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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晋-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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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惨。就像汉中一样,当雍州忙着恢复充掖人口时,地力未曾完全恢复,关东不断移民填充,也只是勉强恢复一点关中平原的元气而已。
杜预手中没有更多多余的兵力,第一波次仅仅派来了八千兵,再不肯多派一星半点了。王濬也没生气,他知道的,毕竟杜预身为雍州刺史要抵抗陇山以西的威胁,还要提防可能从北方纵横奔袭而来的羌胡各部。在关东援军抵达关中替换防务之前,八千左右的大军已经是关中的极限了。
“那么杜元凯可曾让将军交代些什么吗?”王濬问道。
王濬对杜预还是很有好感的,不单单只是因为杜预的人品,还因为他是司马家族的外戚,杜预的夫人司马氏在司马家族中也说得上话举足轻重的人物。从某种意义上说,杜预的表态也将意味着魏国上层的某些意思。
“有的。”邓忠道,“虽然汉军倾全国之师来犯,又有天气相助,我军战事艰难,但都督您已然事先有所预料早已向中京示警,我国也稍稍有所准备。所以刺史大人说,希望你能尽全力在汉中周全大局,晋公已经在国内想尽一切力量为都督您调度周转,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们不能放弃汉中。”
“晋公,已经在动员全国之力了么?”王濬的呼吸陡然急促起来。
“是啊,”邓忠道,“都督您也知道,关中荆北都是大旱,运输上有些问题,不过我大魏既然已经得到汉中断然没有轻易舍弃的道理。”
国土寸土不可舍,就是再难也要坚守到底。这个道理王濬明白,可是真的要做到,还是很难的,尤其是这种天候,完全是偏心倒向汉国势力。
“知道了。”王濬说,“不过我们艰难,汉军也未必能讨到好。”
幸好,大魏拥有汉国六倍的人口,如果晋公决意与汉国在汉中一决雌雄,汉国拥有天时、大魏占据地理,只要粮草给养允许,还是有胜算的。
邓忠点头道:“都督的战法,末将也听说了。”
王濬道:“沮县的事情有些亏待令郎,不过幸好令郎安然无恙,否则老夫……”
邓忠打断王濬的话:“这不干都督的事儿,何况末将也听说了,沮城的守将也是您的好友之子。您将我儿留在沮县,也不过是按照军令行事。”
“多谢,”王濬大为感激。
邓忠道:“都督,如果无事的话,便请将军下令吧。末将愿为大魏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那么,老夫就放肆了。”
王濬哈哈大笑。
很快,王濬便将关中的八千援军挑出相对精锐的四千人马交付给邓忠,另外还特意嘱咐部下,允许邓忠将邓朗带在身边。
这算酬谢也算补偿。
次日,邓忠便带着儿子和调拨给他的部队奔赴白水前线,目标正是率队首先突入梓潼郡北端的诸葛显牛彬所部。
三天后,双方与白水河畔山地之间交火,邓忠兵力虽弱,但胜在是近地防御,运输较为俭省,且兵力集中,而诸葛显牛彬所部远道而来,且为求粮道运输通畅,兵力越发稀薄,将近一万军马最后能够与邓忠方接阵的不过六千而已。在邓忠邓朗父子奋勇鏖战带领下,魏军个个奋不顾身拼死砍杀汉军。战斗就此迅速陷入胶着。更糟糕的是,由于邓忠所部的出现,汉寿所在的魏军仿佛也得到鼓舞般,对诸葛瞻发动了一系列的反扑。虽然诸葛瞻最终打退了汉寿守军,却同时严重阻挠了汉军修复栈道的计划,金牛道所部进发速度也被大大的延迟了。
刘武的忧虑果然应验了。
消息传到成都后,整个汉国王庭都感到莫大的压力。
节六:胶着
九月下旬,汉中,白水河畔,终于看到阳平关了。
牛彬抹了把血水哈哈大笑。
虽然是大笑,可他也知道自己为了能打到这个鬼地方花了多少气力死了多少弟兄。何况打下阳平关是很难的,且不说这雄关的坚固,加之因魏军节节抵抗,以命换命,导致汉军不断的损失和溃败,现在关中的援军早已不知道来了多少,便是荆北的援军也不知道来了多少。
所以牛彬开心完后便是气吼吼的咒骂着“王濬这老匹夫,真是又毒又狠。”
