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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赵记-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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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纪才女的箫音仙曲犹有不尽善之处?——杨大人!”
两个多时辰里,杨枫的知觉一直处在一个超然无我的境界,万籁俱寂物我空明,只听了徐节一个话尾,随口一应,却惹祸上身,难以收场了。
万幸这胖子开了口,杨枫立刻转移话题,顾左右而言他,平淡地对他道:“不知这位是——?”
徐节怒极反笑,鼻孔“嗤”了一声,环视众人道:“适才在下已为白兄向纪小姐引荐过,白兄亦出言论及商事。他居然复出此言,妄人目中无人乃至于斯。”
杨枫一窒,一时无言以对。
倒是那胖子还是憨憨笑着,不以为意,极真诚地拱手道:“在下白圭。”
一旁的符毒早看出杨枫一直在用墨子定静心法回力,却阴阴一笑,并不插口,捋着山羊胡子,幸灾乐祸地作壁上观。
(请看下章《中士》)
第一百六十三章 中士
“白圭?”杨枫眉梢微扬,惊诧地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甚至透出几分颟顸猥琐模样的大胖子,一拱手笑道:“原来是商贾巨家白圭先生!白圭先生生意端的是做得大,做得漂亮。先生的‘乐观时变,人弃我取,人取我弃’更是道尽商家取利奥妙,杨枫佩服,佩服!”心中却暗自想道,原来被尊为商贾祖师,名列《史记;货殖列传》的白圭,却是这般模样,当真是以貌取人,失之子羽了。
有如弥勒般咧着嘴笑眯眯的白圭浑身一哆嗦,满脸的肥肉一颤,脸色急变,被肥肉挤得只剩一条细缝的眼睛里“唰”地闪过一道骇人的冷光,象一条冬眠了的蛇骤然被劈头盖脸浇了一瓢滚水,暴怒地竖起上半身,吐出了长信。然而,只在一瞬,他嘻开了嘴,“呵呵”一通憨笑,又是一副老实痴顽的忠厚相,伸出手,五根棒槌似的手指摸了摸圆圆的鼻头,摇着头愣愣地道:“杨大人说的什么,白圭不懂。在下只是上苍怜眷,运道好些,碰巧赚取了些须薄利,成了个小小家业而已。”
堂上众人却各若有所思,坐于杨枫下首那人喃喃道:“人弃我取,人取我弃。果然是好算计,好算计啊!”
杨枫眼睛却毒,早见了白圭瞬间的变颜变色,知道又得罪人了,还是如杀人父母般断人财路地得罪了这大贾巨富。心里犹是不解,难道白圭创下偌大家业声名,这“人弃我取,人取我弃”的理念尚秘技自珍,而商业经营之秘也仍未被人勘破?史书上不是说这胖子在当时即有“治生之祖”之誉吗?
他却不知,白圭天生商业奇才,由春秋时计然的“论其有余不足,则知贵贱。贵上极则反贱,贱下极则反贵。贵出如粪土,贱取如珠玉”的理论进而悟出“人弃我取,人取我弃”极先进的经营理念,如何有那等好心,肯公诸于世,自是只谋自身发展。他生相肥蠢不堪,又时时作出一副憨傻模样,从来不露半分精明,半点锋芒。以商成名后费尽心机造出一篇“神话”,言父祖累累行善,得蒙天眷,梦上苍许以富贵,许其每行必获利。在其经商活动中,每得利之际,即刻意经营出一种是他从事某项商品买卖,方使得这东西得以价格飙升,将一切尽行归功于神,归功于天。这些年来,倒也未被人看破。世人只慕他运气之好,谁又知晓实是经营手段高妙呢。
世上的许多事情便是如此,说穿了一文不值,极是简单,但如若故弄玄虚,有意蒙上一层神异的色彩,反能蒙蔽了世人的眼睛。更兼白圭这平凡的八字理念所涵容的内里乾坤何其广大,在当时的交通信息条件下,各国间除却军政事务,恐怕也只有白圭这般大商贾,方有能力建立自己的信息网,掌握诸类行情信息,在各地流通有无,买贱卖贵。若不揭破,人们轻易又怎能想得到。
徐节捻着长髯,翻着眼冷然道:“未料杨大人居然还是一个取利高手!”
