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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晋-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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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沈默着慢慢开始褪自己的衣服,这让那名女子有些不满。
“眉儿,你干什么呢?”
朱眉向那女子望去,眼中流露出些许困惑,过了会儿,才缓缓道:“当然是尽快完事,尽快离开了。”
妾是不可能与男子同眠的,只有身为大妇的女子才有资格,或者男子或者大妇破例恩典才有可能。
“这样啊……”那女子笑了,“其实今天你可以一直留在这儿。”
这是大妇王氏的恩典,毫无疑问,其实也就是照顾一个醉汉。可这也昭示着王氏将朱眉视为彻底的自己人的一种决心。
朱眉什么都没说,只是缓慢的点了点头。
大妇的恩典是好意,也是命令,不容推却。
两个女人将似乎已经睡着了的司马攸放下后便离开了。只剩下朱眉一个人,静静的,静静的凝视着。她凝视着司马攸醉酒昏睡的脸,看着司马攸平静的面庞,伸手都能触摸到般,可她就是没有伸出手,只是看着而已。
又过了好久,她才慢慢的伸出手,但只是将司马攸的身躯扶正,接着,从低榻旁解下被褥,盖在司马攸身体上。
之后便是坐在榻的边缘发呆。
也不知过了多久,司马攸突然呜呜哭了起来。
刚刚是做梦吗?
应该是吧。不过,他已经醒了。
剔除掉他是魏人甚至是魏人伐蜀罪魁祸首家族首领因素,朱眉其实蛮可怜这个大男孩的。
当父亲因年老昏聩误将钟会这般刁毒之辈立为主将,当父亲伐蜀战役失败,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被汉国乘机夺取西北后,整个魏国内是一片大乱,尤其是司马昭死后,整个司马家族几乎是遭到空前绝后的责难,所有魏国的豪族都对司马家抱着敌意和不满,仿佛下一刻就要逼迫司马家从魏国的政坛彻底消失。而消失则意味着司马家要走曹爽的老路,一族灭亡。
那是一段多么艰难的时光呀,朱眉是亲身经历过的。
司马家的各分支子弟几乎天天都到各个家族去,司马攸也拼了命的卖力工作着,还要提防和制压那些不满的苗头,就算制压还不敢用全力,因为他生怕一但过了头反而会遭致豪族更大的不满。
做也是错,不做也是错。
靠着尊崇魏帝,靠着太傅司马孚搬出魏帝曹奂的帮忙,说了句“此乃朕之过、非卿家无能”,司马攸才勉强为司马家族解套。
说真的,司马攸真是个不错的人。
朱眉终于走到司马攸身旁,小心将他扶起,用手抚慰的司马攸的脊背。
“为什么,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已经不追究你们的过错,只是要你们交出为首的,你们不交出,让他们留在汉国那边,我也忍了,可你们为什么要被那些家伙调唆,在我大魏腹地烧杀抢掠。”
司马攸果然像个孩子般,趁着酒意一边哭泣一边开始胡说八道。是指匈奴各部吗?朱眉沉默了会儿,低声答道:“因为大魏待各部太过刻薄。”
“刻薄,”司马攸虽醉,却还是捕捉到这个字眼,“刻薄,我知道大魏待你们刻薄,可谁让你们是匈奴人,张长史就说,我大魏要想长治久安,不将你们削弱,总有一天会遭到大难。”
张华吗?
