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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林姑姑在此-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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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起当年父皇失望地甩袖而去,为自己操碎了心,徒嘉旦叹了口气,抬眼盯住面前一派自在洒脱的林清微:“那你呢?真的就没有丝毫怨言?孤知道,后来唐遂前回来了。。。。。。”

挥挥手,林清微抚摸着腕上的镯子:“嫁人于我并没有什么乐趣可言,至于阿前,我和他,与其说是情爱,倒不如以归结为知己……我如今膝下有子,还养着兄长的两个孩子,父皇临去前留了不少东西,现下也好,往后也好,自由自在,并不受约束辖制,日子再怎么样也差不离!说起来,当年为父皇挡下那一箭,我心底已经明白,二哥哥别忘了,微儿可算是苏太医的半个弟子呢!”

徒嘉旦有些震惊地听着她这番话,欲言又止。

“所以说,二哥哥若是对微儿心怀歉疚,真是不必的!”林清微褪下对镯中一枚系着小金丝扣的镯子褪下,起身弯腰,轻轻地放在徒嘉旦面前桌子上:“这对镯子是二哥哥送我,上面这金丝扣是父皇赐下的。二哥哥若是应下微儿的话,只将这镯子搁在外面梧桐树旁边的青石块上;若是不愿,也不必还我了,便只将这镯子留下吧,就当是留作了个念想!日后,再见也不知何时了——”

徒嘉旦目光落在那枚镯子上,他记得,这是林清微八岁生辰的时候,自己送她的;因为喜爱这个妹妹乖巧可人,特意吩咐工匠精心琢制,用的乃是进贡的上好和田籽玉,那时候父皇还叫林清微记着,日后要是太子哥哥欺负她,就把这镯子砸在他面前……

注视着林清微随手将椅背上搭着的昭君套斗篷披上,胡乱地将昭君套塞在袖间,并不回头,脚步轻巧,身影消失在门外沉沉夜色之中,徒嘉旦拿起桌上那枚玉色温润的镯子,看着并没有被主人一并带走的食盒碟盏灯物件,怔愣起来。

—————————我是太子心里很纠结的分割线君—————————

回到公主府中,已经快接近酉时了,林清微梳洗一番后,拥着被褥坐在床上,久久没有倦意。

日前,北地那边传来消息,匈奴那边的领军将领乃是其麾下一员大将,被称为“野狼”的隗允,此人打仗全靠着可怕的直觉,全无章法,恰巧是唐遂前最苦恼的那一类。正因为如此,林清微原本有的七八分把握锐减至五分,再加上前两天盘点国库时,发现因为京中勋贵各家欠款的缘由,亏空得十分厉害,幸而从西洋的归来的商船此番利润颇多,勉强尚且能弥补上一些……

握紧了拳头,林清微暗暗咬了咬牙,迫不得已之时,也顾不得别的事情了,先把勋贵人家办了再说吧!

林清微这里思虑繁多,乾明殿偏殿里,徒嘉景也是大半夜未眠。

翻着面前的卷宗,徒嘉景沉凝不语,案桌下,另一只手却紧紧地攥着。

“也不知微儿那边的事情能不能成——”叶子肃捶了捶桌子,看着这几年商船的利润,再一对比京城中这些老牌子勋贵的作态,他真是愈发地厌恶起来:“若是实在不够,咱们也只能把计划提前了!这群蠹虫,也该把这些年吞下去的东西老老实实还回来才是!”却是和林清微抱的一个心思。

徒嘉景点点头,这些年来,他励精图治,想方设法地从各处开源节流,谁想这些人仗着先祖余荫,如此胆大妄为!原本还想着过两年收拾他们,看来是等不得了,幸而一切具备,只欠东风,就让自己来加把火吧!

