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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狼-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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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七章
  修道院的房屋是围着院地而建的,因长期失修早已破败不堪,几近坍毁,在这旧教堂背后的圣器室也是一般模样。这里没有电,没有大小便排污沟,那墙上的石灰都大片大片地掉落下来。
  安娜拿着一个手电筒照着,依丽娜搀着利贝尔,史朗斯基架扶着麦西进到里面。法国人看上去是步履维艰,但当安娜将电筒光照在麦西身上时,她不禁失惊地把手捂在嘴上。血在他的衣服上汩汩流出,他的脸象纸一样白。
  当他们一进入房间,史朗斯基便将麦西放下并对依丽娜说道:“把他衣服脱掉,尽量动作快一点。”
  依丽娜走过去照他吩咐的做,但当她解开两粒纽扣,看见那伤口时她便说道:“你是在浪费时间。他不行了。他流的血太多了。”她又转向利贝尔,现在她的眼睛里冒着怒火,初时那阵又见到利贝尔的震惊已经过去。“你看看你都把我害成什么样子了?”
  “我也一样被害得这么倒霉。”
  “利贝尔,我真想杀了你,你这个混帐东西。”
  “这不能怪我,亲爱的。有时候事情就是这样,人算不如天算。谢天谢地,至少我们俩人现在还活着。”
  依丽娜气得要跳起来了,她抬手朝利贝尔的脸上扇去,但利贝尔侧头躲过,并哭丧着脸说道:“别这样,心肝,你就看不出我挨的揍已经够多了?”
  史朗斯基边搭着麦西的脉搏边朝他们大喝道:“你们两个人以后再吵行不行?依丽娜,到外面去看看能不能找到点水。我们得清洗这些伤口。”
  依丽娜还想要驳嘴,但当她看见史朗斯基的脸色时便急忙无声溜了出去。
  利贝尔对史朗斯基说道:“我受人之托要交给你这些东西。”他拿出那份档案纸和托卡雷夫。“这是转达路金少校的问候。我想你们俩人应该互相认识吧?”
  史朗斯基立时僵住了身子,脸色大变。
  利贝尔续说道:“是路金开车带我们到这。他是一个人,并叮嘱我转告你他保证不会伤害你。他说让你千万相信这不是个圈套,他后面没有人跟着。”他看见史朗斯基脸上一副迷惑的表情便说道:“相信我的话,我不知道这个少校是哪一路的人,但肯定不是帮克格勃的。他刚刚救了我。对了,你现在拿的是路金的手枪——他现在身上没武器。”
  “你能不能告诉这是怎么回事?”
  “我现在只能凭直感了。这所有的事情越来越让人弄不明白。一会儿我身在巴黎,接下来一眨眼我在莫斯科的一个臭哄哄的地牢里被严刑拷打,我的一个睾丸也被重新整形过了。又过了一会儿,好象要弥补这一切,我又逢凶化吉了,一个独臂的、倒戈的克格勃少校来扮演拯救天使,让我脱身自由。人生真的是千奇百怪。”
  “路金现在在哪里?”
  “在外面河边等你跟他去会面。他说他要跟你谈谈并说这很重要。”利贝尔指了指档案纸。“但你先读读这。他说还有其他东西要告诉你。那个路金少校发现了为什么他会被选择来追捕那狼的原因。不知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史朗斯基打开手电筒,满脸的迷惑,他打开那档案纸。
  利贝尔朝安娜转过身去。“你一定是那个我要带的乘客吧?我恐怕今晚过后我们能跑出莫斯科城就算不错的了,更别提要跑到芬兰去了。看起来是没有生路了。”
  安娜还未及回答,麦西痛苦地呻吟了一声,她忙转向他。他在不断地流血。安娜将一只手覆在他发烫的前额,紧紧地抱住他,喃喃轻语道:“挺住,杰克。别这样离开我。”
  突然间麦西的眼帘眨动了几下,他的说话音混杂在咯血声中。“安娜……”
  “嘘——不要动,别讲话,杰克。好好躺着。”
  “安娜……原谅我……”
  麦西又咳出大口血来,血滴淌在他的嘴腮边。他的眼睛闭上了,头朝旁一歪。安娜禁不住泪如雨下,她朝史朗斯基转过身去。“看在上帝的份上,你就不能想想办法吗?”
