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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异笔记-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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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几乎没有任何转折的动作,一出现,就直向絮儿扑来,一手抓向自己的胸口,猛地拔出那根插在心脏部位的竹笋,疯狂地挥舞着,准备刺向絮儿。
“絮儿——”几个人同时惊叫起来,正在奔跑中的洪晓和絮儿眼看就要和欧阳撞上,却一下子无法收住身形,而欧阳则嘿嘿地狞笑着猛扑而来,高举着竹笋,如同举着锋利的刺刀。无论是絮儿还是洪晓,都无法避过他势在必得的杀戮。
絮儿!怎么可以!我拼命地往前冲去,不,我绝不能让絮儿受到伤害!
然而就在那一刹那,我看见洪晓突然伸手将絮儿推倒在路边的草丛中,自己则被惯性推动着又往前踉跄了几步,而同时两道人影从我的身边迅速地掠过,顾天和后面的祁峰已经冲了上去。
此时,我胸口的玉坠也越来越红,越来越烫。
天啊,快救我们,快啊!
我急得直掉眼泪。然而刚才太极光环的景象却仍然没有出现。前面的洪晓刚站稳,一抬头时欧阳已经刺到了他的近前。电光石火之间,顾天一个飞身将洪晓扑倒,压在身下,而已经扑到他们面前的欧阳高举着的竹笋,也在那一刹那狠狠地刺了下去。
“不——”我和絮儿的惊叫响彻了整个林子,眼看着惨剧就要发生,我们却无力阻止。玉坠已经红透,可每次都拯救我们于危急中的红光却始终没有闪现。
为什么?难道我们注定命绝于此?
绝望间,我只见顾天猛然被身下的洪晓推开,那根邪恶的竹笋当空刺下去,直直地插进了洪晓的胸口,鲜血顿时飞溅开去。得手的欧阳匍匐在洪晓身旁,贪婪地注视着洪晓汩汩直淌的热血,接着又仰天大笑起来,腐烂残破的脸颊上沾着斑斑血迹,看起来无比的可怖。
洪晓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双手握着那根插进自己胸口的竹笋,拼足了最后的力气叫着:“你们快走!快走!”此时被他摔出去的顾天已经翻身爬了起来,祁峰也已奔到我们身旁,两人悲愤地怒吼着,几乎是同时扑向已经化为恶鬼的欧阳。
天啊,他们想做什么?我呆立在原地,再也没有力气动弹,眼前血腥恐怖的场面和他们不计后果的行动让我的思维完全停止,我只能这样看着,甚至无法闭上眼睛,任由事态疯狂地发展。
正在这时,一道不知从何而来的热流从胸口注入我的体内,我猛地一颤,全身的血液顿时如沸了一般翻腾起来,我不由自主地挥起双手,感觉自己像要被这炽热的温度烧毁。而双手一挥起,我看到眼前自己的双掌竟不知什么时候已变得通红,就像那玉坠通透着红光时的模样,甚至连手臂也隔着衣袖透出隐约的红色来。
此时,欧阳面对着发疯似的顾天和祁峰,正作势欲拔起洪晓胸口的竹笋,再度用它来作进攻的利器。
说时迟那时快,我的眼前突然一阵发眩,数度出现的红光再度大盛,短暂的失去视觉之后,欧阳已经在红光中消失得无影无踪,顾天和祁峰一下子扑空,都跌到了地上。
我呆呆地站着,茫然地望着他们,头脑像经过了一次洗涤,变得空白一片,直到遍体的灼热渐渐冷却下来,才浑身一软,倒在地上。
絮儿已经昏了过去。祁峰和顾天颓丧地坐在洪晓的身旁,洪晓的眼睛仍然怒睁着,已经停止了呼吸,半张的嘴唇似乎还在艰难地说着让我们快走。
我的思维逐渐的恢复,却无法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幕。
不可能的,洪晓怎么会死呢?刚才还好好的人,怎么会一下子就死了!我看着洪晓惨白而又血迹斑斑的脸,无意识地拼命摇着头。
欧阳已经消失了,那恐怖的一幕就像是一个噩梦,而我宁愿相信那是一个噩梦,可是深深插在洪晓胸口的竹笋却又昭示着那不过是我的自欺欺人。
洪晓死了,鲜血流淌了他的一身,他死在了欧阳手里,不,他是死在青姑的手里!死在了那个已经冤死了千百年的厉鬼手里!
