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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死爱方休:择界-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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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融化开,煎熬到极点。
每次分别,他都喊我是个骗子。
我是个有苦说不出的骗子,哪一天我没有守约,提前出现在他面前的话,他会是怎么样的反应,不用猜了,已经不用猜了,那个原本平躺在草地上的少年,灵敏地察觉到我们进来时,带动的空气波动,利落地跳起身,像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揉了又揉,确定真的是我时,欢喜万分地对着我直接飞扑过来。
☆、机缘
青鸾眼睁睁看着少年碧玺双手双脚往我身上扒的样子,骇笑着问道:“碧玺?”
他根本没有意识到在喊的是他的名字,他的眼里只有我一个人:“你怎么会来的,不是一年一次的吗,提前了也没有告诉我,你来,你来看。”他握住我的手,拉着我往前走,拉我到墙边的地方,指给我看,“你每次走后,我都在这里画杠杠,画满数字,你就会来,对不对?”
青鸾已经看出他的不对劲来:“他的样子明明是少年时候的碧玺,和我一样,他也是重塑人形了吗?”
我摇了摇头:“他已经不是仙界的人,没有你这样好的福气。”
“他看不到我?”青鸾像是不相信,拎着那只猫头鹰在碧玺面前晃一晃,“也听不到我的声音?”
“他其实看不到任何人,也听不到任何人,能够知道我的存在,是因为我让他知道的。”我的解释听起来能绕很远。
青鸾明显听懂了:“你费了多少气力才做到的。”
“十几年,那时候的我已经快绝望了,看着他在被禁锢的方寸之中,苦苦挣扎,想帮又帮不了他,你明白那种感觉吗,那种天仿佛永远都不会亮了,一直是最黑最暗的时刻。”很多事情都不堪回首去想,“所以等到他对有回应的时候,我突然觉得那样的十几年又算什么等候,他等我的时间每一次都更加长久。”
“你总是往好的那一面想。”青鸾低头看看那只猫头鹰,它正好也在看着她,大眼瞪小眼的,“我捉着你也没什么用,出去以后别泄露这边的事儿就成。”手一放,猫头鹰赶紧挥着翅膀就飞了,“我觉得它能活这么久,嘴巴一定严实。”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怎么会来。”碧玺见我一直不同他说话,摇晃着我的手,软软地问道。
“你一直问我,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在这里,我一年只能来看你一次,天黑到天明,我就要走,我说过机缘到了,我会告诉你。”我将他牵回来,让他在草地坐下来,青鸾坐在另一侧。
“好,那这会儿就是你说的机缘了。”他好耐心地冲着我咪咪笑,“你说,我听着。”一只手却不安分,眼见着要摸上我的脸,指尖已经触摸到皮肤,见我没有要躲,更没有要生气的意思,才放心地按在我的脸颊边。
青鸾脸上的神情是想笑的,但是又觉得心里头酸,已经变成这样的碧玺,心里还是始终记得依然不是她,不过她心胸豁达,转而又用坦然的目光看着我们。
“你的名字叫碧玺。”我折了树枝,在地上写给他看,他是识字的,记忆总是那么奇怪,让你记得那些貌似无用的东西,将最刻骨铭心的轻易又给抛弃。
“碧玺,碧玺。”他跟着字,念了两次,“这个名字很熟悉。”
“我的名字叫容颜,也许是夕颜,我有时候自己都分不清哪个才是我,或者两个都是我。”
“颜,颜。”他低声唤着我,一双眼中满满都是柔情,仿佛嘴唇的动作能够带动到心尖处的柔软。
☆、一魂三魄
当我说出他和是不同的,他没有问原因,依然用安静的眼神追随着我,手指在与我的鬓发嬉戏,乐此不疲,反而是青鸾听到我说他只剩下一魂三魄时,脸色大变:“你先前怎么没有说,你告诉他有什么用,他根本不懂三魂七魄和一魂三魄有什么区别。”
“这就是他心智比常人要简单的道理。”我抓住他的手,不让他再肆意而动,“我原来以为这样也很好,不告诉你真相,如果一辈子你都单纯地活着,那么我尽所能保护你周全,谁知道他们还是不肯放过我们的。”
“颜,你在说谁?”他那张英气勃勃的脸,还有属于少年人异常明亮的眼睛,都可以轻易显示出长大成人以后的碧玺会好看成什么样子,可惜,可惜,我也只是惊鸿一瞥,他已经离开我了。
前世的事情尽管都藏在心里,反而是他前世的模样有些想不起来,仿佛是滴进清水中的一滴墨汁,慢慢地化开来,尽管总能留下痕迹,却是越来越淡,变得模糊了,要用很大的力气去回想,还未必能够想得起来。
碧玺显然对不能再很亲昵地接近我感到不满,他对我说的真相,没有多大的兴趣,一只耳朵听进,另一只耳朵进出去了,然而我必须要说给他听,说给青鸾听,说给自己听。
“我把你藏在这里是因为外面有坏人要抓走你。”连带着也要抓走我,不过是我没有给他们合理的借口,“当年,你用盘古大法回去以后,到底经历了什么,碧玺,你能想得起来吗,哪怕是蛛丝马迹,你把能够想起来的告诉我,好不好?”
