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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王妃-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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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达惭愧的低下头。
“对不起。”
“这话，你还是留着跟婉儿说罢。婉儿，你说是不是？”女人的视线掠过身前的男子，看向他的身后，微笑。
徐达猛地回过身，眉宇染上了激动。他忍不住上前两步，看着不远处站在走廊的美艳女子，一腔话语突然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婉儿……”
“二哥，婉儿，你们慢慢聊，我去看看两个孩子。”
走之前，徐佩瑶对着突然变得跟个毛头小子的二哥使了使眼色。
二哥，能不能够把婉儿娶回家，就看你的了！
第七十四章 请罪
窗边的美貌少妇轻轻摸了摸怀里孩子的头，白皙线长的手缓缓推开窗户，看向院子里争相斗艳的花簇。
一阵清风吹来，吹起没人脸颊边的发，也带来一阵清凉。
又是夏天了。
时间过得真快，她转眼也二十好几了。
穿着一件红色肚兜小衣的孩子虎头虎脑，他在娘亲怀里动了动，突然伸出莲藕似的小胖手，抓向放在面前案几上的书册。箍在孩子手腕上的铃铛响了起来，唤醒了出神中的女人。
“娘，娘，书，书……”
“今天就到这里，明天娘再继续教你认字好不好？”紧了紧怀里乱动的儿子，女人笑了笑。
“好。娘，我们去看妹妹，去看妹妹。”
“好，去看妹妹！”低头亲了亲儿子的额头，徐佩瑶抱起怀里粉雕玉琢的小东西，站起身往回走。
罗衣快不走了过来，想从自家小姐手里接过小公子。
徐佩瑶摇了摇头，亲自抱着孩子，一边走进内室，一边漫不经心的开口。
“听说袖衣怀了身孕？”
“是啊，小姐，再过不久姐姐也要当娘了。”提到还未出生的小侄子，罗衣双眼晶亮，异常兴奋。
“她也算有福气的，嫁人几月便有了消息。”
“都是托小姐的福。前些日子小姐生了明珠小小姐，姐姐本来准备回来伺候的，结果就传来了好消息，姐姐还托我向小姐你告罪呢。”
“袖衣既已嫁人，就让她安心过日子吧。你入宫想过去看她，趁着还有几天时间，你跟管家说一声就是。你们姐妹俩许久不见，正好可以在一起说说话。等回了濠州，就没有那么多空闲了。”站着门口的侍女轻轻打起帘子，徐佩瑶抱着孩子走了进来，一边开口。
闻言，罗衣一阵惊喜，连忙感激的欠了欠身。
“谢谢小姐，我下午就回去。”
“去吧，用不着那么着急，我身边这么多人伺候着，你明儿回来就行。后天我们启程回濠州，再回应天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
转回身，一身华美精致宫装的女人看着帘子外的罗衣，温和的笑了笑。
“哎，小姐我会尽快回来的。”
看着罗衣蹦蹦跳跳很是欢快离开的背影，徐佩瑶笑着摇了摇头，转身走进内室安放的精美小摇车前，纤长的素手轻轻挽起摇车的轻纱，低头温柔凝视里面睡的香甜的小女儿。
“娘，妹妹饿了。”看妹妹无意识的咂了咂嘴巴，已经快满三岁的孩子紧紧抓着娘亲的衣服，抬头说道。
“妹妹还在睡觉，等她饿了才会醒来。”
“娘，妹妹都不叫我哥哥，她是不是不喜欢我？”小包子一脸委屈，有些不高兴。
徐佩瑶不由笑了起来。
“妹妹还小，还不会说话呢。等她会说话了，自然会叫我们小元亨哥哥的。”
“真的？”
“真的。好了，我们先出去，不然会吵醒妹妹的。”
“嗯。”小包子乖巧的点了点头，“娘，我要自己走，爹爹说我是男子汉，不能再一直让娘抱着我。”
看二字挣扎着要下地，徐佩瑶也任他。她微微弯下腰，小心扶着二字站好。冷着脸吩咐房间里的奶娘和丫鬟婆子照顾好小小姐，她这才牵着二字胖乎乎的小手走出去。
这时，被提上来的二等丫鬟碧溪迎了上来，特意压低了声音，怕吵醒里面的小主子。
