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至死爱方休:择界-第1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碧颇为赞许地应和,吩咐一个宫女片语:“送份礼也好,毕竟当时是我们起了盗取墨荷草的念头。”
“把棋子给我,我带他一起去,墨荷草在他的肚子里吧。”
“你不怕他们要剖开他?”碧挑起一到眉毛,挑衅着,还是把棋子递在我手中。
“你以为我们不去,狐族不就不知道墨荷草的下落了,墨荷草与狐族的兴衰息息相关,它又得天独厚有着特殊的灵息,我们身在边外还好些,这会儿既然回来了,他们很快就会查到的。”我将棋子拢在手中,“青鸾能看看他怎么了吗?只是一不留神,它就变回一只再普通不过的鸟,我再与它说话,它都不明白。”
青鸾小心翼翼地接过去,口中发出好听的声音,鸟鸣。
棋子听了几句,开始回应她,两者一来一去,都是清脆无比的,刹是动听。
“他说墨荷草的确是他吞食的,当初有股不可思仪的力量控制着他,不过现在却不在他那里了。”
“那去了哪里?”
“它不肯再说。”青鸾皱皱眉,“恐怕它三百年内无法再与一般人沟通,它原本的内息剩不了多少,只能勉强维持它活下去罢了。”
我隐隐猜到真相,棋子你怎么这么傻呢,如果那时,我与白三一起去了,对他对我何尝不是一件好事情,值得你耗尽所有的灵息来救我吗?值得吗?
回来看尽这一方方物事人非。
那个青衣垂发的孩子,欢欣叫着姐姐,跪在我膝边娓娓诉说,三百年,我恐怕不能再等到那时候,再听不到他叫我姐姐。
宫女取来一只玉匣,碧接过来打开:“送这份礼想来也省得了,你们速去速回,若是起冲突莫要恋战。”
他以为我要去做什么?打上门去,指责豫让始乱终弃,还是烟红出来将我这个旧人打扫出门,那时,豫让会是怎样一个表情。
我拉过青鸾的手:“走吧。”
要去的终究要去的,对早已定下的命数我们毫无更变的力量,只有走下去,走下去而已。
四十四章:相见不如不见
满目苍翠,群山连绵,祥云笼罩在苍狐山顶,婉娈作态,云海雪涛,涛生缘灭,隐隐大展紫光芳华。
苍狐山打开新的防护结界,自成一派,看似轻描淡写,可碧每次进去都要大费周章,青鸾微微皱眉,我贴近紫光结界,信手在上面撕开一道大口,闲庭若步地穿越进去,紫光中喷薄出清澈的气息悄然袭上我手腕,沾染我全身肌肤、长发、衣饰,犹如披了一层薄纱。
我的体内留存着棋子给我的墨荷草,这许多年,它应该已经融入我的血脉中,与我浑然成一体,墨荷草一直是狐族的象征,自然不会抗拒我的接近。
青鸾吃惊地望着我,我淡淡一笑,摸了摸收在衣襟中棋子,心头是些许的痛楚,如果墨荷草留在棋子体内,他是不是能一辈子做我的弟弟,可是,我却没有办法将它取出交还于他。
两人已在山头落脚。
青鸾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方大石:“看到那里没有?”
石面平滑如镜,约有两人大小,她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将上面的几片落叶清扫干净。
“这是一方月光石,夜深时,碧经常潜进苍狐山久久坐在那里,月华印满他的全身,就象当年他在天庭时的模样,他说,他要一直一直等下去,等到你回来。”青鸾语气平和,“那时,我突然明白,前一世,这一世,我不过是一相情愿地守在他身边,他的眼中从来就没有过我,他会在我危难的时候援手相助,他会在我无家可归的时候,收留我,可是他永远也不会用对你的那颗心,来对我。”眼中带点点水光,“那一刻起,我觉得整个身心都彻底从自己的枷锁中挣脱出来,说不出的舒服。于是,我住进吴广国,身体离他这么近,心却认命地脱离开来。”
我怜惜地听她一个人说着,她是说给我听,或是在说给她自己听,不过是一个女子为情所困的苦楚。一口气说完,她纤细的身体摇摇欲坠,然而我没有伸手来扶她,青鸾感激地回望我,她要的那双手,不是我的这双手。
“呵呵,青鸾姐姐都搬到吴广国安家,怎么没有近水楼台先得月,还在这唉声叹气的呢。”一双风华绰绰的玉手,分花拂柳,自林后现了身。
烟红。
大红织锦的团花衣裙缠缠绵绵地拖延在身后,越发显得腰肢轻盈一握。
一双美目笑吟吟地注视着我与青鸾:“原来容姐姐到了苍狐山,贵客远道迩来,怎么不知会妹妹一声,倒显得我们怠慢了。”
“我们是特意前来请罪的。”我放低姿态,毕竟墨荷草还是因为棋子盗取才会离失于苍狐山之外。
“是为了当年的墨荷草?”她气定神闲地应着,眼是丹凤,溜着我轻轻一扫又转折回去,“容姐姐那时不是口口声声说你是被冤枉的吗?”她凑过来看我,贴得我极近,轻轻吸了一下鼻子:“果然是在姐姐你身上啊,否则这山上的结界是轻而易举能闯入的吗?”
