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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源里的魔头-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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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又想起:“这天雷如此厉害,若我能牵引它用来杀敌,天下间有几人承受得住?若我能将它化为自身的力量,那我的功力岂非能转瞬之间提升十倍。”
想到这里不禁兴奋莫名,但望着那雷霆又忖道:“可这雷霆如此猛烈,一个不慎就得被劈成一团焦炭,精消气灭,魂飞魄散,我躲它还来不及呢,居然还想用它来杀敌练功,岂非太过异想天开?若真有这么好的事情,前辈高人中那么多聪明豪杰之士,为何就没有一个想到?”此念一起,猛地想起,“天雷动!天雷动!啊!我怎么忘了天雷动!”隐隐想到,这天雷动的真谛,或者就必须得到这真正的风雨交加中来领会,而无法在玲珑塔内那人造雷云中悟得。
秦征自练成上清金鼎之后,便知练气士除了视觉、听觉、味觉、嗅觉、触觉之外,发出体外的气机也可以有不同于五感的感应。这时他模仿应言应象界之法,将一股能够感应外界的气机散布开去。这气机若布成上清金鼎,以秦征此时的功力只能笼罩住一丈方圆,但若只是感应而不具防御力,却可将这感应气机放大到二十丈。跟着他试着改变气机的形状,发现如果将气机变成线状而非立体,则这气机感应范围更可延伸到十里之外。
想到这里,秦征念头一动:“如果我将这气机聚成一条细线,冲上天际,探一探那云端的雷机,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感悟。”
他明白这样做会很危险,但却抵挡不了这么做的诱惑,一咬牙:“死就死吧,不冒险中险,如何能成为强中强。”
当即走出巨岩,寻了一块空地,全身放松,任风雨吹洒。先以左脚掌压右大腿,后以右脚掌压左大腿,令两脚脚掌同时朝上,作吉祥坐,跟着全身放松,调运先天真气,牵引氤氲紫气,循着督脉,上行至灵台穴。那灵台穴位于背脊第六椎节下间,真气到此其质化为纯阳,若再往上走至泥丸宫,那便是炼气化神了。这时秦征却止于灵台穴,以一缕气机透出体外,跟着冲天而上。
随着气机的向上延伸,秦征能够很清晰地感应天地之间充满了一种细小的,难以言状的微粒,而这种微粒他却再熟悉不过,正是云笈派的典籍中所说的雷机。他延伸出去的感应气机为风雨中的雷机干扰,时断时续,花了将近一炷香的时间,那气机才终于探入了最近最小那片乌云的云端。
呀!竟然是这样奇异的感受!借着那气机的感应,秦征觉得自己仿佛变成了一个极微极小的雷机,而那片乌云就是布满雷机的大海,上下左右全都是自己的伙伴,数量多达亿万!苍穹宇宙的广大固然是无限无穷的,但是若反其道而行,进入到这微观世界中来,越是穷其微小,同样也感觉自己越接近宇宙的真相。
这种玄妙的感觉哪怕只有一瞬间,亦已让秦征大为受用。
就在这时,乌云中的雷机凝聚了起来,形成电流,竟然逆着秦征发出的这一线气机轰然而至。秦征想要切断这感应时已经来不及,那还不是已经发作了的雷霆,而只是云间摩擦的电流,可这股电流猛地击下,秦征已是全身一震,竟然动弹不得,可是脑际却闪过了:“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因为在那一瞬间他竟然悟到了接引天雷的法门,那是一项极其危险的神功,可是,它的威力又是这么强劲可怕。
乌云中的雷机越聚越密,第二波的电流随时就将爆发,同样也是朝秦征这里涌动。
“不好!”
此刻秦征身上已带着雷劲,如果说那漫天乌云是一块块的大磁铁,秦征便如同一块小磁铁,两者相吸相引,随时会引得漫天雷电都向自己劈来。这时候只要有一个足够大的霹雳闪下,秦征就有可能被轰成一块焦炭。与此同时,恐惧的心魔也变成元神中的厉鬼,干扰着秦征的宁定,只要他心神一乱,藏于经脉中的真气化作电劲释放出来,引得天雷轰顶,那对秦征来说便是一场雷劫了。
不过多年的修炼还是让秦征守住了最后的防线。
放松,放松,平衡,平衡……
玲珑塔内的法诀在心中响起:“若我身与天仙同诸一气,以身合神,则不为雷所伤……”
这“身雷动”乃是五雷正法的基础,这时秦征调节全身与雷机同调,慢慢地,慢慢地将身上的电劲散去。
然而危险还是未曾远去,身子依然不敢动弹,就在这时,数里之外飘来一个声音:“华亭!你怎么会一个人在这里!你爹爹呢?”听声音是个年轻男子,过了一会没人响应他,那声音又道,“咦,难道你是自己一个人北上?怎么坐在那里不动?这天气怎么在这里运功?啊!莫非你在疗伤?你受伤了吗?”
