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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六月-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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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要么就是不闹事,想要闹事的时候,对一般的男人而言还真是望尘莫及的事。
张啸习出现地时候。就看到了那样一副景象。几个女人围着一个发丝凌乱地五六十岁地大妈。胳膊有明显地抓痕。衣服上地扣子也拉下了几颗。地摊上地东西更是不要提了。都散地不成样了。
瞧瞧这是哪门子事啊。
张啸习有心不管地。现在自己也是泥菩萨过河。不是在那边呆不下去了吗?于是想换个地方找个工作。正好想到了之前来过地夜市街。便想着这地方不错。人便过来了。工作之前要包装下吧。便又来挖仿牌西服了。
现在可倒好。西服还没有挖到。麻烦倒是先遇到了。
张啸习皱了一下眉。小心地想从人群外圈给绕过去。但是。就在这节骨眼上。这个大妈不知怎么竟然摔倒在地。蒙过去了。
这下可好。看人晕了。闹事地立马撤走了。围观地人也散掉了。只不过是迟疑了一下。张啸习就成了孤家寡人了。
人倒霉的时候,真是喝凉水也塞牙。
现在他也不是一个有钱的公子哥了,就是想做好事,口袋里没有那些好心钱啊。
与良心作了一番斗争,他也顾不得什么见义勇为,什么救死扶伤之类的说法了,赶紧撤吧。
但是他的想法还是慢了半拍。
刚提脚呢,街道管理处的人来了。
于是莫名其妙地张啸习就成了袭击大妈的罪魁祸首了。
呃,张啸习没有招谁惹谁吧,但是所有的矛头通通地指着他来了。
“小伙,你怎么可以对老人家动手呢?人家无非就少找了你10块钱。”
“就是啊,瞧瞧现在,你总该带她去看一下医生吧。”
……
瞧瞧,一个个说的头头是道,还貌似站在正义的中心点上了了。你现在就是有口,别说难辨,恐怕连辩解的机会也没有。
张啸习又不是傻瓜,只要大妈不死,口一开什么真相都出来了。口不开自己说死也是个莫名其妙的罪人。
心一横,得了,认命吧。
他完全不理会周围人戏谑的笑脸,一弯身直接把大妈背到了背上。
“你们谁通知一下大妈的家属,我送大妈去医院。”
家属?那个眼镜女?吃饱了饭菜才去招惹那个女人。默默,所有的人都忙着自己的事,谁也不理会张啸习。
敢情大妈的家属也是这条夜市街培养出来的一号强行人物吧!
张啸习背着老妈越走越窝囊,走到半路,偷偷抹了一下额头,算了吧,送到医院看情形再说吧,实在不行的话,自己也就跟着开溜吧。
他想来想去怎么样也想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掉到这件事情中的。
欧阳其常常走神。
或是开会或是吃饭或是办公,突然他的目光就会转到手机上,神情也会变得有些呆滞。
比如现在,用餐进行了一半,他的手又不动了。
“其,吃点这个吧,你最爱吃的。”
顾成婷夹了一筷菜放到了他面前的小碗里。
欧阳其没有接口,像是想起什么似地,眉悄然地皱到了一起。
短暂的难堪之后,顾成婷假装愉悦地给自己夹了一筷菜兴高采烈地吃了起来。
所有的人都以为,欧阳其的这般变化与亚拓重新寻找了合作伙伴有关。看好他的总裁人不见了,那么与总裁签到合同产生之外的所有口头协议也便失去了意义。
在这件事上,顾成婷有一些责怪顾成旭。再怎么说也不是外人,怎么可以就那般不带感情地抢走叼在欧阳其嘴里的肥肉呢?
面对顾成婷的责问,顾成旭倒也说了一句实话,就是顾成旭不插手,眼红着的人多着呢,压根就不能保证这个项目还落在欧阳其的手里。反过来说,落在他顾成旭的手里还是好事,至少还和欧阳其占了一点点边,别人也不能站在一旁幸灾乐祸地看冷笑话,要是落在别人的手里,哼,就那难听的话也够欧阳其受不了。
但是,欧阳其就从那天开始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项目不是没有失利过,只是这一次对他的打击怎么会这么大呢?
顾成婷小心地看着他,明明是两个人在一起的机会越来越多了,但是,感觉上两个人却越来越远了。
“其——”
在顾成婷还想说什么的时候,欧阳其的手机叫了起来。
他立即站了起来走了出去。
“都联系过了吗?”
