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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日月记-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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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里一阵温暖,问了第四句:“郡主呢?”
忽里赤答道:“应该在中央大营。”
他心情一黯:“达凯就在那里,她一定去陪他了。不晓得这小子伤情怎样?但一定没自己这么糗,躺了9天。”
忽里赤接下来的话又令他精神一振:“郡主每天都来探视百人长,连祭天大典时都没落下,这打糕穆丹条条就是她从大典上带来的。”
忽里赤的口气透着些许羡慕。他不知道什么祭天大典,但看来这劳什子“条条”是个稀罕玩意。他再拿了一块放进嘴里,挥挥手:“你们分了吃吧。”
几个部下欢天喜地地各拿了一块,俱躬身向北,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里吃下去,只有那叫李巨的小兵没吃。他诧异地扬起眉毛,吃一块点心,犯得着如此郑重吗?他不知不觉模仿了完颜楚月的习惯动作,他有这个毛病,学喜欢的人的动作与语气。
李巨看出了他的疑问,凑上前来道:“大人,您不晓得吗?跟咱汉人一样,大金也在正月里过年,不过不叫过年,叫祭天,由大金国教萨满教主持施礼。这点心是祭天的供品,吃了有福的。大人,您晓得吗?您跟达凯大人的一战,可轰动哩,连达凯的师父──萨满教教尊大人都惊动呢。”
“自己是出了风头,那有若神来的一脚,被那么多武将看到了,能不传出去?难怪达凯那么横,原来有这么强硬的后台。”他打量着相貌乖巧、口齿伶俐的李巨,“这小子倒是个人才,虽然感觉浮夸了点,但自己身边正缺少这样一个耳目。”
“过年了?”他眯起了双眼,视线飘向了莫名的空处……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里,他睁开了双眼。今天对龙的子孙来说,是一个一年一度的大日子,对他来说,还具有双重的意义,24年前的今天,一个男孩诞生了,循环了两个虎年,长成了现在的他。
他拿起准备好的鲜花,风度翩翩出了门。空气中洋溢着浓郁的火药味,呛人,但他喜欢,因为这曾是他童年的最大乐趣。
在港城的另一边,一个女孩也懒洋洋地起了床,精心地打扮起自己。半个钟之后,女孩一脸幸福地偎着他出现在大街上。“嘀嘀”,他的BP机响了,他看了一眼,没复机。街上人很少,来来去去,手里都提着年糕和糖葫芦。
女孩是他半年前认识的,刚毕业的大专生,模样清纯,是他喜欢的类型。这一天,他的BP机、手机响个不停,都是向他拜年或贺生日的,他渐渐不耐烦了,最后干脆关了手机。
在咖啡厅里共进了午餐后,一位服务生引着他俩步入了一间KTV包房,看得出,女孩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有些局促。他爱怜地牵她坐下,女孩瞥了服务生一眼,脸红了。他熟练地点了一大堆点心酒水,服务生上完盘,识趣地退出,关上门。
包房里的气氛一下变得温馨了,女孩拿出一尊小玉佛:“HAPPYBIRTHDAY!”
“THANKS!”他微笑答道,却没有伸手去接,而是低下头。女孩看出了他的诡计,迟疑了一下,还是将玉佛戴上了他的脖子。他顺势抓住了她的小手,凉凉的,滑滑的。女孩抽了一下却没有抽出来,在粉色的灯光下,她的整个人都羞红了,他一时看痴了。
大年初一的那个下午,他过得很愉快,在俩人情意绵绵的卡拉OK对唱中,他的BP机响了几次,他丝毫不觉。
华灯初上,他坐在回家的的士里,看着眼前闪过的万家灯火,心情微醺得如同暖冬的风。他没有想到,在其中的一盏灯下,另一个女孩,正坐在电话机旁,痴痴地等他复机。她就是跟了他四年、分手了三个月的泪儿。
他也许忘了,她却记得,上一个大年夜,他将她拥在怀里,深情地说:“泪儿,明年的今天,我会当着全世界的面,正式向你求婚。”
