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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晋-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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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家两年了,家中还有妻儿和母亲,为了大将军、他也必须入蜀。这个手段虽然无赖难看了些却是不用流一滴血,甚好。

“多谢主公赏识,”党均微笑,只笑容转瞬即逝,浮起一丝忧色。

刘武捕捉到这丝表情。

“还有什么事情么?”

党均想了想,叹道:“臣最担心的是成都会来制书让主公您回西北。”

话音刚落,只听得门外小校一路小跑,紧接着那小子高声道:“主公,大将军让小子转告您,有御使抵达城下。”

众人面面相觑。

节五:民为本

连绵长达千里的金牛道就像一条大动脉般贯通于整个益北,这是川北的生死线,大小剑阁就坐落在金牛道北端发始。

正所谓“一关失半川没”,汉国存亡的存亡全系于大小剑阁。绵延长达十余里的剑阁陡峭险峻自不用说,但……金牛道要地,除剑阁外首推涪城。

涪城,左右栈道交汇之地,它是连系川中与川北的咽喉。梓潼郡并不算富裕,大小剑阁数万将士们的饮食军械等物无法依赖梓潼一郡,必须仰赖金牛道从川中蜀郡广汉等地运送补给。故自昭烈皇帝承继汉室大统改元章武始如是四十余年,涪城先后被李严、蒋琬、姜维等将指挥调度。被魏国关中及荆北三面包围的汉中郡首当其冲最为重要,而大小剑阁、涪城为次。

炎兴元年邓艾攻蜀、亦在此城下孤注一掷,烧断左右栈道截断剑阁援军退路,意图击溃成都仓促纠集起的汉军。若是汉军战败,便可收拾残局、慢慢等待西北援军依托涪城将汉国拦腰截断。

然而,他万万没想到这些成都仓促纠集的汉军中参杂有数量可观的豪族子弟兵——这些因当初豪族因不满姜维在景耀五年春北伐不愿将珍贵的子弟兵浪费在陇西前线而找各种理由隐匿掉的精锐,在汉国即将灭亡前终于被纠集起来,在最最关键一战击溃了邓艾。

邓艾战死。

西北擎天支柱轰然坍塌,最终导致西北力量出现失衡,树机能乘势造反,天下局势改变。

“真是的,这到底怎么回事?”糜照挠着头、哭笑不得,“北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也太难为人了。”

他今年二十八岁,相貌颇为英俊、文武双全,他的父亲叫糜威,爷爷叫糜竺,叔爷爷就是糜芳。

糜芳,糜氏家族的创痛。

他的父亲虽然官居虎贲中郎将,他也官居虎骑监。但是要知道他们家族是最早加入昭烈皇帝阵营的大势力,他们糜家单只赠送家奴给予昭烈皇帝充裕军队的就有千人以上。

昭烈皇帝一直感激糜家对自己的鼎力支持,所以糜竺之妹是昭烈皇帝最宠爱的女人,其弟糜芳才能平庸却能官居南郡太守。

然而,当糜芳为一己私怨在关键时刻投靠吴国导致关羽战死、汉国失去南荆州之半。他们糜氏家族也因糜芳的悖逆失去了与诸葛、董、费、蒋、张等家族并驾齐驱甚至凌驾于其上的资格。

他的父亲糜威只是区区一个虎贲中郎将,而如果没有糜芳这个污点的话,人丁兴旺财力雄厚的糜家家主何至于此。

涪城楼木柱上,三年前的箭创犹在,一身轻葛软袍、糜照专注的看着木柱,触摸着斑驳的伤疤。假作漫不经心的问恭敬作揖站在他身后的糜家子弟兵:“我父亲还是没消息么?”