  但他根本就没有在听。他静站在那里,手拿着那档案纸,脸上是一种古怪的表情,先是茫然,然后突然间脸色变得煞白,她以前还从没见到过他的脸有这样惨白过,他身子完全僵住了。他手里拿着一张照片,不发一声地紧盯着它。
  安娜又朝利贝尔急呼道:“快想想办法!”
  利贝尔移近身来,用手搭着麦西的脉,正在这时,依丽娜提着一个盛着浊水的歪瘪铅桶走进来。
  “我能找到的就这个了,一个桶里溢出的冰水。”
  利贝尔抬起头来,松开麦西的手臂,让它无力地垂落下来。
  “我恐怕我们是在浪费时间。他死了。”
  天上开始飘雪下来了,那冰冻的河面在黑暗的夜色下苍白得象幽灵匍伏着。透过远方岸边的银枞树,路金能够看得见莫斯科市区的灯火。在遥远处,克里姆林宫那高耸的红五星在絮絮轻飘的层层雪花后一闪一闪地发着光,就象灯塔上的灯标似的。
  史朗斯基就坐在他身边。两个人都是木然地坐在那里久久地一动未动。史朗斯基脸上震惊的表情仍未消去,他的手上还捏着那份档案。他是小心翼翼地挨近到岸边的,一开始还持有几分警惕,但当他一看到路金那张备受心灵冲击的脸庞时,当他们四目相对时,只需一眼就告诉他没有什么可担心害怕的了。两个人久久地坐在那里相对无语,到最后,似乎是为了打破两人间的紧张和沉默,路金开口问道,“你的朋友,他没事吗?”
  “他死了。”
  “我很遗憾。”
  “我们大家都是。但实在是没有办法。”
  路金紧紧地盯着史朗斯基。“你都看了那档案?”
  “看了。”
  “那你相信你读过的这一切?”
  “本来我还有点怀疑,但现在……现在离你这么近看着你,是的,我相信。而且听利贝尔讲述的那一切,说你救了他和我们。要是你不是真心诚意,你不会去搅弄这些麻烦的。”
  路金抬眼看着夜色。“谁会料到这一切?现在你知道了为什么我会被选来一路追杀你。斯大林的一个恶作剧。挑动兄弟互斗,骨肉相残。”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又长长地吐出一团热气并摇了摇头。“我到现在还无法相信这一切。”
  史朗斯基温声说道。“告诉我那天晚上我离开孤儿院时发生的事。还有那以后发生的事。”
  路金看着他。他的眼角不禁溢出了泪水,声音因触动情感而哽咽起来。
  “一定要讲吗?”
  “我需要知道,匹提亚。”
  “这都已经过了很久了有人叫我这个名字。它都变得陌生了,象是前一辈子的事了。太多太多的过去事我给锁藏了起来。这真的象是一场可怕的噩梦,我还以为我都已经把这一切深埋隔绝了起来,直到我读了这份档案。”
  “你应该告诉我这一切。”
  路金不无伤痛地摇了摇头。“这都没用了。二十多年了,我千方百计地想要忘却。而且或许对你来说还是不知道的好。”
  出于一种难以言状的情感,史朗斯基靠过身来握着路金的手。
  过了一会儿,路金止住了他的悲伤。史朗斯基将手轻轻地搭在他弟弟的肩上,“慢慢来,匹提亚。”
  他们坐在那里好一会,路金还是不发一语。然后史朗斯基说到,“那个时候,和你还有卡蒂娅在一起似乎就是我生活的全部了。当我那天晚上在孤儿院把你们俩留在身后时,我感到我失去了全部的东西。我再也无法知道你们俩人怎么样了,会有什么样的事发生在你们身上。之后的日子这种痛苦要比简单地知道你们死了还要折磨人。这就象有人在我的心脏里割掉了一块,那割空的地方原本是应该装着你们俩个的。我需要知道。”
  路金扭过头去。朝市区的那个方向,透过蒙蒙的雪絮,依稀可见远处交通车辆移动的灯点。这一景象看起来是如此的平静如常,但他那起伏的内心世界却是难以平定。他感到胸口如刀割般的刺痛,他转过脸来。
  “你逃走的那个晚上,我和卡蒂娅都依在窗口看着你。这就象又一次失去了爸爸和妈妈。一样的伤心,一样的痛苦。卡蒂娅根本就没法被劝住。她太爱你了,米契亚。对她来说,你就象父亲和母亲。
