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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长媳之路-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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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昐正吃着饭,忽听外头噼里啪啦急促的锤门声儿,声儿大的连她屋里都听见了。
容昐站起,刚往外走,放置桌上的汤勺被她的衣物带过,哐当一声啐了一地。
容昐下意识要去捡,秋香连忙拦住:“太太,让来。”这时,门帘被大力撩开,来旺冲了进来,大喊:“太太,雍王反了!控制了京畿,爷让您即刻就走,马车就停东大门外。”
容昐猛地倒退了数步。
惊恐了一日一夜的噩梦终于还是来了……
屋里侍候的,顿时都慌成一片,外头头也是一阵高过一阵的尖叫声儿。
容昐刚被众簇拥着走出一步,一个陌生小厮闯了进来:“来旺爷,不知是哪里来的一群土匪已经攻进二门外了。”
“大门守卫的亲兵呢!”来旺双目赤红,抓住小厮的领口一口气将他提起,呵问。
小厮急道:“都,都被杀了,眼下各院子的都往外跑,太太您也快走吧。”他看向容昐,眼眶泛红,众也都等着容昐点头。
“走吧,守不住了。”容昐下令。
来旺一听,赶忙和那小厮左右替她开道,后头秋香冬卉等跟着,一群飞速往台阶下飞奔,才刚出院门,却将外头跑的往里头跑,容昐一群跟逆水行舟一般。
来旺群中抓住一个丫头:“怎么跑回来了。”
小丫鬟十二三岁的年纪,头上扎着花儿,脸上都是灰尘,手臂上被划了一刀,都是血,哭道:“攻进来了,攻进来了!杀了好多。”四周都是尖叫声。
来旺心下一沉,看向容昐。
容昐的手被秋香死死的拽住:“太太,怎么办?咱们怎么办?”眼泪刷的一下流了下来,只是合着这黑沉沉的天,瓢泼大雨竟看的不清,她身后跟着秋意秋凉几也是惊魂未定,神色紧张,四处张望。
容昐抬起头抹去她眼角的泪:“别哭,咱们退回院子里去。”
守住朱归院,就算朱归院守不住了,后面的库房还可以用。昨晚她把珠宝首饰都搬到主屋里去,本来想或许可以带走,但根本没有时间,可这也算因祸得福,那些抢了便不会想到还有阁楼地下还有一个暗间。
“只有这样了。”来旺无法,只得退回院去。
“太太,们会死吗?”回到朱归院,秋香颤抖着问,她身上被雨水浇的冰凉冰凉,容昐握住她的手,坚定道:“不会,们都不会死。”
屋里寂静的要死,秋香紧紧的靠住她,这一刻众的眼睛也都盯容昐身上。
容昐静静的听外面的动静,叫喊声,哭声好像就墙外,来旺已经出去了,他带着的十几个护卫就守外面。
这个时刻,每一分钟都是煎熬,好像有一把刀悬挂头顶上,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落下。
直到听到来旺的一声喝令:“换弓箭。”好像有要爬墙进来,已经不知外头到底有多少了,只是声音越来越响,兵器声混着雨声乒乒乓乓作响。
容昐站了起来,往窗户边走,一个小丫鬟忽然拉住她的手,瑟瑟发抖:“太太,您别去。”她的神经已然到达了定点,只要再一个刺激就会引发她的崩溃,这个时候她唯一活下去的依靠就是容昐。
