袭向杨枫。
第一百五十四章 比拼
快决定一切!
罡风呼啸,飞曳的刃光倏忽之间裂开了十数步的空间,气流中流淌着呻吟似的呜咽。黑黝黝大剑的影子跃动如一团逼人的火焰,暗紫色光晕的轮廓幻象成了一团光影,一个斑点。象激射的箭镞光带,令人心碎的嗡然悠颤声里,一抹暗影确凿地劈面罩向杨枫。
踏着轻盈的脚步,杨枫滑闪开数步,挟带着寒意的一阵疾风飞掠过他的面颊。
翻腕,出刀!清泠泠的刀光恣意地奔迸出生命的活力,刺出一条犀利的直线,森森然、硬生生地楔入激荡的剑影里。
电光石火的刹那,大剑风轮般地飞旋。连续的重击,雷霆万钧的力道凌厉无匹,流星烁闪,一长串铿锵的金属交错尖音凄厉地刺痛了人的耳膜。
袅袅震颤的余音还在耳际萦回,杨枫已一退再退,退出了五六步,震撼的力道自手指、手腕直传上臂膀,几乎半身都震麻了。
剑虹破空而至,无俦的狂飙长驱直入,雷霆攻势若摧枯拉朽。顷刻间,空间中流转着盖聂大剑黯淡的冷光,剑影交织着剑影,象海面上的涡流,令人窒息的无边杀气熔铸成的压力环绕着杨枫慢慢弥散开来。
删除了一切冗繁,循着随意、流畅的轨迹,快得无可言喻的剑势横空铺展。剑气飞扬腾涌,是突然的雪崩,是飞卷的浪涛,盈耳剑啸如殷殷轻雷轰响。漫空火花飞溅,剑网愈来愈密,在刀影渐形钝涩中逐渐扩大推进。
杨枫的冷汗下来了,呼吸急促,气血震荡,汗水浸透了内衣。他碰上了有史以来最强悍的劲敌。盖聂太快了,快得让人绝望,气、力、速,无一不占尽上风,声势已完全慑住了他。
刺耳的金铁交鸣声里,杨枫的右臂微微发颤,无奈改以双手持刀,转入了“墨氏剑法补遗三大杀招”中的“以守代攻”,凭着圆融的守势支撑着一波重似一波的压力。
光影急剧的交结、变幻,流奔,滔滔滚滚,急速翻腾流串的影像模糊不清,纠缠着叫人眼花缭乱,交织成一个神奇的空间。刀影,在剑山下一点一点萎缩。终于,在一个最狭仄的范围内稳住了,象狂涛中随时有倾覆危险的一叶扁舟,象飓风里一星微颤的烛光,仿佛每一个瞬间,都可能为排空的巨涛、横扫的旋风吞噬;;;;;;然而,在钝涩的颓势中,它却以极缓慢、几不可察的凋谢速度,缓冲、对抗着勃郁、繁盛的剑势。
远远观战的两名卫士紧张得冷汗涔涔。虽说这只是一场比武较技,但是战势发展到了这种境地,双方都全无留手,只怕杨枫稍有不慎,即是刀毁人亡的结局。若非已得了严令,若非自知相差太远,加入可能只会碍手碍脚,反增杨枫的危险,他们早就拔刀相助了。他们是纯粹的军人,在他们心里,杨枫的生命可比这等无谓的争斗重要多了,纵是败于一个江湖豪侠之手,也绝无损于杨枫在他们心目中的无上地位。
身处盖聂排山倒海旋风般攻击下的杨枫,疲劳已悄然触袭了他的身躯,左臂与边东山搏命时受的旧创原已愈了八九成,此时在盖聂刚猛雄浑的劲势下又有些崩裂,鲜血慢慢洇湿了衣袖。然而,他的神觉却异常的清明,心湖不波,清极静极。所有的声响,所有的影像,俱都退出了他的感知灵觉之外。他冷静明睿的目光所注,只有盖聂的一点剑尖。在盖聂狂野恣肆的进攻中,某个瞬间,某种感悟如灵光一闪,自己似乎都不复存在,心底一扇门“砰”地打开了,一份宝贵的深厚的愉悦在溢出,生命似乎经历了一层蜕变。
他的气力在衰减,粗浊的呼吸清晰可闻,可他的精神依然蓬勃,刀法越趋圆熟,守势越发严谨。
盖聂也斗得很苦,脸色有点发白,呼吸有点急促。他主宰了全部的攻势,但对手出众超群的韧性坚忍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这真是一个谜,他把杨枫压制到了最小的防御圈,却被遏制住了,无法再推进一分一毫。对手的绵绵刀影象顽强柔韧蜷缩着的藤蔓,缠绕着他的剑势。