他对我发髻上的簪子起了更大的兴趣,绕到我身后去,软软的手臂抱住我的脖子,用下巴去点那颗很大的水晶珠子:“这个真好看,以前没有见你戴过。”
青鸾见不得我伤心的样子,劝慰我道:“你逼他也没用,他想不起来就是想不起来了。”她眼睛一亮道,“要不,我们再去找那位白先生,再问他讨要些醉生梦死的酒来,没准给他喝了,他就能想起来了。”
“没有用的,没有用的,你想不起来,那些东西还在你身体里,不过是锁上了门,醉生梦死就像是一把合适的门钥匙,将紧锁的门打开,你就能轻而易举地将里面的东西取出来,而他是不同的,他的灵魂残破不全,如果喝了那个,本末倒置,我怕他会立时丧命。”我索性将发上的簪子取下来,塞到他手里,“你喜欢的话,你拿去玩。”
他看看手中的簪子,又看看我,极其认真地摇摇头道:“拿在我手里不好看,你戴着才好看,我想看你戴着的样子。”很小心翼翼地凑过来,帮我重新簪好,才满意地点点头。
“他只记得你了,是谁帮他搜集的一魂三魄。”
“我的父亲,我一直不知道父亲用了什么手段保全了这样的碧玺,又将他藏印于若雪寺,百思不得其解,直到后来,我想明白一个道理。”
☆、不想遗忘
也曾经想过要妥协的,想安安稳稳地陪着在若雪寺的碧玺过完余生,几十年的光景,不过是一眨眼,来生来世的事儿,谁也说不好,可以不用太计较的。
直到上一次来若雪寺发现,我用那剩下的一魂三魄做成的碧玺并非可以长久与我相伴,一起变老的,渐渐的,他的身形变得不再扎实而稳定,就像青鸾的手可以清晰地穿透过他的身体一样,很快的,我也会抓不住他,慢慢地变淡,直到消失。
“青鸾,如果不是你的出现,连同我与碧玺一起的那些记忆都开始变淡了。”我看着眼前的人,学着他的样子,抬手触摸他的脸颊,柔软的,属于少年人的紧实皮肤,至少这会儿他还是活生生的,“有一次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怎么都想不起来第一次见到碧玺是何种的情况,我努力地坐在床边,想了很久很久。”
“你说的是在天界还是转世以后的事情?”青鸾小声地问道。
“都有,或许是我的原因,也或许是他的原因,但是我不想遗忘,每一个瞬间,我都想牢牢得记在心上。”
“那你也不能擅自去研习盘古大法,你知道的,你知道一旦研习成功,你总会忍不住回头去看,这种事情是有违天命的,是被禁忌的。”青鸾还在竭尽全力地想阻止我。
我没有放开手,碧玺将脸颊依偎在我掌心中,细细地厮磨着大概是因为我很少与他做出这般亲昵的举动,他觉得惊喜,觉得欢悦,粉色的唇瓣绽放而开,轻声问道:“我们什么时候走?”
“你不问我去哪里吗?”
“为什么要问?”他的修长睫毛掩盖下来,留下一排浓重的阴影,声音很软很软,“我只想与你在一起,到哪里对我而言都是一样的。”
他就像一面最最诚实的镜子,那些心里其实一直在想在念的话,那些不好意思说出来的话,那些以为走过天真的年纪就应该深埋在心里的话,他说的那样自然,那样好听,那样的叫人舍不得放不下。
青鸾望着我们,她缓缓地向后退了一步,依然在望着我们:“我想,你们心里都已经做好了决定的,从你下决心去研习盘古大法开始,你的心就是坚定不移的,以前你们就是一对,如今他的眼里,只剩下你,再没有别人了,容颜,我想我真的明白了。”
事不宜迟,我拨开了手,见碧玺脸上显出一丝失望,冲着他笑道:“出发前,我还要做些准备的,你来帮我好不好?”
