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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死爱方休:择界-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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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象过去一样,整个人渐渐透明,终于融化在晨曦中。

待我睡醒,天已大白,和衣而卧,却比平日睡得舒服,蕉井林一直有种神秘的力量,可能来自它周围的那不知是哪位高人留下的结界。

饥肠辘辘,我跑去灶房一看,有新鲜的菌菇、蔬菜和一些白米,师父果真心细。

我升起炉灶,袅袅青烟中,传出鲜香的味道。

我顺手抓起一把柴草,准备加加火,窗外传来悉数的脚步声。

一张明媚的小脸探了进来,使劲地嗅着鼻子:“是不是这里在烧好吃的东西,好香好香。”

我好笑地逗她:“哎,口水都留下来了。”

她却从窗口爬了进来,仰面冲我露出甜美的笑容,脸是雪白雪白的,双颊一抹晕红,真正是个小美人。

我用手轻轻掐在她身后。

她吓得大叫:“不要扯我的尾巴,不要扯我的尾巴。”急急后退,收拾着自己精致的小衣裙,撅着嘴,一双灵活大眼上上下下地大量我。

“尾巴都不藏好,就敢跑到我这里来?”

“我知道姐姐不是坏人。“她娇笑着,年纪尚幼,眉梢眼角却有天生的媚态,瞳仁水汪汪地映着一潭清水。

我张开臂膀哄她:“过来,让我抱抱。”

她毫不迟疑,欢喜地扑过身,柔软的双臂绕住我的脖,海藻般的浓发中有菱花的清香,这小小的狐居然能将自身的体味掩藏得如此巧妙,令我刮目相看。

“姐姐,人家有名字的。”

“哦?”

“我叫烟红。”

我大吃一惊,抱住她的手紧了紧。

——我儿容颜,命中与名中带红的女子相克,他日若见娘亲留言,遇到此女立诛之。

娘亲留下的小册子,卷首便是这一句。

师父见过,颇不以为然,觉得娘亲数十年前的占卦如何能算数,她怎么没有测出,我爹会在白蛉山的破庙中与他一见如故,然后托孤:“小颜,虽然学得法术,万不得已不可轻易用来拭杀生命,哪怕对方是妖,是魔。”

“姐姐,你抓痛我。”她的脑袋在我胸前摇晃,一只小手拂上我的额头。

我轻轻放她下来,转身从锅内盛了一碗汤给她:“烟红是不是很想吃?”

她喜滋滋地捧了过去:“姐姐会一直住在蕉井林中吗?”

“可能要住很久。”我站到窗前,仰视远方,娘亲,我没有听你的话,虽然杀死这只小狐易如反掌,可是我怎能下手。

可是,娘亲的警句反复在我脑中颠覆,是怎样的卦象让娘亲如此慎重呢。

“姐姐我吃好,要回去了。”她吧嗒着花瓣般的嘴唇,“明天我还来哦。”她也不从大门出去,按照原路,攀爬上窗台,回眸朝我咧咧嘴,从脖子上取下一枚圆球递给我:“姐姐,这个送你吧,我没多大用处,可是你晚上放在案几上就不用点灯,很方便。”

我接了过来,一怔,居然是颗萤梅夜光珠,在古书上记载,它散发出比寻常夜明珠十倍的光亮,而且本身就有辟邪的作用,传说吸取了月光精华后,还能照射出满室梅花盛放的旖旎风景。

师父晚上来的时候,我就坐在一室梅花中,欣赏美景,雪白的墙壁上隐隐绰绰开满枝桠的红梅,连鼻端都仿佛能闻到清香一般。

“小颜,这是?”

“我用一碗汤回来的。”我微笑着也盛出热汤给他,“白天来了个幻成人型的小狐,叫作烟红。”边说边留意他的神色。

他却安抚我的发顶称赞道:“小颜一定好好款待小客人了吧。”

“是啊,她说明日还来,留下这颗珠子给我,的确是省事不少。”

“小颜,为师近日有事要远行,所以……”

“又要留下我一个人了?”

