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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枪:白山猎虎-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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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响,两只豺中箭倒地。原来王掌柜腾出了左手,顾不得看伤势,先给弩上了弦,随即向扑上来的豺群击发。这是一支少见的连发弩,上一次弦,可连续扣动扳机,每扳一次就发一支箭,射速极快,而王掌柜又用得十分熟练。一转眼,连射七八支箭,扑在最前面的几只豺被击毙了。
这时,午思、天禄、曹童和老汉都已赶到。几人在王掌柜马的前后左右围了一个圈,面冲外,用刀枪猎叉抵挡豺群的进攻,王掌柜则坐在马上,居高临下,用连弩射击。豺究竟个子小,力气小,好对付些,工夫不大,圈子外面已经躺倒了十几只死豺。然而,豺群的厉害并不在单个豺的凶猛,而在于豺群持续不断的连续攻击。前面的豺倒下了,后面的豺瞪着血红的小眼睛再冲上来,如潮水般一浪接一浪,一浪强过一浪。
渐渐地,天禄坚持不住了。天禄的枪在殪虎时折了,只得用腰刀勉强迎战。可是,天禄的腰刀只是马甲配用的兵丁用刀。在清军中,兵丁用刀属消耗品,刀的钢口自然比不上多小衮的富察氏腰刀,因而砍了一阵子,天禄的刀就锛了口。豺群终年游猎,经验丰富,懂得选择最弱的一个为突破口,集中兵力猛攻天禄这一方。多小衮、午思、曹童和老汉各自独当一面,一时没有发现天禄这边的情况,倒是王掌柜先觉察了,发连弩支援天禄。
血战继续。工夫不大,曹童也顶不住了。曹童使的是虎枪,这虎枪粗重结实,刺虎时能抗住虎的攻击,但对付灵巧活跃的豺,虎枪的优势反倒成了劣势。曹童虽然力气过人,但毕竟还小,加上刚才殪虎时几乎已经用尽了力气,打了一会儿便明显力不从心了。虎枪挥动慢了下来。豺何其狡诈,几只豺趁机攻入了曹童侧后,一只扑咬后背,另几只围着王掌柜的马腿咬了起来。
王掌柜的坐骑虽是千挑百选的军马,可禁不住豺群如此扑咬,四蹄乱踩,打起圈来。马这一动,刚才以王掌柜人马为中心的防御瞬间便瓦解了。豺群以多打少,四面进攻,几个人身上都带了伤。
几人中,多小衮的兵器最为顺手,那富察氏腰刀锋利无比,只要沾上,豺便骨断肉飞。激战正酣时,多小衮一挥刀,手腕与曹童的虎枪枪杆相碰。多小衮只觉得手一麻,宝刀脱手而飞。
群豺看到最凶狠的敌人没了兵器,登时蜂拥而上,向多小衮扑来。
多小衮真怕被豺群撕碎了,便顾不了许多,撒腿就跑。这哪里跑得掉?多小衮跑出不到二十步,就被一只豺从后面扑中。挣扎中,多小衮失去重心,一头跌倒。这边群豺见有人倒地,纷纷扔下眼前的对手,向俯卧在地的多小衮扑去。这边一众人心急如焚,王掌柜用连弩射倒了两只豺,却也是杯水车薪。
危急间,突然两声巨响,一阵黑烟。扑向多小衮的两只豺血肉迸飞,其中一只的脑袋被炸开,豺头连带着皮肉被生生从脖子上炸飞出去。巨响将豺群震慑住了。豺群从未见过如此景象。终于,领头的几只豺转头就跑,余下的豺紧随其后。一眨眼的工夫,豺群退得干干净净。
众人也十分惊诧。只见多小衮摇摇晃晃站起来,手中捏着一把余烟未尽的手枪。原来,多小衮自从西墙小院一战中缴了这支手枪,因为十分喜爱,便整日揣在怀里。刚刚被豺扑倒的一刻,多小衮万念俱灰,突然被怀中的手枪咯了一下,这才想起怀中的这个宝贝,总算是捡回条命。
大家面面相觑,虽然个个带伤,却都无大碍,只是都已精疲力竭,瘫软在地上。
天禄道:“他妈的!真没想到,这豺狗反比老虎还厉害!”
老汉一笑:“这豺狗群可不白给,你总算也体会到了。我们打猎的有句行话,叫‘船头浪,虎尾豺’,说的就是豺群。”
王掌柜道:“老人家,这话怎么讲?”
