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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狼-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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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伊木马吗?”
  “只要所有人都安全地过了边境,就再增加一万卢布。我保证。这可是能买许多香槟酒和内衣给你的女朋友呵。”
  尼古莱看起来有点犹豫了,然后他朝那绿色的宝马车看了看,那穿制服的克格勃少校正搀引着更多的乘客从车后座出来,但在随风斜飘的白雪下,火车司机看不清他们的脸。
  “这都是些什么人?”
  “你的乘客,你只要知道这个就行了。是三个妇女和一个小孩。”
  “这听起来象是一帮寡妇和孤儿出远门。可小孩是个麻烦。要是边防的卫兵决定查看车厢而那小孩又哭了起来可怎么办?”
  “只要你事情办利索了,象往常一样给他们上了油,他们就不会。而且,这孩子会被喂上镇静剂。她会一路睡觉的。”
  尼古莱狐疑地看着,摇了摇他的头。“这事还是太大风险了。”他朝史朗斯基扬了扬下巴。“这个又是什么人?”
  史朗斯基从他的衣袋里掏出了一张克格勃证件并朝那司机亮了一下。
  “一个来救你性命的人,同志。”他朝那宝马车望了一眼,路金带着其他人朝站台走来。“你看见的那边那个人是我的一个同事,少校路金。”史朗斯基停顿了一下以示效果。“他一手掌握了全部有关你那走私小活动的情况。事实上,要不是利贝尔先生和我出手干预的话,他都已准备好了逮捕你。”
  尼古莱的脸变得更白了,他气急败坏地看着利贝尔。“你这混蛋。你还说我用不着担心什么。”
  “你只要照吩咐你的做,就不用担心什么。”史朗斯基打断他的话。“这当中的一名乘客是我们想要派到西方社会去的特工人员。要是你把她拉下不管,我本人可以向你担保凌晨以前就会把你推到墙根前枪毙。”
  尼古莱的脸一下子失去了血色,他惊慌无助地瞧着利贝尔。
  利贝尔附和道,“这是真的,我恐怕是这么回事。”
  “那么告诉我这是要干什么?”
  史朗斯基答道,“这是国家机密,不是你打听的事。你就跟正常一样运货物,跟以前一样,隐蔽好你暗藏的私货。要是给我们搞砸了,你就得承担严重后果。你觉得你能做好这件事吗?”
  尼古莱面如死灰,哀叹了口气。“我没有更多的选择余地了,是不是?”
  史朗斯基没再理他,转过身朝站台那边的其他人健步走过去。
  利贝尔说道,“轻松点,尼古莱。要看到光明的一面。”
  “什么?”
  “你现在已荣升为给克格勃工作了。”
  史朗斯基站在站台上,利贝尔在他身边,他们看着尼古莱推开一节货车厢的移门。他跨进去,带着一把钢撬棒和一袋工具。
  利贝尔说道,“他不用费很大工夫就可以松开车厢地板。他已经让那些木板漏风透气,所以他们躲在里面不会窒息的。当我们行驶在去边境的铁路上时,你的朋友们可以钻出来透透气,但当我们过边防检查站时他们还得钻回去躲着。这是假设我们能跑得到那么远的情况下。”
  “给我一支烟。”
  利贝尔递给史朗斯基一支香烟并朝站台上那开着门的车厢边的人堆看去。路金拥抱着他的妻子,利贝尔看见那女人在啜泣着。在他们旁边,安娜·克霍列夫用手臂紧紧地抱着她的女儿,依丽娜则在一边哄着那小孩。
  利贝尔问道:“你的那女同伴我知道,但那小女孩是谁?”
  史朗斯基对着车站的立柱划着了一根火柴。“她的女儿。那孩子原先在克格勃的孤儿院里。路金少校刚才仿冒了贝利亚的签字把她放了出来。”
  利贝尔吓得脸色发白,说道:“我的上帝,这漏子可是越捅越大了。”
  “跟等下今晚发生的事相比这一切根本算不了什么。”
  “希望你是对的。”
  “我叫你帮的忙怎么样了?”
  利贝尔从他的口袋里掏出一串车钥匙并将它们递给史朗斯基。“我能搞到的就一辆蓝色的埃姆卡运货车。是外贸部里我的一个老关系,他欠着我的一个人情,他将车停留在你指定的地方等着。到明天早晨他才会去报告车子被窃。”
  “谢谢。那么火车这边怎么样?你也能想办法吗?”
