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魅-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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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我能明白你为什么现在不能休她，因为现在朝中的情况十分微妙，牵一发动全身。小小的变动就可能造成不可预测的后果。而当初，你休了她，她们家断然是不敢有怨言的，只是八爷那里你却得罪不起。可是八爷当初为什么不纳她为妾？如果说她家是大户人家，她不愿委身做妾我也理解。可一想当年这八爷可不是普通的皇亲国戚，前途还是有的，这话不好明说，你明白我说的什么意思？”婉婉看他点头，继续道：“如果给他做了妾，再有了孩子，她的地位自然不同。所以我还是有些想不明白的。”
　　“你以为她那时候不想？八爷的福晋是出名的好妒，她们家郭络罗氏在朝中的势力可是数一数二。八爷连那孩子都不敢要，怕是没娶她的心。”
　　“原来他是个妻管严。”婉婉一脸了然，“所以今天，虽然十三爷是皇上的人，九爷和十四爷是八爷的人，但是九爷请吃饭，却可能是抬八爷脸面，大家都是兄弟，表面上还要做样子，相亲相爱。”
　　“恩，你很聪明，我不过说了个大概你就明白了。十三你倒说对了，不过你怎么会以为十四是八爷的人？谁都没看透他到底站在哪边，他不是明面上的。十三明眼的都知道是万岁爷的人。”
　　“哦，是吗？那是我误解你的意思，以为十四是八爷的人。”婉婉小心地推翻自己的话，她也知道话不能乱说，心里盘算怎么不着痕迹带过这个话题，没想到嘴巴比心快：“那个戚小曼，你打算怎么办？”
　　“我答应过为她赎身。”见她又提起这件事，锦麟小心翼翼地看了婉婉一眼。“然后给她找个丫鬟之类的差事，以后再不和她见面。我和她什么都没有过，你相信我，我只是答应给她赎身。”
　　“你是可以为她赎身。可是你有想过没有，她那小女人的样子，从小那双手可是只抚琴不做粗活的。你这样安排能行吗？别花了大笔银子，最后她却还是回到花船上，那不是得不偿失么？”
　　“那你说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婉婉把手一摊，“我想到了还要问你干嘛。你自己慢慢想。再说了，你外面的女人不止一个吧？好像小曼和她还相处得很好。”婉婉没有说这只是她的猜测，心机地给他下套子等着他钻。
　　“她连这个都给你说？你们有那么好吗？”锦麟狭长的眼又咪了起来。
　　“我人缘好。”婉婉打着哈哈，“要没你们男人在外面胡来，哪来的那么多事。”
　　“好吧，我承认，我在外面有两个女人，就两个。都断了。”锦麟加重语气强调。
　　“还有一个是谁？”婉婉眯了眼睛。
　　“迎香楼的顾莹莹。”
　　婉婉点点头，顾莹莹之前就听胤禟提过，想来也是十分出名的。既然和戚小曼都是风尘女子，两个人认识就没什么奇怪了。
　　“还有？”
　　“没有了，真的没有了。”
　　“好吧，看在你坦白的份上我就原谅你。我又饿又困，先睡一会。到了你喊我。”说着她推开他侧身倒在地毯上约会周公去了。
　　

第十八章　浩言心里的答案
更新时间2010…9…5　22：29：27　　字数：2410

　“到了。”锦麟推了推婉婉。
　　婉婉坐起身，眨巴了下酸涩的眼睛，也许是之前受了惊，所以睡得特不安稳，脑袋里做着奇怪的梦，可这一醒来，回头想却又想不起梦见了什么。因为没睡好，她觉得头有些发胀，便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回去吃了再睡，你没睡好吧？”锦麟猜想马车上睡着不太＇炫＇舒＇书＇服＇网＇。
　　“恩，你买了什么？”婉婉看他提着一个漆红色的食盒，伸了头过去闻，就觉得鼻子有些不灵光。想着倒霉，估计是要感冒了。
　　“大肉馄饨，母大虫最爱吃猪。”锦麟调笑她。
