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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老大-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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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黑手党的头目从东海岸、南方、西部赶来,他们对这次会议就像鲨鱼嗅到鲜血一样充满兴奋,因为从衰弱的甘比诺家族身上能捞到更多的利益,一个衰劳的心脏病人将不可能再成为世界的轴心。

宾客都聚集在会议室外的休息室里,卢克彻斯家族为他们准备了上等的香槟、雪茄和新鲜的水果。这里防卫森严,有200多个黑手党党徒为他们站岗,任何一个妄想进入会场的人将格杀勿论,如同中国的皇宫。

会议室里充满喜庆,这里聚集着全美国最成功的阴谋家。甘比诺在巴拉佐陪同下走进来时,人们停止交头接耳,所有目光聚集在唐的身上,唐仍如从前一样不以为然。他和每一个人握手,并偶尔开着粗野的玩笑,他的身体如机器般的坚硬平稳,爆发出的笑声震撼着每一个人,他脸上的病态奇迹般地消失了。

唐握着每一只卡断过敌人喉咙的手,这些手传递来不同的信息,他相信自己对每一个人的判断,他们和他一样,仍希望有一个安全的秩序。

唐相信他们所经营事业的伟大,枪支、毒品、女人、赌博这是人类自我摧毁中最必要的东西。只要他们愿意,不同肤色的种族将欣喜若狂接过他们愉运来的导弹、坦克、冲锋枪。

而他们则搂着身边的美女、喝着美酒,看着罗马竞技场里血淋淋的搏杀;他们贿赂了美国一半以上的参议员、州长、法官、百分之三十的检查官和秘密警察,掌握着百分之四十的工会组织,只要他们愿意,他们将可以听见总统和他的情妇在密室里性交的呻吟声,国防部将给他们提供武器清单;只要他们愿意,好莱坞最妩媚的明星将在他们面前脱光衣服,教堂里,红衣教主都将给他们颁发勋章,称赞他们为人类的拯救者……而面前的这些人对这些恩宠不思畏惧,他们将受到上帝公平的惩罚。

人群闪开一条道,甘比诺首先进入会议大厅,大厅里金碧辉煌,巨大的水晶灯下是一张圆形的桌子,象征着黑手党的民主和团结,五大家族的首领站起来等唐坐下,唐很谦逊地和他们一同落座。

=奇=最后一个进入会场的是托尼·卡西诺,圆桌旁留着一张和唐相对的椅子,是特意安排的,会议最主要的内容在他们之间,托尼几乎和唐同一种神态进入会场,他自然而轻松,脸上挂着不可捉摸的微笑。很礼貌地走到唐的身边,握着唐的手,然后回来坐到唐的对面。

=书=唐站起来,他开始了一生之中最重要的讲话。

=网=“我的姐姐仍在我的楼上哭泣,表达着一个母亲的悲哀,我和托尼·卡西诺椅子的之间流淌着我侄子莱昂里诺的鲜血,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呢。十年前,我就有权威保证家人不会受到任何伤害,我过分地依赖这种权威,当然,是我安排起的战争,我用断断续续的心跳去思考这场失败的战争。”

会场上很肃静,托尼用手支着下巴,他喜欢这个老人的风度,仔细琢磨着他的言词。

“托尼·卡西诺将有权组织自己的家族,这就是我对这次事件的回答,只是我有一个计划,我在工会运输业、烟酒业、毒品业的股权,全部还给你们几家,在法律界的特权也可供他人享用。我只要求你们让我来掌握你们的收益,也只是暂时的保管,仍供你们使用的,你们不用担心政府会查获这些资金,为此我只要求5%的回扣。”

这是所有在场人梦寐以求的事情,即使目前的状况,甘比诺家族仍有力量摧毁任何一个家族,包括托尼在内,谁都相信这是一个事实。

“我们不能放弃这个机构,谁脱离它将视为叛徒,这仍是铁的原则,我遵守这一诺言。否则,我们将很轻易被华府击溃,不要过分地依赖美国人的迁就,除非我们还生产原子弹。”

他的话引起哄堂大笑,会议气氛变得友好而轻松,有人开始抽雪茄。

托尼站起来开始发言,唐坐下来休息。他又吃了两粒药丸,那些话使他感到很疲倦。

“亲爱的唐,我并不是有意冒犯您的尊严,可是在一场战争中,谁能停止使用冲锋枪呢,我要补偿您侄子的损失。我决定仍然成为您家族的一员,接受您合理的调遣,并且把毒品生意一半的收益分给家族。我将支持您成为黑手党委员会终身的主席,任何人的反对我将视为对家族的挑战。”

