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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者永生-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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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医生面色又难看几分,说:〃这我不清楚,你们可以去公安局问。门诊就要开始了,不能耽误病人的时间,先这样吧。〃
〃程根的病历资料,海勒国际出面要的话,还是能拿到的。〃走出门外后我对何夕说。
〃刚才那个人,有些话没说。〃何夕转头看了眼内科门诊里林医生的背影。
〃嗯,你问他尸体有没有烧掉,和是否做了解剖时,他的反应的确不正常。〃我点头。
〃你有没有办法再侧面了解一下。〃何夕说。
〃好的。〃
走到门诊大厅口,一个护士从外面匆匆进来,我见过她。
〃喂,你好。〃我忙拦下她。
〃我是晨星报社的记者那多,耽误你一会儿。〃我把名片递给她。
〃有什么事吗?〃
〃三个月前我采访过一个病人,叫程根,那时候我在病房里见过你,你做过他的护理工作吧。〃
〃啊,程根!〃她张大了嘴,脸上露出惊骇之色。
〃是啊,我知道他后来被儿子害死了,而且还……唉。〃我叹息着摇了摇头。
〃真的是太惨了,绝症都熬过来了,死在儿子的手里,内脏还被人掏得空空的,唉呀。〃
我和何夕互视了一眼,都从对方脸上看到了惊讶。
内脏被掏空了?
惊讶归惊讶,可不能愣着。
〃关于他内脏被掏空这件事……〃我一边说一边飞快地想着说辞:〃知道的人也不多,这个,警方也还没完全搞清楚,你……〃
〃我不是去做过笔录了吗,我知道的都说了啊。〃护士睁大了眼。
〃当然,我也看过那份笔录。〃我已经想好该说什么,压低声音:〃有关领导对这件事很重视,指示我们报社把这件事写成内参送上去,因为我采访过程根,所以就让我写这篇内部稿件。警方的笔录对我写稿而言,太单薄了,所以需要对你做一次采访,让你重新把知道的详细说一遍,希望你能配合。〃
〃哦,可是我现在要上班。〃护士说。
〃当然不会占用你上班时间。〃我笑了:〃中午,在这里附近找个地方,请你吃顿便餐。〃
拿到了这个叫杜琴的小姑娘的手机号码,我冲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打了个响指。一切搞定。
〃你反应挺快啊。〃何夕说。
〃呵呵。〃
〃真是不可信的男人。〃
我的笑容僵住,看了看何夕,仿佛什么都没说过的样子,只是嘴角微微地向上翘起。
〃你刚才给杜琴的那个,不给我一张吗?〃
〃啊,什么?〃我没反应过来。
〃这段时间你打算去哪里?〃何夕却问了另一个问题。
〃约的是十二点,还有三小时,我想去莘景苑,虽然算起来只能在那里呆一个多小时。〃说到这里,我终于想明白何夕上一句说的是什么,忙摸出名片递过去。
何夕接过放进皮衣口袋里。
〃你的电话是多少?〃我摸出手机打算记下来。
〃90032222。〃
〃那么好记的号码,区号呢?〃
〃021。〃
〃啊?你在上海有房子?〃
〃芮金宾馆总机,你知道我住几号房。〃
我哑口无言,心中丧气,招手叫了辆的士。
〃生气啦?〃车子开了一会儿,坐在后排的何夕问我。
〃没有,我在想那个小女孩,童童。〃我说。
何夕不再说话,过了一会儿,她递给我一张纸。
上面写着一个伊妹儿地址,还有一个22开头的电话号码。
我没出息地露出笑容,好在她坐在后面看不见。
〃22?那是哪里?〃
〃日内瓦,海勒国际总部。电话很难找到我,邮件我不常回。〃
后面这句是何夕的说话风格,我自动过滤了。
伦勃朗拿着两套防护服出来接我们,其中一件是天蓝色的何夕自带装,昨天消毒后就寄放在救护中心里了。
看到连续两天我都和何夕同时出现,伦勃朗不免有些惊讶。
〃又那么巧和她碰见?〃伦勃朗悄悄问我。
我不知该如何回答,何夕却听见了。
〃一起来的。〃她说。