  “有点冒风险。我们在一个叫克林的火车站停一下,离莫斯科一个小时的路程,在那里再挂上一节运往赫尔辛基的货煤。这应该化不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尼古莱应该可以拖到两个小时,给机头加点水,装作有一点小故障要修理,但是他不能拖得超过这个时间。不然的话,铁路局的人可能会怀疑的。所以如果你想赶上我们一起走,我建议别太迟了。”
  “尽量想办法捱得久一些。”
  利贝尔苦笑地答道,“我想我们捱苦已经捱得够久了,你不同意吗?”
  史朗斯基将香烟一扔。“高兴点,亨利。至少你现在还呼吸着。这本来是还要糟。”
  “这以后,我是再也不会光临莫斯科了,再也不会象以前那么起劲了。要是依丽娜脱身自由了,要是我们还能活得了守在一起,我想这还算是有点补偿。你真的认为我们仍然有机会到赫尔辛基?”
  “这是值得一试的机会。”
  利贝尔皱起了眉头。“请原谅我的好奇观察。一个人在法国抵抗组织里混了四年,只要遇到事情后面有什么蹊跷,他总能感觉得出的。而眼前这整桩事情的安排肯定另有内情。我想我要是问你跟路金之间到底有什么奥秘也是问不出结果的吧?”
  “一点没什么可问的。”
  利贝尔耸了耸肩,朝火车那边点了点头。“看起来你还有一场道别戏,我的朋友。我最好看看尼古莱弄得怎么样了。”
  安娜将她的女儿递给依丽娜,朝他们这边走过来,利贝尔蹒跚着步子朝火车走去。
  过了片刻,安娜的双臂绕在史朗斯基的颈上,她将他紧紧地拥抱住。
  “路金做的这一切,我真不知道该怎样感谢他。”
  “好好照顾他的妻子,这就是最好的感谢了。”
  她紧盯着他的脸。“等下你和路金并不真的会赶来跟我们一起走,是不是?”
  “噢,这我并不清楚。”
  她研究着他的神情,她的眼睛润湿了。“这是在撒谎,埃历克斯,其实你心里清楚。求求你……现在改变你的主意还不晚。”
  “我恐怕已经太晚了。”
  然后她的双唇紧按在他的唇上,他听到她在低泣着。最后他挣开身子。很长的时间里他端详着她的脸,然后他的手深情地抚摸着她的双颊。“保重,安娜;;;克霍列夫。我祝你今后平安长寿,跟莎夏在一起有一个美好的生活。”
  “埃历克斯……别这样……!跟我们一起走吧!”
  火车突然鸣笛了,利贝尔出现在旁并说道,“再等下去我自己也要嚎啕大哭了。尼古莱都已准备好走了。开始动身吧,我的朋友们,这不是什么生死离别。”
  蒸汽机开始喷汽起动了,又响起了另一下尖利的汽笛声,史朗斯基牵着安娜的手,将她拉往火车那边。
  路金帮助利贝尔登上车头到司机边,然后帮助其他人登上车厢。他们都在作最后的离别一睹;史朗斯基跟安娜,路金跟娜蒂亚,然后依丽娜拉上车厢门,并插销关上。
  利贝尔在机头挥了下手。“再见了,同志们。运气好的话,或许我们可以在赫尔辛基一起爆一瓶香槟酒。”
  史朗斯基看见路金静静地紧盯着车厢,脸上现出一阵极其痛苦的表情,然后火车又鸣了一下笛开始驶动起来。当它徐徐驶离站台时,路金不禁将手搭在车厢门上,似乎极不情愿让它离开,然后火车头加速了,车厢一节节地驰离而去。
  史朗斯基问道,“你道别了吗?”
  “在这种情况下是力尽所能了。”
  “娜蒂亚怎么想?”
  路金神色黯然地说道,“我想她并不相信我说的我们会再见面的话。但是她知道她现在这样只能是最好的抉择。这也是为了我们的孩子。刚才在我去接安娜的女儿路上,我去了一次列宁格勒火车站。我给负责通往赫尔辛基铁路线的值勤官员看了贝利亚的信,并告诉他不管什么情况这列火车都不得被截下或拖延,不然的话他就得面对贝利亚的暴怒和火枪行刑队。希望他能照我说的做。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希望一点奇迹,他们大家都能活下来。”他扫了一眼周围,脸上顿现出苦涩的表情。“我们生活在一个可怕的苦难世界里,哥哥,但你得面对它。安娜怎么样?你和她之间关系不同一般,是不是?”