所有的黑手党头目都起立,向唐鼓掌示意,唐忍着胸口的巨痛,“微笑地接收他们的致敬。

“您怎么看托尼?”巴拉佐在途中问唐,唐摇下车窗,吸进一些清凉的空气。

“几年后,他将毫不留情地取代我,但愿我活不到那个时候,请记住,巴拉佐,我的儿子要移居欧洲,放弃抵抗,而你,我会送你回巴勒莫,你将过着优裕而平静的生活。黑手党会因为他而没落,托尼有着惊人破坏力。”

车在夜色和灯光下安全地行进。

而此刻的托尼·卡西诺感到了寂寞,唐并不在意他任何的举动,他放弃了和托尼之间智力游戏,其他家族知道了退却,包括安东尼·卡罗尔,他们知道托尼是依靠战争来赢取地位的。简特的死给了他巨大的刺痛,一个爱尔兰的流浪者在他面前杀死了他最心爱的人。而且当面羞辱他。因为得不到他的保护,简特最圣洁的身体为几百美元奉献给所有想得到她身体的人,供他们凌辱,生命只不过是一架轮盘机,你所有的筹码在你的欲望中消失。

托尼仍然下榻在“金棕榈”旅馆,他喜欢这里,他买下旅馆的股权,五大家族让出了几条大街给他,在纽约他终于拥有了自己的地盘。在最顶层的豪华套房里,他居高临下,整个商业街尽收眼底,拉·法伊手下的人开始在街道旁边的店铺里收取保护费,两旁豪华的酒店鳞次栉比,街上的行人熙熙攘攘,这一切让他想起令人感伤的拉斯维加斯。

他忽然想起米歇尔,那个让他想起简的美人。她住在纽约,他有她留下的电话,这个夜晚他需要用性来消磨。找到电话号码,托尼心头一阵狂喜,米歇尔代替简成为一种寄托,他恨不得马上见到她,向她吐露衷肠。

米歇尔正为一件案子大伤脑筋,她调查一桩利用“电话派对”杀人的案子,死者的喉咙被剃刀割开,赤身裸体躺在一处草地上的景象令她不寒而栗,她的上司沃兹正利用这件案子打她的主意。

她通知助手马登去电话公司查电话记录,她坐在办公桌后的椅子里烦闷地抽着香烟,门被沃兹敲开了,他是一个有着栗色头发,眼睛阴沉,健壮的中年人。米歇尔的同事告诉她:“沃兹干起那件事来,像马一样的棒,他爱干你的后门,用牙咬你的屁股,留下他的烙印,这样你就不会从他的身边溜走了。”

“米歇尔,你还不能独立接手一件案子。这一次我把你估计过高了,我非常乐意为你效劳,功劳算在你头上。”

米歇尔嘴里喷着烟,透过镜片仔细观察着他脸上涌起的、欲火,一想起他的粗俗就感到恶心。

“沃兹,我是一个女权主义者,在案子侦破之前,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我想我能行的。”

“你已经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我有权停止你的工作,当然,我非常讨厌向你不停地暗示。而你却像三岁的幼童,对一个·男人性的要求装做一无所知。”

沃兹有些怒气冲冲了,调查小组所有的女性都和他有一腿,并且留下了他的烙印,他们赤身裸体躺在床上,喝着咖啡谈案件,他是她们的头,甚至在沃兹的办公室里,她们坐在沃兹两腿之间接受他交待的任务。

沃兹喜欢罪犯,挖掘他们肮脏的动机,戳穿他们的把戏,他感到灵魂的净化,消除他脑子里犯罪的念头。那些罪犯替他去干了不少坏事,最后还是战战兢兢接受他的揭露,这可是一项十分有趣的心理游戏。

“不要让我以贬低的眼光看待您不知廉耻的性要求,我办案子并不想得到你性的恫吓,我看,你有必要参加“电话派对”,说不定对侦破此案有重要的发现呢。”

米歇尔毫不客气地打消了他的念头。

“等着瞧吧,我会记住你不友好的态度的。”沃兹狠狠地关上了门。

一间宽敞明亮的居室里,米歇尔脱下所有的衣服,她很迷恋自己身上的每一个线条,肌肤放射着柔和的光。

她想起经历过的男人,他们有技师、警察、画家,她曾经与一个驯马师在草地上做爱,小草刺得她的皮肤痒痒的,驯马师黄色的头发在阳光下闪耀。她闭上眼睛呼吸着湿润的空气,然而那瞬间的感觉那么短暂,那个男子太显得斯文了。