……

眼看着莲花烛台里,蜡烛燃尽,只留下满盏的烛泪斑驳,徒嘉旦站起身来,推开门,走到院子里面。

听见推门“吱呀”的声响,叶诚神思一凛,昨夜林清微离去后,他见屋子里面烛火亮了一夜,便也没干离开,披了件大斗篷在院门外守了整夜。

他揉揉眼,抬头一瞧,东边天上只有些鱼肚白,莫非王爷一整夜都没睡么?想了想,叶诚也不敢出声,便扒着院门门缝向里面看去。

只见徒嘉旦披了件薄薄的披风,仰首站在院子里两棵梧桐树之间,落叶纷纷,带着凉气的早风将他身上的披风掀起一角,露出里面瘦削的身形,看得叶诚心中说不出的酸意。

“罢了,残生也不过虚度年华,倒不如做点事情吧!”徒嘉旦蹲下来,将掌中温热的玉镯子搁在青石上,叹了口气。余光瞥见院门处门缝之间露出的青色,他微不可查地摇摇头。

第73章 萧家复起击溃偷袭

就在朝堂之上为了匈奴偷袭边关之事纷纷扰扰时,徒嘉景又丢出了一个炸雷;被免职后便几乎是销声匿迹的萧嵘德起复沧州指挥佥事!与此同时;这几年来顺风顺水的淑妃娘娘,却在即将被升位为贵妃的当口;被陛下狠狠地申饬了一顿;下旨禁足三个月。

虽说前几年的时候,萧家因为萧嵘德被免职罚银的事情伤筋动骨,然而毕竟是武将世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一番风云变化,朝堂格局霎时间便换了个模样,臣子们无不心惊于帝王恩宠无常。

萧家。

“儿啊,你就放心地去吧!家里有娘和你媳妇撑着!”歪在秋香色金钱蟒大条褥上;萧老夫人已经不见当年的精神矍铄,她眯着眼,满头银丝,干枯的手掌颤颤地拉过萧嵘德的手轻轻拍着:“娘算是看明白了,那个不孝女——”话未说完,已是老泪纵横。

想起宫中与自己血脉相连的妹妹,萧嵘德眼底滑过一丝痛色,反手紧紧地攥着萧老夫人的手:“娘放心,儿子知晓的!”谁能想到,曾经被捧在掌心如珠如宝一般长大的妹妹,心思竟是变得如此难测,为了一个男人,全然将父母恩德兄妹情谊连带着萧家满门的荣耀抛在脑后!

程氏站在床畔,见婆母开始咳嗽起来,忙端过旁边丫鬟奉上来的蜂蜜水,凑上前去,捏着小勺子一口一口小心翼翼地喂给萧老夫人:“老祖宗舒口气,虽说前几年有些艰难,可如今皇上起用夫君,想来对着咱们萧家还是看重的!您便宽着心吧!”

自打自家夫君被免职、婆母因为小姑子的事情被气得卧病在床后,程氏不得不态度强硬起来,不仅将那些叵测小人挡在门外,还取出了自己的嫁妆,拿出去置铺子运转。因此,萧家的日子并没有因为罚银七十万两而变得过分艰难。

咽下一勺子蜂蜜水,喉中的痒意淡了不少,萧老夫人看着程氏眼底的青色,不由得有些担心:“你也别太劳累着自己——”想起之前门前冷落车马稀,在一对比今时今日的门庭若市,她叹了口气:“世人趋炎附势如蝇逐臭,真是令人心寒!”

见萧老夫人眼睛眯虚着,程氏将空碗递给萧嵘德,伸手为她掖了掖被角,放下旁边勾着的葱绿撒花帐子,夫妻两人放轻脚步走了出去。

“这几日,确实是劳累消损了不少——”扶着妻子的腰身,萧嵘德微微皱着眉头,站在回廊上,看着廊下一丛黄灿灿的菊花,心头浮起万千感慨:“马上便要动身,今年的菊花酒还没开始酿制,去年的菊花酒也还。没喝上呢!”