“好,好,只要是我会做的。”
我双手齐挥,将埋于身体深处的日月情轮同时放出来,老朋友,太久没见到了,月情轮仿佛是有灵性的绕着我转了一圈,才停下来。
“这是什么,我从来没有见过的。”碧玺压制不住眼中的惊讶问道。
“我母亲留给我的东西。”我很想把关于我的所有记忆都告诉他,与他一起分享,因为我知道眼前的他能留在我身边的时间很短了。
☆、阵法
日情轮听从我的指挥绕着碧玺转了几圈,似乎在熟悉这个对它而言的陌生人,我用安慰的笑容告诉他:“你原地坐下就好。”
碧玺很听我的话,他的神情充满跃跃欲试:“是不是很快,我们就能离开了。”
“是的,很快。”日情轮停留在他的头顶,将直射下来的光线遮挡反射开,笼罩住碧玺全身的,是日情轮独有的,金黄色的光芒,柔和的,温暖的,我回头对青鸾说道,“青鸾,帮我做最后一件事情。”
她看着我,目光悲悯,在听到最后两个字时,她似乎要哭了,又强行忍住,不让自己的情绪过于显露出来,在她那张少女般的脸上,两种神情扭曲纠缠在一起,叫人不忍:“容颜,我能帮你的,我总会帮你们。”
青鸾说的是你们,包括了我与碧玺。
我依然笑着道:“青鸾,其实你是我们最要好的朋友,几生几世,不离不弃。”
她扭转过头去,再不肯直视我,怕我看到那些眼泪,怕让布阵中的我会分心。
“等会儿阵法启动,若雪寺周围的结界会被一道道自行打开,到最后的异象在所难免,我想请你帮忙护阵,无论是谁赶过来阻止,都请你争取时间,给我宽裕的时间,让我带着碧玺走,也不要让我会伤害到其他无辜的人。”
青鸾是最明白我话中涵义的,如果有人对着阵法中的我出手,即便我无心伤人,也会像上一回碧玺对待她一样,阵法本身带动出来的巨大力量,瞬间就可以摧毁掉其性命,任何一个在看到异状会得赶过来的人,必然都是与我有干系的人,无论是谁,都不要再牵扯进来。
月情轮慢慢放出银白色的光芒,与日情轮的截然不同,那光芒冷冽而清亮,凉浸浸的,彷如是一张无孔不入的网,泻满地面,日情轮像是接收到它的感应,将自己的光芒收敛而起,最终在碧玺百会穴的正上方变成只有拳头大小的一团,但是无论月情轮的光芒多么耀眼,也掩盖不住那团特立独行的金色。
砰地一声,结界被两者相互抵触的力量打开了第一道。
随着声音越来越明显,打开结界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已经不知道建造了多少年的若雪寺在目光中变得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土崩瓦解。
我依然猜不透,当年父亲为何选择在若雪寺埋下这最后的因果,记忆中,明明是看到父亲咽气,那些凋零的花朵还铺陈在原地,脚尖踩下去像是能够听到轻微的呻吟声。
若雪寺是一场开始,也是一个结果,如果说兜兜转转,到头来,不过是一个圆圈的话,那么站在起点和终点的我们,始终是会碰面的。
碧玺依然端坐在日情轮的光晕之下,双眼已经紧紧地闭合起来,那些金黄色的光,随时能够穿射过他的身体,将他变得像尘沙一般,再也拼凑不起来。
我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随着第十一声的动静,若雪寺下面的根基裂开无数条蛛网般的缝,避让过我们一站一坐的位子,向着更远的地方延绵而去,青鸾站在那里,纹丝不动,她留给我的还是那个英气勃勃的背影。
☆、防护之盾
羽族的女子,羽族的青鸾,守约到义无反顾的好友。
我想眼眶中热热要流淌出来的东西,已经不仅仅是眼泪,跟随着要宣泄出来的感情,太多太多,以至于自己都没有办法形容。
第十二道结界打开时,声音很弱,如果不仔细听,会错以为是一片飘落的树叶,或者是小石子投入湖中的涟漪,细微而曼妙,被共鸣震动到的,不是耳膜,而是心口处,心脏跳跃的声音与其相互辉映,连成铮铮的琴音鼓鸣,连成血脉中不容忽视的一部分,似乎打开了一道门,也打开了一个新的境界。