  史朗斯基耸了耸肩。“要是在另一个时间,另一个地方,在不同的场合下,谁知道又会怎么样呢?不过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他停顿了片刻,然后语气里带着一种关怀的暗示。“不过对你来说改变主意还不晚。”
  路金摇了摇他的头。“这是为卡蒂娅。为我们的父母。为我们。”
  史朗斯基搭着他的手臂。“我们最好走吧。时间不多了。”
  第五十九章
  天仍下着雪,路金将车停在克格勃总部侧门的街对面。
  当他熄火后,他转向史朗斯基并说道,“给我十五分钟时间。如果我到那时还不出现立即离开这里,越快越好。车子丢掉,到最近的一个地铁站去。这以后我恐怕你就得一个人照你原先计划好的自己摸着去孔策沃了。”
  史朗斯基朝克格勃大楼点了点头。“你再进去实在是太危险了。真的有必要这么做吗?”
  “我得知道帕沙是否安全。我想让他离开莫斯科。不然的话,今晚我们做的那些事被发觉了,他会被定上同谋罪的,而且毫无疑问他会被枪毙。两个小时以后有一班火车开往乌拉尔,我想让他带上一套假证件乘这班火车。只要他隐身于自己的同胞之间他们就永远也找不到他。”
  路金扫了眼对街的大楼。那两扇栎木大门敞开着,再进内有一扇玻璃门通往里面的一个厅道。厅里面灯亮着,一个身穿制服的值勤门卫坐在厅里的一张桌子后面。
  “再说,你还需要一套克格勃制服为了我们计划好的需要。而且还有一个重要的电话要打,还记得吗?”
  史朗斯基点了点头。“那祝你好运。”
  路金钻出轿车,穿过街道走入那侧门。史朗斯基看着那个门卫检查着他的证件,然后路金跨进厅内的一架电梯,人消失了。
  史朗斯基坐在车内,他心绪不安地拿了根香烟并点上,然后又瞄了眼躺在后座上的那具死尸。
  杰克·麦西那双无生气的眼睛直直地瞪着他。
  四楼楼面空无人影,办公室里是一片黑暗。
  路金跨进房间并合上门。他扳了下灯开关。房间顿时一片明亮,几记嘿嘿低笑声使得他疾忙转过身来。
  “欢迎归来,路金。你加入我们一起真是太好了。”
  鲁穆尔卡就站在窗前,一支托卡雷夫握在他的手中。两个相貌粗野、身着便衣的克格勃人站在帕沙的办公桌前。他们手上持着橡皮警棍。帕沙被绑在一张椅子上,手和脚都被皮带紧紧捆绑着,他的脸都已肿胀变形了,一片血肉模糊,简直难以认出来。其中的一个人用手捂着他的嘴,当他松开手时,帕沙痛苦地咯着,那充血胀起的眼球在眼窝里不住地打转。
  路金的心顿时一沉。“这是什么意思?”
  鲁穆尔卡跨向前来。“少跟我装蒜,路金,现在再来这一套已经太晚了。解下你的手枪把它放在桌上。乖乖地放好。不然我会在贝利亚高兴地处置你之前就打掉你的脑袋。”
  路金解下他的托卡雷夫并将它放在办公桌上。
  鲁穆尔卡勾了勾一根手指。“走近点。离那门口远点。”
  当路金刚一步迈向前,鲁穆尔卡一拳狠击在他的下巴上。他朝后跌冲到墙壁倒下来,但鲁穆尔卡迅速地欺向前来,抬起膝盖狠狠地朝他的肚腹一顶。
  当路金软瘫在地上时,鲁穆尔卡居高临下地站在他旁边,他的双手叉在他的臀部上。
  “我真不明白,路金。我本来还以为你挺有脑子的呢。你真的以为你今晚干了这一切以后就可以逃之夭夭了?破坏我去抓那美国人?放了那女人还把小孩从孤儿院里带走?你一定以为我是个可以随便摆弄的傻瓜。”
  一缕鲜血流淌到路金的下颌。“不,只是一头冷血、残暴的禽兽罢了。”
  鲁穆尔卡抬靴一脚猛踩在路金的腿上。
  “起来,叛徒!”