“王妃，管事嬷嬷来了。”
“管事嬷嬷？知道了。”虽有些疑惑前院的管事嬷嬷怎么会此时来，女人牵着孩子走路的速度却没有丝毫加快，依然不急不缓，尽量迁就着孩子的步伐。
等她到了前厅，一个穿着深色儒裙面色严肃不苟言笑的中年女人连忙过来见礼，并禀告来意。
“王妃，谢二夫人带着小姐求见。”
“谢二夫人？哪个谢二夫人？”徐佩瑶一时没想起这是何人。在应天的这段时间，她因着怀孕坐月子，到并不怎么跟这边的贵妇人有交往，自是陌生得很。
“是应天谢员外胞弟的夫人。因谢员外正室早逝，谢家内宅多是这位二夫人当家。王妃，您可要见见她们？”
“她们？还有谁？”
“还有谢员外的独生女，谢二夫人说是带着谢家小姐上门来请罪的。”
微微弯腰抱起二字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徐佩瑶想了一会儿，点头：“你去请她们进来吧。”
“是，王妃，老奴这就去。”
亭台楼阁，雕梁画栋，廊腰缦回，汉王府除了守卫更加森严，无形中透着一股锐利的煞气，其实跟普通的豪门大户住宅格局大致相同。
也是，这里原本就是应天的城主府，自这汉王住进来，也并无太大的修改。
谢二夫人跟在管事嬷嬷的身后，不自觉放缓了速度，与身后的侄女靠得更近，稍微拉远了跟前面领路嬷嬷的距离。
“翠娥，昨天我说的话，你可记住了？”
“哎呀，记住了记住了，我会尽量收敛脾气的。”
听出了侄女声音里的不耐和不高兴，谢二夫人突然沉下脸，声音冷了几分。
“这里是汉王府，周围都是黑衣军，森严肃穆，不是我们谢府，你要是学不会控制自己的情绪，等会儿得罪了汉王府，别说我，就连你爹都得不了好。翠娥，平日里我们都宠着你惯着你，是因为别人看着你爹的面子上不会跟你计较，可汉王陈友谅不同，他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你难道向因为你害得我们谢府人心惶惶朝不保夕吗？”
“二婶……”
“现在整个应天都由黑衣军控制，我们得罪不起。翠娥，记住，我们今天是来赔罪的，不是来耍你大小姐脾气的。在见着汉王府之前，你最好给我把你们的脸色收一收。来，微笑！”
谢翠娥心里愤怒，脸色却不敢再摆着脸。
她知道婶娘说的都是对的，不管她心里委不委屈，汉王他们谢家得罪不起。如果不是这样，向来疼爱她入骨的爹不会突然冲她发火，还谨慎万分的叮嘱二婶带她上门来请罪。
形势比人强，谁叫她没有一个手握百万雄兵的夫君。
“到了，谢二夫人，谢大小姐，请进吧，王妃正等着你们呢。”
“这就来，多谢嬷嬷了。”冲着前面的管事嬷嬷笑了笑，谢二夫人递了一个眼色给身边的贴身大丫头，这才紧紧抓着侄女的手，深呼一口气，低头走了进去。
谢二夫人进去后，她身后的丫鬟讨好着上前一步，不着痕迹把一个荷包塞到了管事嬷嬷的手里。
“嬷嬷，这是我们二夫人的心意，劳你费心了。”
管事嬷嬷眼皮抬了抬，一掌严肃得令小丫鬟发抖的脸没有任何表情。
客厅里，谢二夫人带着侄女行礼后，徐佩瑶叫起了她们，到也并不微赧，只是时不时回应两句谢二夫人提起的话题。
她这种疏离冷漠的态度，倒叫谢二夫人心里更加没底。
王妃不正面回应，其中的问题可就大了。
喝了一口茶，谢二夫人抬起头，注视着上首令无数女人羡慕嫉妒的女子，手心紧张的冒汗。
“王妃，前些天我的侄女不懂事，多有得罪，还望王菲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跟她一般计较。”
“夫人说哪里话，倒显得我咄咄逼人不近人情一般。”
谢二夫人被吓了一跳，诚惶诚恐的站起来。
“王妃不要误会，小妇人不是这个意思。”
“呵呵，夫人你实在太紧张了，我也没别的意思，你不必这样。”摸着膝边儿子的头发，徐佩瑶招呼谢二夫人坐下。
谢氏哪里敢坐。
“翠娥，还不快起来向王妃道歉。”
出乎徐佩瑶意料，她本以为那天见的女子娇纵傲气，定不会屈服低头，没想到这个叫谢翠娥的大小姐居然能屈能伸，对着她还能够笑得亲热。
“王妃，你比我长几岁，我能够唤你佩瑶姐姐吗？那天是我态度不好，说了一些不中听的话，佩瑶姐姐你原谅我好不好？”