仰天一声长啸,可怖的剑虹猝然迸发,威势浩荡,电闪霆击,幻化作狂舞的怒龙,急斩闪劈飞旋。一长声摄人心魄的紧密撞响,两条人影倏然分开。
手臂酸麻得几乎失去了感觉,杨枫再也拿捏不住,“长风”脱手飞出,翻滚着插入数丈开外的草地中,映着烈日,光华熠熠生辉。
盖聂手里的大剑“咔”的一声爆响,从中断为两截。这把剑的钢火远不及杨枫的长刀,剧烈的连续碰撞下,终于崩断。
杨枫反应极快,长刀甫一脱手,便凝聚起残余的精力,揉身扑上,一拳砸向盖聂。
“嘭”!盖聂下巴边挨了一记重拳,一晃,踉跄着跌出几步,几乎一头栽倒。
杨枫没有一个多余的动作,猱进鸷击,放手痛击,“嘭嘭嘭”,如击败革,尚未缓过神来的盖聂在连续的沉重打击中两脚腾空,跌飞出去,手中的断剑早不知抛飞到何处。
游侠纵横十数载,盖聂毕竟非常人可及,神志仍旧清醒,一拉开距离,立即飞起一脚,踹在扑上的杨枫的左胯。随后一声大吼,翻身虎跳而起,一掌劈向杨枫的左颈根。
论起贴身肉搏,杨枫的经验可比盖聂丰富得多,技巧更不是盖聂所能及。挨了一脚,却不退开,就势滚倒,再贴身缠住了盖聂。拳打、掌劈、肘撞、肩扛、膝顶、脚踹;;;;;;暴烈的打击接踵而至。拉不开距离,双方都无法全力发劲,打斗攻击的技巧就成了关键,也看谁挨得起,谁能撑得住不被打趴下。
杨枫的力气不如盖聂,体力消耗也大,但他防守技巧好,挨的拳脚较少,有时还能利用所知的人体骨骼筋络知识,在挨拳时巧妙地碰触一下盖聂的双头肌,消去对手拳头的力道。
“嘭嘭砰砰”,凶狠的肉体被打击声不绝于耳。不片刻,两个人都鼻青脸肿,浑身上下大汗淋漓,象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呼吸凌乱急促,精力几已耗尽,摇摇晃晃地站不稳了,拳脚也软绵绵的没什么力道了。
杨枫斜身用肩膀撞击盖聂的胸口,盖聂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两个人如狗熊般扭在一起。僵持了一会儿,杨枫的脚别住了盖聂的后脚,顺势将他另一脚踢起,手在他后腰一锨,盖聂重重地倒向地面,一手却还紧拉住杨枫。杨枫的气力耗尽,立足不稳,随着一头栽下;;;;;;
两个人急剧地喘着,象散了架,在地上躺了半天。
盖聂先晃悠悠爬了起来,古怪地看着地上的杨枫。
杨枫以肘支地,略撑起上半身,喘吁吁苦笑着道:“盖兄,是我输了;;;;;;”
第一百五十五章 齐心
杨枫苦笑着道:“盖兄,是我输了!若非依仗利器,我早败于盖兄手下了。”
盖聂注视着杨枫良久,慢慢地道:“方今列国争雄,战乱频仍,纲纪失序,律法荡驰。有力者各豢养爪牙鹰犬,自张势力。盖某少亦习书,明知义理,深慕子产之学,思建功业于乱世。然漂泊半生,无可依之人。昔闻齐孟尝君养士盛名,遂游于齐。冷眼旁观,田文待士不知良莠,不能推诚,非真英雄,乃去。后又听闻信陵君豁达雄豪,不同流俗,有意见托终身。惜信陵君窃符救赵,困窘于邯郸,此谋又止。十数载间,无奈混迹浪荡江湖,行些侠义之举,略略作为,庶几不虚生此身。前几年,远游燕赵北疆,出塞漠。近得传言,信陵君华阴破秦,早已归国,于是一路迤逦南下,欲意见投,舒张胸中志量;;;;;;不想遇着公子。盖某年前于北疆闻公子大名,今日拜识风范,果然名下无虚,磊落豪迈,与众不同。”
静默了一会儿,盖聂眉心微微纠结,眯着丹凤眼,深沉的目光盯着地上断为两截的大剑,脸色平静,似乎隐藏着一股力量。须臾,蓦地睁大了丹凤眼,带出一股胸有成竹的气魄,道:“在酒肆里,公子能在盖聂目光的威压下,坦然和我对视,侃侃而谈,足见公子坦荡磊落的胸襟气度,已令在下心折。强欲较技,实是盖聂坐井守株,一点好强俗态作祟。失礼处,还请公子见谅。”一撩袍襟,单膝跪下,“盖聂见过公子!”