青鸾的肩膀微微一动,整个人飞跃而出,我知道有其他人来了。
若雪寺已经不复存在,原来的位置处形成一个深陷的坑塘,月情轮铺出去的网,像是感应到什么,又往回爬着,我看一眼碧玺,他的额角都是豆大的汗珠,头发的颜色更深更沉,应该是汗水浸润透了,脚底下平移而行,与他所坐的那一点形成道直线,恰到好处的直线。
月情轮与日情轮的光芒与此同时也形成了一道直线,我明白阵法已经完全展开,多重搜索被结界阻碍在外的那些探子,很快就会蜂拥而至。
若雪寺的秘密,不止是只有碧玺的一魂三魄,父亲临终前叮嘱我将他的肉身尽数毁去,我虽然听从他的话而为,却在我重回时,发现地面的原处,生出一株植物,我将那脆嫩嫩的,叶片不过指甲盖大小的植物,连根挪移种在了若雪寺中。
多少年了,露在地表之外的那几片叶子就像是从来没有生长过,我却用开眼术看到它深埋在地上的,庞大如宫殿般的根系,连绵不绝,根本看不透究竟终点在何方,而能够维持十二道结界的力量,正是它与生俱来的赋予。
父亲为了保护我,留下的最后的防护之盾。
我看到乌金想要推开青鸾,往我们所在的位置靠近,青鸾拼命摇着头,展开双臂不放他走,乌金身后还跟着蓝芫和蓝萱,所有的人脸上写着的都是焦急的神色,青鸾的神情越说越狠,忽然一个旋身,取出了随身携带的长剑。
蓝萱一见她拿出武器也急了,将乌金往后扯,示意蓝芫保护好王,青鸾不过是执剑在手,没有要伤人的意思,想必是将能说的都解释清楚,偏偏乌金那个性格就是不听人劝的,他是高高在上的王,蓝芫蓝萱拿他根本没有办法,只能干着急。
乌金将喜服都已经换下,又穿着纯黑的衣衫,一张脸冷得和冰一样,我对他实在太过于了解,青鸾挡不住他多时,幸好,我需要的空隙已经很小,与碧玺的手相互碰触着,找到彼此,十指相握。
大概是看到我身边的那张熟悉的面容,乌金有一瞬间的失神,随即换来的是一种即将失去生命最重要之物的慌乱,他张开像是下令让蓝萱和蓝芫包围住青鸾,自己要硬闯过来。
青鸾偏不罢休,双脚离地,身子在空中翻动而舞,显出她的原形来,比我见过时的鼎盛时,身形要小一些,不过翅膀煽动时,凡人根本无法抵御,对面三个人被她扇了几下就远远地跌开去。
☆、破
能够逼得青鸾显出原形,也不是容易的事,她是见过碧玺当年使出盘古大法时候的力量,心里面很明白,他们三个人只要遗漏着离我近了,必然是将性命搭进来,非但她不能完成答应过我的请求,还要连累到我于心不安。
我必然不能够辜负她为我做的这许多,深吸一口气,将繁复不堪的咒语念了出来,每一个咒符在日月情轮双重光晕的交替中,变成实体的字样,滚动着包围住我与碧玺的身周,咒语越长,字符排列得越紧密,我的视线越模糊,直到满眼望去都是从头见不到尾的咒符,再没有其他的。
我低下头来,将腕脉咬破,鲜血喷涌而出,我重重念到最后一个字符:“破——”
日月情轮瞬间回到我的体内,我闭合了眼,全身变得很轻很轻,仿佛已经不存在天地之间,唯一的牵挂是手中依然紧紧握着的那个人,他还在我的身边,不曾离去。
额头处,一颗炙热滚烫的液体不知从哪里掉落下来,我看不到那是什么,只知道沿着额角缓缓地缀在我的眼尾,与我忍不住流下的眼泪融成一体,似掉非掉。
一直等到双脚重新回到泥土上那种踏实的感觉传过来时,我才敢睁开眼睛,第一件事情是去看自己的右手,右手中紧紧抓住不放的那个人,碧玺也正好睁开眼睛在看我,他的样子疲惫至极,仿佛是怕我担心,努力地冲着我挤出笑容:“原来,走出那个地方是那么吃力的,所以你以前才一直迟迟不肯答应我。”
他唇上的粉色尽褪,是惨白到摇摇欲坠的那种状态,我赶紧地伸出另一只手扶住了他的肩膀,急声问道:“你觉得怎么样,还好不好?”
