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明穿之朱祐樘[剑三系统穿+雨化田]-第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唐悠竹此时却懒得理他了,一双眯缝眼努力睁大,左顾右盼十分稀罕。

明朝的宵禁在历朝历代里头,都算是比较严格的,然而灯节前后,自太祖起就钦命“驰宵禁十日”,今天又是灯节正日子,街上格外热闹。

富户门前固然彩灯如山,寻常人家也不吝啬挂上那么三两盏,又有许多孩童提着灯笼嬉闹,不拘是丝绢细缠白玉架、又或者简简单单的萝卜灯橘子皮灯,甚至草纸糊的简陋灯笼……

都足够照亮一张张笑脸。

唐悠竹手里捏的兔子灯乍看很寻常,其实用料却是罕见的珍贵,做工也精致,他本人在游花灯的孩童中也算是年幼的,然而他那张脸却也是少见的严肃。

嗯,起码唐悠竹自觉得自己现在的表情很严肃,却不知道他那瞪得都快成了杏眼的原眯缝眼、和那总也安分不了几个呼吸就左右扭摆的胖脑袋,早把他的内心出卖了。

雨化田看着这样别别扭扭的丑娃娃,唇角不禁露出一抹笑,很淡,却很温柔。

姚璧远远地在人群里头看了这一眼,心中一动,无端缘起,日后就是知道了这人其实乃是文官集团最为不屑的宦官权监,又听了许多西厂如何严酷残暴之事,却始终记得这人侧首垂目,看着怀中幼童时,那一眼的温柔。

是以终其一生,姚璧都不曾怀疑过雨化田对孝宗皇帝的忠诚与爱护。

然而现在的姚璧还不是日后的太子少保,他只是一个参加过两次乡试、这一次总算勉勉强强中了的小举人,正带着新婚妻子出来看灯刷好感度的小青年。

也是一个傻里傻气的,枉费京城居十余年,居然还认不出当下宫中红人、朝上也初现权势滔天的雨化田,还傻乎乎地想着:若是能与贤妻得儿有子,或许十年之后,他姚家子嗣也能如这对兄弟一般相携看灯,兄长温柔友爱,幼弟肥嫩福气……

在这样的心理驱动之下,当再一次偶遇时,姚璧看到那兄弟两个为了能不能吃一碗芝麻糊而闹得大的一脸寒霜、小的涕泪满脸的,还挺友好地邀请他们一起:

“夜风严寒,喝一碗芝麻糊暖暖身子也是不错的,张老头的芝麻糊也是远近闻名,用料也干净。公子若不介意,不妨一道用些。”

想想补一句:“若公子不愿意用他这儿碗碟,我良人自家备得有些,且待我取来。”

说着转头与车厢说了两句,里头有个温柔的女声应答两句,一只素手递出两套颇为素雅的青花碗勺来,姚璧接过,笑着递给那张老头,又对雨化田道:“这碗勺都是车中刚备的,此前并没有人用过,公子就放心给你弟弟用些儿吧!”

雨化田打量了他好一会,此时也认出来了——这家伙可是日后致力于弹劾他西厂的主力之一,他梦中就算追击赵怀安到龙门,也没忘了布下网子收拾这群家伙呢!却不想今生他还没想好是不是把他们扼杀于微末未起之时,他倒先蹦跶到他跟前卖好儿来了!

说起来,这姚璧现下还是吏部尚书的公子,若不是他爹姚夔死得早,日后他也不能想拿捏就能拿捏他……

雨化田想着自己已经说通了万贵妃,只待明年秋鲁浙水患时,便能卖鲁浙两地好大一片人情——眼下,姚夔隐然还是浙地官员学子的首领人物……

琢磨一番,打定主意,雨化田也便顺手推舟下了马,对姚璧一拱手:“如此,便多谢了!”又教训唐悠竹:“你晚膳时不爱惜粮食,将奶糊洒了一桌子,我本待罚你十日只许喝乳汁,眼下虽饶过你,却也只许喝小半碗——再弄洒了,一整个月都别想喝到乳汁以外的其他东西!”