无意间得罪了白圭,杨枫心中怏怏,听得徐节出言讥刺,也不欲与之相较,淡淡一笑,转过头悠然看着厅外已然西斜的红日。
徐节却不欲放过他,紧钉着又道:“但不知杨大人对治国之道又有什么好的见解,当以仁义,抑严刑苛法?”
韩非闻言,探身转首,声音瓮瓮地道:“杨公子,不知,不知你的见解是;;;;;;”
韩非胸怀锦绣,可拙于言辞。适才座上多是儒生,又加上个天算大师阴阳家邹衍,指手画脚,翻驳议论,之乎者也连篇累牍而出,一淘来一淘去,说得他几乎张不开口。虽说儒墨交怨极深,但楚墨钜子符毒人老成精,并不插言参与论辩,阴阴干笑着,慢慢喝茶看热闹。徐节等人也不敢惹他,为博纪才女青眼,纷纷炫耀所学,闹得韩非狼狈不堪。所幸后来话题转开,论到兵商农事,韩非才松了口气。此刻听到杨枫短短十二字就囊括了白圭经商秘要,也不禁大是心动,想听听杨枫对儒法治国的见解。
看到金乌西坠,一心念着残符毒之命的杨枫哪有空谈的闲情逸致,只是不忍过拂韩非之意,微笑着对他道:“韩非公子有心,杨枫自当过寓拜望。清酒小酌,剪烛畅论,岂非人生快事。”
徐节铁青着脸,冷哼道:“难道雅湖小筑便不足称杨大人畅谈之所?在座衮衮诸公,便不足聆杨大人治国理念?”
杨枫垂下眼帘,缓缓端起茶盏浅浅抿了一口,理都不理他。
徐节连声冷笑,一脸轻慢地道“还是杨大人便如自己所言,乃军中粗莽之人,腹内空空,只敢与有口难言之人讲论;;;;;;也是,那无论大人有何奇谈怪论,也是无人辩驳得了的。”说着,仰头大笑,笑声拖得很长,带着一股说不出的轻蔑味道。
听了这刻薄的话,厅里有十几人也跟着讪笑出声。
信陵君黑亮的眼睛不屑地瞥了瞥素以狂放无羁著称的徐节,安然如素地端坐不动,连眼珠都不向杨枫转动一下。龙阳君却挂着一抹懒洋洋的笑容,翘起兰花指,拈起一小片水果,送进樱桃小口中,眼角溜了杨枫一眼,横过一道秋波。
杨枫对这徐节厌恶到了极点,两道鄙夷自信的冷厉目光深深盯住狂诞的徐节,慢慢地对信陵君和龙阳君一拱手,声音不大,但很冷,“两位君上,难道,魏国治国理政的军政大计便是用来论辩以供妇人一粲吗?”
厅堂里二三十人,一时寂静无声,静得怕人。
徐节的脸色剧变,涨得通红,眉尖耸动,脸颊抽搐几下,觑眼狠狠盯着杨枫,右手扯断了十多根长须,手指簌簌发抖,“你;;;;;;你;;;;;;”
纪嫣然脸上平静得看不出任何波动,盈盈秋水美目象两汪深潭,深处光亮闪闪,静静凝视着杨枫;;;;;;
至此,整个气氛已完全破坏无遗。信陵君率先歉然告退。龙阳君及众人也纷纷告辞。
杨枫毫不理会那一道道不善的目光,只是留意着嚣魏牟。
上士杀人用笔端,中士杀人用语言,下士杀人用石盘。对付嚣魏牟这粗鄙狂暴的匹夫,中士足矣!几句话就能再将他撩拨起来。
第一百六十四章 除恶
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杨枫一句话令整个席上弥漫着一股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萧瑟。信陵君率先告退,龙阳君、韩非诸人也纷纷起身告辞。高谈雄论言犹在耳,美韵悠扬的箫音依稀绕梁,却已是满座衣冠四散,颇有些儿醉不成欢惨将别的味道。
