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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四]康定禛歌-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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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
因而，何亦非对这两位皇子阿哥可是一点儿都不敢怠慢的。
何亦非先给胤禛和胤祥两人请安，胤禛让他不必多礼，何亦非心中也清楚两位皇子阿哥找上他的目的，不等胤禛一一问询，何亦非就将地方情形、河工槽运的事，全部向两人详细禀报了一遍，足足说了快半个时辰，说得何亦非自己口干舌燥，嘴里恨不得都要生烟了。
胤禛瞧见何亦非这样，让他先喝杯茶水，歇一歇，何亦非连忙感谢胤禛的恩意。
待到何亦非踹上了气，胤禛对他说道：〃你刚才说的办法，都是不坏，但只一样，我问你，河工需要的银子从哪儿出啊？我今儿可是从河工上过来的，管事的说银子都拨发不下去啊……〃
〃哦哦哦，〃何亦非对于这个问题显然是有所准备的，听到胤禛询问，立刻就有了应对，〃回四爷的话，河工工程浩大，所需要的银两，实非我安徽一省之力能够应付。四爷，您管着户部，拔根汗毛就能调来七八十万……〃
胤禛脸色一黑，不待何亦非将话说完，就断然道，〃要我从户部拨款？这不可能。〃
胤禛从四十二年开始掌管户部，这一接手，又是触目惊心，户部现在的情况乱成一团糟，亏空巨大，他正在想法子要整顿户部，将外借的那些银子都追讨回来呢，怎么可能在这之前还将户部仅有的一点点儿银子给送出去？
何亦非马上就苦哈哈着一张脸，他像是死了老子娘似的，苦着脸向胤禛哭诉，〃四爷，河工工程肯定是要花费银子才能完成的，我安徽省又没有银子，朝廷又不肯出银子，这、这实在是难办啊……〃
〃不，安徽有银子。〃
何亦非一愣，苦瓜脸都忘了摆了，〃安徽哪儿来的银子，臣怎么都不知道？〃
〃安徽多盐商，要钱，就从他们身上打主意，你去以藩台名义，召集全省盐商，叫他们拿出一百四十万两银子来，用到河工上。〃
〃这……〃何亦非犹豫道，〃这恐怕不成……〃
胤禛微微恼了，〃你还没去做，怎么知道不成？你怕盐商找你闹事，就将爷和十三爷的名号也加上，咱们兄弟俩可是奉了皇上的圣旨来的，有我们保着你，你还怕什么？〃
何亦非还是迟疑不决，但听到胤禛将话说成这样，也只得硬着头皮先答应下来，〃是，臣这就去办。〃
胤禛让何亦非去办事，他自己也没有闲着，每天都去河工上看一回，并且在桐城大街小巷打听当地民情。这种时候，胤祥就高兴了，他最喜欢打扮成平民的样子，去街上看热闹了。
胤禛和胤祥此时也不必一起出门，他们两人各看各的，还能多看到一些事情。胤禛和胤祥甚至连苏培盛和秦柱儿都不带在身边，让他们两人也都各做各的去。
接连几日，李四都未到驿馆来找胤禛和胤祥兄弟俩，胤祥可就有些坐不住了。民情需要看，朋友也要结交啊！这日，胤祥在街上溜达了一圈，就转到了李四透露给他知晓的那个〃福顺杂货铺〃了。
胤祥和杂货铺的老板寒暄了几句，就开门见山问道，〃老板，你可认识一个叫李四的人啊？〃
老板哈哈笑道：〃叫张三李四的人不多了去了吗？〃
