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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观者:沈凉玉探案集-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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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位戴眼镜、模样沉稳的男医生,微笑着待危峻三人走近:“同学,辛苦了,我叫江林峰,是这个病区的住院总医师,以后你们有什么问题和需要,请尽管和我说。”

危峻知道,这便是要负责他们实习任务的带教老师了。真是个和气的人啊。方才紧绷着的心情放松了下来,他也笑着点点头:“江老师您好,我叫危峻。”

随后响起的,是身边一个似乎是冷冰冰,又似乎是懒洋洋的声音——“您好,我是沈凉玉。”

原来,这便是那个沈凉玉啊。危峻恍然大悟。

先后涉入几场凶杀案,在校园内引起轩然大波的女生,就是她啊。危峻抓抓脑袋,为何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呢,他只不过,是和这个人一起实习而已,不是吗?而且,实习的时间,只有……一年……不是吗?

危峻不自觉地叹了口气,一年啊,他该怎么来说服自己,这……“只是”……很短的时间?

就在危峻这口气还没有完全吐尽的时候,他已听到一个苍老的、不辨男女的、尖锐又鲁钝的声音响了起来:

“鬼!真的是鬼!……是愿生……愿生她回来了!……”

……

不过是精神病人的无聊呓语,不应该把警察也引了来吧?

当危峻看到医生办公室里出现了身穿制服,脸色严肃的年轻警官时,不禁这么想。

面对着不速之客,女主治也在皱眉。

“警察同志,不是已经说了没事了吗?”

“你们为什么把秦阿姨辞退了?”

“咦,医院的正常人事调动,也要经过警方的同意吗?”

“和她上次的报警事件无关?”

女主治不悦的神色一览无遗:“她老眼昏花,无故报警,为医院带来不良影响,我们没有追究,已经不错了。”

“我们来到现场时,虽然没有看到她所说的什么‘尸体’,但地下确有她所说的字迹。‘老眼昏花’,恐怕不足搪塞吧。”人民警察的涵养好的出奇,居然这样笑着说。

“……恐怕是有哪个家伙觉得这样的恶作剧很有趣,才写上那样的话的吧……”

“王医生前面刚刚断然否认秦阿姨所看见的景象,现在又臆断那为无聊人士的恶作剧,我想,你这样的话对自己都是没有说服力的吧。”警官摇头,不理会女主治一青一白的脸色,又问,“我刚才听见里面起了很大的骚乱,是什么事情呢?”

“没什么事,一个病人滑倒了。”

“王医生,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所作所为,是在阻碍警方办案。”警官突然板起了面孔,其面部表情变化之快,连一直望着他的危峻都没有看清,“事实上隔着两扇门,我是完全听不到里面的动静的,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听见从里面出来的护士在说:‘24床那个老太婆又看见鬼啦!’‘还是那个死了半年的23床吗?’而据我所知,那天秦阿姨打开病房时看见的,也就是半年前在医院里自杀的23床病人吧?医院病房三番两次地闹‘鬼’,王医生不但不想搞明白事情来由,却一心想扭曲事实、掩盖真相,这又为何?我希望能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这番话说得有理有据,义正辞严,危峻偷眼看女主治,后者明显已慌乱起来,脸色涨红不知如何应对。目光一转,危峻惊讶发现,原来不光是女主治,她身后的那三个住院医生,也都各自有不同的表情:江林峰也是一副尴尬无奈模样;女住院医生(此时危峻已知道她姓谢,芳名逸秋)表情疑惑,目光在女主治王亚南和警官身上来回逡巡;而另一个住院——宗旭,方才还俊朗佻达的脸,不知为什么这时竟是一片漠然。在这种情况下,这份漠然,不知怎的,竟让危峻觉得有些可疑。

“这是医院方面的意思,我们也只是照办而已。”王亚南在咄咄逼人的警官面前,终于放下了先前的傲慢姿态。“希望警察同志不要让我们为难。”

“嗯。我们也希望警民互相配合。”这句话说得实在有些装腔作势,危峻心里暗笑,看了那警察一眼,不料对方正往自己这边看来,好像认识自己般的使了一个眼色,一时之间便有些莫名其妙。还好那警察很快收回眼光,仍然微笑着说:“如果可以的话,我想看一下那个23床病人之前的病历,这应该不过分吧。”

