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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日月记-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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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大后,博览古今的他时常想,如果拿破仑、希特勒不进攻或迟几年进攻俄国,那么人类的历程,是否会截然不同。虽然说历史是人民大众创造的,但某些单个的人,确实可以改写历史。像成吉思汗、毛泽东这样绝代天骄们,如果他们死亡的时间发生少少变化,世界的格局都将发生剧大的变化。

那么,一个普通人呢?一颗汪洋中的水滴在何种情形下都无法改变河流的方向,但身为万物之灵的人呢?

现在他知道,现在的他就能,那个大汉奸就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只要自己拔出弯刀,就这么一挥,中国此后的历史就要改写。他热血沸腾,一个真正“千载”难逢的机会就摆在自己眼前。

当然,他不会傻到在此刻的大庭广众之下动手。转念之间,他已打定了主意,如果没有机会,就是创造机会也要干掉这个遗臭万年的大坏蛋,退到最坏的一步,大不了来个同归于尽。

不,他不能跟他同归于尽,至少,在他瞻仰到英雄的风采之前不能。否则,他这一趟算是白来了,不,简直是这一生是白活了。若后人看到他的笔记,得知他到了英雄的时代,却没见到英雄,入宝山而空手归,不笑死他也要骂死他。

在短短的一瞬间,他胸中涌起各般念头,既有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豪情,又有计较个人得失的小我思想,几厢缠斗,委实决决不下。但总的来说,自我感觉还是十分伟大,对前阵困扰着他的儿女私情嗤之以鼻。

他转眼换上了一副笑脸,经历过尘世间各种惨痛教训的他深知,想要对付一个人,最好的办法是先接近他,跟他交上朋友,让他失去戒心。

他想起了自己曾对后世最好的几个朋友推心置腹讲过的一番话:“我们要彼此珍惜,因为到了这种年龄,我们已没有时间和精力去结交新的真正的朋友了。如果现在我失去了你们当中的一个,我的朋友就少了一个。”

就在他讲了这番话不久,其中的一个就在背后给了他一刀。那一年,他25岁,笑里藏刀的把戏,他用血的代价学到了。

但秦桧是何许人也,虽不知这个从哪冒出来的新同胞的底细,但从方才的对话和察言观色中,嗅出了这个同胞对自己决无善意,就好像老鼠对猫的感觉一样,天生不是同类,早已生了提防之心。笑里藏刀同样是他的拿手好戏,也堆出了满脸笑容。

两个各自心怀鬼胎的家伙同时打起了哈哈,分外亲热起来,倒把完颜楚月冷落在一边。

这时,已喝得醉醺醺的移刺古晃过来,一把拉开他,口齿不清道:“明日,不要理这个家伙,他是你们汉人中的败类,为了投靠我们大金,连老婆都搭上了。”

执事显是被说中了痛处,依旧笑眯眯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机。

他却没有注意到秦桧的细微变化,否则,他将重新估计对方的实力与智力。一个汉人执事若无所恃,是不敢对一个女真军官用如此眼神的。因为移刺古的话也令他的脸一阵白一阵红的,自己的所作所为跟执事又有何区别。

不知何时,达凯也凑了过来,一副打抱不平的样子:“移刺古此言差矣,秦执事乃深明大义,做我大金的狗也胜过做南宋的人,明日百人长,对不对?”

这番话说得拐弯抹角,一下子带上了三个人。移刺古脸上大不以为然,却碍于身份,没再吱声。这厢的俩人听得满脸羞惭,第一次心意相通。这种变相的侮辱,即使是这个后来的大奸臣脸上也挂不住。

接下来的反应就显示俩人的差别了。转眼间,执事露出谄媚的笑容:“圣将军此言甚是,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嘛,明日大人,是否?”

这老奸巨滑的家伙顺手将了他一军。他一看自己的两个对头站在了一个战壕里,一唱一和地挤兑他,非逼着他给自己扣上汉奸的帽子不可。是可忍,孰不可忍!

在大学里就精于诡辩的他立刻抓住了对方的语病,避开主题,冷笑道:“依两位的说法,这识时务的俊杰就是狗了,不知圣将军是否算俊杰呢?”

