聋棋士-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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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也怪，李玄哲一向以思维敏捷，落子如飞著称，可是，今天这盘棋他却一反常态，下得格外的慢。

三天前，李玄哲在网上意外地得知金翅大鹏的真实身份是天津队年仅9岁的最新签约棋手鹏翔宇，这让他格外地吃惊。虽然消息来源是中国的主流媒体，可是仍然让李玄哲觉得难以置信。他自认为自己是当今棋坛第一天才，不过，即便如此，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11岁时才有鹏翔宇此次比赛所表现出来的水平。

2年的差距对于成年棋手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不过对于少年棋手来说，几乎是一段不可能超越的距离。就好像踢球一样，尽管中国国家队的实力远远不如巴西国奥队，但是如果让中国11岁的孩子组成个国家队，可以轻易打败巴西9岁孩子组成的国家队。围棋上年龄的优势虽然不像足球那么明显，不过他相信对于他这个级别的天才来说，同是不到5岁就开始学棋，在13岁之前2年的年龄优势丝毫不比任何竞技体育小。

鹏翔宇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天才？解开这个谜团的渴望在李玄哲的心中越来越强烈。到了半夜12点，李玄哲突然想起前两天好像有人打电话请自己加盟天津队被自己一口回绝了，这可是个了解鹏翔宇的绝好机会。想到这，他立刻从手机中找到那个人的号码拨了过去。

“谁啊？”手机里传出一个不耐烦的声音。

“您好！我是李玄哲，我改变主意了，现在我决定答应天津队的邀请，待遇上可以比李昌镐稍微低点。很抱歉打扰你了，再见！”说完他就挂了手机，他知道，对方一定不会拒绝他的要求。

刚从睡梦中被吵醒，还没完全醒过神来的中间人愣了两分钟才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看看来电显示，刚才的来电的确是李玄哲的号码，于是，他顾不上中国也已经是晚上11点，立即拨通了程天瑞的手机……

来中国前，中间人已经通知李玄哲参加明天的外援签约仪式，介时鹏翔宇也会参加。听到这个消息，李玄哲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自己会用什么样的心情面对这个天才呢？嫉妒？这不是他的性格；仇视？他还不是一个输不起的人，虽然他上次的三番棋输得窝囊，不过事后冷静下来他只是怪自己不成熟，倒并不怎么怨恨对方。欣慰？他还没有老到以看年轻棋手成长为乐的地步。畏惧？毫无疑问，如果报道属实，鹏翔宇将来肯定会是个强劲的对手，不过，棋到了一定境界以后再提高就非常困难了，比别人更早的达到目前这种水平并不意味着将来就一定比别人都厉害。聂卫平9岁多学棋，14岁的时候还要被陈祖德、吴淞生等国手让2子，用现在的标准看，基本上就是被淘汰的料，学棋又晚，入段又晚，根本就没前途。现在那些九死一生才能入段的11、2岁的孩子，哪个被让2子都能打遍天下无敌手，和九段高手也就差一先左右，还是一线九段，那些二、三线九段就算分先和他们下也未必能占什么便宜。不过，这些孩子又有哪个能肯定自己能够达到全盛时期的聂卫平的那个高度呢？几乎没有人敢保证，那种高山仰止的境界对于他们中的绝大多数来说是终生奋斗而不可及的目标，围棋就是这么一项奇怪的运动，谁也说不清楚达到专业水准后要付出怎样的努力才能获得那么一点微小的几乎看不到的进步。所以，一向自信的李玄哲并不认为鹏翔宇将来就一定比自己现在所遇到的劲敌强。他本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就算鹏翔宇真的达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他也有信心和他一争胜负，更何况他还不一定能有那种成就。

似乎，他急切地要见鹏翔宇只是为了满足一下好奇心，不过，他也并不是个好奇心很强烈的人。唉，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想见鹏翔宇，反正，他就是对鹏翔宇特别感兴趣。

直到今天比赛的时候，想到鹏翔宇肯定在关注这盘棋，李玄哲才依稀明白了自己为什么那么想当鹏翔宇的队友，他要让鹏翔宇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世界冠军，别以为自己在网络上拿了个冠军就了不起了。这真是一种奇怪的心态，一个狂傲的人却非常反感别人狂傲，要把别人的狂傲消灭在萌芽状态。想明白这一点，李玄哲自己都觉得自己的心态有点可笑，不过，这并没有打消他用一场漂亮的胜利展示一下真正的世界冠军的风采的念头。