便听一个女子的声音斥道:“滚!”
先前那个年轻男子的声音笑了起来:“华亭妹妹,干嘛对尔大哥凶巴巴的,我这不是关心你么?啊,你行功似乎正在紧要关头呢,千万别乱动。还是让尔大哥帮你吧,我教你个合体双修之法,管保教你享尽人间欢愉之后功力尽复。”语气中便带着几分调戏的味道。
秦征暗道:“那个叫华亭的应该是个年纪不大的女孩子,这个男的要对她不利。”若在平时他定要赶过去瞧一瞧,但这时却哪里动弹得了。
跟着,便感应到气劲纷飞,在撞击中亦产生了类似电劲之类的波动。秦征隐隐感到,天地间的雷机慢慢都被引了过去。这种情况普通人是没法感到的,但对秦征来说却像目睹耳闻一般清楚。
轰轰几声,雷神再次发出暴怒。但在雷声发作之前,却已经有闪电划破长空,击打在那两人周围。秦征心道:“定是这二人聚集气劲互相攻击,如今空气之中布满雷机,他们的气劲交迸摩擦,便产生了类似电劲的异动,却把闪电也吸引过去了,看来这两个人都好厉害啊!”
在那几道闪电落下之后,那个年轻男子嘿嘿笑道:“华亭妹妹,你真气走入岔道了,现在不是我的对手,最好别乱动了。你用的是剑,更易引雷,要是被霹雳劈中香消玉殒,我可得多心疼啊。来来,别动,别动,放轻松,放轻松,我会好好待你的,你尽情享受就是了……”声音中充满了蛊惑。
空中再次产生了极大的震响,猛地,气劲产生了一场巨崩。那个年轻男子的声音惊呼起来:“凤羽剑!你竟然……哼!该死的小妞!咱们后会有期!”
秦征心头一跳:“凤羽剑!剑宗三传之一的陆宗念?难道他就在这附近?”
空气中产生了某种扭曲,在扭曲中浮现出一个巨大的人影来。秦征忽然想起父亲曾说,在大海和沙漠上有时候会因为天象异变,光线扭曲而出现一种海市蜃楼的幻景。这时见到那个巨大的人影,心想:“莫非是海市蜃楼?可这里是秦岭啊,又不是沙漠或者大海……啊,是了,多半是这两人交战引发的气劲,加上这雷霆,扭曲了这周围的空气产生折射,这里头甚至还有我的原因。”
那人影由虚渺而变得清晰,渐渐看清楚了是一个少女,风雨之中她全身都已经湿透了,衣服紧贴着皮肤,将婀娜的身材显露无遗。空气扭曲中,那少女忽然回过头来。秦征心脏猛地一跳。
天啊,这世界上竟然有这么美丽的人!
那没有半点瑕疵的五官,精致得不像人间所有,清亮的眼睛犹如西子湖的波光,令人一见之下心中便生爱意,却又不敢多看,唯恐亵渎了她,因痛楚而微微蹙起的眉头更是美得让人心碎,让人恨不得奋不顾身地去替她承受疼痛。
雷云慢慢飞远,身上的电劲也渐渐散去,但秦征却还是犹如被电流罩紧了一般,仍然停留在刚才的那一瞬间。等到空气扭曲消散,那少女的影像也随风而灭时,他才猛地伸出手去,似乎要将空中虚幻的少女拉住,但手伸出去了却就僵住,喉咙咯咯作响,整个人俯身而倒,再也动弹不得。
风云渐渐消散,秦征体内的真气却猛地走窜起来。这些年他除了大仇之外心无挂碍,这时心中却又多了一个挥之不去的印记,只要定下心神时,那丽影便浮现出来,跟着身体内便如同有一团火一般煎熬着他。
轰一声,巨岩上方的山泥崩塌了,泥水冲刷下来,将秦征浸在一片泥泞之中,全身上下一片冰凉。泥泞漫过了他的鼻孔,后天呼吸也就断绝。秦征觉得自己的眼睛渐渐模糊起来,不但视觉,连听觉、触觉也都仿佛在变得迟钝。
“我要死了么?”
