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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异笔记-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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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的山壁映着那红光,越来越亮,像映着一团火一样清晰。我倚在石壁上,看着那团光亮发呆。心里突然有些发热起来,一种狂躁的情绪从心底窜起,烧得我极度的难受和不安。

那颜色越来越重,一层层地扑到对面的山壁上,又朝我们扑过来。

那是什么?我紧紧地抓着胸口,那里猛地又痛起来,一阵眩晕袭过,眼前顿时浮起满天熊熊的焰火飞光,将我裹住。

这几天来已经消失了的幻觉,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又重新出现?

我还来不及感到疼痛,手臂上一紧,被谁抓住了。头脑也立时清醒了些,那些火焰褪去,转头只见叶丝雨站在我身边,明亮的眼睛盯着我,澄澈无比。我似乎立时就知道了她眼神里的意思,心里浮起一阵温暖和激动。

“走。”

我微笑,点头。是时候了。宿命之结,必须要我们自己去解开,不是么?

就在我们准备起身的时候,叶丝雨身边卷过一个高大的身影,一缕熟悉的气息拂过,走到了我们的前面。

那影子回过头来,三个人会心地一笑,一起迈步朝那绝壁上的小路走去。我们响应宿命之结的召唤,从前是,现在也是。曾经我们遗失过,所以分离,那么这一次历史将绝不会再重现。

叶丝雨。方昳。祁峰。

呵,是么?这名字是否真实和确切,已经不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名字所代表的躯体,终于又可以重新相聚在一起。

祁峰拉着我的手,我拉着叶丝雨的手,三个人沿着那小路转过绝壁,一直向下,向那红光炽烈之处而去,奔赴宿命之结的约会。

四年前赴过,如今再一次相约。呵呵。

山谷下的红光越来越强烈,直冲向天空,妖冶而急迫。有谁的声音顺着那红光爬上来,伏在我耳边轻声地笑。

快来,快来。这一次你总算来了。

又叹气,埋怨。哎,你怎么就老喜欢和别人凑一堆呢,如果是你一个人来,多好。

啊,对不起,我错了……

我在心里回答着,开始迷茫,进而恍惚。手被谁重重地捏了一下,转头,是祁峰关切的脸。叶丝雨的声音如同梵音佛语一般响起来:“别听那声音,只管看脚下的路。”

我心里一凛,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又进入了那种幻觉之中,立时清醒过来,紧紧拉着他们两人的手,一路往山谷下飞奔。

这是一条极度崎岖的山道,其实也不应该称之为山道,除了隐约能看到的有人踩过的痕迹,根本没有路的存在,我们只能凭着感觉顺着那些倒伏着的乱草往下走。山下持续的红白光芒越发耀眼刺目,让我们几乎看不清眼前的情形。我们不知道走了多久,耳边是呼呼的风声,这深渊,似乎无底一般通红而又黝黑。

这是一场赌博。

我隐约地想。赌赢了是光明,赌输了便是万劫不复。

一些连贯的影像突然的从红光中凸现出来,一直射入我的脑海。那些曾经无数次穿越我记忆的碎片,那些一涌动便又停止的往事的洪流,终于连接在一起,如江河入海般翻涌奔腾,汇入我的内心,然后将封印之门毫不留情地冲开。

我被这样的撞击推得向前跌去,挣扎中松开了拉着祁峰和叶丝雨的手。脚下没有可供我站稳的地方,一脚踩空,我只觉得自己身体一轻,一种难受的下坠感将整个心吊起来,然后直往山谷下面滚去。

“祁峰!”我惊叫起来。身后也传来两声惊呼,他们叫着我的名字,但我还没来得及听清,那声音一下子便远去了。

我努力想伸手抓住什么来止住滚落的势头,但是毫无用处,触手处尽是锋利的岩石和荆棘乱草,就算抓住了也迅速地断裂或者滑落。从身体各处不断传来的痛楚一下又一下地割裂着我的神经,我不知道这山谷有多深,如果我们还没有下到接近谷底的地方,我这么掉下去一定会摔死的。

我绝望地呻吟起来。正在这时,又一块突出的山石在我腿上挂了一下,我还来不及尖叫,身子重重地一摔,只听啪嗒几下断裂声传来,伴着一阵剧烈的疼痛在全身扩散开。

骨头摔断了。我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个。难道我真的要死在这里了?一阵若有若无的恶臭传来,将我包围。我忍着痛,微微动了一下身子,却又没察觉出是哪处骨头被摔断了,然后想起自己正躺在实地上。这么快就到底了?红光在这谷底已经亮得更加发白,几乎如同白昼一般明亮。惊恐之余,我暗自庆幸了一下,勉强动了动手,发觉没什么大碍,便慢慢地翻身想坐起来。

