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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太虚剑意-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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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秦国,恐怕再没有人比李斯加清楚“瑶光真人”对秦王意义,因为这个名字和太多不能传播往事一起被刻意地埋藏起来,一藏就是二十多年,本来或许也会永远地藏下去。

为何这个节骨眼上“瑶光真人”会再次出现?

四匹毛色鲜亮毫无杂色白马拉着一驾豪华车辇官道上疾行,车辇两旁随行骑兵全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履行着护卫职责,统帅这些骑兵赫然是上将军蒙恬,此刻他策马行于马车右前方,周身是肃杀之气。

这样一支车队,别说是平民百姓,哪怕是文武官僚也不敢逼视,远远看见了便迅速避开,因此这一路行来竟是从未停过。

车厢内端坐着一名蓝白道袍少女,一手持着一卷《道经》,她目光虽落竹简上,双眸却并没有聚焦墨字上。

老子所著《道经》、《德经》两部合称《道德真经》,是道家必修经典,从小到大,这两卷书她已经看了无数次,早已熟极如流,此刻拿着这卷典籍只是不想让自己无所事事地坐车内被外面“将军”看出异常来。

瑶光虽只是瞥了一眼竹简,也发现了这是《道经》古本,和她熟习略有不同。

道,可道也,非恒道也。名,可名也,非恒名也。无,名万物之始也,有,名万物之母也。故恒无欲也,以观其妙,恒有欲也,以观其所徼。两者同出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汉以后,为避恒帝诲,统治者改“恒”为“常”。

这种细微差别本不算什么,但是无数类似细微差异终共同构成了一个巨大鸿沟,令瑶光清楚地认识到这个时代并非她所熟悉时代,它要比她知道加古老,加接近圣贤生存时代。

这里是秦,并非唐,这个时代,她师门尚且没有建立,她失去了托庇之所,没有可依赖之人。正因如此,她必须加小心谨慎。纵然盛唐,纯阳宫观主一样要对九五之尊秉臣下之礼,何况如今无所依仗瑶光?

蒙恬瑶光面前跪下那一刻,她完完全全地震惊了,蒙恬说奉王命迎接她回朝,她心里讶异不解几乎到了极点——她万万没想过自己会引起这个天下至高无上那一位关注,而且这旨意听来还如此怪异!

何为“恭迎还朝”?

从未来过,何以“还”?

刹那之间无数念头飞过瑶光脑海,她虽然一时半刻理不出头绪,却非常清楚地知道一件事:但凡她言行举止有任何不妥之处,都可能变成催命符。

瑶光回神刹那立刻收起了所有惊讶,只留下一脸平静淡漠。

天幸蒙恬当时极为守礼地低着头,否则他或许就会和张良一样看到瑶光当时诧异错愕神色。

瑶光大着胆子没有跪迎圣旨,而是就那么从蒙恬手中取了圣旨——倘若这个蒙恬是她知道蒙恬,倘若蒙恬没有欺骗她,那么,能够被秦始皇“恭迎还朝”“瑶光真人”必然地位特殊,很有可能无需行跪礼——展开圣旨之后,瑶光微微皱眉。

布帛上只有短短四个字:先生安好

先生?瑶光真人?

瑶光敛去所有思绪,微微颔首,轻声道:“蒙将军请起。”

说话时候,瑶光已经做好了如果被识破不得不动手准备,左手暗暗比作兰花之形——那是万花谷中绝学百花拂穴手起手式。

百花拂穴手,点穴截脉,伤人无形。

这正是她坚称自己尚能自保原因。纵因伤重不能使出剑宗剑术,她还有这张底牌。

蒙恬利落地站起来。

那不过一秒时间瑶光度来如同几个呼吸,幸而,蒙恬似乎没有察觉到任何不对,退后一步,依旧保持着极为恭敬态度请瑶光上马车。

瑶光慢条斯理地将圣旨重卷起,抬头看向那一队骑兵末端,果然看见一辆极为惹眼驷马高车。一抹流光飞地划过瑶光黑眸,她不再开口,而是相当矜持地以眼神示意蒙恬带路。

如瑶光所想,蒙恬仍旧没有不满模样,相当配合地上前领路。

蒙恬背过身时候,瑶光扫了人群一眼,和不知何时藏到了人堆中儒衫青年对了个眼神。她不知该怎么形容青年神色,那种古怪表情像是有满腹疑问又像是恍然明白了什么,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她,仿佛要从她这里看出答案。

瑶光笑着轻哼了一声,举步跟上蒙恬。

或许张良有很多问题想要问她,却不知她想找个人来问出答案。

瑶光真人、秦始皇称为“先生”、蒙恬将军前来迎接、四匹马拉车……

凡此种种,怎能不让人疑窦丛生?