还没报仇呢……
还有那个女孩子,她叫华亭么……
这一刻他的精气神彻底失衡,思绪混乱无比,真气乱走,精元也膨胀得就像要将身体胀爆一般。他想控制这一切,但心神已乱,竟根本无法自控。就在这时,冥冥中有一个声音从心灵深处传了出来:“爱恨情欲皆妄念,妄中迷离复流连,杀得后天妄心尽,而后先天真心现……”
那几句经文是在哪里听过的?是爹爹告诉自己的吗?还是铭刻在玲珑塔内壁的经书?
不记得了,不记得了,但那不断重复的经文却似乎有宁定身心的作用,慢慢安抚着秦征忘记仇恨,也忘记刚刚闯入他心扉的红颜……
后天呼吸闭绝之后,那种安宁感反而重新回来了。他渐渐将这些放下,到最后连明意识也关闭了。从普通人的角度看他是昏迷了过去,但先天元神却凝聚了起来,在任脉中生成真气,跟着炼气生精,循着督脉炼精生气,缘督而上炼气化神,如此循环不止,转入了胎息。
杀胡令
秦征乃是在不自觉的情况下进入胎息状态,身子又被泥泞埋了起来与外界隔绝,他自身已成一小天地。这种状态下既不是生,也不是死,乃是处于生死存灭之间。若是没有外来的干扰,极有可能会无穷无尽地睡下去,最后变成什么样子谁也不晓得。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有一股沛然之极的力量从命门注了进来,他全身猛地一震,睡意渐渐消散,识神渐渐恢复。
又不知过了多久,胎息渐止,后天呼吸则渐渐恢复,手脚先动了一下,跟着眼睛睁开,才发现自己蜷缩在一块石头上,睡姿犹如尚在子宫中的婴儿。他舒展了一下手脚,却见身边一个老樵夫站了起来,说:“小道士,醒了?”
秦征坐了起来,见说话那樵夫须发半灰半白,穿一身粗布衣,腰间佩着一把生锈了的柴刀。人虽已老,腰杆却挺得笔直,尽管看不出身有武功,但精气神都很足。秦征心想:“这一带真是灵气充塞,连一个老樵夫都如此精神,看来是在山间日久,得到了天地灵气的沾润。”起身行礼道,“老丈人好。”手一抬,发现自己袖子上满是泥泞,呀了一声说,“哎哟,我身上怎么这么脏?”
那老樵夫呵呵一笑,道:“怎么这么脏?你啊,多半是遇上山洪暴发被泥水埋了起来,若不是我今天起得早,经过此地将你从这个泥潭里拉出来,你只怕就淹死了呢。”
秦征识神渐渐清明,依稀记得确实如此,失声一笑,又鞠了一躬,道:“那可多谢老丈救命之恩了。”
那老樵夫坦然受了他这一礼,跟着便要离开。秦征忽然想起昨晚那丽影,赶紧追上两步,问老樵夫是否曾见一个极美的女子。
老樵夫道:“山间野道,哪来什么极美的女子?”
秦征又问是否遇到一个极丑的少女。那老樵夫笑道:“你这小道士,莫不是出家久,想女人想疯了?一会极美,一会极丑,你到底是要找美的,还是丑的?”秦征脸刷地红了,匆匆走开,没走几步,老樵夫在后面叫:“小道士,别往东边去!”
秦征问:“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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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樵夫道:“那里有吃人老虎!”
秦征笑笑说:“我不怕老虎。”其实他若要回青羊谷,当往西北,这时却心不在焉,只是惦记着昨晚那个少女,自己对自己说,“她多半已经走远了,怕是寻她不着了。”但内心深处还是按捺不住这股冲动。
随心乱走,也未施展御风之术,这一天是狂风暴雨之后,万里放晴,秦征心里也如千仞明空,胸襟浩旷辽远,精神爽快之极。自有生以来从未如此,就像整个人再次获得新生一般,功力也似乎又有进步。
走了不知多久,忽而闻到一阵香味,却是蒸饭的味道。肚子咕咕响应,寻着米香找到江边。香源却是一艘小船,船上挂着面小酒旗,船泊在岸边,旁边还摆了三张桌子,原来是江面人家随岸开的一家小店。厨房就是船尾的小泥炉,走到哪里桌子一摆就能做生意,甚是方便。这时却有三个客人围着一张桌子正在等食,秦征寻张凳子坐下,就问有什么酒菜。
船尾一个老渔夫横了他一眼,说:“酒没有,只有清水一江。菜有鱼羹、烤鱼、蒸鱼、腌鱼……”却都是鱼,临了讲了价钱,一条鱼一个五铢钱,若要加饭,一碗五个五铢钱。时已进入东晋,但汉魏的铜钱在民间一些地方也还有流通。
秦征奇道:“饭比鱼还贵啊?”
