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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 爱神射错箭-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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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唉,怎么办?看来非回头求那个嘻皮笑脸的家伙不可。够糗的,几天前才痛
骂人家一顿,现在又要自动送上门供人家骂回来。

 没法子,为了筹募经费,叫她以身相许都没有问题。以天下病童为己任,置
个人死生于度外。

 现在只好想想办法再去外头逮那尾泥鳅!她知道戚先生当初委任她去找沈楚
天的原因,不过是想利用她的家庭背景。但她不想回去求老爸。谁都明白吴家
父女俩已经很久不相往来。

 她叹口气,拿起话筒。沈楚天的球队办公室电话号码收到哪里去了?

 “吴小姐,”基金会的会计小姐乘机溜进来。“听说你见过沈楚天?”这就
是办公室隔音欠佳的坏处。

 “甭提了!”她放下话筒。“虚有其表的家伙!”

 “谁说的?他是我的偶像情人。”会计小姐绽出满脸的迷醉神色。“他是不
是比照片上更好看?”

 “好看有什么用?同情心全被棒球吞噬掉。只懂得打球赚钱,头脑简单、四
肢发达,人生观完全是我父亲的翻版。”她叽哩咕噜说下去,再也顾不得自己
以往苦心塑造“不饶舌、只做事”的专业形象。“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沈楚
天只是一个完全不替别人着想、自我中心的坏蛋!”

 办公室里一片沉静。会计小姐眼睛睁得大大的,似乎不能想像她所描述的沈
楚天和“棒球情人”是同一个人。

 “哇——”有人低低吹了一声口哨,引起语凝的注意力。“我真的不知道居
然有人这么了解我耶!”

 她的眼睁迎上发话的男子,下颚险些脱落掉在地上。

 “我……戚先生……我……呃……”

 戚振观的面皮染上铁青的色泽,显然听见她方才的长篇大论;而站在他身旁
的“贵客”,也就是吹口哨调侃她的家伙——赫然是沈楚天!

            …………………………………

 小草扫描校对第二章

            

 沈楚天?

 该死!

 “戚先生,我想和吴小姐单独谈谈,可以吗?”他的微笑既甜美又迷人,会
计小姐看得如痴如醉。

 “当然,当然。”戚振观哪敢不答应?招呼会计小姐一起走出去,临关上门
之际,不忘回头打个PASS给语凝——她可以摸索出它的涵义:你给我小心
伺候着。

 可恶!为何姓沈的总喜欢挑在最尴尬的时刻出现?

 她仔细考虑该如何起头。直接问他:“你来踢馆的?”不好不好,火药味太
重,没必要为他大动肝火。

 “沈先生有何贵干?”很好!非常端严,完全符合她在办公室里的一贯形象。

 “好有礼貌哦!”他笑咪咪的,故意装出小男生的陶醉腔调。“那天害”姊
姊“气冲冲地离去,我觉得不太妥当,所以特地选个好日子登门道歉。”

 几句话轻轻松松打落她的面具。

 “谁是你姊姊?好端端的,没事不要半路认亲人。”真搞不懂那群球迷究竟
痴狂他哪一点?除了长相还称得上人模人样之外,她完全找不出半丝足以令自
己喜欢他的地方。

 轻浮、不正经、嘻皮笑脸、痞子!

 “是你自己要我这么叫的。”他还想闹。

 “沈先生,您今天大驾光临到底有何贵干?明说好不好?我很忙。”她不相
信沈楚天的来意与餐会有任何关联。反正打棒球的人就是没心没肺,他也挺以
自己的没良心为傲,她何苦浪费时间唤醒他的良知?“很抱歉前几天辱骂您一
顿。如果今天您是来讨回公道的,请便!结束后请出门直走右转,就可以找到
基金会大门,您不会迷路的。”

 沈楚天双手抱胸,静静任地出气。

 “你好像很讨厌我。”他感到十分好奇。“为什么?除了拒绝你的邀请之外,
我还末做出任何足以令你气出病来的坏事呀!”

 “你不觉得光是这件事就足以令我唾…”不欣赏“你了吗?”她中途硬生生
换个字眼。

 “就因为我无法为癌症病童筹募基金?”

