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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重生之再续木石缘-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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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又想到贾兰,贾珠不由得心内更是酸痛,自己的长子尚在襁褓之中,就连父亲的样子也未记住,难道便要失去父亲了?念及于此,不由得又心灰意冷。
宝玉察言观色,知贾珠心事。便拉了他的袖子,只作一副不知愁滋味的稚子之态:“大哥哥,那你可要快点好起来,然后教宝玉认字才好,嗯,还要教兰儿,到时候我和兰儿像大哥哥一样,去考个大大的举人回来。”
贾珠强笑道:“好兄弟,这原是好的,只是不知哥哥……不知哥哥这个身子还能不能等到了那天。”
李纨知贾政已经离去,虽有宝玉在,到底年纪小,也是不用避讳的,正掀了帘子进来,听贾珠如此说,一时又红了眼圈,上前道:“大爷这是什么话?难不成竟是故意要我和宝玉伤心的?”
宝玉也跟着说道:“大哥哥,你且放宽心养病,好好吃药吃饭,自然就好了的了,你看我,头上磕了恁大一个包,不是就好了?”
一语提醒了贾珠,忙又支起了身子。李纨上前去将枕头倚在了他身后。
贾珠伸手摸了摸宝玉头上的大包,问道:“可还疼?”
宝玉嘻嘻笑道:“没事了,原就是我淘气,摔了一下也没什么要紧的。”
贾珠就势点了点宝玉的额头,恨恨地道:“你可知你这一摔,吓着老太太和太太什么似的?若是再淘气,我必要罚你!”说到这里,到底病得久了,气力不足,颇有些气喘疲态。
宝玉伸了伸舌头,缩了缩肩膀,将小脑袋扎进贾珠怀里,道:“好哥哥我不敢了,你饶了我罢!”
跳下了榻来,只对着贾珠笑道:“你不饶了我,以后兰哥儿长大了淘气,我也不饶了他!”
说完转身便往外跑,嘴里直嚷着:“哥哥我明儿再来看你,你只快些好起来才好抓我呢!”
急的李纨只在后边追着教道:“宝玉,你且慢慢地走了回去!”又看了后边的丫头婆子快步跟上了宝玉,才有进来服侍贾珠。
贾珠怔怔地看着宝玉跑出去的背影,渐渐红了眼圈,迷蒙中竟似看到了自己的儿子也这样淘着跳着。一时爱子之心竟如海水般翻滚起来——难道,自己便真是要让儿子小小年纪便失去了父亲吗?
贾珠自己知道自己的心结所在,不过是因着未能参加会试,生生地浇熄了自己的一腔凌云之志。只是,误了一场会试,今后便再不能参加会试了么?若自己就此去了,纵有多少凌云之志又管了什么用处呢?
更何况,老太太老爷太太自小便疼爱自己,若自己去了,祖母父亲母亲岂不是要伤心?
再何况,自己若去了,剩下了李纨贾兰孤儿寡母如何在这荣府中生活?往日里,竟是自己误了自己!
贾珠长叹了一声,颓然躺下。李纨不明所以,唬得以为他又不好了,三步化作两步扑了过来,口内只道:“大爷,这是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坦了?”语声中已是带了哽咽。
贾珠摇了摇头,拉着李纨的手缓缓说道:“往日,竟是我错了。今科不能考,还有下一科。怎么就钻了牛角,生生地让你们担了这许多心!”