对于牛彬的抱怨,前来视察和代替刘武前来视察的党均很是不屑。只是碍于情面,也不会直接辩驳,仅仅是微微一笑,道:“若是他不狠,庸碌无能,怎么会被司马攸点名为汉中督呢。”
“啊,党将军,说正事儿吧?”牛彬知道自己看法有些问题,但他也不会认输,便轻轻搪塞开,党均心中明白,也不追逼。
“也罢,”党均道,“皇帝陛下对汉中的战事有些不满意,让我来瞧瞧看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牛彬苦着脸:“党将军,你也看到了,有什么问题?还不就是魏国早有提防,我们偷袭不成已成正攻之势。”
党均道:“偷袭就一开始的十几天可能奏效。不过汉中是我大汉与魏廷争夺的要害之地,他们早有准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还有什么呢?”牛彬回答,“小将知道自己出的主意不佳,所以从沮县之后小将一直小心翼翼听从抚军将军的调度,再未曾擅自做任何举措。”
党均点了点头:“这个我知道,论计谋什么的,王濬老儿也非庸才,加之早有准备且其麾下定有谋士参赞,你们想趁机找空子将其一举歼灭恐怕也不容易。”
这话是为牛彬诸葛显等人着想,牛彬连忙点头称是。
党均又道:“好了,诸葛明义来了。”
牛彬也没什么抱怨的,他其实心里很清楚,他是副将,党均刚刚抵达,跟他说话也是例行惯例,正菜是诸葛显,身为前军主将,诸葛显要为汉军武都方向先头部队负全责,党均当然要从诸葛显这边获得最完整的资料。
“明义,战怎么打成这样?”
党均显然是明知故问,这算责难,但这是代天子来发问的,诸葛显只能低下头,向党均赔罪。
“算了,”党均道,“平心而论,我也知道你也不容易,每天都要调度粮秣,还要筹划战役,更要提防王濬那边的心机毒谋。不过我身为天子使者,还是要听听你的意见。说罢,到底怎么回事?”
诸葛显先向党均道谢,之后想了下,才说道:“关中的军队好像来了不少。”
“是吗?”党均道,“你审问过俘虏了么?”
“是的,听说已经有北地郡的士兵来了。”
党均眯着眼:“北地?那可是提防羌胡等部的第一防线要害。关中军竟然把那边的人马全调过来了?”
诸葛显点头。
“哦,看来魏国中原各地的军马已经进入关中接手防务,杜预终于能够腾出手来,是吗?”
“这个,”诸葛显迟疑了下,回答道,“暂时还不清楚。但看样式,估计十之八九不差。”
党均又想了一会儿,才说道:“明义啊,不是我说你,为什么不勒令军队将行进速度再推快些呢?”
“可是粮食……”诸葛显极度的为难。
“我知道,你是爱惜士卒,不希望士卒连饭都吃不上,生怕士兵哗变。”党均道,“这个很好,但你要知道,现在汉中对我大汉与魏而言就像两个武夫抓住同一个油瓮,汉魏两国都知道汉中必争,也都知道油瓮之下有烈火炙烤。若是一不小心便是死路一条玉石俱焚。”
党均打的比方很巧妙,实情正是如此,双方都有后顾之忧,粮食军马,国内都发生了大旱,都是强打精神发动战役。就算天时稍稍偏袒汉庭,可也不过是稍微而已,汉国力与魏国力的差距加之攻守姿态的倒置,导致了汉庭的大军在攻战上未必能据在上风。
“但就算我们强袭,能截断关中荆北的通路,可我们根本守不住的。”诸葛显终于反驳了,“这样做只不过是将自己的士兵丢在必死之地,任由魏军宰割而已。”
“这个我知道。”党均道,“所以我才会调罗校尉走。”
“呃?”诸葛显一愣。
“明义,这是陛下的密谕。”党均拿出一张薄薄的蔡伦纸,诸葛显恭谨的接下。
党均又道:“看完后烧掉,罗校尉和他属下的人我要带走,至于去哪儿,明义,你能猜到,但我不希望你说出来,你也别多管。”
诸葛显看了一遍,不再说话。
他知道的,兵法以正为主,但所谓的正,遇上势均力敌的对手,也只能保证不败而已,必须出奇策了。
否则,就算汉庭最终赢得这次战役,损兵过多的话也是没有任何价值的。永远不要忘了汉庭只有魏国六分之一的人口,魏国损失得起,汉是损失不起的。
“那么我就告辞了。”
党均要返回蜀中成都复命,党均身边的人则留了下来,诸葛显是认识的,老熟人葛彬,做为皇帝从西平起事便从龙的功臣,这个人还是很有魄力的,够狠够黑,很多见不得人的事情都是由他去处置,如今也不例外。
望着罗尚跟随葛彬离去的身影,牛彬有些不喜。低声对身旁的诸葛显道:“明义,怎么又是这个人呢?真让我不爽!难道又要干什么龌龊事情?”