“你终于来了。”

一个动听的声音从一旁传来,欣喜而狂热。

我撑住地面的手猛的一颤,掌下又是啪嗒的一声,低头一看,身下尽是森森的白骨,在红光之下泛着幽幽的荧光,难怪刚才会闻到腐臭味。我尖叫一声,顾不得浑身剧痛,一下子站了起来。

原来刚才的断裂声是来自这些骨头,而并非我的身体。我只想了一瞬,突然打了个寒噤。

谁在说话!

我抬起头,却一下子又抬手遮住眼。一个明亮血红的物体漂浮在半空中,耀眼的光线让我睁不开眼睛,更看不清楚那究竟是什么东西。

“你让我好等。”

那女声又响起来。我退开几步,努力想看清对面的情形。那悬浮在空中的红色物体突然闪了一闪,白色尽褪。那白光的突然消失,使我一时无法适应,眼前顿时变得一片花花绿绿。片刻才重新清晰起来,只见一种通透纯正的红光从那物体上透出来,一如既往的强烈,却毫不刺眼。我目瞪口呆地看着,这满天的红光,竟然是这样一个小小的物体所发出来的?

随着那红色越来越浓,在那悬浮物体的斜后方,隐隐现出一个半透明的影子来,也漂浮在空中,形容昳丽,一身月牙白的旗袍,将她的身形衬托得修长而玲珑。

我失声道:“你是谁!”

她却不回答,只望着我笑,又朝那发出红光的物体一指。

“看着它,想起来,把所有的事情都想起来。你就能知道我是谁了。你为我而来,只为我而来……”她的声音渐渐地低沉,我的头开始有些发昏,眼皮也沉重起来。刚才因为摔下山谷而中断回归的那些记忆,'奇‘书‘网‘整。理提。供'突然又重新开始注入脑海。疯狂闪过的重重影像一瞬间挤进来,让我感到一种饱胀般的恶心和头痛欲裂。

“停止!停!别进来了!”我抱住头大喊起来,又一阵干呕,却吐不出东西。

“呵呵,不想要了?你不是一直想知道真相吗,现在我给你,为什么又不要。”那女子的脸在红光的照射下如同一块血红透明的碧玉,美丽却阴森,嘴角微微一斜,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头痛迅速覆盖了浑身的伤痕带来的痛楚。我被那些急速涌进脑海的记忆挤压得喘不过气来。面前那悬在空中的红色物体陡地又是一闪,光线覆在皮肤上,竟生出一种灼热感。

是啊,我不是一直想要吗,为什么现在会害怕?我慌乱地想,伸手去挡那红光,那颜色却透过手掌,彷佛融化了肌肤,眼前只剩下森森的骨节,甚至连骨节也不剩下……什么时候,我见过这样的景象?有过这样的经历?

洪流还在猛烈地涌进脑海,直到终于汇成完整的记忆。

红光似乎收敛了一些,手掌终于又从骨节变得有血有肉,我放下手来,隔着红光,看见那绝美的脸上绽开满意而优雅的笑容。这笑容透过红光向我逼来。耳边终于又回响起四年前那些厉鬼的呼号,游走在死镇中的冤魂,无数飘飞而起的红灯笼扑向一堆堆垒起的柴禾,火焰冲天而起,在烈火中化为咒语的道符封闭了任何可以逃脱的道路。所有的活物或者死魂,都被那熊熊烈焰所埋葬,并彻底的毁灭。

所以,秦君怀,这个积年的厉鬼,你不应该还存在的,为什么?

或许精神的力量原来真的可以恒久不灭,哪怕今生来世,轮回千年。

爱可以。恨也同样。

我看着眼前这可怜又可恨的女人,心中泛起无边无际的悲哀与恐惧。

而她的笑容依然优雅从容:“想起来了?”

“是。”我淡淡地吐出一个字。

“那你知道现在应该怎么做了?”

“我知道。”

“很好,那我们就开始吧。”她又是一笑,迈前一步,身姿摇曳,半透明的身躯和脸庞似乎比先前更清晰了一些,变得丰满而实在了起来。我看着她走到那悬空的发光体前,心里一阵酸楚。

玉坠,从头到尾,成也是你,败也是你。

我也踏前一步,对着秦君怀巧笑嫣然:“你错了。这一次没有开始。”

她正满心欢喜地看着那玉坠,闻言一惊,抬头道:“什么?”

