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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杀1905-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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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火车越行越远,直至消失。如此一来,御捕门又少了两名生力军,留在火车上的,就只剩下白孜墨、贺捕头和李捕头三个人了。
“守在这里!”白孜墨不动的时候如一座山,行动的时候如一阵风。火车开动的一瞬间,他就冲出了中包厢,用最快的速度赶到车头。一定有人动过火门,可驾驶室里除了五具僵硬的尸体外,别无人影。白孜墨不懂如何操作火车,那些复杂的操作杆足以让他眼花缭乱,这使得他无法将火车停下。他现在只能追击开动火车的人,而这个人绝不可能凭空消失!
白孜墨从驾驶室的侧窗探头出去,果然看见铁门的侧把手上,悬空挂着一个厨子。厨子发现了白孜墨,旋即一个鹞子翻身,上了车顶,身手矫捷如猿猴。
终于发现了凶手的踪迹,白孜墨岂容他再逃?
白孜墨钻出侧窗,用同样矫捷的身手翻上了车顶。
厨子并没有逃走,而是站在车头的顶上。他的沾满油污的衣摆,连同脑后的刀头长辫,被大风吹起,扬得笔直,一柄剔骨尖刀斜握在手,刀锋上反耀着嗜血的暗光。
在全速行进的火车顶部,白孜墨和厨子交上了手!
两人一交上手,就知道敌我实力均衡。只不过白孜墨占了上风向的优势,步步进逼,厨子身处下风向,迎着风吹,眯缝着眼睛,连续退了数步。即便如此,白孜墨仍然没有找到取胜之机。两人斗得旗鼓相当,短时间内难分胜负。
第二节 身首分离
白孜墨刚离开包厢不久,昨晚来过的老鸨就找上门来。
她是为了水姑娘而来的。
“几位爷,”老鸨眉焦眼急,“见过咱家姑娘吗?”
水姑娘是老鸨手底下容貌最俏丽才艺最出色的姑娘,用青楼行当的话来说,这叫“游走的头牌”。在众多的姑娘里,老鸨就指着水姑娘赚钱。老鸨对贺捕头和李捕头说,曾有地主看上过水姑娘,要替她赎身,可她死活没答应,如此色艺双馨的角儿,不收个天价,如何丢得?
贺捕头向李捕头使了一个眼色,两人一左一右地站立,封挡住门口。如果老鸨的身份真有问题,那么两人的站位,足以扼杀老鸨接近铁良的可能。
见两人都没应答,老鸨怕没说清楚,又着急地说:“就是昨晚在隔壁包厢伺候的水姑娘啊!你们见到没?”
见贺捕头和李捕头摇头,老鸨不死心地说:“那她能去哪啊?”她攥紧了掌心,站在原地不肯离去。
“我们没见过你家姑娘,你去外面找吧,兴许她刚才下车了。”贺捕头说得十分客气,手上却开始撵人。他的手成推搡状,接触到老鸨的身子时,忽然双手反拧,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老鸨制服。
老鸨的两只手被反拧到了背后,扯开嗓门呼痛,像杀猪般嚎叫。
贺捕头喝问:“是不是你下的毒?”
老鸨一边啊呀叫痛,一边嚷嚷道:“下什么毒?”
贺捕头加重了几分力道:“昨晚你离开时,脚底踩的是蝴蝶步,以为我看不出来吗?”
“蝴蝶步”三个字一出口,老鸨不再叫嚷了。撕破了脸皮,便没必要再装下去。她用了一种很奇怪的身法,两只手瞬间就从贺捕头铁钳般的抓拿下抽脱而出。这使得贺捕头和李捕头惊讶万分。老鸨脱身后,双手顺势从发髻上抹过,十指一张,两根从头发里拔下的冷针激射而出。咫尺之隔,发难又如此迅速,贺捕头和李捕头竭尽全力还是未能避让。这两枚喂毒的冷针与射伤曹彬的如出一辙,刺入了贺捕头的腹部和李捕头的心口。两位天字号捕头就此倒下,通向铁良的道路畅行无阻。
老鸨终于露出了真实的面目。她走到床前,面带嘲弄地笑着,望着铁良说:“就是你吗?”