信陵君微一顿足,含笑看了看杨枫。
杨枫一欠身,笑了笑道:“君上先请!”却迎上随后娉婷走过的龙阳君。
信陵君泰然自若,不动声色地当先步出厅堂。谭邦脸色阴郁,剜了杨枫一眼,与朱亥一同随着信陵君出厅而去。
杨枫脚下沉重,依然一副精力未复的疲惫萎颓模样,对着龙阳君一抱拳,洒脱地道:“闻得新垣衍大人言道,君上奉魏王之命,专任接待我赵国使团。未知君上这两日间是否有暇,杨枫欲过府拜望。”
龙阳君梨涡浅笑,黛眉微颦,宜嗔宜喜的美目眼波斜溜,柔腻腻如绵玉手握住了杨枫的手,软语轻言地嗔道:“杨大人怎如此说话,分明是奴家怠慢了贵客。大人玉趾肯践足奴家蜗居,奴家的颜面上可有光彩得很呐。不过嘛;;;;;;杨大人虽是赏奴家的脸,终究不合情理。明日一早,还该着奴家到馆驿去见大人才是。其实馆驿有什么好的,脏死了!又怎配你这般人物居住呢,不如大人便搬来我那儿,倒还清雅些。”却也不待杨枫说话,轻轻握了一握,脸晕红潮,回眸一笑,衣袂飘飘,径自去了。
这么一耽搁,韩非、邹衍等人已纷纷步出大厅。余人有的整顿衣冠而行,有的却还在搭讪着向纪嫣然告辞,只一个嚣魏牟,一对金鱼眼里满溢着嗜血的凶光,豺狼般狠瞪着杨枫,刀子也似锐利的目光从头到脚剥剐着不共戴天的死敌。这厮纯然是个怪物,两度硬撼朱亥受创非轻,又被信陵君声威气势所慑,可贪残嗜血的暴戾凶顽却早深深烙在他的本性中,“咯咯”地锉着牙,仇火烧得胸口发胀,寻思着握紧了两只大拳头,捏得指节“咔咔”作响;;;;;;
杨枫决绝地冷冷一笑,转身也向外行去,斜睨着嚣魏牟,极轻蔑地撇着嘴轻声道:“水遁鼠蹿于前,狗屠慑气于后。窝囊废!”声音很小,却足够嚣魏牟听得清楚。
嚣魏牟浑身一哆嗦,狰狞的面目紫涨成了猪肝色,须发蓬张,骤然爆发了!浑身的杀意蓬勃地迸发出来,疯狂地嘶吼一声,一拳劈头砸向杨枫。
杨枫两眼放光,等的就是这一刻!' 。。'
刹那间,动如脱兔的杨枫旋身退步,抢近身,左肘加上旋转暴退的全部力道,重重地杵在重心前倾的嚣魏牟的胸肋间。“噗!”一声闷响,如击败革。
嚣魏牟雄壮的身躯一晃,未待他变招,切近贴身的杨枫右膝顺势而起,准确地顶撞在他的胯下。嚣魏牟嘶吼的尾音未绝,回声似的扬起了凄厉的惨嗥。
借着起膝顶撞,杨枫右手在靴筒里一抹,一柄闪着凛冽寒光的匕首脱鞘在手!
右臂扬起一道流畅的弧线轨迹,反腕握住的短匕象掠过流水,毫无滞碍地抹过嗥叫着跌退的嚣魏牟的喉头。
随着亮光流星曳尾般掠过,嚣魏牟一下僵住了。金鱼眼鼓凸得要爆出眼眶,一片血红地盯着杨枫。喉头“咯咯”低响着。蓦地,他紧握住的两只大拳头无力地松开,咽喉处一道红线宛若遭到内里无限压力的挤压,红艳艳的一大蓬血雾喷薄而出,健硕的躯体直挺挺地后仰,重重砸在地上。喉间鲜血突突冒着,瞬间,汩汩地染红一地,触鼻的血腥气充斥了整个空间。
顿时,厅堂内没了半点声息,惟有紊乱、粗浊的呼吸声清晰可闻。每个人都愣住了,肃然无声地站着、坐着,含义不同的目光在淡然卓立的杨枫和地上的尸体打转。
太快了!仿佛只听到嚣魏牟发狂地厉吼,看到他扑上攻击,霎那,这么个生龙活虎的粗暴莽汉便直挺挺躺在地上死透了。
好一会,脸色青白不定的徐节颤巍巍地戟指杨枫道:“你;;;;;;你竟敢在雅湖小筑杀人?你竟敢,竟敢杀了齐国的嚣魏牟?”
