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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戏长安-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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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云阁实际上是个茶楼，上下三层，每层皆硕大无比，座包厢一应俱备。说是茶楼，其实也卖喝不醉的酒，其余各色点心自不必说，吹拉弹唱说学逗耍个个齐全。士子大夫之流，鸡鸣狗盗之徒在内往来不绝、和平共处——总之，这就是一个上至王孙贵族、下至贩夫走卒共同努力而挖掘出的超级浑水塘。在这么个鱼龙混杂的地方，五湖四海、天上地下，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你打听不到。更厉害的是，这个地方还分区：
娱乐八卦，顾名思义；
快意江湖，平头百姓YY侠客；
纵横捭阖，愤不愤青都喜欢议论政治；
鹊桥牵，我们的口号是——没有适龄不婚；
舞文弄墨，不搞原创的读书人不是好读书人。
……
最最给力的是花开百日，广大淫民评各妓院窑子的……Orz
正当我太激动以至于不知该从哪开始的时候，三个字像虫子一样钻进我的耳朵：韦、子、言。循声望去，我看到俩坐“鹊桥牵”的阿姨。不免踌躇一下，觉得一个未婚的大闺女直接坐进去不好。但好在她们就坐在边边上，于是我挑了一个离她们最近但在八卦版范围内的桌子坐下，凝神屏气，务求掌握第一耳资料。
媒婆甲（表问我为毛知道她是媒婆，我说因为她一身媒婆气你信不）：我说妹子，你还是劝你家主母死了那条心，韦郎不可能看上陈娘子的。
小媳妇乙：为啥看不上？陈家生意那么红火，扬州七县一半锦缎都是我家阿郎（注：唐时奴仆对男主人的称呼）的。我家娘子也温柔贤惠，知书达理，他有哪里不满意。
媒婆甲：瞧你这见识。那边锦缎本就不算什么上好的物事，就是好，你家阿郎做的也不过是一个郡的生意。
咱莫说这位郎君自己刚因岭南平乱有功被皇上封了官，弟弟也因文章写得好入了仕。单说他们家。爷爷是前朝重臣，虽说早年不满杨广告老还了乡，可如今的旧臣有多少是他的门生？就算不是门生，面子还是要卖的吧。父亲衣无尘，天下出了名的大才子，以前还在长安时就和当今圣上是知己，两人关系不知道有多好。他们兄弟二人呢，自己长着一副神仙模样，能文能武，脾气还没得说。如今官位虽小，谁不知他们前途一片光明。长安城的大家闺秀都挤破头想嫁入他们家，轮得着你们一个小商人家的女儿？
小媳妇乙：这么好？你莫不是夸张了吧。
媒婆甲：我跟你说个事，你还别不信。我听说，昨儿个礼部张尚书专门跑到兵部去，话里话外就问他有没有定亲，有没有意中人，打算什么时候成亲。
小媳妇乙：我不是听说他家小娘子已经定了人家么。
媒婆甲：闺女定了不是还有侄女？总之一句话，多少人都在瞅着他。你们还是死了这条心吧，趁早定个门当户对的亲家才是正事……
原来是被人关心了婚姻大事，怪不得昨晚回家他一脸吃大便的表情。不过他都二十二了，朝廷早就有令，各州县令要以礼督男女嫁娶，亲戚邻里相互资助，使男女无有家室者各得其偶。这个年纪不结婚，也怨不得别人多管闲事。
但话又说回来，子语不结婚是要去塞外画地图，子缄不结婚是因为还小，这个子言不结婚到底是为毛啊为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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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唐时茶叶实行国家专营，各地均有配额，数量有限，民间事实上不可能出现如此规模的茶楼。但由于本文非严肃小说，只图一乐，依情节需要虚构了浮云阁，大家姑妄看之。
