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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狼-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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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斯蒂安咧开嘴巴笑着,他那缺掉的门牙使他的嘴豁露出一个黑洞。“跟往常一样,你看上去混得不错。生意很好吧?”
“我想你叫我到这儿来,不是要讨论赚钱这种讨厌的话题吧?所以你还是讲正题吧。这次是为了什么?又是要为党作点贡献吗?”
皮耶尔·巴斯蒂安站起身来,利贝尔一直觉得这个人就象巴黎圣母院钟楼里荡秋千的丑怪。这样讲或许有点刻薄损人,但眼前这个人确实是一个典型的两面三刀的卑鄙人物。
“事实上,只是作一次友好的交谈,利贝尔,不要想得这么庸俗,同志。”
“我可不是你的同志。”
“难道一起肩并肩跟德国人战斗了两年什么也不算了吗?”
“我们还是先把事情搞清楚吧,到底谁在战斗。你一直在跟人渲染盖世太保打掉了你的门牙和打伤了你的背脊,但你我都清楚这是你的前妻干的。她把你推下楼梯是报偿你把她和你们的孩子扔给冲到你们家里的盖世太保。你是个滑头货,巴斯蒂安,特别当我们一些人在受苦受难被严刑拷打的时候,你却象蛇一样从一个地下站溜到另一个地下站保命,从来没有朝德国人开过一枪,直到盟军安全地收复了巴黎才装模作样地现身。尽管这样,你还是得到了戴高乐颁发的勋章。时到现在,你的那两只门牙嘛也该好好补上了。你张着嘴巴里的那个洞当作英雄的标记招摇过市也未免太久了。”
一阵羞恼的表情扭曲了巴斯蒂安的脸。“别这么中伤我,利贝尔。我跟其他人一样地在战斗。而且,我不能被捕也是工作的需要,是为了党,是为了保存力量继续斗争。”
“得了吧。这只是你为自己制造的最好的借口。还是讲正题吧。我在马克西姆还得跟人进晚餐呢。”
“毫无疑问又是美女相陪。”巴斯蒂安故作轻蔑地说道。
利贝尔叹了口气。“妒忌对你是无济于事的。你知道,在今天不知明天的死亡集中营里呆过教会了我两件事。一件是你只能靠你自己,而第二件,就是及时享乐。我每天都在做着这两件事,而且我自己的私生活也不用你关心。那么,你到底想要谈什么?”
巴斯蒂安阴险地咧嘴笑着。“一件关系重大的事情。所以我要叫你亲自跑来。你来时跟往常一样留神吗?”
“当然。看你那副样子,就知道你要说的不会是什么好事了?”
巴斯蒂安仰头喝掉他的酒,随手将杯子扔在桌上。
“有一个叫杰克·麦西的人。你认识他吗?”
这个问题不禁让利贝尔微微一惊,他头微扬了点,并尽量不流露出内心的紧张。
“问这个干吗?”
“我在问一个简单的问题。你认识他吗?”
利贝尔叹了口气,低头瞧了眼他的手表以掩饰他的不安。“我说,巴斯蒂安,我们能不能快讲正题?”
“这就是正题。你认识这个麦西吗?”
“名字是很熟。他以前是美国oss的官员,战争期间跟抵抗组织一起干过。怎么了?”
“你最近有没有见过他?”
利贝尔看见巴斯蒂安脸上闪过一丝奸笑,这往往是一种危险的迹象。他决定还是照实说。
“事实上,是见过一次。他最近来过巴黎,还到我的套房问声好。不过问这干吗?你要审查我的社会关系吗,巴斯蒂安?”
“那么说,只是一次朋友拜访,是不是这样,亨利?”
“当然。我说,这到底是为了什么?我都跟你讲了,我还有约会。”
“麦西来看你是为了什么?”
“没什么特别的事。我告诉你了,他来只是问声好并叙叙旧。我叫他跟我一起吃晚餐,但他说他还有其他事。”
“就这些?”
“就这些。现在,巴斯蒂安,要没有其他什么事……;”
当利贝尔想要站起身,巴斯蒂安的手按在他的肩膀上。“坐下。我还没结束。有一个重要的人物在问有关你的问题。”
“谁?”
