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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清闲景宸-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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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也算是客气了，那福晋就是有什么心思，可看唐嬷嬷回了话，也不好说什么，恭敬的退了。看着唐嬷嬷的背影，景宸对着乌拉那拉氏道“怎么了？额莫的脸色，怎的这么不好？”
乌拉那拉氏一脸恶心不喜，对着景宸，道“那个劳什子的硕亲王，一府子的人也还好。只是他却是先帝时的几位异姓亲王，如今不过是有个亲王的爵位罢了。除去了三个格格，还有一嫡一庶的儿子。庶出的埋着头，只管呆头呆脑的，装楞。还有个嫡出，直把眼儿长到了天上去，没规矩的。”
这么说来，西林觉罗氏突然想道“额莫这么说，我倒想起来。前些年的时候，这个嫡子还闹了什么抓白狐方白狐的美声，许多人家，都穿了个遍呢。”
“嗤，也是小门子家户的做作。我听闻，那个嫡子跑出来，身边的小奴才吆三喝四的，总说什么咱们贝勒爷，真是好没规矩。”说到了这个，他他那氏一改之前的沉默寡言，竟也是开口不屑的道。
其实不怪这些，京城的贵妇们，闲来打发，就听了许多的密言。好多时候，反而是不出家门的夫人福晋们更清楚家家府里的情况。只是景宸在宫里，忙着这个，忙着那个的，自然没有去管这个。
舒穆禄氏点了点头，也跟着道“这还不算呢，这嫡子总说自家的弟弟怎的不好，他却是万般的好。不出几日，总听说什么小家的姑娘温柔可卿，他便闻风就去。可见，也是一个好色之徒，没什么了不起的。”
“偏偏那个硕亲王有些迂腐，也无他错，只是他很疼爱这个嫡子。出了门，遇到同宗各类的大人，总要夸赞几句。就是爷，都回来提过几回呢。真是不懂行事，平白遭人嫌弃的。”西林觉罗氏和雅尔苏娃都是斯文人，背地里也总说过那些事儿。
景宸听着几人，你一眼，我一语的。就是最规矩的瓜尔佳氏，也是和她一样。应是头回知晓这个，只是神情，也显得对这家子很不喜爱了。真是三人成虎，什么好坏都有。可是都听闻了不好的，就可见这亲王一府里的人缘和行事了。景宸拍着自己的胸口，抿唇道“还好你们说了，我还不知道京城里有这么一个混账的王爷。下回来了，我也一概不见。再不想理这些，都是一身污气浊浊，听着都不欢喜。”
“就是不要理，他们都在京外，这两年才进京来。他家的儿子都不小了，只怕主意也不是小的。”乌拉那拉氏小心的说道，景宸一听，抬眸过去。只见乌拉那拉氏点了点头，景宸这回反而坐不稳了，挑着眉头，只是一个劲的冷笑道“他一个异姓亲王，保他们富贵就是天恩浩荡了，她们还想做什么？”
孩子就是景宸的逆鳞，尤其是俄尔敦，那几乎就是景宸的全部。她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孩子，竭尽全力的，在她富贵的身份下，沐浴了天下最了得的几人宠爱。她就是最娇贵的，谁都比不上。怎么可能要她给了一个混账，心性也不好的人？这不是明眼的受苦么？真是好笑了，这种人是哪里来的胆子想的这个？
景宸忍不住的冷笑，舒穆禄氏看着乌拉那拉氏两母女神情不对，连忙劝道“怕是太太魔怔了，他一个异姓的不说，还是一个纨绔子弟。又无建树，皇上最疼爱公主，怎么可能容得下这样的人呢？”
话是这么说的，可是景宸从心眼里，就不喜欢有这样的人。敢胆大包天，贪恋起她的珍宝。何况，这种人没个底细，小人作祟，到时候防不胜防。景宸点了点头，心里头记下了这一宗，回过了舒穆禄氏，笑道“大阿沙说的是，只是这种人，听着我就不喜欢。”
“也是我的错，这种人，不值得气，咱们就不提。”乌拉那拉氏拍了拍嘴巴，一脸的歉意说道。