他眼睛很尖地看到我腕上的伤口,根本不顾自己的身体,两只手一起小心翼翼地捧着我的伤处:“很痛是不是。”低下头来,嘴唇按在伤口处,温暖的气息顿时从血脉中流淌到全身,我全身酥酥麻麻的,一动都不想动,他见我不说话,又多说了一句,“幸好已经不流血了,但是看起来就很痛的样子。”
我看着他的脑袋在眼前晃动,很想搂住他,告诉他,其实一点都不痛了,又怕太亲昵的动作会惊吓到他,他似乎察觉到我的目光,仰起头来,嘴角染到一丝血气,有种妖异的艳丽:“方才,我好像看到你哭了,还看到一只很大的鸟,在最后的时候,那只鸟转过来看着我们,它也哭了。”
“那时候,你明明是闭着眼睛的。”在日月情轮双重的光晕下,他应该没有能力睁开眼,看到那些场景。
“是闭着眼睛,可是很奇怪,我能看到,非常清楚,那只鸟的颜色是青色的,翅膀展开的时候很大很大,它的眼泪也很大,一颗一颗往下掉,看起来很伤心很伤心。”碧玺侧过头来看着我问道,“是因为我们要走,它不舍得吗?”
“是,她是我们最好的朋友,但是每次都要同我们生离死别,接受着一次一次仿佛被撕裂样的痛楚。”我想到此时此刻更加要紧的事情,我们不能只在这里待着不动,必须要先搞清楚,这是哪里,而这时候的我又在哪里,转头去看碧玺的时候,我知道留给我们的时间更少了,日光照在我们两个身上,而脚边只有我一个人的影子。
他,不在这里。
☆、珍惜
走过几步路,看到再熟悉不过的花草树木,碧玺站在我身边,任由我抬起头看着高大的树冠发怔,他陪着我,安静地没有多余的话,直到我将目光收回来,冲着他笑一笑道:“这里是蕉井林,我小时候很喜欢来,因为地域的灵气,这里的植被与其他地方的都不一样。”
“所以,你带我回来,和你一同分享吗?”碧玺只是知道我们转移了地方,并不知道在那个瞬时,连时间都被倒退,倒退了几十年,落在某个关键的点,要送回来的人,其实是他。
“是,带你来看看不同的风景。”微微的风迎着他的脸吹过,他的头发没有绑起来,而是随意地披散在肩膀处,少年时的碧玺,成年后的碧玺,重叠着我的眼前和脑海中游移不停,“我们四处走走,看看会不会遇到熟人。”
他突然扭捏了一下,才迟疑着说:“其实,我比你早睁开眼睛。”
我明白他有话要说下去,只是等着他。
“所以我捡到一样东西,不知道要不要给你。”
我冲着他摊开手,他从衣袖中摸出一颗浑圆的珠子,交给我,落入手心时,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像是冰冷的,又像是炙热的,一时分辨不清到底是哪一种,我好奇地问道:“这是在哪里捡到的。”
“我们脚下,我睁开眼时,一低头就看到它,那时候还会闪光,等我拾起时,那光芒就黯淡下去,再看不见了。”碧玺摸摸鼻子笑道,“原来想藏起来以后给你的,可是,我刚才突然有个念头一闪而过,以后是什么时候,我说不好,以前我一直埋怨你,不带我出那个见鬼的地方,出来以后,我又有些后悔了。”
“为什么?”是他察觉到自身的不妥,或者是其他的理由。
“我觉得你会离开我,以前一年一次还会见面,以后怕是连这样的机会都没有了。”他举起自己的手掌,迎着光,眼睛眯了一下,光线完全透过来,印在他的眼底,“我知道了自己名字,碧玺,有种归属的熟悉感,可是心里又有隐隐的不安,我真的是碧玺吗,如果我是他,为什么你每次看着我的时候,看着我笑的时候,眼睛里都是哀伤的表情。”
我被他说的赶紧去揉眼角,口中不肯承认:“哪里来的哀伤,不过是因为催动阵法,有些累。”
“你不会告诉我的,但是我能看出来,我是不是会死。”他忽然揉身过来,紧紧地抱住我,身体已经没有正常的温度,凉凉的,两个人凑得那样近,他连呼吸都是凉的,我明明记得他以前的掌心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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