杨枫侧过头,唇边挂着一抹冷凄凄的笑,眼神淡漠而酷厉,倨傲的声音里没有一点感情色彩,“徐大夫该不是五色目盲,五音耳聋吧。阁下难道没看见,是这嚣魏牟狂妄暴戾,屡次横挑事端。依徐大夫之意,杨枫是否得束手待毙?齐人?齐人又如何,粗鄙野人,屡犯我大赵使臣,自取死耳!”
徐节声音尖锐,羞怒地叫道:“你倒说得轻巧,若齐国安平君遣使来责,你自己去扛。”
“徐节!”龙阳君和站在厅外的信陵君几乎同时出声喝止。
杨枫不屑地一拂袖,纵声长笑,“如此人物,亦敢奢谈治国之道!”拱手向纪嫣然一礼,淡然道:“纪小姐,情非得已,让这鄙夫的脏血污了雅湖小筑的清静雅地,还望纪小姐见谅。”不再看那对乌黑深邃的眸子和那张美得不似人间所有的俏脸,从容地转身而去。
站在边上的符毒目光一缩,忽然涌起了一种凉飕飕的感觉。他一直注意着杨枫,席上杨枫以墨子定静心法回力瞒不了他的眼睛,而方才杨枫撩拨嚣魏牟的话也只他隐约听见。在场二三十人,都当嚣魏牟三番五次下毒手自取死路,惟有他知道,嚣魏牟死得多么不值。
看着杨枫挺拔洒脱的背影,心底原就怀着深深戒惧的符毒无力地发现,较之楚国遭遇一战之时,眼前的杨枫更冷酷,更深沉,也更决绝。他突兀对此行的前景没有了任何把握,“难道,为了楚国,我要给楚墨惹下这个可怕的大敌?”一时间,他素来坚定的心动摇了。
第一百六十五章 弃子
出了雅湖小筑,杨枫轻吁了一口气,浑身上下轻松了不少。
和信陵君、龙阳君应付了几句,婉辞了他们相送,杨枫领着亲卫卫宁,两骑马“泼剌剌”直奔回馆驿。
回到馆驿,杨枫心中忽悠一动,决然转身低声道:“卫宁,告诉乌果,让他设法安排,今晚我要见范增!”
杨枫舒舒服服地沐浴更衣后,服侍得极为细心熨贴的童仆卷起了细竹窗帘,用铜钩挂住。奉上一盏香茗,两盘瓜果,在香薰里燃起香料,垂手躬身,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黄昏晕黄的阳光斜斜洒了半间屋子,清风徐来,暑气渐消。杨枫倚在榻上,啜了口茶,双目微阖,意态闲暇,仿佛正在假寐,养着精神。然而,平静恬淡的外表下,他陷入了紧张烦乱的深思中。
错综复杂的情势萦绕在他的心头,也不知盘算过多少遍了。这场大梁的变乱会扩展到多大的范围,绵延的影响有多大?那时的天下,或许又该是另一番气象了。只是,他能成为获利其中的赢家吗?他竭尽心力,花费了许多心思,局势却越来越扑朔迷离,也越来越凶险莫测。面对明暗中一个个名垂青史,精通权谋,深明韬略的对手,他心里实在并没有底,毫无把握;;;;;;
门上,响起了轻细的剥啄声。杨枫翻身一跃而起,敏捷得象一头要攫食的豹子,全身上下又回复了勃勃的生气。
门开了,乌果笑嘻嘻地当门而立,眨了眨眼笑道:“公子,今晚可有兴出游大梁夜景?”