老汉道:“你看这行船打橹,镜面儿似的水上,船头也总会起浪。要是到大江大河上行船更是如此,所以叫‘船头浪’。我是山里人,总觉得虎尾豺可比船头浪可怕得多。人人皆知老虎厉害,轻易就能取人性命,被尊为百兽之王,却不知这百兽之王在山林里也不是无所顾忌,为所欲为。豺就是山神派下来整治老虎的。你们也都看见了,豺个儿虽不大,但凶猛远甚狼虎。更要命的是,老虎多为独行,豺总是成群结队,刚刚这一群差点要了咱们性命的豺群,还算不上最大群的,这也是咱们的造化了。”
曹童问道:“老人家,您说虎尾豺就是说豺群跟着老虎的尾巴走?”
老汉点点头:“不错。”
曹童道:“那它们不怕被老虎吃了?如果豺群势大,为何不直接把老虎吃了?这么不紧不慢地跟在老虎屁股后面,究竟是为何?”
老汉道:“问得好!这就是虎尾豺的精明之处。就说刚才咱们遇到的这群虎尾豺,真若硬拼,莫说一只老虎,就算两只老虎一齐上,也难免被它们撕碎了。但老虎可也不是白给的。豺群若是同老虎火拼,不被老虎的虎掌利齿打死十几条是成功不了的。为了一顿饭,伤亡一半的豺,这个买卖不划算,豺群是不会做的。你问它们为什么一直尾随老虎,其实也是为了吃饭。咱们这里的山林草高林密,豺狗个子小,在高草之处跑不出速度。又因为兴安岭山陡崖多,别处豺群多路追击猎物的法子,在这里又发挥不出。这对豺来说可是要命的。好在老虎是个捕猎高手,而且捕的多是大块头儿的猎物,比如马鹿、麂子之类。老虎一顿吃不了,剩下的,就全便宜豺狗们了。这样不用自己动手便有饭吃,岂不是天大的美事?”
众人恍然大悟。曹童又问:“那若是老虎也一直捕不到东西呢?或是捕了个兔子什么的,自己只当一顿点心就吃光了,哪里还有剩的给这么大一群豺?”
曹童的问题句句问在点上,老汉很是欢喜:“豺可不傻。它们不会把宝都押在老虎身上。你们可还记得,刚刚我叫你们的时候,那工夫只有四五条豺。”
众人皆道:“记得,记得!”
老汉道:“可还记得那种像是人的尖笑声?”
众人又道:“记得记得!”
老汉道:“那便是豺的叫声。平日里,豺只派出一小队,远远地跟着老虎。一旦老虎得手,它们便发信号,唤大队过来。小队跟着老虎的时候,大队自也捕猎。跟老虎,只不过是它们多了一个吃饭的手段。”
众人这才豁然开朗。
老汉道:“此处不可久留,我们赶紧回村吧!那虎尾豺们来个回马枪可也说不定。”
听老汉这么一说,众人心中无不紧缩了一下,纷纷想道:“若真是豺群来个回马枪,那真是一个也别想逃出去了。”于是立刻收拾两头死虎,午思帮着王掌柜将射出的连弩箭矢收集了回来,匆匆下山了。
当夜,一行人就住在老汉家中。老汉带着孙女睡柴房,王掌柜独个睡北屋,多小衮四人睡在西屋。因为白天累了,大家吃过晚饭,便早早回了房,准备安寝。
西屋里最热闹。四个人殪虎考察成功,很是兴奋,一时睡不着,便躺在炕上闲扯。多小衮、天禄、午思都察觉曹童一见沁岚就害羞,便欲逗逗曹童开心。天禄道:“曹老弟,我觉得那丫头长得不错,你说呢?”
多小衮和午思憋笑憋得心中直痒痒。曹童憨厚,听天禄提那丫头,脸腾地一下红了,好在熄了蜡烛,无人看见。曹童道:“嗯,我倒没注意……是挺好看!”
天禄问:“你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吗?”
曹童道:“不知道。”
多小衮道:“我知道。”
曹童忙问:“叫什么?”
多小衮道:“是个带劲儿的名字!你猜猜!”
曹童听出三人是在合伙戏弄他,一生气不作声了。那三人并不尽兴。天禄道:“那小丫头确实长得水灵,招人疼,我要不是想着进北京,在这卧虎堡入赘当个上门女婿其实不错。不用终日拼命,没有军官呵斥,哪里像现在,眼睛一睁便一直忙到就寝。”
多小衮道:“那也轮不到你!你阿玛现在北京火器营等着你呢。不像我,一人吃饱了全家不饿,没了额娘阿玛,我自己做得了主。再说,人家沁岚姑娘喜欢英俊机智的,傻大黑粗可不喜欢。”
“曹老弟,刚才他戏弄你,现在你要报仇哥哥我帮你!”天禄被多小衮拐着弯编排,心中不爽。曹童仍不作声,心中却记住了“沁岚”。
正说话间,外面有人说话:“几位小将军,都睡下了吗?”是那老汉的声音。
午思睡在炕边,离门最近,便起身去开门。门一开,只见老汉抱着两床被子站在门外:“卧虎堡是山区,夜里凉得很,再给几位小将军加两床被子,可别冻着。”
午思接过被子:“谢谢老人家。”他见老汉眼睛直往屋里瞟,便接着道:“您老要不进屋坐一会儿?”