顾成婷看着他的背影,什么时候都这么见外了,接电话都要避开她了。
欧阳其一脸严肃地拿着手机。
“你确定这么多联系的人中,没有一个是真正的她吗?”
就像被人突然折去一个翅膀,他的眼满是悲伤。
怎么会这样呢?难道自己一开始分析的是错误的吗?
第十三章没有看见你
只要你坚持要让自己忘记,那么再大的心伤也会过去的。
杜子璇就在对自己的强迫中,挨到了天明。
天亮了,美丽的一切都会再次来临的。她努力地对着镜子大肆地笑了一番,等到精神有所回转的时候,心才忐忑不安地惊跳了一下。
大妈,怎么不见大妈!
难不成她昨晚是彻夜未归?
来不及多想什么,她急急地冲了出去。夜间热闹非凡的夜市街,在清晨却是寂静万分。
大妈呢,大妈呢?
一个环卫工人,拿着一把扫帚慢悠悠地边走边划扫着。一些轻盈的包装纸在风中飘了起来。
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姑娘,你能不能让一下?”扫至她的身边时,环卫工人皱着眉不甘愿地停顿了一下。
“呀,大婶,起来的这么早,有没有见着什么人?……”
环卫大婶不耐烦地瞧了杜子璇一眼。“姑娘你是不是在开玩笑?你没事做。我还忙着呢。”
“不是地……”
压根不停她说什么。环卫大婶没有再回望她一眼。直接把扫帚从她地脚边滑过。
哼。难不成每个人都你那么无聊啊。
边扫一个人微微地嘀嘀咕咕着。
大妈去了哪儿呢?
她急急地在空旷的街上晃悠了两圈,晃得环卫大婶满眼心烦。
现在的年轻人怎么都这样了?不理她了就故意搞破坏是不是?
“姑娘,这里晚上才有的玩,现在这个时间段你还是去公园或是其他的什么地方。都才几点啊,警察也不会那么早上班啊!”
一语惊醒梦中人。
杜子璇急急忙忙地像街道管理处冲了过去。
昨晚值日的几个人刚起床,还在睡眼朦胧地刷牙,急促的敲门声就迫不及待地响了起来,一下把他们的瞌睡虫给赶走了。
“大清早的怎么回事?”
门一打开,杜子璇就像一只焦急的兔子冲了进去。
“我家大妈呢?”
“大妈?”某人晕乎乎地不知杜子璇所云何人。
“我家大妈,卖饰品的一位老人家,个那么高……”杜子璇还想比划的时候,一眼就瞧到了堆在墙角的包裹。
那不是大妈的东西吗?她的动作静止了,后面的话完全掐断了。
那人随着杜子璇的眼睛看了过去,一下明白了过来。
“哦,那个老太啊,做生意不太厚道,黑了人家顾客10块钱,顾客就闹事了。幸好我们过去,那顾客见走投无路,才不得不把老太送到医院去了。”
什么?大妈黑顾客的钱?这是哪国的笑话啊!但是现在,杜子璇没有这等心情与他争论这些,“大妈现在在什么地方?”
“我不是说了嘛,在医院。就是前面拐角的那一家。唉,顾客貌似不是本地人,他不知道,那家医院最黑心了,呀,姑娘你急着跑什么啊?签个字,东西认领回去啊。”
杜子璇忍不住抱怨,现在世上,这无聊的男人咋这么多?明摆着的事情啊,人重要,还是东西重要啊。
她奋力地跑了出去,刚没几步,突然来了一个紧急刹车。
那个对面急兜兜赶过来的,不正是大妈吗?
“大妈,你没事吧。”
听到杜子璇的声音,大妈像遭受了什么打击一样,整个人焉了。
呀呀,一醒来就从医院赶回来,不就是不想让杜子璇发现吗?现在可倒好,反而被逮了一个正着。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大妈小心地望了杜子璇一眼,瞧这个阵势,估计不回答是逃避不了了。不能直说人家欺负她啊,否则凭她的那个臭脾气,还不是立马追过去,要去讨个公道啊。
沉默了许久,她还是小心翼翼地接了下口。
“是我不小心,不小心摔了一跤。”
“大妈——”杜子璇的火又往上蹦了一米来高,“人家可是告诉我,说你没有职业道德,欺负顾客,导致了顾客的反感,才……”
她看着大妈的脸色,故意把听来的完全不可信的留言又大肆地渲染了一番。
“不,不,不是的,”大妈不知道自己着了她的道,急急摆手,“是她们几个欺负我,然后,我晕过去之后,怕事态发展,把责任无辜地推给了顾客,为了说上去更像样一些,她们才编了谎话,说我多收了钱什么什么的……”
说到这里,她突然停了下来,完了,想着不说的,咋就又全说了呢?