我的眼泪疯狂地滴落,顾天也是满脸的泪痕,他颤抖着伸出手去,为洪晓阖上了双眼。祁峰一直看着洪晓的脸,握着他沾满着自己的鲜血的手。
他没有哭,可我知道他把眼泪都咽进了自己的肚子里,我知道祁峰此刻有多么的痛苦和悔恨,洪晓和顾天是他最亲密的朋友,现在洪晓不在了,顾天呢?甚至还有我和絮儿呢?谁也不知道青姑又会在什么地方窥视着我们,策谋着用什么样的方式来夺取我们的性命!
危险终于过去,却再一次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我们守在洪晓的身旁,每一个人的心都在巨大的痛苦中接受煎熬。祁峰和顾天一动不动地坐着,紧咬着牙关,脸色发青。
我无力地搂着絮儿,泪水无声无息地湿了整个脸颊,刚才的一幕幕不断地在眼前重现,如果我的信念再强一点,如果红光早一点出现,如果我们没那么大意地忽略来自欧阳的威胁……洪晓是不是就不会遭到这样的不幸呢?
太多的如果让我的悔恨疯狂地膨胀。如果我们当初没有选择老君山,如果没有住在陈大伯家中,如果玉坠最初发出红光示警时我们就离开华延,如果……那么这一切的一切就都不会发生,陈伯,欧阳,黄夕,应雪,洪晓,他们就不会一个个的离我们而去,死亡是完全无法挽回和后悔的,绝不可能再重新开始,这才是我们犯下的最大的错误。如果没有当初的选择,我们一定不会踏上这样的不归路!
我的眼睛已经完全模糊了,脑海中混乱地翻腾着无数思想的片段,我真的不愿想,却又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那么久没有进食,没有好好地休息,连续不断的来自死亡的恐怖和威胁已经让我精疲力尽。
现在洪晓也死了,我突然有些木然地觉得,死亡其实也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可怕,死就死吧,人一生下来就一步步迈向死亡,既然一定要死,还不如早点死掉,总好过在这样的境地里承受这些可怕的东西!
我不想动了,也没有力气再动了,就这样吧,就在这里等死,反正都是要死的,我受够了!
我抬头望着模糊的天际,毫无意义地发出一声冷哼。
就在这时,怀里的絮儿轻轻地动了一下,呻吟起来。这呻吟让我一个激灵,在混乱的意识中一下子清醒了。
“絮儿,絮儿。”我摇了摇她,听见自己的声音虚弱无比。
絮儿慢慢的睁开眼,无神地望着我,许久,她的表情才从茫然转为迷惑,再由迷惑变成惊惶,变成恐惧和撕心裂肺的痛楚。她猛地坐起身来,紧紧地抓着我的双臂:“洪晓死了!洪晓死了!姐——为什么?为什么?!”她拼命而又无力地摇着头,泪水夺眶而出。
我一下子抱住她,心口却像被什么东西堵塞了一般,哽得我什么也说不出来。然而我立即想到,不能再让絮儿看到洪晓的尸体,她承受不了的。是以我更紧地将絮儿搂在怀中,不让絮儿有机会转头望向他们的方向。我自己则向祁峰他们看过去,却没料到,这一看之下的景象,让我骇然大震。
祁峰和顾天仍然守在洪晓的身旁,但祁峰却不再握着洪晓的手。他们的脸上呈现着难以描述的复杂表情。我看着祁峰的神情,便知道一定会有什么即将发生,或者正在发生。
果然,洪晓的身躯似乎动了一动,或者之前就在动,只是我没有注意到而已,慢慢的,他的全身似乎都有那种细微的动作。
洪晓不是已经死了吗?难道他还活着?我吃惊地睁大了双眼,可为什么顾天和祁峰却没有任何高兴的神情和举动?
但是紧接着我就知道是为什么了。洪晓并不是在动,而是一种变化让他的尸体出现了“在动”的情形。在极短的时间内,洪晓的身体像是被突然抽去了所有的水份,逐渐变得干枯,并迅速地萎缩,这种萎缩引起了衣服的塌陷,这也就是为什么刚才我以为他在动的原因。此时,洪晓的尸体看起来就像是一具木乃伊,然而却并不仅止于木乃伊,他还在继续地萎缩,连衣服也开始皱成一团,卷在一起,不断地缩小,缩小,最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呆呆地看着,忍不住浑身发抖。
天啊!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当初他们不愿告诉我应雪是怎么消失的了。刚才的洪晓,一定和应雪消失时的情形一样!如果不是这几天来我的神经已经变得足够的坚强,这样的景象一定会让我疯掉的。毕竟那不是什么动物或者植物,那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是我们朝夕相处的最好的朋友,而我们却什么也不能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然后结束!