老汉一笑,走进屋来。曹童忙把油灯点着。老汉斜着屁股坐在炕上,看着几个小伙子,颇有几分慈爱地说道:“今天可是累坏了吧!你们几个都是条汉子,往年能在虎骑牛殪虎成功的还真不多。”
几人笑笑,午思道:“今天也真是悬得很。要不是老人家您及时相助,我们恐怕也不能这样全须全尾地回来。如此说来,我们真得好好谢谢您!”
老汉道:“我不当谢,不过你们倒是应该谢一个人。”
“谁?”几人均好奇得很。
老汉笑道:“你们先告诉我,今天在虎骑牛,为什么先拼了命地往坡上跑?”
曹童道:“是表哥催我们快跑的。”
天禄也道:“不错,是小衮催着快跑的,当时大家都怕得很,什么也来不及想,只管没了命地快跑。”
老汉道:“你们不知道,在咱们黑龙江将军辖内的殪虎考察点里,卧虎堡是最险的一个。来卧虎堡殪虎的勇士,十有七八就折在虎骑牛。死的人多了去了,伤的更不在话下。也就因为这死人多了,大家都对卧虎堡怕了。当官的不愿带人来卧虎堡殪虎考察,应征的更是恐惧,有人听说考察地点定在卧虎堡,宁可下狠手把自己打瘸了也不敢前来。有人说,卧虎堡的虎是兴安岭上最凶猛的,还有人说,卧虎堡后的平岗峰上有虎神庇佑,再勇悍的虎枪手也敌不过虎。”
多小衮道:“虎神我不信,我们是军人,只信刀枪弓箭。”
曹童道:“表哥可别胡说,要打猎殪虎,这个还是得信啊!要不为何卧虎堡来殪虎的,十个要死七八个?”
众人一笑。老汉道:“我是猎户,虎神我是信的。不过早先那些虎枪手可不是死在虎神手里,而是死在虎骑牛上。以今天的情势,若不是你们抢在老虎扑出之前冲上山坡,那你们四人不敢说此时全都尸首无存,至少也要赔上两三条性命。”
天禄道:“上山前,小衮跟我们说了虎骑牛的来历。往山上冲时,我真怕老虎从背后蹿出来来个虎骑人。”
老汉道:“老虎精明得很,扑人与扑牛用的法子可不一样。牛力大莽撞,转身不便,老虎骑在牛背上可以从容吃鲜肉。若是扑人,老虎喜欢从上向下扑。俗话说,下山虎,下山虎!那老虎借着山势从上向下扑过来时,凭人力根本挡不住。曾有虎枪手用虎枪自下向上抵挡老虎,只一下就被撞到山谷里去了。所以说,若不是这位小将军,你们今天恐怕就回不来了。”
午思、天禄与多小衮相处得久了,便不觉得多小衮有多神勇机断。曹童虽然勉强佩服多小衮,但怎奈这个表哥大多时候实在没个哥哥样,对多小衮的钦佩也远没有小时候那样强烈。此时,众人听了老汉的分析,才觉得多小衮今日所做的确极为妥当,而且是救了大家一命,因此纷纷向多小衮拱手,半真半假地算是表示谢意。
多小衮被老汉当众立腕,心中大为舒爽,却强捺着一本正经道:“这道理其实简单,便是个娘们儿,从炕上蹦下来也定砸你个大跟头,何况是老虎!”
老汉道:“不聊了。今日大家都太累了,赶紧安歇,赶紧安歇!”
老汉走后,几人还觉得兴奋,又聊开来。这回,话题不免转到老汉身上。
天禄道:“小衮,你是不是给这老头儿使了银子,要不他怎么这么拼了命地夸你?”
多小衮笑道:“我使银子也是给曹童出彩礼。”
曹童道:“妈的!表哥你别拿我说事。”
多小衮见众人钦佩褪得如此快,心底隐隐有些不快,道:“说正经事。你们觉得这老头儿怎么样?”