第五章 不婚的真相
更新时间2011…1…27 0：36：33 字数：2116
自从那天之后，我一连几天都泡在浮云阁，像条鱼一样游来游去，充分吸收各版精华，在八卦的阳光下茁壮成长。终于，在韦子言轮休这一天到来这前，我成功地搞清楚了这个时代的基本状况，长安一百零八坊的风土人情，当朝文武的背景资料、裙带关系等等。在海量信息的武装之下，我感觉自己再一次变得强大。
而且，某天睡觉时我突然想到，就凭韦子言和衣子缄这两人目前的高人气，如果我掌握了他们第一手独家八卦资料，再印个小册子卖下什么的，嘿嘿嘿。
名字我也已经拟好，就叫“君子世无双”。按照原计划，我今天应该要出去做一个市场调查，看看新杂志究竟有多大的潜力。不料一早起来被告知老大今日休息，他不出去，老二自然也不能出去。
正郁闷地扒拉碗里的粥时，一直安静吃饭的子言突然说话了：“听说你最近经常去浮云阁。”
“诶？”
“这几天几乎都没怎么见你。”废话，每天回来都累得要死，还得抓紧时间把收集到的资料整（www。fsktxt。com）理一遍，哪有时间跟你见面。
“你当真去了那里？”
“……呵呵。”
看我表情，他心里是明白了几分：“以后别去了，那种地方不适合你。”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鼓起勇气对他说：“其实……那里没什么。”
听到我这句话，他竟然笑了。子言用很温柔，很宠溺的眼神盯着我，声音却不容置疑：“我说别去了，我不喜欢。”
……
身为米虫，得听话。撒哟娜拉，浮云阁。暂别了，君子世无双。
吃过早饭，没等我脚底抹油，子言就走到我身后，弯下腰在我耳边轻轻说：“好久没一起看书了，今天就陪陪我。我们还玩那个游戏，好不好？”我一个冷颤，立刻感到森森的危机——大哥，哪个游戏？
还不容我想出理由推脱，他就直接将我拦腰抱起，径直往书房走去。甫进书房，一路忐忑的我就被一面窗户吸引住了目光。那是一面足有一人多长的窗，窗外仍是竹，只是更为繁密。阳光把竹影照进屋子，还能听见清丽的鸟鸣。窗下搭有一个略窄的坐床，宽宽的窗台正好是平时凭几的高度。我不禁开始想象，在一个阳光慵懒的午后，人坐在这床上，头枕着从竹稍间滑过的风，一卷在握细细品读，那该是多么惬意的事。
正出神间，子言已抱着我向那边走去。他轻轻将我在坐床上放下，然后自己也坐了上来，把腿分在我身体两边，斜倚窗台，再次拥我入怀。我不安地动了动，他把头靠在我肩膀上，用好听的声音低声道：“以前你就想做一个，只是家里窗太小无法如愿。这次我特地让人弄上，还喜欢吗？”
我闻言惊讶地转头，不料想脸颊正好擦过了他的唇。子言笑意更浓，腾出一只手扶住我的后脑，就这么吻了下来。动作连贯流畅，一气呵成，仿佛他早已习以为常。
却可怜我大脑瞬间当机，完全不知该如何反应。吻了一会，他的嘴开始向别的地方转移。我手忙脚乱要推开他，可无奈发现动弹不得。正着急间，门外响起的一个声音总算把我从困窘中救了出来：“郎君，我是李药。”
子言又在我耳边厮磨了一会，才一脸遗憾地松开手，仔细帮我整（www。fsktxt。com）理好略显凌乱的衣服，他起身让屋外的人进了门。
“这是二娘子，子语。”
“二娘子好。”
“这是我在你走后找的书童，叫李药。前些日子让他出去办事了，所以这会你才见到。”
“你好。”这个书童看上去比子荆剐。兰浦挥惺辶┖┑睦鲜笛芸砂�
“郎君，礼部张尚书来了，正在客厅等你。”
某人听了皱皱眉，忍了一下没忍住，很不耐烦地抱怨：“怎么，又想来卖侄女吗？是不是非要我直说付不起他的彩礼才肯罢休。”
李药闻言笑道：“郎君你一来就买下这幢大宅子，还重金结交长安城大大小小的官员士子，你若说咱家娶不起他们的女儿，这任谁都不信。”接着他脸上浮现出一丝轻蔑：“可怜那群老士族，自号膏粱之胄，与他族结亲定要多索财货，却不知圣人对此深恶痛绝，郎君也多有鄙夷，还日日烦扰，不知所谓。”说到后来，面相老实的李药竟咬牙切齿，看来已是不胜其扰。