朱眉明白。张长史就是那个之前伺候司马攸的张华,司马攸很器重张华。朱眉也知道张华鼓吹“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宣传要攘夷,强调汉夷之分。
平心而论,他或许是对的,可这样也造成了汉夷之间的摩擦加剧。魏廷使用诛灭和安抚、迁转杂居、却不完整,像匈奴各部没半个能进入魏廷中央为官、管理南匈奴各部的也清一色是汉部、匈奴族早觉得自己仿佛被受歧视和被欺负被奴役般、这也导致了魏廷所谓的迁转实质不过是一场骗局、而南匈奴持续了将近三百年与汉部融合的大计到现在还是一场迷梦,感到自己被排斥和受欺负的南匈奴人就算已经以农耕为伍、就算已经通过各种方式陆陆续续获得汉部的血脉几乎与汉部相近无二,还是暗地保留着他们的王,并为之尊崇和敬畏。这迟早会成为真正的危机导火索。要知道,五部匈奴人口至少有十余万之众,这十余万人闹起事来至少要大魏二十到三十万军队才能勉强镇压,更不要说数量比匈奴还要多的幽州乌丸等部。大魏单单对抗汉国就要殚精竭虑绞尽脑汁,掺和上北方这些蛮族后那战几乎就没法打了。
有别于魏,汉庭是采用怀柔和相对自治,当然,南中各部对蜀中主要也是畏惧蜀中的实力,不过南中各部还是获得了一些蜀中权力分享的,当年直接导致渡卢战役的罪魁祸首之一孟获,在战后就被调入成都担任御史中丞,一方面明显是软禁,另一方面也让孟获享有足够的待遇和权力,御史中丞可不是小官,孟获在成都朝廷内也的确煊赫一时。当然为了长久计划,汉庭从武侯开始,便陆续向南中迁转汉民,与南中蛮族杂居,渐渐同化那些蛮族。
哪种方式更好……
朱眉微微冷笑,其实她也管不着的,反正她只是个女人,身为女人,做好自己的本分,伺候好某个男人,生儿育女,就足够了,何况她也只能如此而已。
望着那张未来她要看一辈子的脸庞,一时间,心中又游离出一丝淡淡的悲悯。
“这不是您的错,错的都是他们。”
朱眉不知道那个所谓的他们到底指的什么,她只是含糊一说,敷衍而已。
“对,错的都是他们,错的都是他们。”
果然孩子气,不过,对于司马攸这样如今动辄饬令天下,天下无人敢不从的大人物来说,这种孩子气也算难得吧?若非他喝醉,怕是下辈子都难见到这种场景。
朱眉小心伺候着司马攸,但她没有趁乱将司马攸扒光吃了,只是怜惜的搀扶着他,让他缓缓睡下,扶着藤条做的软枕,将枕头放好到司马攸脖颈处,轻声呢喃劝慰着,就像安慰着孩子。
是的,孩子。
这种感觉其实很奇怪,朱眉想笑,却笑不出来,想哭,却一点眼泪都没有,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有哭的感触。所以她只是静静的凝视着,凝视着身旁的人儿,看着他安寝,看着他趁着酒力呓语和发着牢骚,说着恐怕连他自己都听不懂的梦话,看着他渐渐安宁,彻底进入睡眠。然后朱眉起身,慢慢走出房间。出门的刹那,便看到那位王氏的姑母兼陪嫁丫鬟站在那边,这让她有些惊愕。当然,那个女子脸上似乎也显得非常愕然。
“眉,眉儿,你怎么出来了?”那女子问。
朱眉只是怔怔望着,并不说话。
“眉儿,抱歉,这都是我个人自做主张,”那女子笑嘻嘻道,“夫人不知道,你也别怪罪夫人,啊!”
是不放心她么?
应该是吧。毕竟她只是个外人,跟大妇王氏不同的,王氏身为司马攸的表妹兼老婆,又已经为司马攸生育一子,无论立场还是地位身份,都是司马攸绝对的死党。而她呢?
不过是个妾。何况身份来历都不太清爽的,像这样的女子,又怎么可能完全放心得下呢?王氏或许可以放心,因为她觉得朱眉为人非常好说话,也非常非常值得拉拢,更是自己闺中的好玩伴。所以她舍得用自己丈夫的性福来笼络朱眉,可像这些婢女却未必会这样想吧?
她只能这样劝说自己,将这些事情向好的方向臆想,求得内心的小小慰藉。
“不要紧,我知道的。”朱眉乖巧回答,“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好一阵沉默,其实说什么呢?