“别怕。”这个时刻容昐只能这么说。
她褪开丫鬟的手,走到窗户旁边,侧着身,微微拉开一个小缝看去。
只这一看,又让她倒吸了一口气。
墙头上已经爬上来几个影,头上都束着青蓝色的布,身上衣物上都画着一个兵字。
她们这边的箭刚射去,影倒下,下一个又飞快爬上阶梯,更要命的是新爬上来的手上也拿了弓箭,这时大门也正被撞的砰砰作响。
容昐崩紧了神经:“来旺,进来。”
来旺来不及顾上,容昐干脆自己走出去,冒过雨水,跑到走廊上,来旺一见是她,急的脸都白了:“太太,您快回去,这里乱的很。您要是出了什么事儿,让小的如何向爷和两位公子交代?”来旺说话已经极快了,噼里啪啦跟豆子一样砸过来。
容昐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她看了看天,雨没有刚才那样汹涌,渐渐变小,她道:“四周都是墙,们就只有这些,守不了多久。”
来旺沉下脸来,她说的是真的。
容昐继续道:“让去墙下点火,火烧的越往越好,把墙壁烧的通红了。”
来旺摇头:“雨势还是有些大,烧不起来。”
容昐指着远处的金边:“快要放晴了。朱归院里有小厨房,里头有柴火和油,布和木头上洒上油,点上火,就灭不了!”她喘了一口气,语速飞快:“柴不够就把桌子凳子箱子都劈了。”
说话的功夫,一个影正悄悄爬下白墙,十几个就算看见,也没手腾出,来旺举起火枪嘭的一声,将黑影击落。
火枪声极大,震的众浑身一颤,连外头攻进来的也停顿了好一会儿,这时候有惊呼:“他们有火枪!”这声吼叫犹如平地惊雷,砸的外头忽安静了一会儿,来旺对着几个壮汉急匆匆喊道:“跟来。”
他快步还跑出不远,只听有叫:“墙头又爬下了!”
“里头有公府的太太!”一个黑黢黢的头领趴前头高喊,这一声立刻就鼓舞了贼兵的势气,只一会儿的功夫,攻势竟比刚才还猛烈异常。
来旺双膝一软,还未反应过来,只听的一声枪声骤响,那个头领从高空落下,脑袋炸开了,白的红的顺着雨水流了一地。
他猛地打了个激灵,回过头,只见太太正半蹲地上,双手托枪,枪口还腾腾的冒着未散去的热气,她却已经飞快的换好子弹,凝神聚气继续扣动扳手,瞄准目标,嘭——的一声,直射对方脑门,又一坠地!
这枪法和打法,太过狠厉,然而却有种说不出的干脆利落……
正文 桃之夭夭
不知道是不是绝境之下;的潜力就会迸发。
容昐只知道;上膛;瞄准;开枪,她的动作越来越熟练;往往一枪就直嘣对方脑袋;她麻木的看着白色的脑浆,红色的鲜血沿着白墙沥沥流下。
天已经彻底暗了,没有半点的星辰,可外头的火光却簇动的明亮异常。
来旺召集了几名壮汉把所有的柴火都堆积墙角;点燃;风声呼呼而过,迅速撩起火势;非常快的从墙角一路烧到墙头,白色的墙壁瞬间被烧的通红发黑。
刚爬上墙的贼兵,还没来得及站稳就被高涨的火势撩的浑身串火,尖叫声跌跌起起,惊悚异常。
容昐靠着栏杆缓缓爬起,双腿因为长时间的蹲跪早已经发麻。她紧抿着嘴角,静静观望了一会儿,来旺冲过来喜不自胜,对她挥舞着手脚笑道:“太太,太太,起作用了!”
容昐的明眸里微微跳动了下,映着前头的火势一簇一簇的闪动着亮光。
她咧了咧嘴角,笑出,但是笑容还未展开,就听的大门外噗通一声响起。
好似被一重物撞击,她冷下脸,迅速从走廊走下,往墙边迅速扫了一眼:“还有布和弓箭吗?”