景宸笑了笑道“这不是额莫的错，都是他们不妥罢了。咱们也不说他们了，我听闻三姑娘正要寻亲家呢？”
这句话，是对他他那氏说的。他他那氏点头，道“正是呢，这几日太太也帮着张罗，想着要寻个会疼人，又顶好的。”
女人家聚话，很快就打发了时间。景宸估摸着时间，把家里人都送了。临别时，几个小家伙还有林黛玉都过来好好的请了安，并说了，等过几日就托各自的额莫请帖子进来，陪景宸。转眼间，景宸看着侄孙们都这么大了，心里高兴，自然也应下了。
玩乐的时候打发了，胤禛的福晋乌拉那拉氏确认了有身子，景宸让人去瞧了，顺便给点礼。刚好，胤礽的嫡福晋瓜尔佳氏领着侧福晋李佳氏来了。胤礽自有了嫡福晋之后，到底尊重。李佳氏即便有子嗣，也只是有些偏宠罢了。而另外一个小李佳氏，宠爱平平，膝下也只有二女。
景宸让三位坐下，瓜尔佳氏很是恭顺，看着景宸神情很好，想着今日也是大喜。少不得恭维着，说两句好话。李佳氏有些要拔尖，也不安静。只有小李佳氏安安静静的，不多话。
对于这些妻妾成群，景宸说不好，但都是不去闹腾这个。只是关心着侧福晋林氏道“瞧你们年轻，精神好。林氏如何了？”
林氏也有七八个月的身子了，自从胤礽的长子没了，膝下只有弘晳一个儿子。如今林氏有了，也很得胤礽看重。听着景宸说的，李佳氏的脸色一僵，只见瓜尔佳氏依旧婉约的道“得娘娘和爷的看重，林氏身子很好。算着也不用个把月，就分娩了。”
“这个孩子胤礽稀罕，你们看好了。特别是你，如今身子也是长开了的，好好伺候着。我就等着抱金孙了。”景宸和蔼说道，瓜尔佳氏应道。
几人见过了，便就走了。安布拉看着这般，回头收拾的时候，脸色满是不渝的道“她们也忒会看脸色了，瞧着二爷不怎么走动了，她们就怠慢，一个个的真真是人精。”
“人往高处，水往低处流。她们是里头的女人，自然就要看自己爷做事。也不怪她们，何况她们又是闲着功夫没事的。你心疼我，是咱们主仆的情分。也不能强求了别人，好了。你瞧瞧还有没有人，换个班，你去歇着吧。”景宸不在意这个，反正端看了安布拉几眼，看着眼下的黑圈，不放心的说道。
之前好几天的夜，都是安布拉不放心守着。安布拉也着实是熬不住了，何况册封也过了。她便心里一松，越发的疲倦。景宸这么一说，她也不推辞了。只是出去的时候，少不提给几位奴才耳提面命，要她们好好守夜。
芍药，玉茗，踯躅还有木樨已经被景宸提了上来做大宫女了，还有些后来进宫的，填满了其他的空。各司其职，井然有序，景宸才能放心的打理后宫。只是，宫里头总不可能真的风平浪静的时候，听着跑过来的传话奴才所说的消息，景宸也坐不住了，赶忙起了身，过去储秀宫。
听说，纯妃下面见红了。
见红了？怎么可能，之前就说了伤了身子，再不能有了的。只是，景宸都顾不得这个，刚一进了储秀宫，就闻到了一股的血腥味。十分刺鼻，闻着难受，但还是从袖口拿出了绣帕，暂时先捂着，问道“纯妃是怎么回事？”
奴才们左右相看，有几个哭哭啼啼的。从里屋出来的昭嫔见了景宸，一张脸晕满了泪水主子，悲伤的道“娘娘，还请娘娘给纯妃做主啊。”
“你先不要哭，究竟怎么回事？”景宸看着昭嫔哭哭啼啼的，就觉得不对味。看惯了一个人强势，反而看不惯这样显弱的时候。奴才搀扶着昭嫔起身，昭嫔抹了抹眼角道“奴才也不晓得，才和纯妃一起坐着，突地就肚子疼又见红了。”
“那之前，可吃了什么？”
昭嫔摇了摇头，道“不曾，自从用过膳，就再没吃过什么了。”
可是，膳食都是御膳房准备的。景宸转头，对着后边的小全子，小允子道“你二人腿快，去找御膳房的御厨来，再多叫几个太医过来，快。”
“嗻。”两人转身拔腿就跑。
景宸让昭嫔坐下，这才跟着问道“总不能是无缘无故的，纯妃近来身子不好，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昭嫔一愣，看着景宸一会，这才恍然的摇头道“不曾有。旁人只当她身子弱，只是十阿哥孝顺，太医也有几分能耐，近来她都见好了的。”