马车并非所有人都可以使用,而拉车马匹数量也不是想怎样就怎样,家里养了多少匹马就一股脑地赶去拉车——若是谁敢这么做,恐怕当天就下了大牢。

帝制以下,建制均须循礼。

天子驾六,诸侯及卿驾四,大夫驾三,士驾二,庶人驾一。

这就是关于马车规定,普天之下,唯有天子能以六匹马拉车,诸侯及卿可以用四匹,如此类推。

以驷乘马车相迎,这就是说秦始皇给“瑶光真人”如同诸侯公卿待遇。这种殊荣固然令人得意,会令人忐忑,尤其是不知为何自己能够得到这般待遇“瑶光”。

瑶光并没有为车内豪华精致到奢侈布置动一下眉毛,而是相当习以为常地铺上厚实毛毯位子上坐下。

李唐奉纯阳为国教,诸般珍宝从不吝啬,于睿是刻意地将种种奇珍异宝布置到瑶光起居之处,但凡吃穿用度,从不亏瑶光一星半点,早早地以富贵满了瑶光眼界。

瑶光左右看看,瞥到旁边有置物柜子,顺手拉开,里面安然放置着一卷竹简——这也就是瑶光捧手上《道经》由来。

她再仔细嗅了嗅车内气味,这才皱了眉。

气味无有不妥,淡淡地熏着香气,宁神淡雅,这种香是她常用几种熏香之一,正因太习以为常她才没有第一时间发觉。

檀香、沉香、丁香、苏合等香料按比例添加,以蜜相合。

这种熏香配方纵然不是什么秘密,也绝不可能是秦朝就广为流传。汉代时,熏香还属于奢侈品,唯有权贵能用,盛唐之时方才风靡,不要说汉以前秦。

太奇怪了。

为何秦始皇会称自己“先生”,为何会知道自己习惯看书时点香,为何知道自己常用熏香配方?

☆、第15章 大秦帝师

瑶光带着满腹疑问被马车带到了咸阳宫,由车换步辇,由步辇至步行,后内侍小心翼翼地给她指出了方向就不再往前。

瑶光缓步向前,长廊头看见了一道颀长身影。

玄衣曛袡、头戴冕旒。

瑶光离那人五步之外就停了下来,揖手为礼。

“陛下。”

嬴政盯着瑶光看了许久,长叹一声,笑着走了过去。

“瑶光先生一如往昔,朕却老了。”

瑶光若有所悟,面上不动声色,亦未作答。

嬴政凝视瑶光片刻,忽而沉声道:“朕曾说过,愿与先生共有天下……如今先生回返,是否来践此诺?”

帝王一诺,岂是虚言?

半壁江山、何等权势,只需一语便可握手中。

这样诱惑足以使任何人动摇,若有一分野心,便能化作星火燎原。

悄然静候旁李斯都被这样一句承诺惊得浑身冷汗涔涔。

瑶光想也不想地摇头,平静地回答:“我意天下安宁,非天下。”

近乎相同一幕从嬴政记忆深处浮现出来,与此刻情形相重叠。

同样她,同样他,同样承诺,同样回答。

那一刻,眼前人好似是当年转身离开人悄然回转,跨过岁月长河轻轻落他身侧。

分离二十余年带来隔阂刹那间变得模糊了,昔日残影和今日影子重合一起,依然那般年轻先生使得嬴政也有了刹那回到往昔错觉——那时候自己还那么年轻,踌躇满志。方登帝位少年激动地向自己先生展示着自己心情,挥舞着双手说要将这天下分一半给先生……

正因他先生别无所求,他才想要把好一切都给她。

那是他昔日就想奉上却没有能力实现遗憾,这个遗憾时隔二十年终于得以弥补。

嬴政微微一怔,很就大笑起来,激动地走上前拉住了瑶光手臂。

“果真是先生!先生竟回来了!朕要尊先生为‘帝师’,要世人皆知先生贤名!朕已平六国、一统天下,使天下书同文、车同轨——先生当日所愿,朕一一实现!”