胤祥急道：〃我姓应，行十三，单名一个祥字，是这位李四李兄弟说可以到这里找老板捎信给他的。〃
老板微微一愣神，很快恢复如常，他问胤祥：〃敢问应家兄弟，这位李四长相如何？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他又如何对你说让你到我这里来给他捎信的？〃
〃李兄弟年纪跟我差不多大，会骑马，功夫好，皮肤微黑，双眼明亮而有神。我们是前几日在来桐城的路上认识的，具体经过我就不跟你多说了。分别前，我说在桐城安置后，要到他家拜访，询问他家地址，他没说，但让我安置后，到这儿来给老板你捎信，告知你我的住处，他再来拜访我。〃
〃哦，〃老板不置可否，顺嘴问胤祥，〃那小兄弟你现在住哪里啊？〃
〃驿馆，〃胤祥老实说道，〃这个我已经跟李兄弟说了，但我已经在桐城安置了几天，却尚未见到他。〃
听闻至此，老板的脸色微微有了些变化，他瞧着胤祥欲言又止，最后似乎是终于下定决心，对胤祥说道：〃我说小兄弟啊，照你这样说，看来，是那位李四没打算去拜访你的啊……〃
胤祥愣住，他稍微一回忆分析就觉得老板说的很有道理，然而，如此简单易想的事实，他却愣是没有想到此！因为，他就没想过，临别前的那段话，居然是李四的推脱搪塞！此时想来，这小子似乎真是不打算再见他的！
亏得他还将他当朋友呢！胤祥怒啊，但转念又一想，或许是有隐情的？
胤祥又犹疑着问老板，〃您真不认识这个李四？〃
〃唔。〃老板好似是想了一想，冲着胤祥摇摇头，脸上的表情也有些爱莫能助的味道。
胤祥失落地离开〃福顺杂货铺〃，心中止不住地感叹自己识人不明啊。常听四哥说这世界上的人有千千万万种，他可算是又见识经历了一种。
想到四哥，胤祥就想到这么大热天的，他家四哥又去了河工，不知道是否会热晕了。胤祥想着去桐城西门外的茶棚给四哥买几个西瓜，慰劳他家四哥。不消说，那家的西瓜真正是好吃，比驿丞送上来给他们吃的西瓜好吃多了。
胤祥到了西门外的茶棚，意外在这里碰到了李四。他猛然想起了，李四说过，胤祥他们兄弟俩来桐城的当日，看到魏老九捉拿张五哥几人时，李四当时也在这儿吃西瓜来着。
胤祥兴冲冲地跑到李四面前，狠狠拍了一下他的肩，〃可是逮到你这家伙了！〃
李四正在吃瓜，被胤祥这么一拍，呛得咳嗽起来。他抬起头看向胤祥，怒不可言，张开嘴，似乎要训斥胤祥，〃咳咳……〃却只能咳嗽，说不出话来。
胤祥见到李四这么狼狈，不好意思道歉，〃抱歉啊，力气大了些。〃
李四摆摆手，似乎是表示自己不介意，他又咳嗽了半晌，好容易才顺过气来。顺了气，李四也不同胤祥说话，继续吃自己的瓜。
〃喂！我说你这家伙，是装作不认识我，还是真没话跟我说啊？〃胤祥冲着李四嚷嚷道。他都站到李四面前了，结果这小子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真是太不给他面子了。先前他们不是相处得挺好的么？
李四将自己面前的一块瓜拿起来递给胤祥，〃喏，吃瓜。〃
胤祥这下还真是没了脾气，人这请他吃瓜，不算是不认识他，不给他面子了吧？可他怎么心中还是觉得不大舒爽呢？胤祥接过李四递来的瓜，解气般的啃着。
李四吃完了手里的瓜，又继续拿了一块瓜吃，这期间，他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他吃完了一块又一块，一直都不说话。