曹童道:“这老爷子是个好猎手,我看少说也得打了二十年猎。”
多小衮哼了一声:“浅薄。”
午思道:“我觉得这老头儿十分可疑。”
多小衮道:“莫非还是因为那老头儿夸了我?我可是说正经的。”
午思道:“当然是正经的。我觉得这里面蹊跷得很。你说,这老头儿究竟是什么人,我们殪虎考察是件多凶险的事,他偏要去,凑什么热闹?”
天禄道:“这确是不合常理。明眼人都看得出,这老头儿身上有功夫,而且还不是寻常三脚猫的功夫。今日若不是他救援,我们即便不死在第二头虎上,也绝躲不开虎尾豺。”
多小衮道:“这老头儿很会装相。你看他那日见了我们畏畏缩缩,谁知却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刚才在这屋里,他只是给我们送两床被子?我看他是在试探我们。”
午思道:“有理。还有一个事情十分可疑。”
另外三人异口同声道:“张疆!”
午思道:“张把总也太怪异了。那日卓尔海将军都道,他对卧虎堡十分熟悉,常带人来此殪虎考察,怎么今日见了虎却吓跑了?简直是天下奇闻。好比科举,试题出难了,考生还在应对,主考官却跑了。”
多小衮道:“用常理看甚是奇怪,可要换个看法,就再寻常不过了!”
另三人不解。多小衮接着道:“这一户可是张疆挑的。他们也许原本就是一伙儿的。只是,就算他们真的串通一气,图的是什么呢?”
多小衮接着说道:“那王掌柜也不是寻常人。你看他那神态仪容,分明是个武官。若是生意人,见到老虎早就吓尿了。再说了,虎枪哪儿是谁都能用的了的?从没练过武的人,捡起一把腰刀倒能胡乱砍几下,可虎枪他能耍得动吗?且不说这个,你们再想想,谁又能随身带着连弩?这可是民间禁物,是军中才有的稀罕玩意儿。”
情势越发扑朔迷离。多小衮、午思等人虽看出了老汉、张疆及王掌柜的破绽,但他们的真实身份,却依旧一无所知。午思道:“他张疆也好,王掌柜也罢,还有那个贼兮兮的鸟老头儿,他们究竟是谁咱们不管,反正咱们殪虎考察成功了,尽快离开这卧虎堡,回将军府复命是最要紧的。”
天禄也道:“没错!管他们是什么人,咱们只管去咱们的北京,这儿就是天翻地覆,也与咱们不相干了。”
多小衮心中犹豫,但转念一想,好不容易能有个跳出黑龙江将军辖内的机会,也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万一惹出像南沟马场那样的麻烦,再想找机会走可就难了。四人当下一拍即合,明天一早就抬着老虎回将军府复命。
一夜无话。次日一早,多小衮等人来见王掌柜。王掌柜正端坐在一把木椅上,闭目养神。多小衮道:“王掌柜,我等殪虎考察已经完成,今天得回将军府了,不知王掌柜您是什么打算。我看卧虎堡并非是值得一游的好地方,不如和我们一起走。”
王掌柜道:“我不走。你们都可以走,小衮留下。”
众人听了,面面相觑。多小衮道:“王掌柜,小衮倒是想陪您玩上几天,不过这殪虎考察我还未复命,实在是抽不开身。王掌柜若想在卧虎堡再住上几天,我们也无法奉陪了。小衮这就告辞。”说罢,多小衮转身就走,午思、天禄、曹童随后跟着出了正屋。
多小衮走在头里,边走边低声道:“他妈的!你不走老子不管,老子可不想在这鬼地方再待上半日。”
老汉正在院中运功。在他身后,竖着一个小兵器架,上面插着做工远比军中粗糙的长枪大刀。这时,只听屋中王掌柜高声道:“多小衮,你若现在走了,我保你进不了虎枪营。”
多小衮心中有气,扭头回身道:“老虎我杀了,将军凭什么不让我进虎枪营?我多小衮岂是吓大的?我们走!”说罢,多小衮来到死虎前,抽出腰刀,将两头死虎的尾巴剁下,用一个布囊兜住,挂在马鞍上。抬腿踢了死虎一脚,对老汉道:“老人家,你对我们有救命之恩,这两头虎就留给你了。”
老汉略一迟疑,正欲说话,天禄、曹童以为老汉客气不收,纷纷道:“您老就收下吧!”“快走快走!可不想在这里待了!”