牛彬是够狠的,但他是军人,对这些躲在黑暗之中的家伙是不屑一顾的。
诸葛显皱眉,勉强笑了笑,道:“应该不是吧?”
“什么不是?这些家伙,除了调唆主上屠杀百姓……”
诸葛显咳嗽了声,低喝道:“你昏了头么?这种事情也说得出来?休得胡言乱语!”这才将牛彬的话按在嗓子眼里。
“明义,我……”
“谤议陛下诋毁陛下清誉,大不敬。幸亏是我,”诸葛显道,“若是旁人听到了,告状到陛下那边,就算陛下顾念你功劳不予处置,但你这辈子也算完了。以后休想再得到任何重用机会。”
“明义,我……”牛彬想了想,感到理亏,低下头默然无语。
诸葛显换上轻柔口气,低声道:“其实我知道,你所说的,或许是真的,可这种事情我们身为臣子,还是最好永远烂在肚子里。要知道,我们的陛下,为人虽然较为宽宏,颇得人望,可他毕竟是帝王。帝王就有帝王的威严,不容丝毫诋毁轻慢。若是事情闹开了,就算陛下想原谅宽宥你,堂上那些群臣也很难同意。”
牛彬再度向诸葛显认错。
“算了,”诸葛显道,“你也是周巨伟生前颇为看重的人,皇帝对周巨伟的恩宠你也是看到的,周家母女虽然现在不能如以前在王府般时常入宫陪伴长公主和皇后娘娘,但地位身份可不简单。周巨伟看重你,皇帝当然也会格外注意你,加之你当日在西北立下许多功勋,特别是那次,尽管因为那件事儿实在见不得光,没法给你论功,可陛下还是记在心里的。只要今次汉中大战结束,若是你功勋卓著,便是让你掌管一郡之地,当个逍遥快活的二千石大员也无不可。”
诸葛显口中所述的那次,毫无疑问,当然是当日牛彬诈降,让钟会得以将所有过失全数推到牛彬头上的事儿。当时钟会是想一举三得,即夺了权铲除掉司马家在西北军中的主导力,又能够安然无恙,至少在钟会挥师赶往关中的时候保持一定能够时间的悄然无息。所以牛彬也差点被钟会杀死。幸运的是夏侯咸幡然悔悟,将城门洞口并让牛彬将夏侯湛带走,这才让牛彬逃过一劫。
“明义,你的教诲我记住了,以后绝对不会再说半个字的。”牛彬向诸葛显保证。
“这就好。”诸葛显顿感欣慰,又用极其轻柔的话语道,“不过这次我想,他们真的不是做那种事情的。你要知道,若是再做那种事情,我们陛下的颜面就不太好看啦。”
不管是关中还是荆北,都不像是羌人居绝对多数的大西北,刘武当初屠杀羌人村落,同时杀害部分汉民,其目的就是挑起两族矛盾,这是把双刃剑,靠着这个,刘武才最终激怒羌民,靠着羌民的起事白手起家坐收渔人之利,计策不可谓不妙。
可是这种计策也让刘武在日后的治理上一直陷入这种窘境,羌民对汉民多少还是有些敌意,即便是如今同军为伍也是如此。最关键的是汉部可不是羌部,刘武这种招数已经用过一次,再用很难奏效的。更何况,刘武现在身为帝王,手握雄兵国土辽阔,再使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那就不只是名声受损了,甚至国内的豪族都会厌弃其为人,导致人心涣散。
“我们的陛下,应该是想让魏军补给更困难些吧?”诸葛显说道。
“啊,这样啊?”牛彬想了下,笑了,连连点头称是,“早就该如此啦!”