他指的自然是阴平那边,五月初,皇帝向西北军派遣使者下达制书嘉奖西北大捷、同时敕令他们返回西北,小心提防魏人入侵。但使者直到如今还未归还,更要命的是使者就是糜照的父亲虎贲中郎将糜威。如今已是五月末,仍毫无消息。

“是。”

子弟兵的答案让糜照无奈,父亲离开涪城也有将近二十天了,八天前父亲身边一个小校提前返回抵达涪城,他带回的消息是西北军队在九已经抵达阴平城,糜威安全与西北方会合,可自此之后便如泥牛入海。

“那大将军派的人回来了么?这么久的时间就是步兵也该到涪城了。”糜照很是无奈。

“回兄长的话,也没有,”那小子又补了一句,“兄长您大可放心,伯父大人肯定安然无事。”

糜威望着自己身前这个小族弟,泄气道:“这个我也知道,西北那边现在是自己人,再说了,我父亲跟姜伯约也算有些交情,我父亲又只是个宣读制书的官员,他们不会难为我父亲。可是虎子,现在可怎么办呢?我父亲现在他也为难啊!”

“兄长,”糜虎突然跪倒。

“你这是在干什么?你这不在折我的寿么!我怎么敢受你一拜。”糜照大吃一惊连忙搀扶。

糜虎就是不起来,肯请道:“小弟有个大胆揣测要冒死进献给兄长,还望兄长三思。”

“你!”

糜照沉下面孔,冷声低低道:“你可是要我家倒向北边?”

“正是!”

“混账!”糜照痛骂族弟,“你可知道这事儿得担多么大的干系?再说了,蜀中不是西北。皇帝就算再不好再差,他毕竟是皇帝。而北边再强也是臣!他要是现在仍固执返回蜀中就是忤逆圣意。你等着瞧好吧,皇帝已经准备了阎大将军带着九千人马随时捕拿,到时候连那位王爷也跟着倒霉。”

“兄长,我……”

“我知道你也是为我们糜氏家族着想,”糜照感慨道,“你有这份心祖先泉下有知当含笑,就是你那个爷爷也当为有你这样的子孙喜悦。只可惜你还太小,年轻气盛不懂事理。”

他话音刚落突然眯起眼侧耳倾听,然后跑到城墙位置远远向北看。

“兄长,出了什么事?”糜虎急忙问。

“嘘!别说话!”糜照很努力的想站得更高些看得更远些。糜虎趴到城墙上,将耳朵贴近城墙,他也隐隐感到一丝丝细细的跳动,连忙再度起身。

就在天际边缘极远的地方出现一条细细的黑线。不久黑线越来越多越来越厚越浓,就像一团浮在地平线上黑色雾,很快漫山遍谷全都是黑压压的。

“这么多?怎么可能!”糜照呆呆看着那边,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喃喃道:“这哪是入蜀啊?简直是攻蜀。”

城楼上士兵们一片喧哗,城外几个蜀军营地内更是一团混乱。

……

阎宇哭丧着脸端坐在军阵中央马背上,他的左侧是两千步兵,右侧是两千步兵,中央主队三千步兵,涪城内还有一千,兵尖甲亮、旌旗飘舞,势力可谓雄壮。

反观对方:人是够密密麻麻的,超过万人,开始时把他们吓了一跳,还打算殊死一搏呢,可等开拔到跟前才发现全是些女人小孩老头等等,男子少得可怜。他们显然都是涪城以北江油县的百姓。

老头姜维骑在马上领在队伍正前方充作先锋。他身旁是霍俊和宁随,还有几个女流。

糜照、邓良、胡济、蒋显等人面面相觑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跟这些人打,砍死这些百姓?

那士兵们不炸锅哗变才怪!