“这是傻话,一个月后我便会回来。”

“今天是来辞行?”我习惯地拉着他的衣角,“不许骗颜儿,一定要早日回来。”

他怜惜地将我搂在怀中,那怀抱冰冷,我却感到那样温暖。

第四章:烟红

那日,我采到了美味的蓝芝,正好熬一锅鲜香浓汤,如果烟红来,招待她是再好不过。

离小屋近了,目及处,有东西伏在我屋前,簌簌发抖,绒绒毛毛的一团,雪白如霜。

我扑过去抱它入怀,怎么会这样,前天不是还好好的,我查看它周身都没有伤口,但是怎么会奄奄一息,仿佛有东西藏在它体内不停吸食它的生命。

它抬起盈盈双眸,眼神黯淡。

我找了清露丸塞进它口中,心痛不已:“烟红,告诉我,快点告诉我怎么救你。”

它被打回原形,无法言语,只伸出粉红的小舌头舔我的手。

我按向她的心脏之处,用了读心术。

“姐姐,我现在只能借你心头暖气,你不可让我离身,只有我的王可以救我,带我回苍狐山。”

“苍狐山在哪里?”

“云之端,祥气聚集之地。”它努力传达给我一点点信息,晕倒在我掌心。

祭起风符,足下生风,一步百里。

我从云头往下看,苍狐山尽收眼底,我收拢住烟红幼小的身体,不住安慰它,快到了,我们快到了,却被一道促不及防的闪光打落云头。

我极力控制住飞速下坠的身体,还是在接触到土地的一瞬间受了伤,一阵巨痛传来,我听到自己骨头清脆的断裂声,胸口巨痛。

“呔,什么凡人敢闯苍狐山境地。”一声娇咤。

我掩住胸口,站起身,痛得几乎不能开口,断续回答:“请通报,我要见你们的王。”

青衣女子不屑地拒绝我:“我们的王岂是你这种凡人女子说见便见的。”

我闪回几步,想往里走。

青衣女子的双剑直刺过来:“再不离开别怪我下手无情。”

我摸了摸怀中的烟红,身体尚温,右手悬空一抓,月情轮幻变现身,事已如此,只有硬闯。

两人兵器交手,发出霹雳巨响,青衣女子被我逼退几步,我却触动伤口,吐出大口鲜血,仍不住催动月情轮抵挡住对方的双股剑,自己反身向内奔去。

“放肆!”青衣女子痛下杀手,晃过月情轮的虚招,噗噗两声,剑尖从我腹中穿透,血珠喷发,我不支委身倒地。

“住手。”失去意识前,我看到一双金色的眸,整个人掉了进去。

耳边细细碎碎的声音,有手指碰触我,指尖冰冷,我迷迷糊糊中唤了一声:“师傅。”

“姐姐,姐姐。”温软的嘴唇,靠近我。

我勉力睁开眼,果然是烟红,眼睛红红的,有点象春天水水的蜜桃。

她一脸欣喜地扑在我身上,引得我一阵哀叫:“你个小丫头恢复得倒快,我伤口却还累累做痛。”

“姐姐,青鸾的蝴蝶剑是天庭之物,如果不是王正好出现,恐怕谁都救不了你。”她小心地吐了吐舌头。

青鸾,我想起那个周身烈气的女子,一上来不问清楚就开架,气不打一处来:“你们族里怎么有这么凶的女子。”

“青鸾不是苍狐山的。”烟红小心翼翼地答。

“那她还口口声声地说我们的王,她到底是什么?”

“她是西王母的传信使,她的本原是一只碧清的大鸟。”

我大吃了一惊,西王母的神鸟怎么会出现在下界,还心甘情愿做一个看山人,回想她当时的神情,那种倨傲的清高,怎么肯,怎么肯。

“姐姐,青鸾也是可怜人。请你不要怪罪她,王已经下令惩治她。”她低声呢喃,“姐姐,你怎么了。”

我看到立在她身后,浑身绽放着耀眼光芒的绝色男子,他眉眼间撼人心魄的艳丽,他唇边似有若无的清冷,我一直觉得爹爹和师傅都很好看,可是,骤一相见下,这种惊心动魄的美丽,令我心眩目迷。

我猜到,我想到,这便是她们的王,狐王——豫让。

他眉间轻轻皱:“烟红,送你朋友下山。”呵气中有深深冰寒之气。

“可是王,她的伤。”

“她的伤无碍。”他背过身去,“你忘记苍狐山的规矩了?”

“烟红不敢。”她拉我的衣角,扯开好大一个笑容,“可容姐姐是燕少游的弟子。”

他回过身,直视我的面目,仿佛要射穿我:“你是他的弟子。”

“家师正是燕少游。”

“烟红,你惹的麻烦,你自己解决。”他凝望我,“等她痊愈了,再说吧。”

“是,王。”

烟红端了芬芳的花蜜喂我,只说对伤口大有好处,看她鼻尖上亮晶晶的汗珠,我含笑喝下,她搓着衣角,眼珠却滴溜溜地转,我把碗放下:“有什么事情,你快说吧。”

“青鸾说要来看你。”她低声答道,仿佛做了坏事,脸涨得红彤彤的。

我抬手拧了她一下:“我当是多大的事情呢,还不快叫她进来。”

她欢天喜地地跑出去,临门回头又问:“姐姐不恼她吗?”