“这你就别问了。但因为我们是地下组织的老同志,我叫你到这来是为了给你一个忠告。我最不想看到的事就是你受到伤害。你要出事了我们的组织怎么办?你对我们的贡献一直是非常的慷慨大方,亨利。”
利贝尔耸了耸肩。“我只是尽我的力。不过怎么会受到伤害?从谁那里?又要忠告什么?”
“在跟人交往方面谨慎些。而且你也少说漂亮话。你捐献是因为你必须这样做,因为这样可以确保让莫斯科照顾你和你的生意。”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我怎么会受到伤害?从谁那里?为了什么缘故?”
“这最好还是别问。不过今后遇事要为自己前途着想。下一次麦西再来跟你联系,告诉我。他以前是oss,现在他是cia,中央情报局的人。你的私生活是用不着我关心,但莫斯科却会关心。你去跟这样的人掺和在一起,有人就会对你产生不该有的印象。”
利贝尔假装吃了一惊。“麦西是中央情报局的?我一点都不知道……”
“那么现在你知道了?”
利贝尔点了点头。“要是你是说真的。”
“我是说真的。”
利贝尔问道,“就这些了?”
巴斯蒂安点了点头。“就这些。只要记住我说过的话。”
当利贝尔刚站起身,巴斯蒂安奸诈地咧嘴一笑,“对了,这里有一个人我想让你见一见。”他掉头朝向那镜子。“你现在可以进来了,上校。”
阴暗中一扇门打开了,出现了一个人。他个子高大,长相粗蛮,脸上满是痘疱和斑痕,他的左耳朵缺了一块。巴斯蒂安说道,“上校鲁穆尔卡,莫斯科克格勃的,这是亨利·利贝尔。这里的鲁穆尔卡上校告诉我你原先定好了两天后要去莫斯科。他想要重新安排你的旅程计划,让你早点到那儿。”
利贝尔脸色发白,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鲁穆尔卡打了下响指,又有两个人从门后面出现。他们揪住利贝尔并捋起他的一只袖子,鲁穆尔卡则走上前来,将一个注射器的针头戳入他的手臂。
华盛顿
2月27日
晚上八点三十分
雨水打在椭圆形办公室的落地长窗玻璃上,呈条纹状地流淌下来,一道明亮的闪电在华盛顿纪念碑后辽阔的黑色夜空中划过。
艾森豪威尔重重地落坐在他的座椅上并叹了口气,然后瞧着房间里其他三个人。
“让我先把事情搞清楚。你们告诉我的是现在不可能制止这件事了?”
艾伦·杜勒斯,中央情报局的首脑,就坐在总统的旁边,卡尔·布兰尼冈和杰克·麦西则坐在胡桃木桌前。
总统的眼睛下印着深深的黑圈,那著名的咧嘴笑容现在是无影无踪了。外面的天气看起来倒是跟他此刻阴郁的心情很是相符。
布兰尼冈在他的椅子上朝前欠了下身子。“我恐怕这事看起来很糟糕,总统先生。就象麦西刚才解释的,我们发指示给在莫斯科的史朗斯基的唯一途径就是通过利贝尔。但现在利贝尔却消失了。”
艾森豪威尔面容阴沉地说道,“告诉我这事的经过。”
“犹如您所知,阁下,利贝尔原本计划好是两天后飞往莫斯科的。我们让我们在巴黎的人员想要跟他联系,但找不到利贝尔。他的私人司机说他要在午夜时分,是指巴黎时间,去马克西姆俱乐部接他,因为利贝尔在那有一个生意约会。我们的人在俱乐部等他,但利贝尔从没出现过。但另外出了一件事。”
“什么?”
“我们的巴黎工作人员注意到苏联的一次事先未经安排的外交特使飞行,他们离开勒·鲍基特机场,飞行目的地是莫斯科,时间是在利贝尔由他私人司机送到蒙特马特林荫道下车后不久。林荫道的附近有一个俱乐部,是马拉科夫俱乐部,一直由已知的法国共产党成员使用。我们还通过我们在法国反间谍组织的关系获知利贝尔被观察到有时候去光顾这个俱乐部。利贝尔的私人司机说利贝尔在傍晚早些时候接到一个电话,然后便说他有一个私下约会要去一下,但没说在哪里,他只是要车子送他到蒙特马特林荫道。
“但还有一件事更是让人忧虑,在这前往苏联的飞机将要起飞的最后一刻,有几个乘客急匆匆地抢登上机舱,他们中的一个人是躺在担架上并由一个医生陪着。据法国人报告说,苏联人声称这是他们巴黎大使馆的一名成员要被送到莫斯科作紧急治疗。可是,在跟检查苏联乘客证件的法国办事人员交谈后,从他们对登上飞机的那些人的相貌描述来看,我们现在怀疑担架上的那个人就是利贝尔。”
“耶稣。”
“这就使得我们相信莫斯科已经查明了利贝尔跟麦西的联系,他们想要审讯他。”
艾森豪威尔将一只手放在他脸上,并揉了揉他的双眼。“这事现在是每一刻变得更加糟糕。”
“总统先生,把利贝尔带到莫斯科去,那就是表明他还没跟他们妥协。但是以我的看法,在目前阶段不管我们怎么命令史朗斯基,我确信他是不会理睬我们指示的。”
艾森豪威尔抬头看着。“哪怕这指示直接来自于我?”