再瞧瞧士兵们,果然一个个都把上满箭的弩机卸了,穿盔甲的也把帽子摘了,枪矛勾戟也丢到地上。有些还嘟嘟囔囔的,要么干脆坐下来躲在人群背后偷懒。

士兵们军无战心,虽多何用。

“阎宇,你给老夫滚出来!”姜维气势汹汹大声怒喝。姜维六十一,阎宇五十多,见姜维喊他,阎宇只好硬着头皮从士兵们包围下驱马出列。

“大将军!”阎宇对其笑脸向姜维抱拳作揖。

“哼,我哪是什么大将军啊?我只是罪臣一个。大将军是您才对,阎大将军!”姜维冷嘲热讽、语带讥谑。

“不敢不敢!”阎宇连忙叫屈,“小将在大将军面前永远都是您的下属,您永远是小将的大将军。”

形势比人强,阎宇最擅长的就是这一条,之前讨好黄皓溜须拍马,现在么……

“快开城门,人都散开各自回营,”阎宇大声对身后士卒们喝令。又转身对姜维笑道:“请大将军入涪城歇息。”

姜维毫不领情白了阎宇一眼拍马前行。

四周的江油百姓们很快跟士兵们挤到一起,有些百姓们竟然开始乘着这当儿找亲戚,有些人发现了自己从军的儿子,高兴得大叫,有些发现自己男人,还有小孩胡乱叫爸爸的。

“主公,您请快些前行吧?”党均笑眯眯的走到被群臣、少许士卒包围步行在百姓当中的刘武身旁劝请,顺便向刘武讨句嘉奖话。

“干得好!”刘武夸奖他。

“不敢!”党均连忙谦虚,“这也是蜀中百姓对主公您的爱戴所致,我等才得以说服百姓们帮助我们前行数十里抵达涪城。”

天这么热,数十里路呢,刘武突然觉得眼中发胀、有什么东西流动。忍不住的一大滴液体即将滑下,他连忙抬手用袖子将它吸去。

他转身对一旁的李毅道:“允刚,你去让人告诉后队,给百姓们杀百十只羊、拿出些米麦,煮些肉汤、米饭犒劳感谢他们。”

李毅称是缓缓退下。

不久,百姓中爆发出一阵又一阵的欢呼,众人齐声高喊“王爷千岁”。

炎兴三年五月底,姜维、宁随等将跟随陪伴刘武自西北前线返回蜀中,在江油县万余百姓簇拥下,他们成功瓦解涪城驻军的斗志,进入涪城。接着又在涪城百姓拥戴下兵不血刃顺利控制涪城守军。消息传入成都,整个成都为之震撼。

节六:返京

夏六月初的成都,日已近午,热浪滚滚。狗儿疲倦的吐着舌头躲在阴凉处喘息,小巷内难得的一处空地上一株枝繁叶茂、树叶焦枯的桑树下,百姓们躲在树下吹牛打屁,顺便偶尔发发小牢骚,再说点稍稍过头的话。

当然,要小心翼翼。

“知道么,安定王昨天早上已经到绵竹关啦!”

说这话的是个小老头儿,原先是个梓潼郡老军。他舒服的躺在一张被家中婆娘刷洗得干干静静的破草席上挥着蒲扇扫着蚊虫对四周同样躲在树荫下纳凉的邻居们说,一共七八人。

“是吗?”有人懵懂不知。

马上就有人接过老军话茬:“是啊是啊,我有个侄儿给费家送菜来着,听费家的厨子李三偷偷说的。前些日子你们也知道的,宫中那位让让阎大将军带着好几千人驻守涪城,听说还下诏让王爷回西北呢。”

“啊,怎么能这么干?”有人愤慨不已,“王爷跟将士们在西北奋战流血流汗为的什么,还不是为了汉室的基业和我们百姓的福祉。现在敌人刚刚打退竟然不让他们回蜀中与家人团聚,宫里那位也太过分了。”

“嘘,噤声!”胆小的连忙喝止,“你不要命啦?声音这么大,想死自己去,别把我们扯进来。”

尽量不提宫里、其他都好说,现在整个成都又何至这一处在谈论那位西北突然崛起的王爷返回蜀中的事情。大家谁都知道安定王正向成都开拔,都知道跟随他一起前来的有姜维、宁随等人还有益北豪族甚至西北豪族部分重要人物。

持金吾衙门禁止也禁不完,没什么过度悖逆言论听见了也当没听见。

“这位王爷人挺好的,”老军感慨。

他印像中的王爷很不错,有些忧郁——那时候还只是个五品护军蚂蚱小官的王爷抱着一个为自己挡箭死掉的小卒哭成泪人。那个小卒的名字叫徐三,一个普普通通贱民出生的小人物。

“对将士们好的人,对百姓应该也不错吧?”