这盘棋，周贤亮觉得自己发挥的算是不错了，但是，李玄哲的快刀就是刀刀不离后脑勺，他使尽浑身解术，总是逃过一劫又来一劫，李玄哲杀红了眼一样，什么招狠就用什么招，什么变化复杂就走什么变化。

在李玄哲凌厉的攻势下，稍一不慎就会中刀，周贤亮不得不投入大量的时间用于复杂的计算，当然，李玄哲那边也不轻松，下棋不是狠就可以的，没有精确计算做后盾的狠招面对周贤亮这种级别的高手只能是自取灭亡，所以，他也下得格外的慢。

别说赛场的两位棋手，就算是观战室里的棋手研究这盘棋的时候都会感觉到那种令人窒息的压力。鹏翔宇这次算是开了眼界，众多高手的研究让他对李玄哲、周贤亮招数背后的深远算路有了深刻的体会，他到今天才知道自己和世界冠军真正的差距有多大。打谱和现场观战是完全两种不同的感觉，当你身临其境地把自己摆在对局者的位置去思考的时候，会有很多平时感受不到的体会。

眼看着这盘棋已经下了290多手，局势仍然非常混沌，胜负只在半目之间，观战的中、韩棋手全都紧张得手心冒汗，其中，尤以程天瑞的心情最为复杂。从国家荣誉的角度出发，他当然希望周贤亮获胜，不过，从俱乐部宣传的角度，他又不希望李玄哲被淘汰。就在此时，盘上风云突变，周贤亮终于反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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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五十章　初遇二李
（更新时间：2006…2…9　18：34：00　　本章字数：2680）

就在已经进入小官子的时候，执白的周贤亮突发手筋，在黑棋的大龙中间一扑一挤，黑棋要么忍痛放弃3子，要么就展开一场事关整条大龙生死的劫争。如果打劫的话，白棋劫败要损失2目，劫胜则可吃掉对方整条大龙，孰轻孰重一目了然。不过，此时，黑棋已经没有退让的余地，6目棋的损失根本是黑棋承受不起的，取胜唯一的办法是奋起一搏。
“看来亮哥要翻盘了。”

“嗯，这时候整这么大一个劫出来，够李玄哲吃一壶的。”

“先看看劫材吧，白棋不一定乐观。”就在中国棋手开始感到乐观的时候，王汝南发现了问题。周贤亮的刀尖已经顶到了李玄哲的咽喉，但就是无法再前进一丝一毫，因为，一只更有力的手紧紧地扣住了他的脉门。李玄哲先是利用白棋想杀黑棋的心理，四处讨了一些官子便宜，然后，在上面巧妙地一挖，于貌似只有一个劫材的地方弄出两个劫材　。打劫打到最后，就是凭着这一个劫材的优势黑棋大龙安然脱困，白棋虽然在其它地方也得到一点补偿，不过，核算下来居然又亏了2目。这2目已经足够使混沌的局势明朗下来。在只差几个单关的时候，周贤亮已经知道自己必败无疑，虽然差距很小，但是一番马拉松式的苦斗只换来这种结果，再慢慢等裁判数子话实在是一种折磨，于是，心灰意冷的他直接推枰认输了。

为了避免被记者们发现，王招茂一行没有参加赛后的晚宴，只是和韩国队的翻译打了声招呼，希望晚上能见一下李昌镐和李玄哲。

7：30，程天瑞一行在棋手下榻的昆仑饭店附近找了一个饭馆，同时约来了王招茂。饭吃到一半程天瑞就接到翻译的电话，得知李玄哲和李昌镐晚上9点在昆仑饭店409客房等他们，并且特别嘱咐希望带鹏翔宇过来。知道这个消息后程天瑞并没有表现出多高兴，因为王招茂向他讲述了最近鹏翔宇遇到的麻烦。此时，他的心思都放在如何在次日的签约仪式上应对记者的提问。

“时间差不多了，老程，该去见二李了吧？”王招茂的话打断了程天瑞的沉思。

“哦，对，先办正事儿，走，咱们过去吧。”程天瑞如梦初醒。

李昌镐和李玄哲住在一个标准间，他们今天都赢了棋，不过，李昌镐在不熟悉的人面前一向喜怒不行于色，李玄哲则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面孔，所以，也看不出他们有什么获胜后的喜悦。程天瑞、王招茂和薛雅雯三个大人都在想着鹏翔宇的麻烦事儿，怕这孩子承受不住做突然成名的压力。倒是鹏翔宇这个当事者，白天见了那么多著名棋手，晚上又和大名鼎鼎的二李同处一室，兴奋得小脸红扑扑的，眼珠子滴溜溜乱转，一会儿看看大李，一会儿看看小李，早把最近的烦心事儿抛到脑后了。