“哪怕这指示直接来自于您,阁下,要是这可能发给他的话。”
艾森豪威尔又叹了口气,接着在他椅子上微转了下身子。“麦西先生,你想说点什么吗?”
麦西抬起头来看着。他的双眼下也是黑黑的眼圈,整张脸看上去是一副失魂落魄相。在过去的四十八小时里他几乎没有睡着过,经过从赫尔辛基到华盛顿的长途飞行后,紧跟着又是四个小时的由布兰尼冈、局长助理和艾伦;;;杜勒斯组成的连续轮番盘问,所有这次行动的细节都被细细地过问了遍。一阵阵的身心绝望感和胃部的翻搅不适一直在折磨着他。而有关利贝尔的消息只是使得这一切变得雪上加霜,这房间里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绝望气氛。
他看了看艾森豪威尔,后者正瞪眼看着他。“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总统先生。”
艾森豪威尔的脸现出愠怒的表情。“考虑到你对此应负的一部分责任,我认为你最好还是对这次谈话有点贡献。你闷声坐在那里整整十分钟,就象不知怎么回家一样。你就没有什么可以建议的吗?”
“如果利贝尔是被劫持并被带到莫斯科去,那么我们就没有办法阻止史朗斯基了,无法派一个人潜入那里去跟他讲清道理。至于利贝尔的被劫持,没什么法子可想,除非您考虑把那架他乘的飞机给打下来。”
“这不可能,即使我考虑想这么做,”艾森豪威尔没好气地答道。“现在这时它已经在苏联领空内了。至于你的第一个建议,你也听到布兰尼冈说了,史朗斯基是永远不会听进去的。你对利贝尔怎么看?你认为他在审讯之下会很容易屈服吗?”
“利贝尔在被盖世太保抓起来和拷打后,在集中营里呆过,所以他以前经历过残酷的磨难。他可能会拒绝交代并矢口否认他的参与,这要取决于莫斯科向他摊明的证据有多少了。但他们肯定有一些了,而且他们一定急于打开缺口,不然为什么他们要劫持他呢?特别是再过两天他就要抵达那里了。要么就是利贝尔可能已经轻易地屈服了,告诉了莫斯科一切。我无法知道具体到底怎么样。”
“但你知道这个人,对吗?告诉我你的心里话。他会招供吗?”
麦西思索了一会儿。“我得说利贝尔会坚持一段时间,只要他能熬得住,他会熬下去。他不是傻瓜,一开始他可能会否认一切。但考虑到克格勃登峰造极的拷打艺术,我认为这时间不大会超过两天,也可能会稍久一点。”
艾伦·杜勒斯擦着他的眼镜片,慢慢地抬起头来。“这倒启示了我,如果利贝尔能被指望熬一段时间的话,那就给了我们一点时间周旋,或许有一个办法可以摆脱这困境。”
“什么办法?”艾森豪威尔问道。
“我们杀死史朗斯基和克霍列夫。这听起来有点残忍无情,但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的解决办法。”
房间里顿时一阵沉默。麦西目光直逼杜勒斯,愤慨地说道,“我们现在谈的是两个为了我们大家冒着自己生命危险的人。两个奋不顾身去实施这项行动的人,而你居然想要杀了他们?”