徐佩瑶微微眯起眼。
这个女人，居然颇有几分心机手段。听听她这话，说的多漂亮，把一件原本应该很严肃的事经过这么一番语言修饰，说出来就透着几分女儿家的羞涩和亲近，无形之中让人不好再责怪她。
谢二夫人趁机加热：“翠娥这孩子也是命苦，自小便没了母亲在身边教导，她爹疼惜她，什么都由着翠娥胡闹，以至于弄得这孩子野惯了，颇有些不知天高地厚，说话直来直去，得罪人也不知。为了这事，她爹不知道愁白了多少头发，直恨不得把她嫁出去算了。”
“二婶，你说什么呢！”谢翠娥跺脚，似很不好意思。
徐佩瑶冷眼看着两人互动，突然觉得没什么意思。她近来忙得很，实在没什么功夫耗在看女人耍心眼上。
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夫君应该快回来了。正准备借着事忙打发了两人，大门外，一高大一柔美两个身影相携着走了进来。
“佩瑶！”
徐佩瑶注意到，那个谢大小姐的目光在落到进来的男子身上后，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第七十五章 回濠州（1）
“佩瑶，你这儿有客人？”李婉儿眸光婉转间，已大致扫过客厅里站着的陌生客人。她眼睫毛眨了眨，走在身侧男子的前面，向着客厅中央最上首的佩瑶走去。
“婉儿，二哥，你们来了。”
“我来看看小元亨和小明珠。天德还没见过小明珠吧，佩瑶，快把小明珠抱出来我们看看，顺便让他这个当舅舅的准备见面礼。”
“她还在睡，不过这时刻，孩子过会儿就该吃奶了。”徐佩瑶笑了笑，视线注意到婉儿身后走过来的二哥脸上带着无奈温柔的微笑，便知道这许久未见的两人这几天应该相处得不错。
她稍微放了放心。
徐达脸上带笑明显心情很是不错的唤了妹妹一声。
“佩瑶。”
徐佩瑶看了看没有要走意思的谢家两人，沉思了一会儿，抬头看着面前的俊朗青年：“二哥，我现在有点走不开，要不让婉儿带你去看小明珠吧。”
徐达点了点头，正准备答应，就听见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惊喜中透着几分羞涩的女子声音。
“恩公，没想到又见面了。”
徐达转过身，看到对面微笑着注视他的翠衣女子，有几分迷惑：“你是？”
“恩公，你不记得我了，我是谢翠娥啊，那天在金玉客栈，要不是多亏恩公你出手相助，我只怕今天就不能站在这里了。恩公，我还没有好好谢谢你呢。”
“谢翠娥？”李婉儿猛地抬头，原本漫不经心的神情瞬间一变，微微眯起眼睛打量对面巧笑嫣然站在徐达面前说笑的美貌女子。
这个女人，就是谢翠娥？
被人以崇拜羞涩的眼神注视着，徐达微微退后一步，有些尴尬。
“谢姑娘你太言重了，不过举手之劳，实不足挂齿，你不必称呼我为恩公。”
“那称呼你什么？徐将军，还是徐大哥？”谢翠娥打蛇随棍上，脑子转的异常的快。不一会儿，原本该是陌生的关系经由她空凭空就多了两份熟悉和亲近。
“这……”徐达更尴尬了。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应付太过热情的女人，从小到大，他除了妹妹佩瑶和娘，几乎没怎么接触过女子。比起重八在应付女人的得心应手油嘴滑舌，他见到女人就是个闷疙瘩。
李婉儿沉下脸，满心不高兴。
“这位谢姑娘真是性情坦率。比之一般闺秀小姐多了两分大方，很不同时下扭捏的女子。”
徐佩瑶冷着脸，没有说话。
老实说，刚才谢翠娥的一番话让她听起来很是刺耳。什么叫出手相助？什么叫“我今日只怕不能站在这里了”？她叫二哥为恩公，那她岂不就成了伤她的刽子手？
这女人今天看来不是来请罪的，反而更像来挑衅的。
注意到汉王府脸上的冷漠，谢二夫人一脸尴尬。
翠娥刚才实有些出格。这位近来的小姐说的话粗听起来似乎在夸赞侄女翠娥率真，但细细琢磨，却分明是在暗示翠娥不矜持。
“翠娥，还不过来。整天大大咧咧，成何体统？”
“二婶！”谢翠娥回头看了婶子一眼，发现她表情严肃的盯着自己，眼神中充满了警告。她迟疑了一会儿，最终离开徐达的身边，走回二婶身侧站定。只是她的眼神，一直没有离开过一身锦衣，气宇轩昂的英武男子。