  “你逃走的时候应该是凌晨四点左右。卡蒂娅伤透了心,她的小身子一直在抖。我怎么也无法让她停住。一个看护来到宿舍并看到了我们。当她发现你不在了后她拉响了警报,把我们俩人关入了地下室的小间。从秘密警察部门来了两个人。他们逼我们告诉他们你到哪里去了。他们威胁说我们要不说就把我们给杀了。”他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着。“卡蒂娅才五岁,但他们照样殴打她,虐待她,就象折磨我一样。”
  “过了三、四天,他们告诉我们,你不会回来了。你的尸体在靠近基辅车站的一段铁轨上被发现,是让火车压死的。这以后卡蒂娅就不对劲了。这就象她心灵深处的一盏灯熄灭了。我看着她的脸,她的两眼空洞无神。她不吃也不喝。一个医生被叫了来。但是来孤儿院的医生是根本不会管你死活的。这里有这么多的孤儿,少一个根本无所谓。”
  他犹豫了一下。“第二天他们把我送去了一所教养学校。秘密警察就是常常从这所学校里招人到他们的部门去。卡蒂娅被他们送到明斯克的一所孤儿院去,我从此再也没有看到过她。”他抬起头来看着。“只不过它不是一所简单的孤儿院。它是一所特殊的医院,专门为那些特殊的孩子们的。”
  “什么意思?”
  “它是那些智障人的收留所。那些状况很糟糕的人会被关在封闭的小房间里,用链子系在他们的床架上,就象动物一样。卡蒂娅变得是那么地自我封闭,他们就把她一个人关在一个小房间里。其实她的智能根本就没什么问题,只不过是她的心被碾碎了,没有人能打开她的心灵窗户。”路金停顿了一下。“当战争爆发后,德国人往前推进时,斯大林发布命令,所有那些特殊医院里的病员要被清理掉,以节省食物供应。他们把病员们一批批地带到林子里再把他们枪杀了。卡蒂娅是他们中的一个。”
  一阵长久的沉默过后,史朗斯基脸色苍白地抬起头来。“那么卡蒂娅全是为了我的缘故而死的。”
  “不,不是因为你。别责备你自己。你做了你应该做的事。”
  “但如果我留下来的话,她就可以活着了。”
  “不管你怎么想,你逃走是对的。留下来只会把你也给毁了。就象已经把我给毁了一样。不是指肉体上的,是灵魂上的。我,我已经变成了一个我们父母可能最不想看到的那种人。”
  史朗斯基站了起来。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并紧闭上双眼,好象这听到的一切给他带来的痛苦实在是太大,太难承受了。
  “告诉我你后来怎么样了。告诉我你怎么会发觉真相的。你们的人怎么会知道我的行动任务?”
  路金告诉了他。史朗斯基只是站在那里倾听着,不发一语。
  最后,路金说道,“你现在应该知道了要杀死斯大林是不可能的。”
  “或许这不可能的事更加吸引着我。况且,这事仍然有办法可想。”
  “怎么行?”
  史朗斯基迟疑了一下,说道,“首先,我需要你保证你不会出卖我。我得确保我能真正地相信你。”
  “我永远不会出卖你,米契亚。过去不会,将来也不会。你相信我的话。你已经相信了我走出来到这边。所以现在相信我好了。”
  史朗斯基思索了一会儿。“沙皇那些旧的逃生隧道有一条是从布尔晓埃大剧院通到克里姆林宫的第三层,出来就到斯大林房间的旁边。那就是我可以进去的路。”
  路金摇了摇头。“你是在浪费你的时间。因为现在受到生命威胁,斯大林已经搬到他在孔策沃的别墅去了。而且由于这威胁,那里的警卫要比克里姆林宫的更严。除此之外,所有克里姆林宫的秘密隧道也都加派了岗哨。你还没靠近那地方,你就会被打死。”
  史朗斯基半露出笑容。“当牌局对你不利时,那就重新洗牌再来。还有一个应变计划。有一条秘密的地铁线从克里姆林宫通到别墅。这条线路只是在斯大林紧急情况下才用到。在克里姆林宫附近可以潜入到这条线路,然后直接摸到那别墅下面。”
  “我知道这地铁,但你可以肯定那条线也会被严加看守着,尤其是现在。在你摸近斯大林别墅的任何地方之前你就会被打死。况且,那里每一处都有持枪警卫,周围的树林都埋了地雷。你这是在自杀。”
  “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了。但只要有一线机会,我就要去试一下。”
  “即便让你靠近身了,你准备怎么杀了他?”