只听船舱里一个十分甜美的声音说:“米饭要播谷施肥,除草收割,辛苦一年,才收成得几许?鱼却一钓就有,自然鱼贱米贵了。”
其时五胡乱华①,中原地区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别说这山野荒郊,就是秦汉时号称“天府之国”的八百里秦川也是兽多人少。丹江水量充沛,渔产丰富,鱼虾随钓随有,相较之下反而是五谷难得了。
秦征听到这个声音,脑中又浮现出昨晚那个画面,心想:“这个声音这般好听,会不会是她呢?”
却见船舱内少女探出个头来问:“客官是要饭还是要鱼?”年纪不过十七八岁,双眼甚是灵动,只是面黄肌瘦,哪有昨夜丽影的绰约风姿?秦征微感失望之余,又笑自己胡思乱想,听到女孩子的声音就去想昨夜那美少女,随口道:“我不吃腥臊的,给我来碗米饭吧。”
那少女却就盛了一碗饭出来,隔壁桌子的客人看见叫道:“怎么给他先上了?我们可都来了大半天了!”声音尖细轻柔,似雌非雌,似雄非雄。秦征随着他的声音扫了一眼,见他年纪已经不小,眼角略有皱纹,头上几根白发,却一根胡子也没有,穿着一身青衣,整个人显得甚是清秀。
和他坐一桌的还有两个人,都是中年,一个雍容华贵,一个相貌清雅,就是先前那人也是一副养尊处优的模样。秦征暗暗称奇:“这三个人只宜出现在长安、洛阳、建康、成都,这荒郊野外的,怎么会有这样的人物?”
那雌声者指责船家乱了次序,那渔家少女脾气却甚好,温颜解释道:“你们点的是鱼羹,且又多讲究,竟特意要我们到江心打水来做汤,这火又不许快,说怕滚坏了味道——这么多讲究,做得自然就慢。人家点的是饭,我们本来就煮好了,自然就给人家端上啦。”
那雍容华贵的男子一听笑道:“小姑娘说得有理!”对那娘娘腔道,“赵整,别打扰人家小姑娘做羹了。”
那赵整显然是他的仆人,甚是委屈,那委屈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①五胡乱华:东晋时期,塞北多个胡人的游牧部落联盟趁中原的西晋王朝衰弱空虚之际,大规模南下建立胡人国家,造成与中华正统政权对峙的时期。“五胡”指匈奴、鲜卑、羯、羌、氐五个胡人的游牧部落联盟。百余年间,北方各族及汉人在开启华北地区建立数十个强弱不等、大小各异的国家,开启了五胡十六国时期。
了主人。只听他道:“主子,您万金之躯,这种地方实在不是您该来的,左右不过一块烂木头而已,犯得着这样兴师动众吗?”
那雍容华贵的男子喝道:“你懂什么!”却问那清雅中年道,“严先生,你看这次南方会有多少人来?”
那严先生看了秦征一眼,却笑道:“东家,鱼羹好像好了。”
果见那少女端上了一大碗鱼羹来,赵整慌忙接过,拿出块干净的毛巾来将碗筷擦了又擦,简直要蹭下一层皮来。
那严先生方才那句话、那个眼神,乃是暗示那贵人此处耳目杂,不宜多说。但那贵人却旁若无人,似觉得这些事情被人听去了也无妨,仍道:“当年杀胡令出之时,贵宗亦曾应召助战,却不知今日先生作何打算?”