祁峰失魂落魄地站起来,顾天却仍坐在地上,痴痴地看着刚才洪晓躺过的那片土地。如果不是洪晓在最后的关头推开他,那么此刻坐在他那个位置的人就应该是洪晓了。
絮儿还在我的怀中呜呜地哭着,我紧紧地搂着她,多少有一些安慰,幸好刚才没有让絮儿看见那一幕,否则我真不敢想象絮儿会是什么样子。我扶起她,跌跌撞撞地向他们走去。
“姐。”絮儿突然站住,问道:“洪晓……他的尸体呢?”
我一愣,我不愿意让她知道真相,可一时之间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祁峰抬起头,缓缓地道:“我们已经把他埋葬了。”说罢朝我望来,嘴角牵动了一下,似乎是想挤出一个笑容,却归于失败。而我却明白,他一定是知道我的心意,所以才会这样骗絮儿。絮儿是我们彼此最喜爱的妹子,我们都必须竭尽全力去保护她。
祁峰转过身去,对还发着呆的顾天道:“我们走吧。”
顾天仍然一句话也不说,祁峰伸手去拉他,他也不动,最后还是祁峰强行将他拽起来,我们才能重新往要去的方向前进。大家都知道顾天在想什么,他心里难受,我们也一样。然而事已至此,我们惟有选择坚强。
灵异笔记正文第十一章峰回路转
此去老君观,估计还有一半的路程,太阳已经开始西斜了,如果在天黑之前赶不到老君观,我们就只有露宿在森林里。可我们携带的所有东西,帐篷,工具,衣物等等都已经丢得干干净净。就算没有青姑,在原始森林里露宿的危险也是不言而喻的。更何况,在青姑越来越猖狂的情况下,单单指望玉坠能保护我们已经不太可能了。所以,无论如何,今天我们必须要赶到老君观。
然而,很快我们就知道这个目标是实现不了的了。
危险带来的恐惧和失去至友的悲伤一旦稍稍退减,饥饿与疲惫便疯狂地袭来。这一天多来粒米未进,在巨大的惊恐和悲痛中疲于奔逃,我们的体力和精神都已经一而再再而三地透支。
此刻,洪晓的死亡带给我们的前所未有的打击,使得支撑着我们的信念开始摇摇欲坠。祁峰和顾天已经明显的步履艰难,而我和絮儿两个女孩子,更是在坚持着走出一大段路之后,跌到地上,再也没有力气爬起来。
“我走不动了,走不动了……”
絮儿软软地倒在地上,闭着眼睛喃喃地说着,干裂的嘴唇一片惨白。
我靠着一棵树勉力坐着,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地看着絮儿,我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现在,我连将自己的脖子支起来的力量都没有了。
祁峰搀着顾天也终于停了下来。自从洪晓死后,顾天就完全失去了生气,一直都这样失魂落魄地,一句话也不说。祁峰扶着他坐下,才转身踉跄地向我走来。
“琅琅,没事吧?”他伸手抚在我脸上,心疼地看着我。
我翕动了一下嘴唇,努力地想挤出几个安慰的字,却完全发不出声音来。祁峰的手上传来一阵微微的颤抖,接着将我揽进怀里,良久不语。
我们真的太需要休息了,哪怕是一小刻的松懈都好。这个时候,什么青姑,什么厉鬼,统统的滚开去吧。我昏昏地想,就算是青姑真的追来了,自己能死在祁峰的怀里,也没有什么不好。
我们就这样相互依靠着,不知道究竟在这树下呆了多久,力气慢慢的回到了体内,尽管饥饿仍然折磨着我们的神经,但比起刚才来,确实已经好多了。可是我仍然不愿意动,如果这一切只是一场已经过去了的噩梦,那有多好,我就可以这样一直地赖在祁峰怀里,能赖多久,就赖多久。
我迷糊地想着,突然听到身旁的絮儿喃喃地在唤我。
祁峰抬起头来,问道:“怎么了?”我努力地转过头去,看见絮儿正挣扎着想坐起来,祁峰赶紧去扶住她。