杨枫大是意外,又大是庆幸,既是因为盖聂的出身抱负,更是为了盖聂居然是为了投效信陵君而至大梁,自己竟是生生从信陵君手里剜出了这么个人物。强支撑着疲累之极的身体,摇晃着站起身,扶着盖聂道:“盖兄请起。”略一迟疑续道:“盖兄高人性格,邂逅相逢,不弃杨枫菲薄鄙陋。然杨枫目下在大梁深陷危机,时恐有不测之祸。盖兄有意,莫如至邯郸以待杨枫归。”
盖聂怫然道:“公子以盖聂为何等人?公子难道视盖某为只可共富贵、不能同患难,趋炎附势的凉薄俗子。若公子心意如此,盖聂告辞!”
对这种任气节的游侠英杰,就应该洞开肺腑,以英气折之,信义结之,绝来不得那种拘执迂腐的做派。杨枫一把拉住盖聂的手,歉然一笑道:“盖兄见罪得是,杨枫失言了。”沉吟片晌,轻轻地将安釐王与信陵君争权,将赵魏联姻当成双方权力角斗场之事大略说了。两眼亮晶晶的,盯着盖聂,笑笑道:“如今大梁城中危机四伏,杨枫更是身处漩涡中心,盖兄;;;;;;”
盖聂一脸肃然,再度拜倒,毅然道:“盖聂愿留在大梁,为公子略尽绵薄。”
感念盖聂患难相助的真诚,杨枫心怀大畅,托住盖聂,诚挚地道:“盖兄义气深重,杨枫铭感于衷。既如此,盖兄先回,就隐于暗中助我一臂之力。事之宜行宜止,我使人与兄接洽。就以此刀为凭。”说着,指了指数丈开外晶亮如一泓秋水般的“长风”。
盖聂点了点头,一拱手,豪迈地一笑道:“在下寄寓城南悦宾客栈,公子有所交待,定当凛遵。”翻身上马,一骑如飞翩然而去,再无回顾。
杨枫赞了一声,“果然豪杰气度!”却再也支撑不住,颓然躺倒在地,只觉得浑身酸痛,疲乏不堪,似乎所有的气力都耗尽了,连一根手指也懒怠抬起,左臂更是火辣辣的生疼。
一直在远远守望的两名卫士赶上前来,急着为他包扎好左臂的创口。杨枫缓了两口气,轻轻阖上眼,费力地抬起右臂,遮在脸上,挡住强烈的日光,唇边漾起了一抹微笑——发自内心的微笑。
适才,与技艺精湛深博的盖聂对决,杨枫墨子剑法的守御圈被压迫到一个最狭仄的空间。但是,就在强大浩瀚无匹的外力进攻挤迫下,在墨子定静心法神清气平的应战中,某个瞬间,他武技上的桎梏倏然被突破了,一个束缚突然被崩开了。虽然,一时之间,他还无法将感悟的深奥理念理清,但这一战里似乎已经领悟了许多许多,飘曳的思绪深广地延伸开去;;;;;;
初识元宗时,两个人论道讲武,一见如故,他得元宗传授墨子剑法和墨子定静心法。然而,其后长街夜袭,诈伤避祸,行刺郭开、赵姬,狙杀武黑、连晋。短短时日,一连串变故接踵发生,他和元宗也因行事理念不同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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