〃啊。〃伦勃朗看着我的眼神里充满疑惑,不过他没再追问下去。
童童死了。就在今天凌晨。
现在的死亡人数是二十二人,几乎是昨天数字的一倍。在地下的那些临时隔间里,还有三十一人在等待着。
三幢被感染的楼里,还住着六十七个人。等待他们的,不知是什么。
医疗小组又增加了三名新支援的护士,可是其中的一个已经不能在岗位上工作。今天早上她第一次看见病人在面前死去,被血溅了一身,吓倒在地上的时候,手被钢丝床的锐角划破了,防护服更裂了一大道口子。所有的人都为她祈祷,我也是。
问题并不在死者的鲜血,那里已经没有范氏病毒,但是她穿着防护服接触过许多刚进入亢奋期的病人,她的防护服外层本身是有危险的。
她只有二十岁,志愿进来的。
今天我没再和病人作亲密接触,可以去给居民送他们要的东西,就是我昨天看到的那些,水、饼干、米……
他们会问我情况怎么样,有多危险,还要隔离多久。
我一遍又一遍地告诉他们,一切都在控制之中,完全不用担心。伦勃朗让我这么说。
送完安全区的东西,轮到三幢感染区。有一家要大米,开门的男人头发潦乱。
〃医生,其实我什么都不缺。〃他定定地望着我:〃我只是想当面问一问你,我的妻子和女儿怎样了。〃
我扔下米落荒而逃。
这是让我无法喘息的一个半小时。
十二点,杜琴来到了和我们约定的小餐厅。
她坚持吃完点的台式卤肉饭再说,并且只吃了一半就不动了。
〃回忆那事情很难受,我怕自己犯恶心。〃她又喝了半杯红茶,才开始叙说。五、黑暗里的匕首
二零零五年八月十九日,一篇名为《芮金医院惊现奇迹,致命绝症莫明康复》的新闻刊登在上海晨星报社会版后的第二天上午。
杜琴去为这篇报道的主角查房,在她的感觉里,老头子已经完全好了,难怪他这几天总是吵着要出院。
特护单人病房的门关着,杜琴扭了一下门把手,锁上了。
她敲了敲门。
里面没动静。
她敲得更大力,开始用力转门把手,并且开始叫喊,病房里依然寂静一片。
杜琴觉得情况有些不对,她回忆了一下,确定病人没有出院,就准备去找护士长拿钥匙。
她的手刚放开把手,门就被猛地向里拉开了。
杜琴吓了一跳,站在她面前的是个庞大的身躯。
她认得这个胖子,是程根的儿子,叫程伟平。
〃查房。没事干嘛锁门啊!〃在医院里,她可不用顾忌这些使用特护病房的人有什么贵气的身份,尖着嗓子大声说。
〃不用查房了,再也不用查了。〃程伟平低低地说着。
〃你让开。〃杜琴皱起眉毛。
程伟平往旁边让了条缝,杜琴推了一把,挤进去。
程根躺在床上,瞪着眼睛,脸色铁青,张着嘴巴,吐出半截舌头。
杜琴用她能发出的最尖利的声音高叫起来,程伟平抱着脑袋,慢慢地蹲了下去。
警察很快赶来,铐走了这个掐死自己父亲的儿子。
旁边病房的病人说,先前听见过激烈的争吵声,但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情。
中午,警方的事情告一段落,护士长让杜琴把尸体先推到太平间里去。杜琴照做了。
二十日早晨九点,杜琴护理的另一个病人也死了,那是个肝癌晚期病人。她觉得自己很触霉头,两天居然跑了两次太平间。要知道芮金医院的病死率还是挺低的。
太平间平时的门是锁着的,杜琴把钥匙插进去,转了几圈,才发现锁开着。
〃哪个家伙忘了锁门。〃她骂着,声音回荡在昏黄暗沉的走道里。其实她心里有些怕。
她把门拉开,打开灯,把车推进去。
突然,她的心脏猛地收缩,张开嘴,却骇得叫不出来。
有一个放尸体的冰柜被拉开了。
杜琴松开推车的把手,向后推了几步。这时,她心里只是想着,赶快再叫个人来。
可是就这样叫人来,万一并没有什么大事,只是谁忘了关,岂不是在小姐妹中落下笑柄。她心里隐隐觉得这样的可能性很小,但,总得先上去看一看。
她拿起门边的一把扫帚,慢慢地朝拉开的冰柜走去。
好像就是昨天她把程根推进去的那个位置!
杜琴停下脚步,她想起了程根拖在外面的舌头。
就看一眼,就看一眼。她对自己反复说着,双手握紧了扫帚的竹柄,举到额前,微微猫着腰,又开始一点点往前走。
那上面躺着人,头冲着杜琴,她看见了,那怎么都闭不上的眼睛,已经变成青色的舌头。是程根。再往前一点,看见他的脖子,光着的胸膛和肚子。
哦不!那是什么!