 “否则还会有什么?”她当然不会告诉他,有个担任棒球队教练的老爸,再
加上最近这一年突然冒出数不尽的“未来女婿人选”——而且清一色是职棒球
员——她已经届临对职棒球员全面反感的地步。

 球、球、球,钱、钱、钱。

 他们眼中只容得下这两样东西。就以她的父亲为例吧!倘若练球练到一半忽
然发现有人快溺死了,他绝对不会放弃“宝贵”的练球时间,去拯救“区区”
一条人命。

 沈楚天不也有异曲同工之妙吗?有钱赚、有球练就可以了,哪管他小孩病不
病、痛不痛。

 “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他再度展露价值一百五十万台币的微笑。

 您甭提,还当真有家运动鞋厂商甘愿花这笔钜款请他笑一笑、拍支广告哩!

 “你的意思是……”明知不该分心,她依然忍不住想道,他微笑的“美态”
确实满吸引人的。

 “我的时间轧得还不算太紧,除了上医院检查伤势、去球队看大家练球之外,
其他时间暂时可以列为空档,拨出一、两个小时参加餐会应该不成问题。”

 她的心头渐渐燃起希望。

 “你是说……你可以出席我们的活动?”奇迹!乌鸦变白鸦、麻雀变凤凰,
天上下红雨……他居然找回自己的良心了?

 “难道你不欢迎我来?”

 瞧她讶异的模样!他暗暗好笑,看来自己给她的第一印象真的很糟。早知道
她是个开不起玩笑的人,一开始就不该装出吊儿郎当的模样逗她。可是,她暴
跳如雷的模样比任何女人都来得可爱,教他着实忍不住。

 说真格的,他——很喜欢她。

 她的个儿小小,提及那些生病的孩子时,却彷佛转眼间变成十尺高的巨人。
他出社会闯荡多时,很久不曾见过有人如她一般真真切切地热爱着自己的工作,
而非工作所带来的实际利益——薪水。

 不过他得转换策略才行。今天既然做出答应出席的承诺,日后与她接触的机
会势必增加。她可能是自己最近唯一有时间长久相处的异性了,当然要好好把
握。

 再说——他真的越来越觉得她好可爱。

 语凝从椅子上跳起来,平凡的五官霎时焕发出绝丽的光彩。

 “太好了,谢谢你,谢谢!”从前似乎错怪了他,她有些不好意思。“对不
起,刚才口气不太好。”

 他偷笑。由此可知,她也可以变得很“现实”,前倨后恭。

 “我先介绍一下。”她兴致勃勃地开始工作。“募款餐会预订在三个星期后
召开,为了吸引民众前来,我们希望受邀贵宾能现场展露一两手厨艺,烹调出
来的作品最后以义卖的方式出售,并请贵宾和买下的民众共同进餐。现场所募
得的款项和门票费用一律拨入救济基金的帐户……”她的声音慢慢消失。

 且慢,他那副为难的表情是什么意思?不会又想临时出状况吧!

 “对不起,”他充满歉意地看着她。“我可能无法出席……”

 哈!她就知道!她就知道!反覆无常的小人。

 天下乌鸦一般黑,麻雀永远不可能变凤凰!

 麻雀只会是小麻雀,长大之后变成大麻雀,老了之后变成老麻雀,最后变成
死麻雀,麻雀永远不会变凤凰。

 她真是猪油蒙了心,才以为他会突然良心发现。

 “你今天是存心来搅和的,是不是?”她指着他鼻尖冷冷地问。

 “不是。”极度委屈的神色跃上他的眉眼之间,害她差点对他产生同情心。
“我刚才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什么问题?你要打球?你要约会?你要度假?”

 她每提一件事,他就跟着摇一下头。

 “这个问题就是,”他宣布谜底。“我不会做菜。”

 差劲的理由!

 “我就不信你连炒个葱花蛋都不会。”好歹也找个像样的藉口嘛!分明侮辱
她的智商。

 “我真的不会。”他又露出第一百零一副无辜的表情。“我母亲笃信”君子
远庖厨“的理念,从来没让我进过厨房。长大后搬出来住,我也一向在外头吃,
公寓里不开伙。”

 “不会炒蛋,总会水煮蛋吧!”她犹不死心,同时提醒自己,以后绝不能把
自己的儿子宠得像他这般娇贵!

 “小姐!”他叹了口气。“你打算叫来宾花多少钱买我的水煮蛋?一颗二十
元”语凝掐指算算,若想利用他的名声筹到两百万,好歹也得替他准备十万颗
鸡蛋,老天!