“我说没有开始。只有结束。”

秦君怀蹙眉道:“怎么回事。”见我一直微笑着紧盯着她,面上逐渐浮起一丝惊慌,又转身对身后黑暗的乱林里喊道:“怎么回事?她好像不受控制。”

“你错了。你们很聪明,我的确受你们的控制。”我道,“只是你们不够聪明,只做对了一半。”

秦君怀飘忽的身影剧烈地抖动了一下,林中传来一阵响动,走出一个人来。银须白发,一身破旧的道袍挂在身上,如同一株已经干枯了的老树。他慢慢走到秦君怀的身边,却一直盯着我,目光如炬。

我眯起眼睛对那老头道:“你又是谁?”

那老头看着我,沟壑纵横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我们见过,不记得了?”

老头?我在哪里见过呢?林萧然不是说过老头么?带走池昭的不也是一个老头?所有的形象突然集中在一起,汇集成眼前这老道士的形象。

我正想发问,胸口突然一痛,他的目光像剑一样刺进心窝,似乎将我刺清醒了一些,又似乎更加的迷朦起来。只听他道:“来,到玉坠近前来。”我不由自主地走过去,每走一步,脚下便发出一阵碎骨的声音。玉坠依然通体血红,光芒四射,正缓缓转动着,太极图案清晰可见。随着我的走近,玉坠的色泽似乎变得更加鲜艳,光芒也更加的强烈,我伸出手去,将玉坠紧紧抓在手中,贴向胸口。在闭上眼的最后一刹那,我看见秦君怀正缓缓向我走来。

烫。手中像握着一团火,炽热无比。可我却无法丢开玉坠,甚至根本没有这样的意识,我只觉得要把这玉坠和自己融为一体,有一种宣泄般的涌动从全身迅速汇集到胸口,源源不断地注入它血红的身躯,使那从指缝间通透出来的颜色显得更加盈润和饱满起来。

“好,就快好了。”迷糊中听见那老头欣喜的声音,充满希望和憧憬。但是我已经无法思考了,头脑浑浊,意识朦胧,我只觉得自己就要彻底进入到那玉坠中去,包括身体和灵魂。

有谁的呼喊似乎遥远地传来,穿过层层隔阻一直深入到我的内心。

我猛地一颤,还没来得及回应,只听见砰的一声,接着又是一声惨叫响起。睁开眼睛一看,那老头扑倒在地,正痛苦地扭动呻吟着,秦君怀站在我面前,手在胸前叠成一个奇怪的姿势,双目紧闭,面容安详,整个人已经完全变成了实体,似乎不知道周围发生了什么事。

旁边的林子里闪出两个人来,直奔向我。

“琅琅——”

“姐——”

我摇晃着朝他们走了两步,一时间却感到天旋地转,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手一松,紧握的玉坠立即掉到了地上。

“琅琅!”祁峰冲过来,一把将我抱住,叶丝雨的脸也清晰的呈现在眼前。

不,不是什么叶丝雨,那是絮儿,我最亲爱的妹子。

我虚弱地笑了一笑道:“没事。”“还说没事!”絮儿的眼睛在红光照耀下显得晶莹闪亮:“一身都是伤。”这张曾经美丽却稚气的脸,在经历了四年的风雨之后变得高傲而冷峻,却终于回归了她原本的自己。抬头,是祁峰已经染上了沧桑的容颜。

都回来了,呵。

“走,快离开这里。”祁峰道,我挣扎着想坐起来,身上却使不出半分力气。

“哈哈,真、真好……”不远处传来那老头嘶哑的声音,他躺在地上,捂着腰部,艰难地喘着气,豆大的汗滴不断从他脸上滚落。“你们、都、都到了。还、还有几个呢?怎么没来?”

絮儿站起来,手中的猎枪朝他一指,厉声道:“没来的我带到,你说差几枪?我给你补齐!”