来旺紧张问:“做什么?”不可能再用火柴堆墙角的做法了,一烧肯定院门先被火燎起。
撞击声越发重了,好朱归院的大门厚实,一时三刻也不是轻易能撞开。
屋里待着的丫鬟都跑了出来,一个个脸色惨白惊恐的咬着手指看着大门,略空洞,高度紧张的模样显得有些神经质。
容昐看了一眼她们,对来旺道:“上去,把布裹箭头上,点火做成火箭。”手一哗啦:“站高处往下发射。”
来旺已经明白她的意思,立马就带着十几个小厮往高处爬去,容昐三步并作两步飞快的冲回屋里,秋凉拉住她:“太太,您要做什么?”
容昐蹙眉,反拉住她的手拖着往里:“快,拿布和剪刀,把厨房里的菜油,们的头油都拿过来。”
众还没明白,只见阁楼上一道火光嗖——的一声射入门外。
明亮的火光黑暗的夜空中滑过一道弧线,这样生死攸关的时候,却美的让不由屏住了呼吸。
容昐抱了一堆衣服出来,朝她们喊:“快!”
秋香第一个回过神,也往里冲。
容昐已经走上阁楼,用剪刀撕完布,迅速的丢到油桶里头,另一飞快的绑肩头上,点燃,嗖的一下又飞入门外的贼兵中,痛苦的尖叫声骤起。
容昐这才仔细看见,原来他们正用沉重的大木头撞门,一个被火箭射中,下面一个飞快又补上,一群黑压压的竟好像看不见尽头一般。
她心下打了个寒战,眼中透出一股绝望,可撕布的速度却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来旺担忧的望她,忍不住出言:“太太,您还怀着小公子,还是歇一会儿吧。”
“歇?怎么歇?”容昐冷笑反问,生死攸关的时候,那群会给她歇息的时间?
这孩子,本来她就不想要,他若有命自己就努力活下去,若是没命,也是他的命数。她还有长沣,还有长汀,她要活下去,要好好的活下去!
这时楼梯上传来蹬蹬的响声,秋香冬卉等也已经捧着许多布料,头油上来,后面有的则抱着劈开的细小木材。
两的对话因为她们的到来戛然而止,有了她们,来旺他们就不要分心撕布了,只听的耳边嗖嗖的飞箭声越多,越快,火红的火球把黑夜燎的分外明亮。
撞门的贼一个个都倒下,许久竟没有再扑上去接替,秋香爬起抚栏杆上,迎着冷冽的寒风瑟瑟发抖,高呼:“太太,他们不敢再攻进来了。”这话音刚落,只见一道冲天的火球嘭的一声扎阁楼上,火球遇到风,猛地串的老高。
一束,一束,那火球就跟天上砸下来一般猛烈朝阁楼投资。
他们要烧楼!
容昐忍不住紧抓住胸口大力猛喘息了一下,冰冷带着火烟的气味串进肺部,恶的她阵阵作呕。
来旺却已经顾不上了,猛地推了冬卉一把,大叫:“拉着太太快跑!”冬卉回过神,往下看去,二楼外面的栏杆已快淹没火光之中,连他们这楼的地板也似乎也感觉热了。
冬卉已经慌了,也不管拉着容昐那里,飞快就往下飞奔。
蹬蹬蹬——慌乱间下楼的的声音,火色之中响动,外头忽扬起一阵欢呼声,刺耳的哈哈大笑:“烧死他们,烧啊,烧啊!”
容昐被拉的疾跑,五脏六腑都快颠的吐出来了,直到了楼下空地,冬卉才猛地将她放开,扑通一声跪地上,哇哇大哭。
容昐面色白的跟纸一般,嘴角哪里还有血色,她强撑着起来,目光众间扫射,一个一个的望去,看到来旺时她叫喊问:“都下来了吗?”