“还不都是为了你,人家也是忠于职守罢了。”我想了想又问,“她可是为了你们的王才留在苍狐山?”

烟红扑哧笑了出来:“青鸾是痴情女子,姐姐这样说,她才会恼呢,她的意中人另有其人,我们王有什么好,冷冰冰的没人情味。”

她转角出门,我心下却轻轻一声叹息,似乎有重物被搁浅下。

青鸾走路宛如羽毛般轻易,无声来到我床边,低垂着头不言不语,一双碧清细长的美眸斜飞入鬓,自有股妩媚之姿。

“你的伤可好些?”半天她方出声。

“几乎都好了。”我支起身体,不知豫让用了什么法术,穿透身体的伤口如今只有浅浅的粉红两道,再过几日,恐怕是一点都看不出来了。

“那日我太莽撞了些,只以为你是想闯入山中,不曾料到你是为了救烟红,所以下了狠手。”她的身体突然晃了一下,靠在床边不住喘气。

“怎么你看起来象是比我受了更重的伤?”

“我鲁莽行事,理应受到惩戒,所以……”她左手抚胸,眉头皱在一起。

“王拔去了青鸾的一根羽翎,等于收了她三百年的功力。”烟红出声替她回答,“我觉得王罚得太厉害,想要求情,结果反被他叱喝了一顿,姐姐,等你好了,我要随你回去,回你得小木屋中,我不要待在苍狐山,这里规矩太多了。”

“跟我回去,万一你又出事,我可不敢再救你一回。”我抚着她长发,“你还没有告诉我,你那日是怎么回事。”

“我不小心吃了下过咒符的东西,一吞下去就知糟糕,结果吐了吐不出来,那东西一直吸取我体内的灵力与本命生气,我竭尽全力才跑到姐姐那里,幸亏姐姐救我。”

青鸾美目一睁:“可是那人下的咒?”

烟红一脸无奈地点了点头:“就是他,我觉得他不是真想害我,只是想为难一下王而已。”

“可恨,他竟然恶性不改,我,我。”她几乎气急了都说不出话来。

“等一下,你们说的人是谁,方便请告诉我。”我可猜不透她们之间的哑谜。

“那人是吴广国的大祭祀,也是。”烟红偷偷看了青鸾一眼,“也是青鸾的意中人。”

我终于忍不住仰头倒下,他们中间的关系可真够乱的,我一下子搅和了进来,活该受那两剑,以为要记得插手前,先搞清楚对方的实情才好。等一下,吴广国不就是娘亲的故乡,师父说过娘亲就是吴广国的巫女,这样说来与我还是有干系的。

第五章:狐王

一室的莺莺嘀嘀突然静下来,烟红唤了一声:“王。”便没了踪影,青鸾微弯了弯腰也退了出去,只剩下我与他双目相对。

他身着玄衣,衣摆上描两抹金线,如墨的眸子正看着我的脸,一闪神,他的手指搭过来轻扣在我的脉门上,低声道:“听烟红说,你已经大好了。”

他的声音并不清冷,却有股拒人于千里的淡漠,我无法忽视从手腕传来的他的体温,身体竟然不自觉地颤动起来。他已经将手指收了起来,掩盖进宽大的衣袖中:“令师近来可好?”

“家师有事远行了。”

“哦?”他眸子眯了起来,里面隐约有银光煽动,左手背到身后,嘴角轻轻扬起,我被他的笑容怔住,一时云里雾里不知身在何处,连忙在被子里重重掐了自己一把,被他接下来的话又惊得呆住,“他去了吴广国,他没有告诉你吗?”

我摇了摇头,师傅只说是有要事远行,我也没有多问。

他的笑容收敛起来,眉宇间了有煞气,“可惜我离不开苍狐山,如果你已无大碍,可否去吴广国一次。我算不到他的灵气此时在何地,恐怕他出了事情。”

师傅,师傅他怎么了,我惊慌失措地跳起来:“我现在就去,马上去。”

“不急,凭燕少游的修为,对方即使困住了他,一时也耐他不得,倒是你,蓬头垢面的,恐怕还没有到达那里就被当奸细抓起来了。”他当真一派气定神闲,我却是第一次被人说得如此不堪,自小爹爹和师傅都称赞我的美貌,到了苍狐山这人间的容颜不过是平淡无奇。

“吴广国近年颇为动荡,而且与苍狐山有点纠葛,你又知道这次烟红出事情也是为了这个。”说到烟红的时候,他的眉头放开了,眉角轻轻动了一下,“虽然他们不认得你,你也要多加小心。”

我用力点头,从枕头下取出烟红为我收着的锦囊,里面有一块小小,方方的玉牌,举到他眼前,“我带着这个去,应该会没事的。”

终于看到他的表情有了点大动静:“原来他是为了你而去的。这东西从何而来?”