难道说自己不放心晋公的安危么?过了好一会儿,那女子才低声道:“眉儿,别怪我。不是我小心眼,只是晋公是我们王家的希望,夫人喜欢你,希望你能完全接纳并善待晋公,但我身为她的娘家人,我可不敢怠慢。”
果然。
其实这样,大家说透了,省的内心猜忌,虽然朱眉知道,有些事情,她恐怕这辈子都会埋在心头。就像哥哥……
朱眉突然有种想流泪的感触,她连忙抬起头,强行将泪水扼杀在眼眶里。
“眉儿,你怎么了?”那女子惶惑道,“难道是因为我伤害了你……啊,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太小心眼,可是我真的希望,希望你能够,啊,对不起……”
不断的道歉,还是朱眉急忙劝说,这才让女子稍稍解脱。
“你不怪我吗?”女子又问了一遍。
“怪你什么。”朱眉苦笑着,“其实我本来就打算在你们面前做的,像我这样的女人,也只配……”她说不下去的,是因为那些仅存的所谓自尊,可是,那一点点自尊还剩下些什么呢?她只是个曾经被许多男人玩弄过的可怜虫,虽然这些男人都已经陆续因战争被送下地狱,有被阵前斩杀的,有死于法场之上的,也有因气急病死的,如今活在世上曾经碰过她身体的男性,恐怕只有那儿时仗着身份肆无忌惮挠她痒痒捏她脸蛋的那个坏家伙。
“眉儿,你不要把自己看得这么卑贱行不行?”女子露出悲伤怜悯的神态,“夫人知道你应该是名门望族的女孩儿家,单你那气度身份,就足以让人赞叹。若不是这该死的战争,你何至于落到这般地步。”
是啊,该死的战争。
她对战争并不关心,只是因为一时嬉闹,闹到表姐那边,却无意中正好撞上了邓艾偷渡阴平的大军结果沦落至今。军士发泄性欲的对象,缺乏军粮时几乎待宰的可怜两脚猪猡,为了活下去,她吃过人肉,还为大汉为哥哥的仇人卖笑,天天莺歌燕舞,只为求一时恩宠。
真是可耻。
可她已经连这种感觉都快忘记了。
她只是想活下去,因为她恐惧,胆怯,是的,她承认她是个胆小鬼,胆小到让人发笑。可她就是害怕,又能怎样呢?
她是女人,一个生来害怕危险贪生怕死的女人,这种情感早已凝固在她血脉中、是生为女性为了延续种族的本能在役使,她只是顺着自己的本能,仅此而已。
“眉儿,想陪我看看月色么?”那女子问。
这倒是个好主意,朱眉不想进去,因为司马攸正在酣睡,她也无事可做,她不想乘势夺走司马攸的精华,毫无疑问,她还有保有那份可悲的自尊,即便是司马攸想跟她搞,也应该是双方清醒的时候,这是最最基本的底线。
所以几分钟后,朱眉便跟那位王姓女子一道,她们提着一只小小的气死风,漫步在晋公府内小花园中,看着弯弯如钩的月色,享受着初冬渐渐冰冷的寒夜清风。
“眉儿,您能跟我说说,你家里的事儿么?”
朱眉仿佛抽搐般,她凝眉,幸亏月光太过昏暗,气死风只是照清路面,并不能看不清面庞。只是这长长的沉寂,也仿佛在提醒某女注意,内有隐情。
“眉儿,其实我知道,问这话有些失礼,我知道你当年受了那么多的屈辱,再揭开你的伤疤简直是残忍,”那女子抢在朱眉继续说话之前又道,“但我不问也是不成的,毕竟我身为夫人的娘家人,夫人可以嘻嘻哈哈过去,可若是出了一星半点的差错,我是扛不动的。”
朱眉沉默着,她能说什么呢?
她能直接告诉这个女子,她其实是个汉人,其实,遭受那些过往的耻辱,那些,她连想想都觉得眼泪止不住的悲惨之事么?
所以她哭了,尽管没哭出声,女人仓促间也看不到。
“眉儿,你怎么啦?”
还能怎样,女子将气死风抬起些许,勉强将朱眉的脸庞照亮。
“眉儿,对不起。”
对不起就有用么?不过,女子还是纠缠不休,只是用婉转的口吻坚持着,请求朱眉将话说清。直白和婉转,有什么不同呢?她是不会说的,除了眼泪。
“眉儿,失礼了,”女人软声道,“今天我问了很多过分的话,让你很难堪,不过,我有我的立场,若是日后你想如何,我也愿意一力承受。”
两人各自分别。朱眉重新返回司马攸所在房间,这是注定的宿命,她必须留在那边伺候司马攸,她在那里找到一张草席上坐下,像个傻瓜一般想念着遥远远方的家人。
……
阳平关外,两座小山包上,魏汉两军乘着夜色继续拼命厮杀,干燥的森林中,烈火熊熊燃起。
“射箭射箭!”