达凯脸色一变,还没有人敢如此公然讥讽他,正待发作,便听到边上的完颜楚月忍俊不禁地笑起来,紧张的气氛立刻缓和。

各自散开,他随完颜楚月去拜识新的军僚,瞥见秦桧拉住达凯在原处嘀咕着,显是打听自己的底细。

鼓声响起,一队女真姑娘翩然而入,在大帐中央跳起了舞,宴会正式开始了。这种小规格的嘉奖宴挞懒是不出席的,因此各位将官都显得无拘无束,大都在宴会开始前已喝上了。他和移刺古这两个本应是主角的人反而没人搭理,因为在座的将官都是谋克以上级别,就属他俩军衔最小,还好有完颜楚月陪着。

他到现在对女真的军衔还是稀里糊涂的,应该有十人长、五十人长、百人长、谋克(辖3个百人长)、千人长、猛安(辖10个谋克)、万人长……还有各种将军。中国人自古官多,少数民族也不能例外。

舞毕,照例是摔角表演,几个已喝得东歪西拽的武将看得技痒,扯住相熟的同僚进入场内比试起来。发黄的羊毛地毯上,这边一对那边一对地扭作一团,其余人一面大碗喝酒大块吃肉,一面看得哈哈大笑。

女真人在宴席上没大没小的作风他看得多了,苦的是身边正襟危坐的楚月郡主,在这些大半是她父亲的下属面前,她摆出一副庄重之态,连累得他也缩手缩脚,好在没逼他饮酒。

移刺古也知道他酒量不行,苦无对手,只好自斟自饮。(。。)

这时,他看见达凯端着一碗酒微笑着走来,心中暗暗叫苦,只求他不要找上自己,自知喝酒、摔角都不是人家对手。

早已憋得难受的完颜楚月活跃起来,拉住达凯又说又笑的,全没了刚才的风度。

达凯跟喜笑颜开的移刺古连干了几大碗酒,这才转向了他,满嘴喷着酒气:“明日怎么不饮酒,是不是好汉子?”

哪壶不开提哪壶,他心道来了,针锋相对道:“饮酒的未必都是好汉。”

达凯露出嘲弄的眼神,话中有话:“那么摔角呢?”

他被挤出了这句话:“那当然是!”

达凯像看着陷阱里的猎物:“好汉子,咱们摔一把!”

他没有退路了,硬着头皮道:“好吧!”

他看着脚步踉跄、已有7、8分醉意的达凯,投机地想或可一拼,而且自己已非从前。达凯一下场,他便傻眼了,但见人家酒意全消,笔挺而立,爽朗的声音传遍全场:“诸位大人,我和明日百人长来一场小赌,给大家助兴,谁摔角输了便学三声狗叫。”

看到达凯大有深意地瞥过来,他知道自己落入了圈套之中,达凯以佯醉和言语引自己入彀,又在大庭广众之下让他无法反口,显是要清一清方才的口水帐。当真是小人报仇,只在眼前。

他又感觉到另一道幸灾乐祸的目光,立刻猜到了它的主人是谁──秦桧。

女真人性喜争强斗胜,顿被挑起了兴头,一面吆喝清场,一面纷纷以俩人的输赢赌起酒来,有大半人赌达凯赢,剩下的一小半却是在别无选择的情况下站在他一边的。

完颜楚月大感有趣,也和移刺古赌了起来。她当然是赌自己的大英雄表哥赢,移刺古拍着胸膛鼓励他:“兄弟,没关系的。”[·电子书下载乐园—Www。Qisuu。Com]

言下之意,也不看好他。听得满不是滋味的他磨磨蹭蹭脱甲解刀,盘算着如何对付这个女真高手。在这非拼生死的比试中,护身甲起不了作用,奇异的感应也不会出现,他现在可以说是一无倚仗。这时,移刺古凑到他耳边说了一句:“以静制动。”

跟达凯交过手的移刺古这句话可谓雪中送炭,他感激涕零地看了移刺古一眼,又狠狠地白了在一旁等着看热闹的完颜楚月:“女人都这么现实,哪个时代都一样。哼!老子作了狗,你这做主人的也不光彩。”

他打起精神走进场内,达凯故作高姿态地一抱拳:“明日先请。”

这女真的摔角以蒙古的跤法为主,但并不限制拳打脚踢,规则更接近后世的自由搏击,无论用何方法,只要打倒对方就算赢。

他打量着高出自己一头的达凯,其身未动,已有一种压迫感袭过来,心一横:“先动手就先动手,老子怕你怎的?”