她没有想到,她顶着父母巨大的压力跟他保持的恋情,却只因为她三个月前的一句话“我们会有结果吗”而结果。她真的没想到,以前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他,竟再也没有来找过她。现在,她为他精心准备、希望复合的生日礼物,竟无法送出。在这一个快乐的大年夜,她背着她的家人,在被窝里哭了好久,恍惚中她想到:“或许,就是天意吧。”
曾深深迷惑于他编织的爱情童话的她第一次意识到:“他所讲的那些话都是骗我的,那是不存在的。”
第二天早上,他躺在床上敲着BP机,号码一排排地后退。他忽然停住,一个非常熟悉的号码跳入眼帘。他的心一颤,那个曾被他用无数浪漫包围的女孩浮出了心扉。
虽然那些浪漫情节别人或许只在书本、影视上感受过,但他知道它们是实实在在存在的,因为他一直在有意或者无意实践着这样的童话。
他一直不知道这是他的幸或者不幸,直到那一夜,因他老实八交的父母无法给刚大学毕业的他谋到一个好的单位,她的父母对他俩的交往开始激烈的反对时,他以大无畏的精神,长跪在她家的门口,想要以一个血性少年的真诚感天动地泣鬼神,打动她的家人。
可是,换来的却是上半夜的冷嘲热讽和下半夜的蚊叮虫咬,而她──只是在高高的二楼上,泪流满面地地劝他回去,连出门的勇气都没有。那一刻,他清楚地感受到一颗炽热刚强的心渐渐冷却晶裂的全过程。他终于知道,这份以浪漫刻意出来的爱,在沉重的世俗面前是如此地不堪一击。他失望了,对自己、对她、对这个曾以满腔激情面对的社会。
而苟延残喘到“我们会有结果吗”的结果,只是一种迟早的必然。他看着这曾经是他最贴心的号码,此时的他已非当年那个只能依靠父母走向社会的少年,拿起床头的电话打了过去。他已经无须顾忌她的家人了,他俩的分手正是他们最期盼的。
刚好是她接的电话,听到那熟悉的温言柔语,他一时百感交集:“泪儿,新年好。”
两边一时无语,良久,那头传来低低的缀泣声,他的鼻子一酸:“中午老地方见。”
在那个只有他俩知道的老地方,他的微笑掩饰不了心中的惆怅,手像从前那样握住她的手:“还好吗?”
她似从前那样温柔地看着他,眼中一丝幽怨:“我还能好到哪里去,听说你有了新女朋友?”
他的手一下子缩回来:“哪里,一般的朋友而已。”
他旋即后悔了,他又上了她的当,她只不过是试探他,这是老花样了,但他不经意的小动作总是将真相暴露。他忙叉开话题:“你呢,一定好多男孩追你。”
她的眼圈一红,泪珠儿滚下来:“亏你问得出口,我还能找别的男人吗?”
他的脸讪讪的:“那种事,我不说,你不说,谁会知道?再说,现在的社会挺开通的。”
她忽然使劲拧住他的耳朵:“大坏蛋,还好意思说这话?”
他自然地连连告饶:“夫人饶命,夫人饶命!”
俩人相视而嘻,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她抹去了泪水,泪眼含笑:“难得你有空陪我,带我看电影去。”
这是俩人的老规矩了,下午场的电影院里,他俩坐在后排,只顾搂着说悄悄话了,不觉电影已散场,犹依依不舍。他在她耳边道:“我家里人都去姑姑家拜年了,很晚才回来。”
她当然知道他的意思,羞红了脸,啐一口:“坏东西!”
激情过后,她躺在他的臂弯里,仿佛不经意地拣起一根长发,问:“你新女朋友的。”
他下意识地点点头,才发现又上当了,明明是她独有的棕色发稍,反口却已来不及。她赤红的脸刷地惨白,一口狠狠地咬在他的胳膊上,哭道:“下流家伙,我再也不见你了!”
他被她从未有过的激烈反应惊呆了,眼睁睁地看着她穿衣离去,找不到一个留下她的理由。好久,他抚摩着胳膊上她留下的深深牙印,身上、心上同时隐隐作痛。他一辈子都忘不了,在那个他本命的大年里,他失去了一段永远无法挽回的情感……
“哈哈,我兄弟醒了!”一个大咧咧的声音从帐外传来,当然是移刺古。他欣喜地就要爬起来迎接,忽然感觉不对,被窝里的自己怎么光溜溜的。他脸色一变,那个救命宝贝护身甲?他一把抓住了立于床边的小兵:“我的衣服呢?”
李巨必恭必敬地答道:“大人昏迷时身上忽儿冷似冰,忽儿热似碳,衣服都被汗水浸透。小人便给大人除去衣衫,拭了身子。”
他急得口吃起来:“老……老子问的是衣服,你……你罗嗦了一大串干嘛?”
李巨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衣衫都洗了。”
他克制住想踹小兵一脚的冲动:“我最里面的那件呢?”