杜勒斯毫不示弱地迎住麦西瞪视的目光。“这是不大道义,麦西。但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解决办法,或许这可能是我们仅剩下的一次尝试了。”他回头看着艾森豪威尔。“布兰尼冈和我已经草拟了一个计划,尝试着解决这件事。”
他从他身边的公文包里抽出一份文件。“目前我们在莫斯科有四个特工。每一个人我们通常每四个星期给他发一个密码短讯以保持联系,让他们知道我们还没有把他们忘记。这个讯号是在预定的时间里编在美国之音里的普通无线电节目里发送出去的。对一般的听众来说这讯号听起来没什么特别之处,但对我们的特工来说,一旦他们在某段时间对某段讯号进行解译,就能获得我们给他们的讯息指示。”
他朝前倾着身子,将文件递给艾森豪威尔。“这里是两个我们在莫斯科的特工人员,我们认为可能会有所用处。”
当总统拿起文件时,杜勒斯又续说道,“他们是两个兵痞。前乌克兰党卫军人。事实上,正是麦西他自己在六个星期前将他们送出空投到乌克兰的,他们在一个星期后抵达莫斯科。”
艾森豪威尔迅速扫读了一下文件,然后又将它放回到桌上。
“那么你准备怎么办?”
“按日常计划我们本来要在明天晚上发一个常规讯号给这两个人。但这次取而代之的是我们告诉他们有关我们要寻找的那一男一女的情况。这里的麦西已经告诉了我们有关利贝尔的女朋友情况,史朗斯基要在莫斯科跟她会面。这女的有一个别墅,史朗斯基准备用作藏身处。如果我们能够确证史朗斯基和那个女的会出现在那儿的话,那么就行了,我想您也能猜到接下来的部分。但是我细想过我们需要一个人亲临莫斯科以确保这计划得以完成。这不允许有一点失误。而且这要干得快。就象麦西说的,我们的朋友利贝尔最终还是会开口交代的,而到那时克格勃就会知道那个别墅。”
“那有没有任何可能莫斯科会破译你们的无线电讯号?”
杜勒斯摇了摇他的头。“可能性极小,总统先生。这讯号是用一次性的底本解码的,不可能被破译。”
“这里还有一个关键之处你没提,我们又怎么能让一个人马上进到莫斯科?”
杜勒斯说道,“我们正在设法解决此事,总统先生。摩萨德看起来是最理想的渠道了。他们通过他们的犹太同胞在俄国和东欧都有关系,我们知道他们在莫斯科,克格勃和苏联军队里有相当数量的特工和官位很高的内线。如果您给予我们特权批准,我们就要求摩萨德予以协助,而又不过问我们的原因。我想他们会同意的。犹如您所知,我们跟他们有一个正式的安全事务互助协定。”
“你真的认为这样能行吗?”
杜勒斯答道,“这会有一定程度的风险和困难,阁下。这需要极其迅速而又要极其小心地去做。这容不得半点差错。我本人,我认为这是我们现有的一个成功机会。但我相信麦西是能回答这个问题的权威。他派送了这两个人进去的。”
所有的脸都转向了麦西,最后艾森豪威尔说道,“那么,麦西先生,告诉我这可不可行?它能成功吗?”
麦西沉思了一会儿,然后冷冷地说道,“我不知道。”
艾森豪威尔的脸色因恼火而转红了。“给我回答这个问题。”
麦西抬眼看着他,总统听到他话音里的愤懑。“我,我不想介入这事的任何一部分。”
艾森豪威尔怒道。“我问的问题是它能成功吗?而且别忘了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麦西。你对这发生的一切是负有一部分责任的。回答问题。”
麦西怒气冲冲地想要站起来,艾森豪威尔喝止道,“坐在你的座位上!”
他朝杜勒斯和布兰尼冈望去。“去外面走走,先生们,让我们两人单独呆一会儿。”
杜勒斯和布兰尼冈站起身,两个人离开了椭圆形办公室。
当麦西静坐在那里时,艾森豪威尔点燃一支香烟,手气得仍在发抖。他站起身朝落地长窗踱步走去,然后信手打开窗子,跨步走到外面门廊。外面是一股刺人的寒气,只听见庭院里滴滴嗒嗒不断的落雨声,艾森豪威尔转头说道,“到外面来吧,杰克。”
麦西走出来到庭院边。门廊外大雨密集得象帘布一样倾泻而下,艾森豪威尔盯视着外面雨势,他问道,“你有家庭吗?”
“一个儿子。”
“你的太太呢?”
“我们离婚了。”
艾森豪威尔回过头来望着。“你认为你是个爱国者吗,杰克?”