气势已弱的他为了振作信心,惟有先发制人,右脚跟狠狠跺地,发力冲前,“呼”地一个直拳打过去,将移刺古“以静制动”的忠告忘在了脑后。

达凯轻笑一声,侧身一让,单腿巧妙地一绊,他便一个踉跄,摔了出去,只看着地面扑向自己。

他手舞足蹈地四肢着地,落在了地毯上,还惯性地向前爬了几步,方才停住,总算没趴下。这下好,没学狗叫,先学狗爬了。

众军僚一起笑将起来,两下的实力高低立判,赌酒押他的一方一个个看得摇头,皆做好了罚酒的准备。

他小脸胀红地爬起来。第一个照面就差点栽了,而且摔得如此难看,愈多人前心理素质就愈好的他并不为此感到丢人,他的脸红是忿不过完颜楚月对她表哥追星族般的喝彩。他不甘心地大吼一声,再次扑向达凯。

他右手拟个刀式,惟有如此方能使出他糅合了在完颜楚月的刀法和沙场实战练就的连环踢。他大腿带小腿,力贯于脚,拧腰、掉臀,换脚,一个前踢再接一个后踢,一气呵成地攻向达凯下盘。

这一脚呼呼生风,真有几分威势,换了对方是两军阵前的敌兵,早已被撂倒在地,只需补上一刀便了结了。偏偏与他对阵的不是个普通一兵,而是女真年轻一代的骄傲。

达凯这次不闪不避,已先一步站在了他的落脚点,仗着身高臂长的优势,以泰山压顶之势一拳反迎向他的面门,以刚对刚,比的是速度、劲力和反应。

这就是女真人大异中原武学的招数,不求繁琐漂亮,但求简单实用,来自代代在白山黑水之间狩熊猎虎的经验。完颜楚月对他授艺时曾提及,他也曾跟部下切磋过,并不以为然,今日才算正经领教,碰到了真正高手,方知山各有高,对猛兽都有效的招数,更遑论对敌了。进攻的节奏被打乱,他眼见得这一脚虽能堪堪踢到对方,但达凯的拳头也将落在自己脸上,不打掉几颗门牙才怪,这样的代价当然不值得。他头一偏,双手架去。

侧旁的移刺古看得皱眉不已。弱者先行出击极易暴露其弱点,个小势薄的他正面对撼高大灵活的达凯,已属不智,而顺着对手而变招,更陷己于被动,乃有输无赢了。

达凯得势不饶人,化拳为爪,抓住了他的衣领。他暗呼不妙,女真人都有一手好跤术,他怎会忘记达凯和移刺古跤来跤往的精彩一赛。

他恶狠狠地抬膝顶向达凯的小腹,以摆脱对方抓把。若非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他一定会用上女子防身术的阴招。

达凯脚拳眼相随,一膝挡住,另一脚迅速绊上来。他心想完了,眼前浮现出自己被摔得四仰八叉的情景,全身的肌肉立刻失去了张力。

达凯这一脚却没有绊下去,贴在他耳边说了一句:“想输,没这等便宜!”

俩人在瞬间打了个照面,旋即分开。在座的像完颜楚月、移刺古这般的行家皆看出明日已输了一招,只奇怪达凯为什么收脚。他当然明白达凯的心理,猫吃老鼠之前总要耍个够。

场内的两人面无表情地对视。双方谈不上什么交往,甚至稍微深入的话题都没进行过,除了方才的一番辩驳;却又十分熟悉对方,因为完颜楚月常在一方的跟前谈及另一方,彼此早已直觉地感到,在以完颜楚月为目标的情场上,他正越来越成为足以威胁达凯地位的对手。

而这一场比试,或许只是两人暗战的正式开始,此战不可避免。完颜楚月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场内的两人,表情颇为复杂,似乎感觉些什么了。

移刺古在身后大声地咳嗽着,提示他的金玉良言。他苦笑着,以静制动,他怎会忘记兄弟的忠告,可谈何容易?仅交手两三个回合,他就知自己远不是达凯的对手,不在同一个级别上的对决,似乎只有祭起臭丫头师父的“逃”字诀了。

明白了技不如人,他的心情倒平静下来,省起了自己刚扛上肩膀的伟大重任。他斜了一眼坐在另一面的秦执事,虽然后世的经验告诉他“看人不看脸”,但那家伙道貌岸然地盘坐在醉醺醺的女真军僚中间,全无一丝奸样,若不是自己来自明日的世界,大概怎么看不出眼前的白面文人竟会是后来那个弄权卖国的大汉奸。

为自己找到台阶的他更没什么压力,大不了学狗叫,反正丢脸事小,杀大汉奸事大,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老子要多多保重自己。

“咚咚”的鼓声不合时宜地敲起来,也敲在了他的心上。他额头冒出了汗珠,怎么打,摆明了是自取其辱。还是只要输得不太难看就行了,再不济也要从对方身上捞点本回来。他这般想着,心里到底是一万个不愿意,自从到了这个时代,这样的尴尬处境就一直跟随着他,哎,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只有如此宽解自己了。