李巨恍然大悟道:“哦,大人说的可是那件皮褙子,小人没洗,搁在外面晾着呢。”
他狠狠地一拍床沿,大吼一声:“赶快拿来给我穿上!”
他这没由来的脾气令忽里赤几个面面相觑,不知小兵做错了什么。李巨忙不迭地往帐外跑去,和进来的移刺古撞个正怀,被铁塔般的移刺古撞翻在地,没敢停歇,连滚带爬地奔出去。
“哪来的莽小子?”移刺古呱呱大叫,目光转向床上的他:“兄弟,谁惹你生气了?”
移次古看到他一愕,转向边上的忽里赤:“这小子是谁?我兄弟呢?”
他也愕然道:“大哥,我在这啊!”
移刺古听到熟悉的声音,方凑上前,仔细打量着他,他也莫名其妙:“总不成我昏了几天,连模样也变了?”
移刺古瞪大了牛眼:“兄弟,你怎么变成白面小生了?”
他听得十分奇怪,什么白面小生?却见几个手下一齐笑将起来。又见那个小兵捧了他的救命宝贝进来,他顾不得别的,先套上了护身甲,立刻感到心安了。他拉着移刺古的手:“大哥,我怎么了?”
移刺古用手摸着自己的大胡子:“你的胡子呢?”
他下意识地摸摸下巴,光光的,自堕入这个时代从未剃过的胡子都不见了,不由诧异地反问:“咦,我的胡子呢?”
李巨立刻诚惶诚恐地跪下:“小的见大人昏迷中容颜憔悴,便斗胆给大人刮了脸,请大人恕罪。”
他见这小兵显然被自己刚才的脾气吓坏了,心里倒有些歉然:“没事的,我喜欢。你们也都累了,下去歇息吧。”
众部下躬身而退,移刺古一竖大拇指:“为兄看走了眼,真有你的,竟没输给圣将军。”
他被移刺古的话带回了那晚的情景,那个触动他的念头浮上来。移刺古跟他聊了一会,也告辞了,帐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他前思后想,总算从一连串跌拓起伏的生死经历中理出了一丝头绪。
那奇异的感应,在他穿上护身甲前从未发生过,唯一的解释,这感应的源头,来自这救命的宝贝。他脱下了护身甲,仔细地查看起来。
毕竟他具有领先这时代的知识和思维能力,可以从非迷信的角度看事物。他相信,若是这时代的人接收到这种感应,一定会以为是鬼神附体,而他知道某些导体或事件可以激发人的原始潜力。
一旦想通了这一节后,发生在他身上不可思议的反应全都有了解释。人体是一个大宝藏,作为人类具有某些与生俱来的潜力,只不过随着人类的进化和社会的发展这些功能逐渐退化了,比如爆发力,人类在千钧一发的时刻或大喜大悲之际,可以爆发出科学上无法解释的巨大能量。所以,他在生死关头总能出现的神奇感应和英勇表现,一定源自这种本能潜力。
同时,人体还有一直尚未开发的某些领域,比如右脑。他看过这方面的理论,人的左脑被利用的最多,而右脑的开发几乎是空白。左脑主主观析断,右脑主客观记录。出于人类的右手习惯和主观意识,人类右脑的功用几乎被忽略了,即使左撇子也只用了九牛一毛。右脑记录着人类沉睡以久的天赋本能,甚至残存着人类进化源头处的记忆,一旦跟左脑的功能真正地结合在一起,人类的各种能力将实现一个质的飞跃,甚至能达到超人的境界。所以,他跟达凯的一战中有若神来的一脚,就是右脑的客观记忆加上左脑的主观分析的成果,但他的体力却跟不上思力的变化,于是出现了透支,他才晕倒。至于那个奇怪的梦境,很显然是一次原子爆炸,极可能是地球甚至是宇宙的起源情景、亦或是上一次人类文明的末日情景,应该来自他的生物进化链的遗传。
他翻来覆去地看着着其貌不扬的护身甲,看不出一丝端倪,上面的一番推测也仅止是推测而已,他无法找到确认的依据。同时还有个疑点,若护身甲真有这般好处,那穿过的人还不若获至宝,怎会轻易予人?只怕是传给亲生儿子都要考虑考虑,何况是一个外族女弟子。
当然,他有一个法子可以确认,就是在下一个生死关头不穿这甲,看会不会再有神奇的感应。可是,这个法子,打死他也不会用的,不冒无谓的险也是他的座右铭之一,再说,无论它有无感应,但确实是个救命宝贝。他头有些大了,不再想下去。
大概是睡了太久了吧,熄灯的号角声吹过了好久,他还睡不着。帐外一片银亮,他知道是雪的反光,他想起了后世夜猫子的生活方式,仿佛在遥远的梦里。
他穿上皮袄,走到帐外,月光撒遍大地,座座连营仿佛一个个雪丘,旌旗在雪后的夜里猎猎作响,远处传来巡逻兵的踏雪声。他喜欢这种掩盖了一切污浊的洁白,童心大发,避开巡逻兵,往雪地的无人迹处一步步踩过去,在齐膝的雪上留下一串串脚印。