杜琴退了一大步,一屁股坐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扫帚早掉落在前面。然后,她又声嘶力竭地尖叫起来。
程根的胸口被锋利的刀划开,直到小腹,肌肉组织被往两边拉开,露出肋骨。肋骨里面是空的,心脏、肝、肺还有腹部的所有脏器,连肠子都没有了,只剩下一个空壳。
说到这里,杜琴的脸色已经惨白。
〃好了,你先停一停。〃我说。再说下去,她大概真的会把刚才那半份卤肉饭吐出来。
〃谢谢。〃杜琴拿起红茶,另一只手也扶上了杯子,捧到嘴边喝了一口。
〃你很快就报警了吧。〃我说。
杜琴点点头:〃后来警察一直在调查,还没什么结果。听说程根和程伟平父子间的关系一直很紧张,没准是程伟平让人干的,古时候要是恨极了一个人不是还要鞭尸的吗。〃
〃等等,你刚才说那是哪一天?器官被盗是哪一天?〃何夕问。
〃八月十九日的夜里。〃
〃八月十九。〃何夕轻轻地念着。
〃怎么了?〃我问。
〃没什么。〃何夕摇了摇头。
〃那今天就先这样,谢谢你接受采访,万一还有什么要问的,再打你电话。〃我对杜琴说。
〃那多,我想见见程伟平,你有办法吗?〃走到外面,何夕对我说。
〃你见他干什么?〃
〃噢,我想,我想问问他程根好转时的情况。〃
〃那该问护工,当时程伟平不在程根身边。〃我说。
〃我个人的原因,对这个案子很关心,想多了解一下,你能不能帮我?〃何夕坦白地说。
我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确认她不准备再告诉我些什么,才说:〃好吧。但你见程伟平的时候,我要在旁边。〃
〃怎么想起我来了,是不是有了需要我们特事处出马的事情,这段时间真是太无聊了。〃郭栋在电话里说。
〃是有是找你帮忙,不过目前看来,和你们特事处还扯不上关系。〃我把程伟平的案子告诉他。
〃我去了解一下案情,一般来说安排你和犯人见一面还是能办到的。〃
〃那就麻烦你了,怎么,最近你们警局没什么稀奇案件让你们忙吗?〃我随口问。
〃我们现在是最清闲的部门了,原本还以为接到更刺激的案子。稀奇事是有一件,莘庄有个小区小莘、莘……〃
〃莘景苑。〃
〃咦,你怎么知道?〃郭栋大为惊奇。
〃你先说你的事。〃
〃四天前,110夜里接到报案,说那里有人死了,去了两个员警,结果再没回来,随后那儿就被部队接管,别说到底出什么事,连两个警察是生是死都不知道。局里后来居然不再过问,你说这事是不是有问题。你是怎么知道那里的?〃
〃我父母住在那里,被封锁了当然知道。〃我心里想着,禁口令是不能对无关者说,但具体问题要具体分析,这个刚成立的特事处以后的作用会越来越大,我还会和郭栋打很多交道,现在虽然瞒得死死的,但以后他知道一定心里有想法。
〃不过,我现在是特批唯一进入那里的记者。〃我说。
〃啊,你还真是神通广大,那里怎么回事?〃郭栋兴奋起来。
〃是一种传染病。具体你知道,我不能多说。那两个警察一定是被隔离了。〃
〃哦……这样啊。〃郭栋显得有些失望,但他没追问下去。
〃对了,上次你说起的,特事处接手的第一个案子,老洋房里的骷髅头,现在破了吗?〃
〃还没。案子我没管,扔给下面人去做了,你知道情况,所以我也没给他们限期。那屋子的主人是医生,所以应该是医用的,人出国有三四十年了,嘿,慢慢找吧。〃
下午还是在莘景苑里,伦勃朗给我看了一份刚整理出来的病情一览表,主要是亢奋期何时开始,何时结束,何时死亡。中午这段时间,又死了一个人。
我问起他两名警察的事。
〃已经死了一个,另一个很幸运,目前还没有症状,不过还需要观察。〃他这样说着的时候,步话机突然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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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勃朗把步话机慢慢放到桌上。