老军时常这样说,大家都颇为赞同。

“老汉我到现在还记着呢,当时老汉我领着那些魏狗大咧咧走在栈道上,老汉告诉那些傻瓜栈道年久失修,上面常掉大石头砸人,嘿嘿那些个傻瓜竟然也信,结果让我们用大石断了他们后路又一把火焚断前面栈桥,赏他们吃连弩。我们二三十个人干掉他们二三百个。”

老军平生最得意的莫过此,他因此事立下大功,考虑他年岁大,赏了他家二世免赋就让他回来。

老爷子时常有空就把这件事情挂在嘴边,邻居们也颇为羡慕他的幸运:能跟未发迹的贵人能有机会说话,甚至并肩作战,立下大功。不知道祖上烧了多少香才修来的福分。

“我听说小徐说西北打得那叫一个惨啊!比我们蜀中北边还惨,死的人多得去了。对么,小徐?”

说这话的是刚刚懵懂男子中一个,被问的也是其中之一。

那被问的人挠着头一脸苦笑:“是啊!很惨,单我们陇西那边就成千成万的死。我没办法才逃到蜀中来的。”

他自称是氐人,是刚搬来的邻居。

因魏人二次战役惨败三次战役开始时魏人滥杀无辜、意图清洗整个陇西郡彻底扫除障碍为全力攻打西北准备。他无奈跟着族人从江水上游从汶山郡逃入蜀郡谋生来着。刚来没多久,不过人长得漂亮又聪明、另外说着一口流利的汉话、还懂些汉字、懂敬老说好话、很讨人喜欢。

小徐的女人薛氏长得也很标致,现在给安定王府做事来着,听说很得王妃和小夫人宠信。

有鉴于此,大家都不把小徐当外人。

“对了小徐,王爷府上现在有什么大事情么。”那个老军笑嘻嘻问,“可要招募什么人手啊,皇帝陛下给王爷造的那些府宅也快好了吧?府中人少可不够周转呢。”

那被叫做小徐的男子笑道:“我听翠香说,王爷不喜欢铺张,王妃也多次提及不想让王爷看了生气,所以连我那两个傻乎乎的兄弟也只能给王府当个挑柴送炭的。”

“本来我还有几个同乡想投靠王爷呢。”老军脸上露出一丝失望,“既然如此,那就算了。”

说白了就是有破落人家想自卖为奴投靠王府。

豪族有豪族的立场,百姓也有百姓的期待,此为世理。

远处小巷与主街道入口,几个邻居飞也似的冲进来,一边跑一边手舞足蹈如癫狂模样。

“回,回,回来啦!回来啦!”其中一人冲到身前气喘吁吁喊着。

“谁?”众人莫名其妙不知道他说的什么,不等他再度开口,老军已恍然大悟:“是王爷么,王爷回来了?”

“已经到了北城门外。”

……

成都——金牛道的终点目的地,它坐落于蜀郡平原之上,难得的大块平坦地面。六百骑加上步兵三千余,近四千人马兵临城下,声势浩荡,战旗飞舞、马鸣嘶嘶,此声势恍可撼天动地。