是么？景宸眼神一飘，看着外头的月桂，才一顿。昭嫔见此，顺眼看去，恍然笑道“那是因为储秀宫前头光秃秃的，可是纯妃有些眼挑，旁的什么都不喜欢。只是看了这个，她便喜欢上了。”
月桂小朵小朵的花，树冠卵圆，尽是分枝小枝的。看着不打眼，梨花都比它打眼。只是这小东西，看着如此，闻着确实很像。尤其是夜里，香气浓密。景宸看着，想着些事，道“这东西，可是月桂？”
这东西，很稀罕。最主要的是，这都是海外的东西。好多人家都没看过，就是昭嫔也是。听着景宸直接说出了名字，这才点头道“娘娘不说，奴才都忘了这花儿的名字了。纯妃刚得的时候，还很稀罕。偶尔睡不着了，就倚在窗棂边，总能歇得下。”
景宸看着昭嫔说着，浅浅微笑。景宸牵起嘴角，噙着一丝不明，却很引人的笑意弧度，道“这东西，夜里总是香扑扑的，多少人稀罕着呢。只是，这东西我也都是听说的，这一株月桂，难不成是你下面的人从出海人的手里孝敬来的？”
“呵，娘娘真是清楚呢。不过，我也不知道呢。只是这并不是外头的来的，好像是，德嫔送来的。”昭嫔总觉得有些怪异，等着太医来的时刻，却看着景宸紧紧的看着窗外的月桂，就感觉这个东西，刺在喉咙的发疼，从来不注意的东西，一下子跑出来，挠的她心里头可劲的痒痒。因此，她并没有隐瞒，反而直说了。
景宸的眼珠子漆黑发亮，有些奇怪。昭嫔缩了缩手，只见景宸收回了眼神，看着她，意味深长的道“德嫔，听闻是她有个出海的哥哥，有这个也是难怪的。只是，她怕是一片好心，却是付之东流。都说身子弱的人，对好多味重的东西受不住的。这会子正是月桂的结果之期，香味只怕不少于开花的时候。纯妃今日闹着，就更闻不得这个了。”
昭嫔脸色一白，有些心神不在的抿唇应了。
景宸又道“不过纯妃也算稀罕这东西，也知道这月桂刁，喜暖之下，味道愈发醇香。还有那盆晚香玉，味道太香了，闻着都让人舍不得呢。可不像我那里，晃着一块院子，便说是随他自然来胡诌。”
“呵呵，哪里。”昭嫔底下的手，都快要被护甲刮着出血了。可是怎么说，她却觉得这都比不得心里的疼。若是不见红，若是不见红，的话，那她们钮钴禄氏一族，又多了一个阿哥。真是大意了，竟然让人钻了空子，只是，她悔恨，却不想咽下这口气。
“太医到。”
“皇后娘娘万福，昭嫔娘娘万福。”太医进来，就行礼。景宸摆了摆手，道“不要耽误时间了，进去看看纯妃怎么回事？”
“是。”几位太医跟着进了去，景宸和昭嫔对视一眼，跟着太医进去了。这会子，其他的嫔妃也过来了，更有德嫔。昭嫔叫人准备好茶奉上去，只是德嫔这个人本来不受昭嫔待见，昭嫔冷冷的待遇，何况这个时候，谁都没有时间奉承什么，德嫔也并未发现什么。
景宸走了出来，特意的看了德嫔，道“你身子也不好，怎么来这儿了？”
古人都避讳见血的东西，何况德嫔是个小产，又见过血没了公主的女人。只是，德嫔不是真正的古人，反而趁这个机会，说的很是好心亲切的道“也不碍事，何况纯妃心善，奴才与她有几分交情。听了这事，要是不过来，反而心里头放不下了。”
若不是刚知道了她的歹毒，她也要态度见好。以为这个人只是不上台面，人还不错的。至少面子情还是有的。只是，昭嫔冷眼看着，德嫔一脸的恭顺担忧。神情真是再好不过的，越发感叹自己没有看清这人的厉害，不由得冷冷一哼。
德嫔一愣，好似没想到昭嫔这么的态度。只是一瞬间，笑道“昭嫔不要着急，相信纯妃这样的好人，老天爷要是有眼，肯定舍不得纯妃吃苦的。”
“那就承德嫔好心了。”昭嫔眼神越发的冷，只是还记得宫里一贯的相处，没有透露太多的意思出来。景宸看着昭嫔又怒不敢言，心里暗爽，又对这个德嫔不由得留了个心眼。这些年来，她蛰伏太久，所有人都忘了她一开始的那些荒诞不上台面的事情。也因为这个，所有人都对她要松懈。因为她的不上台面，让人瞧不起，也让她有了今日的脸面和厉害了。
至少这次说起了晋升，康熙头一回就提的她。而且嘴上，还好似看法不一样了许多。
这一点，是不能不防的。景宸眼眸微深，看着两人忍不住的心里一沉。
正好，太医相互把脉商讨了，走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手一痒，加了梅花烙，不过都是打酱油的。