  当路金没有挪身时,鲁穆尔卡凶狠地揪住他的头发将他拖到一张椅子上。他瞪着他的脸。“你知道我不明白的是什么吗,路金?动机。但这当中一定有个解释的。这总会有的。而且你会解释给我听的。”
  他将手枪放回他的枪套,随即那根马鞭出现了。冷不防地马鞭在空中呼啸扬起,在路金的脸上狠狠地抽了一记。
  当他痛得头朝后一缩时,鲁穆尔卡又揪住了他的头发。
  “一个小小的回报。但是跟贝利亚将要给你的回报比起来还算不了什么。有趣的是刚刚发现你的妻子没在家里,路金。半个小时前我让我的人到你的公寓跑了一趟。毫无疑问你认为她在别的地方会更安全些。但你不必多虑,我们会找到她的。而你知道等我们把她扔进地牢里,我会怎么对付你的那臭婆娘吗?会玩得她爬不起身。”他狞笑着。“当然,要是有一点合作精神,你可能会发觉我还有一点慈悲心。你在玩什么把戏,路金?”
  “见鬼去吧,”路金啐口骂道。
  鲁穆尔卡脸上的肌肉绷紧了。“你让你这里的矮个黄种朋友巧妙地绊住我们,好让你溜走,是不是?不幸的是到目前为止他还没帮我们很多忙,交代实情。但这或许是我们的手段还不够太硬,没能撬松他的牙关。”他朝站在帕沙两旁的那两个人点了点头。“给路金看看他和他的臭婆娘在地牢里会有什么在等着。”
  其中的一个人咧笑着,用那橡皮警棍敲了敲他的手掌心。然后警棍在空中嗖地一声划过狠狠地击在帕沙的脸上。蒙古人痛苦地惨叫着,那橡皮警棍一记又一记地猛揍着,他的头被那棍子打得左右甩摆,直到脸变成了一团血肉。
  路金大叫道,“不!”
  毒打仍继续着,直到最后鲁穆尔卡说道,“够了。”
  他将路金的手枪枪管狠顶着帕沙的太阳穴。
  “我还发觉另一件事。这个黄种混蛋被人看见溜进过档案办公室。没有允许这是绝对禁止的行为。”他咧嘴笑着。“一个人把鼻子伸到他不该伸的地方去,那就是自己找死。我想知道他去那干什么?最后一个机会,路金。要么你老实交代,要么我现在就在这里把这个黄种混蛋的脑袋给打开花。”
  帕沙看起来几乎失去了意识,他的眼神都不能集中起来,嘴上是一大团血沫。然后突然间他的喉咙发出一阵咕噜响,人一下子恢复了神志,现出一股宁折不弯的怒气。
  “什么也别告诉他,尤里……”他满是鲜血的脸仰瞪着鲁穆尔卡,嗓子沙哑着喃语道。“操……你……狗娘养的……”
  鲁穆尔卡的脸顿时因暴怒而凶相毕露,托卡雷夫枪口一抬,快得路金还来不及反应。武器紧按在帕沙的太阳穴上,撞针一磕,枪“砰”地一下开火了。
  帕沙的头被着冲力朝旁猛一颠,他的身体一下子象布娃娃一样无生机地松软了下来。子弹穿透了他的后脑勺,鲜血溅散在周围的墙壁上。
  路金悲声大吼道,“不!”
  当他想要从椅子上挣起身时,那两个人将他紧按住。
  鲁穆尔卡转向他,抡起手枪猛一下砸在他的下巴下,打得他朝后翻倒在地上,跟着鲁穆尔卡将枪管狠顶在他的前额上,直顶得他发痛。“现在轮到你了,路金。你最后能做的一件事就是开口交代。”他将手枪放一边,对那两个人吩咐道,“把他按在桌上,脱下他的裤子。”
  然后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看起来象是一副钳子的东西,对路金说道,“一个那法国人都熬不过的小玩艺儿。不过就你来说,我可以担保你今后再也走不了路了。而且我都无法向你表达我对此是感到多么的痛快。”
  当那两个人强力拖着路金到桌上时,一个声音冷冷地说道,“要我可真的不想这么干。”
  鲁穆尔卡和那两个人疾忙转身,史朗斯基站在门口,一支无声手枪握在他的手中。
  这一切是发生得如此迅速。鲁穆尔卡的一个人刚想伸手摸枪,史朗斯基一枪打中他的眼睛。在那人朝后仰翻时,第二枪已经击中了他的脖子,打碎了他的气管,将他的惨叫声堵在了喉咙里。
  当这个人还在滚翻着身子时,第二个人正饿虎疯张般地扑上来,史朗斯基连发了两枪,分别击中了他的喉咙和胸口。
  鲁穆尔卡弯身摸到他的武器,但史朗斯基比他更快,已经调转枪口对准了他,但路金大喝道,“不!留给我。”
  在鲁穆尔卡刚刚抓住枪时,路金飞身扑上来,将他推顶到墙上。他的手臂奋然扬起,那金属钩爪狠狠地戳入鲁穆尔卡的胸膛。这个恶如凶獒的人双眼惊恐地大张着,路金的另一手迅速抬起捂住他的嘴,闷住他的尖叫声。
  路金狠狠地瞪着他的脸。“去地狱打发你的日子吧,你这混蛋。”
  他抽出那钩爪,然后朝后退了一步,鲁穆尔卡的身体沿着墙壁滑瘫了下来,血从他胸脯的伤口汩汩流出。
  路金难以置信地瞪着史朗斯基。“见鬼,你怎么会自己跑进来了?”