“总统先生,我热爱我的国家。如果不这样我也就不会干这份工作了。但我不能服从这件事。埃历克斯·史朗斯基是一个勇敢的人,一个敢于做别人不敢做的事的人。至于安娜·克霍列夫,她当然只是为了重新得到她的孩子才答应做这件事。但不管怎样,她仍是个值得钦佩的无畏女性。或许我们是在利用她,但我们不能就这样杀了她。这样做是不道义,是不对的。”
艾森豪威尔叹了口气,他将香烟一扔。“我想告诉你一个我长时间来从没告诉过任何人的故事。当我还是一名年轻的军官时,我在巴拿马服役。当时有一个我在家乡时就认识的小伙子跟我在一起服役。一个很好的红头发小伙子,是那种可以喝酒共欢的知心伙伴,一个很容易跟大家打成一片的好小子。他真心地热爱他的家乡和祖国。
“有一个晚上,我们连受命开进森林,里面有一支游击队,他们拥有大炮,这会给我们的营地带来不可想象的打击。我们的目的就是要打哑这些重武器。在半途中,我们被机枪火力封锁住,只得躲在黑暗之中。我熟识的那个小伙子冲到前面想要消灭那火力点,但被肚子上中了一枪。他在林子里朝着我们爬回来,肠子也流在外面,他不停地痛苦叫唤着,想要别人救救他。麻烦的是,他这样在把我们的位置暴露。
“我当时可能是连里最好的射手了。我的指挥官命令我开枪打死那小伙子。但我无法硬下心肠这样做,所以我只是胡乱开枪。其他的人试了,但没能成功。五分钟以后,游击队猛攻我们的位置,打死了我们十个人。”
艾森豪威尔的脸上显出愧责的神情。“要是我当时硬下心来打死那小伙子,或许那些人就不用死了。而更糟的事还在后头。当我们撤退后,那些大炮连续不断地轰击,结果给我们的营造成大规模的伤害。我有负于我的指挥官和战友,我有负于我的国家。”
他黯然地瞧着那大雨。“这次不只是关系到巴拿马热带森林里的十条性命,或者即使再搭上一个营的伤亡。这次谈的是一场战争。不是什么二十条性命或再多点的问题,而是可能两千万个人的性命问题。如果说我从那个在热带森林里的夜晚学到了什么的话,那就是一个,当你要割舍你身上的腐肉时你就得忍痛割舍。不错,这是个无情的决定,但我们谈论的是一个无情的事实——两条性命换上其他成千上万个人的生命。这可能还包括你的儿子。因为毫无疑问,如果我们无法制止这件事,那就会爆发一场战争。如果史朗斯基和那个女的被活捉了,莫斯科就会有足够的证据和理由发动一场大战。一场美国无法应付的大战。一场我们赢不了的战争。他们在氢弹方面领先我们六个月,斯大林正心痒痒地要使用它,只等着获得一个借口。而象这种炸弹的威力,他可以把我们大家全部从地球表面上抹掉。”
麦西侧首研究着总统的脸,他的那双蓝色眸子里闪露着坚毅果决的目光,而嘴角边则浮现着一层冷峻之色,这般冷峻还是麦西以前在任何一张有关他的照片上从未看到过的。
艾森豪威尔的目光又盯回过来。“我刚才问你的问题是杜勒斯建议的计划行不行得通?我要你回答。”
麦西叹了口气。“或许行。但这只是一个微乎其微的机会。史朗斯基不是好对付的,他是我们训练过的最出色的一个人。杀死他不是件容易的事。”
“那么即使是只有一丝微弱的希望,我们也要去争取。现在只有一个人我认为能辨认史朗斯基和那个女人并截住他们。那就是你。我知道你不情愿杀死他们,但你我都知道你应该怎么做。别再犯我多年前犯过的错误。别为了保存两个人的性命而导致可能葬送上百万个人的生命。”
艾森豪威尔紧盯着麦西的眼睛。“我在请求你,杰克,别在这件事情上辜负你的国家或者我。”
第四十二章
捷尔任斯基广场
莫斯科
一记惨叫声回荡在远处什么地方,安娜一下子惊醒了过来,她的全身都被汗水湿透了。
一只电灯泡就在她的顶上方明晃晃地照着,刺得她两眼几乎发瞎。
她躺在一张硬板床上,是在一个窄小的没有窗口的小牢里。水从磨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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