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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日月记-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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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希望这二人就是那二人了,以如此经历,绝非卖国求荣之人,莫非跟自己一样,都有不得已的苦衷,他令人瞠目地站起身,举起杯,敬向董先、牛皋二将:“我欢喜好汉,跟董先、牛皋二位喝一杯!”
众皆愕然,不明自称不喝酒的天使怎地找这二人喝酒,董先一脸疑惑、牛皋豪爽大乐,二将一起举杯,三人齐干,李成面露愠色,这个天使小子一抑一捧,显然还记恨着当日夺和氏璧之事呢。
刘麟反而鼓起掌来:“天使说得好,小王也敬二位好汉一樽酒,李成、李世辅,我大齐得尔二人,如汉得关羽,唐得尉迟敬德,干!”
那李世辅只是个眉清目秀的后生小子,却获刘麟如此评价,他也奇了,马绉低言:李世辅乃陕西世袭将门之后,随父永奇从戎,曾一人斩杀十七名金兵,后金军克延安府,得其族人,乃降。
原来如此,也是有苦衷者,他扫视在座的文武,忽发奇想:他们中有多少是甘心当汉奸的呢?
“奏乐、起舞!”宴官拍拍手,一阵澈肺爽骨的琵琶声顿如珍珠撞玉片一般传来,众人为之一振,但见四周烛光倏地变暗,一排人影自屏风后逶迤转出,顺入厅堂中央,丁冬一响,光线大亮,照在场中的一群青衣长袖舞伎身上,体态婀娜,青纱覆面,手中银光闪闪,竟是一把把短剑。
牛文识货,言此舞乃北宋宫廷著名的“剑器队舞”,曲乃唐代著名大曲《剑器》,已是十分罕见,今日可大开眼界!他大感有趣,想看看这些娇弱佳人是怎样挥剑成舞的。
但闻乐声由疾而缓、又由缓而疾,连续转换,愈来愈快,舞伎们亦忽如织女舞袖下凡尘,忽如木兰束身奔沙场,那一把把短剑或似水银泻地,或似春风扬柳,直看得在座各位心摇神荡、鸦雀无声。
正精彩处,一伎舞姿一变,成为群伎的“花心”——引舞与独舞者,并唱起歌来:
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
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
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
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绛唇珠袖两寂寞,晚有弟子传芬芳。
临颍美人在白帝,妙舞此曲神扬扬……
“好一个《观公孙大娘弟子舞剑器行》!”牛文、马绉俱摇头晃脑。
那伎边唱边舞到上座的最佳观赏区域——他与刘麟的中间,歌声亮丽清脆,舞姿曼妙绝伦,那柄短剑舞得出神入化,真个有青山低头、风云变色、矫如龙翔、光耀九日的逼人气势,便是武林高手也不过如此。
他心中一动,自陶醉中清醒,她莫不是个真的高手,来此干什么,是要行刺?他立刻想到此点,浑身一警,感觉到隐隐的杀气,难道刘麟摆的是鸿门宴?又觉得不可能,因为刘豫父子没有杀他的理由,而且只要他在伪齐一日,他们就要保护他的安全一日。
那还有一个可能:她是来杀刘麟小儿的,大宋义士当然不会放过这汉奸父子。只是她杀了刘麟后走得了么?他双目四转,看有无其他人觉察,心中倒为她担心起来,他对美女刺客一向有好感的,虽然他看不清她面纱下的真容。
坐观其变,必要时帮她一下,他作出决定,却听那伎歌词亦变: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这歌词有点……他当然知道这是李白的《将进酒》,在这场合也合适唱,却依然生出不妥的感觉,待听到那伎凭空冒出一句“君不见相如绿绮琴,一抚一拍凤凰音”,终于明白原委,却已迟了,她如天外飞仙般飘起,回身一剑!
他的混沌之气立被催发,那势若流星般的一剑在他的感应中慢镜头般地寸寸递近,剑尖周围的空气似被撕裂扭曲,竟是绝杀一剑——绝杀者,自绝而敌绝,生门皆绝。
他的脑海里同时涌出七、八种应对之招,却无一招可用,她距他仅五步,正在高手制敌的最佳范围之内,在座的大多数人仍以为这是舞伎的精彩表演毫无觉察,而身后的牛文、马绉刚好成为屏障,退路被封,生路被绝,似乎只有死路了。
剑的主人面纱拂起,露出霜杀而不减姣丽的五官,果然是君不见七侠的仅存者——君不见凤,她也以为这欠下滔天血债的小贼只有死路一条了,嘴角泛起大报将仇的快意。
他双眼突放异彩,一步晋入混沌大法的第四步——“天地日月,至阴至阳”境界,正待动作,背后忽然一道意想不到的寒气袭来,毫无征兆,竟还有一个暗藏的神秘高手帮助凤姐姐?如此前后夹击,便是教尊在世也无生机,他心脏一缩,心道完了。
却见一把漆黑短剑贴额而过,正顶住君不见凤的剑尖,哈,原来是救驾的!只是那独特的杀气和黑剑勾起他曾识的憎恶感,怎地也想不到是此人救驾。
眼见小贼即将受死,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君不见凤一声娇斥,真气不歇,右手弃剑,左手一掌拍向他的天灵盖。救驾者见她不顾生死,赶紧痛下杀手,黑剑直刺她咽喉,两人在空中均无保留,已呈以命搏命之势!