见贾珠与往日心灰意懒之态大不相同,对李纨而言实是意外之喜。贾珠是她的丈夫,是她儿子的父亲,也是她这一生的依靠。
李纨看得很清楚,若是没有了贾珠,纵然她有一个儿子傍身,在这富贵却势力的荣府里,只怕也是无法生存的。
只是往日里任凭人如何劝,贾珠也难放开心思调养,只拖得一天重似一天,实是让她每每想到与此便忍不住落泪——又不敢让人看见,恐被人说咒了贾珠,只在夜里捂了被子偷偷地哭了。
如今见贾珠似有回转之意,一时情难自禁,竟只看着贾珠,眼泪盈眶,却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贾珠强笑道:“这些天累了你了,如今我想通了,只不知这病还能不能养好。”
李纨舀着帕子擦了擦眼角,道:“大爷说的什么话?宝玉小小年纪尚且知道,只要好生地吃了药吃了饭调养,便会好了。大爷难不成还不如宝玉的见识么?若是大爷肯好生将养着,我便是从此吃斋念佛也是愿意的。”
贾珠见她哽咽难言,拉着她的手拍了拍,也不再说话,只是心里清明了许多。
一时贾珠心结已开,倒是能静下心来调养着了。每日宝玉都要到他房里,或是将自己的描红给哥哥看看,或是背一段元春教过的文字,或是故意淘了气自己跑掉,只让贾珠既欣慰幼弟知道上进,又在他身上似乎看到了自己儿子以后的样子,渐渐地倒也能够起身了。
贾母王夫人见他二人兄弟和睦,贾珠又有大好的意思,宝玉又似有了上进的心思,也便高兴不已,只命府上厨房只管将那人身燕窝雪莲之类补身子的东西每日变着花样炖了,送与贾珠宝玉二人。
贾政虽不说什么,心内也是极为安慰,再见了宝玉便少了些横眉立目。
一时荣国府中,主子奴才俱是欢欢喜喜地。
☆、第四回
且说宝玉如今每日到贾珠那里,或缠着贾珠教自己念些四书五经并古人诗词,或是舀着笔一本正经地描红,或是拉着贾珠趁天气好时去园子里散步,倒是一时引得贾珠无暇去想那科举之事了。又因着府里老太太太太每日盯着贾珠进补,贾珠倒渐渐地好了起来。
贾政见宝玉跟着贾珠念书,似乎倒有些灵性,便琢磨着给他正式开蒙,每日定下功课拘着他学了。
无奈被贾母知道了,骂道:“当日珠儿开蒙时,我便说他年纪尚小,身子骨还未长得结实了,要你略等一两年。你只不听,到底拖垮了我珠儿的身子!如今珠儿刚刚有点子起色,他兄弟二人在一块儿,珠儿也放宽了心了,宝玉也能读点子书了。这有什么不好?偏你又兴起来了,要整治我的宝玉!我只告诉明白地告诉你,我万万不依!你若是看我们娘儿几个不顺眼,我们只回了金陵去,看你来折腾哪一个?!”
说着,又叫王夫人,“你也跟我一块儿回去,左右是咱们娘们碍了他们的眼,咱们离了他,他也便好了!”
这一番话只说的贾政心里叫苦不迭,只得跪下请母亲息怒。
王夫人心里也是不愿意让宝玉过早地受了拘束。自贾珠一病不起后,她便下定了决心,决不让宝玉也因了念书垮了身子。
只是贾政为人甚是执拗,她略劝了几句,倒被贾政骂道“慈母多败儿”。如今,见贾母如此强硬,心里自然愿意的,只是脸上不好带出来,还得上前轻声劝着贾母。
贾政见母亲如此,只得罢了,心里终究不喜——到底隔日将贾珠宝玉两个叫到了书房训斥了一顿,方才罢了。
转眼间一年光阴已过。
年前的十一月间,荣国府为长房贾琏迎娶了王子胜之女王熙凤为妻。
宝玉自是知道这位二嫂子的。王熙凤乃王夫人长兄王子胜之女,论起来是王夫人嫡亲的侄女儿。因父母双亡跟着叔叔王子腾长大。从小便颇有些杀伐决断,性子甚是爽利,深得王子腾的喜爱。