胤祥三下五除二的解决了两块瓜，就受不住，问李四了，〃你怎么不来找我们？咱们上次分别时，不是说好的吗？〃
李四咽下口中的瓜，慢吞吞说道：〃唔，你们住在驿馆，不大方便的吧。〃
胤祥又问：〃那你住哪儿？我去'福顺杂货铺'，怎么老板说不认识你？〃
李四闻言稍稍一愣，而后说道：〃唔，我忘了交代了。你不是说了你们住驿馆了，就想着，不需要再去杂货铺留言了。〃
胤祥狐疑地看着李四，〃那杂货铺老板认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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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怎么感觉还有好多没写，这一章就到三千了……
84第 84 章
李四笑道：〃他认识我哥。〃
听李四这样说；胤祥就又信了他。
〃哎，你家到底在哪里？你看咱们相识一场，现在又都在桐城；应该多来往的嘛。我先前是有些事情瞒着你，但现在也准备跟你说，我们住在驿馆是因为……〃
胤祥跟李四解释着；忽而耳边传来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胤祥一抬眼，看到了一乘二人抬小轿飞快地来到瓜园，胤祥觉得此幕似曾相识。胤祥尚未来得及回忆；就瞧见一个四十多岁的人从轿中走了出来；那人满脸横肉，眼光阴毒。胤祥立刻恍然大悟；来人正是之前胤祥在此处见过的赫赫有名的盐商魏老九。
魏老九一下轿；他身边就有一人凑到他跟前，指着胤祥这边方向，同他耳语什么，声音传过来，依稀是，〃就是这个人，那天在这里好多人都见过他〃云云。魏老九的一双眼睛，即刻阴鸷地盯向胤祥。
胤祥暗道〃糟糕〃，他悄声对李四说道，〃情况不妙，你快走。〃
李四却是不动，而那边魏老九已经指着胤祥，大声吩咐他的手下，〃把这个私盐贩子给我拿下！〃
当日胤祥和胤禛在此处吃西瓜，可是引起过一番热闹的，所以记住他们哥儿俩相貌的人有很多。今天胤祥一过来这茶棚，就有好些人都认出他来了。那日，胤祥可不止造成过一起热闹，而后的魏老九带领众多家丁捉拿私盐贩子大戏的出人意料结局也有他的一份贡献。茶棚里人蛇混杂，免不了就有人想要拍魏老九的马屁，今天见着胤祥出现，立刻就去向魏老九告密了。
过了这么多天，魏老九也没有忘记当初张五哥六人逃脱带给他的愤怒，他尤其仇恨最后两个将人从他手中直接救走的家伙！因而，一听说有了其中一人的消息，魏老九也不细打听，就带着家丁过来拿人了。
至于魏老九放过了李四，却是因为那日李四之前没有出过风头，大家都没有留意到他，而后来李四救人又极为迅速，除了魏老九自己跟他打了一个照面，其余人连李四的脸都没有瞧见过，而魏老九当时也没有看清楚李四的长相。所以，这次魏老九的目标就只有胤祥一人。
魏老九一声令下，他带来的壮士们马上扑向胤祥，但胤祥多年的武艺不是白练的，四、五个壮汉一起拉他，居然没有拉动。胤祥却是自己站了起来，冲着魏老九喊道：〃你说我是私盐贩子，证据呢？〃
魏老九扭着一脸横肉说道：〃上次的私盐贩子是你救走的，你当然就是跟他们一伙儿的，不是私盐贩子是什么？〃
〃哦……〃胤祥拉长音应道，〃上次的私盐贩子在哪儿呢？〃
〃被你救走了！〃这小子居然还来问这话，魏老九恨不得冲过去，生吃了胤祥。
〃哦……〃胤祥这一声拉得更长，〃那就是都跑了啊……〃