绵竹关守将在此声势下只勉强坚持了小半天就开关让行了。开关时头磕得山响直呼死罪,刘武也不多计较,赦免了他。

现在,他默默看着前方里许远的城门。

身侧左边是前大将军姜维、右边是阎宇——就算大家再鄙视他的人品和操守仍须如此、毕竟他是现任大将军。

三人身后一排排的是级别略次些的将校:霍俊、宁随等人自不消说、益北豪族将校也在其列,到阴平郡宣读制书结果让姜维扣留下来的糜威和其子糜照也跟随其后。蒋筑已经跟他叔叔蒋显走到一起——蒋显在之前拯救蒋斌一事上站错队,但他们到底是兄弟,蒋斌也原谅了他。现在蒋显也做为蒋氏家族一员选择支持侄儿们,也意味着他选择支持北方安定王势力。

刚刚他们抵达成都时,北城门莫名其妙突然关了,尚书文立已经亲自前往去说明情况,所有人都在等待城门洞开。没人说话——尽管他们目前处于绝对优势,所到之处百姓们欢呼沸腾,夹道欢迎。皇帝在涪城设的套儿更被他们以百姓胁迫轻易破解。

可是他们毕竟有违大义,抵达成都以后到底该怎么办:如何上殿面君请罪,帮他人开脱,让皇帝同意赦免……这一系列的都是大大的难题。

成都城门慢慢打开了。

一哨军马徐徐前来,刘武看得分明,为首的那人正是他曾经如亲兄弟般亲昵的堂弟北地王刘谌。左边是尚书张遵、右边是驸马校尉绍良。

刘谌直至刘武面前四五步远才停下,对着刘武抱拳朗声道:“奉皇上旨意,弟前来恭迎兄长回府。”

刘武看得分明,刘谌这小子两年不见脸面发福了点,这倒也没什么,只是这目光、说话的口气……冷冰冰的,统统都是冷冰冰的,就像陌路人。

刘武颔首答礼。

既然没有明诏他也无需下马跪接,他拨马向前。身后,霍俊这位如今也算雄霸一时的四品将军像很多年前给刘武当贴身小校时一般再度扯开嗓子大声高喊:“全军听令,将校以下人员入城者下马,牵马入城。其余将士于城外四里处安营,不得散乱怠慢。”

刘武跟刘谌两人并驾齐驱入城,当他们进入成都城内时,街道两旁到处站满不顾烈日炙烤好奇的百姓。刚刚在树下聊天的那些个人也站在人群后排驻足观看。

也不知是谁喊第一句:“那就是安定王殿下!殿下回来了!”

随即一阵阵欢呼如海潮般响起。

刘武乘机打量一路沉默无语的刘谌,刘谌脸上毫无表情。

两年时光……很多人很多事都变了,就像当年对落魄无奈的刘武极度同情不时帮助刘武的北地王刘谌如今已是皇族内仅次于太子刘璿的一方势力,不少豪族已经倒向他,譬如张遵。

现在的刘谌已经变得让刘武有些看不懂,他也再不是当年那个借酒使性子醉骂刘禅多少有些鲁莽的小子。

刘武感到难过,他强忍着内心淡淡的忧伤脸上凝起一丝微笑,对左右两旁的百姓挥手示意。他已经是雄霸一方的王者,再非当年大小剑阁那个在他手下仅有的区区十几个将士面前恣意痛哭发泄情绪的小小护军。

队伍从北门进入、绕行几处路口一直缓缓抵达原先的兴丰侯如今的安定王府。刘武注意到他家的大门有些走样、更宽更厚更大。台阶更高更厚了,还有门槛也高了一些。

门左右跪着一排的家奴下人,山呼恭迎王爷回府。

刘武跳下狼牙,几个跟狼牙熟捻的老家奴大着胆子小心翼翼去牵扯这匹嗜血成性的恶马。趁着这当儿他转身对刘谌道:“阿谌,你也来吧,陪我喝点酒说说话好么?”

刘谌迟疑片刻拒绝:“不必了,来日方长,兄长一路鞍马劳顿甚是劳累,王嫂和侄儿侄女们都在等您,今日明日还是好好安歇吧。后日朝会父皇要在朝上召见,弟再来拜访。告辞!”