子言听他讲完，转过头对我说：“我去去就来，在这等我。”走到门口，他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又回身说道：“我已经写信回广西，仙女能不能来这两天就会有回音。有什么不方便的，先忍忍吧。”
仙女，本名黄仙女，是“我”的贴身侍女，一起长大，情同姐妹。据说她娘当年最大的愿望是像仙女那样遇到一个神仙一样的夫君，可惜最后没有如愿，就把所有希望寄托在唯一的女儿身上，于是给女儿起了这么个名字。
我叹口气——又一个知根知底的来了，还是个女生，还是曾经朝夕相对以后也要日夜相处的——这回想不穿帮都难。把头贴在窗台上，我郁闷地思索解决方案。半个时辰后，我再叹一口气，决定放弃——到时候见招拆招吧。
解决罢这件事，放松下来的脑子不由自主地浮现初刚才的情景，让我心跳一阵加速。
过得这些天，我已经搬进了专属自己的房间。那间屋子里的一针一线、一事一物据说都是子言亲自挑选、再三斟酌才确定下来。很多东西他甚至直接指定摆放位置，一发现不合适要么重换要么重做。那一柜子让我瞠目结舌的衣服和首饰就别提了，他因为我一句“我想看荷花”便命人在窗外开出一个小荷塘，还让子缄亲自跑到城外去选荷花回来栽种，吓得我再也不敢有任何想法。
还有这些天来，他对任何有关我的事都表现出无微不至的关注和几乎没有原则的宠溺，再联系上许多他做起来极其自然熟练的亲密举动，再回想起刚相遇时他听到那声“哥哥”时的表情……我终于反应过来——我在他眼里哪里是妹妹，根本就是一个情人嘛！
难道这就是他坚持不结婚的原因？
第六章 好朋友来了
更新时间2011…1…27 0：59：51 字数：1208
发现这个事实，我尴尬地傻在坐床上。不一会儿，一件事情的到来让我变得更加尴尬。尽管子言有叮嘱要在书房里等他，因为这件事，我还是落跑了——喵的，好朋友来了。
初到唐朝的这几天我光顾搜集信息，竟然忘了身为一个女人，有歌好朋友是每月要按时接待的。记得本人从来那个的第一天起就不断地感叹现代科技的好处，并信誓旦旦地表示自己绝对无法想象没有卫生巾的日子——的确也不需要想象，因为现在我得直接面对它。
目前，在这个家里有三个女人——我，厨房的方婶以及管家的妻子牛嫂。牛嫂我不常见，不知道整天在屋子里干什么。方婶是个很豪爽的人，曾经一尺八的小蛮腰硬是因为喝酒被撑成了二尺八。我也亲眼见过她打招呼时一巴掌把一副小身板的园丁拍得半天没喘过气。不过别看她平日里这副样子，心思其实很细腻，我有什么事都愿意去找她。
像现在，我就得去找她咨询关于这个时代卫生巾的事。进到厨房，方婶正准备午饭。我不好意思地把她叫出来，小声问哪能买到那件物事。方婶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等弄清楚“那件物事”是哪件物事后，竟大声笑了出来。我又窘又急，却又无可奈何。等笑完了，方婶才说：“二娘不必着急，阿郎早就准备好了。”
我一听囧死，为什么连这种东西都要他来准备。方婶却不顾我的黑线，继续说道：“提起这个，阿郎真是贴心。这种女儿家的物事连我都没想到，他却能记住，还特地嘱咐我去置备。以后哪家姑娘要能嫁他真是享福喽。”我越听越黑线，好不容易等到她说完，再问清东西放置的位置后便赶紧告辞。
回到房间拿出来一看，我叹了今天的第三口气——这玩意儿，居然真是用丝做的。刚刚听方婶介绍，这种丝做的卫生巾在织的时候掺了麻，所以动作不太大都不会漏。还有一种比较平常的是用棉花来做，根据她的描述，与今天的卫生巾实有异曲同工之妙。从心理上来说，我其实更想要那种棉的；从生理上说，要我用这个时代的标准一个星期“动作不太大”，还是直接给我把菜刀吧。