〃又有人发病了?〃我问。
〃是方玲,方玲进入亢奋期了。〃他说。
是那个护士。
〃你和何夕处的不错?〃伦勃朗忽然问。
〃昨天在酒吧里偶然碰见,一起喝了点酒。〃
〃那可真不容易,她是个优秀的女孩,但总是把人赶得远远的,朋友太少。〃他拍了拍我的肩膀,眉头却微微皱着,似乎有什么话憋在肚子里。
难道他喜欢何夕?我心里猜测着。
〃这两天你还没进过病危区吧,要不要去看看。〃伦勃朗问我。
〃病危区?〃
〃当然,一般意义上进入亢奋期实际上就病危了,不过我们把结束亢奋期的人再隔离出来,因为他们随时可能死亡,和亢奋期病人混在一起很不妥当。〃
〃好。〃我觉得自己现在是个真正意义上的战地记者,再残酷再危险的地方也不能逃避。
伦勃朗陪着我走下楼梯,穿过亢奋期病人的隔离区。
篮球场和网球场之间本来是一整面钢化玻璃幕墙,让在两个场地上运动的人可以相互看见对方的身姿。现在这面墙被黑色的绒布遮住,把两边完全隔绝开来。
门在我后面关上了。我本已经有心理准备,但没想到第一波的冲击不是来自视觉,而是嗅觉。
连密闭防护衣都无法阻绝的血腥气,从经过三道过滤的呼吸口毫不客气地钻进来,之浓烈刺鼻,好像空气里所有的分子都沾着血珠,黏稠的让我每一个动作都迟缓起来。
地是暗红色的,和外面一样式用简易材料搭起的一个个单间,面积比外面大些。这些单间是没有顶的,我看见有些单间外面的墙上还有斑斑印记,那一定是从里面喷溅起来,落到外面的墙上。我抬头向上看,果然,三米多高的天花板上,密密麻麻全是红斑。
我简直怀疑自己到了屠宰场!
〃最后阶段病人是很痛苦的,我们能做到的最有效的手段,是给他们注射最大剂量的麻醉药,或者说毒品,以减少他们的痛苦。可是在死前的一刻,病人会突然清醒过来,注射再多的药都没有用。〃
伦勃朗领着我走向那些小间。
〃等会万一发生什么,千万要镇定。方玲是前车之鉴!〃
我跟着伦勃朗察看着一间间病房,那些躺在床上的人都已经肿胀得不成人形,虽然处于麻醉中,但都发着抖,并且不时地抽搐几下。
医护人员翻看着他们的瞳孔,听着他们粗重如牛的呼吸,徒劳地帮他们注射抗生素。床边,心电图曲线在屏幕上发了疯似的窜动。没有呼吸机,用不着心脏起搏器,更不用输血,传统挽救病危者的手段都用不上,那只会让他们死得更快。
我看着一位护士为病人换上盐水瓶,问伦勃朗:〃为什么还要帮他们挂生理盐水,这不是给体内亢奋的内脏增加营养吗?〃
〃你说的没错,可是如果完全停止能量摄入,其结果不是让内脏的平缓下来,而是迫使它们从其他地方摄入养份,比如肌肉、皮肤。那样的话,外观会变得多惨不说,肌肉皮肤松弛萎缩后,能承受的体内压力变得比之前小,人会死得更快。〃
〃啊。〃一声嘶吼响起。
床上的人突然睁开眼睛,他的眼珠外凸,脸扭曲着,鼻孔张大,咧着嘴。刚才那一声叫喊很快就哑了,现在从他嘴里发出的只有〃嗬嗬〃,像野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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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退出去。〃伦勃朗挡在我身前,反手推我。
我刚退到门外,就听见〃砰〃地一声闷响。
血从门里冲天而起,化作红雨落下来,淋在我身上。一团不知什么东西在我肩头碰了碰,弹落到地上。
〃拖把,需要三根拖把。〃
〃先拿扫帚和簸箕来,地上要扫一扫。〃
〃水龙,水龙在哪里……〃
我听见叫喊声响起,身边人来人往,变得热闹起来。
我只是呆呆站着,看着血从面罩上慢慢往下流,木然无语。
那天回到家,我洗了两小时的热水澡,还是觉得身上有血的味道。
接下来的日子我再没去过那块黑布的后面。这样的经历有一次就已经足够了。只是我在对着外面隔间里的人时,也总想到那篷血雨。
〃为什么你总是不喜欢笑?〃我问何夕。
还是那个酒吧。我天天都会来这里,每次也都会看见她。