“事出有因,我想当面和豫让解释清楚。”可能还能机会让棋子早点恢复,不要等那磨人的三百年,哪怕只有一丝希望。
“青鸾姐姐没有告诉你,王曾经下达过的口讯?”烟红抿了抿嘴,娇俏的梨涡若隐若现,“我想或许是她没忍心告诉你,你才会巴巴地跑来这里。”
“你为什么恨我?”
我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那个趴在我窗台前天真无邪的孩子,那个受伤委在我怀中的雪狐,为什么在一夜之间对我态度大为转变,仿佛要步步置我于死地才肯罢休,为什么!
烟红无声一笑,那笑容明艳如桃李,寂冷如霜雪:“容姐姐,我一点也不恨你,恨你的是我们的王。”
我失态地向后倒退几步,求助的眼神去找青鸾,她不会骗我的。
青鸾缓缓点点头:“那年,狐王在成婚前说,再不许你涉足苍狐山半步,也不许任何狐族的族人与你有任何瓜葛。”
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就连青鸾都看不过眼,才会选择离开的吗?他知道我当时负伤遁走,他担心过我的伤势吗?他想过,我会一辈子都无法再出现在他眼前吗。
不许我踏进苍狐山,真的是不想见我,连一眼都不想见。
碧的欲语还休,他悲悯的目光,都不过是因为他知道这些,他知道我会因为豫让曾经说过的话而心痛,而心碎。
我真的不该回来这里。
“青鸾我们走吧。”我低叹一口气,你该早告诉我的,那样兴许还好些,只对不住棋子了。
“哎,姐姐要走可以,东西可要留下。”烟红张开双袖,媚眼如丝,唇瓣艳丽如花瓣,“是我族的东西,总要归还的。”
我敞开手:“东西在我身体里,我是没有能耐拿出来,若是你行的话,你自己来拿。”
“那妹妹就不客气了。”她那双柔弱无骨的手瞬间袭到我胸前,指甲尖尖如刀仿佛要剜出我的心。
我一动不动看着她。
烟红整个人停顿住,指甲离我只有一丝发的距离,她幽幽地放下手,脸色和缓:“姐姐,我说过,我不恨你,只是有的事情,我知道,你却不知道而已。姐姐,你走吧,以后,真的,不要再来苍狐山了。”
她背转过身体,肩膀抽了两下,没再动弹。
我唤她:“烟红,烟红,你转过来看着我说话,把你知道的告诉我。”
“我不能说,姐姐你走吧,王回来见到你,不好。”她再不扭头,甜美的声音带着一缕嘶哑,“姐姐,我见到你没事的样子,心里其实是很欢喜的。不论你是不是相信我的话。”
我呆呆地看着她迅速离开的背影,难道她在哭?她为了我哭,她为了见到平安回来的我,欢喜地流泪。
说不出话,迈不动步。
直到那个挺拔的身体挡住了日光,长长的黑影投在地下,我站在阴影中抬头望,啪的一声,心头有什么裂开的动响,酥软酥软。
他整个人似乎涂上金粉,熠熠生光,令人不能直视,眼眸里跳跃着的一点星芒先如春风,紧接着凝结成冰。
四十五章:不再留恋
相见真不如不见。
百转千回间,一直思思量量看到豫让该说些什么,会不会一见面眼泪刷地就下来,看到记忆中那双秋水般的眼眸,整个人一下子陷进去,张着口都喘不上气的窒息,心下里有股子咸咸的味道,慢慢泛上来,摁在胸口有点疼疼的。
深呼吸,胸口一起,一伏,一起,一伏……
他也没有说话,就死死看着我,黑衣如墨,金边象流动的夕阳,波澜不惊,眼底含一丝煞气,微微侧过脸,面无表情,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我呆呆地看著他,神思恍惚,说不出话来,垂在身边握住的双手紧了一紧。
那不是我想了很多很多次的场景,不是这副表情,不是相对无语,不是,都和我想的不一样。
我不自觉地退了一步。
我在害怕,却不知道自己到底最怕的是什麽。
还是,还是忍不住伸过手去,极慢极慢,依然碰触到他的脸,真实的,暖暖的,
如同呻吟一般,我轻唤:“豫让,豫让。”
那吐出的一个个字,忽然变成了一条条柔软而坚韧的情丝,在我眼前飞舞,慢慢的编成了一张密密的情网,将我从头罩到脚,没有一丝的空隙,缓缓的渗进我的皮肤,融进血液,最终罩上我的心,仿佛一副铠甲将我的心包裹的严严实实,密不透缝。
下一刻,手被他握住,指甲险些嵌进肉中,他几乎是咬着牙问我:“你为什么要回来!”