　　婉婉瞪他一眼，拉开帘子跳下车，转身过来接食盒。
　　锦麟见她一声不吭，心里就慌，想她还在生气。
　　“你还欠我那二十件事呢。”上次他和婉婉猜硬币赢了，每天一件事，二十天便是二十件。
　　“你要我做什么？”婉婉提着食盒往院子里走。
　　“今天我要你做的事就是不要生气。”锦麟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她。
　　“好。”婉婉心里一阵感动，两个人就停在院子中间。“你可不能反悔，你真浪费，现在只剩下十九件事了，我可是很吝啬的。我想我感染了伤寒，嗓子疼鼻子塞，所以不太想说话。”
　　“我让吉福去找大夫，你先进去。”锦麟听了，等不及吉福停了车过来，便自己去找他。
　　婉婉提着食盒往房间里走，进了外厅，却看见浩言坐在那里。
　　“你怎么来了？”婉婉把食盒放在桌上，然后脱了狐皮大氅挂在衣架上。
　　“我就不能来么？”浩言端了茶又放下。
　　“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婉婉看着他带着孩子气的脸。“你心情不好。怎么了？”
　　“三天后我成亲，亲自来和你说，就不给你发帖子了，希望你能来。”
　　“那么快！”婉婉从食盒里端出馄饨。“我不好去吧。你姐姐看见我估计会不高兴。”
　　“不怕，她不高兴，我才高兴。”
　　“虽然你心里对她有意见，不过毕竟是喜庆的日子，还是高高兴兴的好。吃吗？”婉婉在桌边坐下，把馄饨放在自己面前，象征性的问了一下。
　　“不吃。”浩言看了馄饨一眼，“我等你们的时候，喝茶都喝饱了。你们去的久不说，你怎么还穿着汉人的衣服？”
　　“恩，我的衣服不小心弄湿了，就借了别人的。”婉婉觉得极饿，就很没形象的吃将起来。
　　“看来我姐夫没把你照顾好，他虐待你没给你东西吃吧？”浩言看到她这样无拘无束心里就生出一股开心来。
　　“恩，他因为气我把戚小曼踢下水，所以不给我东西吃？”婉婉决定小小报复一下锦麟，于是乱说一气，说完又伏下头去吃。
　　“姐夫竟然带你去见戚小曼？”浩言的大眼睛这么一瞪，竟然比铜铃还大。
　　“恩，你知道孤云云吗？”含着个馄饨，两句话间婉婉就吃掉了半碗，她觉得稍微有些饱足感。
　　“谁？”
　　“顾莹莹。”她把那颗馄饨吃下去。
　　“知道，京城是男人都知道。迎香楼的花魁顾莹莹。你问这个干嘛？姐夫不会还带你去见她吧？”
　　“哇，花魁。那么厉害，可惜没见，只是他和我提起，说顾莹莹如何美丽，他似乎很喜欢她。你给我说说她吧。她比戚小曼漂亮？”婉婉把汤匙往碗里一丢，脸上一脸郑重，心里快笑翻了，同时却又酸气直冒。她突然觉得自己是自虐狂。
　　“恩，戚小曼没法和她比。顾莹莹美的很妖娆，如果她是花，就是最妖娆的那一朵。不可多得的是，琴棋书画她样样精通，虽然是个红倌，可是不是谁都接的。戚小曼是带着股江南小女子风情，所以吸引人罢了，又因为是个清倌，得不到的往往最好。她们两个各有千秋，但是就我看来，戚小曼要逊色一些。”
　　“顾莹莹如果是花，就是最妖娆的那一朵。如果是动物，就是媚人的狐狸。你说是吧？不过我看你似乎比较喜欢顾莹莹那种类型的。”婉婉揶揄道。
　　“我是实话实说。”浩言一口撇清。“不过姐夫怎么会带你去青楼，他自己都不常去的。毕竟被人看到了不好。”
　　“为什么不好？”婉婉疑惑，这个年代，男人去青楼不是家常便饭？
　　“我们大清，可是禁娼的。文武百官去青楼，虽然不会有什么惩罚，可是因为朝廷禁娼，被看到了终归不好，所以一般都是偷偷的去。”
　　“原来是这样，越被禁的东西就越新奇刺激。”婉婉突然明白为什么今天九爷的小厮没了气，他却怕把官府引来。
　　“姐夫。”
　　“你怎么来了？”刚进门的锦麟朝浩言点了个头算是打招呼。
　　婉婉回头，看见他铁青的脸，就想他是不是早就回来了。听见他们的话题，所以在外面呆了一会。
　　“你回来啦。”
　　“不是喉咙痛吗？还那么多话。”
　　“我见到浩言开心。”婉婉给他一个笑脸，她说的是实话。“他来请我去参加他大婚。”