杨枫笑了笑,扣指给了乌果一个暴栗,“走吧,那么多废话。”
乌果缩了脖子,摸摸头,一笑转身在前引路。带了四名侍卫,杨枫轻装简行,安步当车,步行出了馆驿,慢慢往北大街一带溜达。
此刻正是华灯初上时分,大梁城里灯火簇簇,香车宝马,冠盖翩跹,士女络绎,笙歌四起,鼎沸的人声几乎不比白昼逊色多少,远非邯郸所能比拟。
走了三四里路,乌果笑嘻嘻地引着杨枫上了一座看似规模颇大的二层酒楼。
一个伙计恭恭敬敬地迎上,点头哈腰地把他们五人迎进二楼最靠里的一个雅间,又麻溜地用托盘送上一桌酒菜,哈腰退了出去,轻轻把门带上。两名挎刀卫士自扶刀肃立于门外守卫,另两人则站到了两个临街的窗边。
杨枫在上座坐定,目注乌果。
乌果敛去一脸油滑的笑容,点了点头,走到右侧的板壁处,叩了三下。板壁拉开,范增和乌舒走进这间雅间,对着杨枫长揖一礼。
乌舒神色恭谨地道:“公子,这家酒楼是乌家在大梁所开设的一处秘密产业,外人却并不知。平素只用作打探掌握大梁一带的马市行情,若事有缓急,亦可为族中人众托庇之处;;;;;;这两间雅间既可隔离,又可打通。公子放心,在此议事,万无一失。”说完,和乌果退到另一边的雅间,拉上板壁。一会儿,隐约传来了有意的猜拳吆喝,呼卢掷酒声。
杨枫和范增对饮了一杯,稍许静默一下,便细细地将抵达大梁以来所发生的一切告诉了范增,脸上一团苦笑道:“范增,形势你也清楚了,现在摆在我们面前最紧迫的问题是如何能全身而退了。”
范增脸色微变,皱眉沉思半晌,摸着下颌短短的髭须道:“公子,形势发展果真大出我们逆料。公子原挤兑乐刑卫护馆驿是极巧的,如今却弄巧成拙了。当机立断除去纯然不可以常理揣度的嚣魏牟是扫清了隐患,利于接近龙阳君,可同时又把自己置于另一险地上了。”
杨枫两道锐利的目光聚精会神地盯着范增,“愿闻其详!”
范增声音低沉地道:“公子不是已判定田单是龙阳君援引的外助吗;;;;;;若我是田单,公子你已送给了我一个绝佳的良机!”他的双手一阖,看着杨枫的眼睛,“嚣魏牟是田单的人,这是半公开的秘密。然而,在明面上,嚣魏牟只是齐国一介粗鄙野人,恣意妄为、无法无天的野人,甚至也可称是齐国之祸。他的所有做为,完全不能归咎于齐国。那么,若我是田单,我就会挑动嚣魏牟残余的亡命,为嚣魏牟报仇,夜袭馆驿中的赵国使团。公子说过淇水之畔惨烈的厮杀,这帮人生命里只有血腥、杀戮。如果他们一举突入馆驿,公子纵或得免,公主、赵雅势难逃生。而本应由龙阳君负责的馆驿护卫之责因公子之故落于信陵君手里,龙阳君便可借机弹劾中伤信陵君专擅夺权以致破坏了赵魏联姻大事,且雅湖小筑信陵君曾令朱亥击杀嚣魏牟,并重创了魏王两铁卫,龙阳君更会把公子除去嚣魏牟说成是得信陵君授意,安釐王亦可乘势入罪信陵君,褫夺他手里的权柄,将信陵君一撸到底。若信陵君有不甘,最好逼得他谋篡,田单这支奇兵就派上了用场,彻底清除这心腹大患。”
杨枫感到了一种乌云压顶,暴风雨隐隐将至,迫在眉睫的威胁!咬了咬牙,目光变得冷酷、凶狠。
范增呷了口酒,肃容道:“在下有一言相询,公子莫怪僭越。”看到杨枫点了点头,轻咳一声道,“公子是否有意娶三公主?”
杨枫怫然道:“尔焉有此语?我与公主话都未曾说过几句,何来情愫可言?”