唐悠竹在姚璧开口时就不抹眼泪了,此时听得雨化田这么一句,欢喜地抱住他的脖颈:“酥酥好好!”也不管雨化田措不及防之下,给他眼泪鼻涕糊了一领子加半个下巴之后,那骤然扭曲的脸,又对着姚璧卖萌:“蝈蝈也好!”

姚璧眨了眨眼,也不知道怎么的,雨化田那张脸扭曲得十分狰狞可怖,他却忽然只想笑。 

☆、第 16 章

不久后,雨化田升任御马监掌印,学子闲谈时说起,都说此子年幼位高,据说走的还是万贵妃的门路,真不知是何等奴颜媚上、心狠手辣之人,姚璧听了,虽不敢断言雨化田不曾有媚上之举,却始终不相信那上元之夜与幼童温馨互动,便是横眉训斥也温柔的少年,会是如何心狠手辣。

雨化田却是真的心狠手辣,虽然此时西厂尚未设立,御马监的权柄却也不小,既掌得腾骧四卫营马匹及象房等事,几乎称得上与兵部及督抚共执兵柄、乃内廷之“枢府”,又还掌管了草场和皇庄等事,可与户部分理财政……

雨化田升任御马监掌印之后,第一次展露其强横做派,便在这皇庄一事上!

明朝皇庄除了天子皇庄外,还有皇太后皇庄和皇太子皇庄,雨化田初初掌印,便有人告到他跟前,说皇太后皇庄侵占民田!

雨化田再如何,也不能和皇帝的亲生母亲理论,但管庄太监不论是谁的亲信,论来皇庄都是归御马监挟制的,他自然能处置得。当下风行雷厉,三五日间就将证据收集齐全了,之后也不需那管庄太监并底下爪牙的供词,直接按《大明律》处置,一分不多一分不少,该只徒罪的,必不会因为其身份低微就格外为难,该杖责杀头的,也不会因为其后台强硬就格外宽容。

且处置过后,也不忘往御前、并京师府尹等处,将事情详细皆与备案,十分周全。

明朝太监身份尤其不同别个,雨化田又深得万贵妃喜欢,连带着皇帝在任命他为御马监时,也格外明旨允诺其“但凡职责之内,尽可便宜行事,不需事事请示于朕,待事后禀报即可”。

雨化田如此处置,就算被处置的人里头不只有宫里派出去的太监内侍,还有一些自称是长宁伯府周家的仆役甚至远亲之人,也算不得逾越,反在士林之中赢得两分清誉。

周太后给气得当下就要拿雨化田问罪,奈何后宫嫔妃不得干政,雨化田虽是内官,却是正儿八经的御马监掌印,又简在帝心,兵事上与兵部尚书及各方督抚平起平坐都是客气的,真认真说来,便是兵部尚书各方督抚也需看他脸色,周太后一介内宫妇人,即便肚皮争气,轻易也没什么拿捏他的手段。雨化田又是张口大明律、闭口太祖大诰的,周太后不说目不识丁,所知实也有限,给他说得瞠目结舌,还不敢对太祖圣训有任何胡搅蛮缠之言,草草将他打发走,自己气得捂着胸口起不了榻了!

皇帝极是孝子,“五日一朝,燕享必亲”,听得太后病了,匆匆将橘子剥成两瓣递与贵妃,都顾不上再如平日那般仔细与她挑细丝、去核儿,便要乘舆往清宁宫赶。

万贵妃却早早儿就得了雨化田处置太后皇庄不法之人的消息,正捧腹暗笑周太后仗着有个伯爷兄弟、又占了天子生母的名分,就满宫里挑剔她专宠还不够,又使人在朝上弹劾她兄弟专横,甚至在朝野之外败坏她的名声!如今此事一出,最妙的是那在皇庄上头权势比正经管庄太监还大的周氏族人,在被御马监人捉拿后、当街大放阙词时,偏偏给入京备考春闱的士子们听了个正着……

周太后此前为皇帝要尊先帝正妻钱氏为太后、以及钱氏太后与先帝合葬等事,就闹得朝堂不少人知道这位不是个讲理懂规矩的,再加上此事……

呵呵,看她还有脸为难本宫?