“那个子璇,我真的没事。”
“她们几个是谁?”
“不是啦,真的没事啦。你不是不知道,大妈紧张的时候,就会假眠一下的……”大妈突然地拍了下脑门,“呀,子璇,我给忘了,送我去医院的小伙还在医院呢,那可是个好人。我们先该去和他说声对不起吧。”
现在是不是连大妈也学会转移话题了?杜子璇无奈地白了一眼,大妈说的也是,总不能让无辜的人呆在那边,放任他的。也是一个可怜的角色呢!
有些无奈地,杜子璇打开门走了出去,“大妈也一起去吧,你自己的事,你自己解释下。”
大妈连声嗯了几下。
医院,杜子璇不喜欢的地方。
全部都是刺目惊心的白,杜子璇相当不喜欢。但是望着畏畏缩缩的大妈,她只能昂着头率先走了进去。
“什么?”杜子璇有些不信地看着护士又重复了一句,“你是说,那个人回去拿钱了?”
“是的,小姐。”
“但是,但是,之前没有交什么押金什么吗?”
“没有。因为是急症,病人在这里,再说也不是什么大病,那位先生又是没有带钱,等大妈醒来就去拿钱……”
杜子璇看着护士,眼都差点翻过去了。
那家伙敢情是跑掉了啊。
瞧着杜子璇的表情,大妈还是忍不住小声补充:“那小伙人真的不错,见我醒来了,还给我喝了水,笑得很谦和呢,你就不要生气了嘛。”
生气,生什么气啊,原本就不关人家的事,人家也是受害者啊。只不过是没有说上抱歉罢了,算了,也不是自己对不过他。
“小姐,麻烦你把账单打一下。”
“好的。”
杜子璇接过单子,一看明细,整个人愣在那里了。
你知道杜子璇看到什么了吗?
第十四章见面之前
杜子璇接过账单,拿出钱包准备结账。
但是,刚进行了一半动作,她突然地停了下来。
姓名:张啸习
……
是同名同姓的人还是?
“大妈,你说的那个慈眉善目的小伙,长的有多高,什么样的啊?
收费处的小姐轻轻地咳嗽了一下。
杜子璇狠狠地扫了那个女人一眼,速度地把钱给递了过去。
呀,占着位置不付钱,好像还是理所当然的事,收费处的小姐无辜地接过钱,这个服务行业就是不好做啊。
杜子璇完全不理会她复杂的脸部变化,拉着大妈兴冲冲地走了出去。
“大妈,你说……”
杜子璇地话。再一次被人打断。
“呀。眼镜女。我们才多久没见。你就把我老娘送到这里来了。”变态昆哥暧昧无比地凑了过来。
怎么都在这节骨眼上来搞破坏呢?
“切。昆——哥——”杜子璇笑意融融地往他地下面瞄了一眼。“你今天没有去挤地铁啊?”
昆哥恶狠狠地回瞪了她一眼。转过头千年难遇一回地勾住了自己老妈。
“老娘。你倒是说说看。是哪个小子欺负你来着。我这就去找他给你报仇去……我还没有到家。就听说你上这儿来了。呀呀。把我那个急啊。”
这小子,现在演的是哪出戏?大妈的身子僵了一下,“臭小子,我可跟你说,我可没钱。”
“呀呀呀呀,老娘,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啊,儿子回来只是看看你来着嘛,怎么老想着钱呢?”他的一只手扬了一下,咦,竟然还提了一个大西瓜。
这太阳还真是打西边出来了啊?
