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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异笔记-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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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峰想了想,道:“陈伯应该不会突然回家。顾天说的对,也许是他追猎物去了,两只鸡,怎么够那么多人吃。反正他认识路,不像我们不能乱跑。为了安全起见,我们就在这里等陈伯回来,一个也不许离开。”
大家都点头,重又围坐下来。可是面对着肥美的烤鸡,却似乎都失去了胃口。谈笑的心情也没了。鸡烤熟了,陈伯还没有回来,我们只得先吃。我闷着脑袋啃一只鸡腿,却像嚼蜡似的不知道嘴里是什么滋味。看看他们,大概也是一样的食不知味。
吃过东西,祁峰和顾天又添了不少木柴到火堆里。大家早早的就进了帐篷睡觉。嘴上说是好好休息为明天做准备,其实都是为了内心里那份心照不宣的不安和恐惧。
黄夕和应雪已经睡着,欧阳和洪晓、顾天并排着躺在一起。我安排好絮儿睡下,祁峰已经帮我弄好了睡袋。躺在他的身边,我突然有种什么都不怕了的感觉,很踏实很安宁,什么也不愿想了。
是啊,不管发生什么事,只要有祁峰在身边保护自己,我还有什么好怕的?我幸福地笑了笑,逐渐迷糊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突然被一声尖叫惊醒。
外面的火堆还没有燃尽,我一翻身起来,看见絮儿直直地坐着,手指着帐外,张着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浑身剧烈地发着抖。大家都给她吵醒了,纷纷问怎么回事,絮儿却只是发抖,神情惊恐无比。
祁峰和顾天对望了一眼,两人冲出帐外,隔了一会儿折回来,却是满脸的疑惑。祁峰问絮儿道:“外面什么也没有,你叫什么叫。”
絮儿两眼直直地望着帐帘,不知道回答,许久才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抓着我的手说:“姐,这里有鬼,我看见鬼了!”
我脱口斥道:“不许胡说。”
“真的!姐,我没有胡说啊!”絮儿哭着说,“刚才我被拴在外面的鸟儿吵醒了,我觉得它好象在不停的扑腾,可是又不叫。我还没睁开眼,就觉得眼前红光一闪,探头起来看,就发现一个人样的影子站在外面,像要伸手撩开帐帘的样子,一下子就不见了。姐,我怕!呜呜呜呜……”
我只觉得遍体生寒。应雪猛地捂住嘴,似乎是努力地不让自己尖叫起来。祁峰定了定神,转身走了出去,洪晓和顾天也跟在他后面。片刻,只听得外面传来洪晓的一声低呼。
“怎么了?”我心里一跳,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量,放开絮儿起身跑了出去。
“不要过来!”祁峰发现我出现在帐门口,两步冲过来挡在我身前,伸手想捂住我的眼睛:“不要看——”
然而已经晚了。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就着火光,我看见湖边的一处地面滩涂着一片花花白白的凌乱的东西,那应该是絮儿和应雪抓到的那只鸟——我只能说“应该”——它的肢体和内脏已经全部解散成无数的大大小小的血块,像是被生生的撕碎一样,满地都是从它身体里喷发出的四溅的血和飞散的残肢和羽毛!
我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一下子软在了祁峰的怀里。
这一晚,大家都不敢再睡,可怕的阴影就像湖面氤氲的雾气一样,渐渐地弥漫过来,将我们整个笼罩。祁峰出去把剩下的木柴都加进了火堆。除了顾天偶尔安慰已经哭得快虚脱了的絮儿,都没人说话。我闭着眼缩在祁峰的怀中,还禁不住有时微微的颤抖。就这样一直捱到了天明。
早上男生们先到帐外清除了那只鸟的尸体,才让我们三个女生出来。
天色阴沉沉的,湖面和森林都笼罩在浓浓的白雾之中,阴冷的湿气紧紧地贴在皮肤上,让人不寒而栗。
絮儿和应雪软软地靠在一起,脸色苍白,看来她们的确是吓坏了。男生们开始默默地收拾营帐,气氛压抑得有些让人害怕。
我呆在一旁,头脑里乱糟糟的。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在脑海里一一的闪现。
陈大伯,陈大娘,红光,黑影……陈大伯到现在也没有回来,昨晚的黑影会是他吗?不可能是他在搞鬼吧?