千钧一发,他如何还能不动,原先对付凤姐姐的随意一招全力发出,身子绳状一扭,模仿后世全球巨星迈克尔·杰克逊的神奇之舞,自不可想象的角度张口咬住黑剑剑身,同时头颅一转,堪堪避开凤姐姐的玉掌,冲天而起……
当他抱住君不见凤旋转着落在厅堂中央的时候,她呆住了,救驾者呆住了,刘麟呆住了,牛文、马绉呆住了,所有人都呆住了……
“好个剑器舞,更要谢鬼影兄的妙配!”他忽然击掌喝彩,然后将咬在嘴里的黑剑掷还救驾者——曾让他胆寒的鬼魅儿,众人不知他唱的哪一出戏,忙附和着喝彩,武将们大都看出端倪,文官们糊涂者居多。
“天使好身手才对!江湖盛传天使如龙在天,高深莫测,今日可叫我等开了眼界!”刘麟面容数变,不自然笑道,“鬼影蒯挺乃我皇子府所募义士,负责本府护卫,竟是天使旧识?只是他疏忽职守,让刺客混入惊扰天使,这刺客……”
“刺客?哪有甚么刺客……”他打断刘麟的话,露出暧昧的笑容,“皇子,这女子我要了,本官最喜欢驯野马了,哈哈哈……”
君不见凤又羞又惊又恨地盯着他,凤目中几欲喷出火来,却一动不动、一言不发,早被他点了穴道!
“郡马爷,这女子要不得,其居心叵测,收于帷间,如养虎在侧……”牛文、马绉一左一右坐在他两旁,忠心耿耿地苦谏,真以为他看上了君不见凤。
他爱理不理,马车缓慢行在夜路上,车轱辘被压得嘎吱作响,一队伪皇子府亲兵前面开道,二十名铁浮屠兵压后,他满载而归,两大箱金银珠宝,还额外添个美少妇,他扫一眼躺在后面的凤姐姐,也不知该怎么处置她,至少,没落在刘麟手里就好。
出了内城门,眼看快到卫队大营,大营扎在外城,毕竟一支千人骑军不是随便能安置下的。二通事有点急了,什么“君子不欺暗室”、“君子当远小人、疏女色”之类的话都冒了出来,他倒奇了,这二人生怕他将凤姐姐带回大营似的,老子怕什么,这里谁敢说我?二通事喋喋不休真招人烦,他翻翻眼,一句“我不是君子”堵住他俩的口。
大营在望,他拿定主意,叫停队伍,命那队伪皇子府亲兵先回去,然后将君不见凤解开穴道:“凤姐姐,现在安全了,你走吧!”
“小贼,少假心假意,姑奶奶不会放过你的,你不要后悔!”君不见凤不敢相信地睁大双眼,跺跺脚,窜出马车,消失在夜色里。
二通事同时吁口气,十分欢喜,以为他俩的苦谏起了作用,却不知他左思右量,自觉无法跟君不见凤解释清楚,不如放了她干脆。
不过牛文、马绉今晚的表现令他渐生信任,二人良心未泯,时时倾向宋人,日后可以为他所用,只是岳父挞懒为何派他俩而不是派铁杆汉奸来监视自己,倒值得思量。
他始觉这汴京没甚意思,所见大都是自己讨厌之人,也不想去会会刘豫老贼了,反正已过了场面,又敲到一笔横财,还是回海州要紧,不要误了自己重拾旧部与订婚拜门的大事。
他如此一说,二通事也无异议,回到大营当即传令,明日拔营上路,只留了封辞谢函给刘豫父子,管他们怎么想!