被免了职,最初,萧嵘德还会有怨愤之意,后来慢慢地在妻子的劝解中冷静下来;他并不是粗野莽夫,当年也是通读四书五经,想起昔年有宋太祖杯酒释兵权之事,恍然惊出一身冷汗,从此以后才完全抛开心中的不忿,安安分分地窝在府中读书习武、教导孩子。

人每当静下心来时,都会胡思乱想,萧嵘德亦是如此。虽说他身上的官职被捋得干净,但是萧老夫人仍旧是超品诰命,入宫几次却都被萧水芙三言两语搪塞了回来;萧老夫人狐狸一般的人物,瞧着自己女儿的神情语气,心中一怒,回来猜测了半天。

听出他话语中的惆怅,程氏并不言语,安安静静地半倚着萧嵘德的臂弯里,良久之后,轻声答了一句:“你去吧,我会好好照顾娘和孩子,等你回来……”

萧嵘德心中别离的惆怅和即将再次奔赴战场的激动很是感染了程氏,然而这一切与深宫之中的萧淑妃完全没有关系。

“娘娘,且喝杯茶水润润嗓子吧!”秋月跪在地上,将一盏茶水奉到萧淑妃面前,带着些哀求的意味:“陛下只是心情不大舒畅罢了,娘娘何必拿着自己的身子作践呢?”

萧水芙面上尚且挂着泪痕,残妆早已经被泪水洗去,她捏着手绢捂住脸:“便是看在这么多年的情面和斈儿的份上,他也不该这样把本宫的面子踩在地上啊!却叫柳氏和张氏那个贱人看了笑话!”想起前几天柳皇后和德妃眼底的嘲笑怜悯,萧水芙秀美的面庞上划过一丝阴狠,长长的指甲在光滑的洋漆桌面上划出刺耳的声响:“就算本宫落魄了,也轮不到她们指指点点!”

这些年下来,萧水芙在宫中堪称一霸。因为对萧家尚且有几分打算,所以徒嘉景也就放任她嚣张跋扈,毕竟,不管怎么样徒典斈是绝对没有希望荣登大宝的,封了个亲王便罢;至于萧水芙,日后会不会受未来的皇太后磋磨,徒嘉景可没想那么多!

“动不了那两个出了宫的,徒典斐——本宫难道还不能下手么?”萧水芙随手将膝上沾了泪水的帕子丢下,吩咐道:“秋月,你说四皇子今年十二三岁了,也该通晓人事才对!你去安排下,然后想法子引个人过去吧!”

秋月打了个寒颤,瞥了萧淑妃一眼,便低头轻声应下。四皇子徒典斐可以说是柳皇后的命根子,自家娘娘安插在天麟殿的那个小宫女究竟是何等样人物,没有人比秋月更清楚了……

看着秋月恭恭顺顺地低着脸行礼退了出去,萧水芙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秋月方才一瞬间微不可查的迟顿被她察觉到了,果然,奴才心大了,就不听话了!

——————————叶泽南小帅出场的分割线君——————————

大漠烽烟起苍穹,马蹄踏尘卷疾风。

夜间,一小队人影摸着黑潜行在低矮的灌丛之中,却不晓得,他们的一举一动,全落在了旁边小坡上埋伏已久的人眼底。

“来了、来了!”尽管已经压低了,却仍旧听得出这声音里的咬牙切齿和兴奋热血:“他妈的叫咱们等了三天,总算是逮到他们了!”

趴在地上,身上裹着兽皮来减少爬行和穿越灌丛时可能会有的声响,另外还能抵御夜里沁骨的寒凉之意,叶泽南有些别扭地动了动胳膊,却被前面半弓着身子的唐遂前一巴掌拍了过来。

正是残月弯如钩,星子点点微光,并不能照亮这沉沉夜色。唐遂前锐利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那一队人的动作,抓着剑柄的手紧了紧。

底下领头的正是之前让林清微很是担忧的“野狼” 隗允,他看着远处只有营口挑了两盏红色灯笼的燕云大营,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果断地挥挥手,身后约莫二十来个人立时便停了下来。

“能确定今儿唐遂前不在营里?”隗允心底滑过不大好的预感,然而一想是乌文单于手底下人探来的消息,他不由得有些犹疑起来。

身后一个满面须髯的大汉粗声粗气地答道:“将军何必多想呢?大汗说的话,肯定没错儿!”