　　“请大夫没有？难怪我刚才就觉得你声音不太对劲，不是染了风寒了吧？”他担忧地看着婉婉。
　　“刚才你们府里已经送了帖子来请。怎么那么仓促？按理不是提前半月发帖么？”锦麟皱了眉头，出言打断他和婉婉的对话。
　　“他们怕夜长梦多，只赶着把我快快卖出去。”浩言嘲讽地说，好心情就像突然来了一阵狂风，一下被吹的无影无踪。“我走了。”
　　他也不想再多留，于是站起来要走。
　　“我送送你。”婉婉站起来却是压了下锦麟肩膀。
　　“姐夫我走了。”浩言说完就朝门口走，婉婉跟在他后面，锦麟站起来却没跟着他们出去。
　　婉婉吩咐站在门口的吉福把车赶到院子大门外。
　　天已经黑了，风很冷，呼啦啦地吹。
　　婉婉搓了搓手臂：“等一会吧，他估计没那么快。”
　　两个人就站在回廊上，院子里的树枝被风一吹，唰唰的响。
　　“我知道你有些失意，毕竟娶的不是自己喜欢的人，确实是件痛苦的事。”婉婉合并两掌，搓了几下。
　　“那你也觉得我应该忍受算计，乖乖成亲？”浩言问她。
　　“你心里不是已经有了答案？来请我了，自然你是接受了。”
　　“你有时候可以不用那么聪明。”浩言苦笑。
　　“虽说你不是走仕途的料，有些东西，是怎么也学不会的。不过你有锦麟不是？你还有我。不要把你的心门关起来。”抬头和他对望，她的手搭上他的上臂。
　　“恩，你好好养身体。那天如果不＇炫＇舒＇书＇服＇网＇，就别来了。”浩言听了她的话，眼睛里闪着一点光亮。
　　“我会去的。怎么也要去。”看着他的眼睛，婉婉突然放下心来，好像看到了两座灯塔，在他海一样的眼睛里亮着，她知道那是他心里的光亮。
　　“走吧。”婉婉看吉福提着灯笼从外面打开了门。
　　婉婉送他上了车便回头进了院子，关了门下了门闩。
　　

第十九章　婉婉就像母大虫
更新时间2010…9…6　17：04：23　　字数：2502

　婉婉进了房，却看见锦麟与一个瘦小个子的老头儿坐在那，瘦老头身边跟着个背着小木头箱子的小徒儿。
　　“小姐。”那老头谨小慎微地站起来和婉婉打招呼。
　　“恩。”
　　“刘老儿你看她这身子严重不？”锦麟看她进来便紧张地问。
　　“贝勒爷，您放心，看着是不严重的。”老头儿看他紧张的样子安慰道，想着这伤寒才发，压压也就下去了。
　　婉婉这才明白原来那是大夫，大概是趁着他们出去的时候进来的。想想时间，他应该也等了蛮久。
　　“刘大夫请坐。等久了吧？这么晚还为我出诊看病，麻烦您了。”婉婉在他旁边坐下，看着他那张充满沧桑的脸，心里浮起一股歉意来。
　　老头儿脸上的皱纹就有些缓，这位小姐不但长得美，心也好。他行医那么多年，那些个矜贵的人，没哪个是这样和颜悦色的。老头从随身携带的箱子里掏出脉诊垫，给婉婉看了舌，又把了脉。便掏出毛笔宣纸写药方子。
　　“好在小姐的身子不严重，吃两三天药就好了，爷差人来的时候说是伤寒，小的便随身带了服伤寒的药，看小姐的病情，有两味可以去掉。今晚委屈小姐将就着吃这服，不然明日里怕是要发展的厉害，明日一早我便让徒儿把其余的几服送过来。”老头已经开出方子，放下了毛笔。转身去从箱子里掏出一包药。“我开的药服用方法都是一日三次，早中晚各一次。今天晚上先煎一服喝一次，先压一压。一服可煎三次，第一次可加多些水，依次递减。”
　　锦麟拿过药方来看，大致是些柴胡，苍术，甘草之类的东西。
　　“好，谢谢刘大夫，我记住了。”婉婉探身过去从锦麟手上抽过方子，递给旁边的小徒儿。“麻烦你了。”
　　小徒儿毕恭毕敬地双手接过依旧低头站着，也不说话。
　　“也不问小姐安，不懂事。”老头先是责备了句，又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婉婉。“小徒儿还小不懂事。”
　　“小的给小姐请安。”那小徒儿涨红了脸，憋出一句话来。
　　“没事儿，你看他这不挺机灵的嘛。”婉婉扯起嘴角，给那小徒儿个微笑。
　　“贝勒爷，小姐。那我们这就走了。”说着拉了小徒儿行了告别礼。
　　“刘大夫如果不急，不如去客房里坐会儿吧？等车子回来，我让送你们回去，你看这也大晚上了，黑灯瞎火的，就你们两个一老一少，怕是不安全。”婉婉看到这一老一少，就想起小时候的自己和爷爷。
