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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死爱方休:择界-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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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祸

王母后面似乎还在说着什么,我只能看着她的嘴唇一张一合,失去了聆听的本能,那些词句被强烈地排斥出了身体之外,拒绝被吸收进来,身边的人走过来,走过去,一张一张都是笑脸,他们在笑什么,有什么是值得笑的,笑我吗,还是笑王母的决定。

不,他们不敢笑王母的,他们可以笑的人统共只有我一个人而已。

我不知道怎么将摇摇晃晃的身体给支撑住,咬着牙,站在原地,等待耳朵恢复听觉,还有很多很重要的话,我必须要听完的。

“夕颜,夕颜,你不乐意这门亲事吗?”王母的嘴角微微上翘,我方才明白那种表情一直不能算笑容的,那是一种了然后的讥讽。

我一个字都没有说,我站着,我不动,我不能说。

北海龙宫在哪里,龙王的十二子又是什么人,谁可以告诉我,求求你们,谁可以告诉我。

“既然你没有异议,那么这本亲事就这样定了。”王母侧过头去想了一想道,“对了,北海龙王走的时候,还留下一株千年的珊瑚,说是哪天物色了极好的对象,就将珊瑚作为定亲之礼,快去,将珊瑚拿来,交给夕颜仙子。”

七彩斑斓的珊瑚被仙童捧过来,放在我的面前,我脚下一个踉跄,非但没有伸手,反而向后退了一大步,眼睁睁地看着所谓的定亲之礼,我不要这个东西,我不想要这个东西。

“夕颜,这可是北海之宝,经由我之手赏赐给你,便是天界的赏赐,你收下即可,回宫殿以后,准备等着下嫁便是。”王母见我没有意料之中的欢喜,脸色一沉道,“夕颜仙子怕是听到好消息,一时欢欣鼓舞连话都说不出了,将珊瑚交予她手中便是。”

当整株的珊瑚再次往我手中硬塞过来之时,我下意识地想将其推开,心里面只有一个念头,如果这件东西落入我的手里,那么王母说的那些话都会变成确凿,我再也不能住在天界,我再也不能见到碧玺,我再也不能回头了。

差不多是同一时间,仙童的双手放开了,而我的双手正做出向外推的举动,珊瑚两边落了空,没有人及时去挽救,像是早已经注定好的结局,摔在地上,崩裂得粉碎,瞬时化成了粉末。

我仓惶地抬起头来,嘴唇动了动,想分辨说,我不是有意的,我不过是没有想接受下来罢了,这,不是我的错。

王母已经一声厉声呵斥道:“夕颜仙子,竟然公然将我所赏赐之物折损破坏,辱我颜面,真是胆大妄为,罪不可恕,来人啊,将她拿下关进天牢之中。”

明明是一场好端端的寿宴,哪里来的这些随时待命的天兵,王母的语声未落,已经涌上来从身后将我重重地按倒在地,连辩解的机会都不曾给我,只有我看见,看见王母的手指很轻地动了一下,我便再不能开口,想说都说不出来了。

我挣扎着抬起头来看着她,她也正在看着我,我冲着她笑了一下,便被天兵押解出殿。

☆、探试

天牢的顶上有一线光,落在脚边的时候,就算是一天过去了,我的背脊依靠着墙壁,地方过于狭隘,想努力伸展开身体都很难,没有人来探试过我,没有人同我说过一句话。

我错在哪里,真的是因为失手打碎了那株珊瑚,不至于会被下到天牢,手指在墙面轻轻画一下,据说关进来的人,没有几个能够出去,天长日久的寂寞就可以将人直接抹杀。

碧玺的猜测只对了一半,我的劫数不仅仅是情劫,还有这样躲不开的牢狱之灾。

“夕颜,有人来看你。”

我茫然地转过头,想分辨出声音从何而来,谁会在这个关节来看我。

墙面渐渐像雪一般融化开,人影在眼底一寸一寸变得鲜明起来,那个人用怜悯的眼神俯视着我,像是在看即将凋零的花。

“青鸾,原来是你。”不知为何,心底暗暗松出一口气来。

青鸾没有靠近过来,她的眉毛皱成结打不开:“这里比传说中的还要冷,你怎么受得住。”

“凡人受不住,而神仙是不会被冻死的。”我徐徐而笑,不明白怎么还能够笑出来的,在这般落魄的时候。

青鸾在原地跺着脚:“你还笑,你居然还笑!”