关于之前到底发生了何事,危峻并不知道。不过这也难不倒他。只稍稍和几个小护士套了套近乎,便知道了事情的大概。原来在两个星期前,打扫病房的公务员(便是那个秦阿姨)在本应是紧锁着的病房里看见了半年前在病房悬梁自尽的女病人的鬼魂,同时还有地下留下的血一般颜色的古怪字迹。而24床,一直靠着23床的那个老病人,也已经是第二次一口认定了自己在半夜也看见了魂魄归来的23床。具体场景是这样的(当小护士惟妙惟肖地模仿老病人的声音说给危峻听着,他已觉得自己的寒毛都竖起):当24床从梦中惊醒时,赫然发现邻旁的23床上,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因为23床的自杀,这张床被认为不吉,此后就一直空着),人影梳着一头长发,同时嘴里小声地哼唱着“飘摇”这首曲子。24床在医院住得久了,自然认得,那人影就是已死去半年多的23床!而“飘摇”,本就是她最爱的歌。哪怕老病人抖抖霍霍藏在被中,也听见歌声在耳边飘荡直至天亮。

“她第一次,也就是在一个星期前这样说时,我们还半信半疑,今天她又这样说啦,而且还很肯定的样子!”

“是呀,太吓人了,难道这世上真有鬼么?”

两个小护士互相看了看,同时露出害怕的表情。危峻正待出言安慰(这难道不是发挥男子气概的大好机会么),却听到仿若从地底下钻出的清寒嗓音:“除了24床,还有没有别的病人也看到23床的身影,听到她的歌声呢?”

“靠!”危峻吓了一大跳。这面无表情的女生,是何时开始站在自己身后的呢?听着这样的事,再突然听到这样的声音,若非自己还算胆大,怕不是要被吓出毛病来?他好像已浑然忘记,自己在几个小时前被初入病房的场景吓得差点夺门而出的事了。

而小护士们显然是一直看见凉玉的,于是回答:“你们要是在病房看看就知道了,23床和24床恰好在房子的边角里,病房里四角有四根顶梁柱看到没?有这么粗,”说话的小护士做了个双手合抱的动作,“她们的两张床就在这柱子后面,尤其23号那张床,根本就是死角,从外面看过来,就是有人也肯定都被柱子挡住了。”

“哦。”女孩低下头沉吟着。危峻心想:嘿,这是在干吗?就听她居然又问:“那24床是因什么病住院的呢?”

“她是有比较严重的被害妄想和轻微的抑郁症……”

哈。危峻心想,有被害妄想的人说的话也可以相信么?

不过又听到护士继续说道:“……不过经过这么多年的治疗已经控制得不错了,只是因为没有家人才一直住院的。”

这么说来,她说的话又有一定的可信度罗?

危峻胡思乱想之际,却听见女主治喝斥的声音:“不工作在这里嚼什么舌根!”

于是,作鸟兽散。

第二天星期二,是规定主任查房的日子。

方主任的样子和危峻想象中有较大出入。因为着装怪异、脾气暴躁的主治,他便认为资历较深的精神科医生多少都有些神经兮兮的。而笑眯眯的主任却似乎是好脾气的模样。

精神科的主任查房和普通医院略有不同。不是进病房,而是把病人单独叫出来查问。而精神病人的问病史方法也和一般不同,采用的是问答式记录。通过询问病人一些简单的生活常识或逻辑问题,看他们有哪些方面的思维情感障碍。大部分病人只要通过简单的对话,就可以被有经验的医生诊断病情。

第一个病人进来了。这是个面色蜡黄、气色甚差的妇女。

“你好啊。”主任和气地跟她打招呼。

“哼。”

“你好像在生气吗?怎么啦?”

“我能不生气吗,来了这么个地方。”

“你是怎么来这儿的啊?”

“抬来的。”

“哦?被八台大轿抬来的?”

“哼,八台大轿抬我也不来。是他们把我绑住抬来的。”

“他们是谁?为什么绑你啊?”

“谁知道?他们想害我。他们有病。”

“他们为什么害你呀?”

“不是说了么?他们有病。”

“礼拜几来的?”

“礼拜五。”

“那来几天了?”

“一天。你不会算啊。”

“哦。叫什么名字啊?多少岁了?”

“你叫什么名字?多少岁了?”