魏老九又要发作，突然意识到胤祥话里的意思，上次的私盐贩子都跑了，那就是没有人证，而这小子身边没有盐，也没有物证，他确实无法指证这小子！
魏老九将脸上的横肉扭得更厉害些，〃先将你送去县衙再说！〃魏老九暗想着，将人捉拿住了，人证物证什么的，还不是由着他来弄？上次瞧见这小子救走私盐贩子的人多得是，而盐这小子身上没有，但他有得是啊！
〃去县衙是吧？好，走走走！〃
谁料，胤祥主动表示要跟魏老九去县衙了，可是惊得魏老九目瞪口呆。寻常人碰到这种事情，躲都来不及，这小子怎么自投罗网来了？难道他料定见到县官就能无事释放？可这小子要是落到自己手上，还不是由他说了算？
魏老九脸上横肉一抖，暗想：这是你自己要送上门来的，可怨不得爷了！
〃拿下！〃魏老九又是一声喝令。
胤祥不耐烦的摆摆手，躲开魏老九过来拿他的手下，〃拿什么？我自己会走！你带路啊，咱们去县衙。〃
魏老九见自己的手下如此不中用，几次三番都迅猛扑向胤祥，却连胤祥的衣角都没沾上，非常恼火，但他也不再指使手下对胤祥怎样了，免得丢人！
魏老九走回自己的轿子，鬼鬼祟祟地如此这般那般向自己的心腹交待了一通，见到心腹心领神会地去办事，魏老九终于舒了一口心中的闷气，心满意足地坐入轿子里。他真在前面带路，朝着县衙走去。
胤祥自是跟上。他见到李四也悄无声息地跟了上来，连忙挤眉弄眼向李四示意，让李四不用担心，也不必跟去县衙。
李四朝着胤祥回了一个跟着走的手势，大概是说他还是要跟去看一看了。至于是看胤祥是否安然，还是看热闹，就只有李四自己知晓了。
胤祥是真有些看不明白李四这人了。
魏老九坐轿子打头到了县衙，他的心腹赶忙过来表示，一切都准备好了，人证物证俱在，就等着见县官了。
魏老九满意地让手下状师去递交讼书。县令大老爷施世纶升堂了。
这施世纶五十岁左右年纪，长得瘦巴巴的，光看这外貌，就感觉像是一个清官。若不是清官，大吃大喝的，到了五十来岁，还不得发福，满身赘肉？而施世纶也真是一个清官。
施世纶是靖海侯施琅的次子。施琅作为靖海总督为大清朝收复了台湾，立下丰功伟绩，爵列公侯。施世纶生在大富大贵人家，却没有一丝一毫公子哥儿的恶习。他以荫生初授泰州知州，却政绩显著，后又历官扬州、江宁、苏州三府知府，至此开始清名远播，当今皇上都曾经称赞施世纶为〃江南第一清官〃。不过，这个〃第一清官〃目前却是因为一些事情被贬到桐城来当县令了。
施世纶在堂上端然正坐，拿着镜片贴着眼看了好一会儿的状纸，才宣原告魏老九。看来眼睛是不大好的。
这魏老九想同施世纶攀关系，却被施世纶一番捉弄，还寻到了由头，狠狠地打了四十大板。被打了一顿，魏老九才收起歪心思，正儿八经地开始说自己的官司。
然而，他这是一个正经官司吗？显然不是。胤祥怎么可能是私盐贩子嘛？！
施世纶好歹也是桐城县令，大小也是一个官儿，胤祥跟他家四哥是奉旨来安徽视察的，近日可是将桐城的大小官员都挨个见过一遍了，胤祥一上堂，施世纶就将他认出来了。尽管施世纶眼睛不太灵光了，但才见过的皇子阿哥可不敢忘了相貌形态啊！
这下可好，魏老九要状告的私盐贩子居然是皇子阿哥？！那么他找来的什么人证物证啊，显然都是栽赃了。这可就不是打四十大板就能解决的问题了。施世纶一拍惊木堂，将魏老九和他的一干手下全部收押了。