“我娘亲留给我的。”那方玉牌玲珑剔透,晶莹中透出青盈的光芒。

很久,仿佛是很久,我听到他说:“罢了,我与你一同去吴广国,该了却的事情就让这次了却它。”

不知为何,我的心突然剧烈地跳动起来,将手按在胸前也能感受它的汹涌。

我换了衣裳迫不及待地催豫让启程,他美目流转,回头间,乌发象上漆的生丝:“好象从方才开始,你就不再怕我了。”

我听到自己咕嘟咽了口口水,我有怕他吗?我是两眼一抹黑的惊艳,看到他的一瞬间,我直对自己说,就是他了,就是他了,他自知道我的师从,对我和颜悦色起来,让我几乎受宠若惊,我摇了摇头:“我没有怕你。”

“吴广国相距较远,祭风符恐怕太慢。”他阻止了念念有词的我,将手伸了过来,“拉住我,我带你过去。”

我只敢轻轻握住他的指尖,光线下,他的指尖微微透明,如同白玉一般,糟糕,我的脸又红了。

他反握住我,那么用力,责怪道:“何必扭捏,路途遥远,眼睛闭起来。”

住在村里七年,他们都说我精灵聪明,到了苍狐山,我却象个傻子,刚闭起眼,怀中一暖,有什么扑了进来,缩成一团团在我衣襟内,豫让在我耳边说了什么,都被风挡在外边,听不真切。

脚下踏到了实地,我犹豫地睁开眼睛,惊讶地看到烟红垂着头立在一边,豫让板着脸,原来方才是她化成原形跟了来。

“你简直是胡闹。”

她撇了撇嘴,万分委屈的:“王和姐姐能来,为什么让烟红留在苍狐山,闷死人。”

“难道我们是来玩乐的吗,你身上的毒还没有消干净,又跑出来惹事!”他发起脾气来的样子真够威严。

烟红眼睛红红,象是要哭了,我不忍把她揽入怀中:“她还是小孩子,再说来都来了,也不能让她一个人回去不是,烟红会乖乖跟在我身边的,对不对。”她很用力地点她的小脑袋。

豫让叹了口气,挥指而出,两道金光分别环住我与烟红的手腕,幻化成丝带状的束缚:“这里步步危险,带着这个,我好放心点。”

烟红拉住我的手,乖巧地冲这我笑,两条丝带迎风碰触在一起,两枚铜铃铛垂了下来,发出清脆的铃声:“姐姐,其实我已经不小了。”

“能有多大呢?”我比了比她个头,比我腰高一点。

“三百九十九岁了。”她一本正经地回答我,眼角飞挑。

豫让一副请闭上嘴的表情:“她没有骗你,你是凡身,我们体态的变化与你自不同。”

我偷偷看他一眼,侧面的线条流畅优美,眉峰若远山,没敢问他贵庚。

他又挥了挥手,改了三人的装束,青衣束发,长袖宽袍,头戴斗笠黑色的长纱垂下来,盖住了我们的容貌。

走过一径小道,吴广国的城门伫立在眼前。

城门口连个护卫都没有,我们径直大摇大摆地走进去,也无人问津,好生奇怪,有陌生人进来,总该要问个潼关文书什么的。

城里也是乱糟糟的,平民奔来走去,脸上满是惶恐的表情,仿佛在街上多呆一会就会丧命,匆匆捎些东西就往家赶。

我按奈不住拖了个壮汉问:“这位大叔,这里出了什么事情?”