大妈用力地揉了一下眼睛,一下眼就红了起来。杜子璇原本想几句把他给打发了,再问大妈有关“张啸习”的事情,但是现在,瞅着这个场面,完全是母子情深的诠释。
算了吧,现在把自己放到这种其乐融融的场面里,还真不适合。
杜子璇偷偷地放慢了自己的脚步,看着他们慢慢地往前走了开去。
这个张啸习,到底是不是学长啊。
她看着手里的收费单,紧紧地皱着眉。
“老娘,你知道那女人的来历吗?怎么就敢收留她啊。要是她是坏人的话……”
“浑小子,你怎么可以说这种话,子璇怎么可能是坏人呢?我可跟你说,我见过她的身份证,上面写的清清楚楚的,杜子璇,住址,什么什么大学,当然太急,我也没瞧清楚。”
“瞧瞧,这么说,你还不是和我一样不放心吗?”
“我那个是,刚刚遇到她,完全的陌生人。所以才不得不提防来着。唉,当时,还不是见到她想到你了,才~~~”
说到伤心事了,大妈轻轻地低下了头。
“好了,好了啦,以后我也不会伸手向你要钱了,说不定你儿子马上就要发达了。”他得意地拍了一下大妈的肩,把大西瓜往她手里一送,便撒开脚丫子跑掉了。
啊,怎么就这么跑掉了?
大妈瞧着他的背影,心若忧若喜地晃悠了一阵,这次回来竟然没有要钱,只是好不容易回来了一次,怎么就没能多呆一会呢?
她不知道,刚上汽车她的宝贝儿子就从后兜里摸出一张报纸。
“欧阳先生吗……”
杜子璇,在读大学生……欧阳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你是说,你找到了报纸上的女人?现在在什么地方?”
抓起外套,他急急地奔了出去,差点与一个人撞到了一处。
“总裁,你?”
“我去确认一下人。”
“怎么你亲自去确认?”
“对。”
没有再说什么,那个人退了出去。
张啸习一个人慢慢地走着。心里就像隔着一个疙瘩似的难受着。
怎么就真把一个老人家给一个人丢在那边了?她的家里人不知道是不是已经过去了……他胡乱地抓了自己的几把头发。
自己操这个心做什么,自己前面的路还没有找到,陆小曼和孩子还不知道都怎么样,哪有什么再去管别人的闲事啊。
不知不觉中,在他的思维中竟然出现了陆小曼和孩子。他自己没有发现,因为那两个人,他的眼里溢出了担忧,还有心疼。
但是,走了一段,他还是不忍,用力地甩了一下手,还是转了回去。
张啸习提了几个苹果再次在医院出现的时候,病房里已经空无一人。
“护士小姐,我送过来的那个大妈呢?”
“哦,有一位小姐来过了,把大妈接走了。”
“接走了?她没有说什么吗?”
护士小姐想了一下摇了摇头。
他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苹果,看样子,还真是自己多事了呢。
“小姐,来,苹果给你吃了吧。”
原本瞧着这个男人就已经被迷得七荤八素了,这下可好,几个苹果塞到手里,心也七荤八素了。
“张先生,那个,你,你……”护士红着脸,不好意思地垂下头,“你的电话号码是?”
呃,怎么没人回答。抬头,咦,人呢?怎么走了啊?
她的脸更红了,这下不是害羞,而是对自己刚才的过激反应严肃地鄙视。
杜子璇漫无目的地在外面晃悠了一圈,回去的时候,已经临近中午。原本是非常讨厌那个变态男人的,可是因为大妈喜欢,她也不能完全拉下这个脸来。
犹豫了几下,她还是到菜市场买了一条鲜活的鱼回来,久没有和自己的儿子一同吃饭了,大妈应该会很高兴的吧。
只是,推门,简陋的屋里哪里还去找那个不孝子的身影。
“大妈,那个变……昆哥呢?”
“走了。现在想想他的反应还真是奇怪呢。”大妈沉思着,回来的那些个问题怎么都围绕着子璇啊?难不成那小子对丫头动心了啊?这可不成,不成,这么好的一个女孩,不能给糟蹋了啊。
子璇莫名其妙地瞧着老太,想了一下,还是把心底的问题给讲了出来。
“大妈,那个张啸习,年龄看上去比我略大,长得有这么高,模样很俊俏,很阳光的样子?”
“呃,丫头,你,你认识他啊?”大妈惊讶地看着她,“对了,他也不是本地人呢,来找你的吗?”
第十五章强吻
杜子璇的脸色刷地就变掉了。
张啸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是什么原因?只是意外出现的吗?但是,不知是什么目的出现的,这个地方已经不安全了。
大妈紧张地看着她,这丫头是怎么啦?自己有说错什么话吗?
“子璇,你这是怎么啦?子璇,子璇?”