来旺刚想点头,只见二楼那里突然冲出一个火,满地打滚着,发出刺耳的尖叫声,他全身都已经着了火,噼里啪啦冒出阵阵焦味。
“是二张。”一个小厮忽然道。
他话音才刚落,二张已经悲鸣的叫了一声,从阁楼上纵身跳下。
噗通一声摔地上,满地扑腾打滚了两下终于死了,可那大火还继续侵蚀着他的尸体,婢女有再也忍受不了的,发出撕心裂肺的痛苦声。
容昐要紧牙关,熊熊燃烧的大火将她的侧脸映照的通红,来旺不由跪下:“太太,您别看了。”
容昐只觉得喉咙里干哑的厉害,她想哭,哭不出;她想叫,也叫不出,除了绝望,也就只剩下深深的绝望了……
火势还继续,门外撞门声又再次响起。
咚咚咚,犹如地狱饿鬼催命一般。
容昐猛然醒了过来,一把抓住来旺的手:“快,快,把这阁楼推倒,沿着大门的方向推倒!”
来旺目光猛地朝阁楼和大门中间望去,两个离的极近,若是推倒必是顷刻坠落贼兵那边。
眼下阁楼已烧的差不多,已不用费太大力就可以瓦解。
来旺连忙清理周围的,容昐和丫鬟都回了屋,只留下小厮,几个已经拿了长长的大木棍来,支起撑起熊熊燃烧着的阁楼。
容昐屋里望去,看着火光下的那群,神色凝重又紧张。
耳边最后一阵风声呼啸吹过,只听得他们“呵!”的一声,四层来高的阁楼朝着大门方向顷刻间似一旁散沙乓的一声倾泻而去。
呼啦啦……呼啦啦,火风中的声音,外头一阵阵鬼哭狼嚎,犹似间地狱。
容昐注视着许久,终于重重的呼出一口热气。热气凝结空气中形成一道厚厚的白雾。
“太太,们会活下去吗?”冬卉紧张的走过来,只是想听听她的声音,只要她开头,随便说一句什么都好。
众的目光也都落容昐身上,容昐一一望去。
有她相信的,有她曾经不相信的,但如今已没了区别。
“会,会活下去的!”容昐咧起一道笑容,眼中流光熠熠。冬卉默默的站起身,走到她身后,目光紧紧追随她身上带着一些贪婪。
只要她说的,她就会相信。
————————————————
精神高度紧张的固守后,他们迎来了一个新的问题。
没有食物,没有水。
秋香最担心的是容昐的身体,她和秋意两站小厨房里一筹莫展,冬卉从井里打了一盆水上来,全都污浊了,她暴躁的摔了七八个碗后终于放弃了这个想法。
来旺重新巡视了一下四周,确认安全后,才走进来对容昐说:“太太,和几个小厮一起出去找食物。”
容昐侧躺榻上,身体卷缩成一团,脸朝着里,摇摇头:“别,别去了。”她的声音已经有些虚弱。
从刚才神经松弛后,她去了里间查看,小裤里已经流了点猩红,不多,只是一点点,但容昐知道就这一点把她前些日子精心保养的全部付之东流。
“太太,您让来旺去吧。”秋香求到。
“外面不知道还有多少,现出去不安全,再说们走了,谁保护这里?”容昐还是拒绝。
冬卉走进来,站她旁边,盯着容昐的侧脸。
“太太,让他们去吧,咱们去库房等着,您都饿了一天了。”她的声音轻柔无比,惹得冬珍忍不住抬头看她。
秋香也求道:“这里没干净的水,若再这样下去只怕也是一死。”
容昐有些松动,她望向地上横七竖八歪着的丫头,这几个最大的也就十六七八的年纪,一个个耷拉着头,脸色蜡黄,嘴巴上都已经龟裂开脱了一层皮。
没吃的可以,但没水不行,挨不过。
她叹了一口气回过头,注视着旺道:“万事小心,若是找不到就回来……咱们一起熬着。”她顿了顿,又道:“再看一看外头的形势。”让来旺出去探一探也好。
来旺得了令,欢喜的不行,连忙应下:“太太,就带走五,剩下的七个都留您身边,您看可好?”