“呵、呵呵……补不齐了。我欠的人命太、太多,一条命不够补。”那老头仍然在笑,剧烈的痛楚使他满是沧桑的脸扭曲起来,他转头看着秦君怀,眼神里充满悲伤和眷恋:“只要她能脱离苦海,我就算下十八、十八层地狱我也愿意。”秦君怀仍然凝立在一旁,闭着眼睛,她的身体此刻又渐渐在开始缥缈起来,变淡,隐去。

祁峰扶着我站起来,我这才看见,那老道士的腰部中了一枪,血不断地从他的手指缝里渗出来,浸透了青布道袍和身下的白骨。“快救人啊!”我惊呼道,一步跨出去,却差点跌到地上。絮儿道:“救?姐你别忘了他害得我们有多惨!这一枪还不够报任何一个人的仇。我算是对得起他了,没打他脑袋或者心脏,要不然他现在还有命啊。”

“絮儿!”我和祁峰同时喊道。那老头却又凄惨地笑起来:“对、对极了,多谢小姑娘。我也活得够老了,该死了。就算救,也未必、未必能救得活。”

他的话音刚落,旁边突然传来一声惊呼:“卿文!”秦君怀此刻已经只剩了极淡薄的影子,却不知怎么又睁开了眼睛,见那老头受了重伤,不顾一切地扑了过来,跪倒在他身边。那老头却挣脱她的手,又使劲一推,将她朝那掉在地上的玉坠方向推过去,秦君怀本来已没有了形体,被他一推,竟往后飘移而去。

“快走!你马上就可以重入轮回了,别管我!”

“卿文,怎么会这样,谁伤了你的?”秦君怀哭起来,她的身影看起来似乎马上就要彻底融化在空气中,却停止了散逸,不再变淡。

那老头仍然推着她,一边朝我们投来哀求的眼神:“快,帮我把那玉坠拿过来,离她越近越好。求你们,快!”我们面面相觑,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一时拿不定主意。

“我求求你们了!不会伤害你们的,只要那玉坠离她近点,她就可以马上投入轮回之中去,再也不害人了!”

“你想得美!”絮儿怒道。“你要魂飞魄散我倒很乐意帮忙!”

害人。轮回。魂飞魄散。

我的心口突然又剧烈地疼痛起来。一个人魂飞魄散就够了,上天原谅一切悔悟的生灵。

灵异笔记灵异笔记Ⅱ第十九章真相?死亡

我挣脱祁峰的手,踉跄着捡起玉坠,朝秦君怀扔过去。玉坠带着血红的轨迹直飞过去,穿过秦君怀的身体,啪地又落到地面的白骨上。秦君怀的身体立即烟雾般地一晃,彻底从空中淡去,只剩下一声呼喊随着那身影化为乌有:“卿文——”

那老头的手一垂,痴痴地望着秦君怀刚才所在的地方,神情哀绝,已是老泪纵横。良久才呛咳了几声,对我道:“谢、谢谢你——”我盯着他不说话。那老头的精神似乎好了一些,挣扎了两下道:“秦姑娘,我知道你恨,如果不是我们,你们也不会死得这么惨。我们之间的仇怨也到了该解的时候了,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起的头,今天你帮君怀重入轮回,我死一万次也不足以报答你的恩情。但愿来生……”

“够了!”我打断他道。“没有什么来生,来生都是假的,只有今世才是真实。我只想知道真相。难道你们要我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帮助秦君怀重入轮回?”

那老头凄然道:“是,只有你才能做到这一点。不、不是你,是你们,两位一体才可以做到。”

絮儿道:“什么两位一体?”

“你们不知道?”那老头显得有些吃惊,接着又摇了摇头:“不可能,没道理连你们两个也受到了影响。你们以为她是谁?”他指着我,又补了一句:“她,本来的她,和现在的她,是两个人,明白没有?”

我心下一沉,先前便有了的一些预感,此刻似乎得到了证实:“我知道你的意思,是说秦琅和方昳两个人,是吧。”那老头点了点头,絮儿和祁峰则惊奇地望着我:“什么意思。”

我看着他们,一阵无法抑制的悲伤泛滥而起:“他是说,这个身体是方昳的,而此刻占据这个身体的灵魂却是秦琅。”

“不可能!”祁峰冲上来,紧紧抓住我的肩膀:“你胡说,你明明就是琅琅,为什么不承认!琅琅不会只剩下灵魂,她没有死!”絮儿也叫道:“我不会认错,你明明就是我姐,就算隔千年万年化成灰我也认得你!”

我缓缓地摇头,眼泪模糊了双眼。

“呵,你们认为她是秦琅,就因为她身体里的灵魂是秦琅而不是方昳。至于外貌,方昳本来就和秦琅长得很像。当初我找到她的时候也无比惊讶,因为我无法想象我千辛万苦要找的另一个生带天衣的女孩儿,会和以前那个长得几乎一模一样。”那老头道,眼神里闪烁着光芒,似乎仍然陶醉在当初那种兴奋中。

“是,我也生带天衣,所以只有我才能重新催动玉坠的力量,帮助秦君怀超升。你们为了诱使我来到老君山,为了让天衣的血气达到你们需要的浓度,煞费了苦心是吧?”