贾王两家乃是姻亲,王熙凤自幼也在荣府中走动过,与荣府众人俱都相熟,贾母甚是喜爱她。成亲后,更是只管和以前一样,叫她“凤丫头”“凤哥儿”。
贾琏和凤姐儿婚前也曾见过几面的,彼此也都满意。二人婚后倒也和谐。只是这凤姐儿看着贾琏身边的两个通房丫头,不免心内泛酸,进门后不及一个月,便都寻了事儿出来,打发出去了。
贾琏正和凤姐儿如胶似漆之际,便也不在意。贾母邢夫人知道了,虽然不喜,然新妇进门,又是王夫人的侄女儿,也不便多加责备。
好在凤姐儿甚是争气,进门才刚刚两月,就有了身子,一时间倒是让贾母等人欢喜不已。
今日乃是七夕,正值乞巧节。贾母想着府内近来事事如意,便十分兴头,晚上便吩咐人在园子里摆上了各色果品,带了合府女眷乞巧取乐。那些小丫头们见主子高兴,也都十分凑趣,只跟着迎春姐妹等穿喜线,捉喜蛛,一时窃窃私语,一时又偷偷地笑一阵。贾母等人看了十分有趣。
凤姐儿此时已是有了七个多月身孕,在外头久了,觉得腰上有些酸累,贾母便让她回去歇着,又嘱咐平儿:“好生地扶了你奶奶回去,多多地举几个明瓦的灯笼照着,看摔了不是闹着玩的。”
平儿应了,便和丰儿扶了凤姐,让几个小丫头子前边打了灯笼,带了一干婆子回去了。这里贾母依旧带着众人取乐。
只过了没一顿饭的功夫,就听一阵脚步声,显是有人慌慌乱乱地跑了进来,一时唬的人俱都不敢说笑了。
几个婆子跑到贾母面前跪下回道:“回老太太,琏二奶奶发动了!”
贾母大惊,当下也不及细问,便要起身往贾琏院子里去。
王夫人忙劝道:“这黑灯瞎火的,老太太且如此着急忙活的去了,倘一时不查摔了可如何是好?老太太且略等一等,叫人抬了软轿去罢。”说着便叫人快抬软轿来。
一时软轿来了,贾母坐上,一叠声地只叫快走,众人不敢耽搁,都跟着贾母去了,只叫人送了迎春姐妹等回房。
却说凤姐儿这身子尚不足八个月,平日里凤姐儿又极为注意着汤补药补,胎儿极稳的。又怎么会在此时发动?
原来,凤姐儿身子日渐沉重,听那有经验的老嬷嬷说,最应该走动走动,生产时才好。凤姐儿便出入不肯坐软轿,得了空便扶了平儿在园子里走动,只盼着生产时顺顺利利的。
今晚只一进院子,凤姐儿便觉得有些不对。直往日灯火通明的院子里,此时却是鸦雀无声。便是小丫头子们偷懒,跑到园子里去玩了,也该有一两个值守的才是。平儿丰儿虽也有些纳罕,但也是只想着小丫头贪玩罢了。
待到打起帘子,来到凤姐儿的屋子外边,只听得里边一阵喘息之声,凤姐儿脸色大变,平儿等跟着的也吓得面面相觑,不由得愣住了。
凤姐儿甩开平儿,自己一掀帘子便进了屋。待看清屋里的情形,只气得眼前发黑,浑身发抖。
垂着大红撒金帐子的床上,贾琏搂着凤姐儿的陪嫁丫头安姐儿,正做在一处。二人正是得趣之际,竟未看见凤姐儿进来。那安姐儿只闭了眼,在贾琏身下扭动着,娇声只叫“二爷”,贾琏更是不堪,一面大动,一面气喘吁吁地只叫着“心肝宝贝儿”。
凤姐儿红了眼睛,两步冲上前去。也不知哪里来的蛮力,一把拉下了贾琏,伸手从头上拔下一支点翠赤金簪,没头没脸地往安姐儿身上扎去,嘴里犹骂着:“你可真是好啊!我只打死你这下贱蹄子!”
平儿在外边听见不好,也顾不得害怕了,忙打开帘子进来——却不妨正撞上慌乱地系着衣衫的贾琏,脸上不由得一红。又见凤姐儿劈头盖脸地扎着安姐儿,安姐儿也没穿衣裳,只护着脸哀叫,忙上前去抱住了凤姐儿,只叫:“奶奶且息息怒,小心孩子啊!”