其实就是以牙还牙,王濬让汉中金牛道运输和推进速度减慢,当然也该遭到汉军的反扑了。
诸葛显不再回答,他眼中有些迷惘,为那遥远到在中京的窈窕身影。去年秋,他总算从天水郡找到一些线索,那是些当初在金城郡生活又在钟会撤军时跟随其离开的百姓。据说,当日那个最初得到妹妹的死鬼,在下狱临死之前,曾经将妹妹交给当时前来金城视察战况的卫将军司马望,而后便沦为司马望的玩物,更之后……在上个月军中,他得到成都的密信,终于从两个自称曾经在金城与妹妹同住的被救蜀中女子口中得到确凿的情报。
想到这儿,诸葛显忍不住眼泪都流出来。
……
十月初,中京,晋公府,华灯初上。
朱眉小心翼翼的将最后一个灯盏点亮,小快步走回到大妇王氏身后,坐了下来。如果不是有面前神情肃穆心事重重的夫君,王氏甚至想跟朱眉说说话,再取笑一番。
现在这架势自然是不可能。王氏慢慢吃着自己面前的食物,她的身旁是一脸懵懂显得傻乎乎可爱至极的小小孩童司马冏,但除了司马冏这一个小孩儿之外,没有其他人,这多少有些冷清。
司马攸到现在还是没有纳妾的打算,尽管三年服丧期限已经算满足了,但司马攸甚至连王氏的床也不上了,只说是国事繁重,加之生母司马昭大妇王氏(讳元姬)身体有些欠佳,无心此道。
整个家族内多少也有些谤议的声音,当然,司马攸的理由也没什么大错,魏国的确处境艰难。从某种角度上讲,司马攸还是很称职的,至少比那个服丧刚满没多久就已经将一个小妾肚皮搞大的司马炎强。论团结豪族处事公正,司马炎远远比不上司马攸。虽然此长必有彼失,论收买人心而论,司马攸又远远逊色于乃兄。不过,对于刚刚因战败所导致的声望溃散问题,单单靠收买是不成的,某种程度上能够合适的驾驭各豪族提防出现下一次淮南三叛窥视司马氏的统治地位才是关键。在这一点上,显然司马攸又比司马炎合适。
这或许是司马昭临终前为何刻意将后事尽托司马攸的另外一个主因吧?
朱眉暗自揣度着。
“眉儿,”王氏转身小声只说了三个字,“快去呀。”
去?
朱眉有些茫然,她知道王氏的意思,可是让她这么做,不知道为什么,总有种心中泛酸的感触。可她只是稍稍踌躇,最后还是起身,缓缓走到司马攸身侧,当司马攸向往常一般要求身边侍者添酒的时候,她举起小瓮,将酒爵添满。
司马攸略略有些诧异,不由多看了她一眼,却什么都没说,一饮而尽。接着继续吃他的鱼,继续心事重重的想着政务。朱眉没什么想法,反而是王氏大急,终于耐不住性子,走到朱眉身旁,也为司马攸添酒。司马攸这才无奈的从繁重的心事中暂且脱身。
“有事么?”他问。
“夫君,你看冏儿是不是很可爱?”王氏拐弯抹角,笑嘻嘻问。
“是很可爱。”
在这一点上司马攸毫不掩饰自己的爱恶。
“冏儿是可爱,但好像孤单了些。”王氏已经说得很赤裸了。
司马攸脸儿微沉,王氏察觉到司马攸的意思,赶在司马攸发飙之前,连忙说道:“夫君,妾身并没有自荐枕席的意思,只是觉得眉儿妹妹实在太可怜了。”
司马攸脸上表情微变,他敛起怒意,慢慢审视着朱眉。从朱眉脸上,他似乎想捕捉哪怕只是一丁点的喜色,不过很奇怪,这个女子眼中通明到就像一块水晶般,什么表情都瞧不出来。
“是她吗?”
“正是。”王氏感到似乎有商量的余地,连忙笑道,“夫君,其实眉儿人很好的。长得又漂亮,才学也好,更是精通韵律,心性温婉,连妾身都觉得自愧不如呢。”
若是后世,天底下哪里有主动帮丈夫纳小的?不过,这正是这个时代的特色。身为豪族之长,司马攸的性福是必须也是注定的。虽然不是说见一个上一个,可像只有司马冏这一个孩子,还是会让整个家族的成员忧虑。
纳妾是注定的,所以王氏希望能自己为自己挑选些看得上眼合心意的,朱眉就是第一。
“就是今天吗?”司马攸皱眉问道。
“可以吗?”