指尖结了一层冰晶,刚才那一点温暖荡然无存。
我垂下手,闭了闭眼,张开时,他还在,这原不是梦,倒比我做过的那些个噩梦更加令人心寒。
暗暗吸一口气,我定下神。
“我来补送贺礼,再怎么说烟红都一直叫我姐姐。”我把碧给我的盒子举起打开,那里面盛放一对纯白无暇的玉璧,龙凤呈祥的喜庆图案,玉色极美,象一鸿一尘不染的泉水。“还有墨荷草的事情,我想当面和你说。”
他挥了挥衣袖:“都这么多年了,过去的都过去了。”
“原不是我拿的,不过它现在千真万确在我身上,混着别人的内丹被我一起吃了下去,估计也取不出来,如果你有办法拿走,我可以配合,本来就是你们狐族的东西。”
他不再说话,疑惑的神情闪过。
“是不是拿出来我会死?”
笑容淡似轻风印在他绝美的脸上,清雅如雪姿,看在我眼中却有层嗜血的残忍:“你死了,也再拿不出来,因为你身上已经完全感应不到墨荷草的气息,它依然存在但已经与你融为一体,以后苍狐山再长不出新的墨荷草,它不再属于这里。”
我惶恐恐地看着他说话,看着他笑,看着他眼波流转,不知道到底是哪里不对劲,用力想,用力想。
“以后不用再来这里,你已被列为不速之客,我会加强结界,即使是你身上有墨荷草的灵力一样不能再进来。”他声音很柔,眼光却冷。
我恍然。
他对我不再有爱意,一丝一毫都不再有。
我将在他脸颊上描绘的手藏在背后,风吹得衣襟轻轻翻摆,指尖在微凉的衣衫上颤动下,随即拉起一抹浅笑,眼里的水气慢慢被风吹干,如果没有那场大水,我已经嫁为人妇,做了白三的妻,又该用如何的表情来对待豫让,我不怪他,一点也不怪,他这样很好,对我,对他,对烟红都好。
烟红,她是值得的女子。
望着他眉宇间那一股飘逸出尘真让人心醉神往,有些恍惚,似乎我昨天才刚刚逃离开苍狐山,并没有经过这些的风霜雨雪。一百年对凡人来说,足够物换星移,人事全非,对狐族来说,却不过是这么弹指一挥间,除了烟红谁能去陪伴他一生。
我偷得那意外得来的十七年,应该已经心满意足。
“能告诉我,师傅在哪里?我想去看看他。”
豫让只是一味地看着我,手也跟着轻抬到了唇边,仿佛在考虑着什么似地动了动,微微眯起的眼,带着几分思量将我仔细打量着。
“你再见不到他。”
“师傅,他——”
“他脱下虚身去了择界湖,不会回头,不再恋这红尘。”
师傅终于肯放下一切去见紫菡姑姑了吗,这次他们是否不会再分开。可是师傅的仇还未报,这世间最沉的,不过就是仇恨二字,他怎么肯放下。紫菡姑姑见他可会欢喜,那一双妙目中的寂寞应该烟消云散了吧,脑中飞快转变着念头,一时也想不十分明白,总觉得是发生了什么,与我息息相关,偏偏我一点也不知晓。
豫让双指在身边轻轻一划,一件什物扑地落在他掌中:“临走前,他说如果哪天你回来了,要将这个交还给你。”
碧绿上一点刺目的殷红,正是爹爹留给我的那管箫,一断为二,交在我手中,我紧紧搂住,心痛:“怎么会这样。”
“燕先生亲手折断的。”豫让语气轻柔,但语意却不可逆转,“你拿了下山去吧。”
宁静的夕阳照在身上其暖融融,我却犹如掉进冰窖般全身忍不住颤抖个不停,连师傅,连师傅都不要我了,他去与紫菡姑姑团聚固然是好的,但是我做下什么让他不能原谅的事情,他连见我最后一面都感到厌恶,他连见我日常用的器物都无法忍受吗,师傅,师傅,你告诉颜儿呀。