容昐点了点头,从床上起身,冬卉越过秋香扶起她。
容昐道:“走后,就会退到库房,找到食物水或者是出去的路,就赶快回来。”
来旺看着她,重重的点了点头,跪地上朝她一拜。
众皆未说话,静静的看着他们,容昐朝来旺笑了笑,道:“以前,若是对不好,多担待着。”来旺只是抓着头,呵呵一笑:“太太,若有下辈子,奴才还侍候您。”
“嗯。”容昐阖眼,颔首,再睁眼时来旺已经走了。
她坐榻上一会儿,没有多余的停留,叫收拾了一些细软和几床棉被去了库房。
细软总归是好的,而棉被最能御寒。
西北角阁楼的库房,极少来过,容昐看着秋香推开沉重的大门,先走了进去。
众也没了激动,都选了一个角落窝下。容昐坐地上,趴一个箱笼的上头,头靠双臂上,身上裹着厚厚的棉被。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得浑身越来越冰凉,也越来越困觉,就她昏昏沉沉之际,忽听的上头传来噼里啪啦的声响,好似有咒骂:“妈的,姓庞的老婆也太厉害,那么多竟然都攻不进来!”
一群翻箱倒柜着什么,没找到东西就到处乱砸。
库房内众的神经有紧绷到了顶点,大家互相掩住对方的嘴巴,眼中都j□j出恐惧。
那七个小厮则手提着尖刀依次守库门口,双手握刀举起。
“总兵,咱们真要撤出京都吗?”较为年轻的男子声音问。
“给老子滚蛋!”那似乎狠狠踹了问话的男子一脚,骂骂咧咧:“他娘的,老子以为跟着雍王那厮能吃香喝辣的,可还是被太子扳回一局!那个姓庞的也不是什么好货,连他亲爹都敢拿下,如今咱们拿捏不住他女,他事后肯定报复。”
又是一阵砰砰声,容昐强撑着精神等着那群离开。
直等了有一盏茶的时间,好像都走了,她的神经才慢慢松了下来。
“太太,太太。”有她身边低低叫唤,一双冰冷的手触到她的额头:“嘶,怎么这么烫!”
“太太,太太……”容昐已经无力去应答,只是看见一会儿秋香一会儿冬卉的脸她跟前晃悠,天地也好想跟着摇摇欲坠一般。
时间停了。
就她陷入昏迷之际,只见库门嘭的一声被重重推开,一道道亮光从外头闪烁着跳跃着,刺的她眼睛生疼,她好像看见庞晋川紧抿着的嘴角,急冲冲的几乎是飞奔的朝她走来。他身上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朝她迎面扑来。
来旺仔细注意庞晋川的脚下:“爷,小心。”
庞晋川眼中只盯着角落里卷缩的那抹纤细的身影,俯□,将她一把捞起,轻轻抱起,低声轻哄:“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冬卉看着他,双手不由紧握,倒退一步。
庞晋川冷冷的瞥了她一眼,目光又飞快的胶着容昐的脸上。
只见她早已昏死过去了……
正文 雷霆之怒
又是夜幕降临;星辰熠熠闪烁缀满了半个夜空;寒风呼呼;打着纱窗;天青色的纱幔空中卷起好看的弧度,这带来的空气冲散了不少屋里的热气。
一缕青烟从香炉中缓缓升起;安神香清幽淡雅的香味弥漫整个屋子。
冬卉坐床沿边上一动不动的望着。
太太已经昏睡了两天了;依旧没醒来。烧发了又退,退了又烧,到今晚第三夜了。
“走……滚开!”容昐痛苦的扭转头部,双眸微微睁开;眸色迷茫。
“太太;太太?”冬卉惊起,连忙扑到她身旁;拨开她唇边的青丝:“太太?您醒醒。”
容昐昏昏沉沉睁开眼,睫毛扑扇,下一刻又昏睡过去。
“又说胡话。”冬卉失落的替她捏好被角,叹了一口气。
屋外这时响起一阵轻快的脚步声,听的小丫头笑声:“冬珍姐姐来啦?”