牛彬感到有些郁闷,倒不是战局,反正战局已经打成这样了,胶着形态的战斗是注定的,毕竟王濬也不是庸才,大魏国力又是鼎盛,六倍于汉,就算汉蓄谋已久又有天助,也只能一点点硬着头皮取地。他气恼的主要是卫将军诸葛瞻,就像个小娘子似的一点一点的挪,一点魄力都没有。为了这个,他甚至不惜跟诸葛显发牢骚。
“其实也不能怪叔祖父,”诸葛显连忙为某人开脱,“剑阁栈道如果不修好,蜀中的物资几乎无法投入汉中,这不是长久之计。”
“啊啊,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牛彬怒道,“可是现在这德行,你也看到了,荆北的部队也到了好些,看来黄老将军米仓道那边战事不顺。”
汉国战事不顺,尽管同样的,魏国好像麻烦也不小。
就像蜀中,到了初冬还是半点雨没有,汉中无雨,关中荆北的探马回报,似乎也没有雨。这是一场与饥渴和绝望赛跑的战役。
幸运的是要知道水是往东流的。
汉军占据武都,据于河之上游,所以汉军将所有河流都控制起来了。每攻下一段,便重新修筑简易堤坝,总之,尽可能一点水不留给下游魏军,逼得魏军只能在占领地区不断的挖掘大量的水井,即便如此,还是不能完全供给自身军队使用。这种痛苦在初秋酷热的时候尤其可怕,甚至险些击溃了魏军。当然现在已经是初冬,士兵们对水的需求相应降低,可缺水的滋味还是非常痛苦。尤其是对那些极度渴望饮水的那些可怜牲畜。
所以,好像汉中魏军已经不存在成建制的骑兵部队了,这恐怕是牛彬唯一感到满意的地方。
“钟会这家伙真缺德,幸亏现在他落在我们陛下手里,不然天知道他还会出什么坏主意。”牛彬笑嘻嘻骂道。
诸葛显沈默着。
拦河筑坝,对于平时而言尤其是水流丰沛的时候是件费力不讨好的工程,不过在枯水季节,这种战术变得很容易,而且远远比打井更方便。只是钟会这种做法,的确有些过分。看看阳平关北串流而过的河流干得开裂的河床,那些阳平关城上明显因缺水显得饥渴难耐的士卒军士百姓,诸葛显就有种于心不忍的念头。
熊熊烈火照耀着,看到诸葛显的表情,牛彬感到奇怪:“明义,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诸葛想推脱,只是牛彬追根刨底,无奈,诸葛显只好道:“其实,我在想那些汉中的百姓。”
“切,魏人渴死了关我们什么事儿?”牛彬道。
“可是,汉中当初有不少我们的百姓。”
这是诸葛显知道的,当汉军打到汉中的时候,竟然从山林中还是找到一些自称汉民的百姓,这些汉民应该都是当初汉军溃败后不愿降伏魏国宁愿隐居的汉中人。看上去都像野人似的,所以诸葛显接纳了他们,让人将他们送到武都大将军帐前。可是当初降伏魏人的更多,就像阳平关内,似乎就应该有一些汉民百姓。
“这样啊……”牛彬听了解释,点了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能救他们出来当然也可以,不过现在仗打得这么激烈,我们总不能为了他们,让士兵多流血吧?更别忘了我们大汉国力有限,只能赢不能输。”
牛彬太过凶残刚猛,诸葛显则秉承其家族的通病,过于谨慎,处处追求精准,失之魄力。这对前锋组合其实不是特别让大将军姜维满意,只是西北诸军中要挑出合适做迎接诸葛瞻一支的前锋也不是很容易,幸亏两将互相商议,也没做出什么差错,所以这对前锋一直沿用至今。
“对了,明义,怎么你最近总是三番五次向蜀中通信呢?”牛彬问,“家里有什么大事儿吗?”
“没,”诸葛显支吾搪塞。牛彬也不再追逼,他知道分寸,他官位比诸葛显低,诸葛显不想回答,他也不可能从诸葛显口中得到任何确凿的消息。
只是过了一会儿,他缓缓道:“明义,是因为令妹有消息了吗?”
还有什么事情,比这个更能让诸葛显挂怀的?七年了,举凡与诸葛显熟识的,有几个不知道的?
诸葛显沉默着。
牛彬道:“明义,不管令妹身在何处,只要她活着,就是好消息不是么?再说了,如果有确凿的消息,只要等打完这一役,你可以恳请皇帝陛下派出徐子迅那些人,反正那些人出面,就算你妹子远在天边,也能带回来。”
带回来……
诸葛显感到有些苦涩。
他已经听说了,司马望在长安督军的时候,最后是将妹子送回中京,可是派到中京的奸细并没有听说司马望府上有美丽绝伦的歌姬。
伴随着穿透云霄如雨滴般密集的带火箭簇,诸葛显望着熊熊燃烧的战场低声呢喃着:“我找了很多地方,才找到这点线索,可现在,你在哪儿呢?你在哪儿呢?”