范增如释重负,两手按在桌案上,冷然一笑道:“如此便好!如此便好!增有一计较,龙阳君不是亦邀公子入住其府上吗?既是他专责接待赵国使团,公子便让公主住入其府中,以赵氏武馆弟子卫护。再以窃《鲁公秘录》、《魏公子兵法》为由,使赵雅入信陵君府。公子便自居馆驿。田单伎俩自无所施展;;;;;;”
杨枫的两眼亮灼灼的,一动不动凝视着范增的眼睛,一字一字地道:“你要舍弃她们!昨晚我使乌果告知你的话没带到吗?”
范增的脸色异常平静,毫不退缩、坚定地迎上杨枫凌厉的目光,慢慢地道:“乱局危境,公子切不可有妇人之仁。若赵倩为主母,增自不敢出此计。公子,须心软不得!休说赵雅、赵倩,便是城外大营人众,除李伦,亦属弃子。公子倚恃爪牙,身畔锋镝骑卫士也。事有缓急,轻骑而走。邯郸变乱,孝成王亡,赵穆死,公子可为定危局勋臣。届时大梁自亦动荡不休,又有谁人理会得这赵魏联姻的闹剧呢?!”
(ps:关于白圭的问题,bestben兄提出白圭生卒年为公元前370年—前300年,我孤陋寡闻,不知出自何典。史书有白圭为魏文侯时人,然又有其言“吾治生产,如孙吴用兵,商鞅行法。”当知其人于商鞅后。《新序;杂事第四》有“孟尝君问于白圭”篇,则其又为战国后期人。早期史料驳杂,自相矛盾者甚多。今取战国后期用之。盖此人关联下文,非出现于此不可,故作解释。另:我经营的是寻赵世界,非《寻秦》仿作,翻作,情节、人物性格自天马行空,诸君可以历史诘疑,不可凭寻秦问难。谢谢了!)
第一百六十六章 谜团
杨枫的眼里闪着不可测的冷光,静静地看着范增。
范增波澜不惊,目光低垂下来,无目的地转动着案几上的青铜酒爵,沉默了一会,声音里带着一种淡漠,轻描淡写地道:“苟能解救之,公子将置其何地?彼复何以自处?”
杨枫的目光一颤,瞬间掠过一抹莫可名状的阴郁。这话很冷静,冷峻得近乎尖锐,却直击问题的核心。赵倩不同于赵雅,赵雅美姿容,擅风情,一对桃花眼勾魂慑魄,任意玩弄天下男人,天生就有让男人死心塌地拜倒在石榴裙下的本钱,因之她率性所为,可以无往而不利;赵倩也不同于纪嫣然,纪嫣然才名冠绝当世,自觉不自觉地就把自己置于与男人对等的地位,才识风华令人不敢亵渎,又有着一帮忠心耿耿的家将护卫,人不敢轻,也不敢欺。赵倩,是柔弱的,没有任何的能力足以自立于这乱世,她充其量也只能是纫如丝的蒲苇,需要可以卒千年而无转移的磐石。然而,谁又是她的磐石呢?
杨枫的眉心纠结成了一个“川”字,嘴角一战,从齿缝中缓缓挤出两个字:“行之!”
范增微微一笑,举爵就口,却因杨枫接下去淡然的话语,青铜爵凝定在了唇边,“使展浪领十名锋镝骑卫士,协同卫护,相机而动。”
“不可!公子,展浪追随公子时日最久,值此危局,安可付于无谓险境之闲差。”范增急急把酒爵放下道。
杨枫仿佛苦笑了一笑,声音有些沉重无奈,“人生多无奈决绝,是无法回头的。有时候,能做的,就做一点吧。毕竟,到了大梁乱势已成之时,无论对于信陵君,还是龙阳君而言,赵倩都已再无价值了;;;;;;斥侯皆在先生手中,先生,度势决断吧。”
“公子;;;;;;”范增的眉间出现了深刻的皱纹,摇了摇头。
杨枫叹了口气,伸出筷子,挑了一筷青菜,慢慢咀嚼着,声音低沉地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不过是做一点庶几可以心中无愧的事罢了。恻隐之心,仁之端也,就这么办了。至于赵倩的归宿,也只能是各尽人事,但凭天命。”抬手止住明显露出不以为然神色的范增,眼里爆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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