我总不能哭,在这里,哭和笑一样没有人会看见,那么我还是选择了笑。

“那天押解你出殿时,你也是这样子对着王母笑的对不对,王母雷霆大怒,说你根本没有将她老人家放在眼里。”

“或许,我应该当场求饶的,当场吓得声泪俱下,王母的心里会舒服许多。”我沉吟一下,当时想哭都不能,王母封住我的声音,剥夺了我的机会。

“你可能出不去了。”青鸾小声地告诉我。

“我明白的。”

“王母还没有想好怎么处置你。”

“推下诛仙台?”

“你的罪过好像还不至于如此,推下诛仙台的仙人名单必须要经过天帝的认可。”

我点了点头,如果要送交给天帝看,我的罪名后面写着,故意打碎王母赏赐之物,可以算是一重罪,但是罪不至死,天帝怕是要驳回,到时候王母的脸上更加不好看,她不会犯下这样的错误。

王母是个聪明人,痴傻的是我。

“或许会判削去仙骨,留在人间。”青鸾迟疑一下才告诉我。

“这样也不坏。”做一个凡人也比关在天牢里面强得多,“如果王母已经决定了,那么请她老人家早些判决了我。”

“夕颜,你是不是真傻。”青鸾被我的话气的直喘气。

“我不是。”我抬起眼来看着她,“我想真傻的,但是做不到。”

“那你就该知道,王母在等什么。”

我侧过头看着青鸾,我想我明白她此行的目的了,我又想笑的,但是很竭力地忍住了:“青鸾,没有人是真傻的,所以,王母等不到她想要的,我这个饵看着香喷喷,甜蜜蜜,其实并没有大鱼会上钩的。”

“你不是他,你说了不算。”

“好,那么只有他自己才能够说了算的,青鸾,我想你会照顾他周全的,我想你会的。”说完这句,我觉得头顶的那线光刺得眼睛生疼生疼,我想流泪了。

☆、劫狱

我以为青鸾会安排好一切,本来在天庭虽然住了几百年,也没有什么特别可以留恋的,唯一能够结识的朋友也不过只有青鸾一个,她上回来见过我,算是送行也罢,算是告别也罢,我都认了。

面前的那堵墙再打开时,我以为是来带我走的人出现了,仰着脸,看向眼前的人,张口结舌地不会说话了。

碧玺笑着在我身边蹲下来,手指很轻拂过我的脸颊,鬓发,仿若是一片轻柔的羽毛:“夕颜,看到我不开心吗,还是说你根本没想到我会来。”

我深深吸一口气道:“我叮嘱过青鸾,要照顾你的,她答应过我,”

“我哪里需要别人照顾,我看最需要照顾的人是你。”他亲昵地捏我的鼻尖,良久地望着我,随即在我没有反应过来的一瞬间,拥我入怀,抱得那么紧那么紧,恨不得把我嵌进他的身体里一样,“你这个笨蛋,如果不是我紧追着青鸾打听,你预备到死都瞒着我吗。”

两个人离得很近,我闻到他身上有一丝很淡的腥甜气味,很陌生,能让心尖生出不安,他的怀抱实在太舒服,我不舍得离开,两只手已经不由自主地探过来,抱住了他的腰,他的腰很瘦,比我初见的时候,好像更瘦了。

“既然已经见过我,我安好无事,你可以回无望天了。”再贪恋的怀抱,也不能一直长期霸占,这个道理,我懂。

“你要赶我走?”他的嘴唇埋在我的发丝中,说话时呵出温热的气息,像是缠绵的情丝试图捆绑住我。

“这里是天牢,你不能一直在这里的。”王母正愁抓不住他的把柄,我是那个引他上钩的饵料,我也不敢多问,他到底是打通了什么关节才能够到达这里,出现在我面前的,生怕答案是我承受不起的。

“好,那就走。”他欣然答应的时候,我的心,为什么又隐隐作痛,真是矛盾。

结果,我根本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整个身子被他打横抱起来,就像那次他追过来找到我的时候,也是这样子的姿态,我在他怀里疲倦地挣了一挣,摇摇头道:“碧玺,不要犯傻,把我放下来。”

“如果,我这一次放了手,我才是真的犯傻。”他执拗地紧紧圈拢住我,“夕颜,你不用管其他的,只要你愿意,愿意跟我走。”

我微微地侧过身去,将整张脸孔都藏进他怀里,不敢看他的脸,不敢看他的神情,不敢看任何的事物。

他见我哽咽着不说话,语声更加温柔,温柔地像是一池春水,涟漪泛起,暖的心口麻酥酥的:“夕颜,你愿意吗?”