　　“没事，我另外差个人送他们回去。吉福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锦麟看明白她的心思，便顺着她。
　　“也好。我先去煎药。”婉婉拿起那包药。
　　“我去给你叫丫鬟。你自己怎么煎？”
　　“你先找个人送大夫和小哥儿回去吧。你看那么晚了，再说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不喜欢使唤丫头。快去快回。”
　　“恩，我去了就来。”锦麟也不好和她拗，于是站起来往门口走：“走吧，刘老儿。”
　　刘老儿应了声，跟在他后面疾步出了房子。婉婉也拿着那包药出门，到了门口，想起什么似的折返回来穿狐皮大氅，外面确实有些冷。
　　婉婉出了门，便去了丫鬟住的房间，那门虚掩着，那丫鬟怕有人叫她听不见，便不敢关门。
　　婉婉在门板上扣了几下，推门进去，发现门后面抵着块砖，应该是怕风大吹开门。丫鬟正拿着花绷子站起来，见她进来，赶忙把针线往上一放，放在旁边的方桌上。
　　“小姐。”
　　“还没睡么？”
　　“恩，小姐有什么吩咐？”
　　“有点事，你这里可有中药罐子？”
　　“有的有的，小姐等一下。”说着她就到床边的立柜上去找。
　　婉婉趁着空挡拿了她放在桌上的绣布来看，见秀的是并蒂莲，底下一片碧绿的荷叶，花心停了只蜻蜓。
　　“你来那么久了，我们却没见过几次，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奴婢莲香。”丫鬟边说，边在柜子前面一层一层往上看。
　　“找到了，小姐。”丫鬟捧着罐子过来。看她拿着花绷子在看，“我给小姐煎药去，小姐不如先回房子，这里凉得很。”
　　“不用了，我自己来。你绣工不错，这蜻蜓我以为是活的呢。早些睡吧，不是每天早上要伺候爷早朝么？”婉婉说着放下绷子接过罐子出了门。
　　看她神态紧张地跟了出来，似乎还想说什么。
　　“进去吧，不用送我到屋子里了，都在一个院子里。我说了自己来，有事情我叫你。”
　　那丫鬟听了这话，又看她转身走了，才进了屋子，把门给掩上，依旧用那块砖抵着。
　　婉婉到井边洗了罐子，又把药倒进去，洗了药装了水。便进了房间，把取暖炉子的通风口盖子拔了，再把上面的水壶拿了下来，把罐子放上去。
　　那火不旺，婉婉朝里添了几块炭，便学着电视里的找了个扇子，呼呼地在那扇。不一会她就觉得有些热，便用手去抹了脸上的汗，又去脱那狐皮大氅，这才发现手上竟然是黑的。她便住了手去照镜子，发现脸上和花猫一样的带着道道。
　　锦麟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她像花猫一样的脸，不禁莞尔。
　　“怎么？那么晚了还上胭脂水粉准备出去么？”
　　“你懂什么，这叫烟熏妆。”婉婉说着自己便觉得有些好笑，忍住笑把扇子塞进他手里。“你帮我扇一下。”
　　锦麟只好坐到那炉子前面挥扇子。婉婉自个儿去洗了脸和手，脱了大氅。
　　“我来吧。”婉婉顺手抓了块抹布，搬了一个椅子到炉边，抢过锦麟手上的扇子坐下了。
　　中药罐里已经冒烟，开始咕嘟咕嘟地响。
　　“你快去睡吧，我喝完药就去休息。”
　　见他坐在那不动，婉婉停了扇子，“你明天不早朝？”
　　“要啊。不过现在都已经三更天。一会就要走，还不如回来了再睡。”锦麟正伸手去提药罐盖子。
　　啪，婉婉伸手打掉他的手，“烫不死你。”
　　婉婉看他委屈的表情，突然觉得自己真是有些凶。又想起他昨天说的话。他说她是母大虫。
　　“我在船上的时候真的像母大虫？”婉婉又开始挥动手上的扇子，一只手去抓了抹布揭了盖子去看。
　　“恩，你救人的时候对我吼说不理我。后来听十四把经过说了一遍，我就觉得你很像。”锦麟说着用手背狠擦嘴巴。“要不然我怎么可能去救那恶心的斯，想起都恶心。我吐得想死。”
　　婉婉听了他的话开始腹诽是不是十四加油添醋。但是又有些同情地偷瞟了他一眼，也是，让一个男人去吻另外一个男人，还是自己讨厌得想呕的人，那感觉能有多好？