“姐……水……我想喝水……”絮儿吃力地睁开眼睛,视线却在空中游移着,集中不起来。
我一阵心酸,又是茫然,道:“水……哪里去找水呢?”本来是低低的自语,不料絮儿竟似回答我一般,软软地抬起手臂,往前路一指:“水……那边……我听到了……”
我吃了一惊,望向祁峰,他正皱着眉头,凝神听着,我也静下心来仔细听去,果然,絮儿指的方向,真的有丝丝细微的流水声传来。在此刻,这样的声音简直比仙音神曲还动听。
我的精神顿时为之一震,祁峰显然也听见了,本来铁青的脸色一下子因为激动而红润了起来。
“走!去找水源!我们快走!”祁峰几乎是跳着去将顾天拉起,我也扶着絮儿站起来,对水的渴望像一线生机注入了我们的身体,如果不是有了这动力,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拖动沉重的双腿继续往前走下去。
我早就注意到,在越过神泉井之后,山路就已经开始崎岖了,坡度也明显的增大,这便是登顶的信号。在路的两旁,嶙峋的怪石和枯瘦怪异的树木越来越多,气温也越来越低,正是流火的天气,阳光覆在身上,竟是凉凉的感觉。而这山中也像突然之间冒出来无数此起彼伏的陡峭的山峰,脚下的路不再是在森林灌木中蜿蜒,而是在险峰叠嶂中迂回,这和先前的景象,是完全的两样,在这样陌生的环境中一路磕磕绊绊地走着,我们既紧张,又满怀着对生的渴望。
而只得庆贺的是,我们没有听错,那流水声是实实在在地存在的,我们一步步往前,水声就一点点增大,更令我们惊喜的是,从我们听到的声音来判断,水源并不是我们最初想象的小溪之类,而极有可能是一个瀑布!
祁峰的脚步明显的加快起来,一路拖着顾天往前走,絮儿的脸上也有了些神采,我和她相互扶持着,跌跌撞撞地跟在后面。路两面都是陡削的山崖,使得我们像置身于深谷之中,轰鸣的水声仿佛就近在咫尺,可是几番峰回路转,仍然不见踪影,只觉得路逐渐的难走起来,空气也越来越湿润。直到在一个山峰脚下猛地往左一转,狭隘的视线才陡地开阔了,我们寻找的水源也已毫无遮拦地现在我们的眼前。
那果然是一幅中型的瀑布,从右边的峰顶飞泻而下,汇成一个不大的湖泊,贴近瀑布处的山壁一带灌木丛生,却丝毫挡不住我们的视线。
只见瀑布入水处阵阵白色的浪花翻腾飞溅,而离瀑布稍远的湖水则漾着微波,显得晶莹透彻,我们几乎是欢呼着奔到湖旁,拼命地将水捧入口中,浇到脸上,身上,生怕这水原来是幻觉,转眼就不见了。
“鱼!姐,好多鱼啊!”絮儿的精神恢复了不少,指着水里,颤声喊起来。
我睁开被水迷糊的眼睛一看,脚下的湖水中,果然有无数半大的鱼儿在游弋嬉戏。我一阵激动,还没来得及开口,祁峰就已经跟着叫起来:“快抓!快抓!我身上还有打火机和刀,今天有得吃了!”
我和絮儿又是一阵忙乱,几个人跳进湖里折腾了好一会儿,终于抓起了几条鱼来。在絮儿和祁峰忙乱的当儿,我才注意到,顾天喝了几口水之后,就一直坐在岸边,面无表情地看着湖水发呆。
我心里一沉,走过去坐到他旁边,看看他,又看看在湖边忙碌的絮儿和祁峰,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沉默了许久,最终我还是开口了:“顾天,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在想欧阳,黄夕,应雪,更多的是洪晓。我们也想,可是这些天发生的事,根本不是我们所能理解和掌控的,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哪怕最终是死,我们也得尽自己的努力去抗争。现在只剩下我们四个人了,你这样子,我们很担心。这不像我们熟悉的顾天,你知道吗?”