我望了望四周,远处是白茫茫的一片,只有近处的一些奇形怪状的树木,像鬼魅一样在浓雾中站立着。
“琅琅,在想什么?”祁峰看见我在发呆,走过来问。
“我有种奇怪的感觉。”我开口道,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我觉得,陈大伯好像一直在我们附近。”说完,连我自己也不由的一愣,刚才自己并没有这样想啊。
大家都回过头来看着我。祁峰淡淡的一笑,拂了一下我额前的刘海:“不要胡思乱想。”我低下了头,不再说什么。
顾天道:“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是继续往前走,还是回华延驿,就此结束?!”
洪晓和黄夕跳了起来,异口同声的说:“不行!不能就这样回去了。”
欧阳也点头道:“是啊,本来就是出来探险,出这么一点小事情就往回跑,算什么探险啊。”
絮儿和应雪当然是恨不得立即离开老君山,我想了想,没有发表意见。大家都望向祁峰,等他开口。
祁峰回头望望我,又看着大家,嘴角泛起一丝微笑:“我觉得应该回去。玩是玩,玩多大都可以。但绝不能以人身安全为代价——我感到了危险。你们难道没有吗?”
大家都沉默了。祁峰也有些默然,许久,转身把我的手牵起来,放到他的两掌之间,轻轻一吻。一股暖流传来,我的眼睛有些湿润了。我知道,祁峰不是个会轻易放弃的人,他是为了我才做出这样的决定。
灵异笔记正文第四章迷失陷阱
随便吃了点东西,我们就开始往回走。爬上湖岸,雾还是很大,能见度大概只有二三十米。我们凭着记忆找到了来时的小路。顾天又找出指南针,以防在大雾中迷失方向。
山中安静得有些奇怪,一片死寂。寻常林子里能看到的一些小动物,在这里都没有影踪。除了偶尔传来几声怪异的鸟叫,便只有我们踩在厚厚的落叶上的悉嗦的声响。由于怕走散,大家一个一个都跟得很紧,祁峰牵着我走在最前面,慢慢摸索着前进。
走了没多远我们就发现,这条路上的雾并不是一直都这么浓,而是一团一团的,有的地方根本就没有雾。这多少让大家宽了不少心。但是速度仍然快不起来。
路上有很多灌木丛和横生的枝叶,再加上雾大,林子里看起来像刚下过雨,四处湿漉漉的沾着雾水,让我们不得不小心翼翼。
“奇怪,怎么昨天进山的时候好象没这么多挡道的东西啊?”洪晓一边躬身穿过一根横在路中间的树枝,一边发着牢骚。
此刻我们刚穿进又一团浓雾中。其实大家心里其实都有这个疑问,只不过没有说出来而已。
“会不会走错路了?”应雪道,声音有些颤抖。
“应该不会的,昨天我们就是从这个方向进的山,路上有几棵长得特别奇怪的树我印象很深,刚才还看见了一棵。何况进山只有一条路。”顾天颇有信心的说。黄夕也跟着嗯哦几声,表示同意。
我和祁峰走在前面,都没有说话,走出一段,只觉得这一带的雾好像特别的浓。祁峰回头道:“大家跟紧点,不要掉队——”
话没说完,我感到他的身体一震,我迅速回过头去,大家面面相觑,一个可怕的事实呈现在眼前:
欧阳不见了!
祁峰猛地甩开我的手往回跑去。大家紧跟在他身后,大声叫着欧阳的名字。我跑在最后,心里狂跳着,可是刚冲出迷雾,跑在前面的黄夕立即就停下了脚步,大家跟着停下来,顺着他愤怒的目光望向右面的林子里——
欧阳离开了小路,正背对着我们往林子中走去,走没多远,只见他笨拙地弯下腰,使劲地在掰着地上的什么东西。
絮儿捂着胸口不住的喘气,哭丧着脸大吼:“死欧阳!你干什么啊!想吓死人啊!”
可是欧阳好像没有听见絮儿的咆哮,在那里掰弄了一会儿,又慢慢地站起来,继续往前走去,也不回头看我们一眼。
絮儿愣住了,不知所措地站着,我望着欧阳的背影,心里突然悬了起来。应雪哇的一声哭起来,扑到黄夕怀里。
“欧阳!”祁峰和顾天同时踏出去,追向越走越远的欧阳。祁峰大声的喊着:“快回来!林子里危险!”
欧阳仍然对我们的呼唤充耳不闻,自顾自的往林子深处慢慢走去,走出没几步,又看见他蹲下去,吃力的弄着什么。然后又起身,继续往前走。任我们怎么叫喊,他都彷佛没听见。
大家急了,一起跑过去,祁峰冲在最前面,边跑边吼:“你想死了是不是!给我回来!”