一出汴京,心情好起来,他挑了一匹好马,在队伍中来回溜着,一路东去,行不下四十里,午后时分,前锋队伍突然停下来,一兵士回报:一女子挡住去路,口口声声要找龙卫将军,千人长请示该怎么办。
这支千人队名义上是他卫队,实质的指挥权却在千人长手中,那千人长是个沙场老将,不喜跟人套近乎,只跟他保持礼节性的接触。
他猜到是凤姐姐,想到她一心报仇的决死态度,真有些头大,当日君不见七侠对他多好,可是反倒一一死在“他”手中,换了谁也不能放过他。怎么办?他不敢下令铁浮屠赶开她,万一伤着她,可对不起死去的七侠,凤姐姐现在孤雁伶仃,谁见了也不好受,可他只有硬着头皮去见她。
果然是君不见凤,她一身孝服,骑一匹白马,分外冷俏,独挡千人铁骑,仗剑无惧:“小贼,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她所骑白马一见他,发出嘹亮而熟悉的嘶鸣,他大为惊喜,竟是小飞——楚月送于他的爱骑,他早以为它进了乱世饥民的肚中,想不到活得好好的:“凤姐姐,多谢你一直照顾小飞!”
“呸,天杀的小贼,不准你这样喊我,你可连这个畜生都不如,拿起你的兵器!”君不见凤咬牙切齿道。
他对七侠深感内疚,实在做不出无辜的表情,命令兵士全部退后百步,不得妄动,估计他们听不到对话了,方道:“凤姐姐,明日犯错太多,也不想解释,但连张三峰和宗印都杀不了我,你又可以么?”
君不见凤不答,放马过来,舞出一朵剑花削向他的头颅。他驭骑不动,待她近前,右手不知何时已握住一根木棍,竟毫无花哨地单手一戳,将君不见凤戳下马来。
按说君不见凤不至于如此不济,一则行者所授的棍法太过神奇,他在春猎大会的击鞠比赛中就凭此得胜;二则君不见凤因昨晚那么好的机会都没行刺成功,心神已乱,而小贼一向神出鬼没,她担心再失了他踪迹,今日仓促上阵,正犯了武者大忌。
君不见凤大失仪态地自地上跃起,樱唇紧咬,不甘心地游走围击。他一根棍左右手轮换,在坐骑四面舞得水泄不通。远处的铁浮屠兵士见龙卫将军大显神威,齐齐起哄喝彩!
君不见凤连小贼的衣角都没沾上,衣乱发乱心乱剑乱,终于乱击乱刺起来,已无章法。他好意劝道:“凤姐姐,你杀不了我的,还是走吧!”
小贼武功如此精进,眼见报仇无望,倒被一再折辱,君不见凤面容凄惨,绝望呼道:“小贼,我杀不了你,难道杀不了自己么,义兄、夫君,凤儿来见你们了……”
君不见凤说罢,回手一剑,抹向自己脖子,他大惊失色,一棍击下,磕飞那剑,她又一掌击向自己头顶,他赶紧抢先一棍,敲晕了她。
他将君不见凤抱上二通事乘坐的马车,牛文、马绉面面相觑,不明白这女子怎地又回来了……
第六十五章三笑
君不见凤悠悠醒转,发现在昨晚的同一辆马车里同样的三个男人重复着同样的事——两文士正苦口婆心地劝小贼放了自己,她一声娇斥,双手支身,一腿踢去。
正被二通事缠得头晕脑胀的他猝不及防,在车厢内一侧身,勉强躲过第一腿,凤姐姐的第二腿又到了,他没奈何,双手硬架一招,胳膊被震得发麻,正是胳膊扭不过大腿,眼看她的第三腿又来了,他心中暗暗叫苦,这本不宽敞的车厢挤入四人,如何施展身手,万没想到凤姐姐有如此好腿法。
他不知此乃君不见龙凤夫妇的成名绝技之一——鸳鸯连环腿,若夫妻合壁,罕有敌手,君不见凤此刻胜在全无顾忌,反正踢到谁都是敌人,更想起惨死的夫君,那腿法生出十二分的威力,第三腿直勾小贼心窝。
他眼见若被踢实,只怕灵肉两散,一咬牙,抱住凤姐姐双腿,缠上身去,这般泼皮打架的打法,难免碰到不该碰的地方。
君不见凤见他使出下作手段,又羞又愤,双腿连踢,欲挣脱出去,小贼当然死死不放,与她在车厢内翻滚扭打起来,鸳鸯连环腿威力顿失。
牛文、马绉缩在车厢两角瑟瑟发抖,惟恐殃及池鱼,而行进中的马车颠簸不止,外面的兵士也看不出里面正在混战。