6个月前,她和同伴上拉斯维加斯度假,她在找什么,难道是一种特殊的性欲吗,她甚至想装扮成妓女,她确实装过,而且装得很像,这样就可以品味到不同的性给她带来不同的快感。

米歇尔躺在浴池里,她开始想念那个叫托尼的男人,他似乎是一个为爱失魂落魄的富家子弟,和她一样在拉斯维加斯的大街上游荡,寻找着什么,然后他们相遇,感到两颗孤独的心之间的慰藉,这很容易产生一种不确定的爱。

而且他做爱显得虔诚而耐心,关心她身体的感应,他几乎像是在和自己狂恋的爱人做爱,在她的身上寻找她的影子,所发生的一切使她感到很满足,她和同伴分享了这一切。

自此以后,她开始厌烦性之间简单的磨擦,只能使她感觉到更加孤单。

电话接通了,托尼压抑住狂喜,他心里在想着对她的措辞。也许她有一个美满的家庭。此时正和丈夫坐在沙发上看肥皂剧呢,旁边的婴儿床上躺她吃奶的女儿。

他实在很想了解她,了解她的职业,了解她的一切。

“米歇尔,我是托尼。”

米歇尔讨厌该死的电话铃声打断她连续的回忆。说不定是沃兹打来的,他一定不会善罢干休。当她听见是托尼的呼唤时,不敢相信这是现实,她已经感到身体下部因为激动而潮润了,真好像是一场奇妙的幻觉。

“托尼?!你难道在纽约?”

“真是个鬼精灵,”托尼轻柔地说,“我可把你逮住了,来之前,我还想,是不是在纽约再建一个赌场,这样就能看见你了。”

“看来我不得不搬家了,听到你的声音,我的确很高兴。”

“我想,你一定是自己住,你没有因为可怕的婚姻浪费你的青春吧?”

“男人总是喜欢婚姻,却都不喜欢有婚姻的女人。”

“我要马上见到你,否则,我会急得选择跳楼的,你成为我在拉斯维加斯期间得到的一件最珍贵的礼物,我个人并不把和你的相遇当做一次成功的艳遇。”托尼真诚地说。

“上次你忘了付小费了,我这次一定会得到双倍的收入。”

托尼立刻打电话找到旅馆经理尼,他要了200支玫瑰花,表达6个月里所有的思念。他要亲自捧着那些花瓣,把花放在米歇尔的卧床上,在一夜之间建立起一种爱情,这种事已经从简特的身上发生了,米歇尔又将帮他重新找到。

布茨满嘴嘟哝地把一大捆花放在车的后座上,托尼满面春风地拍着他的肩头说:“布茨,我恋爱了。那个可爱的女人真要了我的命,甘比诺真该今天下手,这种疏忽他不会再在我身上找到了。”

“托尼,意大利人只相信他的妻子和孩子,美国女人只想和你做爱,爱是需要贞操的,你难道指望她能你生儿育女吗?”布茨有他的见解。

车行驶了20多分钟,布茨感到托尼过于唐突,他在道边停下了车,走进一家店铺里打电话,托尼很赞赏地望着他宽厚的肩。

布茨在店铺里看见一张似乎很熟悉的脸,他顿时警觉起来,他突然想起来他是卡尔手下的人时,立刻惊得一身冷汗。他一向对家族中成员有特殊的记忆力,他眼见那个杀手掏出手枪,脸上露出紧张的神情,他转身,撞碎店铺的玻璃门,以便使托尼知道他的处境,枪声在他身后响起,5发子弹使他扑倒在街道上。他高喊着:“托尼,托尼。”然后,他扭过头望着站在他身后的那个人,说道:“你这该死的甘比诺家族的狗杂种。”接着,一粒子弹穿透了他的头颅,布茨在死的一瞬间闻到身上仍散发的玫瑰花香的味道。

托尼有着野兽般的预感,他已经从对米歇尔爱的睡梦中惊醒了。

有两辆车突然向他的座车冲过来,他很庆幸自己坐在驾驶座上,引擎还发动着呢。

后面一辆追踪的车上跳下了两个人,他们开始用机枪向托尼的车扫射,一颗子弹射中了他的肩头,托尼并不焦急。他等前面两辆车的人跳下来射击时,他猛地把车开上了人行道。

托尼对纽约的每一条大街都了如指掌,每一条街道的出路,旁边店铺的主人,每一截狭窄的楼梯通道,连同地下管道都在他心里,这些知识救了他多次的性命。

他知道穿过人行道,过了面前的十字路口,就到了鲁阿诺的意大利馅饼店。

子弹不停地从他头上飞过,碎玻璃洒了他一身,肩头中弹使左手抬不起来,他经历多次类似的经历,他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三辆车似乎知道他的意图,急速向他的车挤过来,透过车窗的机枪不停地向托尼射击。不少人行道上的行人被流弹击中,倒在血泊之中。