由于具体的细节都已经沟通得差不多了，所以，这次拜访多少有点礼节性的意味，真正的正事儿不到15分钟就已经谈完了。本来，程天瑞打算谈完正事儿随便寒暄几句就走，没想到，李玄哲突然提出要和鹏翔宇下一盘，这真是让鹏翔宇喜出望外，也让同屋的其他人都大吃一惊。李玄哲一向独来独往，冷漠得几乎不近人情，成名之后除了比赛很少听说他跟别人下棋，没想到今天会主动约战鹏翔宇。当然，他们只是认为这是因为李玄哲今天赢了棋高兴，并不知道深层次的原因。

“怎么下？”程天瑞问翻译。

翻译和李玄哲嘀咕了两句，然后说：“让先。”

虽然鹏翔宇也是世界冠军，不过，今天见识了李玄哲的功力后，打心底佩服对方，丝毫没有觉得被让一先有什么不妥。

“和世界冠军面对面的下棋了！”一想到这点鹏翔宇就兴奋得心脏嘭嘭乱跳，尽管屋里一点都不热，可他的头上还是开始微微冒汗。不过，十几招过后，鹏翔宇的注意力已经全部集中到棋上，再也顾不上紧张和激动了。

由于是让先，鹏翔宇采取了比较稳健的走法，在错小目的基础上守了个无忧角，力求稳在固守先着优势的情况下伺机反击。李玄哲则以快速的二连星开局。

鹏翔宇的黑棋的下得如岩石一般坚硬，而李玄哲的白棋则如狂风巨浪一般呼啸着，怒吼着，拍打着岩石，发出阵阵雷鸣般巨响。鹏翔宇这次算是亲身体会到了周贤亮几个小时前的痛苦，在对手山呼海啸般的压力下，岩石的棱角渐渐被磨去，黑棋的优势一点点地被消磨掉了。

不过，岩石毕竟是岩石，在排空的巨浪中虽无反击之力，但是要被击垮也是很难的。鹏翔宇使尽浑身解术，终于在优势刚刚耗尽的一刻守住了均势。最终，双方下成了和棋。

下完之后已经是晚上11点半，本以为今天的碰头就该到此结束了，没想到，李玄哲又提出愿意复一下盘，这种无数少年棋手梦寐以求的机会自然不能放过，只是苦了哈欠连天的韩国翻译，要知道，按照韩国时间这已经是12点半了。

经此一战，不论网上的金翅大鹏是不是鹏翔宇，李玄哲至少可以肯定鹏翔宇的实力丝毫不逊于金翅大鹏。见他小小年纪就有此棋力，不由得生出惺惺相惜之情。天才往往是寂寞的，这种寂寞只有天才才会明白。因此，当一个天才遇到另一个天才的时候，如果没有嫉妒之心就必然会不自觉地产生一种心灵的共鸣，进而对对方有一种亲近感。性情孤傲的的李玄哲天性就不屑去嫉妒别人，那么自然就会产生第二种情感。此时，他已经忘了自己要让鹏翔宇学得谦虚一点的初衷，而只是像哥哥辅导弟弟一样尽心地帮鹏翔宇分析这盘棋的得失。

一旁的李昌镐也忍不住加入了研究，生性淡泊名利的石佛也对鹏翔宇生出了同样的好感。这一研究又是1个多小时，直到鹏翔宇已经困得睁不开眼，他们才离开昆仑饭店。

在回去的路上，王招茂突然拨通了一个手机号。“喂，小戴啊，我是老王，拜托你件事，今天凌晨我要发一个观战记上去，你一定要第一时间弄到首页的明显位置啊……我知道，不过这个真的很急，改天我请客啊……你就别问了，明天我慢慢跟你解释，这个可真的是很重要……谢谢！谢谢！”

“这么晚了你发什么观战记啊？”程天瑞很奇怪地问。

“哦，我想把刚才翔宇下的那盘棋发到网上，炒一炒。我看谁还怀疑翔宇的水平，他们总不会认为李玄哲和李昌镐都被我们买通了来作假吧？”王招茂不无得意地说。

“嘿，这想法不错，晚上我帮你弄。”程天瑞不由得为这个方法叫好，要知道，像李玄哲和李昌镐这种性格的棋手，花重金请他们下棋都不容易，更何况要他们去作假了，那是花多少钱都买不来的，棋士的骄傲不允许他们那么做。