握住断箫,就象握住自己的心,拼命用力就怕一失手,连最后的那颗心都掉在地上碎成一摊破瓦。
失魂落魄的,我绕手到颈后去解那个绳结,只腾出一只手,心里又急,越发解不开,用力一扯,脖子上拉出一道血痕,终是将它解了下来,微微低身,放在豫让脚边。
五彩斑斓的丝绳颜色经过时间的摩擦已经变旧变淡,当日离开苍狐山,取走的只有豫让束发的这一根,现在该是物归原主了。
放下的,我都已经放下。
苍狐山,不再是我留恋的地方。
豫让的影子在我身后蹲下,我没有回头。
四十六章:乌金
青鸾好象在身后大声叫着我的名字,不,我不要回头,我只想一直往前,不再回头。
我的脚下是万丈悬崖,头顶则是一成不变的,在阳光晶莹似水晶菩兰的天空,一片淡淡流转的莹光,于是我张开双臂,让风鼓囊囊地涨满我的衣袖,白云飞速地从我的视线中向上掠去,我假装听不到耳边呼啸作响的风声,伸出双手,妄想会有一瞬可以抓住空气,泪水顺着咽喉向内流淌,在我的心头上流成一条长长的河,已经咬住了嘴唇,还是被那种尖锐的撕裂似的痛楚逼得眼前猛然发黑,身体仿佛被重力破开,那种脆裂的感觉,象是耳朵里也听到痛苦的破裂声。
只想化作一阵风。
风,不会再有痛苦。
碧立在城墙头,双手背在身后,阳光照在他的面具之上,一片耀眼的反光闪烁,寒气犹冽的风,刀子一样割在脸上也并不觉得,见我一味直冲下来,用力拽住我的手臂,借力化解开往下的冲势,两人飘飘然地落在实地。
“回来得正好,我等着你呢。”
我瘪着嘴不想答话。
“你随我去见王,今天原是我的闭关之日,你没回来前是预备让银姬暂时接管的,你回来了自然是交还于你。”他拖着我,用的劲不大,却偏偏让我挣脱不开。
我还巴巴以为他等在那里是为了安慰我。
他转过头,笑嘻嘻的:“这么一路冲回来,一缸子眼泪都该让风吹干了,既然事情都过去了,让你干些其他的事情解闷不是更好?”
思量着,他所言一句不差,虽然事情里还有些是我想不明白的,不过,今生与豫让是再无关系,找些事情打发这段日子也好。
“你闭关做什么?”
“练功。”
这次,他不肯再透露多一句。
我们拖拖攘攘地避过正殿,直向后宫而去。
“你这样不用通禀就直闯而入,也不怕王怪罪?”我跟着他,完全不明所以然,王的后宫,他这样进去,万一看到什么,总不太好吧。
他放开握住我的手:“你以为我们会看到什么?”
被他问的,我不禁双颊滚烫,或许真是我想多了。
他低下头,凑到我耳边:“看到你这样,我真想亲亲你,只可惜被这该死的面具堵着,师傅曾经说过,一旦见到真心爱的女子,面具会自动裂开,为什么它到现在还好好地霸占着我的脸。”
那还不是因为,你没有遇到命定的人,你,活该。
他还是不依不饶过我的耳朵,热热的气息喷在耳畔:“除了你,我真想不出还有谁能是我命定中的那个女子。”
“大祭祀,你在做什么?”一个尖尖的声音春雷似炸开在身后。
我连忙推开碧,反身去看,视线笔直往下走,一个小小的人儿,穿着庄重的靛蓝色洒金华袍,小指头大的珍珠密密绕成头冠压在他的小脑袋上,那黑白分明的眼中满是好奇,偏偏还要端着架子做出严肃的表情。
这稚趣的孩子哪里来的。
碧微微屈身,握住孩子直指过来的肥嘟嘟小手指,笑意满满的:“王,她就是我一直在等的人啊,你不是一直想看看她吗。”
小人儿努力仰起头,认真地看住我的脸,浑圆珍珠顺着他的脸分向两边,露出粉粉的脸颊:“大祭祀一直在湖边坐着傻等的就是你?”