凤姐儿借着怒火发作了一通,此时被平儿一抱,满身的力气顿时泄了下去,浑身只软软的,吓得平儿忙将她扶了坐到一旁的软榻上。
凤姐儿指着安姐骂道:“往日里只说你心高,却不成想是个再下贱不过的!你好!既然你如此地想汉子,我就成全了你!”气喘吁吁地又叫平儿,“去给我叫了周瑞家的来!不必等天亮了,现在就把这贱蹄子给我卖了出去!也不必穿什么衣裳,总之是去勾引汉子,这样倒正好!”
平儿听这话越说越不像,又见凤姐儿气得胸口起伏,只得轻轻地蘀她抚着心口,嘴里劝道:“二奶奶且先消消气儿,若是为了她气坏了身子,没的叫人心疼。”
那安姐儿也是个不省事的,此时只在床上跪着,哭道:“二奶奶饶命!原是二爷强要的,二爷是主子,奴婢也是没有办法。二奶奶饶了我这糟儿罢!”又向贾琏哭道,“好二爷,您且蘀我分说清楚啊!”
凤姐儿看她赤身露体跪在床上,一行哭一行说,散乱着一头青丝,半露着芙蓉俏脸,端的是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又听她只说是贾琏强了她,又挑唆着贾琏,更是大怒,站起身来便又要冲过去打她,只被平儿牢牢地抱住。
凤姐儿原本才和贾琏新婚不及一年,正是夫妻蜜里调油之际,便是贾琏以前的通房尚且容不得,何况像安姐儿这样的?
原本她也知道贾琏不可能没有通房姨娘,便也想着等自己此胎生产了,若是男孩儿,便做主从自己的陪嫁丫头里挑一个开了脸给贾琏。
凤姐儿的四个陪嫁丫头儿,若说长得好,第一个就得说是安姐儿。只是这丫头是后来凤姐儿婶娘给她的,到底不如平儿等人从小伺候的。凤姐儿见她又有些轻浮心高,想着早早地给她配个小厮便完了。只是自己刚嫁进来,身边还是先留了几个得用的人。只不成想叫安姐儿钻了空子。
凤姐儿赤红着眼睛,怒瞪贾琏。贾琏原本心里有愧,又见凤姐儿挺着大肚子,也不敢说别的,只瞅了个空子便钻了出去。
安姐儿傻了眼。这丫头仗着自己生的比别人好些,又是凤姐儿的陪嫁丫头,心里难免有些想法——陪嫁丫头,可不就是以后的通房吗?若是伺候的好,十有**是要抬成姨娘的。再见了贾琏年轻俊俏,心思便更盛了些。原以为凤姐儿有了身子,怎么也得从身边选出来一个通房,却不想好几个月过去了,依然没什么动静。且近日听凤姐儿的话音儿,竟有将自己配了小厮的打算,不由的有些急了。便趁着贾琏回来端茶倒水的机会,着实地撩拨了几回。见贾琏也似有情,安姐儿便暗下了决心。
恰巧今儿个乞巧节,小丫头子们都去了园子里凑热闹,凤姐儿也不在,安姐儿便装着自己不舒服,留下了值守。待得贾琏回来,安姐儿似羞似喜几许秋波,便撩拨的贾琏和她成了好事。
只是不成想,贾琏虽然风流多情,却是个没有担当的。原本就心里有愧,见凤姐儿如此撒泼,竟自己跑了!
又听得凤姐儿叫道:“都死在了外边不成?还不进来,将这不要脸的小蹄子给我拉出去!”
安姐这时才真正地害怕了,见丫头婆子们都进来了,更是羞愧难当,慌忙抓起一件外衣裹在身上——却不想慌乱间裹了贾琏的外袍。滚下床来,跪行到凤姐儿腿边一把抱住,哭道:“奶奶,奶奶饶了我罢!看我这几年在奶奶身边伺候的情分上,饶了我这遭吧!”