杜子璇回过神啦,尴尬地看了大妈一眼,“大妈,我去煮鱼,今天中午我们好好地吃吃聊聊。”
“呀,来不及的啊,下午不是还要去摆摊吗?”
杜子璇笑笑,“大妈我们是人不是机器啊,总要休息一下的吧。”
大妈哦哦地嗯着。
只是看着杜子璇忙碌的背影,大妈的表情更模糊了,这是怎么回事啊,这丫头最近是怎么啦?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杜子璇看着桌上的菜,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现在想来,和大妈在一起这么久,还从来没有做过这么多的菜呢。自己一直想着怎么攥钱,却忘记了面前的大妈跟自己一起受苦了。
像是为了赎罪,她大大地夹了一块鱼送到了大妈的饭碗里。
“大妈。你吃吧。”
“呀呀。这孩子。我现在可以夹地啊。倒是你。过来后足足瘦了两圈。你也吃吧。吃吧。”
杜子璇低着头看着眼前地饭碗。啪嗒。一滴泪落了下来。
“呀。孩子。你这是怎么啦?有发生什么事了吗?别哭啊!呀呀……”
大妈放下筷子。一下急得手足无措起来。
杜子璇用力地吸了一下鼻子。抹了下眼睛。率先不好意思起来。她站起来。跑到洗手间。认认真真地洗了一把脸。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不是吗?该表达的也等饭后再表达吧,也不能让大妈着急啊。想来命运还真的可笑,原本准备给大妈与儿子一同吃饭才买的鲜鱼,这下竟成了,自己与大妈分手宴的添菜了。
想归想,她还是尽力地把伤感藏了回去,出来的时候,除了大眼镜下的眼有些发红之外,已经看不见了之前的不妥。
“子璇,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杜子璇认真地点了一下头,“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们先吃饭,吃了饭,我再好好告诉你。”
“这现在还让我吃的下吗?”大妈瞅着她,“你就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吧。”
杜子璇看着她,想了一会,还是点下了头。
“大妈,我从来没有跟你讲过我的事情是不?那么今个儿我们就从这个开始好好聊聊,来来,我们边吃边聊哦。你不要看我嘛,吃菜吃菜。”
大妈象征性地吃了一口菜,立马又抬眉看她了。
这样说来,看样子,只能……杜子璇重重地吸了一口气。
“大妈,我戴着彩色的大眼镜,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土?呵呵,其实啊,出来读书之前,我更土。我的老家在一个穷山村了,就靠着卖些山上的药草,野果,编织一些藤器为生。原本的生活比较清苦,但是倒也快乐。怎么说呢,一句老话吧,每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虽然我们的表面还算和睦,但是骨子里却有着太多的问题。我们家也是,当然这些问题的形成,主要都在哥哥成婚之后。感觉上,我这样说矛头好像是指向嫂子了,但是,其实也不是。穷人夫妇百事哀呀,归根结底的问题,还是我们家太穷了。哥哥成亲的那年我正好考取了大学,其实吧,我们能考上的也只是三流的大学,但是,爸妈不忍心把我放在家里给糟蹋了,好歹也是村里的第一个大学生呢。所以,借了很多债把我送了出来。”
杜子璇慢悠悠地夹了一筷菜,放到了自己的嘴巴里。
“这出来看了,眼就花了,甚至从骨子里开始讨厌自己落后的家乡来。那是偏巧哥哥给我打来电话,说什么没有钱什么什么的,这之后,想家的念头淡了,只一心想着如何留在大城市。我开始打工,给自己挣学费,穿漂亮的衣服,一心一意地想摆脱自己的家乡……很没有人情味的一个丫头是不?嘿嘿,当时,我真的是这样呢,从不和人说起家乡,很少给家里写信,甚至还把所有的责任都归罪到哥哥嫂子身上……然后,发生了一些事情,让我终于明白,人还是实在一些比较好,太刻意追求,可能什么也得不到。再然后,就到了这里,让我遇到了你,那么好的大妈,让我想到了自己的妈妈。嗯,突然就非常想家了……”
哦,大妈和善地点点头,对于杜子璇中间跳过的情节,大妈也没有追根究底地问,想说的,丫头自是会说,不想的说的,又问她做什么呢?
“子璇原来是想家了啊。”
杜子璇夸张地皱起眉,鼻梁上的眼镜往上又抬高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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