这一带没有雾,我们的视线没有障碍。祁峰和顾天已经到了欧阳背后,他还蹲在地上摆弄着。祁峰压抑着火气,伸手抓住欧阳的肩,一提,一扳,欧阳被他猛地旋过身来,一个趔趄摔倒了,抱在怀里的东西滚了一地。
那是竹笋,竟然是一根根新鲜的竹笋!
我们不禁倒吸了一口气,顾天怒道:“你掰竹笋干什么?又不缺吃的,这么乱来,知不知道大家担心死了!”
欧阳翻过身来,愣愣地坐在地上,衣领被祁峰扯坏了,凌乱地搭在胸口。我顿时紧张起来,真担心欧阳会和祁峰打起来,欧阳在学校是出了名的要面子,哪里容得下别人这样对他。
可是出乎大家的意料,欧阳一点行动也没有,只是茫然地望着我们——确切的说是望着我们的方向。我呆呆地看着他,突然感到他的目光像没有了焦距,眼睛里空洞洞的,黑色的眼珠像一个死沉沉的无底的深渊,引诱着人往下跳!
大家都发现了欧阳行动和神情的异常,不由自主地全都僵在了原地。眼睁睁地看着欧阳慢慢地站起来,转身,朝着他刚才的方向继续往前走。在那个方向,又长着一根新鲜水灵的竹笋。就在他弯腰的那一刹那,我看见他的脖子上,已经没有了那根红线。
不,他决没有理由自己把红线解下来的。
我看着远去的欧阳,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丝意念,使我不由自主地向欧阳奔去。我在他身旁停下来,怔怔地盯着他,他依旧吃力地掰起笋子,然后起身,继续机械地往前走——
不出我所料,在前方又有竹笋在等着欧阳。
我心里开始怦怦的跳起来,艰难地回头看过去,顿时一阵寒意袭遍全身:是的,欧阳走过的路,是一条笔直的线。也就是说,这些竹笋,排列成了一条直线,欧阳一棵一棵的掰,就是一步一步地被引向一个不可知的终点!
我脑子里一阵狂乱,再也无法思考,我只知道自己必须阻止欧阳,阻止他继续往前走。我伸手向欧阳抓去,试图将他拖住。可是欧阳行动看起来缓慢,却似乎有着一种无形的力量在推动着他向前。我抓到他的衣襟,反而差点被他带倒,一步跌出去,不禁一下子叫出声来。
大家像被我惊醒了,只听黄夕一声大喊:“琅琅快回来,危险!”祁峰已经冲了过来。我却还想追上欧阳把他拖回去。
就在这时,欧阳的前方突然涌出一层灰蒙蒙的雾,我还没看清雾是怎么起的,薄雾就已经变成浓雾,迅速向我们漫过来,祁峰一把抓住我就往回跑。
“不要拉我!把欧阳拉回来!”我死命的挣扎着,不住的回头叫欧阳,却见他仍然头也不回地往前走,慢慢地没入浓雾之中。等我们完全看不到他的身影,浓雾渐渐停止了蔓延,逐渐变得稀薄,直至消失。
祁峰已经把我拖了回去,大家站在一起,呆呆地望着欧阳消失的方向。刚才我们和欧阳的距离并不是很远,这么短的时间他绝不会走出我们的视线,可是现在,雾散了,欧阳也消失了!
我们就这么望着欧阳消失的方向,仿佛是想把所有的树望穿,看欧阳是不是躲在哪一棵树的背后。可是什么都看不到,欧阳不在了,被那团雾吞没了。
我恍惚地想到吞没这个词,是的,那浓雾就像一个妖魔,一口把欧阳吞掉了!
应雪突然神经质的叫喊起来:“欧阳死了!欧阳死了!啊——”她抱着头死命地摇,黄夕愣愣地站在一旁,就像没听到一样。洪晓大吼一声:“住口!你胡说什么!”可是他自己的声音也在不由自主地颤抖。
“死了!已经丢掉两个人了。他们不会再回来了,都死了,被鬼吃了!”应雪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疯狂地嚷着。洪晓满脸胀得通红,眼睛里充满了血丝,冲上去就要对应雪动手。顾天赶紧将他架住。祁峰抬手就给了洪晓一拳,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每个人都陷在几近狂乱的情绪中,我呆立着,脑子里一片空白,耳旁除了男生们浓重的喘息声,就是絮儿和应雪努力压抑着的啜泣。进山以来,接连两个人在我们的眼前失踪,我们根本无法解释也找不到解释,从来不信的鬼神,在一刹那间变得好真切——
真的有鬼吗?如果不是鬼在作祟,那么陈大伯和欧阳哪里去了?难道应雪真的说对了?陈伯说老君山的规矩是必须戴红线,不能在山中过夜,不能取笋子,是不是破坏了这些规矩,就都得像欧阳一样消失?