虽说他们都将声音尽量地压低,说的汉话还带了很奇怪的卷舌,但并不妨碍唐遂前辨别出他们说的是什么,听到这儿,唐遂前神色一凛,燕云大营上下一心,自己今夜不在营中的事情,他们究竟是打哪儿得到的消息?难不成有内奸!?

隗允想了想,决定将方才一闪而过的心悸抛开去,大汗的话从来没有出错过的,肯定没问题!打了个手势,便继续往燕云大营的方向潜行。

舒了口气,唐遂前在认出这个领头的人是谁时,心便高高地吊了起来;这个隗允虽说智计并不算出众,但是直觉却堪称野狼一般,因此颇得匈奴乌文单于的看重。饶是唐遂前这般兵法布阵等等都铭刻于心运用自如的将领,对上他也不敢保证胜负之数究竟几何,毕竟一个不按理出招的敌人实在是让人十分头疼——

耳朵一动,捕捉到破空而来的呼啸声,隗允眼睛一下子瞪大,也来不及回头查看,慌忙地身形闪了过去,却不想正中唐遂前下怀。

最开始的一箭不过是为了吸引隗允的注意力,接着后面的两箭齐发才是真正的杀器!

再如何高大威猛,也抵不过箭头上那一星半点的毒素,重重地倒在地上,死不瞑目地看着那一望无际的黑暗,隗允至死也没想到,对首领的信任忠诚,反倒成了害死自己的罪魁。

“干得好!”唐遂前赞赏地拍了拍叶泽南的肩膀,手中宝剑寒光在夜色中一闪即逝,身后伏在地上等候的兵丁们一起抓起武器便冲了下去。

叶泽南站在斜坡上,手里还握着一把短弓,原来方才的三箭乃是他射出去的,他最擅长听声辩位。看着底下顿时喊杀开来的一众人,虽看不清究竟细况如何,然而传入耳中的呐喊与刀剑碰击清脆寒凉的声响却格外清晰,他勾唇一笑,将手里的短弓直接丢在地上,左匕首右长剑,紧紧跟了上去。

不知从那儿冒出来的兵丁们握着火把,着凉了黑暗与厮杀。

谁无兄弟,如足如手?谁无夫妇,如宾如友?生也何恩?杀之何咎?其存其没,家莫闻知。

叶泽南抬手抹了几下脸上的汗水,血迹混杂着泥沙粘在颊上,他却完全没有什么心思去注意。看着身边倒在地上的一具具身体,他突然想到了年幼时随着父亲叶子肃经过涿鹿古战场时,叶子肃念的这篇先人的《吊古战场》;他从没有像这一刻,如此真切地感受到战场的杀气凌烈和死亡血腥。

“小叶,不错啊!”轻轻的一巴掌落在他头上,再隔着一层护甲,几乎没有多少力道,叶泽南却被这一巴掌拍得回过神来,看着身旁张把总眼底满是遮掩不去的赞赏,他扯着嘴角笑了笑。

张把总点点头:“没事儿,第一次见血都是这样子的!想当年鸽子腿都软了呢!”哈哈笑着,顺带着不厚道地爆了件糗事儿出来。

旁边那个诨名叫“鸽子”的是个二十三岁的青年,长得亦是白白净净,不过手上攥着把尚且在滴血的大刀,身上衣服被挂出些口子,出口便是一串粗话,更显得有几分狰狞凶悍:“格老子的,老子以前在家里连鸡都没杀过!第一次拿刀砍人,放你身上试试!?”