（*^__^*） 嘻嘻……
57Chapter55 乾清宫缠绵悱恻
“纯妃身子不应有孕；如今见红小产；至少也要个三五月，身子才能养起来。而后面的，奴才们自当尽力。”
总之；孩子肯定是保不住了。可怜见的；在座的看着这个场景；讽刺有之，但也有些触目伤情的。端嫔看着这个样子；摸着手里的佛珠，两手合起；暗自说了一声阿弥陀佛。
昭嫔脸色郁郁，拽紧了拳头；问道“那你们去吧。”
方太医看了两眼，景宸点了点头，这才躬身退走。这都是不好的事，景宸让众人各自回去了，德嫔临走了，有些担忧的对着昭嫔道“昭嫔莫要伤心，纯妃吉人天相，必然无碍的。那奴才，就先告退了。”
昭嫔几乎没有力气和虚伪小人相互演戏了，只等众人一走，身子便有些发虚。景宸叫了太医过来，又仔细问道“纯妃只要养几个月，好好的，身子可有什么坏处？”
“太医请直说。”昭嫔声色嘶哑，双眸含着满满的怒意。深知景宸尽了自己的职责，审问此事，昭嫔看着景宸不做假，这才跟着问道。
方太医心里理了理，抚着须白回道“纯妃身子不好，小产便是很大的伤害。最主要的是，奴才瞧着纯妃身子可比之前瞧着，越发的虚弱了。只不知，每日给纯妃把脉的太医，是哪位？奴才等问过了，才好清楚。”
这还用问的。昭嫔已经懒得在虚回了，淡淡的道“是妇科一手太医金佳氏。”
“这，”方太医一愣，回道“即是金太医，怎的奴才却不见其人？”
景宸看着几位太医都是一脸的懵懂，问道“今日早上，没人见过他？”
“回娘娘，奴才等昨日就听金太医受了官臣之托，给纯妃娘娘把安脉后，就出宫了。到了今日，也不再见。”方太医回道。心知遇到了主子们的秘辛问题了，心里头都是小心翼翼的，不敢惹触了主子们的眉头。
“哼，她倒是厉害，斩草除根都不见一点仁慈。真是亏得她，还总要行好，偏了我那可怜的妹妹。”昭嫔感觉心里都在滴血，她钮钴禄氏一族被打压厉害。好不容易有了子嗣，哪怕是公主，她也会拼了老命给她一世富贵，也替族里多讨都一份稳固。如此，才不算是辜负了阿玛额涅的疼爱，还有族里的栽培了。
昭嫔是长女，疼爱之余，也是最有家族意识的。即便怨恨送了妹妹进来，但都是大局为重。哪怕这些年只是屈居其下，她也是无怨无悔的。毕竟，那也是自己年少，惹了祸才这般落魄的。她护着纯妃，护了这么多年，十阿哥保住了，死了的公主也拉了一些宠爱过来。更是吊起了纯妃的命，病不致死，又得皇上的怜惜。
她一直都是顺顺利利的，如今就被一个只当是消遣的玩意给骗了！把她两姐妹都当成了傻子，不管这事能不能捅出去，待德嫔有什么影响，但昭嫔都不能让德嫔独善其身了。
景宸叫着问了太医几句，吩咐了底下的跑腿出去，把不相干的人都退下去了。这事情都很明白了，就算是搜拿，这个金太医多半也是没命了。如此，景宸只能劝慰道“你也不要太伤心了，不管是不是她，好歹你先留着心眼。若是真有个什么，你给我说了，我肯定会为你两姐妹做主的。”
“都说女子无德便是才。她整日得意，拿腔作势的。今儿是诗，明儿是歌。她不管下贱不下贱，跌了咱们嫔妃的身份，只要讨得皇上喜欢就好。我看，娘娘你也要小心。古有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她二者占全了，便更是厉害了。”昭嫔看不得德嫔没皮没脸的，在嫔妃前渐渐端庄的样子。
如今进了新人，德嫔有意也不再是一个人了。今天她敢对纯妃下手，下一个是谁，那还真的是不知道了。毕竟佟氏和钮钴禄氏并没有太直接的坏，何况，纯妃避世很久。养好十阿哥和自己，那就是她所有的心神了。这样不相干的人，她都下手，那其他的呢？指不定，不过几日又要闹什么了。
女人的心眼小，认定了一个人不好，那她再好的一面，都能说出上千个不好来。这样的不讲理，景宸却是明白。何况，她也乐意坐虎观斗，坐收渔翁之利。景宸缓缓一笑道“你也不要急性，急了就什么都慌了。如今你明白过来，咱们就是有利的那一方。让她只以为自己是暗处，待她一旦下手，便可立即抓拿。待这等恶妇，我也不会心慈手软。”