万贵妃越发觉得是她那孩儿显灵,知道她身份所限,难以处置这个大仇人,便为她送来雨化田这么一个妙人儿!此时见皇帝着急忙慌的样子,便不慌不忙将一半橘子去了皮,眼见皇帝已经几步走到殿门口,忽然转脸捂嘴咳嗽了几声。

果然,皇帝一脚已经迈了出去,应声却又回转,拍着她的背焦急叹息:“唉!可是吃得急了?你素爱吃橘子,又吃不得外头那层丝,每次吃都要咳上大半天……也是我不好,只想着当日你我二人艰难得连个橘子都不能随意吃的时候,便总把贡橘往你这儿送,却不该一时慌乱就忘了先给你去了丝儿了……”

万贵妃慢慢将捂着嘴的手覆到他手上,眼中咳出来的泪花还没干,脸上已经带出笑,笑中又带着嗔:“你乱说什么?我是那样馋嘴儿到连自己的身子骨都不管不顾的人吗?我就是不顾自己也要顾着你呢!如何肯轻易病了去?”说着扬扬手里的橘子,“不过是不小心给口水呛着,橘子可都还没吃,哪儿又能把丝吃下去?”

皇帝仔细数了一下橘子瓣,方松了口气,又拍拍万贵妃的肩膀:“是了,是我太担心口不择言了。”又问:“如何呛着了?可要小心些。”

万贵妃便敛了笑意,叹息一声:

“我今儿早上才听说,那雨化田处置了以太后皇庄的名义侵占民田的奴婢们,还想着这也是为深儿你分忧了,到底这侵占民田的名声可不好听,又畿内、山东、河南等地去年才闹了饥荒,深儿你还特特给他们免了税粮呢!可别这恁多税粮才换得的好名声,为着区区几亩田地就糟蹋了!

我又想着,太后在这宫里头住着,你我但凡有什么吃的喝的玩的用的……也都是尽着她头一份儿,清宁宫的消耗从来是皇帝皇庄负责的,也不曾要太后皇庄出息,哪里就至于要太后主意侵占民田了?必是底下管庄的奴婢不济事,化田先处置了,又都是依着大明律法办的,事后也与御前和京城府尹都上报了,也没什么,还赞他忠心为你分忧,毕竟这样的事情,自家奴婢的错、由自家奴婢先一步处置了,怎么都比朝堂上大臣们闹出来好听,御史朝臣那张嘴,就是皇帝,给闹着也是打脸呢!不想……

唉!也是我没想周全,太后最是个要面子的,便皇庄之事不是她主使,也是她的奴婢,又据说后头还有周家族人——我原觉得这哪家没几门糟心亲戚呢?但亲戚再糟心,深儿你孝顺不就足够了?没想着太后气性那么大,生生给气得都病得起不来了……”

万贵妃没一字是给雨化田求情、更没一字直指周太后不是的,偏皇帝听了,却正好上心,想起过往叔皇景帝登基后,将他太子之位废除了的日子,母妃有个小弟弟要顾着,他那时候活得如何艰难?也亏得阿万舍弃了面子与宫人周旋,又时时注意带着他在钱氏汪氏等人跟前尽孝,明明那样爱吃橘子的人,得了两个却自己一瓣都没舍得吃,只因着那时候自己胃口不好,便都做成果酱与自己下饭了……

说起来在那些日子里,倒是钱太后因着膝下无子,对他倒还更尽心呢!