……
中京,清晨时分。
朱眉是被推醒的,是司马攸。
真没想到,他昨天宿醉还是能在天亮前醒来。
“昨天,你就睡在地上吗?”司马攸眼儿红红,这是宿醉的表现,说话也有些含糊,但言辞思绪却还算清晰。
“这是婢子应该的。”朱眉温顺回答。
“婢子,哼,好谦卑的称呼,”司马攸有些不满,“什么应该的,为什么不乘机将我推倒?只要我赐给你你想要的,不就什么都有了?”
看来醉的还是不清。朱眉只是微笑着凝视着司马攸,并没有立即回答。
两人就这样在刚刚点起的油灯下对视着。
司马攸终于低下头,低声道:“好吧,我承认我说得有些过分。哼,可是你不是很希望成为我的女人吗?”
朱眉还是不说话,继续望着司马攸。
“怎么,难道你不希望吗?”司马攸奇怪道,“你可知道我是谁吗?”
晋公,身份煊赫,成为晋公的女人,如果生出一儿半女,那就终生有靠了。可是,让朱眉说她希望……她宁可希望当年,她乖乖巧巧听从叔祖父的叱令,也许那样的话,如今她应该在统治张氏家族的一支。所以朱眉只是用沉寂恬静的注视回应,仅此而已。
“你真的不在乎?”司马攸似乎有些看明白了。
他顿了顿,惊叹道:“怎么回事,成为我的女人可是一声的荣华富贵,你为什么不在乎呢?”
还要追问么。
朱眉知道若是自己不给个合适的借口搪塞,恐怕这个傻瓜也似的呆头鹅,会借着酒兴一直往下追问。可让她违心撒谎,她也说不出口。
“如果一切能够重来,那我宁可什么都没发生过。”
朱眉说完后司马攸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低声道:“我听说过的,你也是豪族家的子弟,是吗?”
朱眉没有回答,甚至连点头都没有,只是沈默的闭上眼。
“算了,我不问了。”司马攸道,“你来伺候我洗漱吧。”
朱眉坐直起身,恭顺回答:“是。”
当朱眉用很麻利的手法帮司马攸梳洗着,这些都是这几年里,为了她才学会的,很多年前,她甚至想都不敢想她会做这些事情。那时候的她,每天需要做的只是等待与接受,然后每天扮得漂漂亮亮的,坐在母亲身旁撒娇,跟着哥哥学习那些诗书琴画,偶尔学学针指,却总是半途而废,母亲怪罪后也只是仗着自己可爱撒撒娇……
一切已如云烟。
望着铜镜中的自己,司马攸很是满意,他转身对朱眉道:“昨天我饮酒过量,误了与你的佳期,等我政事处理妥当一些,我许诺,一切如你所愿。”
如你所愿?
朱眉暗自冷笑,何能如愿,难道放她返回蜀中么?
荒唐。
可她不会说白,只是温顺回话道:“婢子谢晋公大恩。”
“恩。”
望着司马攸起身离去的背影,朱眉突然有种想畅快大笑的冲动,但这绝不只是高兴,更多的,应该还是自嘲。
但不管怎么说,司马攸似乎对她影像不错,也终于接受她这个小妾了。
只要她愿意乖乖张开大腿,只要她愿意乖乖怀孕……呵,她就像一个落汤鸡般,总算能爬上岸展翅勉强飞翔了么?
也好,她冰冷的望着铜镜中自己的面庞,默默的抚摸着。
人生,真是难以捉摸揣度。
节八:暗战
十月初,武都郡之北,魏国重要关塞,大散关。
汉魏两国严阵以待。
几乎每天都有超过几十次的探马相互试图渗透,但又在那些同样负责此事的探马狙击下不得不死心后撤。大散关盘桓如蛇一般的栈道也更进一步使得两方的探马行进越发不便。但即便如此,双方还是互相窥探着。这是必然而然的,毕竟关中通向武都郡首当其冲便是此地,若是此地易手,被汉军夺取,那汉军干脆直接从武都进兵关中。当然这也是不可能的,就像汉国主将姜维派军队小心戒备,魏国雍州刺史杜预同样也派遣数量不菲的队伍驻扎此关,除了关塞上的士卒,更有超过七千左右的军力负责游击和搜拣那些妄想通过穿越山林进入魏国腹地的汉军。
若是属意攻打夺取,即便是魏军没有一点援军,单靠现有约三千左右的军队仗着险要栈道节节抵抗,至少都要两三个月才能拿下,何况还有大量军力会驰援救助。
所以这座关塞根本是无懈可击,至少目前毫无空隙可趁。
幸亏只是路过。
罗尚啐了口吐沫,用极度厌恶的神情凝视大散关北麓。看着远处如蝼蚁般不断将粮食运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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