铁良一点也笑不出来,看了一眼两位倒地不起的捕头,紧张的目光落在了老鸨的身上:“你是谁?你……你想做什么?”
“我当是何等样的人物,原来五千两黄金只是这副猪头样。”
“谁要买我的命?”铁良问,“是魏光焘?岑春煊?还是张之洞?”
“死到临头还关心这个。实话告诉你,买主是谁,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赏金榜上赤纸金字,你的名字赫然在列。”她从发髻里拔下一枚冷针,向铁良头顶的要害处缓缓刺去,用一种幽默而又不失嘲讽的口吻说,“不用害怕,眼睛一闭,很快就过去了。”
铁良知道一切都结束了。他没有挣扎,连两位天字号捕头都斗不过,何况他一个不会武艺的人呢?他闭上了眼睛,面色一点点地发僵。这辈子风起雨落,承受过志向难酬遭人排挤的忧郁,也享受过握权掌势大富大贵的滋味,什么都已经历过了,倒也不枉此生。只是死前不知道买命的主是谁,在心里留下了一丝遗憾,做鬼也无法做个明白鬼,总有一种不是滋味的感觉。
针尖触到了头皮,铁良的心冷了。心一旦失去温度,就会变得比世上任何寒物都要冷。铁良本以为这辈子就这么了结了,可偏偏在此时,门口响起了脚步声。老鸨的头回了一半,一支冰冷的硬邦邦的东西已经抵住了她的后脑勺。
“别动!把针丢了!”持枪抵住老鸨的,竟是住在右包厢的满脸痘印的富商!
这一变故委实出乎老鸨的意料。手枪是什么玩意儿,她心知肚明,只好两指一松,冷针掉在了床上。铁良见忽有救星从天而降,顿时喜出望外。本以为重获自由身的他,却瞬即被富商当头浇了一盆冷水。“你也别动!”富商的语气冰冷而无情。铁良这才知道,原来才出虎穴,竟而又入狼窝,脸上的喜色如过眼云烟般来得快去得更快。
“你,”富商对老鸨说,“蹲到墙角去,双手抱头,休想耍花招,当心吃枪子!”
老鸨不会傻到和子弹怄气,冷笑着照做了。
“你,”富商又对铁良说,“从床上滚下来。”
铁良下了床,腿伤令他只能扶住床沿勉强站立。
富商接下来的举动令铁良和老鸨一头雾水。他拉来凳子,在最有利的位置坐下,以便同时监视老鸨和铁良。他只是那样坐着,一言不发,除此之外什么也不做,像是在等待什么。
富商的枪坚定不移地指着老鸨,显然对老鸨十分忌惮,但怒火鼓胀的双眼却死盯着铁良,似乎又与铁良有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这种异常的反差令铁良和老鸨心中一片迷惑。尤其是铁良,总感觉要发生什么,被富商那双眼睛盯得浑身不自在,有如万千只蚂蚁在体内蠕爬啃噬。
仿若与世隔绝般,包厢里陷入一片令人发毛的沉寂。
时间在这种死一般的沉寂和怪异的僵持中一分一秒地流逝,慢得如同沿墙根子往墙头爬去的蜗牛。
直到一个面相敦实的年轻人来到包厢门口,才打破了这种沉寂。年轻人压低了嗓子,用与他年纪相仿的生嫩嗓音说:“吴大哥,就等你了。”
富商终于改变了保持了足有一刻钟的坐姿,威逼老鸨蹲在墙角不许动,不忘在拉上包厢门后挂上一把铁锁,然后押着铁良朝车头的方向走去。
被关在包厢里的老鸨当然不会这么轻易就认栽。门虽然锁了,但车窗还可以打开。她拉开车窗,以狡兔般灵活的身手,毫不犹豫跃了出去。她跳到了火车的外面,尽可能地滞空,然后列车在眼前飞驰,右包厢迎面而来。在身子下落的过程中,她准确地抓住了右包厢的车窗窗棂,五指的指力令窗棂发出咔嚓的仿若碎裂的声响。她凭借这一下足堪完美的空中跳跃,成功从中包厢转移到了右包厢外。她从车窗跃进了右包厢,然后悄无声息地走出右包厢,像一条无声无息的蛇,慢慢地接近前方押铁良行走的富商。
富商没有任何警觉的意识。他从没想过被锁在包厢里的老鸨竟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逃脱出来。当老鸨拈一枚冷针刺向他的后背时,他仍然没有丝毫察觉。
于是,在潜伏了整整四天三夜后,胡客终于现身了。
在一号车厢的三分之二的位置,问天挡住了冷针,胡客拦下了老鸨!