抱着这般念头,他索性放开手脚,第三次扑向达凯,且来个只攻不守。这种打法在双方旗鼓相当的情况下,可出奇制胜,但双方差距太大时,却是徒劳无功。

达凯大鹰般围着他闪、挪、腾、移,位置飘忽不定,举手投足,步步制住他的先机。他就像一头困兽一般,咻咻然突不出达凯的圈子,只觉眼前到处是对手的身影,他手忙脚乱,再无章法可言。

对方明明每次均可得手,却又留有一线破绽,让他屡屡反出。饶是如此,他已是满头大汗,后面的小辫子也散开了,情形相当狼狈。众军僚一个个看得大眼瞪小眼,明明几招就可见分晓的比试,场上却打的甚是热闹。渐渐地,大伙儿都看明白了,圣将军是故意留有余地,戏耍这个百人长开心呢。比武变成了游戏,满帐文武看戏般地嬉笑起来。

本在大呼小叫的完颜楚月渐渐不吱声了,她的小蛮靴在地上顿着。真是奇怪,她明明赌他输,自己教出的徒弟当然知其实力,却又不想看到他如此不堪一击,两下真是矛盾。而现在达凯做的实在过分,她竟巴望他再显出人意表的本事,挫挫表哥的威风。

他衣衫不整,疲于奔命,也明白达凯将自己当猴耍。在上气不接下气中,心内的三味真火一点一点地燃烧汇聚,那幼时不服输的脾性从圆滑的成年意识里破茧而出:老子是顶天立地的好男儿,焉能忍受如此折辱?

他忽然一个怪异的肢体扭曲,以一个意想不到的角度从达凯的圈中翻出来,却是他跳霹雳舞时的一个高难动作,在此刻行云流水般使出,成为绝妙的一招。

这些前辈的古人如何见过这后世的舞蹈动作?满帐堪称行家的武将皆颔首不已,这是他目前唯一算是亮点的表现。

完颜楚月脱口而出地大声叫好起来,她清脆悦耳的声音立时打破了场上两人平衡的心境,更微妙地影响了这场比试的进程。这是当局的三人谁都没想到的,只有一个局外人嗅出了味道,他就是秦桧。

成功地挣脱了达凯的掌握,又得到了臭丫头的意外鼓励,他的信心大增,投机了女真人不在背后袭击的习惯,借慢慢转身的空儿拼命调息。当他立定原地,已是气闲神定,以静制动的意念在胸中默然涌出。

他嘴角闪过自信的一撇,用无畏的目光盯着对面的达凯,老子来自思维、知识均远超尔等的时代,怎的也配跟你斗上一斗。

绝非浪得虚名的达凯一改方才的轻视之态,以看到一个真正武者的目光,一脸凝重地上下打量着他:这个从海岛上蹦出的汉人小子真有表妹说的那般不可测?

在达凯的目光倒映中,他那粗糙的皮肤,大大的弯钩鼻子,胡子拉碴的方下巴,皆已跟北人无异,惟有本是英挺的眉眼间透着南人特有的狡猾,再就是个头矮了点,虽然他尽力挺得笔直。

这是达凯第一次正视他,他应感到自豪,因为他终于被这眼高于顶的女真少年英雄视为对手了。

他用耗力过度而变沙哑的嗓子,以靠近他俩的人都能听到的声音挑衅:“圣将军,我想听你的狗叫哩!”

达凯神色一变,眼中寒光射出。他不得不出此激将法,因为他经不起鏖战了,而达凯从东北的苦寒环境和无数的战斗中锻炼的强壮体魄,似乎再打个一天一夜也不成问题。女真人的体质都这么好,这大概是金军所向披靡的因素之一。

“果然有种!看脚!”不自量力的人总是惹人愤,尤其是血管里流着火爆因子的北国人,达凯被激起了怒火,更有恼表妹易帜的心理作祟,发起了第一次的主动进攻。他身形一闪而出,脚似鞭梢横扫过来,再没有任何保留。

他目光炯炯地盯着对方志在必得的一脚,空前强大的斗志汹涌而出。蓦地,那只有在生死关头才出现的奇异感应出现了,他心中一动,隐隐感觉到了一些什么,却无暇思索,极速之间,在那一圈冷一圈热的波流中捕捉到达凯脚法中的破绽。