大家就这样站着,谁也不知道别人在想些什么。也许每个人的疑问都一样,可是没有人敢问出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还是祁峰先开口,声音嘶哑:“走吧。离开这里,离开老君山,越快越好。”
我浑身颤动了一下,喃喃地道:“不。我们不管欧阳了吗?他没有死,我知道他一定没有死的,还有陈伯……”我走到祁峰面前,无力地撼着他的肩膀:“把他们找回来,找回来呀!”
“琅琅,他们找不回来了。”祁峰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哽咽。“我们眼睁睁地看着欧阳在我们面前失踪,我们根本就没有能力阻止。我所能做的就是带你们离开这里,离开危险……”
我颓然地放开他,没有再说话。就算把欧阳找回来了,他还会是欧阳吗?我突然想起他空洞的眼神和迟缓的行动,那就像……就像一具已经被掏空了灵魂的尸体。
一丝寒意袭来,我只感到浑身发冷。
现在,还有七个人,不能再有人出意外了。可是大家的步子明显的无比沉重。是为了欧阳吧?我们抛弃了欧阳,不管有多少冠冕堂皇的理由,我们抛弃了欧阳,这是不争的事实!
一路上谁也没有说话,山中阴森空寂,在无数参天大树的脚下,在这片浩瀚的原始森林里,我们这些所谓万物之主,原来如此的卑微无比。
这个时候雾已经散去了很多,有雾的地方也只是薄薄的一层。路上的障碍物也像一下子少了——其实我们很清楚,那不是少,而是和昨天进山时一样。至于为什么之前会冒出那么多旁枝逸叶,我们都不敢问,也不敢去想。
天气依旧阴沉沉的,腐败的植物和湿润的泥土混合着发出腥臭的味道,几乎要闷得我们呼吸不过来。从树叶和树身上不断滴下的水珠已经湿透了我们的衣衫,连衣服上也沾上了那种怪怪的味道。
我们一个一个地牵着手往前走,不断的清点人数。再也不敢像开始那样掉以轻心,速度也不敢放慢,连那么娇气的絮儿,也没有说一声累。恐惧已经完全覆盖了饥饿和疲劳给我们带来的放松的信号。一直沿着这条路走下去,不知道走了多久,天色渐渐的转暗了。
慢慢的,我们感到山路的坡度开始缓了,林子也逐渐稀疏,大家沉闷了许久的情绪似乎因为这个即将出山的预兆而振奋起来,步子也明显的加快。
终于,我们远远地看到了那块立在山口的大石,走过这块大石,就标志着我们离开老君山了。看到它,我们仿佛就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
絮儿首先甩开我的手向前奔去,接着我拉着应雪也没命的跑起来,只觉得灼热的眼泪呼啦啦的直往下掉,几个男生在后面拔腿便追,发泄似的吼叫起来。我们一下子扑到那大石上,紧紧地贴着,絮儿和应雪号啕大哭,祁峰追过来一把将我抱住,我伏在他怀里静静地淌着眼泪,听着他胸膛里的跳动,心里一阵宽慰,紧绷了一整天的心弦终于可以松弛了下来。
洪晓跑在最后。祁峰定了定神,又开始清点人数,六个人,加上还没到达的洪晓,七个,总算都安全地跑出来了。
我转头去望洪晓,却发现他的脚步突然间放慢了,接着又变成了走,最后停在离我们几十米远的地方,以一种古怪的神情望着我们。
我心里咯噔一下,脑海里又现出欧阳那种空洞的眼神,洪晓……不会吧?
这时大家都发现了洪晓的异样,回头看他时,却见他缓缓的抬起胳膊,指着我们的方向,浑身剧烈地发着抖。
大家渐渐地感到事情不对,连忙向他跑过去,他却看也不看我们,圆睁着双眼,手依然指着大石的方向。站在他的身边,我们甚至能听到洪晓全身的骨节因为极度的震惊发出的声响。
洪晓所指的方向,也就是我们刚才呆的地方,那块大石,毫无异样。洪晓究竟看见了什么?