“大祭祀贴出了榜文,说国内有妖孽来犯,要求各家各户严守门户,否则有杀身之祸。”

“妖孽?”我突然想,狐算不算妖孽。

壮汉面上横肉一抽一抽,神情恐惧:“听说那妖孽一身白衣,眼睛是重瞳,人一见到就立刻毙命,你们是外乡来的吧,还是快点找个地方躲躲,别遭了无妄之灾。”说完,他甩开手飞快地离开了。

师傅的眸子澄清干净,很多时候看起来都象是一汪泪水,居然被无知之徒称为妖孽,我咬牙的声音自己都能听见,不过转念想想,这倒是好消息,师傅显然没有遭遇不测,大祭祀看来还想捕获他,哪里有这么容易。

“我们先找地方落脚。”豫让领着我们找了处客栈安顿,“无论怎样只有到了晚上才能与燕先生联络。”

我却异常心急,只盼着天快点黑下来,过了一更,豫让嘱咐我把房内的蜡烛灭了,我不明的望着他,他摆了摆手,我走过去,轻轻将火烛一吹,整个房间陷入一片漆黑,今晚是无月之夜。

光一点一点打开,我看到从豫让的指尖折射出的光,反射着他的眼,金色光华一片,我明明记得他的眼睛是黑色的,是了,那次我在苍狐山第一次见到的他也是金色的眸,当时只是惊鸿一瞥。

“你与燕先生之间可有信物。”他俯在耳边问我,耳朵一片酥麻。

我从袖中取出箫来,只有掌心大小,然后念了个咒,长箫见风而长,我吹起那首熟念的曲子,心里只盼着师傅快点现身。

“小颜。”

箫叮地落在地上,我几乎是飞扑过去:“师傅。”我的整个身体从一团青影中穿了过去,双手按在桌几上,不置信地转头过去看,为什么我触摸不到他,这是十多年都不曾发生的事情。

“小颜,你怎么又哭了。”他长叹了一口气。

我有哭吗,我将手按在面上,一脸的眼泪,声音发颤:“师傅,为什么我碰不到你,你到底怎么了。”

房间内的光又增强了一些,我能够清晰得看到他,他脸上有种说不出的倦怠,白衣也不如平时清爽,豫让手上的光几乎能轻而易举地穿透他整个身体。

“燕先生,请让我助你一臂之力吧。”豫让慢慢站起身,那光华掩盖住他整个身体,接着光华又将师傅吞没了进去。

烟红靠了过来,小小声地问:“他们没事吧?姐姐的师傅生魂好象出了事情。”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我想冲进光华中一探究竟又怕会更加伤害到师傅。

光华渐渐黯淡下来,豫让的声音传了过来:“把荧梅夜光珠取出吧。

第六章:大祭司

一室旖旎光景,淡淡清香。

豫让气定神闲地坐了下来,脸色仿佛比刚才苍白了一些,师傅向我招手:“小颜过来,让我看看。”

我乖乖地靠过去,恩,能靠在师傅身边了,太好了,凉凉的,很舒服,仰起头冲着他笑:“师傅,你都不告诉我,你跑到吴广国来,害我担心。”

他拉我坐在一边:“有些事情要处理,所以就先来了。”他牵着我的手,眉头一动:“是谁帮小颜把封印打开了。”

“是我。”豫让慢吞吞地回答,“先些日子我为她疗伤的时候,发现她体内真气杂乱无章,乱冲乱撞,就顺手帮她把克制的封印解开,否则她的伤势哪里有好得这么快。”

我想起青鸾致命的两剑,耳边还能听见利刃刺进身体的呻吟,于是把当时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师傅。

“当时若是不解开,可能她的小命已经不保了。”

师傅噌地站起身:“为什么你把她带到吴广国来,你知道会有多危险!”我第一次看见师傅发这么大的脾气。

“是师傅你有危险,我们赶来救你的。”我慌乱地解释,扯着他袖子,“师傅你不要生气,我们找到了你一起回去就是了。”

豫让的脸色阴沉下来:“燕先生,吴广国只不过有一个大祭祀,值得你这么战战兢兢吗?我倒很想见识一下他的能耐。”

师傅露出个庸懒的笑容,如同脱力般斜依在一张红檀大椅上:“不用你见识,小颜的封印一解,如同血虱闻到了鲜血一般,很快就有麻烦找上门,恐怕到时挡都挡不住。防了这些年,还不如不防,也好也好。”

笑声,那笑声仿佛很远,一转眼已经到了身前,隐隐约约有个人影,伫立在门口,被夜光珠照着显得不太真切,衣袂飘飘,然后那人一步一步走了进来,姿态说不出的优雅,径直走到我的面前停了下来。

房内好生安静,一点点声音也没有,有种窒息的压抑。

我慌乱地看师傅,再看豫让,他们都神色紧张,如临大敌般一触即发,师傅的双手已经背到身后,有道红光字他的白衣间透出。

我看不真切那人的脸,眼前一片银光煽动,用力闭了闭眼睁开还是依旧的模样,身周的气压得我透不过气来,听见自己很小的声音:“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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