瑶光听到前面话几乎已经肯定了自己猜测。

回来、当日……种种措辞,无不透露一个令瑶光惊诧事实。

正因那个猜测过于荒谬,她才没有第一时间想起,而是排除了种种可能后才浮起这样猜测。无论那个猜想有多么不可能,其他所有可能猜测都不正确情况下,即便是荒谬那一种也会成为答案。

倘若这一切不是串通起来谎言也不是单纯形貌相似认错人,那么,“瑶光真人”或许真就是自己,但并非此刻自己。

这是一个时间错位。

昔晋有王质烂柯一说,乍看如传说仙人长生,又何尝不能看做对仙人以莫大神通凝定时间,故而山上山下有如斯差异。

传说虽不可信,却也未必毫无依据。

既有凝定时间,如何不能有一股玄之又玄力量使人往来于时间之中?

“此刻瑶光”并不认识“秦王嬴政”,“秦王嬴政”却认识“此刻瑶光”。

那是因为——两人初识,于瑶光而言还“未来”,但对嬴政已经是“过去”!

正当瑶光为这样猜测而暗自慨叹冥冥中那股玄妙力量高深莫测之时,忽听道身前那位已居于世间至尊之位男人几句话掷地有声。

“若无先生,便无朕之今日!这九州山河,唯有先生有资格与朕同赏——”

瑶光瞬间给惊得心底一颤,险些就表露脸上了。

这几句话……

前两句还可说是久别重逢狂喜之下过度表达感激之情,后那一句……听起来可就有些不对了。

君王猜忌厌恶固然可怕,但君王荣宠过盛同样可怕,大唐遇到类似事情时,她还可装作天真无知逃走,将难题抛给师尊于睿,因她相信师尊定能处理妥当,然而如今她若是逃走,恐怕就得留下命了。

君临天下皇帝声称“若无先生,便无朕之今日”,即使这句话对“瑶光真人”功劳过于夸大,也不会是随口妄言,昔年“瑶光真人”能得到这般推崇,又怎可能会夺路而逃?这般戒备森严禁宫之内,但凡她表现出一点可疑之处恐怕都会给自己敲响丧钟。

千般思虑划过心头,瑶光竭力做出镇定模样,思索着若眼前人真是自己徒弟自己会说什么。当她这么想时候,首先冒出念头竟是自己根本没有收徒资格,这家伙不会是假冒吧,她这么一想,差点给自己不合时宜疑问逗得笑出来。

霎那间一个念头升起,瑶光心头忽然间一片雪亮。

瑶光真笑出了声,端出面对门中那些普通弟子神情——平静淡漠中稍带一点关切,既不可太过高傲,也不可太过随和,过远则疏,过亲则狎。

“我并没有教你什么。”

嬴政并没有因这句略有些无礼话而生气,反而笑了起来。

“先生是否担心朕早已忘记昔年所学方有此言?这些年来,朕忙于政务,确实不如昔年勤恳,但也并未忘记自己师承何人……这些年来,朕对道家多有优待,先生当知晓才是。道家掌门不愿入朝,宁可避入深山……阴阳家又积极活动,朕才拜了阴阳家两位为护国法师。”

“阴阳家……”

瑶光微微皱眉,回想阴阳家这一脉所学专精。

嬴政却把瑶光皱眉当做不满意思,即刻笑了笑,“倘若先生有所不满,朕让他们走。”

李斯听到这里,非但背上冷汗涔涔,手心都完全汗湿了。

以他如今地位和素日养气工夫,天下间应当没什么事能让他如此失态才是,但他眼见皇帝这般刻意地顺着“瑶光真人”心意行事仍是不得不惊骇万分。

阴阳家花了多少工夫才博得陛下信赖,又花了多少精力才能有今日地位,入朝为官、建造蜃楼,一步一步皆付出无数心血。阴阳家有今日地位,足见得陛下对阴阳家有多少重视,但是,陛下却能轻易地说出这样话来。仅仅是因为“瑶光真人”一句略有些质询意味问话而已……

不能继续听下去了。

李斯果断地悄悄退远。

他直觉若是继续听下去,或许就真会有陛下不得不杀他时候了——就如同当日陛下对项少龙百般逼迫,后逼得项少龙不得不死遁。

瑶光轻轻摇头。

“我只是对阴阳家有些陌生罢了。”

嬴政略一沉吟,叹了一声。

“是啊,先生熟悉墨家、儒家,对阴阳家确是极少提及……先生是否怪责朕讨伐墨家?这些年来,念项太傅份上,朕已量宽待墨家,但这一任巨子实太不识相,朕不得不动手,未曾料到……先生竟会出现墨家。”

项太傅?