我忍不住笑,蹲在他面前:“你是吴广国的王?”
他用力地点点头,有些手足无措,低头在衣袖边摸摸,“我是新王——乌金。”眼底骤然升起薄薄的水气,“父王已经不在了,母后说惟有我能担此大任。”
我立起身,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锦衣在殿中回旋风下猎猎作响,“那我就是你的新巫女护国师,我的名字叫作容颜。”
他吃惊地张圆嘴巴,结结巴巴的:“吴广国已经好多好多年没有巫女护国师了,父王说那是因为她不要我们,一个人走了。”
他的父王就是这么和他说的,不过也是,总不能和自己儿子说,护国师是因为自己贪恋她美貌想娶来做妃子才逃掉的。
我垂着头,将手递给他:“那我说我现在会留下来,王愿意吗?”
乌金嘴唇有些微的颤抖,我能看到他头顶那些珍珠都跟着他的身体在抖,有些说不出来的慌乱,莫名的,他的手颤著,慢慢挨近我,象是触摸一个华丽的美梦一样,轻轻的,轻轻的,凑近我的脸,猛地一抬头:“你说的可当真。”
当真,我说的都当真,除了吴广国,我还能去哪里?娘亲,从何处来,回何处去。绕了一个大大的圈子,阔别了许久又重回来,我还是只能回到这里,这里有你的气息,我不会孤单也不会难过。
我与碧的眼光相遇,他的眼波漫漫如水,温柔深邃象是深潭一般,里面还有满得快要溢出来的欢喜。
“大祭祀即将闭关,王以后有任何事情都可以和我说,我会保护王和整个国家,就象过去大祭祀做得那样好。”我的手被乌金软软的小手拉住,连一点抗拒的念头也没有,这孩子的劲不小呵。
“真的,真的。”他雀跃地蹦起来,嚷嚷着,“我要去告诉母后,我要去告诉所有人。”他自顾着往内殿狂奔,头发散开,沉重的珍珠头冠滚落在地上也不知。
我低下身拣在手中:“这么累人的东西,是谁规定非要顶在他的小脑袋上的。”
“是他自己,他还是个孩子,可能只有这个才能让他有自信能做一个君王。”碧的笑容很柔软,“我这次闭关不知多久才能出来,一切都托付给你了,朱殷国主对我们历来虎视眈眈,你要多加防范。”
“我已经做了。”我掩口轻笑,“我在吴广国的外围做了一个新的结界,自苍狐山回来,我就在想,他们可以这样做,我们也可以,风吹草动我都会知晓,你不必再担心。”
我会努力做好,比自己想象地更好。
四十七章:赤鸦
从决定留下的那天,身后多了条小尾巴,除了早朝时间,我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有时候一觉醒来也有一双如花蕊般墨黑的瞳孔,凑近着看我,忍不住一把把那个小脑袋搂过来。
“护国师,我的头发,我的威严。”他挥舞着小拳头抗议,身体异常单薄,他的身量明显小与他的年龄,叫人不由生出一股子疼爱,叫了几声,就乖乖偎在我怀里静静的,两个人都不太爱说话,就这样子可以消磨一大段下午时光。
有时候是坐在湖边的长条石头凳子上,有时候是坐在埋白三骨灰的花架子下面,累累的荼蘼张开嘴唇般盛放,花骨朵并不大,香味也是淡淡的,一架子雪白,淅淅沥沥地会落我们一头一身,睡梦中都带有花香。
“护国师每次坐在这里,眼睛里都有一股特别的忧郁,好象有眼泪,又好象只是明眸泛波。”人小鬼大的乌金说出来的话能唬人一跳,他歪着头打量我的表情。
我浅浅地笑,也不去反驳他的话。
“这花架子下面睡着一个很爱很爱我的人,坐在这里,让他看得见我,也听得见我说话,我想他会很安心。”
大概我只是想找一个听众吧,细细道来,是说给他听的,也是说给我听的。
“象大祭祀那么爱你吗?”
我点了点他的鼻尖:“这话是谁教你的,没道理的说。”
“是母后告诉我的。”他认真地躲开我的手指,“母后说,你回来驻守大局,吴广国能够安然度过一段日子,如果大祭祀与你联手,我们甚至能拥有东部大陆所有的地方。”
我望着他,仔细地摸摸他的发顶,那天开始,下朝以后他不再束冠,小孩子的头发还是软软的,不扎手,眼睛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