“点火!”胡客大吼一声,随即朝老鸨发动了狂风暴雨般的进攻。他虽然右掌中毒带伤后只能动用左手,但因为突然从遮掩物后杀出抢了先招,加上吹毛断发的问天,一上来就以猛虎下山般的气势,将老鸨逼得步步退却。
老鸨并非省油的灯,退到一号车厢的末端,也只是右掌背挨了一刀,换了别人,像雾寒山上的那些青者,在胡客如此迅猛的进攻下早已呜呼哀哉。老鸨对胡客竟然能逼退自己大感吃惊,但她隐隐感觉到,胡客是憋足了一口气在狂攻,已是强弩之末,只需勉力再多坚持片刻,就可趁势反击。
然而没等到她的反击到来,胡客却忽地抽身而退,朝车头返奔。
“想跑?”老鸨大喝一声,拔足朝胡客追去,随手从发髻里取下两枚冷针,拈在指尖。
富商和年轻人押着铁良等在车头驾驶室的门口。见老鸨在胡客的身后追赶,富商急忙瞄准胡客的两侧空当开枪。枪声在狭小的空间里爆裂,震得人耳膜鼓荡。枪子不长眼睛,老鸨还没来得及发射冷针,就被迫停下脚步,放倒一张铁制餐桌,躲在后面。铁制的桌面像一面绷紧的鼓,在子弹的射击下爆响不止。
老鸨在心中默数,六声响毕,子弹已经用尽。她探头一望,见胡客等人钻进了驾驶室,嘭的一声,将驾驶室的门摔拢。她从餐桌后冲出来,朝驾驶室奔去。
然而赶了几步,忽然间,她嗅到了一股火药的味道,转眼一看,一道火线正沿着侧壁底角飞快地燃烧,火花四溅中嗤响不断!
刹那间,老鸨回想起胡客刚才喊过的一声“点火”。
她这时才明白过来,那是什么意思。
她的脸上出现了罕见的慌乱,随即用尽全力返身狂奔。
然而“轰”的一声巨响,有如地裂山崩,就在老鸨的身边炸开!
刹那间,铁木纷飞,滚滚黑烟冲天而起,一号车厢在炸药的爆破力下,硬生生地断为两截!