只听“哧啦”几声,扭打当中,君不见凤的白绸笼裤被他无意中撕开,露出白生生的大腿雪肌,她如何不惊,顾不得对付小贼,双手忙掩玉腿春光,教他得了空儿,点住穴道。
牛文、马绉此刻回过神来,不迭道:“郡马爷,非礼勿视,非礼勿动……”
“没错,你们给我下车!”他喘吁吁回头看着二通事,恼怒下令。
牛文、马绉被不由分说撵下车,看向紧闭车门,愁脸对叹。周围的铁浮屠兵见龙卫将军抱个美人儿上车,又将两位通事赶下来,皆露出古怪的笑容……
大队人马晚上到了一个大镇,就在镇外安营扎寨,他终于钻出马车,跟二通事吩咐一声,便独自一人驾着载着君不见凤的马车进镇了。
空车回来后,他隐隐感觉大营中不太对劲,尤其是二通事,见了他也没再絮叨,一脸心平气和的模样。他懒得去想,费了一下午的口舌,总算搞定凤姐姐了,虽然只是暂时搞定,但至少她短时间内不会找他报仇或寻死了。
吩咐马伕照顾好留下的小飞,他只想好好睡上一觉,回到帐篷,令守卫不准他人打扰自己,主要针对二通事,免得他俩找自己挑灯夜话。
吃了夜茶便上床睡下,梦中仿佛听到小飞欢快地嘶鸣一声,他翻个身,睡得更香……不知睡了多久,他是被颠醒的,一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马车里,刺眼的阳光从窗缝中透入,外面的马蹄声告诉他正在行军当中。
自己怎么睡得这么死,被搬上马车还不晓得,且无人叫醒自己,奇怪!他欲起来,却动弹不得,才发现自己被绑在车榻上,车厢里再无他人,不由大惊:“来人!快来人哪!”
他相信自己的声音至少传出百步开外,而马车前后的马蹄声毫无停下的意思,坏了!不仅自己着了道了,整个卫队都被一锅端了,什么人如此大胆,什么人有这么大本事?
他赶紧试着挣断绳子,却是上好的牛皮筋,越挣越紧,看来对方早有准备。他在脑海里转着是谁下的手,这么一琢磨,谁都有可能,无论宋人、金人、齐人当中,自己好像都有敌人。
他再回头一想,昨晚的茶一定有问题,二通事也有问题,整个大营都有问题,难道自己送凤姐姐进镇的时候,营中发生了变故?日妹么的,真是“春风得意马蹄疾,失蹄便栽大跟头”。
正待破口大骂,引出对手,看看是何方神圣,车门开了,一个人影转入,逆光中他看不清模样,张口便骂:“偷鸡摸狗的混蛋,你们是谁?”
好像骂错了,他自己成了鸡狗哩。那人影靠近前,竟是铁浮屠装扮,铁兜鍪下的双目闪闪发亮,原来对方混进卫队当中,难怪自己没有觉察,他作出推断,是金人中的敌人下手,不知是粘罕一方还是兀术一方?
那人影站在他头上方俯视着,他心中发毛,不敢再骂,改用女真话道:“兄弟,大家都是为郎主做事,有话好说么。”
那人影还不出声,一扬手,在他脸上狠狠一个大耳光,好重手!他面上火辣辣的,一定肿了起来,却从那纤纤玉手感觉对方是个女的,他第一反应是君不见凤杀回来了,又改用汉话:“是凤姐姐么,我俩不是说好了么!”
那人影又是几个耳光,打得更狠,他才觉得自己被打蒙了,变故既是在自己送君不见凤的时候发生的么,她哪有分身术?一时混乱之极,终于又大骂起来:“贼婆娘,臭丫头,不要装神弄鬼地欺负爷,等你落在爷手里,老子可有你好看……”
他叽里呱啦的,又是汉话又是女真话,对方终于忍不住,扑哧一笑,取下了铁兜鍪:“臭小子,等我落在你手中,你要我怎样好看?”
那久违的娇声如平地一响雷,又似春雨洚枯河,他做梦般地睁大双眼,看到逆光照出的光环中,魂萦梦绕的可人儿如救苦救难的观音降临在头顶,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俺的娘,是老子的天使来了!
他的脸也不疼了,狂喜大叫:“楚月,是你么?是你么!真的是你!”
千呼万唤始出来的楚月俏生生站在他面前,眼里亦掠过一丝欢喜之色,旋即又板起脸来,一把拧住他的耳朵:“狗奴才,你可风流快活够了!”