 “真要命!”她颓软下来,正式考虑放弃这颗大鸡蛋……不不不,是“大明
星”。

 办公室门霍然被推开来。

 “我有办法!”威振观笑咪咪的。

 拜托!他在门外偷听多久了?她实在恨死了自己办公室的隔音设备。

 “沈先生,只要你肯出席,厨艺方面的问题由我们来操心。”他瞄视语凝,
眼眸中蕴藏了无限希望,毛骨悚然的战栗感立刻攀上她的背脊。每回戚先生想
陷害她于不仁不义之境,都会露出这种表情。“吴小姐的手艺不错,既然我们
还有三个星期的缓冲期,何妨请她帮你恶补一下。”

 果然!太过分了!

 “戚先生。”她站起来抗议。

 “想想那些生病的孩子,吴小姐。”戚振观对她晓以大义。“你的付出,是
所有癌症病童的收获。”

 一句话挡回她所有争辩!白天叫地做牛做马操劳也就算了,连她晚上的下班
时间也不放过。戚先生还真懂得善用人力资源。

 语凝终于了解“一将功成万骨枯”的真正涵义。

 台北市郊的夜空,天淡银河华地,月华如练。

 沈楚天查看门牌号码。十七号五楼,就是这一栋,他没有走错地方。

 这栋五层楼高的公寓建筑外观看起来并不新颖,但也不至于摇摇欲坠。十户
公寓的阳台窗口只有两、三家亮着灯。此刻才七点二十分,里面的住户不会这
么早就寝吧?

 他举步踏上台阶,阴暗的门廊并未开灯,他的脚底板碰上一个突起物,轻轻
传来一响“吱吱”叫声。

 “什么东西?”他嘀咕。

 幽暗中,一个属于稚龄小孩的童音轻亮叫着:“死了!”

 “谁?”他吓了一跳。刚才明明没看见周围有任何人存在,然而,这声轻唤
却明明出自他的身畔。

 转身看去,身后站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生,灼灼的双目在暗夜中分外明亮。

 怎么可能?小男孩彷佛凭空出现似的。他敢发誓,刚才一路行来绝对未曾看
见任何“可疑”的人影。

 “死了!都是你!”薄浅的水雾掩盖了小男孩炯亮如星的眸子。

 沈楚天的愧疚感油然而生。他向来喜欢小孩。

 他低头查看自己究竟残害了哪条小生命。结果,惨死脚下的“尸体”是一只
破烂不堪的米老鼠布偶。

 “可是……它……它本来就”死了“。”他拾起布偶,一朵棉絮从它脱落的
左眼洞中挤出来。他不认为这个历史悠久的破洞是自己踩出来的。

 “乱讲,繁红姊姊正要替它动手术,动完手术它就活了。”小男孩抢回布偶,
豆大的泪珠溢出眼眶。

 “对不起。”他最看不得孩子哭了,一心愧疚得想把自己立刻打昏。

 “我要去埋掉它。”小男孩迈着哀戚欲绝的步伐离开。沈楚天想安慰他,却
又不知从何说起,只好满怀歉意地目送他步下台阶,步入庭园,然后——消失
了!

 小男孩消失了!

 沈楚天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双手用力揉了一揉。

 怎么可能?小男孩既没有转弯,也不曾躲入某个地洞,怎可能突然消失?虽
然此刻光线幽暗,但也不至于暗到令他眼花的地步。谁来扭亮电灯让他看一看?

 头脑尚处于迷惑状态,顶上的廊灯似乎听见他的呼唤,闪了两下,自行亮了
起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

 公寓大门缓缓地、微微嘎吱叫着往内分开。沈楚天提高警觉,难道连大门都
是全自动服务?

 “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语凝提着一袋饱塞的垃圾正要出来丢弃,一开门立刻看见他张大嘴巴,以一
脸蠢相迎接她。

 他见到鬼啦?

 “门,门……是你开的?”他的下巴依然合不拢。

 “对啊!”这个问题很值得探究吗?

 “灯……也是你开的?”

 “否则还会有谁?”她开始失去耐性。

 “啊,呃……没事没事。”他的嘴巴终于合起来。“对不起,我迟到了。”

 这个地方似乎有些诡异。那个小男孩究竟消失到哪儿去了?

 他搔了搔头发,陪她丢了垃圾,一起走向楼梯。

 两人踏上第三层楼的平台时,标有“三A”号码的公寓传出一些奇怪的声响。

 “那是什么声音?”他率先停下来。

 听起来隐隐有焚烧的剥啄声,再加上咕噜咕噜的气泡声和流水潺潺的混合乐
曲——里面的人在做什么呀?