那老头道:“有句老话,叫冥冥中自有天意,你信不信?自秦琅以后,我找了很久也找不到生带天衣的女孩儿。华延大火之后,玉坠也消失了。我找了将近四年,才偶然感应到玉坠的力量在萌动,知道它又苏醒了,这才循着方向找到方昳的父亲,可他不知道是不是也知道这玉坠的秘密,藏在家里,几次跟他讨要购买都不成。后来为了避开我的纠缠,他竟然将玉坠藏到了外面。也是这个时候,我发现他家里有个刚入川的女儿,身带天衣,也正是这天衣的血气与玉坠产生了感应,使得玉坠在华延大火之后第一次苏醒。”

“我知道。”我道,“我还接到过你的电话,对吗?接连一段时间在我卧室对面楼顶上观察我的影子,也是你,对吧?”

那老头面有愧色的道:“是我,我就是通过那电话发现你的存在的,你父亲把你保护得太好了,根本不让你出门。我没有接触你的媒介,就无法催动你天衣血气。”

“所以你选择了用视觉作为媒介。”

“是。”

“当玉坠远离我家,不再产生感应的时候,我父亲也就放松了警惕,你趁虚而入将林萧然他们推进了我的生活,然后顺理成章地让我们为了一些莫名其妙的好奇心跑到老君山来,更在适当的时候提供动机和线索,让我们欲罢不能,无法后退。”

“你很聪明。”那老头喘着气,赞赏地看着我。而祁峰和絮儿则愣在一边,表情茫然。我叹了一口气,心里越来越难受:“你本来只要我一个人,为什么把他们也牵扯进来?”

“不,催动天衣的血气需要一个过程。你也许不知道,君怀在华延火阵中失去了所有的力量,她能维持魂魄四年不灭,已经是个奇迹。我本来以为如果你的力量不够,也许其他人可以弥补一些,以血祭玉,多少会有一些帮助。”他的声音低了一些,又长叹一声。

我盯着地上仍然发着红光的玉坠道:“这玉坠既然在我父亲手里,你又是怎么的来的。”那老头闻言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天、天意!你父亲所托非人,他把你父亲出卖了。我给了他一大笔钱,他就跟个奴才一样把玉坠恭恭敬敬地奉上来!哈、哈哈……”他说得太急,猛地咳嗽了一阵,捂住伤口,痛得满脸是汗。歇了口气又道:“我得到玉坠,立即加快了影响你们的速度,然后先你们赶到老君山来。说来也怪,那玉坠不过和你呆在一起不到一个月,居然已经能发出非常强烈的光芒,这玉坠光芒越大,力量也就越大。”

我突然想起晓晓在晚上曾经看到过的红光,一定就是这玉坠了,冯希媛斥之为冯晓晓的胡说,看来却是真的。

“那我们后来遇到的种种怪事,都是你在捣鬼?”

那老头虚弱地摇了摇头道:“不,我只能作一些暗示和引导。你的意志力很强,以我的力量,最多能让你感到迷糊和混乱,而不能完全控制你。我和君怀一直在利用你的记忆来刺激方昳天衣的血气,使她的记忆和你重叠,这样才能顺利的在方昳到达玉坠面前的时候,让她彻底拥有你的一切回忆,玉坠中残存的你的魂魄才能与她融为一体,进而发挥最大的力量来帮助君怀的魂魄重新凝聚,进入轮回之道……”

“你胡说!”祁峰突然的暴喝起来,一把拉住我对那老头道:“琅琅没有死!没有什么灵魂在玉坠里,她就在这里,你看清楚!”

“她现在就是秦琅!”那老头苦笑着看着祁峰。我轻轻推开祁峰的手道:“你等着,我问完了,自然告诉你所有的事情。”那老头继续道:“你想,我们的目的是让你们到这里来,而不是把你们怎么样,如果你们在途中就死了,我们岂不是白忙一场?倒是那个小鬼,几次三番捣乱。所以我们不得不借助你的手,想除掉他,却没有成功,一次不行,我们也就不敢再贸然行事了,幸好那小鬼自己跑了,只是你自己不慎,差点被他困住一次,在神泉井边上几乎又着了他的道儿。”

“冯晓晓?”我道,彷佛明白了什么。那老头点头道:“我的能力也有限,不能影响你们所有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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