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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死爱方休:择界-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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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赞同地应和。
将袖子中的玉盒取出,递给他:“依旧每天一丸,不许多吃哦。”
“好。”他打开,拈出鲜红的一颗,抛得老高,不偏不倚地正好落在口中,咕嘟一声咽下去,“甜。”
“加了蘸浆草,我想你可能会喜欢。”
他伸过手,将我的头拨过去,与他面对面,离得很近,只有睫毛之间的距离,灿烂的笑容骤然打开,精致的五官令人目眩神迷:“我很喜欢,这样看着你。”
我在内心默默回答,我也是。
“我叫什么名字?”
“有一天,你会想起来的。”
“那你叫什么名字?”
“有一天,你也会想起来的。”
他赌气地推推我:“每次你都是说同样的话敷衍我。”
一愕一愣,心尖酸痛难当,我不能告诉你,答案在你的心里,此时是一颗种子,总有一日会发芽开花,我在耐心地等那一天的到来,比你用了更长远的时间。
云朵瞬息万变,飘来荡去,我的眼皮重重的,想忍着,睡意上来却克制不住,蒙胧间,仿佛觉得他又靠近我,温热的唇落在我的唇角,痒痒的,或许只是个梦。
醒来时,天色已黑。
他仅穿着单衣,抱住膝盖守在我身边,月光淡淡的洒在他俊美的脸上,脸色不太妥当。
我揉揉惺忪的眼坐起来,盖在身上的衣服滑过一边:“怎么了?”
“一年只来一天,你偏偏还睡着了。”他眼睛不知道看在哪里,突然躲开来,语气里惶惶若失,“每次黎明前,你要回去的,现在天——快——亮——了——”
“明年我还会来。”婉言开导他,我怎么会露天睡在这里,是因为他在身边,心,自己找到安定的归属吗。
“我要跟你回去。”桀骜的表情一闪而过。
我拍拍沾在衣裙上的花草,一片揉皱:“下次,或许下次就可以。”
袖子却被地上叶草勾住,扯扯,扯不动。
循那方向看去,是他的手,再扯,纹丝不动。
一时静默。
草丛中有虫鸣响起,悠长清鸣。
我抬头,下弦月东斜,必须要走了。
并起双指在他手背上划过,他如火炙般烫人地甩开,再想伸手,已经被我生生定在原地,不能动弹,将他的外衣仔细替他穿起,手指在他眼角眉头描摹着,温热的皮肤,经脉突突乱跳,大概是动了真气,忍不住靠过去,揽着他的肩膀,他与我齐身高矮,将头埋在他肩后,胸口有微微的震动传过来,可以清晰的听见他急促的心跳,我手臂收紧,将他肩膀上的衣料染湿,他察觉到,心跳渐渐缓和下来。
强笑着说:“一年的时间很快很快。”
他的眼神在说三个字,你骗人。
我回身向寺外走去,脚步踉跄,一头冲出结界,站定住,呆呆不动,只觉着双手贴在身体两侧不住颤抖。
半晌,想起替他解开定身咒,他立时跟着跑过来,直跑到结界边缘,被阻隔着再过不来,双手贴在透明的结界上,恨恨砸了两下,微动了动唇,吐不出音来。
我不再看他,乩了羽空咒飞离地面,此时尚未到揭开真相的机缘,希望你不会责怪我的用心良苦。
风,在耳边擦身而过,鼻息中依然充满他的气味,久久不散。
六十六章:有女初长成
回到宫中,天色大亮。
蓝芫坐在门前的石阶上,愣着神,恐怕是坐了整个晚上,见我走来,连忙起身,哎哟一下又坐回去,瘪瘪小嘴,委屈道:“师傅,腿都麻了,你怎么才回来。”
“你巴巴等在这里做什么?难道还怕我回不来。”走过她身边顺势拍拍她的头。
“师傅,师傅。”她跟在我后面嚷,“朱殷国的佳酿送过来,里面还塞了一个画轴,王打开看了,气得不行,在正宫大发雷霆,把来使都关了起来,我等你回来送你去劝。”
我刚在妆台前坐稳被她嚷得一惊,回过身问:“来使关在哪里?”
蓝芫没有作答,呆呆看着我,嘴巴长得老大。
“这是做什么!”都什么时候了,这孩子。
“师傅,这里,这里。”她指着自己的脖子,“你这里有东西。”说完,脸通红,干脆头一低不再发声。
我对着镜子一看,小巧巧两朵嫣红印在雪白皮肤上,领子微微畅开,衬得格外分明,原来睡梦中的触感是真的,他趁我睡着……脸一热,别开镜子:“帮我换正衣,我要去正宫。”
蓝芫乖乖地取出衣服来,妥帖地帮我换好,末了凑在我耳边低声道:“师傅方才脸红的样子好美,艳丽无双。”
我狠狠瞪她一眼:“蓝萱呢?”