瑶光记下这个称呼,不由得想到这个“项”和“项少羽”“项”是否同一个含义。

她略加思索后摇头回答:“天下一统是大势所趋,想要天下安宁,必不能有两位君王。无论统一过程多么残酷,这些鲜血都非流不可。使一位明君登基而号令天下,要比‘天下人治天下’可能带来太平盛世,人不能同时走向两个方向,又怎么能同时听从两种命令?墨家所愿太过理想,均财物便能平人心吗?不作不餐确能磨砺心志,但若是人人都田地里,谁来规划天下?明君使人其才,善思者求知,善辩者求真,善战者从戎,凡此种种,怎可将人一概而论?墨家之长机关思辩,不治世,他们能治理好……多也就是只有墨家弟子机关城罢了。”

嬴政原先压抑眉间些许阴郁随着这些话逐渐烟消云散,到了后,他朗声大笑。

“先生始终是先生。先生且看看,朕剑术还剩下几分?”

嬴政信手拔出佩剑天问,挥剑起舞。

瑶光适时退开,越看越惊讶。

即使已有猜测,但是,亲眼见到嬴政使出纯阳宫剑宗所传三才剑法时她仍是忍不住感到惊讶。

同样一套剑法,不同人运用起来会有不同效果,有人使来招招无错却异常死板,空有其形不得其神,有人用来常有随心之变,然而神髓不改,深得其中三味。这一套三才剑法剑宗几乎人人都要学习,但真正能用好也不过那么十来人,因为这套剑法中暗合着道意,若是修道不够,终究流于下乘,剑法威力或,神髓却不。

嬴政使出这套剑法便是形有九分而神仅两分——相较于创造这套剑法吕纯阳寄托剑中逍遥道意,嬴政表现出多是一种气吞山河霸气。

瑶光看着看着视线就逐渐从嬴政身上移到了他手中剑上。

从嬴政拔出剑开始,她就生出了一种相当微妙感应,就好似这柄剑和自己气机相连。

瑶光凝神细看后是忍不住睁大了眼睛。

倘若她没有眼花,剑脊那些繁复纹路里偶尔反光图形是——是她名字!

这是她铸剑——!

嬴政将一套三才剑法使完,稍稍平复气息后走到瑶光身边,笑着递出了长剑。

“先生还记得吗?这是先生昔年铸剑,朕灭楚后,将它带了回来。”

瑶光接过长剑。

剑一入手,那种气机相连感觉就加明显了。

这柄剑对她有着天然依恋,就像子女之于父母,非但如此,她还感觉到一股隐藏深却能深深吸引着她东西。

“天问……”

天问,向天而问。

问什么?

为何而问?

天……问……

瑶光依稀看到一个人云雾缭绕山间持续攀登却始终走不到山顶,一遍又一遍地绕着山路盘旋,云雾中穿行……她闭了闭眼睛,心中原本朦朦胧胧东西仿佛清晰了一些,自从玉清断后就有念头前所未有浓烈起来,她几乎没有多加思考,顺从内心那股呼喊脱口而出。

“我要铸剑。”

剑修岂可无剑?

历经生离死别、沧桑变幻,瑶光心境和往日大不相同,孕育多年道心终于初见模样,如今便是玉清未断恐怕也不再适合她了。

瑶光知道师尊以玉清相赠深意,然而,如今她需要一柄与自己加契合剑,纵然今后修道路上多坎坷,她也会一力度过!

☆、第16章 上清破云

瑶光并非心血来潮突然就想要铸剑,而是早有此打算。

自从玉清剑断而她却未死反而离奇到达此世,瑶光就一直有意铸剑,她为难只是到底是重铸玉清,或是重铸一柄并不相同剑。

于一般武人剑客而言,剑不过是兵器,只要趁手锋利,是怎样剑根本无所谓,但是对立意修剑道者而言,剑含义就全然不同了,他们所持所修并不仅仅是兵器,那其中所蕴含理念宗旨诉求等等一切复杂东西全都可以概括为一个字——道。

修剑为修道。

剑修手中剑既是其修道途中匡正除邪利器,也是其所修之道外化,因此才有一剑修一生、一生修一剑之言。

单为兵器,谁需一生一世都耗其间?只因剑修所修剑便是他所修道,道心不改,所修之剑自然不会改,道心不灭,所修之剑便不会损毁,纵然剑损其形,只需一念尚,剑心不散,重铸形体以凭依,所铸之剑便仍是先前那柄。