“够了、够了!”他哪里想到其他,傻呵呵回答,却见可人儿脸色一寒,方反应过来自己又说错话,想给自己一个耳光却没法动手,“没够、没够!不是,是没有,我压根就没有风流快活过……”
“再早的帐就不算了,眼前就有霜铃和甚么凤姐姐,狗奴才还要抵赖?”楚月显然是有备而来,拧住他的耳朵恨恨转了几圈。
“霜铃和凤姐姐?我跟她们甚么瓜葛也没有!”可人儿吃醋就好,证明她在乎自己,他一面心里欢喜,一面疼得龇牙咧嘴,又想起什么道,“我们的儿子呢,你没带来!”
他看不够地打量着可人儿,她虽生子,却一点变化没有,仍像个妙龄少女,自己可真有福气,讨到这么可心的老婆。
“当然没带来,有乳姑呢!”楚月想到可爱的儿子,发现自己快要心软,忙正容呵斥,“是我的儿子,臭小子,你的风流帐到底招不招,要不要尝尝我的玉腕八罚?”
楚月既然现身,就要兴师问罪,已被这小子占尽了便宜,他又实现了娶她的条件,正是得意之际,若不一见面就收服他,以后自己娘俩的日子就不好过哩。
“愿意,只要你开心!”他是真心话,只要跟可人儿相聚,什么样的苦也是甘之如饴。
“好,刺花,拿刑具来!”楚月不像是开玩笑,他想起第一次以为要身受“玉腕八罚”时差点吓丢了魂的狼狈样,仿佛就在昨天。
随着一阵乒乒乓乓的金属声音,也是铁浮屠打扮的刺花拖了一箱东西进来,敢情,这主仆俩不知何时一起乔装混入了卫队。
难怪大营不对劲、难怪二通事有异、难怪自己轻易被制、难怪自己无人理睬、难怪……他一颗心只扑在与楚月的重逢上,到此刻方才想到,原来“敌人”就是自己的小娇妻。
刺花强忍住笑意下了马车,不打扰人家小俩口久别重逢,小别胜新婚,那久别呢……不一会儿,便听到马车里传出龙卫将军——郡马爷鬼哭狼嚎的叫声,周围的铁浮屠兵再次露出古怪的笑容……
良久,楚月恢复女子本色,辫发盘髻、一身淡青轻衣劲装,光彩照人地下了马车,自不用再穿沉重的铁浮屠盔甲掩饰,业已改回女装的刺花早将小飞牵过来,一面抿嘴偷笑,自是想象车里的香艳情形。
楚月见四周兵士亦是同样的表情,自觉冤枉又羞于澄清,嗔恼地跺脚上马,显出郡主之威,颜若冰霜:“刺花,快进去照顾臭小……龙卫将军吧,告诉他,老老实实呆在车里,卫队由本郡主代他管束。兵士们,都听清没有?”
楚月最后一言拔声高呼,凛然有力,远近兵士肃然齐应,军容一正。郡主治军有一套的,这些铁浮屠兵皆是挞懒部的精锐,怎会不知,内心不免怀念龙卫将军不管不问的好日子。
他在车厢内听得清楚,晓得自己与那千人长被抢班夺权了,可人儿这个下马威可够厉害,他现在想不老老实实呆着都不行,浑身上下有的地方痒、有的地方痛、有的地方酸、有的地方麻,虽然不伤筋动骨,但想正常行动只有“于心不忍”可以形容。
那“玉腕八罚”可真是对付男人的好东西,尤其适合用来驯夫,对男人的折磨不仅是肉体方面的,更是心理方面的,亏可人儿想得出来,莫怪当日的郡主亲兵营上下被她管理得服服帖帖……
好在他坚决顶住了“严刑”拷问,没吐露一点不该吐露的风流帐,而那少许不可推脱的,自然都是落入圈套、身不由己。男人么、尤其是优秀男人,在这方面哪有不犯错的,何况他早已改过自新了。算起来脱离王氏掌控之后,除了跟玉僧儿在德安出轨了一回,他在肉体上再没背叛过楚月,正是不历沧海,哪来桑田?没坏过的男人怎会是好男人!
他从变作秦桧讲起,直到昨晚送走君不见凤,将自己跌宕起伏、神悟奇遇的曲折经历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可人儿,将那少许的风流帐穿插其中,而与三相公、玉僧儿的情感波荡也在楚月承受的范围内稍稍讲出,总算勉强过关,可人儿虽没有明确原谅他,但至少留了下来,下面就看他的表现了。
“姑爷,恭喜恭喜!”刺花一上车,看到他非躺非卧的奇怪姿势和遍布五官的扭曲痕迹,已知怎么回事,揶揄道。
“刺花姐姐,喜从何来?”他不敢得罪可人儿的贴身伺女,陪着笑脸问。
“姑爷是第一个享受了全套玉腕八罚的人哩。”刺花忍不住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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