米歇尔从浴室中出来,披着浴巾,吹干头发,她挑了一件中国绸的睡衣,也许该穿上鲜艳但不性感的内衣,有一段时间要用来谈情说爱呢,她有一瓶上好的香槟。

米歇尔坐在沙发上,点了一支烟,她需要仔细地清理一下对托尼特殊的情感。

她打开梳妆台的抽屉,拿出那条镶有钻石的项链,戴在纤细的脖子上,脖子的肌肤很细腻,显得很高贵。那条项链是她23岁订婚的信物,一个名叫赛纽尔·桑切斯的男人送给她的,他也许算得上是个花花公子,但对她确很痴情,然而在他们准备结婚的头一周,他又回到了俄亥俄州,放弃他认为“似乎很正经”的婚姻,留下一条项链和几个缠绵的夜晚。

米歇尔戴上这条项链时,心中充满了伤感,自己真实的情感无意之中叫一个无赖给欺骗了,让谁又敢真的相信甜言蜜语呢,也许托尼不同,他对逝去女友的痴情很容易叫一个女人心动。

楼下传出来激烈的枪击声使米歇尔感到好像她时常看到的警匪片的一幕,竟然发生她家下面热闹的街道上,更是不可思议,谁会在警察密布的大街搞屠杀表演,肯定是一个对人类仇视的疯子。米歇尔出于职业习惯,她打电话找马登。

“这些警察好像睡着了,所有人以为是好莱坞在拍一部实弹的电影呢,我看不见,但能听见,已经持续十五分钟了,就在我的楼下。”米歇尔挂上电话时,开始为托尼担心起来,他也许正经过这条枪林弹雨的街道,她开始穿上牛仔裤,把子弹压上膛。

又有两颗子弹射击进了托尼的身体,他感到自己身上的血像水龙头一样哗哗地几乎淌干了,玫瑰花散得到处都是,溅上了他的血,这的确很浪漫,米歇尔在接受这些花时,一定会热泪盈眶的。

他把车开到鲁阿诺店的门前时,很熟练地用右手打开车门,然后翻滚着钻进店里,他不只一次这么做,到纽约后,他想到过去鲁阿诺的店里喝一杯啤酒,他很后悔自己没那么做,鲁阿诺一定知道他回到纽约的消息。

八条街道上的警车一齐惊醒般向鲁阿诺店铺前那条街道赶来,如果没有米歇尔的电话,他们也许会充耳不闻的,即使甘比诺匪徒在这里开着坦克搞军事演习,他们也会无动于衷的。卡尔几乎用命令的口吻对警察局局长汤姆·华德说:“我要纽约1个小时之内处于休眠状态,枪声就是信号。”

汤姆·华德一直对唐的这个儿子感到头痛,他会因为这件事而被联邦调查局追查的,卡尔总是忘了其中的规则。

“卡尔,我为你父亲——尊敬的唐只给你20分钟,我相信他一定不知道这件事,收起你狂妄的腔调,谁会为你愚蠢的想法负责呢。”

五个无辜的路人被甘比诺匪徒游戏般地击毙,有人托着他们的尸体在哭泣。

最早到达现场的是《纽约日报》的记者萨拉·梅特兰。她如获至宝,用长镜头去捕捉那四辆仍然在厮杀的车子。

米歇尔维护了现场,焦急地等待警车,她的火力无法去解决不远处仍然进行的厮杀。

鲁阿诺感到了附近枪声的逼近,所有的顾客都战战兢兢呆在座位上不敢动,等子弹击穿了窗户,打得玻璃器皿粉碎四溅的时候,他们才知道大祸临头,抱着脑袋,钻进了桌子下面。

鲁阿诺从柜台下拿出了他的雷明顿散弹枪,这是托尼送给他的,他再愚蠢也知道这是卡尔在报复托尼。明天,所有的黑帮都将知道这件事,他们将会逼使甘比诺驱逐卡尔,他已经违背了3月16日会议的协定。

鲁阿诺隔着玻璃射中了一个手持冲锋枪的歹徒,这比打鸭子容易多了,托尼已经闯进了店里,他浑身是血,仍然对鲁阿诺笑着说:“甘比诺会因此送你一个更大的店铺的。”他极其熟练地打开暗室的门,然后上了铁栓。

暗室里漆黑一片,他摸摸索索地打开了灯,一切如故,已经有子弹乒乒乓乓地射向这扇铁门。托尼推开了装满杂物的木架,随手打开了后门,后门紧通着一条满是垃圾筒的街道,这是躺着肮脏的乞丐和无家可归、奄奄一息的老人,他们身上铺满了报纸。