  “这个,我恐怕连你都不能知道,弟弟。不过要是让我靠近他身了,我肯定会让斯大林为他所作下的恶孽尝到报应的。”
  路金不禁沉思着,他的双眉因思考着什么而紧蹙着。“或许另外有一个办法可以混进那别墅,这样会牢靠点。只不过要付出一个代价。”
  “什么代价?”
  “我们俩人的性命。”
  史朗斯基犹豫了,然后摇了摇他的头。“我,我自己是准备一死了。但这不是你的决斗。”
  “你错了。这件事对我来说跟你一样的关系密切。你和我,我们是同一硬币上不可分拆的两面。我们俩都可以对施加于我们身上的事还以颜色。斯大林有一个死亡之约。一个逾期很久的死亡之约。我要确保它得以践行。”
  “那你妻子呢?还有她怀着的孩子呢?你不能那样做。”
  “我必须那样做。而且没有我的话,你无法采用我想到的办法。你的朋友们还可以有机会跟着利贝尔逃到边境。那个我告诉过你的上校,鲁穆尔卡,可能会怀疑到利贝尔的火车被利用,并会想法截住它。但如果事情是照我的计划进行的话,那整个克格勃就会陷于混乱,而你的朋友们就正好可以趁乱离开。这是他们唯一的机会,尽管机会很小。我会想法让他们安全到达边境。娜蒂亚可以跟他们一起走。反正过了今晚,我都是死路一条。要留在苏联,娜蒂亚一点出路都没有。跟着利贝尔一起走,她可能还可以越过边境。”
  史朗斯基紧紧地盯着他。“你确定要这样吗?”
  “我一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确信过。”路金停顿了一下。他的语气变得很坚决。“但是一个条件。那就是最好别让娜蒂亚知道我们要做的事。以及为什么我们要这么做。事情弄到这地步已经够她乱的了。就让她认为,我抓住了你,但我们达成协议。我允许安娜和你的朋友们逃离,而你作为回报同意让她跟他们一起走,因为她的生命危险。你确保你的朋友们告诉她我过后会在芬兰跟她会合。确保他们告诉她这些。她就可以少担忧些。但是你别跟他们讲我们的身世。他们不会相信的,而且事情对他们来说也已经够乱的了。”
  “那我怎么跟他们讲?”
  “就说我无法向贝利亚交差而性命难保。现在我们已经达成和解,作为回报让你的朋友们逃走。”
  “你觉得他们会相信吗?”
  “我看没什么问题。安娜和利贝尔都知道我把他们放了后就彻底完了。他们知道贝利亚的厉害,也知道娜蒂亚会因为我做的这一切生命处于危险。”他犹豫了一下。“还有另外一件事在火车离开前我要去做。一件重要的事。”
  “什么事?”
  路金告诉了他。史朗斯基的前额皱起了纹线,在这冰冷的夜晚,他坐在那里沉于思考中,好象在反复斟酌着全部的利害关系。
  最后路金问道,“那么,哥哥,你同意了?”
  “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想到我还会庆幸自己当初放过机会没把你杀了。”
  路金笑了,是那种苦涩的笑。“或许这就是命。”
  一下子间,史朗斯基整个人看起来如解脱了似的,他的双肩松垂了下来,那久压在身上的痛苦枷锁被卸去了,好像他的内心世界被打开了。他吐声道,“上帝,匹提亚……这真是太好了,再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路金将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然后一把抱住了他。
  当他们一起坐在那里时,雪开始下得更大了,在那些银枞树前密密地飘落着。在冻河远岸的后面,莫斯科的灯火在慢慢地暗淡下去。这整个城市在这棉一般寂静之中变得越来越凝沉了。
  很长的时间后,史朗斯基看起来确立了信心,抹了一把他的脸,看着路金并问道,“那么告诉我,我们怎么样杀了斯大林?”