他不知不觉地越行越远,等他想到返回时才发现自己迷路了,寒风吹平了他来时的脚印,被雪覆盖的营帐一模一样,他找不到任何熟悉的标志,开始怀念那温暖的被窝了。
忽然,上风处传来嘎吱的脚步声,他一惊,还有谁会有这般午夜踏雪的雅兴,难道是大宋的夜袭队?他忙伏在一个雪丘的阴影处,窥视来者。
脚步声越来越近,原来只有一个人,他看到对方身着女真军服,以为是落单的巡逻兵,放下心来,正好打听回营的路,便长身而起。
对方忽然见雪地上冒出了一个人影,不知是人是鬼,吓得一声尖叫,跌倒在地,竟是一个娇柔的女声。他大感好奇,忙上前扶起她,一张少妇妩媚的俏脸仰面在月光下,浓浓的脂粉香扑鼻,看样子是个军眷,目光中充满了惊吓。他忙好言相加:“夫人,不要怕,是自己人。”
少妇听到了女真语,也看到了他的着装,一颗心放下来,在他的搀扶下站起来:“哪营的小兵,这么无礼,吓死奴家了。”
他反问:“你又是什么人?”
少妇诧异地瞪着他:“你不认识我?”
“呵,口气挺大!”他重新打量着她。长长的黑发披散在头盔下,跌散的衣襟中,隐隐露出雪白的乳沟,敢情里面没着亵衣,肯定不是个正经货,正经女人怎会穿着男人的服装深夜在外,说不定是去会了相好返回。
他这样想着,眼睛也不安分地瞟来瞟去,毕竟他是个男人,到这个时代快半年了,连女人的一点腥都没沾过。
少妇看到他毫无惧色的目光,感觉十分有趣,再看清他刚刮过的白面小生样,也有了兴趣。她轻笑一声,将衣襟更敞开了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兵,敢这么看老娘,当心挖掉你的眼珠子。”
这番威胁的话从少妇的红唇里吐将出来,竟充满了诱惑,深深的乳沟在眼前晃动,他到这时代后一直被生存压力抑制的欲火腾地被点燃了,色迷迷地回了一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挖眼珠子又算什么?”
他的色鬼模样正对了少妇的胃口,她佯作脚下一滑,“哎呀”一声,风情万种地跌过来,他忙张开双臂,顿时抱个满怀,看着少妇的脸贴上来……在雪地里,干柴遇到了烈火。
当他被巡逻兵护送回营时,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分,他悄悄地进了自己大帐。在后世从未试过一夜情的他,没想到在古代实践了。他并不是君子,所以不惶惶然,相反,还精神十足,就势在帐里耍了一回刀,只有些后悔,忘了问少妇的名字。
天大亮了他才醒来,李巨早已候在一旁,端了一瓷盆的热水给他洗脸,有人伺候着真舒服。当李巨递了一盒牙粉上来,他开始有点烦了,他见过完颜楚月用过这东西,比后世的刷牙还琐碎,一看就是汉人祖先发明的玩意。比较之下,他更喜欢女真男人的生活方式,天天不刷牙,月月不洗澡。
不过,他又想起完颜楚月对大宋文化的情有独钟,自己倒真要注意这些细节,她送来这个小兵说不定就是这个用意。他苦着脸用这中药味的玩意揩了牙,哎,男为悦己者洁嘛。
远处的楚州城里传来阵阵的爆竹声,李巨告诉他今天是正月初五,小年。他容光焕发的走出去,去给完颜楚月请安,这是做奴才的礼节,却也是他醒后想做的第一件事。
一路上遇到女真兵皆口称:“忽都。”
这是他没听过的一个新词,他问了跟在身后的李巨,意思是“同福”,想是跟汉语的“新年好”差不多。到了郡主大帐前,他想到一见他就冒刺的刺花,忙叫李巨打头阵:“明日百人长给郡主请安。”
穿得一身红的刺花大摇大摆地走出来,看到两人先愣了一下,目光里透出疑问。他知道她一时没认出自己的小白脸模样,忙恬着脸上前,现学现卖了一句:“刺花姐姐,忽都。”
刺花古怪地盯着他,然后冷哼了一声,又扑哧一笑,回了一句:“忽都!进去吧。”
真是豪爽的女真姑娘,拿得起放得下,这一笑泯恩仇,显示那过去的事情不再追究了。他被刺花的转变弄得感慨万分:“女人真是难以琢磨的动物。”
他迈入大帐,想到就要见到完颜楚月,一颗心竟扑通跳了起来。大帐里没人,完颜楚月在内帐里还没出来,他老老实实地站在案前等候,听着帐外传来李巨和刺花有说有笑的声音,他心道:“这小子倒是个自来熟,第一次见面,就能哄那带刺的花开心。”
冷不防耳朵一阵剧痛,香风扑面,银铃般的声音传过来:“臭奴才,这么久才醒来,害得咱家担心,该打!”