皇帝想到这个,又想起前两年钱太后亡故,他生母周太后闹着不让她和先帝合葬的事情——那合葬之事可是先帝临终前亲口吩咐的,听到的不止朕,还有李贤等顾命大臣……

偏偏母后非得闹腾,先是想着越过嫡母独享太后之尊,又在嫡母与父皇合葬事情上头闹腾,连番害得朕在朝臣面前好一番没脸,那文华门哭谏之事,可真是大明自立国以来第一回,便是纵观史上历朝历代,也没几个皇帝这般儿难堪过。可母后却总是只记得自己没能让她如愿,却从未如阿万这般怜惜自己的不易…… 

☆、第 17 章

皇帝对太后其实十分依恋,太后越是偏爱他那同母的六弟见泽,皇帝对母爱就越渴望,奈何太后先是身份低微不能亲自抚养他、后来心思又都给幼子见泽占了去,皇帝求而不得,却待太后越发孝顺,除了万贵妃一事上,几乎言听计从,便是那样违背先帝遗命之事,他也觉得不妥,但给太后一病一哭,到底硬着头皮在朝堂上提了,虽是最终因扛不住群臣哭谏文华门,不曾让太后彻底如愿,他也是真尽力了。

但方才在太后病倒的消息传来前,万贵妃才和他说起那可怜早夭的长子……

皇帝虽性子弱了些,手底下的锦衣卫东厂人却并非都是吃干饭的。当年他为何病得那么巧,又为何阿万才去照看了他一天半,回来时原本健壮活泼都会翻身了的长子就没了……他也不是全没点儿底的。但孩儿已经没了,母亲却还是母亲,他也不敢和阿万说……

可忽然之间,皇帝对于去清宁宫的事情,很有些意兴阑珊起来。

不管如何孝顺,他终归不是母后心里最要紧的。

六弟没出生时,父皇的宠爱比他重要;六弟出生之后,六弟也比他重要;到了现在,原来一个周家族亲,就已经比他身为皇帝的面子重要了……

阿万方才还笑着和他说太后身子越发好了,一整个冬天都没犯病,昨儿御医去请脉,说是十分健壮,让他只管放心;结果一转眼,就说病!

上太后尊位时,嫡母要与父皇合葬时,她也是这么病!

皇帝叹了口气,他觉得脚上忽然像坠了千斤铁球似的,让他迈不动步,但太后病了,还特特报到永宁宫,他不管心里怎么想,总不能不去探望一二。

却是万贵妃心疼他,看他脸色有些白,忙忙打了自己嘴巴一下:“深儿前些时候可才小病过一回,御医还和我说莫让你太操心劳力了呢!我偏和你说那个,白惹一场闲气!”又关心搀着他:“可是又头晕得很?我让人传御医来看看,太后那儿你不必操心,我顾好了你,就去看看她——再命人将柏贤妃也叫上,把祐极也带去,她看到大孙子,那心情准保就好了!”

皇帝看她提起朱祐极时眼中一闪而逝的落寞,心里越发怜她,便又越发愧疚、甚至一想起清宁宫就隐隐有些愤懑,便顺势躺了下来:“劳累阿万了,我总是没用,身子没用,连母后那儿也要你帮我周全……”

万贵妃拍拍他的手:“说什么呢?你是我带大的,又是我的夫君,我不顾着你,还能顾着谁去?”又劝他:“别担心,太后不过一时心里转不过弯来,等见了孙子心里高兴,自然也就好了……”

当日在景帝手下,周太后虽是皇帝生母,到底只是嫔妾之流,景帝也不屑为难她,她的日子过得就算不如英宗在位时,可也比皇帝这个让景帝刺眼刺心的前太子舒服多了,起码不像皇帝这样落得一身大大小小的毛病。别说她这次是不是真的气病了还有待商榷,便是真的,也比皇帝容易好得多——只要她肯好……