我紧紧闭着眼,用力点头,生怕他看不见,动作有点用力,将他的衣衫都揉皱了。

“你愿意就好,我别无所求了。”他轻吻我的耳朵,一点一点,“如果不愿意睁开眼睛,就不要睁开,等我们到了安全的地方,我再告诉你。”

我没有问他,安全的地方又是哪里,上天入地,我们又能去得哪里,所有的感觉中,只有他的嘴唇还在轻吻着我,眷恋得不想放开。

☆、夜色

我以为神仙是不会做梦的,无欲无求的,何来梦境,所以眼前显出一片繁华锦绣图的时候,没有丝毫入梦的意识,千条万条的柔柳拂在脸颊边,粉花翠浪,花香袭人,我使劲地呼吸着,想到自己在后院种下的那一棵,多么辛苦才得来的果实,在人间却是随手可得。

凡人羡慕神仙,实不知做神仙的无趣已经到了另一种境界。

抬眼看,嫩绿的蓓蕾就在头顶,我忍不住想跳起来去拍打,明明是很短的距离,双腿却没有力气,怎么都勾不着,偏生还不死心,跳完一次又一次,心有不甘。

“夕颜,做什么好梦,笑得嘴巴都合不拢。”

是谁在同我说话,我四下去看,身周除了花草只有我一个人,可是分明听到那语声熟悉得回荡在耳边。

“夕颜,睡到这会儿,也该醒醒了。”

我猛地意识到这是碧玺的声音,碧玺在唤醒我,他说要带我去安全的地方,那么,我缓缓地睁开了眼,眼前是漆黑一片,试图揉揉眼睛,慢慢地才适应过来,微弱的光线从天幕洒下来:“碧玺,为什么这么黑,这是哪里?”

“这会儿是晚上,当然是黑的,这里是凡间,具体是哪儿,我也说不好,因为我和你一样是第一次来这里。”

“那你怎么认得路?”

“我不认得路。”他低下头来看着我,一双眸,仿佛漫天的星子都落在里面,跟随着他一起看着我,“只要与你在一起,何须要认路,走到哪里是哪里。”

他说什么,都能入我心,满满的欢喜挥之不去:“你抱了我很久,我自己下地走。”

“抱着你,我才安心的。”碧玺抬头挺胸往前走,不知为何,他避开了我的视线,“我听青鸾说,王母给你指亲的意思,要把你嫁到北海去。”

“北海很远呢。”我喃喃道,“我不想去的。”

“除了因为远,还有其他原因吗?”

“我想,去了北海就再看不到你了,那株珊瑚却不是我有意打碎的。”我轻轻地叹息,将欢喜稍稍压制下去,前途未明,我们皆非真正的自由之身,何去何从说得简单,做起来难,既然碧玺选了任性一次,那么我会陪着他,因为这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

他似乎从我的字里行间得到想要的答案,嘴角清隽地笑,我抬眼时,正好看到那条弧线弯弯,真是好看,忍不住抬起手想去碰触一下,是不是和感觉中同样的美好,触手温暖,我舍不得放开手,保持那样的姿势,又会脸红,只能佯装着清咳一声问道:“我们要不要找个地方休息?”

“等棋子探路回来。”他好似镇定,夜色给出太好的伪装,我分辨不出他是不是和我一样,脸颊微微的红。

“你还带走了棋子!”

“我不能把它留在无望天,它连自己找吃食都不会的。”

我想用手遮住眼睛:“找吃食都不会的棋子,你让它去探路,它又怎么能够找到准确的归途。”

“这个不同,寻路是羽族的本能,棋子可以胜任的。”

“那么找吃的也是它的本能。”我才说完,已经听到翅膀挥动带出的声响,“它回来了。”

☆、许愿

棋子在我们身前转两圈,像是在考虑停脚在哪里比较好,一双小黑豆似的眼,看看他,又看看我,我好笑地冲着它扬起手,示意它可以停在手背,果然它欢欣鼓舞地用细爪握住我的手指:“仙子放心,我会很小力气,不会抓痛仙子。”

我用另一只手点点它的翅膀,就它毛球似的一团,不被别人抓伤就很好了:“你找到可以落脚的地方了吗?”