  第五十八章
  亨利·利贝尔吃力地坐在车站工作室的窗前,这是在莫斯科郊外一个静寂的火车站里,他边抽着一支香烟,边心神不定地盯着隐在不住飘落的雪花后面的黑色夜景。
  站在利贝尔身旁的那个男人长得出奇地精瘦,嘴角边叼着根香烟。他戴了顶油腻的工作帽,在脏兮兮的大衣里穿着套火车司机的工作服,他边用一块油布擦着他的手,边蹙眉露出一副苦躁的样子。
  一列火车停在外面的铁轨上等候着,它的黑漆色机头点溅着泥污,那蒸汽从它的烟囱里一下一下地无力冒着。
  那个男人说道,“前段时间你真让我担心,亨利。昨天我没有接到你的电话,这本来是我们说好的。我便打电话到你的宾馆,他们说你根本没有到莫斯科。然后到了最后一分钟,你却又打电话过来说一切按我们说好的照旧。而现在我又看见你瘸着腿好象很需要买根拐杖。能不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利贝尔几乎都没有力气抽完这根他三天来的第一支香烟。路金又给他打了另一针止痛吗啡,他下体的疼痛算是消退了点,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发麻的感觉。但他几乎无法行步走路,实实在在地他需要好好躺卧休息和一个好医生。但现在这两者都得往后挪一挪。他弹了下掉落在他的黑貂皮外衣上的烟灰,并朝那男人转过身来。
  “别管这些了,尼古莱。还是这样说吧,我碰到了一段倒霉的经历,但现在我还是在这了。”他不无厌恶地瞧了眼那廉价的马库卡香烟。“你应该给我弄点比这布尔什维克炮仗更象样点的香烟。”
  “我觉得它们挺不错。”
  “你从我这里刮去的钱也不少了,应该抽抽哈瓦那。什么时候了?”
  那男的瞄了下他的手表。“差不多要一点了。你的朋友们时间也扣得太紧了。你确定他们会来吗?要是他们不来,我们两个也可以省点力了。”
  利贝尔狠狠地瞪着他。“他们会来的。你可别想赖了我们的协定。”
  “嗨,我什么时候有过对不住你?不过不管他们来不来,钱我还是得照拿,这可是我们说好的。”
  “你会得到你的报酬的,尼古莱。只要货送到。”
  也就在这时,一对轿车的车头灯从夜色冒出直开到车站工作室的右旁,利贝尔的心猛跳起来。史朗斯基从宝马车跨出,跟着是路金,他仍穿着他的克格勃制服。
  当尼古莱看见这身制服,香烟从他的嘴上掉落下来,他惊恐地说道,“列宁在上……我们完蛋了……他妈的这是怎么搞的?”
  “你用不着担心什么,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尼古莱,你的乘客们来了。”
  “没什么大不了?难道你没注意到,你的朋友穿着克格勃制服?”
  利贝尔费力地说道,“帮我一把。”尼古莱搀他起身,法国人吩咐道,“在这等着。”
  他打开车站工作室的门一瘸一拐地走出去。他没走多远,史朗斯基便已快步走近站台迎住他并问道,“一切都安排好了吗?”
  “我还没告诉那司机有关我们的新安排。我想这最好还是等你们来了后再说。直觉告诉我尼古莱对这是不会高兴的。路金少校的妻子听到这新的变化怎么反应?”
  史朗斯基回头扫了眼轿车那边,路金正帮着其他人依序钻出车外。他的妻子颤抖着身子扶着他的手臂跨出车外,一手紧抓着一只小拎箱,看上去是完全不知所措。
  “讲得轻点她是感到迷糊,再加上点不安。不过这也是可以预料的。”
  就在这时,他们听到门“哐”地一记响,那火车司机大步迈过站台走向利贝尔。
  “亨利,他妈的这到底是在搞什么名堂……?”
  史朗斯基轻快地说道,“计划有点变动。你多了两个乘客。”
  司机的脸腾地涨红了,怒气冲冲,他瞪着利贝尔。“这不是我们讲定的。最多两个。你想让我靠墙站着被枪毙?”
  “尼古莱,我恐怕情况出现了点变化。”
  “随你怎么说吧。协定取消了。休想让我答应这件事。”
  利贝尔说道,“听我说,尼古莱。你要得到你的钱的唯一途径就是带上这两个附加的乘客。而且,我想这又给你增多了外快。”
  “这不是我们原先讲好的。何况这件事本来就已经够要我们的命了,我可能永远都没有机会化这笔钱。别他妈的跟我缠了,亨利。我没有这么多的时间和耐心。这火车已经晚点了。我只带两个人,不再多了,要么这样,要么拉倒。你他妈的当我这开的是什么,一头特洛伊木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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