有如水落石出般的,另一种更奇异的感应出现了,他的脑海里在同一时间里出现了无数空间的运动画面,简直无法用语言描绘的情形,然后飞快定格在其中的一幅上。他尚无察觉便融入了那幅画面,化作了那个人,就这么腾空而起。他仿佛灵魂出窍般地看到自己的身体与《黑客帝国》中的女主角合二为一,一个慢镜头的360度大回旋踢腿,后发先至,在达凯的脚到达自己之前,正中达凯的面颊。场面急转直下,达凯嘴里喷出一团血花,还没有明白发生什么事就翻滚倒地,晕了过去。而他的心口一阵呕吐般的难受,大脑的血液仿佛供应不上,他皱起眉头,摇摇晃晃地也倒下了。

全场人都惊呆了,只看到忽然变了个人似的百人长,以谁也看不清的动作将神勇的圣将军踢倒在地,脑筋一时都没转过弯来。

只有完颜楚月反应最快,她忽地站起身,冲进场内。这是已经懵懵懂懂的他看到的最后情景,他最后的潜意识里滑过这样的悬念,完颜楚月是冲向自己还是冲向达凯……

(妞妞牛牛校对整理)

第八章过年

冷,寒冷,彻入骨髓的寒冷!这是他恢复思维后的第一意识。

他本能地想缩成一团,却发现四肢仿佛不存在似的。然后他拼命地去睁开双眼,但不知道自己是否睁开了双眼,因为他的眼前是黑暗,无以复加的黑暗,无边无际的黑暗。

“这是什么地方?”他想不起之前发生的一切,脑海里只剩下这一个念头。接下来他知道了自己的眼睛是开的,因为他看到了黑暗的中央出现了一个红点,火红的红点,至红至纯的红点。

他仿佛重获光明的盲人,用无比崇敬的目光注视着那个红点。忽然,红点发出耀眼之极的光芒,划破了黑暗,然后,整个世界都亮了。他像初生婴儿般地看着这个红通通的世界,这是一个单纯的无边无垠的混沌世界,那个变亮的红点挂在世界的正中央。

从空间的视角上,那个红点仿佛离自己远得不能再远;在心灵的距离上,它又离自己近得不能再近,如此的语言只描绘出其万分之一。

倏地,那个红点迅速地膨胀,爆开,炫光四射,蘑菇云般地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散开,那炫光吞没了所到之处的一切,以三维立体之外的感觉扑面而来。他本能地伸手挡住双眼,才发现自己有了手的感觉。然后,他感到了炽热,穿透身体每一个细胞的炽热,熔去一切万物的炽热。他看到了遮在眼前的手化为骨骼、化为虚无。他吓得惨叫一声,顿时醒来。

几张熟悉的面孔全都露出喜悦的笑容:“百人长醒了,百人长醒了!”

他记起了之前的事,秦桧、达凯、比武、晕倒。看着从帐外透入的几缕阳光、火盆里燃尽的石炭和满脸疲容的部下们,他问的第一句话是:“我怎么了?”

忽里赤如释重负地拍额庆道:“百人长,小的们担心死了。你那日与达凯一番剧斗,先后晕倒,一直睡到现在才醒来。”

“哪里是剧斗,该是老子被人家耍弄才对。”他心中苦笑,旋即看到床前案上摆着一盘黄灿灿的点心,一个个小方块叠成大方块,竟是从未见过的。

自他来到这时代,吃的东西要么是大块鱼肉、要么是小米面和水,全是粗线条的北方食物,从没见过如此精致的东西。肚中的饥饿感袭上来,不客气地拿起来就吃,粘粘的很香,像极了后世的萨其玛,只是没放糖。他嘴里忙活着,含糊不轻地问了第二句话:“我躺了几天了?”

后面一个陌生的小兵上前答道:“大人躺了有九天了。十人长昼夜守在床前,几乎没合过眼哩。”

这小兵一口东北话说得十分溜,显然不是女真族人。他知道女真军队里有个汉营,大部分是来自东北的汉人,地域的属性使他们依附女真是理所当然的。但亲兵营一惯是女真的嫡系,绝少让汉兵加入的,他这个百人长已是特例。

“我晕了这么久了?”他停住嘴,瞪着陌生小兵,问忽里赤:“这小子是谁?”

忽里赤答道:“他叫李巨,是郡主专门从汉营抽来服伺百人长的。”

他的心里一阵温暖,问了第四句:“郡主呢?”

忽里赤答道:“应该在中央大营。”

他心情一黯:“达凯就在那里,她一定去陪他了。不晓得这小子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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