“找到了。”棋子很肯定地点头,“前面有凡人住的地方,还有个小孩子企图抓我,幸好我跑得快,翅膀在树枝擦一下,有点疼。”

我帮它将左边的翅膀翻过来,绒羽的地方擦去一小块,难怪它飞回来的时候有点踉踉跄跄的,不该责怪它的,正如碧玺说的,它什么都不懂,当即安慰道:“没事的,我帮你治疗一下,保证羽毛比过去的更好看。”心中默念修复的咒术,手指划过去,没有半丝反应,我以为是咒术不对,又换了一道,依然没有半点反应。

“夕颜,不用试了。”碧玺按住了我的手,将棋子一起抱拢在他掌心,“不用试了,从落下天界起始,我们的法力荡然无存,都没有了。”

“你一开始已经知道?”

“我在你睡醒之前,已经试过很多次。”他涩涩得笑,“我想看看你梦到什么,笑得那么甜,可惜,什么都看不见。”

“以后,你问我,我都会告诉你的,他们替我们做主,收回那些原本没有多大用处的东西。”我微微地笑道,“那么你抱着我重不重。”

“重,以前你轻的像一片羽毛。”

“那你还抱着不放。”

“加上棋子的话,更重了。”他随着我的话笑,两个人莫名地笑个不停,完全不顾棋子被挤在中间,吱吱乱叫的狼狈。

“我哪里重了,我哪里重了。”棋子依然搞不懂状况地在抗议。

我笑着笑着,将面孔又藏起来,不想让碧玺看到眼角滚落的眼泪,并非是可惜那些灵力,而是觉得天界之人设定下这样的规矩,是因为那些人不会明白,我们为什么要下界,我们在找寻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失去灵力的我们,不过是更加坚定了不再回头的心念。

碧玺细心地察觉到,听下脚步来:“夕颜,不要把眼泪藏起来,如果让风将眼泪吹干地快些,那么心里的痛也会消散得快些。”

我挣扎着从他臂弯中,站稳落地,用衣袖将眼泪拭去:“前面已经是凡人的村庄,如果可以,我们会选择留下来,那么棋子不能再轻易开口说话,被凡人听到一只鸟雀会说话,会引惹起大麻烦的。”

棋子用翅尖指指自己的嘴巴:“我会记得仙子的话,在人前不会开口的。”

“碧玺,把你的手给我。”我又点了点棋子的小脑袋,“还有你的小爪子。”

两只手,加一只小小的鸟爪,我看着三者合在一起,心里暗暗地许愿,让这一段的自由时光,长久些再长久些,不要太轻易地找到我们。

☆、柔情

人间的每一件事物都令人好奇,连屋子外头的那口井水,我们都可以一次一次打上水再倒下去,乐此不彼。

“你说,这口井通向哪里?”我们肩并肩坐在石板上,他偷偷看我一眼又赶紧将头转开,我憋着笑,将脑袋斜斜歪过去,依靠在他肩膀处,“碧玺,你在想什么?”

“在想这口井通向哪里。”在我接近的瞬间,他整个人都变得僵硬起来,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我笑着在他手臂处很轻地掐了一下:“到底在想什么,快点说!”

“想这样的日子真快活。”他仰起头来,看着很远的天际,“原来我们住在这么高的地方,那么清冷,无论是我的无望天,还是你的宫殿,成年成年见不到一个人影。”

我明白他的意思,因为是新搬来的缘故,那些邻居的孩子会忍不住探头探脑来看我们,篱笆的墙遮不住他们的视线,然而不会让人觉着有任何的不耐烦,每一双眼睛都纯净如水,令人心生好感。

“你在篱笆墙外面用草绳挂了什么?”

“糖葫芦。”我眯着眼看到墙外的一串串的鲜红颜色,那些孩子明明喜欢吃的,却不敢擅自来拿,有胆大的才会用手指头摸一下,然后放在口中舔,不知道是谁先提出的主意,拿一颗圆鼓鼓的糖葫芦,就用草绳留下点小玩意,有些是用芒草编成的蚱蜢,有些是新鲜采下的粉紫色花朵束成一把,孩子们的奇思妙想不是大人能想周全的,每次都能带来惊喜。

“他们一定说哪个大人这么笨,用糖葫芦换这些。”碧玺笑得很温柔,握住我的手,轻轻揉着指尖,“但是在你眼里,这些无比珍贵。”

“每一件事物都是天界的那些不能比拟的,那些东西虽然美,但是不真。”我舒服地眯着眼,“你看,你就是最懂我的那个人。”

“你也是,夕颜,你也是。”

我将脑袋从他肩膀离开:“碧玺,看着我。”