这些事万贵妃也不提,但皇帝岂能不明白?因此叹息一声,到底没坚持起来。

不到半个时辰,太后皇帝先后都给气病了的消息,就传得内宫外朝都知晓了。

原还为皇庄太监就敢仗势欺人侵占民田一事忿忿不平的学子们,闻讯大多为这对至尊母子可惜,果然谁家都有几个气死人的糟心亲戚,这人哪,就算做到皇帝太后这样天下第一等尊贵的,到底也不能事事顺心。

又有那知情的更轻声叹气,皇帝那是真不容易,可是太后嘛,到底是给周家族人气病的,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又不过小半日,当日周太后那先是想独享太后尊荣、后又企图撺掇儿子违背亡夫遗命的事情也被翻出来炒冷饭,且传播的范围比原先众臣顾忌天下颜面对外缄口不言时,要广得多了,几乎连街边卖炊饼的大妈提起来都要摇摇头、叹两口气!

一时周家的名声,呵呵!看看那些愿意娶周家女儿的,都是些什么人就知道了!

又有姚夔不多时听说了,也不顾自己老迈之躯,日日除了朝中政事,还要往清宁宫,立于宫门之外大声念叨一些什么三纲五常、什么嫡庶有别、什么贵妾原不该称呼为母亲的话……

周太后听着从夫从子的话就不怎么自在,再听得妻妾嫡庶,更是几乎要给气了个倒仰!

再听说朝中已经开始议说母凭子贵的嫔妾便是称了太后,又有没有资格与皇夫合葬之类的话,更听说皇帝也并不十分坚持……

周太后那是真的病了。

病得还很不轻,日日恹恹不思饮食,总是喊着胸口疼,偏偏御医换了一个又一个,除了郁结于心,谁也说不出还有什么其他毛病。

皇帝日日前往探视,什么吃的喝的玩的用的,只要周太后略有个想头,他总命人准备在先;但再多的要求,他这次却也知道“乱命不敢受”和“天下为重”了。

雨化田喝着永宁宫赏下来的贡酒,觉得味道也就那样,但边喝边欣赏乾清宫赐下的金玉如意,心情却是格外好。

他这一高兴,也无视了脚边忽然滚过来一个肉团子,由着那肉团子从桌底滚到榻边,又攀着往榻上爬,还贼头贼脑地从他后头靠近,不怀好意的表现十分明显。

雨化田又仰头喝了一口酒,仿佛全没注意到那后头忽然伸出来勾着桌子上一碟鸡蛋奶油卷,但在那手要缩回去之前,却猛地一爪过去,肉团子就整个被他拎起来!

唐悠竹给雨化田拎着衣领提起来也提习惯了,此时也不着慌,只咧着又长出了好些玉米粒的嘴儿冲他笑,捏着碟子的手也直朝他伸去:“卷卷甜,酥酥吃!”

雨化田眯着眼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唐悠竹的笑却只是越发甜美可爱,看得雨化田不禁喃喃两声:“就这脸皮,便是遇上周太后那样的祖母,想必也吃不了亏的。”

唐悠竹闻言却是大惊,他自然知道历史上的朱祐樘在认回去后,就是给周太后养着的,但那位或许不会想着要他的小命,可看她在历史上留下痕迹的那些事,就知道是个脑袋不怎么清楚的。偏偏这位老太太还十分长寿,眼看还有三十几年好活呢,依着历史,她还要在朱祐樘登基之后当上足足十八年的太皇太后!

☆、第 18 章

虽说这就算不给她养着,做孙子的孝顺祖母也是应该;但没养着的还好说点儿,若真给养着,她今天哭闹明天病的,再加上个纪氏……那真是什么事情都不消做,整天处理这两个脑子不清的女人就忙不过来了。

当下唐悠竹也顾不上鸡蛋奶油卷,只对雨化田招手:“不要周周,只要酥酥,酥酥最好了!”