谢二夫人抬头看向上首的美貌少妇，脸上又带了笑：“王妃，还不知这位小姐是？”
从头到尾把几人互动看在眼里的徐佩瑶轻轻垂下蝶翼般的睫羽，低笑一声：“哦，我还没有介绍，这位是药王庄的大小姐婉儿，也是我哥哥未过门的妻子。”
“什么，未过门的妻子？”谢翠娥有几分羞涩的脸充满了震惊，“徐大哥，你有婚约了？”
徐达不知这个才见过一面的姑娘为何反应如此之大，但谈到他跟婉儿的姻缘，青年脸上还是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一抹柔情和心满意足。
“嗯，入宫不出意外，我跟婉儿的亲事也不远了。”
“怎会如此……怎么如此……”谢翠娥有些丧气和失魂落魄。好不容易看上一个各方面都符合她要求的男子，为什么偏偏已经有了婚约？
李婉儿眼睛一转，直接无视在场的两人，看向佩瑶。
“佩瑶，我先带你哥哥去看小明珠，你招待完这两位客人后快点过来啊。”说完，李婉儿斜了旁边的男人一眼，目不斜视的走过谢翠娥的身前。
“天德，还不快跟上。”
“来了。”
对着妹妹笑了笑，徐达快步跟上走在前面的未婚妻。妹妹这里都是女客，他一个大男人呆在里面真是浑身都不自在。
目送婉儿和二哥离开的背影，徐佩瑶收回视线，这才看向神情各异的谢二夫人和谢翠娥。
“快正午了，谢二夫人和谢小姐留下吃饭吧。”
“不了，我们来了这么久，也该走了。今日上门叨扰了王妃清静，希望王妃不要怪罪。”谢二夫人哪里听不出汉王府话语里的送客之意。眼看侄女举止有些失礼，怕谢翠娥昏了脑子做出什么让她胆战心惊的事来，谢二夫人抓紧身侧侄女的手，微微福礼告辞。
“王妃，我们就先告辞了。”
“谢二夫人慢走。来人，送夫人出府！”
这次，管事嬷嬷稳坐不动，只一个小丫鬟走了出来，领着两人离开。
一出汉王府，原本还满脸微笑的谢二夫人瞬间沉了脸。她松开侄女的手，快步走在前面，没有回头看侄女一眼，径直进了候在外面的马车。
看来，她回去后得好好跟大哥说说翠娥的事了。再不能依着翠娥的性子胡来，不然，他们谢府恐怕就真的要出祸事了。
通往王府侧门的走廊上，李婉儿站在一株桂花树下，望着远去的马车，手指轻轻绕着胸前的头发。她的身后，是一头雾水的锦袍青年。
“婉儿，你在看什么？”
“你认识那个女人。”
“谁？”
“谢翠娥！”
虽不知婉儿为什么这么在意那个叫谢翠娥的姑娘，徐达依然没有丝毫隐瞒：“你说刚才那姑娘啊，我快马赶回来的时候，在客栈见过那位小姐一面，也算不上认识。”
“真的？”
“自然是真的。婉儿，你怎么了，可是那个姑娘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
李婉儿眼睛转了转，笑了：“那到没有，只是我看那谢小姐长得倒也算天香国色，你见着她就没有什么想法？”
徐达总算明白了婉儿语气中的不对劲，感情她是在吃醋？只要一想到这个可能，他不仅没了被试探被不信任的难受，反而异常的高兴。
他趁机轻轻握住婉儿的手，深情款款的注视着她。
“婉儿，我能够有什么想法，她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今日你要是不提，我根本就没想起这件事。我那时，满心都是能够快点见着你。”
虽觉这话听着有点肉麻，但女人嘛，自然是希望男人心心念念最在意她的。
李婉儿脸红了红，有些不自在的转过身。
“是吗？你就没有一点心动？”
“我的心里，只有一个人。”徐达微微一笑，手心冒汗，眼神期待中透着紧张：“婉儿，这些年都是我耽误了你，不过以后再也不会了，等我爹作完寿，我就上门提亲，可好？”
“哎呀，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没有正面回应，女人跺了跺脚，突然跑开了。
“婉儿——”
陈友谅从外面回来，听到管家一五一十汇报今日府上发生的事，脸色的神情并无多大反应。他先去侧室看了看女儿，小丫头正被奶娘哄着入睡，对于爹爹的到来异常兴奋，拍着手直吐泡泡。
“夫君，你回来了。”