几人飞身上马,向村东口而去。刚出了老汉家院子没几步,前面乱作一团,许多村民在马前跑着去看热闹。多小衮坐在马上看得远,只见前面路口不知谁家的两头黄牛斗了起来。黄牛旁边,两个汉子也打作一团。估计二人是牛主人,因为心疼自己家牛,一时言语相激,动起了手。多小衮急着赶路,无心看热闹,可村中道路原本狭窄,又被斗牛和看热闹的村民堵得严严实实,马队根本过不去。
多小衮一勒马头,道:“从北口出村。”
卧虎堡共有两个村口。一个是东村口,有条小路通往五里外的官道;另一个是村北口,有小路上山,往前走五里就是虎骑牛。多小衮想从村北口出了村,再沿着村墙绕到村东口,走小路上官道。于是,一行人掉了头,奔村北口而来。
因为是通往山上的路,卧虎堡人很少走村北口,这里也显得荒凉许多。走在前面的曹童眼尖,突然叫道:“停马!停马!你们快看地下那印子!”
多小衮急着离开卧虎堡,好早日跳出黑龙江将军辖内,见曹童又叫停马,心中有火,恨不得抬手抽曹童两鞭子。午思、天禄初时也以为是曹童年少好玩,但当他们顺曹童手指望去,也都惊呆了。多小衮策马走在最后,发觉前面劲头儿不对,便跳下马跑过去看。
村北口是一片沙土地面,上面密密麻麻印着许多梅花形的脚印。曹童道:“表哥,这……这是老虎的脚印!”
多小衮只觉得脑袋“嗡”的一下。这片脚印数量众多,密密麻麻,绝不是一两只老虎能踩出来的。多小衮问曹童:“这是一群虎?”
曹童道:“是,看样子是好大的一群,少说也要十几二十头!”
多小衮怒道:“放屁!你当是豺呢!哪里有几十头老虎凑在一起,亏你也是个从小打猎的猎手!”
曹童面有愧色,便趴在地上,仔仔细细前前后后看了个遍,挠着头对多小衮道:“表哥,这些脚印都是新鲜的,至少十三头虎。不会错的!”曹童说的语气越发肯定起来。
多小衮知道曹童有一手看脚印辨猎物的功夫。这是好猎手的看家功夫,而曹童练的又是童子功。地上的马蹄印只要给曹童扫过一眼,便能说出有几匹马,其中几匹是驼了人的,几匹是拉着货的,几匹是空马。这看印子辨马队的游戏,曹童向多小衮展露过几次,天禄、午思也见识过,曹童从未失手。今天,曹童说至少有十三头老虎,那一定不会错的。
然而,多小衮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这个结果。就在昨晚上,十几头老虎围着卧虎堡打转悠,这想想都让人不寒而栗。文人小说下载
曹童显然是有些怕了,瞪大了眼睛看着多小衮。这二人虽是姨表兄弟,但性格迥异。多小衮精灵机变,但天生胆小,容易犯怂。曹童天性厚道纯良,却在骨子里有一股勇悍之气。曹童显出怕意,多小衮这是第一次见。
“莫非是咱们一下子杀了两头虎,触怒了虎神?若真那样,那咱们可是在劫难逃了。”猎人都相信山神,因而曹童对虎神之说深信不疑。多小衮却从来不信有虎神,但这么大一群虎逼到村口来,他也想不出更好的解释。
第十章 危险的足印
壮汉道:“大人,你被那老头儿蒙了!那老头儿正是把总张疆的爹!”在场的天禄、午思、曹童都吃了一惊,即便穆虎也大出所料。
卧虎堡村北口外的群虎印迹,把多小衮等人着实吓了一跳。午思道:“小衮,咱们快走吧!这里太凶险了,早走早安生。”
天禄也道:“走吧,昨晚算咱们走运,今晚可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虎群要是冲进来,咱们想走都走不了了。”
曹童却道:“就算跑,也得跟村里老百姓说一声。还有王掌柜,要跑大家一起跑!”
多小衮心中觉得跑是上策,这辈子再也不回卧虎堡。但这么跑了,多少不太英雄。午思猜到多小衮心中的犹豫,便过来低声道:“小衮,你不是说那老爷子和王掌柜都大有来头,又都会猎虎吗?不如把这事跟他们说了,看看他们有什么办法。”午思的法子跟多小衮想的不谋而合。于是,几人又回了老汉家。
院子正中,老汉仍在锻炼,王掌柜也还坐在正屋中,似乎想些什么。见多小衮回来,王掌柜笑道:“小衮,怎么又回来了?”
多小衮道:“王掌柜,这里你待不得了,快收拾收拾随我们一起走吧。”
王掌柜一笑:“我还没说让你跟我留下来,你倒劝我跟你一起走。有趣!”
多小衮道:“王掌柜,这卧虎堡不安生。刚刚我们在村北口外,发现了十几头老虎留下的印迹。”
王掌柜收了笑容:“十几头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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