凤姐儿一脚便将她踢开,指着她道:“情分?你一个下流胚子,配说这两个字么?”又喝命,“给我狠狠地打她的嘴!看她可还敢挑唆主子,勾引主子不敢!”
几个小丫头子见安姐儿身上胡乱裹着件袍子,却是遮不住身上的痕迹,都红着脸不敢过来。婆子们却都是过来人了,有什么可避讳的?当下过来按住了安姐儿。也是这安姐儿素日里牙尖嘴利不得人心,一个婆子便甩开手,噼噼啪啪地打了下去。
平儿见安姐儿一张俏脸瞬时肿胀了起来,鲜血淋漓,心有不忍,却也不敢求情,只得缓缓地劝凤姐儿:“奶奶若要教训她,只拉了她出去教训,何苦自己看着生气?再者,真在奶奶屋里打出了什么好歹,说出去到底不像。”
凤姐儿闹了这一阵子,也是疲惫不堪了。见安姐儿着实受了些教训,便叫婆子:“拉出去打她三十板子,扔到柴房里去!”
说着,自己便扶了平儿要站起来。只这一站,便觉得眼前发黑,肚子一阵发紧,腹内登时绞痛不已,哀叫一声,委顿在地。
平儿吓得抱着凤姐儿,只哭叫:“这是怎么了?奶奶可是哪里不妥当了?”
有婆子看凤姐儿脸色惨白,捂着肚子说不出话,心知这是凤姐儿这一闹,动了胎气,怕是早产了。便忙叫众人抬了凤姐儿到另一边的屋子里,这里机灵的便有的去报知贾母王夫人,有的赶着去烧热水。登时忙乱了起来。
贾母等人到时,凤姐儿已然发动了,好在接生的嬷嬷是早就找好接到了府里等着的,此时已经到了。血房不利,众人只得在外边的廊上坐了。
贾琏也跑了回来,贾母已知事情前后,狠狠地瞪了一眼贾琏,也不再说,只焦急地等着。
凤姐儿痛叫了一个多时辰,便生下了自己的长女,昏睡了过去。
☆、第五回
且说七月初七乞巧节,凤姐儿因着贾琏在家里偷腥儿大闹了一场,不料动了胎气,早产下一个女儿。
贾琏乃是长房嫡子,这个乃是他的头一个孩子。贾母见是个女孩儿,虽心里难免失望,但看了凤姐儿生产后昏迷了过去,惨白着一张俏脸,连嘴唇都无一丝血色,哪里还有往日那个俏丽娇媚八面玲珑的样子?便也不好说些什么,只长长地叹了口气。
邢夫人原本就觉得凤姐儿自进门就和王夫人亲近,平日里不将自己这个正经婆婆放在心上,早就对凤姐儿不满到了十分。如今见她糟了罪,又只生了个女孩儿,虽说不上幸灾乐祸,到底也是没放在心上,不过说了几句场面话便罢了。
王夫人先时还为着凤姐儿忧心——到底是自己的侄女儿。及至听说生了个女孩儿,仔细思量了一番,倒觉得这样也好。至于好在何处,只有王夫人自己知道了。
不过身为这荣府里的当家太太,王夫人还是尽职尽责的:一面叫人赶紧着在府内挂红绸,一面安排婆子天明去王府报信儿,一面又着人去给凤姐儿做些补气补血的汤品,一面叫奶妈——幸而这是早就挑好了的,好生地包了新出生的大姐儿照看着。合府足足地忙乱了大半夜。
却说贾琏初时在产房外探头探脑,听着凤姐儿的痛呼声一声比一声惨烈,只觉得心惊肉跳。
若说贾琏这人,原本也是跟着贾母长大的,所有的待遇纵然比不上后来的贾宝玉那么,那也是锦绣丛中长大的。
贾琏性子中有一点酷似其父贾赦,就是风流多情,喜欢美貌柔媚娇娇软软的女儿家。
先时凤姐儿没进门时,还有两个通房,都是伺候着跟他一起长大的,相貌不必说是好的。后来凤姐儿拈酸,一进门就发嫁了这两个通房,自己正和凤姐儿新婚燕尔神洽意甜之际,便也随她去了。
如今凤姐儿几个月的身子了,贾琏早就憋了一腔子火。再者素日里也常见那安姐儿。两个人之间眉来眼去的也都留了这个心,故而今儿晚上安姐儿稍一撩拨,也就顺水推舟了。只不成想却害得凤姐儿早产了。
这个时候也顾不得什么了,只心里念菩萨保佑,待得听见平安产下一女,心里一松劲儿,便跌坐在了游廊上。
贾母见他这样,心中不免更加气恨,只恨恨地骂道:“呸!下流的东西,有这会子怕的早时候做什么去了?你莫不是昏了头不成?那些脏的臭的都往屋子里拉?凤丫头若是有个好歹,我看你到哪里去再找这么个媳妇儿去!”