硝烟弥漫中,失去了牵引力的后十节车厢渐行渐止,有两节车厢脱离了铁轨,倾翻在地,众多乘客乱作一团,仓皇翻窗逃生。与此同时,载有胡客和铁良等人的火车头,在颠簸摇晃了数下后,没有被震出轨道,在蒸汽动力的牵引下,继续往前行驶。
转过一道弯后,火车头消失在了山林的深处,只留下林子上空一缕粗壮的烟柱。
第三节 车顶的对决
富商抹掉了脸上用面粉和猪血糅制的痘印,恢复了本来的面目——吴樾。他就是曾假扮成押送吏潜入八宝洲秘密监狱设法营救万福华的吴樾。
吴樾是北方暗杀团的主力干将,又是光复会的成员,另一个年轻人姓张名榕,也是光复会的成员,与吴樾是好友。两人乘坐这班火车,自然是为了刺杀铁良而来。为了躲避大智门火车站的盘查,两人事先将枪支炸药藏在货运厢中,做好了标记,等上车后再秘密取出。不料这一切却被躲在货运厢中的胡客和姻婵听到。离开汉口后的第一天晚上,吴樾和张榕就打算行刺,然而准备动身的时候,胡客却忽然拦在了两人的身前。
吴樾认得胡客。
那一日若非胡客和姻婵将吴樾从秘密监狱里放出,恐怕这辈子他都难以再见天日。吴樾原本打算报答两人的救命之恩,但没想到一出监狱就不见了两人的踪影。这次忽然在火车上遇到,吴樾心中的惊喜之情自然不言而喻。
要想赢得守杀,胡客就绝不能让铁良死在这列火车上,而御捕门的人严阵以待,他也不想看着吴樾和张榕白白去送死。所以他在吴樾和张榕准备行动之前,将两人拦住了。
胡客曾是秘密监狱里的囚犯之一,同为囚友,吴樾自然而然地将他看做是自己人,并对这个从壁垒森严的秘密监狱里从容脱身的男人钦佩不已。所以当胡客阻拦他行刺时,生性豪爽的吴樾,想也不想就答应了。他心想胡客私下里肯定另有行动,胡客不肯言明,他也就不便多问。他不希望因自己贸然行刺铁良而坏了胡客的计划。
“你看我二人能帮上什么忙?”吴樾指着自己和张榕说。对他而言,这是报还救命之恩的最好机会。
吴樾听从胡客的安排,化装成一名富商,在火车停靠广平府时,他下车又上车,住进了紧挨铁良的包厢,以便监视铁良和御捕门的动向,并在最关键的时刻出现在最关键的地方,阻止老鸨刺杀铁良,尽管他比任何人都希望铁良死。张榕则趁车上混乱时,按胡客的要求在一号车厢里布置炸药。吴樾在中包厢里一边看住铁良和老鸨,一边等待,就是在等张榕将炸药布置好。
“此獠是清廷的军机大臣,又是满洲少壮派的领头,活着肯定比死了有用。”吴樾暗暗地揣测胡客保留铁良性命的目的。
※※※
车头行驶了片刻,后方已是一片苍茫的林海,后面十节车厢的情况再也看不到了。
胡客的计划大获成功。在荒山野岭,使车头与车身分离,这一招彻底隔绝了御捕门的捕者和其他刺客杀手的追击。这是胡客在右手受伤的情况下,所能想到的伤亡最小且最为省力的法子。下一站就是保定府,再往前便是卢沟桥,只要抵达卢沟桥火车站,守杀这一关就算胡客赢了。
但胡客总觉得这一切进展得太过顺利。比起以往的许多任务,这一次可以算是相当轻松。正因为如此,他始终有一种感觉:事情还没有完结。毕竟刚才与他交手的老鸨是个女人,而真正的对手——屠夫,却一直没有现身。
胡客不由面露苦笑。这些年来他的感觉一向很准。一个优秀的青者需要这样的感觉。但这一次,他是真的希望自己多虑了。
就在这时,火车开始行经又一个弯道。朝阳开始将火车的影子慢慢地投向侧前方。胡客忽然看见,铁轨旁的地面上倒映着车头的黑幢幢的影子,而在这团黑影的上方,竟还立着两道人影。
那是两道正在交叠移动的人影!
胡客先是吃了一惊,随即就发现,这两道人影之所以交叠移动,是因为正在迅猛地交手!
“看住他!”