“哈哈哈哈——”

听了个子的话,在场的人都笑了起来,唐遂前瞧着叶泽南眼神炯炯如初阳,点点头,吩咐留下的人将地上的尸体还有武器收拾收拾,便转身而去。

一夜的埋伏,将士们都累得很。

回到营帐,胡乱地接了瓢凉水渥了渥脸,叶泽南只觉得精神一震,仰首朝东方看去,方才还是一片鱼肚白的天际,现下里已经是云蒸霞蔚。

他不由得看痴了。

第74章 后宫波澜文卿揣测

“好!好!”

大殿上回荡着爽朗的笑声,徒嘉景握着手中的战报;开怀不已:“好啊!子肃;你家小子可是为你挣了大面子啊!”

叶泽南眼底盈满笑意,他一生曾鲜衣怒马;也曾颠沛流离;对这些虚名荣耀早已看淡,然而面对儿子给出来的这份成绩,做父亲的哪能不高兴呢?只是虽说首战大捷,可底下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安排筹谋呢!

将旁边书桌上一沓新送来的情报拿到手中,徒嘉景收敛了情绪,指着上面一段用朱砂圈起的字迹,声音里压抑不住的怒气:“子肃;你来瞧瞧,这些狗东西阳奉阴违的,连往战场送的粮草都敢打折扣,若不是被暗卫报了上来,只怕我宣朝十万将士不是死在敌人的剑弩下,而是冤亡于自己人的黑心里了!”

仔细地将那张纸上下浏览一遍,叶子肃皱着眉头:“咱们现在完全拨不出人手来,这事儿可不大好办呐!”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为了筹备这场战事,徒嘉景已经几乎将半个国库堆了上去,在粮草的运送上更是慎之又慎,派了手底下的暗卫在旁督送,谁想到开始便出了纰漏?

幸好运送的路上,一辆粮车因为车轮破损,要更换马车,才被发现这卸下来的东西之中,只有外面一两层是上等的粮秣,里头藏着的全是已经腐朽的粮草,押运官登时大惊失色,赶忙急急传信上报情况。

若是没有这么个意外,只怕现下里这批腐朽不堪的粮草已经到了北地,边关冷寒,将士们保家卫国,戍边劳苦,见到这么一堆东西,只怕j□j起来都是可能的。

“微儿那边有没有传话过来?”徒嘉景眉头皱得紧紧,带着些焦虑急躁地提起旁边的笔,蘸墨在纸上写了两个字,忽地停下动作,想起已经许久没有回音的林清微。

叶子肃有些拿捏不住,犹疑着答道:“这已经过了许多日,想来约莫着是不成的了吧……”距离林清微提出要去劝徒嘉旦的那天已经将近大半个月了,说实话,叶子肃已经对此不抱什么希望了。

正欲开口,只听得外面匆匆的脚步声,不过眨眼功夫,便见乾明殿总管历文为难地进来跪在地上:“陛下,陛下——皇后娘娘请您去坤德殿一趟,淑妃娘娘、德妃娘娘也、也在!”

徒嘉景瞧着历文的神色,不由得惊诧起来,历文跟在自己身边伺候也已经有将近二十年的光景了,大风大浪也经了不少,近几年已经难得见他哭丧着脸的模样了,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坤德殿中,一道蓝色身影跪在当中,上面正座上,柳皇后面色凝如寒霜一般,目光如刀如芒刺扎在自家儿子身后那个宫女身上。

淑妃捂着嘴,笑声娇媚却带着些嘲讽:“皇后娘娘怎么这么大气性呢!四皇子不过才十三岁,年少慕艾也是有的,强压着总归不好!”瞅着被两个老嬷嬷扭着的小宫女,她摇摇头,怜惜地叹道:“虽说这后宫宫女都算是皇上的女人,不过瞧这丫头,一张小脸真是楚楚动人的,大不了求求皇上也是了!既然跟了四皇子,日后只管一心一意侍奉主子!”

柳皇后被她的话气得大喘气儿,袖子底下,死死地攥着帕子,修剪圆润的指甲在掌心留下弯弯的月牙痕迹,她极力地压制着自己的怒火,冷眼盯着淑妃,每个字都咬得清晰而沉重:“淑妃,你逾越了!”