雨化田满意一笑,觉得这些日子到底没白给丑娃娃恶心。

唐悠竹见他笑,也安心不少,他相信雨化田能整得周太后有苦说不出,便也该有护住他不被她养着的本事。

但谁也没想到,周太后的脑子虽不太够用,身边能人却有不少,那么巧的,就在雨化田受命追查京中忽然出现的“妖狐夜出”案、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清宁宫中忽然来人,将唐悠竹接走了!

大明规矩起码在此时还是挺严的,后妃几乎只在地位不显的人家里头挑,就是想干政都没那本事。便是地位尊贵如太后,也不能对臣子说召就召的。奈何唐悠竹只是小奶娃娃一个,离臣子还远得很,雨化田又不在府中,竟没人有法子推脱掉清宁宫的召见,便是内侍里头最知机的一个,也不过是帮着往永宁宫那儿带了信。

唐悠竹再如何不愿意和周太后有所牵扯,也不得不乖乖儿进宫去。

——谁让他现在本事不济呢?凝淬最高重还没点亮,微型涅槃又死活吹不响!

周太后也果然没安什么好心,唐悠竹从玄武门那儿就只能走着进来,别说肩舆轿辇这样的东西轮不着他,竟是连那经过的内侍现殷勤、说要抱着他走,都被清宁宫的嬷嬷喝止了:“自来这臣民入宫,便是宰辅之尊无恩旨也只得步行出入,他一介草民,如何能有特例?”

那内侍就只好和许多经过但不敢上前的宫人们,一起看着矮墩墩的、还不如那个嬷嬷膝盖高的肉球儿糖,一步一步往清宁宫走,没人敢开口反驳,但心里想的什么,却实在不好说。

唐悠竹倒也无所谓,他虽然屈膝弯腰时,常常一不小心还要一滚就滚上好几圈,但这样平地走着,却也不是什么为难,他平日就是没人折腾时,也要自己绕着府里走两圈呢!

但看在宫人们眼中可就不是那么回事了,清宁宫离玄武门不算很远,却也不近,带路的嬷嬷又不知道是故意折腾唐悠竹,还是有什么讲究,七弯八绕之下,足足走了约莫有两里地!也亏得是唐悠竹,别看凝淬用处似乎不怎么的,却将他的身子骨淬炼得不错,两里地走下来,也只是脸色微红、气息微喘、额际微汗,并不曾如何难受,就是过门槛儿艰难点,但唐悠竹是个能舍得下面子的,嬷嬷不肯抱他过去、还不许其他宫人抱,他也无所谓,直接双手往门槛上一趴一撑,吭哧吭哧地连翻带滚,难看是难看了,但也一个个都迈了过去。

如此走到后来,不说路过的宫人越来越多,就是那清宁宫的嬷嬷,都不敢再给他冷脸瞧。

唐悠竹早上穿得一身大红衣裳,到得清宁宫时,已经在各处门槛上蹭成灰紫色,清宁宫守门的内侍看他这样倒还不敢如何侧目,殿里头迎出来的大宫女却毫不客气地打趣:“桂嬷嬷这是从哪儿捞出来的泥猴子?瞧这脏的!”

唐悠竹眯着眼没理她,桂嬷嬷反出来打圆场:“这是御马监雨大人家的孩子,太后晨起忽然想着他倒和殿下差不多大,特传进来见见。”又让那宫女进去问问:“太后是现下接见,还是过会儿再见?可要先让他梳洗一二?”

那宫女没想到桂嬷嬷是这样态度,脸上的嘲讽便收敛了些,福了福身进去了。

桂嬷嬷又陪着笑,递给唐悠竹一方帕子:“小公子且先随便擦擦,这宫里头的规矩就是这样,您莫放在心上。”

唐悠竹还是眯着眼看她。他那张眯缝眼嘟嘟嘴的脸,原是不笑也带几分笑的大阿福模样,但此时桂嬷嬷见着,却没有初见时的可笑轻视,反而心下凛然。她老于深宫,见过的孩童虽是以小宫女小内侍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