胡客把铁良交给吴樾和张榕看守,将问天抽出,握在手中。他小心翼翼地从侧窗探出头去,悄悄朝车顶望去。
※※※
在车顶斗得难解难分的两个人,正是御捕门的副总捕头白孜墨和杀死冯则之的厨子!
虽然令火车身首分离的爆炸就发生在身旁不远处,但两个人都不敢有丝毫的分神。在这种生死系于一念的时刻,谁敢稍有分神,就将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白孜墨不肯在厨子的面前退让,就像贺捕头向他建议下火车时他却选择坚守一样;厨子更不愿就此收手,他的每一招每一式,无不透露出执着于胜负的决心。
两个人势均力敌,斗得难分高下,直到那一条黑暗隧道的来临。
车头呼啸着钻入了一条漆黑的隧道。
白孜墨和厨子被迫暂时分开了,各自蹲低身子,以保证不会和隧道低矮又硬实的顶壁来一次亲密接触。两个人忌惮对方的实力,又因黑暗中情况不明,都不敢贸然出击,于是紧绷着神经,留意身前,以防对方突然偷袭。
黑暗之中,风声作祟。
忽然间,白孜墨的身后掠来了一道异乎寻常的冷风!
进入隧道之时,厨子尚在身前一丈开外,所以白孜墨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身前。他完全没有料想到,会有袭击忽然从背后杀到!他在吃惊之余,急忙用手中的十字棱刺反刺身后,然而终究晚了一步。他的后背一凉,已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刀!
隧道尽头的那团白光猛地迎面扑来,车头呼啸着冲出了黑暗,驶入了光明。
白孜墨看见厨子还在他的身前,急忙踉踉跄跄地斜移了三步,然后看见了偷袭他的人——正站在车顶边缘,手握问天的胡客。
胡客的这一击,虽然没有攻击白孜墨的要害,却也将他伤得不轻。白孜墨的背上多了一道斜开的刀口,鲜血正不停地往下淌。他强忍剧痛,问道:“你们都不是荆棘鸟,你们到底是谁?”
胡客和厨子都不作回答。
白孜墨认定眼前这两个人是一伙的,如非一伙,为什么会突然冒出一个人来偷袭自己?一个厨子,已经够他应付了,现在又多出一个来历不明的厉害角色,他已深知自己绝不是这两个人的对手。虽然他很不愿意接受败局,但如今的局面已(文*冇*人-冇…书-屋-W-Γ-S-H-U)经由不得他。
白孜墨是一个有仇必报的人,他盯着厨子和胡客的脸,仿佛要将两个人的容貌深深地刻入记忆里。他用阴沉的嗓音说:“很好,很好。”忽然右手一举,十字棱刺勾住了铁道旁一棵大树延伸出来的枝桠,身子猛地离开车顶,腾空而起。
车头继续飞驰,很快将选择退出的白孜墨远远抛在了山林深处。
现在,车顶上只剩下胡客和厨子两个人了。
胡客的视线落在了厨子的身上。那脑后的刀头长辫,五短身材,再加上明晃晃的剔骨尖刀,这些无不告诉胡客,眼前的这个厨子,正是与他竞争“夺鬼”的代号为十一的屠夫。
呼啸的风声中,在好一阵沉默的对峙之后,胡客忽然开口了:“听说你是兵门最好的青者。”
胡客猜得不错,眼前这个厨子,的确是屠夫。
面对胡客的话,屠夫不置可否,只是左手微微向外移动,剔骨尖刀转了个面,刀尖对准了胡客。
胡客把这一切看在眼里,他的左手也跟着轻微地移动,沾着白孜墨的鲜血的问天,刃口上翻,与屠夫针锋相对。
无须言语,一场刺客道兵门青者的终极对决,已经在所难免!
胡客早就听闻过屠夫的大名,这是他第一次有机会与屠夫直接照面。不管铁良是死是活,也不管守杀是输是赢,既然与屠夫照了面,他就一定要与这个兵门最好的青者过一次手。既然要做兵门的“鬼”,那就要名正言顺,如果斗不过屠夫,即便保住铁良的性命赢得了守杀这一关,他的心里,也终将留下不甘。
胡客之所以在隧道里偷袭白孜墨,正是为了赢得这次难得的与屠夫正面对决的机会!