他痛在耳上,暖在心上,少女这一番真情流露的话说明他的一番努力没有白费。他连连告饶:“郡主饶命,小的该打。”
完颜楚月那张娇嫩欲滴的玉脸出现在他的眼前,旋即瞪大了双眼,张圆了樱桃小嘴:“明日,是你吗?”
他胡须尽去的真实面目完颜楚月也是第一次见到,他对自己的容貌颇为自信,想当年在后世迷倒了多少青春少女。他故作茫然地反问:“小的有哪里不妥吗?”
“臭奴才,怎变得油头粉面的?人家都认不出哩。”完颜楚月将他推开,嗔怪的表情里分明掠过了一丝红晕,其实,哪个姑娘不爱个俏郎君。
他方看清她一身民族盛装,一水的雪白绒裙,全身只有黑发、星眸、红唇的颜色闪耀在眼前,冰清玉洁,宛若天山上的雪莲花,虽然他压根没见过雪莲。似乎陶醉在过年的气氛里,少女的天性尽露,完颜楚月拉住他的手:“我们玩雪去。”
(妞妞牛牛校对整理)
第九章兵临城下
“呼”地一个大雪团堵住了他的嘴,他满脸雪渍,看看身边的李巨,也是同样狼狈。倒不是他俩让着对方女流之辈,而是对方实在太厉害了,自幼在雪地里长大的女真人打雪仗真跟玩似的。
少女的笑声在雪地上回响,他吐出了嘴里的雪沫,跟着气喘吁吁地呼出白雾。他的小脸通红,汗珠直往下落,双手被雪团浸得发烫。他还没来得及掷出手中的雪团,又一个雪团击中了额头。
“臭丫头,专挑老子脸上砸!”他眼冒金星,大叫:“认输!认输!”
回答他的是一连串的雪团,完颜楚月显然意犹未尽,刺花更是乘机公报私仇,他和李巨只好抱头鼠窜,向营地的方向逃去。
这是后营外的一片小树林,枝上的冰条被你追我赶的四个人刮得纷纷落下。后营门已经在望,他和李具放缓了脚步,完颜楚月恢复了郡主的风度,站岗的两个小校看到这四人的情景,彼此会心地一笑。
这时,一队人马转过营门,迎面行来。为首马上一人远远地打个招呼:“忽都,郡主。”
好熟的声音,他抬起头,真是冤家路窄,那人锦衣皮袍,文官打扮,不是秦桧是谁。秦桧也看见了他,楞了一下,立刻满脸堆笑:“原来是明日大人,身体安好?”
他也一楞,只见过他一次的秦桧竟能一眼认出无须的他,而跟他很熟的移刺古、完颜楚月却都没有。此人洞察细微的能力不可低估,对付这样一个人当真要处处小心谨慎,万不可着了形迹,自己的唯一优势大概就是对方摸不清自己的来路和意图。他忙回应:“多谢执事关心。”
完颜楚月对这汉奸印象不错,微笑回道:“忽都,执事有何公干?”
秦桧勒住缰绳:“哪里,陪贱内赏雪。”
“大人真有雅兴。”完颜楚月让过一旁,向后面的一骑打招呼:“秦夫人,忽都。”
“郡主真是越长越标致,日后不知哪家王孙有福哩。”一个娇柔的声音打趣回道,大方的完颜楚月难得地扭捏起来。
好耳熟的声音。他一惊,目光移过去,两个亲兵牵着一匹枣红小马,马上端坐着一位头戴斗篷身着锦袍的贵妇,气质高雅。这位秦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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