但这只能是想想而已。不管我生理还是心理有什么要求，统统敌不过子言的要求。于是在好朋友走以前，我连续几天只能闷在家里等发霉。天天睡到自然醒，翻书翻到手抽筋，偶尔整（www。fsktxt。com）理一下子语采集的地理资料，下午等子言和子缄回来吃饭。一个星期过去，我惊喜地发现自己变成了一朵大蘑菇，奇丑无比还无毒。悲催。
更悲催的是，可能因为我很乖吧，子言这几天似乎心情都很好。每天吃完饭就搂着我躺在那张榻上说话，说以前在一起的事，说分别后的境遇，说如今种种。
“小时候你不要娘亲，只喜欢抱着我睡，赶都赶不走。”
所以哥哥你现在是要连本带利抱回来？
“你总不吃蛋黄，每次都要我用嘴喂你。”
黄天在上，我发誓以后我绝不挑食。
“还记得我教你游泳的时候吗……”
不记得，坚决不记得！
“有年七夕，你当着全家人的面指着织女星发誓，今生非我不嫁。”
当时全家人都Shi了吗？
……
就是在这样的场景中，我详细而具体地了解了程子语每一个细枝末节的过往，还在斗争与反斗争中无奈放弃了对韦子言那永不休止的亲密动作进行反抗的努力。
第七章 又一个郎君
更新时间2011…1…27 15：14：51 字数：2604
好容易熬完这几日，正好碰上子缄轮休的日子，我们便约定一起逛街。
一大早起来，我兴奋地取出一套粉色中腰襦裙，领口衣缘皆繁复地绣着花开并蒂，配上浅青绣花鞋，再稍稍画了个脸，就直接拿上背包去找小弟。
一路哼着歌，蹦蹦跳跳地在花园里遇到了正要上班的子言。他打量了一下我今天的装扮，弯下腰去摘来一朵兰花，别在我头上，又欣赏了一阵，才笑着说：“好久没见你这么打扮了，真好看。你就该多穿点亮色，别老是灰扑扑的，像个小老鼠。”
我吐吐舌头，调皮地说：“是吗，那我以后都穿这样给你看好不好？”
一丝惊喜在他脸上划过，他有些不敢置信地问：“真的？”
“嗯，不过我最喜欢红色，你觉得我穿上会不会好看？”
他没直接回答，轻轻把我拉到怀里，才说：“十岁生日那天，你穿了一身大红就这么出现在我的面前，光华耀眼。那日之景，我终生难忘。”
撅着嘴，我有点郁闷地问道：“那到底是好看还是不好看？”
“我真希望能一辈子看着那样的你。”
我还发现了，这位在别人面前总是笑而不语的仁兄其实是个说情话不用打草稿的高手。随时随地，何种场景话题他都能将那些动听的话语随手拈来并说得极其自然，甚至让人听了有如沐春风之感，实在让本人佩服之极。
不过当然，这种话他只对程子语一个人说。子言对子语情深义重，如果不是那不得不完成的任务，他和她现在应该已是像他们爹娘一般的神仙眷侣，哪会白白蹉跎五年，直至阴阳相隔。
韦子言，真的对不起。
这么一想我的心情不由暗沉下来，走路的脚步也放慢不少。还没等我走到子缄房间，就看见一身湖蓝佩宝蓝色大带的他像头小鹿一样奔过来，顺带着让他的小书童——忘川跟得上气不接下气。
要说这衣子荆媸歉隹砂讲恍械娜恕Ｋ涫抢乡郏蛞ψ排嘌友裕夤还私套佑铮改赣种还茏愿龆幸＃缘玫焦刈⒎炊钌佟Ｎ奘驴勺龅乃缓米约嚎惺椋屏司秃痛遄永锏男『⒆油嫠！＞潘昴悄瓯恍』锇槊谴仙阶侥瘢既挥錾弦晃灰拥睦先耍始茫宰尤春椭懿ㄎ抟臁＠先撕妥蛹暌患绻剩旖岢赏杲弧Ｕ饷炊嗄昀醋蛹瓴唤霭阉奈恼卵Я烁銎甙顺桑寡闪死痔熘男男裕宰踊钇玫ゴ浚硬辉付热艘远瘛５蹦昀爰沂币屯夤坪蹙图Ｐ模乱阎链艘参蘅赡魏巍Ｐ铱魅缃裥值芏送伲惺裁醋友砸材芏嗾沼Γ潘闳萌朔畔滦睦础Ｎ易源幽翘焖跤醯匕盐宜婵谒档亩髑鬃园峄丶摇⒒丶液蠡沟谝皇奔渑艿轿颐媲熬臀乙痪淇浣笔北阆不渡狭苏飧龅艿堋Ｖ豢上д饧柑熳友砸恢卑盐野笤谏肀撸谑榉肯谢笆绷膊恍斫矗久挥卸嗌倩岷退牧摹Ｖ沼诮裉煊惺奔淇梢愿煤盟邓祷啊Ｋ技按耍冶阒匦麓蚱鹁瘢觳较蛩呷ァ�
他一见我，更是撒欢儿地跑，一直跑到我面前，什么话也没说，先来个大大的拥抱。我也任由他抱着，直到他满足地松开手。
“二姐，你今天好好看。”
“难道我平时不好看？”
“不不不，你平时就够好看的了，没想到今天更好看！”
说笑间我们出了门。
一路上，边说边逛，不知不觉来到西市。大唐西市是丝绸之路的起点，曾有“金市”之称。当我看到眼前一片繁华时，一时恍惚竟有点不知今夕何夕。穿越之前，叔向在正在重建的大唐西市帮朋友拍过一个汉服剧，我还去围观了一下。一转眼，我又重新回到这里，时间却已回到了一千多年前。