水流的声音太大,我不敢确定顾天究竟听清楚没有,我一直望着湖面,静静地说,其实连我自己的头脑里也是一片空白。说完了,我不由得苦笑了一下,这些话,能说服顾天吗?我自己听来都觉得那么苍白无力。
转头看顾天,还是那样面无表情,一种和他年轻的容颜极不相称的浑浊从他的眼神里弥漫开来,灰暗得可怕。
我突然有了一种寒冷的感觉,这个顾天,还是顾天吗?他究竟想要怎样?!我仍然坐着,身体却不能控制地微微开始颤抖。我不再开口,顾天也始终没有说一句话。
夜晚又要来临了,在解决掉饥饿之后,我们才终于有了精力去思考和讨论目前的处境。顾天在我们的逼迫下勉强吃了一条鱼,接着又是沉默,只有我和絮儿、祁峰在不停地说着。
“现在不知道离老君观有多远,如果天黑之前能赶到,那是最好。就怕天黑前赶不到,路上留宿,又不知道会有什么事发生。”祁峰的眼神有些闪烁,语气沉重。
我道:“多耽搁一晚,便多一分危险,何况,现在我们什么宿营用具也没有了。”
絮儿显得有些茫然:“我也想早点到老君观,可是天快黑了,想走夜路也不行啊,我们不熟悉路,又没有可以持久照明的东西。”
祁峰抬眼望了我们一下,欲言又止。
我道:“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祁峰无意识地摇了摇头,站起身来,朝瀑布的另一边走了几步,道:“来,看看我们的处境吧。”
看着他的表情,我突然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几步追到他身旁,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原来,刚才找到瀑布的喜悦使我们完全忽略了这里的地形,只觉得眼前一下子开阔了起来,却没有去注意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开阔。我们来的路上,山脚一带几乎都是峭壁,忽地往左转了一个大弯,右面是飞泻而下的瀑布,左面和后面当然仍是高高的山壁,前面也有大片绵延的群山。
但是,现在我们才发现,这群山竟是需要我们俯视的!站在祁峰的位置,我们看清了,路从山中蜿蜒出来,到了这里,竟然转而延伸到了左面的峭壁之上,在我们的面前,赫然是深不见底的悬崖。
祁峰苦笑道:“我也是刚才拣柴木的时候,才发现的,可是我当时没有告诉你们,我希望我们仅有的一点喜悦和希望能长一点,再长一点。但是,再大的喜悦和开心,总有过去的时候,更何况我们的苦中作乐。”
我木然道:“那现在怎么办?”
“我……我也不知道。”祁峰转过身来,看了我半晌,轻轻将我揽进怀里。“对不起,琅琅。我是不是让你很失望?这几天来,我做得太糟糕,太糟糕……”
他喃喃地说着,我抱着他,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没有,你已经做得够好了。真的。”我一哽咽,再也说不出话来。
絮儿也走了上来,怯怯地拉我的衣服:“姐,我怕。我们怎么办啊?”我从祁峰怀里抽出身来,正要和她说话,猛然间看见顾天站在絮儿身后,一抹笑容正在他脸上一闪而过。
我心里一惊,可他的眼神又越过我们,直盯着那万丈悬崖。那一刹那,我知道自己终于明白他在想什么了。
“顾天!”我失声喊道,可接下来我该说什么呢?就算说了,有用吗?自从洪晓死后,顾天就一直沉默不语,可现在,他的眼里竟充满着一种诡异的熠熠光彩。看着他的眼睛,我不寒而栗。但这种光彩也如他的笑容一样,瞬息即没。
“怎么了?”祁峰问,他和絮儿显然都没有看到刚才顾天的表情。
“没什么。”顾天突然开口说道,随即又沉默了。我看着他,也不再说什么。
祁峰抬头看看了天色,叹了一口气,道:“看来,我们今天只有留在这里了。在峭壁上走夜路太危险,恐怕不用等青姑来,我们自己就没命了。”
我点头道:“也是,既然如此,我们还不如留在这里,正好恢复体力,我们太需要休息了。”
我们一起又走回湖边,祁峰往四处看了看,对我道:“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到处看一下,找个合适的地方。”我拉住他道:“你小心点,不要走太远了。”祁峰应着,便转身去了。
絮儿挨着顾天坐下来,不停地跟他说话,想引顾天开口,顾天却埋着头,始终不吭一声。我坐在一旁,一颗一颗地往湖中扔石子,惊得水中的鱼儿四下躲藏。
湖水在瀑布的冲击下翻滚起层层白色的浪花,我入神地看着,眼前的水花渐渐幻化成了欧阳从神泉井中冒起的那一簇,在阳光下闪烁着邪恶的粼光,直向我们昭示着来自命运的嘲笑与不屑。我低低地叹了一口气,突然又觉得似乎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若有若无地在空气中游荡着。
血腥味?我猛然一震,只见湖中翻腾不已的水花似乎隐隐的染着一层红色,激荡一次,那红色便更深一层。我惊恐地站起身来,慌乱中抬头望去,只见瀑布上水流下泻之处,立着无数灰蒙蒙的影子,飘飘幽幽地晃动着,一股鲜红的液体掺和在瀑布中,飞泻而下,触目心惊。接着,那鲜红的液体变成两股、三股……顷刻间,整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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