“佩瑶妹妹。”男人回过身，注视着带着几个丫鬟近来的绝色丽人，冷峻的脸退去肃穆，异常柔和，“怎么还没睡？”
“在等你。”女人走过去，站在夫君身侧，微微俯身看了看女儿，“小家伙，白日里睡得太久，晚上就精神得很。”
陈友谅抱起女儿，宽厚的大手握着女儿软软的小手指，一边逗着一边漫不经心的开口。
“听说今儿有客上门。”
“嗯，是那天遇到的姑娘，她身子带着她过来，说是请罪，但我看那姑娘傲气得很，面上不显，心里只怕是不服气的。”
谈到谢翠娥，徐佩瑶脸上淡淡的，并无多少情绪：“我看她对二哥似乎有点意思，只是，婉儿可不是个性子软绵的。”
男人低笑一声。
“何必管她，李婉儿是药王庄的大小姐，得罪她可不见得有好果子吃。”
“我知道。只是二哥啊，他性子有些优柔，我怕婉儿……希望这几年二哥行军布阵，能够变得成熟起来。”
“天德兄这几年名声在外，可是变化不小。佩瑶妹妹你不必太过担心，天德兄不是蠢人。”能够在徐寿辉的手下混得风生水起的人，又怎么可能简单，佩瑶妹妹是关心则乱了。
“嗯。”徐佩瑶点头。丢开这个话题，她转而提起了另一件事。
“后天我们就回濠州了，夫君你这边可走得开？”
“明天我会尽快安排妥当的。”
“夫君你如果实在走不开，我带着两个孩子回去也是一样的。有娘亲和金伯伯在，身边又有你安排的黑衣军护送，没人敢起不好的心思。”
把手里的孩子交给奶娘让她抱下去，男人起身，紧紧箍住妻子纤细的腰肢。
“我说过，我会陪着你。你是我的妻子，自然是最重要的。其他的事随时都可以做，也不急于一时。”
“可前方战事，我听说……”
“好了，佩瑶妹妹，夜深了，我们歇息吧。”拥着妻子走回寝室，男人微微眯起眼。
他布的局，该收网了。
完颜硕明霞的下落再加上一个马秀英的出现，朱重八，这次看你怎么逃！我就不信，你真的那么好运，次次都能够死里逃生！
第七十六章 回濠州（2）
“二哥，你在看什么？”素手掀开车轿的帘子，徐佩瑶看着随在马车左右骑在高头大马的俊秀男子，随口问了一句。
自他们从应天回濠州的这一路，二哥似乎一直在心神不宁，时不时就要回头看身后。他的动作太过频繁，想不引起人注意都难。
如今婉儿也在马车内，二哥的反常表现自然不可能是不舍心中的姑娘。既如此，二哥到底在焦急什么？
或者说，他在等谁？
同样骑着马护在妻儿左右的黑衣男人闻言，回头看了笑得有些勉强的小舅子一眼，冷峻的眉峰微挑，嘴角勾勒出一抹冷笑。
吃里扒外的东西！
“没什么，只是来应天时短，不由想多看两眼。”
徐达这个借口明显很牵强，别说心思细腻敏锐的徐佩瑶，便是之前不怎么注意的李婉儿都侧目了他一眼，眼神若有所思。
“佩瑶妹妹，天德兄既喜欢应天，莫不如在岳父大寿过后，天德兄跟我们一起回应天如何？”带着护腕的手控制着马缰，陈友谅靠近马车，对着里面抱着孩子的妻子玩笑似的说道。
“我自是希望二哥能够回来，只是不知二哥的意思……”女人望向兄长，眼神透着几分期待。
徐达迟疑，表情犹豫。
“暂时不了，军中还有许多事积留着，等下次吧，下次我有时间，一定去应天看望妹妹。”徐达似没听懂陈友谅话语里的暗示，回答得举重若轻，根本就不接陈友谅的邀请。
一身黑色戎装的男人低低笑了笑，空出一只手摸了摸踮着脚，小肉爪扒着马车窗户使劲儿盯着自己看的儿子的脑袋，开口却是问着坐在妻子身侧内的李婉儿。
“李姑娘，依你看呢？”
“什么？”李婉儿茫然的看了笑得让她发憷的陈友谅一眼，很是不解他想表达什么意思。然而，男人已经转开了视线。
“天德兄，你这次回来，会留多少时间？”
“这个，大概一个月左右吧，你问这个干什么？”徐达很是警惕的看了陈友谅一眼，皱眉。
难道，陈友谅想趁自己不在，攻其不备？
“一个月吗？天德兄，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如此短的时间，你跟李姑娘的婚事岂不是仓促得很。”
“这……”徐达充满愧疚的看了自己心心念念几年的女人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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