  “你一踏入电梯,那个办公桌边的门卫就迫不及待地拎起话机。所以我决定还是进来跟你在一起。”
  “你这样太冒险了。”
  “幸亏晚上这时候这楼里几乎没有人。”
  “谢谢你了,米契亚。”
  史朗斯基朝帕沙的尸体点了点头。“但是没能来得及救你的朋友。”
  路金紧盯着那尸体。他久久没有吭声,然后他转回头来,脸上满是悲痛之色。
  “他是个好人。一个穿着狼皮的好人。”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恢复平静。“那门卫怎么样了?”
  “死在厅旁边的一个办公室里。你打电话了吗?”
  “还没来得及。”
  “那现在就打吧。”
  路金走向桌子,史朗斯基则走到门口守着,他将门微开着留条缝,举着奈琴特以备万一。
  路金花了不到一分钟打了电话,当他放回话机时,他的脸上紧张地渗出汗来。他看着史朗斯基,然后说道,“好了。”
  “那么我们快走,别等人拉起了警报器。别忘了那制服。”
  路金走到角落的衣物柜,拿出他备留着的制服,手套,靴子和帽子。
  史朗斯基走出门外,停留了一下以检查过道,但没有人影。
  路金久久地、痛苦地望着帕沙那张糊满了鲜血的脸,然后跟了史朗斯基出去。
  十分钟以后他们到了孔策沃公路。
  路上几乎没车辆。当他们一驶出近郊,史朗斯基便说道,“停一下。我要再检查一遍这个计划。这不能出任何差错,匹提亚。”
  路金摇了摇他的头。“没时间了。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人发现大门的那个门卫不见了。到那时,一切就乱锅了。”
  “我们有多长时间?”
  “半个小时后换班。但这之前随时会有人注意到那门卫不见了。”
  “斯大林的别墅还有多远?”
  “十分钟的路,这条公路一直开下去。再要十分钟的时间被带到里面,要是我们幸运的话。所以我们的时间很紧迫。”
  史朗斯基透过飘落的雪片观望着前方。孔策沃路的右前方有一片灯光,只见一幢类似工厂建筑的红砖楼房,底下有着两扇巨大的铁门,然后他看见一辆救护车慢慢地从大门里开出,这才意识到那是家医院。在路的左边,有一条小径没入黑色中。一座低矮、废弃的地堡样平顶建筑跟那医院一样也是红砖结构趴立在小径的右边。
  史朗斯基手指着挡风玻璃外。“那是什么?”
  “战争时遗留下来的一个防空掩体。”
  “停在它旁边。”
  “可是……”
  “我们只有这唯一的机会可以得手。我们再检查一遍这计划有没有漏洞。我不想有半点差错。停一下。”
  路金打转着方向盘,将车停在掩体入口处。那平顶被积雪厚厚地盖没着,一段阶梯下通到那黑乎乎的入洞口,门已松脱歪斜着,靠着铰链勉强挂住。
  当路金熄了火,他看见那支带消音器的奈琴特出现在史朗斯基的手中。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史朗斯基将武器对准了他。
  路金一怔,问道,“怎么回事?”
  “听我说,匹提亚。这事我一个人去干就行了。你有妻子和孩子要照料。没有必要把你的性命也搭进去。我要你活着。至少我们当中有一个人要活着。你就为了我这样做吧。为了卡蒂娅和我们的父母。”
  路金顿时反应过来。一切都明白了。他的脸一下子失去了血色,他紧盯着史朗斯基。“你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我们两个人一起干,是不是?”
  “我想是这样的。”
  “米契亚……别这样……;你永远不可能单独进得了别墅。”
  “这你就错了。你已经打了电话,他们正等着你。我可以用你的证件混进去。”
  “可你跟我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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