“呵呵。我叫方胜恩。54岁。”

“王芳妹。31岁了。”

“耳朵里经常能听到什么声音么?”

“你的声音呀。”

“一个人时能听到什么声音呢?”

“别人骂我。”

“谁骂你?骂什么呢?”

“我哥哥嫂子。骂我在家里占地方。商量着怎么把我赶出去。”

“骂你的时候他们人在什么地方?”

“在上班啊。可他们不知道,我这里……”病人指着胸口,得意地一笑,“有个广播电台,能收到他们心里的声音呢。可他们谁也不知道,还以为说我的坏话我听不见呢。”

危峻听着主任和病人煞有其事的对话,觉得有点好笑。显然,这是个有被害妄想的病人,有明显的幻听症状。虽然不是精神科医生,但只要凭着从书本上学到的简单知识,他也能下判断了。再继续听下去,便有些不耐烦,而主任却仍然有条不紊地和错漏百出的病人继续对话着。这是主任的假面还是专业精神?危峻不知道。只是奇怪他在精神病院工作这么多年,难道从未对这份工作产生过惧怕与厌倦?也许是看尽人生百态后的波澜不惊。

王亚南主治用一贯平板的声音吩咐坐的离饮水机最近的宗旭给主任泡茶。

危峻转而又把注意力集中在了这位三十好几至今仍未婚的女主治医生身上。今天她穿的又是一身耀眼的红裙,脚下蹬一双足以摔死人的高跟鞋。书上说躁狂症病人的一个特点是喜好夸张的装扮,王医生看起来也很符合该条,可看她冷淡的面孔和声音又觉得她也有抑郁症病人的倾向。危峻暗自笑了,想什么呢。

第一个病人终于结束了,下一个病人被带了进来。

危峻又犯了注意力不集中的老毛病,随着时间的推移,听查房便越来越心不在焉。坐在那里只看见主任的嘴张张合合。也许口渴了,主任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水。

接下来发生的事在危峻眼里好像是电影里的慢镜头,主任的手一抖,杯子掉在地上;主任的口角抽搐,呼吸急促;主任慢慢倒下……

惊叫声,有人拨打电话叫救护车……危峻呆呆站在原地,看着凉玉面无表情走上前去探主任的鼻息,又凑近去嗅了嗅主任的口腔。“苦杏仁味,是氰化钾。”她站起来,摇了摇头,“没救了。”

如果还有比这镜头更荒诞的事情,那便是接下来的景象:原先和危峻一样呆若木鸡的宗旭,突然像发了疯似的冲上前推开凉玉,伏在方主任尸体(如果可以这么叫的话)上:“怎么会这样!?爸爸!怎么会这样!?”

有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杀了人。

当看见熟悉的警官出现在现场时,危峻脑海里才反映出这样的现实。

那个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的警官,原来还是个头儿(危峻听见其他警察叫他“队长”)。危峻看着他面色严峻地指挥着手下在办公室里四下查看:主任的水杯、茶叶罐、饮水机、饮水机柜里的一次性水杯……危峻猜想,他们是在寻找毒药出处。

“恕我冒昧,你和主任是父子?”刑警队长问宗旭,“可是据我所知,你姓宗……”

“我虽母亲姓。”宗旭神情漠然地说。此时他已恢复了镇定,但从声音仍可听出哀恸。

“哦……这里有多少人知道你和主任的父子关系呢?”

“只有王医生……我刚来工作不到一年,不想别人认为是依靠父亲的关系才得到这份工作的。我不想别人对我有偏见。”

女主治点头证实他的说法。

不是依靠父亲,嘿,危峻心想,医院这么大,你就偏分在了父亲所管辖的病房?

想要证实自己的能力,也要别人给你机会。

“是这样啊。”队长摸着下巴沉吟,又转向主治,“王医生,你是怎么看待方主任的被害的?”

“啊?我怎么看……我什么也不知道……”失了方寸的女医生道。

“你觉得这和前些日子病房的闹鬼事件有无联系?”

“……那个?难道主任的被杀和闹鬼有关?不可能……”

“方主任之前是如何看待闹鬼事件的?”

“主任……他认为这都是无稽之谈……”

“辞退秦阿姨,阻止警方的调查,也是他的意思吗?”