拨弄着左手一枚红宝石缠丝戒子,淑妃神态闲适地依着椅背,不再出声。她素来深谙见好就收的道理,虽说并没有照着自己的安排来,不过也已经叫柳氏吃了个大亏,接下来,自己就好好地看这位端庄雍容的皇后娘娘怎么应对吧!

被莫名其妙地卷入风波中的德妃此刻已经猜到了一点j□j,她咬了咬唇,不知道究竟是自己被算计了,还是真地只是运气不好……怎么自己难得出门逛逛,就遇见了这等子阴私之事,何况——

她抬眼觑了觑对面的淑妃和上头的柳皇后,不由得有些后悔今日的心血来潮,早知道就不该在这当口出来!自己的长子徒典忞刚刚才被任命督军,若是这一遭连累他……想到这一遭,德妃有些慌了。

一路匆匆行来,听了历文简单的叙述,徒嘉景脸色变了变,脚步更加快了些,心中不住咒骂着,原本前朝战事就已经让他心烦意乱,后宫却又出了这起子龌龊事情!好个算计,把后宫三足鼎立的局面全扯成一团乱麻样!

徒典斐生来便是皇后嫡子,身份尊贵,哪里像这样被罚过?跪在地上,他只觉得膝盖处丝丝酸麻,余光瞥见身后不停啜泣泪珠涟涟的小宫女云裳,他眼色一冷,是自己大意了!云裳在自己身边伺候了也有几年,看着她躲在假山旁边偷偷地哭,便多嘴问了一句,谁想招来这场陷害!

听到外面渐渐靠近的脚步声,徒典斐神思一凛,父皇来了!

见徒嘉景面色凝重地进来,殿中另外几人皆是各怀心思,却一同起身蹲身行礼:“见过陛下,陛下万福金安!”

“罢了,都起来吧!”徒嘉景身形带风,看也没看跪在地上的徒典斐,直接入了上座,声音冷冽:“说吧,事情因果如何?前朝政务繁忙,朕没有时间听你们在这儿哭哭啼啼地诉苦伸冤!”

闻言,柳皇后方才那些思量一下子全丢开来去,跪在地上,她与徒嘉景这么些年夫妻,对他的脾气还是了解的:“陛下,淑妃与德妃过来,带着斐儿和底下这小宫女,说是撞见斐儿对这小宫女欲行不轨之事,,欺辱君父!斐儿究竟是什么性子,陛下再是清楚不过的,还求陛下禀仁慈怜子之心,还皇儿一个公正!”

徒嘉景眯起了眼,盯着面前低垂着脸的柳皇后,微微一笑,不错,长进不少了——瞅着底下那个娇弱可怜的小宫女,眼底划过一丝冷芒,徒嘉景漫不在意地吩咐道:“这个宫人坏了宫规,杖毙吧!”

在这宫里,人命实在算不得什么,徒嘉景这句话一出,底下那个叫云裳的宫女一下子震惊地抬起脸来,只算得上是清秀的容貌,然而却长了一双勾魂的桃花眼,只是被泪水浸润着,微红微肿,眉眼间的妩媚娇艳顿时失了色:“求陛下饶命!求陛下饶命啊!”

“愣着做什么?拖下去!”徒嘉景厉声呵斥道。

旁边的两个嬷嬷连忙扭扯着云裳捂住她的嘴便退了出去,呜咽的声响渐渐地远去。

“哼!”徒嘉景瞧着底下德妃和淑妃的神色惊疑,不由得冷哼一声:“今日之事,事涉皇家名声若是传出半点风声,朕立斩不饶!”他大致猜出前因后果,心里突然有了个想法。

沉安殿淑妃萧氏,纵性滥刑,任性刑罚宫人,违逆上意,有负“淑慎持躬”之封,贬位为嫔。

—————————贾家再次打酱油路过的分割线君—————————

“皇帝哥哥这倒是将计就计了!”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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