其实自从我进了莘景苑,也很少有笑容,每次看到外面的世界里人来人往,却不知道巨大危险近在咫尺,心里百味杂陈。不过和何夕在一起的时候,心情又有不同,要放松得多,也容易笑出来。
我知道为什么。
〃就是对着那些快要死去的病人,我也没见你笑过。虽然大多数时候我已经麻木了,但总还是尽量挤出笑容给他们看,让他们觉得还有希望。〃
〃没有希望。〃何夕喝了一小口啤酒说。自从那天之后,我们就都只喝啤酒,并且适可而止。
〃可是医护人员的天职就是给病人希望,哪怕是虚假的。〃我坚持。我希望何夕在工作的时候可以对病人一些安慰,我想她如果愿意对他们笑的话,作用会比我大得多。
何夕保持沉默。
我们之间总是我说得多,她说得少,相处了几天,反而是第一天晚上最融洽。可能是酒精的缘故。
〃时间不早了,明天还要继续。〃何夕站了起来。
我点点头,拿起外套披上。我总是陪她走到芮金宾馆,今天也不例外。
〃这几天时间过得特别快,算上今天,我在莘景苑已经呆满一周了。〃
〃你已经习惯了吧。〃何夕说。
我笑了笑:〃今天早上我走到救护中心门口的时候,在想,这个建筑就像头张开嘴的巨兽,被送进去的,没一个能活着出来。〃
〃那你呢,你算什么?〃
我想起了黑幕后那一堆布片发红的拖把。
〃我们就像帮巨兽剔牙搞卫生的小虫子。〃
〃不知所谓的比喻。〃何夕说。
〃喂!〃
〃喂!〃
一个人在旁边的小巷里招手,见我们停下来看他,手招得更急了。
〃干嘛?〃我问。
〃谁是何夕,你们谁是何夕。〃他焦急地喊着。
〃找我?〃何夕向他走去。
黑乎乎看不清那人的脸,我赶忙跟上去。
〃有人让我把这个瓶子给你。〃那人晃了晃手里的东西,走上来。
〃什么东……〃何夕话没说完,那个小瓶里就喷出一团气雾,何夕晃了晃,倒在地上。
那人又冲我喷了几下,我捂着口鼻,还是不小心吸进一丝,顿时头发晕。
眼前的景物开始旋转,我忙往后退,头上却被人从后面重重砸了一下,前面的人赶上来又喷了一记。
醒过来的时候,头比那天醉酒更痛十倍。
一个人摇着我的肩膀,暂时看不清是谁。
叠影慢慢清晰起来,是何夕,她蹲在我面前,一脸焦急。
〃别摇,头痛。〃我制止她。
〃你流血了。〃
我摸摸脑袋,有点黏,旁边地上是两块残砖。
〃好多年没被板砖拍了。没事,脑袋没破。〃我扶着墙站起来。
〃被抢了吗,你少东西了?〃我问。
〃我也刚醒,还没察看。〃何夕说着摸了摸领口,又检查自己的口袋。
我打开包,皮夹还在。
〃好像没少东西,项链和钱都在。〃何夕说。
〃我也没少钱。〃我捂着头皱眉说:〃不为钱,又没劫色。〃说着看了眼何夕,她衣冠还算整齐。
〃看什么呢,他们什么都没干。〃
我看了看表,大概晕了不到半小时。
〃你真的什么都没少?他们是冲着你来的。〃我说。刚才分明听那人叫何夕的名字。
何夕摇头。
〃那就只能先回去了,我和警局的朋友说一声,让他们帮着查查,刚才你看清那家伙没?〃
〃背光,看不清。是不是有两个人?〃她问。
何夕先晕倒,没看见动手砸我的那个人。
〃是的,背后还有一个。你惹过谁没有?或许这代表某种警告。〃
〃警告?〃何夕用极低的声音重复了这两个字。她抬起头,看见我询问的眼神,又慢慢摇了摇头。
我想起她对程伟平的异样热心。
〃这几天你一个人出门的时候小心点。〃我说:〃明早我来接你吧。〃
〃不用,倒是你,找家医院包扎一下吧。〃何夕看着我的额角,我忙伸手把那里的一道血迹抹去。
第二天我戴了顶帽子遮住头上的纱布,去芮金宾馆接何夕。从她以往到莘景苑的时间我能算到她大概会在什么时候离开宾馆,而敲开门的时候她脸上并没有惊讶的神色,确定地说她的面部表情一贯沉静,很少有什么事让她动容。
之后每天的接送变成一种默契,然后晚上我们会在酒吧里再次碰见。坦白地说,我已经完全被她迷住了。她那么聪明,一定觉察到了。可是我的精神一直很疲惫,蓄集不起足够的能量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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