“这个……有一些吧……当然这也是医院领导的想法……”

“不管主任被害的原因为何,应该都和之前鬼魂的出现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而凶手,也必然和此有关。”刑警队长下了一个在危峻看来有些武断的结论。然而前者后面的话却更加令他吃惊,“也就是说,凶手就是你们当中的一个人!”

“啊……”屋子里不意外地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真倒霉!”在详细地问过每一个人当时事发的经过后,危峻才被允许离开。

为什么别人的实习都是太太平平的,自己却遇上了这码子事?

他不禁把目光转向身旁的女同学。

事情发生以后,他注意到她都有着可疑的沉默。但那种沉默又似乎并不是因为思考,只是一种漫不经心。

因为下班后还是回到学校宿舍,基于是同学,他想不出任何不和对方同行的理由。

而这种同行又实在是尴尬:对方好像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存在。她迈着自己不紧不慢的步伐,而他却不得不跟着她的节奏。

危峻已经完全可以想象到今后的实习生活是有多么的无趣。

·文》“呃……”他已下决心主动打破沉默。

·人》“沈同学,等一等!”背后却传来这样的呼喊。

·书》危峻回头一看,是刑警队长!

·屋》被叫的人却仿佛完全没有知觉,仍自顾自地往前走。

“喂,叫你呢。”危峻提醒她。

“嗯?”对方好像刚刚回过神来,看了一眼危峻,又回头看到大步追来的警察。

危峻注意到当她看清来人时,冷淡的面孔上终于出现了些许表情:女孩的小嘴撇了一撇。

她的嘴唇轻薄,大部分时间嘴角上扬,似笑非笑。

眉眼细长,眼神晶亮。

哪怕大部分时间这晶亮的眼神是散漫的。

黑色长发被随意扎起,部分散落在两鬓。

她决不能说成漂亮,但也不丑陋。五官没有什么特别,却又不能被说成平淡无奇。

她不是一个立刻被重视到的人,但也无法让人忽略。

在危峻认真打量起她的这一刻,女孩带给他的,是一种深深的迷惑感。

还好这种迷惑马上被来到眼前的警察打破。

“沈同学……凉玉……”刑警队长叫着女孩的名字,却好像并不是为了显示熟识和亲近,“哎,怎么有你在的地方,总是有谋杀案啊……”

这句话说得颇有戏谑的成分,却又是一句事实。

马上让危峻反映过来:没错!原来这一切,都是这个女孩造成的!

人们在无法解释所面临的困境时,总是习惯地把责任推究给他人。

而女孩面对这种话的反应,不过是摆了摆手:“楚队长,彼此彼此。”

“我昨天不还示意你在这个地方要多留意来着。”

危峻恍然大悟:原来昨天刑警队长那个眼神,是在向自己身后的女同学致意。

他俩显然是通过别的凶杀案相识的。

“关我什么事,留意什么?”

“因为那个鬼魂的示警啊,也可以说是预告杀人。”

“啊?”这声惊叹,却是从危峻口里发出。

这个警察为什么要把这一切告诉沈凉玉呢,还是在有自己这么个旁听者的情况下?

他刚才还说过,凶手应该就是早上查房时在那办公室里的某一个人。换而言之,自己和沈凉玉也有嫌疑的,不是么?

“因为那个鬼魂在你俩来这里实习之前就出现了,所以你们俩可以排除。”好像在回答他的疑问似的,楚队长这么说。“而且,那个所谓的鬼魂是半年前就自杀的病人,因此,凶手可能也和那件事有关,而非最近。”

“鬼魂到底说了些什么呢?”沈凉玉问。

“不是说,是留了字。”警官出示照片。

“绝我生之信念者必绝己命。”危峻喃喃地念出声来。原来这就是护士们提到的古怪字迹。照片上略为模糊的血色痕迹给人恶心的感觉。

“看来秦阿姨看到的鬼魂也并非是天外飞仙。”女孩道。

“嗯。据她说,尸体的位置和状态和半年前自杀的23床都是一模一样。”

“这句话涵盖了两个意思。一,‘我’的确是自杀,但却是被逼迫或诱使的;二,‘我’来报仇来了,矛头就是那个始作俑者。”

“你是说主任?”