秦征听到“杀胡令”三字,心头忍不住一跳。那杀胡令又叫“屠胡令”,乃数十年前汉家的旷世英雄冉闵①所发布的一道令谕,号召天下汉人奋起杀胡,驱逐异族,恢复家园故土。五胡乱华以来汉人久受压迫,所以一听到冉闵的号召无不振奋,在中原大地掀起了一场席卷数千里的杀胡行动,威力所及不但改变了当年的军政格局,甚至影响到了中原地区胡汉人口的比例。至今天底下所有的汉家子弟但听得“杀胡令”三字无不热血狂涌,而胡人听到“杀胡令”三字则皆战栗惊悚。不过那毕竟是过去了几十年的事情了,事件平息的时候秦征都还没出世呢,只是在游历途中听一些故老谈起才知道当初有过这么一件事。
那严先生微微一笑说:“时过境迁这么久了,还提它作甚?这次也是陪东家来散散心,反正已经有两万大军围剿,又有数十位高手坐镇,青羊子虽然不肯出手,但尔何辜为了讨好东家势必尽力,双方强弱悬①冉闵:(322?~352),字永曾,小字棘奴,魏郡内黄(今河南内黄西北)人,汉族。十六国时期冉魏政权的建立者,以勇猛著称,曾以出色的军事才能让氐、羌、匈奴、鲜卑数百万人退出中土,返还陇西或河套草原一带原来生活的地方,一些胡族甚至迁回万里之外的中亚老家。公元352年,冉闵将城中的军粮分给百姓,独自带领1万人马去争粮,结果被鲜卑的14万大军包围,最终战败被杀。最为今人所知的是他颁布的屠杀胡人的杀胡令,也因此成为颇有争议的人物,后人对其评价褒贬不一。
殊,料来也不会有我们的事情。”
秦征听得呆了:“ 两万大军…… 数十位高手…… 又牵涉到杀胡令……这是什么事啊?还有他说什么青羊子……说的是朱伯伯么?难道这事和我云笈派也有关联?我闭关的这段期间,外头究竟都发生了什么呢。”
正思索,却听那赵整说:“严先生,你还没回答主子的问题呢!若是杀胡令出之时,先生你作何打算?”
他这句话说得彬彬有礼,但词锋尖锐,要那严先生无法不正面回答。
那严先生道:“到时候我两不相助。”
那贵胄点了点头,这番谈话便到此结束。
秦征心想:“这三个人举止都甚奇特,那个赵整照顾他主子照顾得这么夸张,看来是个卑贱下人,但他眼神精华内敛,分明乃是一位身怀绝技的高人,功力只怕还在我之上,只是这样的高手怎么会甘心去做人家的奴仆?”再定神看了一眼那严先生,却觉得此人似乎只是个普普通通的私塾先生,然而听他三人言语,分明又是位能影响数万大军战局成败的大高手。“难道,他的修为已经到了返璞归真的境界,所以我看不出他功力深浅?”
有赵整照料,虽在这荒山野岭之中,那贵胄用餐也甚有礼节,那严先生却吃得甚是随意。吃罢,赵整道:“严先生,这残局是由奴婢来料理,还是严先生露上一手,让我们一开眼界?”
严先生一笑,站起身来,走到秦征身边,往秦征眉间一指,笑道:“小道士,把刚才你听到的、见到的事情,都忘了吧。”
秦征还没来得及想明白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被他一指,猛地便觉整个天地都黑了下来,大江、小船、桌椅、渔翁、渔女全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阴风阵阵,怪石崚嶒,前方却有一河,其水为蓝色,皆是阴气,河上又有一桥,桥头立有一碑,上写“奈何”二字!碑旁又站着一女人,捧着一碗汤水,甚是斯文有礼地递给秦征说:“小伙子,喝了这碗孟婆汤吧,对你有好处。”秦征竟然不由自主地便接过了,这身体好像也不是自己的,浑浑噩噩地举起碗来就要喝,猛地心灵深处道光一闪,灵台一定,大叫一声退开几步,将那汤水丢泼在地上,显出刑天怒目之相来。正是这一股上古大神气象,震散了左右他身心的阴氤鬼氲。
那孟婆全身一震消失了,旁边化出那严先生的身影,咦了一声,道:“小子,你是龙虎山张椒的徒孙么?”
他这句话竟有极大的蛊惑,秦征不由自主地便实话实说地回答:“不是。”随即醒悟到自己又着了对方的道,这个严先生随口一句话竟然就有控制人实话实说的巨大威力。
“不好!”秦征暗叫了一声,赶紧下唇朝上裹住上唇,舌头抵住上颚——这是道门的“闭口定”,秦征于此大危难中,竟然自然而然地便用上了。
那严先生道:“那你是道门北宗的弟子?是青羊子的弟子?”
他随口这么一问,秦征竟然忍不住要张口回答,但终究还是强忍住咬紧了牙关,只是喉咙却又发出咯咯之响,心膈十分难受,似乎不回答严先生的话这痛苦便无法解除,那闭口定竟也抵御不了这严先生轻轻的一句话。
便在这时有一股紫气由他头顶散出,再从他的七窍灌入,消解了心膈之间的那种难受,同时又有一座金鼎隐隐张开,护住了他全身。
那严先生又咦了一声,道:“紫气金鼎!怎么却又有《养生主》的痕迹?你这小子的渊源,真是奇哉怪也!罢了,今天我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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