魏老九那个悔啊，他就不该为了一时气愤而来捉拿胤祥的！上次的私盐贩子跑了就跑了嘛，那不过是几个下虾米，根本不会对他有任何危害，他只不过是看不下去那几个小角色在他眼皮子底下活蹦乱跳地蹦达罢了，才会想要给他们一些教训的！但上次就没教训着，这次想要教训帮过他们的人，竟是将自己给教训进去了！但他怎么能够想到这次他想要拿捏的人居然有如此强硬的身份？你说，一个皇子阿哥，见面不摆明身份，假扮什么平民，这不是陷害人嘛……
施世纶心中也是有气的，这十三阿哥没事儿来添什么乱啊，他每天需要审理的案子很多的好不好？不过，施世纶气归气，也不能拿胤祥怎么样，谁让人家是十三阿哥呢！何况，人也没犯什么事儿，是被恶势力诬告的苦主儿呢！这要是寻常百姓遇到这种事儿，施世纶免不了还要安慰体贴一番，但这回是十三阿哥了嘛，施世纶赶忙就放他走，而后迅速忙自己的去。
胤祥轻轻松松地离开县衙，一看李四还在外面，赶紧跑了过去，〃李兄弟！〃
李四向着胤祥微微点头示意，算是回应了，却不说话。
胤祥还是热情地同他说话，〃你等我呢？〃
李四又点头，依然没说话。
但他这次说不说话，只要有这个点头的动作，胤祥也就很高兴了。〃哎，李兄弟，不是我有意瞒着你的，但你也该理解嘛，我这种身份总不好随便对人说的，本来是想着你来驿馆找我们，就同你说实话的。〃
〃无事，〃李四摇摇头，表明不介意，〃你现在没事了，我就先走了。〃
〃哎！李兄弟！〃胤祥连忙叫住他，〃怎么这就走了？咱们还是朋友吧？你不能因为我的身份就不把我当朋友了吧？〃
李四又摇摇头，苦笑一下，说道：〃怕是做不成朋友。〃
〃这是为何？〃胤祥不解。
李四依旧摇摇头，还是不说话。
胤祥这下可就没有办法了，人不说话，他也不能拿东西硬是撬开人嘴吧，就算撬开，人家不愿意出声，他还能怎么着？
〃总之，我将你当作是朋友。我们还要在桐城停留几天，这段时间随时欢迎你来驿馆找我们。〃
李四微微点头，仍旧不言不语。
85第 85 章
〃哎哟！我的西瓜！〃
胤祥目送走李四之后；猛然拍了一下脑门，记起自己这一番折腾最初的缘由了。
他这都吃了一场官司了，跟他家四哥买的西瓜还不知道在哪儿呢？胤祥赶紧又回去西门外茶棚；找张老板买了一筐大西瓜。既然买嘛，当然是多买些，总不能真只给他家四哥买，旁人都看着他们兄弟俩吃吧？
胤祥兴冲冲背着一筐西瓜回到驿馆，他家四哥还没有回来。胤祥冰了两个大西瓜，就去冲凉，躺在竹床上歇息。
胤祥迷迷糊糊将要睡着；忽听到院子里有一阵响动；再细听脚步声；似乎正是他家四哥的；胤祥睡眼朦胧地坐了起来，就见到他家四哥一挑门帘，走了进来。
胤禛穿戴整齐，全身上下捂得严严实实的，胤祥一瞧见他这样，就觉得热，睡意也都散了些，胤祥从竹子床上蹦了下来，跑到冰水里取出一个西瓜。〃四哥，吃西瓜！四哥还记得我们头天来到桐城的那家茶棚吗？这西瓜是从那儿买来的！〃胤祥说着就切开西瓜，先让给他家四哥吃，看见胤禛接过，再自己开吃起来。
这会儿胤祥又是打着赤膊，不过，这些天，胤祥在驿馆里几乎都是这样，胤禛也就淡定了，只是胤禛心中清楚，回去京城免不了被他家皇阿玛〃惩罚〃了。
〃哦？〃胤禛坐在胤祥身边，也开始吃西瓜，〃你今儿到西门那边去了？〃
虽然胤禛府上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但只是吃西瓜嘛，不算是正式的进餐，不必要太过讲究餐桌礼仪，兄弟俩也就一边吃着一边说话。
〃我今天去的地方多着呢！〃胤祥当即将今日的见闻经历同胤禛说了。
听了胤祥跟着魏老九去了县衙，胤禛眉头微微一皱，脸色也变得黑沉了些。