 “没事,承治正在进行他的气化实验。”她轻便的语气彷佛暗示全世界的人
都不该对……气化实验……感到不解。

 “喔!”除了一声“喔”,他不晓得自己该做何反应。“你的邻居……”

 轰隆!好大的震爆声打断他正欲发表的言论!

 “当心!有人伏击!快闪!”他马上按着她的头趴在地上。

 语凝给他压得差点透不过气来。

 “放、开、我!”她用力挣脱他,然而他七十多公斤的体重根本不是她的缚
鸡之力所能移动的。“我要你起来,听见没有?”

 两人的躯体在狭窄的楼梯间紧密贴合,然而,突乎奇来的巨响转移了他对这
场飞来艳福的注意力。他只想找出“刺客”是谁?

 震汤声浪继续从三A传出来。

 “起来!”她用力顶他一脚,此刻也顾不得礼貌的问题。“大惊小怪!”

 大惊小怪!他舍命救她,她居然还嫌他大惊小怪?

 “承治,”她敲了敲墙壁。“里面还好吧!”

 “咳……咳咳……”年轻男人的咳嗽声马上飘出来。“还好!头不见了,不
过身体还在。”

 天哪!里面是限制级恐怖片的拍片现场吗?

 “你不用帮我介绍他。”沈楚天抢在前面发表声明。他不想认识一位“头不
见了,不过身体还在”的朋友。

 “希罕!”她没啥好气,揉着作痛的手臂再度攀向五楼的住所。

 沈楚天跟随她踏入温馨的小客厅。

 “这栋楼里都住了些什么人?”他颇为纳闷。

 刚才一路走上来,好几家公寓门外连双鞋印子都没有,不似有人住。十户之
中,空屋率起码占了一半以上。

 “都是我的朋友。”她耸了耸肩,直接走向厨房,取出一堆今晚的教学材料。

 第一堂课先从最基本的厨具开始,她敢打赌他连铲子和饭匙都分不清楚。

 “是你介绍他们搬进来的?”他跟在她后头团团转。

 “拿去,这是砧板,这是菜刀……”她用纯粹公事公办的语气回答。“这栋
公寓属于我,他们是我的房客。”

 “你是大房东?”他吹了声口哨。

 “我不是请你来聊天的。”她把一大盒鸡蛋塞进他怀里。“打蛋!我们先从
蛋炒饭开始。”

 如此简单的料理,如果他还弄不出来,除了打电话向傅培梅求救之外,她也
别无他法。

 望着她递过来的餐具和材料,他的心思渐渐从房屋的诡异气氛回到正事上。
此刻仔细回想,适才在楼梯间的“俩俩相叠”似乎吃到她不少豆腐。

 暧,都怪那阵奇异的爆炸声,害他忘记把握绝佳良机,眼前想再找到相同的
机会可是微乎其微。

 “遵命,牢头。”他行了一个端正的举手礼。

 他敢保证,吴小姐绝对不喜欢她的戏谑表情。好久没见到生起气来像她如此
讨人喜欢的女性,他想多看几次。

 自己也说不出来为何偏爱找上她,可能是因为她和其他投怀送抱的女人不同
吧!她总是把他视如草芥,地位打压得比小狗还低。或许,潜意识中的受虐倾
向被她给激发出来了!

 果不其然,语凝的瞳眸闪烁出神色不善的焰火,面容抹上一层战彩。

 “你彷佛非常不把今晚的课程当一回事?”她从齿间迸出话来。

 “怎么会?”他一口气打了五颗蛋,拿双筷子用力搅和。“今晚的课程具有
崇高的理念和情操,为了癌症病童而奋斗,我完全尊重你的指导。”

 语凝眯起眼睛,扫射他状似无辜的表情。

 事已至此,他约略可以猜出沈楚天的用心。基于某种她也弄不明白的原因,
他似乎非常喜欢、而且极度想要惹她生气。

 他的脑袋里究竟盘桓着哪些古怪主意?