“二姐！”子缄突然把我拽向一边，我回过神来，原来是不远处空地上一群骑驴打球的人没控制好力度，把球打飞到这边。如果不是子缄拉开我，恐怕此刻我的脑袋已经和球进行过一次近距离较量了。
“姐你没事吧？想什么这么入神？”
“哦，没事，这里好热闹啊。”我岔开话题。
没想到他一脸兴奋地接道：“当然了，这可是长安城最热闹的地方之一。虽然比起东市来还差那么一点，但我觉得，这里以后一定会超过东市的。”
“因为大唐打服了西边那群部落，这里成为沟通西域的重要商贸中心吗？”
“二姐，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吗？你也觉得一定能收拾掉西边诸国吗？”他诧异地问道。
我这才发现自己的话穿越了。“呃……当然，你怎么想的？”我把问题抛回给他，并随口敷衍着他对未来的大胆预测和美好展望，一边佯装看路边各式风景。
此时西边战事仍频，日后世界最大的商贸中心、巍峨繁华的大唐西市在这个时候还没成型，却也已露出不少辉煌的端倪。各式各样的商铺看上去很诱人，可逛着逛着，我的注意力又不自觉地全被路边的小摊摊吸引过去——以前逛街养成的习惯，总觉得在这种地方什么时候就能淘出点好东西。
三个小时以后——
我怀里揣着N支发簪发梳发钗，吃了N种以前完全没听说过的小吃，还拎了一套鹅黄点翠圆领袍，两条买袍子的时候从胡商那硬要来的项链。子缄拿着三个模样精致的首饰盒，扛了五匹杂色布料。忘川则到处挂着一大堆用在腰上装饰的各种零碎。
于是虽然此时天色尚早，我们也只能打道回府。
进到家门把手上的东西放下，子缄两眼无神地瘫在椅子上再也不肯动弹。饶是这样，他的嘴还不忘唠叨：“我说二姐，几年不见你逛街和砍价功力突飞猛进啊，以后我看你还是别出门逛了，要什么直接让人送到家里来，货家肯定乐意服务你这种金主。”我快乐地清点着今日的斩获，顾不上理会他的欠扁。
就在这时，管家进来了。“三郎，苏州的严郎有信来。”
“什么，快拿来！”原本声称天塌下也绝不起身的子缄一下蹦起来，从管家手中抢过书信。我有些惊讶，不知什么郎君让他这么兴奋。
没想到更刺激的还在后头。子缄看完信后，高兴得冲过去把忘川抱起来，在屋子里不停转圈。等忘川受不住哇哇求饶后，他才把他放下，然后向我走来。我见状警觉地瞪着他：“想都别想，不然直接扔你出去。”
等子缄稍微冷静下来，我才好奇地问：“谁是严郎？”
他听了又开始激动：“他叫严景长，字衡之，是我在苏州时认识的好朋友。学问好，家境好，长得好，什么都好。”
“他写什么了你这么高兴？”
“他说他爹娘最近在给他张罗亲事，等定下来后就会来长安看我。二姐，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你至不至于？”
“当然至于！我跟你说，他的优秀绝不比大哥差，认识他简直是我三生之幸。”
我有点不可置信：“他有子言俊？”
“何止是俊，脾气也好。反正他是我除了大哥以外见过的最好的人，”说到这儿他偷偷地笑了，“也是我除了大哥和二姐你，最喜欢的人。”
让子缄这么一描述，我也不禁生出要亲自认识他一下的念头来。不过也只是个念头而已。等子缄和忘川终于出去后，我收拾好今天买的东西，这件事也就抛诸脑后。
我开始觉得有些疲倦，看来今天逛得太狠。一不小心露出了真面目，希望砍价时那副锱铢必较、软硬兼施、无所不用其极的样子没有吓到天真纯良的小弟。唉，形象啊形象。
第八章 关于侍女
更新时间2011…1…27 17：09：36 字数：320
最近家里陆陆续续进了新的仆人，偌大屋子也渐渐有了人气。虽然仙女已经决定要来，但那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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