他依言侧过头来,直视着我的眼睛,声音仿若在梦境之中:“夕颜,你真好看,你刚才问我,我在想什么,我不敢告诉你,我想亲亲你,我想抱着你,亲吻你,证明眼前这一切不是梦幻的,你和我都是真实的存在。”

他说的那样恳切,我有种流泪的冲动,心里五味掺杂,有些苦,有些涩,有些甜,还有些酸楚,糅合在一起根本不能分辨得清楚,两个人的嘴唇相接时,尝到一点点咸涩的味道,原来不知不觉之中,眼泪已经流下来,但是更多甜蜜的味道在口唇之间分享,没有一丝缝隙,我舍不得闭起眼睛,由于离得近,他的瞳仁憧憧,明朗若星。

我想到在天界的时候,青鸾送给我瑶池的粉莲,说是吃了以后会得增长修行,我将花瓣扯落,一片一片含在口中,粉嫩嫩而轻绵绵,正如此刻的感觉,恍惚中有种挡不住的意乱情迷,周身,不,不仅仅是周身,天与地之间,我能感觉的只有碧玺,碧玺如水般的柔情。

☆、缉拿

忘记是怎么睡过去的,明明入梦之前,两个人还在院子里的,醒来时,已经躺在床上,身上盖着簇新的被子,我有些怔怔的,手指捏着被角,想到碧玺轻手轻脚抱我进屋,发际额角似乎都还留着他唇角的温度,挥散不去。

笑容才浮现上来,不知怎么凝结在那里,空气中,漂浮而起的那种压迫感,不是凡人能够引燃的,我忍不住高声喊道:“碧玺,碧玺,你在哪里。”

没有人回答我,四周很安静,安静地像是只留存了我一个人,连平时聒噪不休的棋子都没有回音,意识到不对劲,我赶紧坐起身来,难道是起得太快,头有些晕眩,脖颈下的位子还有一层被灼伤的痛楚,我几乎是用双手扶着床沿,才站得起来,连鞋子都顾不上找,赤着脚,往外走。

才打开屋门,一股无形的力量,迎面扑来,险些让我折身摔倒,我想我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最美的梦境稍纵即逝,老天爷没有送给我们更多的时间,追兵已经到了。

依然是那口井,昨晚我和碧玺还在相同的位子,说不尽的旖旎风景。

此时此刻,碧玺的手指抓住井沿,身下是触目惊心的血迹,这么多,多得几乎要将她整个身体淹没了,看到我出现,他在努力喘息的瞬息,尽力抬高声音道:“夕颜,我给你设置了结界的,你怎么出来的。”

“你这会儿自身都难保,还妄想施下结界来护着她?”来者一袭白衣,剑眉星目的倜傥。

我已经冲到碧玺身边,想将他扶起来,手才搭上他的身体,已经暗知不妙,他全身的筋骨仿佛都碎裂,根本无力再站起,抬起眼来看着下重手的人:“星君如果是来缉拿我们,我们自知不能与上天抗衡,束手就擒便是,为何要这般对他。”

又是那股腥甜到令人不安的气味,因为离得近,我方能确认是从碧玺身上传出来的,那是血地味道,脸色已经大变,他将我从天牢带出来时,特意遮住我的双眸,不让我看到当时的情形,我只能闻到气味,那即是说,在天牢时,他已经出过手。

星君怜悯地看着我的神情道:“你是不是才明白过来,他到底做了什么?”

我握住了碧玺的手,低声道:“你怎么这样傻,你为了我到底做了什么。”

碧玺轻轻笑着摇头道:“夕颜,不要说为了你这样的话,这三个字,我不想用来给你负担,我也不过是为了自己。”

“下界的时候,你告诉我灵息被尽数夺走,你又是拿什么与星君过招的。”太多不明白的事情,一下子都被推到眼前,我只觉得双眼前一片黑暗,还苦苦支撑着不敢倒下去,碧玺受了这般重的伤,我怎么还能逼问他,我能做的只有挡在他前面。

星君见我转变了态度,轻笑着道:“方才不是说要束手就擒的,怎么立时翻脸了。”

“因为你伤了他。”挡不住的悲哀,知道终于还是要动手,知道明明不够相抗衡,依然要动手。

“那么,你怎么不问问他在天牢之外伤了多少的天兵。”

☆、局

我苦笑道:“这些,我都不用问。”因为我才是那个罪魁祸首,固然碧玺不愿意承认,可如果天牢之中关的那个人不是我,他还是悠哉地在无望天过平静的日子。

从头到尾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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