胤祥善于察言观色，眼见胤禛如此，以为是自己的缘故，胤祥朗笑着向他家四哥解释他的行为，〃唉，四哥别说我莽撞，我可是胆大心细，知道那魏老九不能把我怎么样，才跟他玩玩的，可不是将魏老九给弄到牢房里去了嘛！〃
胤禛瞅着胤祥这般自卖自夸的模样，不禁莞尔，〃行了，不是要说你。〃
胤祥这下好奇了，〃那是怎样？〃不是为他，难不成是因为魏老九？
还真是魏老九的原因！〃我是在想桐城盐商问题。〃
胤禛说了这一句，就没有再接着说了。胤祥便心知是他家四哥在政事上遇到麻烦了，这会儿暂时还不能跟他详细说。
胤祥看着胤禛的烦心样儿，就想要给他家四哥解闷，又瞥见他家四哥一身他看了就热的装扮，胤祥笑着对胤禛说道：〃四哥，既然已经回来了，你也就脱几件衣服解解热嘛。你不愿意光着膀子，但这大热天的，你又不是娘儿们，脱件衣服怕什么？何必这么捂着呢？弟弟看你一身衣服从头捂到脚，就觉得热啊！四哥你若是着了热，也是病啊，弟弟可心疼了！〃
胤禛睨了眼胤祥，什么叫〃又不是娘儿们〃？这话也就胤祥在他面前说说，他没有脾气，换成是旁人，他保不成还真让那人做做〃娘儿们〃！就是胤祥，这段话传到他们的皇阿玛耳边去，指不定又要生出什么事情来呢！至于〃弟弟看你一身衣服从头捂到脚，就觉得热啊！〃也太夸张了，不过，这个句子，似乎曾经在哪里听到过一般？胤禛思索了一会儿，不得其解，便也放下不想。
胤禛再看着胤祥，微微一笑，说道：〃我这是习惯了。小时候佟额娘就是这么教我的，说我要有皇子的尊严，要时时处处想到皇子的身份，要让皇阿玛为我感到骄傲……〃
胤禛自幼被教导穿戴整齐，他也时时刻刻记着保持皇子仪态，即便是在自己的屋子里，旁若无人，他都衣衫整齐，从不会打什么赤膊。当然做某些需要脱衣服的事情时就得除外了……
胤祥听到胤禛说起〃佟额娘〃就暗道糟糕，皇宫里无人不知佟佳氏皇后是胤禛心中的疼痛，然而，胤禛此刻脸上却并没有多少悲伤，反而是说到最后这句话时，眼中闪现了一抹喜色，胤祥不由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感觉自己像是又困顿了似的。
胤禛注意到胤祥的动作，问道：〃怎么了？是困了？〃
这么一点出，胤祥还真觉得有了困意，就冲着胤禛点头。
〃那你先去歇着，我还要见见何亦非呢。桐城盐商有大问题，待会儿我再跟你讲。〃
胤祥就准备去躺着。
胤禛又想到一个问题，问胤祥：〃你刚说施世纶眼神不大好？〃
胤祥答道：〃是啊，手里拿着一块大镜片看状纸，眼睛还是恨不得贴到状纸之上，眼睛是很不好了。〃
胤禛微微颔首，表明知晓了，再示意胤祥可以去休息了。
〃施世纶可是个好官啊……〃胤祥嘟哝着，就去一旁躺着歇息了。
胤禛暗想着，在京里见到的西洋眼镜，不知道是否会有用。
不大一会儿，何亦非便来求见。
何亦非进来就只看见了胤禛，自是只给这一位皇子请安。
〃请坐。〃
胤禛让何亦非坐下，给他奉了茶，客客气气的，就像是招待客人似的，仿若何亦非今儿来这里不是谈论正事，而就是陪同胤禛解闷来的。
何亦非心中可是一片澄明的，胤禛表面上是不急不缓，但何亦非心知这位皇子钦差肯定是急着听他的工作汇报情况呢！
所谓〃早死早超生，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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