木架后有一条暗道直通地下室,托尼右手用手枪击碎了灯,钻进暗道,把木架搬回,只听“轰”的一声,铁门被炸开,这帮人已经被托尼折磨得发疯了,几支冲锋枪疯狂地扫射着这间暗室。

托尼在地下室里清楚地听见呼啸而来的警笛声,甘比诺家族的匪徒一定会穿过后门,扔下枪狼狈地逃窜。

他的脸上露出了胜利的笑容,卡尔会使他父亲更加难堪的,他开始检查自己身上的伤口;一处在左肩,两颗子弹击中了他的右肋,鲜血正不停地喷涌,脖颈被划开一条大口子,子弹几乎击中了他的动脉,他们的运气实在很差,本来可以打得他身上到处是洞。

托尼的意识逐渐感到模糊起来,想起车上滴着鲜血的玫瑰和等待他倾诉的米歇尔,疼痛涌上来,他已觉得灵魂在脱离这具残破的身体在冉冉地上升,他哺哺地喊着一个女人的名字:“简特”,然后昏迷过去。

警察局重案组抓住了两个在街上狂奔的嫌疑犯,这使沃兹感到神气十足,汤姆·华德也赶到了现场,他胸中燃起熊熊的怒火,看来只能向上司递交辞呈了。所有的目击证人都对如此行动缓慢的警察队伍感到大惑不解,两条街上的巡警跑到哪里去了?枪声和炸弹声几乎每个纽约人都能听得到,这帮狗杂种竟然用不带消音器的枪。

沃兹向汤姆·华德做了汇报,两个垂头丧气的暴徒被押上警车,警察迅速封锁了现场,米歇尔已经看见那辆被打得满是弹坑的罗尔斯——罗伊斯轿车后座上的玫瑰花,她感到分外的惊奇。难道是情感的厮杀,她想,真是一伙值得敬佩的人。

13辆警车围住了鲁阿诺的馅饼店,鲁阿诺头被打得稀巴烂,他击毙了两名歹徒,至少为托尼赢得10秒钟的时间,店里被吓昏和击伤的食客被警察从地上搀扶起来,他们的脸上还有着肉馅和苹果汁,嘴已失去了语言的功能。

安东尼·卡罗尔正管辖着这片地区,他当然也派了枪手,实际已参预了这次谋杀。托尼将毫不留情向他开战,他已感到后脊梁上架着冷冷的枪口。

战斗结束后的十分钟,卡罗尔接到了卡尔的电话。

“我发誓,托尼被打伤10个小时后准完蛋,他还在鲁阿诺的店里面,幸好警察没有从地窖里把他救出来。”

“我们都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卡罗尔强压住怒火,“连唐对这个暴发户也持一种谨慎的态度。他说的话难道是屁话,我已经失去了警局的支持,说不定明天就会被起诉,还有要命的托尼,他正微笑着躺在病床上准备接受唐的道歉呢。”

“他要对莱昂里诺的死负责,这是我对所有人的回答,我是一个战士,名誉将大于利益。”

“去你妈的名誉吧,”卡罗尔咆哮起来,“还是想想托尼在哪里吧。一旦他离开纽约,准会要我们的命的。”

卡尔和安东尼·卡罗尔没有想到,拉·法伊已经从地下室里救出了托尼·卡西诺,这是托尼和鲁阿诺之间的一个秘密,因为这间地下室通到隔壁的水果店,他们已多次玩过这个游戏,他被当做受枪击的路人送进了救护车。当警察在弹痕累累的暗室里发现了通向地下室的暗道时,只知道这是一个储存水果的地下仓库,这是堆放着一箱一箱的苹果和柑桔,所有托尼滴落的血迹已被巧妙地清除了。

一个头上缠绑带和纱布的患者出现在电视屏幕上,他正接收着纽约电视记者的采访,一双眼睛因失血过多而失去往日的光彩,他的嘴因被纱布包围而显得含糊不清。

“一个法制健全的国家怎么会产生如此猖狂的暴徒,”他很激动,一只腿被高高地吊着,“我要向警察索赔医疗费,他们没有拦住那些子弹,而且他们打伤了我一只肾,使它像破皮球一样无法过滤有毒的血液,我将要和新婚的妻子进行长达一年的分居。”后来,他还说了很多俏皮的话,显示出美国人高度的幽默感。

拉·法伊和他的同伙面对着电视哈哈大笑,笑得弯着腰,喘不过气来,托尼的表现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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