“在正宫陪着王撒气,先前王差点把镇纸扔在她头上。”
“画轴上是什么,你看到了吗?”心里隐约猜到几分,还待确定。
蓝芫张了张嘴,没来得及解释,乌金已经夹带着汹汹怒气冲进来,桄榔将一卷画轴摔在我面前,纸卷缓缓打开,画中少女巧笑嫣然,正是芙蕖。
“好一个家宴,护国师,这画是怎么回事,这画中人是谁。”
我低身将画轴拣起,仔细地卷好:“王为何要发这么大的脾气?”
“护国师与外人一同算计我!”气得连敬语都忘记用了,蓝芫蓝萱自觉得跪到一边去,埋头,不语。
“王,朱殷国有女初长成,设置家宴请我去看看芙蓉颜色,也是一番好意。王应该明白朱殷国主的用意,两方年龄相貌身份恰当有何不妥,如果事情成了,两国联姻自然是一件佳话,如果不成,只说是两厢往来,不伤和气。”我将情势缓缓道来,“王,何必气得震动全朝上下,还将来使关押,这事情传出去怎生了得,难道还要再引起一次两国之战,这些年,吴广国安逸民生,王,难道不待见。”
乌金的脸色和缓下来:“护国师昨日到哪里去了。孤一时心急,又没见到你。”
“昨日是初雪廿八,难道王忘记每年这一天,我都不在宫中。”
他紧抿着嘴唇,火气已经下来:“护国师什么要紧事情,每年此日都要出宫,万一有急事,怎么办。”
他倒好,把这一通全推在我身上,我在又能如何,不收酒,不看画?明摆着画送来就是请你看的,别说你可以装不知道。我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似乎是异常专注。
他被我目不转睛看得不好意思,轻咳两声:“蓝萱,去把朱殷国来使放出来。”
“还是我去,既然已经怠慢,我去还能做些补救。”
关来使的是后面一排小屋子,我进去过,收拾得干净利落,原是给那些犯事的有些身份的宫人待一待的中转,此刻单独锁着,蓝芫取了钥匙来开,屋子没有窗,一打开房门只看得黑洞洞的一团人影缩在墙角,嘴里支支吾吾的,凑近才听清几句好像是小曲,这人倒是自得其乐,蓝萱掌上宫灯,将桌上的蜡烛点燃了。
那人噌地跳起来,一头往我怀里撞过来,半是惊喜半是撒娇的:“姐姐,我知道你会来救我出去的。”
清脆脆的声音,扑入怀里一阵软香,蓝萱差点将兵刃拔出来,我是头一阵晕眩:“芙蕖,怎么会是你,你父王可清楚你来了这里。”嘴上问着,一把拖过她的手,往屋子外带去。
外头太阳晃眼,她眯了眯眼睛:“我是瞒着父王偷偷来的。”
她换了天青色的男装,头发束得整整齐齐,簪着根上好的碧玉簪子,粉妆玉琢的小公子一般,直揉着我脖子:“姐姐,你去哪里了,我才来就被他们关进小黑房子,差点见不着你。”此时才想到委屈一般,杏眼红通通的,象只受惊的小兔子。
“跟我来,慢慢说。”我俯身摘一片长长的草叶,施了咒,草叶卷拢成一团,如同长上翅膀,冲着朱殷国方向一闪不见,“我已经告知你父王,你在我处,你这样偷跑出来,那边还不要大乱,你父王尚不知急成什么样子呢。”
我示意蓝萱回去向乌金说明情形,蓝芫跟在后面,三人一行,慢慢踱步回去。
芙蕖将前因后果娓娓道来,原来是朱殷国主允诺送的佳酿,又恐怕路上耽搁,特意请上国师施法帮忙,被她偷听到一刻即可到吴广国中,便事先与领队的宫人交换身份,躲藏在车中,为着送我件留念想的物品,特意还把她自己最喜欢的一副自画像一同带出来。
结果,酒送到宫中,她留在正宫外听候安排,不到一柱香的功夫,就有一小队宫人过来将她手脚并捆关进黑屋中,幸亏蓝芫怕闹出大事,吩咐进屋后将绳索解开,再过来我这边讨救兵。
“姐姐,你看我的手还留着绳索的痕迹。“果然刻了印子,我伸手帮她揉揉,她立即眉开眼笑的,紧紧抓住我的手不放。
回到宫内,我将自己的衣物让她换上,她站在立身铜镜前,旋了大半圈,又将衣料捧在手中,细细抚摸:“姐姐,这衣料又轻又软,如云似雾,偏偏又生暖,告诉我名字,我回去也让父王替我做几身。”