“没什么。”
没什么就是同意。朱眉从没想过自己的人生就是这样被人轻易决定了,妄顾她身为蜀中豪族中豪族的子孙,竟然会落到这般凄惨的地步。她想大笑,笑自己的可悲,可是,那笑声只是在咽喉中滚动着,半个字符也未能吐出。
“眉儿,还不谢恩。”王氏撺掇着,让朱眉俯身跪倒,接着又让她去吃东西,准备晚上的欢愉。
人生,真是可悲。
当半个时辰后洗漱一新的她坐在王氏指派给她的房间低榻上苦苦等待临幸时,她充满自嘲的凝视着房中散发着静谧香气的铜香炉。
说真的,她在晋公过的日子不比在蜀中的时候差,中原的富庶的确要超过蜀中,王氏对她也很好,可她还是感到内心深处一阵阵的酸楚。
七年了,快七年了。
她已经背井离乡将近七年,失去了贞洁更失去了自我,失去了母亲也失去了哥哥。现在她一无所有,除了这副连她自己都觉得可笑的所谓美丽皮囊。
她慢慢抚摸着自己的脖颈,抚摸着香肩和手臂,甚至抚摸胸前那曾经被很多男人触摸的浑圆,眼中流出不知道是悲伤还是高兴的泪水。
从今而后,她将归属于一个男人,天天为他张开双腿迎接他的到来。还要为他凝着虚假的笑容,装出无限满足后的慵懒风情。
门开了。
她默默凝视着那个男子的到来,是个醉汉,有两个婢女搀扶进入,看架势应该没错,只是她没有想到这个男人会醉成这副德行,想来在她离开后这位权倾天下的男子又在继续喝闷酒。
“眉儿,这个,真是对不起啊!”搀扶司马攸进来的是王氏身边的婢女,就是那个当初多番照顾朱眉的女子。
“真没想到晋公会喝了这么多酒?”
“刚刚出了什么事儿么?”朱眉下意识问道,不过话刚说出口,她马上意识到不妥,向对方道歉。
“啊,不用,不用啊,”那女子道,“眉儿,我知道你没别的意思,况且这事儿瞒你也没必要,反正到了明天夫人八成也会跟你说的。”
是急报。
坏消息。
镇守河北邺城的山涛山巨源生病了,更糟的是河北发生了动乱,特别是五部匈奴居多的并州,并州是中京的命门,尤其是靠近司马家族的大本营河内郡。
节七:恩义
朱眉心中已然有数,她暗暗踌躇了下,这才问道:“不是已经镇压过一次了么?”
“是啊,镇压过一次了。”那女子道,“上次五部匈奴背恩忘义,竟然敢阳奉阴违,背弃我大魏。中京已经派人前去饬令并处置过一批人了。不过你也该知道,并州平原广袤河谷多,但山地也多,容易藏匿逃遁,匈奴五部又是不服王化,处置是可以,也不能太狠,匈奴中郎将就力主求缓,要是一味用斩尽杀绝策,那西北旧事就会在并州再燃,甚至连幽州恐怕也难保。”
匈奴中郎将就是王恂,司马昭的小舅子,晋公司马攸中抚军司马炎兄弟的亲舅舅。在司马家族的外戚中也算德高望重,尤其是治理匈奴各部上经验丰富。并幽两州与西北类似,都拥有大量的各部。并州是南匈奴各部,幽州则是乌丸等各部。大魏王庭对于这些异族的死活毫不在乎,经常是出兵镇压,不过这些异族基本都是游牧部族,就是已经与汉部相差无几甚至建立乡里农耕的匈奴五部,只要愿意,依旧能游牧骑射。所以匈奴五部依附魏廷是因势而曲,如果实在逼急了,向北逃窜重新游猎也敢。到时候清缴起来更麻烦,花销更大而且基本上同样笃定无法彻底清除。
“听说作乱的部族攻入了河内郡,杀了不少人。”
为什么呢?这让朱眉有些不太懂,不过她知道,这多少应该与汉国有关,就像当年吴国总是在汉国治下的南中各蛮主中挑事生非一般。
她已经从府中那些下人们口中听说过西北的一些事情了。并州的南匈奴五部自恃拥有汉室血统,选择最后帮助汉庭。这一点很可笑,且不说他们选择帮助西北最终是为了某些利益考量才是实情,就算是依照匈奴的风俗,可以以女子方延续血统,不一定拘泥于父系,可朱眉是知道历史典故的,汉室几百年间和亲的女子都是若王嫱这等宫女充数,哪有什么汉家关系。
不过,现在重要的已经不是什么关系与否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河内郡出了问题,司马家族的大本营正处在危机边缘。
朱眉没再问什么。她不是那种不知分寸什么都要刨根问底的人,知道魏国现在是腹背受敌已经很满足了,虽然她即将失身给又一个魏人。
她沈默着慢慢开始褪自己的衣服,这让那名女子有些不满。
“眉儿,你干什么呢?”
朱眉向那女子望去,眼中流露出些许困惑,过了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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