鹏翔宇的这盘棋加上两位顶尖高手的点评，在第二天迅速成为棋坛热点，这盘棋也被后世称为展示天才的一局，在鹏翔宇所有的传记中都少不了对这一局的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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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五十一章　发布会
（更新时间：2006…2…10　23：02：00　　本章字数：2644）

3月31日10点30分，天津汉音围棋队与外援签约的新闻发布会在韩国棋手下榻的昆仑饭店举行。
10：20，程天瑞、鹏翔宇、薛雅雯三人来到昆仑饭店，还没走进会场他们就被记者重重包围，伴随着此起彼伏的闪光灯，照相机咯喳咯喳响个不停。记者的焦点自然是睡眼惺忪的鹏翔宇。

今天凌晨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快2点了，再加上刚刚被两位世界冠军手把手地指导了一番，鹏翔宇美得两个小时都没睡着。他这个年龄正是贪睡的年龄，那么晚回去再加上兴奋得失眠，早晨的状态就可想而知了。

被无数闪光灯那么一照，鹏翔宇更是觉得头晕眼花的。以前，在电视上看到名人面对无数闪光灯的时候好像很反感，当时他还不理解，他觉得要是自己遇到这么风光的事情高兴还来不及呢。不过，现在他算知道当事者为什么都是采取低头猛冲的姿态了，因为闪光灯打得他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鹏翔宇赶紧把头低下，才让自己从半失明的状态中摆脱出来。

突然，记者的包围圈开始后移，原来，是李昌镐和李玄哲来了。虽然，天津队的外援签约仪式选在这时候在北京举行，大家已经猜到签约的必然是此次来京参赛的韩、日选手，不过，没想到居然是这两位大腕，一下请到韩国最当红的两位棋手，这可是乙级联赛从来都没有过的大手笔。

李昌镐和李玄哲显然是见惯了这种场面，很快就杀出重围来到会场。几分钟后，随着孙大牛的　到来，该到的人已经全部到齐，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主持人大声宣布签约仪式正式开始。

“三位世界冠军啊，这下可有的炒了。”一个记者在底下小声说。

“网上有人说那个小孩不是世界冠军的水平，八成真正的冠军另有其人。”另一位记者说。

“网上的消息也能信？我觉得这事儿要造假的话太夸张了。”第一个记者说。

“嗨，现在除了孩儿他妈是真的，啥不能造假？网上的消息有的时候比新华社的都准呢。网上有号称是内部人士的，说得有鼻子有眼的，不像是胡编的。”

“您哪儿看的？我怎么不知道啊。”

“要多留意论坛的消息，线索多着呢。哎，到提问时间了，等着看好戏吧。”孙大牛是技术出身，不像官僚们话那么多，所以，很快就到了提问时间。

前几个问题无非是一些外援薪金，俱乐部目标，李昌镐和李玄哲为什么选择天津队一类没什么营养的问题。记者们一边做着记录一边等待着一位勇敢者提出大家都想知道的问题，不过好像没有谁愿意做这个得罪人的事。

“如果没有记者提问的话……啊，这位先手。”主持人正要宣布发布会结束的时候，忽然看到后面有一位男记者举起了手。

“您好！最近有传言说金翅大鹏另有其人，而且，这次华山论剑的结果似乎也证明鹏翔宇远没到世界冠军的棋力，请问程教练对此有何看法？”

终于来了，所有的记者都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生怕漏掉什么重要内容，只有一个记者不知趣地问旁边的同行什么是华山论剑，不过，换来的只是白眼。

对这个问题程天瑞早有准备：“如果不算外援的话，鹏翔宇的实力在天津队是最强的，我们相信他有这个实力，所以才让他参加今年的乙级联赛。今年我们花巨资请来韩国最优秀的棋手做我们的外援，是不会拿自己的成绩开玩笑的，到底鹏翔宇的水平怎么样，下个月的乙级联赛大家都可以看到。

华山论剑成绩不佳是因为后几盘都有电视记者在后面拍摄，我看在场的有很多电视记者，我想他们都会有这样的经验，很多人面对摄像机说话都是结结巴巴的，那么，你们是不是认为在镜头前结结巴巴的人都是结巴呢　？