蓝芫冷冷哼一声:“这软云绡只有吴广国的历任护国师才有资格上身,其他地国府有钱也没地方买去。”
我怎么闻到好冲一股醋味,好笑地瞅着蓝芫,她察觉到我的目光,别过头去,顺便瞪了芙蕖一眼。
六十七章:以卵击石
芙蕖立在铜镜前不舍得迈步,蓝芫尖着嗓子嚷,声音脆得象只小黄鹂:“护国师的衣服到时候自然是要归还的。”
我想一想,确实不方便让她穿回朱殷国去,又不忍去婉拒她楚楚可怜的眼神,折中一下:“要不,到走的那天再还吧。”
“师傅。”蓝苑及时卡住我的话,向我挤挤眼睛。
果然,芙蕖回头甜笑道:“姐姐,那我不走了,长住在这里就好。”
“这如何使得。”我侧过头,想一想,决定,“蓝芫,我记得上个月,有蚕农上供罕见的荧光丝茧,后来让蓝萱拿去制成纱罗,成衣可曾做好。”
其实,成衣,我已见过,蓝萱搁在那里,觉得贵重,反而没有人去动,蓝圜利落地接口:“那衣裙华贵大方配公主也是上好的,我马上去取来。”
生怕芙蕖不愿意似的,蓝芫索性连胭脂水粉象牙梳子连统一箱子一并带来,哄着芙蕖换好衣裙,又搬过铜镜仔细替她装点,我静静坐在旁边看着她们,有些走神,两个女孩子的头几乎凑在一起,都是雪白的面孔,黑鸦鸦的发,如水年华的青春犹如星光一般。
蓝芫取来的都是宫内上乘的货色,淡淡茉莉香,浅浅桃花晕,她的手艺极好又上心,最后选了紫玉的两股双辎发錾细细推入盘如祥云的乌发中,露出一截胜雪的
玉颈,喜欢得芙蕖满面春风,反身抱住她,双眼弯弯如下弦月。
蓝芫推开,脸微微红:“你见着师傅就叫姐姐,上来我就矮了一辈,看着比谁都无害,其实真是比谁都厉害。”
芙蕖吐吐舌头,扭头看我:“姐姐,怎么大家都不喜欢我叫你姐姐呢。”
“以后想到更好的,我们再换过。”我拖起她的手,询问道,“可要去见一见我们的王,朱殷国的小公主亲自来访,要好好款待才是。”
“不要,我才不要去见那个暴君。”她一脸惶恐,挣脱开来让在一边。“我是来见见姐姐的,又不是做奸细,难不成还要被他再关一次。”
蓝芫不小心抖了手,手中的粉盒翻倒在地,铜制的小盒叮一声,骨碌碌向外滚去,我跟着往门口看去,果然,“暴君”稳稳当当站在那里,正跨步进门,刚好听到她的话,浓眉紧锁,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
“他就是站在这里,一样要问个明白,我,堂堂朱殷国的芙蕖公主,他凭什么关我在那个黑漆漆的小屋子里。”声音响亮亮又理直气壮。
我合一下眼,低低叹气,芙蕖每次都会出些状况,不过也好,让他们先碰个面,见一见。
乌金大跨一步,俊脸严正,笔直立在她面前:“那烦请公主问个仔细,孤哪里显出是个暴君了。”
芙蕖显然是吃了一惊,本能得退开小步,目光顺着睫毛上仰,慢慢在乌金的脸上凝聚,眸光流转欲发明亮。:
不过眼光相触,两人陷陷避开对方,我以为是自己眼花,可又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看到乌金与芙蕖的脸几乎同时红了。
不过是乌金的脸色瞬时恢复正常,而芙蕖的红晕缓缓染开,嘴角勾起一抹极浅的笑。
我莫名地觉得不太对劲,念头刚在脑中流转,芙蕖忍不住先出手,用的是初级的蕾咒,乌金体内灵息自动撑开屏障,半开的纯白花蕾击打在透明的墙壁上,绽放成橘红的星点,落在地上。
芙蕖一连换了三种灵咒,对乌金毫无威胁,他的笑意越发冷峻。
蓝芫与蓝萱大概还是第一次看到乌金会使法术,傻傻站一边不敢动弹。
芙蕖总算意识到对手与她的能力相对,是以卵击石,挫败地停止攻击。
两人之间依然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
乌金好整以暇地抚平本来已很整齐的衣袖,芙蕖咬着下唇,越咬越用力,小小的唇瓣慢慢肿起来,她仍不自觉。
“姐姐,我要回家。”她一小步一小步靠过来,下意识躲在我身后,才用力吸着鼻子,“你送我好不好?”