“嗯。而主任和住院医生宗旭还是父子关系,所以他也脱不了干系。”

“嗯。有没有兴趣看一下那个23床病人的病历?”警官晃了晃手里的材料。

“那就看看吧。”

“这个23床和你差不多年纪,也曾是你们医学院的学生呢。”

“不那么让人愉快的巧合。”沈凉玉翻开病历,“原来还和我同姓……沈愿生……愿生愿生,结果却成了怨生……”

现在还变成了怨灵。危峻心说。凑过去看沈愿生的照片。

照片上的愿生纤瘦、美丽,乖巧文静的模样,看不出是精神病人。

“病历上说她是精神分裂症,有抑郁倾向。药物控制得不错,但每当考试前因为紧张又会发病,所以周而复始地出入院。”警官说。

“嗯……管理她床位的,是江林峰医生。”沈凉玉翻看着病程录。“她最后一次入院,是什么情况?”

“那时她已经毕业,在你们学校附属的一家市级医院工作。按道理说发病的隐患应该解除了,却不知为什么,再次发病,而且还特别厉害。抑郁症的症状非常明显,看这,记录了她几乎已进入木僵状态,不言不语、不吃不动。”楚队长指给她看,“一天晚饭时间,病人们都在活动室吃饭,她一人却迟迟不出病房,当值班医生觉得不对劲,去看她时,她已经悬梁自尽了。”

“哦。那当日值班的医生是谁?”

“那个姓谢的女住院。”

抑郁症的病人本来就有严重的自杀倾向,这并不奇怪。危峻心想。不过……他却隐隐觉得,这几句简单的话里,又有着什么不对劲。

不知道沈凉玉是否也这么觉得,危峻只见她略略翻了翻病历,就递还给了警察。

“怎么,没兴趣?”警官笑着说。

“不是。肚子饿了。”

倒。危峻心想。很难想象这是一个女生这种时候最大的感受。

“请你们吃饭吧。”年长的男人笑着说,似乎一点也不介意。

“毒药的来源发现了吗?”安静地吃完一碗饭后,沈凉玉问。

“没有。除了主任使用的水杯以外,没有发现别的地方也有毒。茶叶罐里没有、饮水机的水也是干净的,其他的一次性杯子……都没有。”

“凶手的目标很明确啊。”

“他是如何在众目睽睽之下把毒药放进主任的杯子的呢。”

危峻张了张嘴,却欲言又止。

警察发现了:“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呃……我觉得一个人嫌疑蛮大的,但又不太可能是他……”

“说来听听。”

“……就是宗医生啊。是他给主任倒的水,所以有可能是他倒水时偷偷放进了毒药。但……他是主任的儿子……”

“除此之外,作为唯一的经手者,他这样做所冒的风险太大了。”凉玉不以为然地摇头。

“还有一个可能,就是毒是之前一个喝水的人放的。他把毒放在下一个一次性杯子里,而大家都知道主任查房时会喝水的……”危峻又冒出了一个想法。

“那么凶手又如何敢确定在那之前就一定没有别人喝水?不对,凶手的目的是为了愿生报仇,他不会滥杀无辜。”凉玉又慢条斯理地否决了。

“这……”危峻泄了气,“总之,凶手就是当时在屋子里的某一个人,这个范围也不太大,除去我俩,也就一个主治、三个住院了……”

“不对,楚队长前面的这个结论是错的。”凉玉摆手。

“哦?”刑警队长饶有兴趣地望着她,“有何高见?”

“你们忽略了最显而易见的事实,实际上,下毒的可能是任何一个人,任何一个护士,甚至任何一个今天早上来这个病区送化验单的公务员,任何一个只要熟知主任生活习惯的人……”凉玉拿出餐巾纸擦了擦嘴巴,“现在是刚开学,九月份的天气仍然很热,一般人喝的都是饮水机的凉水。可是主任呢,他却是喝茶的,总要用热水才泡得开吧。所以毒应该是抹在了饮水机那个热水龙头上,倒水的时候将毒药冲进杯子里……你们可以去查查看那个热水龙头上还有没有毒药的残余……所以,凶手可能是有机会走进办公室的任何一个人……嗯……就是这样……”

“啊……”危峻目瞪口呆,没错,他早上也喝过饮水机里的水,也看到很多人都喝过,自然理所当然地想毒是在别的过程中投放的,是在查房的当时……“对了,水是王医生叫宗医生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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