“嗯。太太醒了吗?”
“还没,替您撩帘子吧。”小丫头声音低沉了一些,冬珍嗯了一声,声音才刚落,她就走了进来。
冬珍揉搓着冻红的双手,一边走一边用银簪抓头,只瞅着她穿了一件银鼠的褂子,里头露出粉红的袄,底下是一条花绵兰的裙儿,穿着又暖和又贴身。
“用过饭了没?”冬珍走上前先是看了看容昐,用手试了试她的额头,感觉有些发烫,不由皱眉看向冬卉问。
“没。”冬卉看了一眼她的手笑问:“见过爹了?”
“嗯。”冬珍也旁边坐下,就挨着冬卉:“见了,爹来报说一家子都平平安安,叫安心。”她说着说着,嘴角不由咧开一抹笑:“多亏今晚替值夜。”
“没事。”冬卉摇摇头,敛目:“爹娘早死,哥嫂两个都是见钱眼开的,既把卖来这里自然以后他们的生死性命也与无关。”冬珍知晓提起她的伤心事,不由也跟着难受了起来。
两沉默了会儿,冬珍起身又给容昐喂了水,一边道:“太太这几日烧的厉害,说了许多的胡话。竟都是些让听不懂的,一堆堆的新词竟让越发好奇她做了什么梦?”
冬卉叹了一口气:“知道担心,再这般熬着,大和孩子可怎么受得了?”
冬珍也跟着叹了一口气,拿出帕子细细擦掉容昐头上冒出的冷汗,正擦着,忽想起什么,转过头对冬卉道:“刚儿,和秋意回来的路上遇到**了。”
冬卉心思根本就没这上面,她支着手靠膝盖上,看着容昐,眼中明明闪闪不知想着什么。
冬珍想了想,看着冬卉小心道:“这几日太太一直昏睡,都是乔姨娘跟着大夫管事。**说乔姨娘这几日都担心爷会不会把外头那位给接回来……毕竟府上经过这一次,二房那边基本是没了,丁越发凋零,她又怀着孩子。”
“呵。”冬卉撇撇嘴,目光冷然:“说到底不过是一姨娘。说句难听的话,就算是她腹中怀着一个哥儿,咱太太肚里是个姐儿,她那个哥儿出来了也比不得咱们姐儿尊贵体面。”
冬珍忐忑望了一眼她,不由道:“谁说不是呢!只是听说此次平反,姚小姐的伯父,刑部尚书大立功颇大,若不是他将囚牢里的刑徒都放了出来,皇上那边未必能赢。”
“管她是金的,银的,也越不过咱们太太去,且不说太太娘家如今摆一干的世族大家中是数一数二的好,就单单她自家的堂姐如今已是皇后娘娘,就已是顶了不得了。”说到这儿,她就不肯再说了,眼中透露出许多的厌恶。
冬珍将她的话听到心里,细细琢磨了会儿,又看向床上躺着的太太,想起这几日的惊魂,没有她大家恐怕早就活不下去了!这一想不免觉得自己是杞忧天了。
想着想着,自己也笑出声来。
……
屋外,守夜的丫鬟敲了三更了,天气越发寒了起来。
到了凌晨,天边露出鱼肚白的时候,床上忽传来一声急促的咳嗽。
冬卉正支着头靠圆桌旁迷迷糊糊歇息,忽听到动静,手一歪全部醒了过来:“太太?”她快步走上前,轻轻推她,冬珍也醒了,连忙倒了一杯水过来。
容昐难耐的紧锁眉头,浑身的酸疼难耐。
梦里,她好像被困一大片的沼泽之中,四周火红一片,烧的她浑身滚烫,就她大力想从沼泽中挣扎的时候,忽然感觉嘴上,脸上有了湿意,她努力的睁开眼,眼睛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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