我回过去看她两眼泪汪汪,只怕说一个不字,眼泪立即要夺框而出,衣袖一紧,低头看果然是她两只小手,牢牢抓着。
好象还有其他问题。
她小小的声音继续着:“我的画像在这个人手里,姐姐帮我要回来。”
目光转向乌金,我没有出声,刚才见他已经能将防护的屏障支配到完美,想起他小时候信誓旦旦对我说:我总想着能够快点长大,母后曾经说过,每一个吴广国的王在成年后都会继承血液中世代流传的神力,到时候不但能够保护好自己,就连护国巫女与祭祀也会有所受用,日升月落为一日,我盼啊盼的,可依然只是一个孩子。
心中的软暖泻淌而出。
孩子已然长大,强大到足以保护这整一片的国家。
他是吴广国的王。
我是不是该去若雪寺,只陪着那一个人,用我此生。
“王,画像留下给我吧。”雪白的一角在他刚才抚衣袖时俏皮地显露出来,“蓝萱送芙蕖公主回去,将回礼也一并送上。”我将芙蕖的手缓缓拉开,“下次,我会来朱殷国看望公主的,公主的画像我会好好保存。”从桌上撕下一条宣纸,折叠成小鸟的形状,放入她柔软的掌心,“公主若是想我,将此鸟对着东北方向,默念三次我的名,鸟儿自会带信过来。”
芙蕖半信半疑地接过,我伏在她耳边极低声:“公主的法术以后别在宫外用,不然容易伤着自己。”
她的脸烧起来,嘟囔着:“那以后,姐姐教我。”
我点点头,对着她微笑。
一屋人片刻走得安静,乌金立在原地,眼眸温柔,方才他也想起小时候的事情了吧。
“为什么一直没有告诉我,神力已经完成世袭。”
他走到我后面,还是老样子,每次说到令他难堪的话题,他就躲到我的影子里,眼角微垂,我的影子早已经盖不出他高大的身影。
“我担心护国师知道以后,会决定要离开我。”
六十八章:酒已空,人未醒
小小一坯青土坡,种植满的大栗花,盛放之季,弥漫着甜美的芬芳,柔软的触感如盖着一床金灿灿的棉被。
我蹲下身子,耐心地将土坡上的杂草一一摘去后席地而坐。
“棋子,我带了朱殷国的佳酿,味道极好,不晓得,你会不会喜欢。”拍开封口上的沉泥,将琥珀色的美酒倾出,酒瓶与玉杯相碰出佩环撞击的清脆,将一杯泼洒入土,挚起另杯一饮而尽。
最近,酒越喝越多,却再享受不到初时迷醉的心境,美酒似清水,自喉间穿越而过,不过是将藏在脑海中的事情洗涤地越发清晰。
棋子,这大栗花的种子曾经牢牢抓在你的爪心,变成原形的你,还是放心不下我吗。
掏出只小小的玉瓶,拧开瓶塞,倒出最后一颗金栗丸,小拇指大的丸子在掌心滴溜溜地转着圈子,出神看了半晌,又倒回瓶中仔细收起来,好些年能留下的念想不多了。
棋子,如果没有你,我无法靠一己之力来重塑碧玺,那个活生生的人儿,此时是有血有肉,会笑会嗔的,可你又在哪里呢?