刘谌语气不咸不淡,说完转身拨马离去。跟随的众人也陆续散开。

看着刘谌的背影,刘武心中升腾起莫名的失落。

“汉威,快进去吧?”北宫心不耐烦的撺掇抱怨,“天太热了,弄得我一身汗,好难受!”

六月成都的天空燥热如火,且与西北干燥迥然不同,成都的空气更加潮湿,是闷热。只不过她第一次进入刘武位于成都的家却一点也不见外。家中下人也大多听说过从西北来了个小夫人,一个个对她客客气气的。

刘武走入大门的一刹那就看到他妻子吴如站在王府中堂入门庭院一株槐树下呆呆看着自己。两年不见,她倒是没什么变化,依旧那般美貌。除吴如外是小丫头华灵,Qī。shū。ωǎng。以及一个六七岁模样衣着华丽的小姑娘,那是刘越。

她们围簇在刘武的嫡母马氏身边看着刘武。除怯生生一脸迷惘已经不认识父亲的刘越外这些女人们每个人眼中都满是泪水,那泪水并非悲伤,是兴奋、喜悦、激动、快乐,也带着想念、爱慕、担忧,所有一切都只在这默默凝眸对视曝露无疑。

刘武缓步走到马氏面前,给母亲跪下磕头行礼,马氏连忙屈身将儿子搀扶起。她贪婪的打量刘武,过了会儿才说道:“太好了,我儿一点事儿都没有。”

“连累母亲挂念担忧,儿诚惶诚恐,实在是儿的大错。”

女人眼中噙着泪道:“那无所谓,为娘的只害怕你出什么意外我对不起你父亲。”

战争并非儿戏,出征时的场面历历在目,如今同样跟随刘武出征的活蹦乱跳的人死伤过半,连侄儿马念都已战死,自然让马氏不得不担心儿子。

所幸一切都好。

“儿啊!知道你这几日就要回来,家中也准备了好些牲畜只等你回来便宰杀,为我儿接风。”

说完马氏又微笑道:“对了,你知道么?华丫头前几个月给你生了个大胖小子,就等你给他取名呢,现在正好,你这个做父亲的快随为娘走,去看看你那孩儿。”

刘武欣然应诺,顺便将自己身后的北宫心介绍给他母亲,马氏对北宫心并不抵触——毕竟在蜀中汉部眼中,她的父亲马超也等于羌人,她的母亲也是羌人。再者北宫心长的模样也漂亮,又是先零羌人,心中已经喜欢了一大半。

刘武一把将怯怯的刘越抱起,小姑娘虽然已经不记得父亲模样很是认生有些不愿意,但在母亲吴如示意下,也只好让刘武抱着。刘武跟着母亲和吴如、华灵、北宫心一起向后院走去。

节七:拷心

月如勾、天如幕布沉静深邃、漫天都是繁星。

花园中虫鸣聒噪、流萤飞舞。

已是二更初、刘武默默站在花园内发呆出神:他终于回家了,可是他却并不开心,除了即将面对的那一大摊让他心烦意乱的权力斗争,现在多了一个女人。

“汉威、人我带来了。”

甜甜柔媚的声音响起,刘武扭头回望。

那是北宫心,她一身轻薄的丝衣、极尽华丽奢靡、又抹了一点淡淡的胭脂,腰间还挂系着一只铜制香囊、那是西域大食安息奇香,是早先时候在西北时敦煌郡商人进贡之物,还略有些湿嗒嗒的秀发萦绕着洗浴时水中巴蜀蔷薇茶花瓣香气。

“怎么样,我漂亮么?”北宫心挠着额间一缕秀发很是得意、她娇嫩的手指上也是一只细细的龙涎香冰环、阵阵东吴商人贸易入蜀、珍贵无比龙涎香弥漫着海洋的魅惑气息,一点芙蓉香气扑面而来,另一只手上还提着一盏丝绢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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