这也算是保证了，昭嫔感激的起身行礼，道“奴才，谢娘娘。”
这种地方不好多留，景宸感叹了一声，回了景仁宫。做了洗漱梳妆，看着时辰，只怕也要晚膳的时候了，景宸叫小全子去跑腿，问一下，木樨递着手势等，突地说道“主子可是要替纯妃抱不平？”
依她们看来，她们死了千万个纯妃，也与她们无关。只是，景宸这么突然插一脚进去，好一副皇后该有职责的做派，她们这些身边人，反而是迷糊了。景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愣了一下道“你觉得你家主子若是做了什么好事，便是不像我了？”
“怎么会呢？主子最是菩萨心肠，只是她们这几年看着好了，你若是帮着抬举她们，可不是养虎为患吗？”芍药也是回道。
安布拉缓缓一笑，看着景宸只是笑，便帮着回道“虽说是养虎为患，可是两只垂败饥渴的母狼，除了保护自己的子嗣还有扳回这一程，便已经是用了她们的全力了。何况，主子什么时候说，要帮她们了？”
芍药眼神一亮，点头道“正是呢，就让她们自己斗去。她们做了些丧尽天良的，如今也不过是报应来了而已。”
只是，纯妃倒是无辜了。
木樨轻轻哼了一句，却有些不以为意，心想宫里头的女人不心狠点怎么行？就算是主子，哪怕没有亲自主动下手，也少不得冷眼旁观，暗地里加上一把火的。
安布拉叫着芍药嘴上不要碎碎叨叨的，小全子就回来了，只说早前下朝皇上留了几个大臣。半个时辰前又走了一拨，如今并无他人觐见的。景宸点了点头，安布拉等再仔细看了妆容无错，这才弄了弄衣服。
前面地方，景宸几乎没去过。走去乾清宫的路上，景宸都很是生疏。等到了乾清宫的时候，梁九功在门外守着，猛地一看见，便叫着身边的人进去通报。急忙甩着袖子，上来恭敬行礼道“娘娘万福。”
“嗯，皇上如今可是忙着？”景宸勾唇，问道。
“娘娘客气。皇上也不算得忙，如今在里头等候娘娘呢。”梁九功和小全子碰了面，知道景宸要来，早就进去通报说好了。
景宸赞赏的看了梁九功一眼，轻声恩了一下，便进去了。康熙这两日还算得闲，手边是刚放下的书，面前展开了一张纸，等景宸一进去，康熙提着笔，便道“快坐下，可不要动了。”
都来不及虚礼，景宸被叫着坐在靠近的椅子上，一手靠着把手，慵懒随意的道“我还道爷是有多忙，本来还说等着你夜里过来了再说这事。还不想，爷竟然在这里偷懒来了。”
“嗯，偷得浮生半日闲。爷也是每日朝政，自然也要学会自己偷个懒才好啊。”康熙倒是自娱自乐，呵呵的应着。看着景宸一会，又低头细细的描画着。
景宸手指卷着衣袖，感觉到上面凸起的花样，想着上头的精致。猛地想到今日一事，脸上也少了几分笑意，道“即使如此，我倒要爷教一下。该怎么把宫里琐碎，都能自如，如此平心相待呢？”
康熙不可能不知道储秀宫的动静，就是慈仁宫也叫了嬷嬷过去等着信。只是，乾清宫却一直都没有信，很是显得纯妃的恩宠淡薄。康熙的神色至始至终都不变，只道“宫里人多，那都是旁人的事物。她们不急，你又何必去急，伤了心神，也就不值当了。”
景宸伸出手，弄着头上的簪子，捻了捻垂下来的流苏。康熙猛地啊一声叫着，蹙起眉头道“不要动，快放下来。”
两手手掌贴着大腿，衣料很好。显示了皇家的尊贵，只是景宸的心不在这里。最主要的是，那个孤魂野鬼，她放肆了她太久了。以前看着是短命的，如今看着，那条线是越发的模糊不清了。若由她任意的来，指不定她以后怎么伤脑筋呢。如此罪孽，还不如趁此斩草除根了。
景宸想此，道“话是这么说，可到底孩子无辜。也不知她是安了什么心，竟然这般歹毒。”
“哦，”康熙看着景宸，顿了一会。又低头道“看来琳儿已经知道是谁了？”
“也是我胡乱猜的，何况她看着也好，我更不敢胡乱下这个决定了。只是蛛丝马迹，便可知是有人不安好心闹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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