　　“好吧，算我对不起你。”婉婉看药熬的差不多了，便把罐子拿下来，把风口给盖住了。
　　“我还有事想问你呢。”锦麟看婉婉把药喝下去。
　　婉婉把碗朝桌上一放，等着他问。
　　“爷，该上早朝了。”吉福就在门口喊。
　　“那我先走了，改天再说，对了，你早点睡啊。”锦麟看来伺候他洗漱的莲香已经到了门前，便说着往外走。
　　婉婉看他走了，便吹熄灯上床休息去了。
　　

第二十章　再去正觉寺
更新时间2010…9…6　22：24：54　　字数：1971

　锦麟早朝回来，提着食盒进了院子，就见婉婉站在门口送来送药的小哥儿。
　　婉婉接过药包，拿出几枚碎银子，塞进他手里。
　　“小姐，这多了。”小厮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钱。
　　“没事，和你家大夫说谢谢他的，我好多了。来，这两文就谢谢你为我跑腿。”说着又塞给他两枚文钱。
　　小厮还在犹豫。
　　“收着吧，回去和你师父说，是贝勒爷赏的。去吧。”锦麟上了回廊，对那小哥儿说。
　　“谢谢贝勒爷。”小哥儿跪着行了礼跑出门去了。
　　“怎么不多睡会？昨天本来就受了寒，又睡的迟。”锦麟挑帘子让婉婉进去。
　　“你不是让莲香叫我起床喝药嘛？恰巧送药的来了。回笼觉又睡不着了。”婉婉有些感动他的贴心，莲香早上说他出门前嘱咐她早晨要叫她起床喝药了再睡。
　　“你给小哥儿的钱可是多了许多呀。刘老儿可以吃两顿好的了。”
　　“那有什么多的，也不过就三钱。”
　　“我很好奇你哪来的钱。”锦麟撩袍子坐下。
　　“你忘了我有月俸的嘛？而且还不少。”那可是允祯给要来的福利，婉婉心里谢了他一百回。“我来了以后，月月有月俸，却分文未花。真是好差事。难怪那天那么多人挤破头都想进来呢。”
　　“可不是每个人都有你这样的好运气的。普通下人哪来得那么多月俸。”
　　“也是，难道那三钱银子真的很多？”
　　“也不算多，不过对刘老儿来说算是不错的收入了。得看好几个病人。”
　　“他那么老实的人，却一个人孤苦伶仃，那小徒弟也不一定靠谱。你想他原来多两味药，便能多挣一点，可他老老实实地给减了那两味。”
　　“恩，你怎么知道的？他妹妹原本是我额娘陪嫁来的丫鬟，死的早，留下个儿子，就是送药来的那个。他自己年纪大了一直没娶，后来我额娘给说了一个，却在生产的时候难产死了。他也没再续弦。所以我府上，下人丫鬟，就找他，也算帮助他生计。”
　　“我看他面相看出来的。除了能看看风水，算算命我怕是没什么优点才情了。你都知道我是允祯带来的，就是因为我养小鬼不小心，才出了岔子被带到了这里。你说我是不是很像巫婆？”
　　“不像，你是小妖精。那你看我怎么样？”
　　“看不出来。”婉婉摇头，我到了这里，不知道为什么很多人都看不出了。只是偶尔几个却能看见一些。
　　“那你自己当初为什么不给自己看看？”
　　“自己是不能给自己看的，那必定是不准的。我爷爷给我看过，却不告诉我，神秘兮兮的。”
　　“你今天买得什么？”婉婉看了眼食盒。
　　“哦，对了，差点忘了，凉了可就糊。”
　　“啊？你这几天怎么老买馄饨啊？”看他端出来的又是馄饨，婉婉抱怨。
　　“打赌的时候，你可是说要天天吃馄饨的。虽然你输了，可我想着巴结你一下，好为我做事。”锦麟盖上食盒盖子。
　　婉婉心里一甜，“你以后换着给我买，不是还有甜浆粥之类的嘛。”她没发现自己的语气里带着撒娇。
　　“恩也对，只要你不挑食，我也能换着买的。那你是不吃了？”他说着送了一个馄饨到自己嘴里。
　　“吃，吃。”婉婉把汤匙夺过来，喝了一口汤。
　　还把那汤匙含在口中，才发现不对劲，看着锦麟促狭的脸，她的脸腾地红了。这不是间接接吻嘛。
　　“我不吃了。”她丢下汤匙推开碗。
　　“那刚好，我可饿着呢。”锦麟把碗拉过来，大口地往嘴里送。
　　看他吃得那么香，婉婉有些后悔自己干嘛要和吃的过不去。心里又有些心疼他饿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