屠夫与白孜墨已拼斗了一段时间,损耗了不少气力,而胡客右手有伤,只能使用并不惯常用的左手。两人此消彼减,这一场即将到来的对决,倒也算公平,甚至胡客还要吃亏一点。
火车正穿过一片风骨峥嵘的青灰色山丘,火红的朝阳仿佛在两人的身上镀了一层橙红色的光芒。车头的飞驰带起来的风又干又冷,然而两个人的体内,热血却逐渐地沸涌起来。
屠夫率先出手!
这个有五成把握就敢出击的兵门青者,将不知被多少人的鲜血浸透过的剔骨尖刀,挥向了胡客。屠夫虽然身材五短,然而力气却十分惊人,锋锐的刀锋,如同裹挟着万顷波涛的汹汹来势,一次次地劈开烈风和阳光,迅猛地向胡客逼近。屠夫拿出了他的态度,只要出手,就是追求必杀的态势,绝不给对手以喘息之机。
面对如此排山倒海的攻势,胡客竟没有选择防守,反而还以更为猛烈的进攻!
胡客是对的,在屠夫如此雷霆万钧的进攻下,一旦选择防守,就将不可避免地步步退避,自此疲于招架,再没有任何还手之力,最终难逃败局。与屠夫这样的高手对决,唯一的取胜之道,就是毫不畏惧地与其展开对攻!
两个人,一道赤芒,一道白光,在全速行进的火车车顶上,纠缠得难解难分。
车头穿过了山谷,跨越了河流,驶入了保定府的地界。直到周围的峥嵘山丘被一马平川所取代,无人的荒山野岭变成农田块地时,两个人才终于分出了胜负。
一刀,仅仅只是一刀!
胡客仅仅只是胜在了这一刀上。他用持续性更久的攻势压过了屠夫霸烈的进攻,最终削掉了屠夫的一片衣角。屠夫的皮肉没有受伤,一点也没有。但是这一场对决,已然在这一刀中分出了胜负。
屠夫退开了一步,胡客也停下了进攻。
在呼啸的大风中,屠夫收起了剔骨尖刀。他坚硬如石的脸上露出了难得一见的冷笑。“你以为你赢了,”屠夫摇起头,语气意味深长,“却未必如此。”
留下了这一句耐人寻味的话,屠夫从飞驰的火车顶上跳了下去。胡客看着屠夫落地时就势翻了几滚,然后毫发无损地站起身来,最后被火车抛到了看不见的远方。
胡客琢磨着屠夫留下的那句话。他不明白屠夫说这句话的意思,只是那种“此事远远没有结束”的感觉又加重了。他翻下车顶,回到驾驶室内。吴樾和张榕将铁良看得死死的。吴樾免不了好奇,问上面出了什么事,胡客只是摇了一下头,没有回答。
第四节 头号当铺
不多久,车头驶进了一处集镇小站。
原本单轨的铁路,在这小站出现了一条分支,向前延伸两里远后又并回了主干道。在站台边,有人正在卖力地挥舞着一面红旗。
吴樾向前方望去,只见极目的地方,一股黑色的烟柱正扶摇而上。
吴樾坐过南行北往的火车,知道这处集镇小站是铁路的一处中腰点,在主干道上设有两里长的并行分支,供以错车之用。两头相向而行的火车,须在此停轮、错车,然后才能继续各奔前程。道旁挥舞红旗的是小站的负责人,彼时的铁路章法规定,白昼举旗,夜晚张灯,见白旗白灯,尽可畅行,见红旗红灯,须紧急刹车。前方极目处黑色烟柱的出现,说明有一列火车正向这边快速驶来。这逼得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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