抬头望望天空,或许你选择回去与青鸾做伴,好歹相识一场,我们也终是要回去与你们同往的。
有股子别的花香搀杂进来,我定定神,白蔓君的身型清晰地显现出来,他微微含笑着点头:“容姑娘好雅兴,伊人独斟酌。”
我晃了晃已经空的酒瓶:“白先生来晚了,酒已空,人未醉。”
他但笑不语,捧出一个更大的坛子,坛身被厚厚的黄泥封抹,惟有坛口处点着一粒朱砂印,小小的,圆圆的。
连不爱说话的性子都象极了白三,但凑近过来,能分辨得出不同,白蔓君细长的眼角上挑,染上墨绿的色泽,瞳孔隐隐发出暗红的柔光,头发披散着,半遮挡住眉眼,别有一番妩媚姿态。
他取出雪白的帕子将两个酒杯仔细擦拭干净,开始我以为他怕脏,一转念才明白,他是要将先前的酒香抹去。
看着他优雅地做完工序,又换了帕子将酒坛的黄泥拂下,用力拍在坛身上,“喀嚓”坛子应身而裂,里面居然还有一个小坛子,通体碧绿,描绘着云纹,对牢光线,半透明的几乎能看见里面液体在缓缓流淌。
“这瓶口有些古怪,须遇银而化,借姑娘的簪子一用。”
我拔下银簪递给他,直递到他面前。
他整个人剧烈一晃,我尚未反应过来,他又是一晃,差些向后倒去。
“先生这是何故?”我探臂过去拉住他的衣袖。
他接过银簪,额角已然渗出汗珠,低叹道:“无妨,无妨。不过刚才看到姑娘腕上的镯子,好象与我内息有所感应,一时之间内息大乱,现在已经平息。”
我慢慢转动镯子:“这是我在异世得来的,送我的人说,它叫墨梅落,戴着那天起,我就没有离过身,说来此物与先生还颇有渊源。”
他了然地点点前襟:“可是与我借用的这身体?好象认得我一样。”
“是他的原主人送给我的。”温润如水地浸透着手腕,依然是活水画着圈圈在安慰着我。
他望住我,清澈的眼底浮起一丝压抑不住的好奇,他该知道那人早不在,早化了灰,此刻几乎与他融合在一起,他借用着尸骨才能现世。
“是礼物?”
“定亲礼。”我接过他递来的酒,他听到答案后,镇定的表壳似乎打开了缺口,拿着酒杯的手与我交汇时,晃了一下,酒溅出来,滴在我的手背上,粉红如花,不觉赞道,“好美的颜色。”
他声音清越中慢慢沉下去:“我不该多问。”
我笑着将酒一口口喝下:“看到你坐在我面前,我会以为他仍然好好得活着,活生生的,其实我应该谢谢你。”空的酒杯还过去,再向他讨得一满杯,装作欢喜的表情,“这样多好。”
我靠近他一点,又一点。
他依然缓缓给我注满杯子:“容姑娘,你喝多了。”
手指爬上他白皙地近乎透明的脸,顺着眼角向下细洗描绘着:“没有喝过,我清醒得很,知道你是白蔓君,不是白三,可是真的很象啊,很象,这里,还有这里。”食指最后抵在他的嘴唇上,粉粉的颜色,柔软清凉,闭一闭眼,白三亲吻我的样子出现在眼前,形状相同的话,味道是不是也会一样呢,象洁白的云朵簇在一起,只是云朵没有那么空灵。
我睁开眼,一丝花香隐约萦绕在鼻息中,他的五官近在方寸,清晰到可以数出那长长睫毛的数字,他的脸骤然红了。
那红从耳后那块凝脂一样的皮肤开始,直直透到脸颊,滑进星眸,最后染红粉色的嘴唇,仿佛他体内有一把火剧烈的灼烧着,热辣辣地将他的皮肤烧炙成一种艳丽的颜色。
我猛地意识到什么,甩开手,惊骇道:“你会读心术。”
他微侧过脸:“请宽恕我。”
我沉着脸,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方才,他从我的心,偷窥到多少?
红晕缓缓散开,他恢复不沾丁点烟火气的样子,清俊中隐着段魅惑。
我已经数不清究竟喝了多少,半天才问:“这小小一个瓶子能装多少酒?”
他想一想极其认真地回答:“如果是前几日才运进宫中的那种酒坛,恐怕有数千。”
我竟走了眼,没看出他握住的是件宝器,他揉揉鼻子:“如果没有此物,我也不能只将五百年,就得到此时的形。”
我借过手举起来看看,依然是半透明的瓶身,恍惚酒不离瓶口,刚才喝去的只是点滴,有些眼熟,似在哪里见过,一时又是想不起来的,想着是别人的宝器,连忙小心翼翼地交还。
他也没太仔细收拾:“是无意间得的,不知道是何来历,但想着既然是我得了,又能助我修行,与我必然有些渊源的,来日定然会有个结果的。”
我仰望天空,目光下意识地留恋在西南方,宫内平静太久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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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九章:再不能拆散
三个月后,乌金迎娶芙蕖入宫为后。
婚事隆重异常。
整个宫中都热闹起来。
一切繁琐事宜统统交给蓝萱与蓝芫操办,我只不过捻指替他们算了一个十足的黄道吉日时辰,窝在宫中并不愿意凑这份热闹。
安静的日子,护国师对于吴广国犹如鸡肋,可有似无。
原以为蓝芫对这婚事会有所反应,没曾想,她依然天天笑容满面,忙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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