瑶光如今遇到便是“剑形损毁”这样难题。

瑶光自拜入纯阳于睿门下,上奉三清,修是正统不过玉清道法,以“道法自然、天人合一”为终极追求,以“清静无为、济世救人”为理念,素日里只差“被褐怀玉”做不到,旁修行从未懒惰一日。瑶光所持之剑“玉清”全名“玉清玄明”,本是开派师祖吕纯阳所有,后赐予李忘生,于睿因瑶光向李忘生讨了这柄剑来下赐于她。自那日起,瑶光就已知晓师尊于睿对她期盼。她无需以己道心养育佩剑,只需感悟剑中天成道意磨砺己心,比旁人何止容易百倍,倘若她有所怠惰,又怎有颜面回禀师门!因此瑶光片刻不敢使剑离身,勤修不辍,五年来,她剑道有成,道心亦成,她所修之道便是从剑中来,玉清剑对她何等重要不言而喻。

邺城一战,瑶光自断长剑,道心也有些许动摇,及至死生逆转、世界变幻,瑶光心中那一点动摇就变得加明显。

顺天而行,清静无为,自是无错,然而一味清虚自守,固然能全己身,于天下何益?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则不然,损不足以奉有余。

孰能有余以奉天下,唯有道者。

既有余,当奉天下。

天地有润物无声和风细雨,亦有声动天地雷霆霹雳。

清平盛世,以和煦养生息;飘摇乱世,当以雷霆断之!

瑶光道心既动,便越发犹豫是否要重铸玉清,机关城中一战,渊虹残存剑意冲击之下,她若有所悟,只觉渊虹与自己似有一种无法道明联系,若以道家说法便是“此物与我有缘”,瑶光也曾嗤笑这句话太过玄虚,然而当她自己真正遇上,她才明白那种心神牵动意念交感是怎样感应,因而她动念向盖聂求剑,幸而盖聂宽厚慷慨,赠剑于她。直至咸阳宫内,瑶光被天问剑中剑意触动,终于痛下决心。

她要铸剑,而非重铸玉清。

道心已动,无法复归,重铸玉清也是枉然,不如化此刻道心入剑,真正铸成一柄属于“瑶光”剑。

瑶光开炉铸剑,一站就是半月。

灼灼炉火几乎将夜色也烘成了暖红色,铁锤敲击剑坯清脆响声传遍咸阳宫,日夜不绝。

咸阳宫是何等地方?

皇帝所王宫。

若是旁人,咸阳宫内携带兵器恐怕都会被判个“刺客”罪名当场拿住,能御前携带兵刃都已是极大荣宠,遑论咸阳宫内舞刀弄剑甚或者开炉铸剑。

瑶光当日说出要铸剑后,嬴政欣然允许,甚至可以说是极为开心地当场招来咸阳城内优秀几名工匠前来协助,亲自领着瑶光走到剑炉旁,很是骄傲地说自从建立王宫他就预备了铸剑之地给先生,诸般材料,但凡普天之下存有,全凭先生使用。

这是绝不可能被重复殊荣,这是“秦始皇嬴政”独独给予“瑶光先生”一人殊荣。

正因昔日“瑶光”一无所求,因而嬴政才加迫切地予取予求,若非如此,不能安心。

放眼天下,守卫森严之所,又有几处能与咸阳宫相比?

因而重伤未愈瑶光咸阳宫内开炉铸剑竟是安全无比,完全不需要担心有人打扰,一应所需触手可及,她也就将十二分心力全都投注了铸剑上。

铸剑所需材料皆已齐备。

熔已断玉清剑为本,炼渊虹融入其中,反复煅烧使二者相合以为剑坯,千锤百炼重铸剑形。

炉火灼烧每一刻,煅烧皆是瑶光道心,将诸般迟疑困惑一一焚;大锤敲下每一击,锤炼亦是瑶光道心,反复锤炼、反复拷问,从模糊至清晰、从动摇至坚定。

化道心于外,聚天地之气而成剑形,她所铸之剑并非由她来决定剑形,剑意已成,剑心已生,天地不过假她之手赋予剑生。

瑶光全部心神皆剑上,竟没有注意到自己日渐一日明显地消瘦下去,本就并不丰腴身体半月间几乎形销骨立,就如同汲取了生命力注入到剑中一般,若不是炉火烘托,恐怕她脸上亦没有丝毫血色,整张脸形容憔悴,唯有那双眼睛明亮得使人不敢逼视,好似有一股锐利剑意要从眼中射出来一般,然而又过三日后,她双眸不复先前凌厉,反而像是蒙上了一层雾一般温润起来。

初时几名工匠还一旁看顾炉火,到了后来,炉火愈燃愈旺,只需投入燃料便无需费心,几人便将注意力转移到了铸剑瑶光身上,求知若渴地盯着她每一个动作。

他们看来,剑炉旁少女每一个动作都无比朴素,没有丝毫花俏,仅仅是抬手、落下,然而大锤空中划过轨迹却莫名地令人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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