鹏翔宇还小，面对摄像机紧张是人之常情，大家不要太苛求了。要说我们作假，试问天津队有这样的实力吗？围棋不是足球，不是几个人凑一块就会　比一个人厉害。譬如说，李昌镐对李玄哲的胜率是50％，但是，如果找几个高手和李玄哲商量着下，在网络快棋赛中李玄哲的胜率能到20％就是奇迹了，稍有常识的人就知道，在网络快棋赛中根本没有商量的时间。

昨天，鹏翔宇和王院长下了一盘棋，赢了，很多棋手都看到了，我看到今天的一些报纸对此也有报道，我想，不会有人认为王院长也是和我们串通好了的吧？昨天晚上，李玄哲让先和他下了一盘，和棋，大家现在在网上可以看到这盘棋，李昌镐也在场，我想，这也能证明了鹏翔宇的实力。

鹏翔宇现在还是个孩子，虽然明天是愚人节，不过，我希望大家从爱护孩子的角度出发，不要炒作一些不负责任的东西。谢谢！”

程天瑞的话立刻引起一片掌声。这时，前面又有一位记者举手提问：“我想问一下韩国外援，在鹏翔宇的实力受到怀疑的时候李玄哲先生和他下了这盘棋，而且这么快就发到网上，是不是有点此地无银的嫌疑？毕竟，他和鹏翔宇是队友。”

听到对方是问外援问题，程天瑞松了口气，不过，听到提问的具体内容，他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刚才，很多记者已经被程天瑞的话打动，所以，听到这个问题大都向这个记者投来“你这人怎么这样？”的目光。不过，很快他们就把目光投到主席台，从眼神中可以看出，他们觉得这个记者说的也有他的道理。

这时，翻译向程天瑞投来询问的眼光，程天瑞冲翻译点了点头，于是，翻译如实地把问题翻译给了李玄哲和李昌镐。翻译还没翻完，李玄哲就把话筒抢过去，两眼冷冷地盯着那个提问的记者，非常简短地说了两句韩国话。李昌镐则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没有什么补充的了。

翻译犹豫了一下，说道：“李玄哲说，有的东西是拿钱买不到的，围棋就是棋士的生命，棋手在棋上作假等于出卖自己的生命，请问，花多少钱你会把自己的命卖掉呢？这种怀疑是很可笑的。”

这时，一位朝鲜族的记者强忍着自己的笑，脸憋的通红。“有那么好笑吗　？”旁边一位和他要好的记者问。

那位记者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他也捂着嘴笑了起来。原来，李玄哲说的是：“围棋是我的情人，所以，你的问题很可笑。你会让你的老婆陪别人睡觉吗？”那个中国翻译不好意思直接翻，所以才罗里罗嗦的编了那么多。

虽然翻译篡改了李玄哲的话，不过基本意思也算表达清楚了，见最重要的问题已经得到了回答，记者们也就没什么要问的了。

第二天，凡是当日有体育版的媒体几乎都对这次发布会做了报道，在程天瑞有理有据的辩护下，困扰鹏翔宇的谣言问题终于得到了解决，网上棋友绝大部分都选择了相信鹏翔宇，以至于造谣的两个ID再也没有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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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五十二章初战围乙
（更新时间：2006…2…11　22：26：00　　本章字数：2350）

4月10日，天津汉音队一行8人，4名队员，加上教练程天瑞，领队王春，一名朝鲜语翻译和薛雅雯来到了昆明参加两天后的围乙联赛。联赛在昆明郊区的一个度假村举行。
暂时平息了谣言风波后，鹏翔宇的情绪也好了起来。这一周多的时间，程天瑞让棋校的小学员和鹏翔宇的4名队友轮番配他下1分钟1步的快棋，读秒用的是自动计时的电子钟。在围乙联赛这种上百人参加的职业比赛中，一般都是用带读秒功能的电子赛钟，这样比雇人读秒要少花不少钱。

几天下来，鹏翔宇已经渐渐适应了这种计时设备。虽然，比赛的时候难免又要看棋又要看钟，但是，总比啥也听不到的人工读秒要强，只要在固定时间内把问题解决好，到小官子阶段，这种不便倒是不会对鹏翔宇形成致命的威胁。

围乙比赛是非常高密度的赛事，一天下一轮，连续下7天，这对年纪大的棋手来说是种折磨，对于小棋手来说却是次难得的盛会。围乙联赛很多棋队都是派出的童子军，不求升级，但求锻炼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