我呆呆地望着,但是,渐渐的,一股同样巨大的恐惧开始向我进袭,我甚至也无法控制地艰难地抬起右手,指着那个方向——
天啊,为什么会是这样!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颤抖着嘴唇,喃喃地说。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
这根本就不是出山的路!
我们明明是沿着出山的路走的,但是我记得很清楚,进山时我们看到的这块奇怪的大石,是在路的右边,那么出山时它就应该在路的左边,而现在,这块大石还是在路的右边。从这个角度看过去,过了大石,那景致和进山时的一模一样。刚才的我们太激动以至于忽略了这个细节,而洪晓却发现了。
顾天突然咆哮起来,发疯似的向大石冲过去,一直跑过大石很远才转身,我们呆呆地看着他,多么希望从他脸上看到如释重负的笑容,以证明这是我们的错觉,或者我们的确是走错了路。可是顾天的表情是那么的可怖和绝望。我们跌跌撞撞地跑过去——
天啊,大石竟然还在路的右面,那边,仍然是那条进山的路!
顾天在背包里一阵乱翻,将指南针翻了出来,可是指南针的指针却像着了魔一样,飞速地转动着,已经失去了它应有的作用。大家一脸死灰,洪晓在大石两边来回地跑了几趟,但这个难以置信的事实却始终残酷地摆在眼前。
这就是说,出山的路凭空“消失”了,而不知道是谁,把进山的路“复制”并“安装”在了原本是出山的路上。以大石为分界线,不管我们往哪边走,都只有进山,而没有出山。
这个结论得出以后,我们全都不作声了。原本满怀着出山就可以逃脱一切的希望,但现在,在我们身前身后,我们的四周,都是老君山。我突然滑稽地想起孙悟空的故事,任他本事多大,任他如何的挣扎,也逃不出如来的神掌。
那么此刻,这只掌控着一切的手又是属于谁的?
我们真的逃不出去吗?!
这一次连絮儿都不再哭了。遭遇了一连串的怪异事件,好象大家都已经开始习惯甚至麻木。惊慌之后我们很快就平静下来,在大石旁边围坐成一圈。
“恐怕这就是传说中的鬼打墙吧。”黄夕首先开口道,接着又自嘲地一笑,好象是感叹一群现代的大学生,居然迷信起来了——可是,如果抛开“迷信”,现在我们遇到的现象,谁又能解释呢?
我叹了口气,接口道:“如果是这样——也应该是这样吧,那么现在我们根本无法判断哪边是正确的道路。甚至,迷信的说法是不管怎么走,我们都只是在原地打转而已,永远走不出去。”
说完,我感到身边的祁峰轻轻地震了一下。他道:“琅琅说得对,有这个可能。但我们不能在这里耗下去,不管能不能找到出路,总比在这里等死好——我们只准备了三天的食物,又不能四处捕猎,而这已经是第二天了。”
祁峰的话像是一语惊醒梦中人,顾天突然大声道:“对了,我说怎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你们发现没有,进山这两天,除了飞禽,我们没有看到任何野兽,甚至连小动物也没有。而陈大伯告诉我们的是,老君山里野兽出没,多不胜数。这是为什么?”
大家都一怔,好象还真没人去注意过这个问题。姑且不论陈大伯说的“多不胜数”是真是假,但至少少数的我们都应该能看见啊。
我心中一动,想起小时候曾听老一辈人讲过,动物对“那些东西”是非常敏感的,它们有着奇特的感应能力,并且懂得如何趋吉避凶,而绝大部分的人却没有这种能力——难道从进山开始,就一直有“东西”跟着我们吗?所以这两天它们都远远的避开了去?
我把这个想法说了出来,祁峰和顾天点了点头,洪晓拿个小石片在地上划拉着,大家都不说话。
——不知道是谁说过的,不说话,一般都等于默认。
我把头深深地埋进了膝盖里,只觉得好累。此刻,所谓的迷信不迷信已经完全失去了意义,在这片浩瀚的原始森林里,“科学”突然变得如此苍白无力。我们不再是一群受过高等教育的大学生,我们只想找到一种可以解释这一切怪异现象的“信仰”,只要能解释,我们就承认它。
当我们终于抛弃了所谓的“科学”的自尊、“唯物主义”的信仰,在古老的传说和神秘的现象面前,承认并正视了这些原本是那么虚无飘渺的概念之后,却仿佛一下子轻松了许多。中国自古就是一个迷信的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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