 “不要以为我会上你的当。”她才不会让他称心如意。沈楚天越想招惹她,
她就越要心平气和。

 “上什么当?”无邪可爱的眼睛又眨巴眨巴。天!他实在爱透了惹她生气。

 门铃的叮咚响阻断了她的回答。

 “你今晚还邀了其他客人?”他端着打蛋碗一同前去应门。

 她懒得回答他,迳自拉开大门。

 “你有没有黑狗血?”门外是他的房客之一,风师叔。

 “我没养狗。”语拟以同样严肃的口吻回答。

 站在旁边的沈楚天一头露水,摸不清楚情况。

 这位老伯伯以为自己在演“师公收妖”吗?他穿着一袭鲜黄色的道袍,左手
握着金钱剑,右手则是两张符咒。下颚的几绺山羊胡像煞林正英的“一眉道人”。

 “少了一味黑狗血,效果可能不太好,那只妖魔鬼怪的道行还算不错。”风
师叔显得有些颓丧。

 “哪只妖魔鬼怪?”他好奇地问,原来这栋楼当真不乾净。“是不是一个神
出鬼没的小鬼,抱着一只破破烂烂的米老鼠?”

 那个小孩挺可爱的,但是脸色相当苍白,或许真是个鬼魅也说不定。

 “那是小路,不是小鬼。”语凝不耐烦地瞥他一眼。

 “那不是小鹿,是个小孩。”他想了想,再补充一句:“起码我认为他是个
小孩。”

 “拜托你不要插嘴!那个孩子名叫”小路“,是我房客的儿子。”她的问题
已经够多了,他还罗嗦个不停,气死人!风师叔,我觉得你一定听错了,四B
很久没人住了,或许老鼠跑进去造窝,才会有奇怪的声音。“”不可能。“风
师叔郑重否决她的解释。”老鼠的脚步不可能那么大声,一定是闹鬼。

 你想想看,四B、“死毙”,既死又毙,那间公寓必定是大阴之地,很容易
惹来怪东西。“沈楚天听得兴味盎然。

 “我们下去看看吧!”他笑咪咪地提议。有幸目睹道士捉妖,这种新鲜事无
论如何不能错过。

 风师叔和语凝齐齐盯着他。

 “这个小子是谁?”风师叔微微纳罕,直到此刻才注意到他的存在。

 语凝的神经一根根的竖起来。

 “一个不重要的人。”她回头警告性地打个暗号给他。“上回有人大胆暴露
自己的身分——而且来历和他颇相似——结果被风师叔整得很惨。

 “他是个玩棒球的?”风师叔显然暂时遗忘收妖的要务。

 他怎么知道自己和棒球有关?沈楚天的神色融入几抹崇敬。“对,我……”

 “走走走,我们下去看看。”她连忙转移大多儿的注意力。沈楚天还称不上
大奸大恶之辈,这次索性救他一把,下回就靠他自己了。

 “好好好,先下去看看再说!”

 她的调虎离山之计成功了。

 语凝凝视着两个当仁不让冲下楼梯的老少男人,条忽产生一种奇异而好笑的
直觉——未来的日子,有得搅和罗!

 “他怎么知道我会打棒球?”

 稍后,三人站在四B公寓门外,他压低声音询问语凝。

 “风师叔的道行足以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她掏出钥匙开门。管他的,就
让他以为风师叔很神吧!她才不告诉他正确原因。

 随着沈厚的大门被推开,一股窒闷灰涩的空气迎面飘浮而来。

 “哇,阴风惨惨。”他凑近她耳畔毛骨悚然地说着。

 她回头嗔他一眼。

 “你看,风师叔,里面什么也没有。”她让开一步,让风师叔进来。

 由于久无人居的缘故,十来坪的客厅显得凄清冷寂,空气分子撞击的嗡嗡声
益发清晰可闻。角落摆着三两张弃置的旧椅。

 整个空间虽然灰尘稍微厚了些,却看不出有任何异状。

 “嗯……那股妖气已经不见了,不过……屋里好像还留着其他”东西“。”
风师叔抬头嗅了嗅空气。

 彷佛为了印证他的话语似的,沈楚天觉得眼角晃过一道细微却移动迅速的黑
影。那道黑影闪进其中一扇微微靠拢的门内。而后,“哒”的一声,房门轻经
掩上。

 “谁?”他喝问。语凝和风师叔同时转向声响传出来的方向。

 “果然有问题。”风师叔猛然挥动袍袖,一柄桃木剑刷地飞出袖外,掌中的
金钱剑与桃木剑在空中相交,桃木剑来个“鹞子翻身”,临空转变方向,直直
射往那扇可疑的木门。

 “唷哦!好!”沈楚天掌声鼓励,用力吆喝助阵。“比僵尸故事更精彩,比
武打电影更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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