贾琏只垂了头不敢回言,口称自己该死不绝。
倒是邢夫人看不过去了,劝道:“老太太且息息怒,今儿个这事儿虽是琏儿的不是,”说着瞟了一眼王夫人,“然不是我做婆婆的说,若是二奶奶往日大度些,琏儿也不至于此。如今既然母女平安,也是不幸中的大幸,老太太且饶了琏儿这一回吧。”
王夫人原本还心里庆幸着凤姐儿平安产女,听了邢氏的话,再看她脸上似笑非笑,分明只是在说自己王家的女儿霸道,不能容人。只是这个时候也不好和她争执,也只得顺势劝了贾母。
贾母知道此事原也有凤姐儿的不是,当下也不再说,只嘱咐了平儿等人用心伺候凤姐儿:“就说我的话,凡事过去就算了,不许她胡思乱想。若要想吃什么喝什么,只管去找我要。调养好了身子,再给琏儿生个儿子是正经。”
邢王二人见折腾了这许久,贾母已带了疲色,便劝道:“折腾了大半夜,老太太也该回去歇着了。若只顾得心疼琏儿媳妇,只管留在这里,倘若明儿个身上有个不得劲儿的,还不是让凤丫头他们心里过不去?”
贾母原也有些支持不住了,便带了鸳鸯等人回去。邢王二人一时也各自回房了。
第二日一早,往各家亲朋处报信的,请太医的便一溜烟的去了。一时请来太医,为凤姐儿诊了脉,便说是气血两亏,伤了身子,须得好生调养了。贾母贾琏等人听得没有性命之碍,倒也不急了,至于调养,府上什么没有?只捡那好的来补便是了。
一时东西两府中得了消息的便都过来道喜,贾珠也让李纨过去看了。李纨乃是嫂子,自然没有那血房的忌讳什么的,只管叫人轻轻地打了帘子自己进去。
却见凤姐儿躺在床上,身上严严实实地盖了大红绫被,头上戴着绣了缠枝花样儿的抹额,黄黄的一张脸儿。平儿只在一边端着一碗汤劝呢。
见李纨进来,平儿忙把手里的碗放下给她见礼。凤姐儿挣扎着要起来。
李纨忙上前两步:“我的姑奶奶,你可起来做什么?”说着,按住了凤姐嘴里劝着,“这生了孩?p》拥目刹槐缺鸬模粢帕朔缡芰肆梗强傻寐湎乱槐沧拥拿 !?p》
凤姐儿听了这般,眼泪簌簌地流了下来:“大嫂子!”慌得平儿忙舀了帕子蘀她擦。
李纨劝道:“你看你,才说着怎么就又哭了起来?月子里掉眼泪会坏了眼儿,可不是玩的。快点好生擦了,咱们姐妹儿说说话。”
平儿接口道:“大奶奶说的是呢,只是二奶奶凭谁说,都不肯听。如今大奶奶来了,蘀我们好生劝劝罢。”说着对着李纨一福身,便退了出去。
李纨便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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